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全部章节 ------------ 001 少年慕艾 “臭小子！让你不老实，给我打！” 混乱、落后的城中村，充斥着肮脏，滋养着罪恶。 污水横流的后巷，几个小混混把一个清瘦的少年逼在了角落，正在拳打脚踢。 少年的眼镜被无情踩碎，鼻青脸肿，嘴角渗着血。 混混还从少年破旧的衣服里面，搜出了皱巴巴的30块钱。 “妈的，才这么点？都不够老子充点卡的！明天拿100块钱给我，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为首的黄毛恶狠狠地说。 “你们不能拿走，这钱是给我妈……” “还特么废话！” 一个混混冲着少年的肚子又是狠狠地一脚。 少年像是虾米一样，蜷缩在了地上，嘴里吐着酸水。 …… 陆禾18岁了，顶着鸡窝头，肥大过膝的T恤，满是破洞的牛仔裤，谁看都是一个非主流。 她从后巷经过，目睹了黄毛一伙在欺负人，心中没有一点波澜。 她生活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恃强凌弱。 见义勇为？别开玩笑了。 “没了，钱没了，都在这里了……”挨打的少年声音微弱地说。 “没钱？没钱管你妈要啊！你妈不是表子么？出去卖不就有钱了？” “对啊，我见过你妈，虽然老了点，但别说，还挺勾人呢，哈哈哈，我都想光顾了。” 黄毛狞笑，其余的几个同伙也都跟着一起起哄，说出的话不堪入耳。 “我妈不是！不许你们这么说她！” 少年激动了，带着哭腔，他爬起来，想冲上去理论。 结果自然是又被连着被打了好几个耳光。 被拽着头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像是破面口袋一样。 …… 陆禾看不下去了。 她一点都不可怜这个挨打的少年，还从内心深处看不起他。 窝囊！ 被人欺负了打回去啊？ 哭又什么用，真是一个废物点心！ 这样的货色就是死在陆禾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黄毛嘴里面一口一个“表子养的”，却是触动了陆禾最敏感的神经。 从小到大，陆禾最恨听到这句话。 也被人指着鼻子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这句话。 就像是前街拉面馆的那个肥婆。 每次她路过，肥婆都会指着她说：“啧啧，比她妈还标致啊？长大了这生意准差不了！呸！老娘拼死拼活挣的辛苦钱，都被爷们填补你们这些烂货了。” 小时候，她只能咬牙忍。 因为她无法反驳，无法摘掉自己身上的这个标签。 所以她更恨。 去年的那次大暴雨，她半夜冒雨，把肥婆家门口的下水道给堵了。 后来管道破裂，肥婆家成了露天粪坑。 陆禾才出了这口气。 …… “条，子来了！” 陆禾忽然大喊了一声。 黄毛几个下意识地扭头就跑。 “你傻啊？赶紧跑啊！” 陆禾对发愣的少年一跺脚，然后扭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身后传来了“蹦蹦蹦”的脚步声，少年跟上来了。 跟在陆禾的后面，没命的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男少女，在污水横流的街巷中抱头逃窜，像是一对亡命天涯的野鸳鸯。 “妈的，上当了！追！” 黄毛那伙人醒悟上当了，掉过头来追。 好在陆禾自小在这里长大，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拽着少年的手臂，躲进了一个破旧的防雨棚，躲过了那伙人的追击。 …… “谢谢你。” 沈寒时诚恳地说。 “别客气。疼不疼？要不要去上点药。” 陆禾身上从不带手绢，她看到少年的脸上此时被鼻血与汗水勾勒得像是一只小花猫。 于是就伸出袖子，给沈寒时的脸上擦着血汗。 虽然隔着一层衣袖，没有皮肤的真实触感。 但这却是沈寒时长这么大，除了母亲之外，第一次与一个女生距离如此之近。 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沈寒时还闻到了女生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暗香。 还有比暗香更加让人心动的温柔。 对沈寒时这样，从小在欺凌与白眼中长大的少年来说，这是如此珍贵的温柔。 不同于母爱的恬静，这种温柔来自于一个同龄的少女。 带着青春的悸动，荷尔蒙的浮躁，年少慕艾的憧憬。 沈寒时忽然发现，对面这个顶着鸡窝头的女孩，细看之下，其实很好看。 从上往下看去，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唇…… 不敢再往下看了，沈寒时的脸一下子红了。 他想到了书中写的英雄救美。 不对，应该是美救英雄。 不管是谁救谁，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我不疼……” 虽然身上火辣辣的，但每个少年，在心仪的女生面前，都想表现得硬气一点。 像一个英雄。 “嘻嘻，看不出你长得还挺帅的？就是太瘦弱了，像小受。不过现在好多富婆都点名要你这样的小奶狗呢，还是有前途的。” 陆禾仔细端量了一下沈寒时，做着自己的点评。 沈寒时不懂什么是小奶狗、小受。 但他怕这个少女笑话自己没见识，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家去查字典。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内向的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去结交女孩子。 心中紧张、忐忑又激动。 像是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我叫什么不重要，现在我们谈正经事吧。身上还有钱么？都拿出来吧。” 陆禾向着沈寒时伸出了手。 沈寒时傻了。 陆禾有些不耐烦：“刚才救你不要钱啊？” 又指了指自己刚才因为帮沈寒时擦脸而脏了的衣袖。 “衣服脏了不要买新的啊？让你出钱过分么？就200吧，现在没有，明天给我送到这里来。告诉你，可不要想着赖账！昊哥哥要过生日了，我答应要送他一部手机的，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今天能救你，以后就能带人收拾你！这一带混的，谁敢不给我禾姐面子？不老实，我卖你去当鸭你信不信！” 陆禾凶狠地说。 沈寒时觉得像是被冷水泼了头。 青春的悸动停滞。 荷尔蒙的浮躁熄灭。 年少慕艾的憧憬，戛然而止。 ------------ 002 自作多情 沈寒时有些不明白，怎么刚才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像是一个拯救落难王子的天使。 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现在一幅市侩、功利又凶恶的嘴脸？ 所以她刚才救我，不是因为什么好心，而只是一场交易。 沈寒时有一种希冀落空的失落。 还有她嘴里的昊哥哥又是谁？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 这才要拿自己的钱，去给那个昊哥哥买礼物。 所以她说起“昊哥哥”的时候，女孩的眼眸中，流淌着星光。 看到这样的星光，沈寒时内心的失落更甚于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帮自己的。 少年的心中，涌起了酸酸的感觉，是那是莫名其妙的，却又无比真实的嫉妒。 “你……你是为了那个昊哥哥才帮我的？” 沈寒时忍不住问。 “废话！小弟弟，要不然你以为我看上你了啊？就你这样的豆芽菜，姐姐我才看不上呢！毛长齐了没啊？无利不起早！告诉你，别耍花样，我认识你的校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你敢赖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禾挥舞着手臂，像是一个小老虎。 忽然，她的眼光一动，一下子把沈寒时又推进了防雨棚。 小声警告：“别出来听到么？” 然后雀跃着往远处跑去。 沈寒时开始以为，是黄毛那伙人又回来了。 虽然这个女孩变脸比翻书还快，让沈寒时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但他还是不想让她出事。 还以为她只是嘴硬心软，在保护自己。 但很快，沈寒时就知道自己又是自作多情了。 因为他看到，女孩已经冲到了一个高大男生的面前。 用手摇着那男生的胳膊，在撒着娇。 “昊哥哥，你放学了啊？学习累不累，我帮你拿书包吧。” “昊哥哥，你渴不渴？我给你买水好不好？” “昊哥哥……昊哥哥……” 每一声少女的娇呼，都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沈寒时的脸上。 痛感是如此的清晰，超过了之前那些混混的拳打脚踢。 这提醒着他的难堪。 刚才青春的幻想越绚丽。 现在自作多情的错觉就越羞辱。 沈寒时看不到那个“昊哥哥”的正脸，但能看到他很高，比少女高出一个头。 比自己也高出半个头。 穿着白色的衬衣，蓝色的牛仔裤，斜跨着书包，骑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 像是校园剧里面的男主。 自小营养不良的沈寒时，本就比同龄的男生瘦弱。 衣服都是破旧的，刚才又挨了打，被撕得一条一条，这副狼狈，与那个昊哥哥相比，更让沈寒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少女上了昊哥哥的车，带着一路的笑声，在沈寒时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他一直很穷，之前觉得已经习惯了。 现在却忽然很恨自己的穷，恨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卑微。 这是沈寒时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只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宋昊是陆禾家房东的儿子。 城中村这里，也不都是穷人的。 比如那些包租公、包租婆，就过着衣食无忧，躺着挣钱的好日子。 所以在很小的时候，陆禾就已经盯上了宋昊。 作为舞女的女儿，她远比同龄的女孩早熟得多。 长大了，她要嫁给宋昊。 那样，就不用交房租了。 不用看房东的脸色了。 宋昊还这么帅，学习又好，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早早就辍学的陆禾，从不认为这辈子自己能有什么前途。 所以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就只能是抓住一个好男人了。 她从不觉得女人靠男人有什么羞耻的。 只要不像是妈妈那样，每天换一个，让自己喊过的干爹，比很多女孩一辈子见过的男人都多就行了。 她只要昊哥哥就好。 好在昊哥哥也是很喜欢自己的。 谁让自己长得那么好看呢？ 坐在自行车后排的陆禾，不害臊地在后面搂住了宋昊的腰。 还使劲扭了扭胸脯。 可惜，太小了！ 都晃不起来，以后一定要大一点！ 陆禾像是一个小狐狸一样，不怀好意地笑了。 …… 距离宋昊家还有一个路口，陆禾识趣地下车了。 “昊哥哥再见。” 她乖巧地摆手。 陆禾不能让宋妈看到自己和她儿子在一起。 因为她瞧不起自己。 陆禾对此心知肚明。 陆禾可以和肥婆对着骂街，骂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却不能有一点得罪宋妈的地方。 那可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啊！ 她躲在街角，看到穿着一身旗袍的宋妈，正在二层小楼的门口，等着放学回来的儿子。 脸上充满着成就感。 在普遍都是老旧破烂建筑的城中村，宋家这样的独栋小二楼，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正如品学兼优的宋昊，是一枝独秀的存在。 所以宋妈有足够的资本骄傲，有足够的自信穿着连体的旗袍招摇过市。 “让你看不起我？等以后我把你儿子搞到手，把你所有的旗袍都剪碎，让你穿个大裤衩子，天天给我倒马桶！” 陆禾在远处攥着小拳头，想着美事。 …… “老破鞋，把我男人交出来！” 距离出租屋还很远，陆禾就听到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叫骂声。 对此陆禾早就习以为常。 “砰砰砰！” 那中年女人在外面愤怒地砸着房门。 房门不动，里面的人打定了老虎不出洞的主意。 不只是陆禾对此见怪不怪，左邻右舍同样如此，连出来看热闹的兴趣都欠奉。 有什么好看的？ 无非又是一个出来抓偷腥男人的黄脸婆，她要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那些陈词滥调。 一哭二闹，假装上吊，早就审美疲劳了。 …… “多少家庭都被你这样不要脸的贱人给拆散了！你这个应该千刀万剐的烂货！”中年女人继续砸门。 陆禾本来不想管这破事的。 但天气预报今晚有大雨，门被砸坏了，还得自己去修。 于是陆禾走上去，拍了一下那女人的肩膀：“别砸了，你男人肯定从后门跑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门？” 中年女人听了一愣，觉得很有道理。 嘴里面恨恨地骂着：“这个王八蛋，家里面都要没钱买米下锅了，还出来鬼混？别让我抓到他！” 她正要走，却看到陆禾从脖子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作势要开门。 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她过来，一把抓住了陆禾的胳膊。 “你是这家的？里面那不要脸的烂货和你是什么关系！” 陆禾一把甩开了她的胳膊，没什么表情的回答：“那个烂货是我妈。” ------------ 003 生来卑微 “你妈？哈哈，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妈是大贱人，你就是小贱货！让你妈滚出来，把我那死男人被骗的钱都吐出来，要不然我和你们没完！” 中年女人对陆禾气势汹汹地吼。 这女人骂自己的妈，陆禾一点都不介意。 但是骂自己？ 不行！我又没勾搭你的男人。 陆禾皱着眉头：“你吃大便了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中年女人心里面本就憋着火，要找这对狗男女算账。 现在没找到正主，找到了正主的女儿，也可以撒撒气。 于是就冷笑：“怎么？嫌弃骂你难听啊？做了不要脸的事，就不要怕被人戳脊梁骨！呸！你知道自己爹是谁么？一个小杂种！” 比骂人，陆禾还没输过。 她抱着肩膀：“对，我妈是不要脸没错！她要不是那么滥，也引不来你男人啊？你有时间在这里骂街，不如回去管管你老公，让他别那么贱，像是发情一样总往这里跑！话说回来，他宁可花钱出来玩，都不肯碰免费的你，你不是更贱？还有，我有爹！我知道我爹是谁！不用你费心！我再警告你，别在这里闹事啊！我们都是交了保护费的，一会儿把看街的人惹来，把你轮了你信不信？” 女人被陆禾又挖苦，又威胁，不情不愿地走了。 陆禾进了门，只看到王华躺在自己的屋里面正吞云吐雾呢。 床单凌乱，之前屋里的男人果然是已经从后门跑了。 “王华，以后能不能不要把人带到家里面做生意？你还嫌家里面不够脏么？是不是哪天房子被人拆了，我们又被赶到大街上去你就开心了！” 陆禾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抢过了王华嘴上的香烟，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碎。 王华打了一个哈欠。 她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女，但如今岁月摧残、青春不再，已经年老色衰。 “开房不要钱啊？现在这男人啊，越来越小气，让他们多花点钱，就和杀了他们一样。” “你早晚要被那些女人给打死！死了最好，我也耳根清净！”陆禾怨毒地说。 “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主动勾引她们老公的。那些臭男人们就是不找我，也会去找别人，除非那些正经女人把我们都杀了，他们老公才能规矩呢。哈哈，也不一定啊，有些男人啊，找不到女人，也会去出轨母猪的。” 王华一点都不在乎，还嘻嘻地笑。 “对，你说的对！但我爸呢？算算我爸再有三年就能出来了吧？他出来看到你这样，你不怕他一刀捅死你？”陆禾气急败坏地说。 “呵呵，那个窝囊废要是能有杀人的本事，我们现在早就发达了。对了，忘告诉你了，你那死鬼老爹在里面打架，被加刑了，三年五载是出不来了。” 王华告诉了陆禾她亲爹陆大彪的近况。 “好，真好啊，你们一个外面卖，一个在里面作，还真他妈是天生一对啊！我陆禾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有一对你们这样的父母？” 陆禾感觉心里面五味杂陈，压抑得想要爆炸。 她发出了神经质一样的笑声。 人要是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多好啊？ 陆禾从不奢望什么大富大贵。锦衣玉食。 她只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普通人的家就好。 可这也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死丫头，别人能笑话我，就是你不能！老娘对得起你！要不是老娘出去卖，能养你长这么大？” “放屁！是我自己养的自己！我五岁就自己做饭了！” “你这个白眼狼！” “你哪有一点当妈的样！” 这对母女又开始了日常的互怼。 “吵死了！吵死了！这家是没法待了！我去姨妈家了！” 刚刚放学的陆蔓站在家门口，皱眉听着妈妈和姐姐的叫骂，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陆蔓恨妈妈，恨姐姐，恨自己，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恨自己明明学习好，长得也好，却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这么不堪？ 为什么别的同学都可以喊人到家里面玩，只有自己不可以？ 因为自己不能让那些同学知道，自己有一个当舞女的妈，一个痞里痞气的姐姐。 她狠狠地一摔门，走了。 “陆蔓！你给我回来！摔门给谁看呢？要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管你，你才是你真要吃大便长大呢！” “蔓蔓啊，还有钱么？妈给你点，这段时间就在你姨妈家住吧，别回来了。” “为什么给她钱不给我？有你这么偏心的妈么！我也是你女儿！这家买菜做饭都是靠我！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和个大小姐似的，她还委屈？她有什么脸委屈！这个家最委屈的是当牛做马的我！” “我家蔓蔓以后要考大学，有出息！我就是偏心怎么了？她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挣钱的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这么小就开始攒私房钱，想养野汉子啊？呸！我知道你看上宋昊那小子了。告诉你，别犯贱！你妈我靠男人挣钱，你要是倒贴男人的话，别说我不认你！” “你爱认不认！要是能换妈，我砸锅卖铁也换一个！我就是喜欢宋昊怎么了？以后我还要嫁给他呢！我要生三个孩子！我彻底和你们断绝关系！以后你就跟老二过吧，省得你偏心！” 出租房内，母女的叫骂持续不断。 这样的叫骂，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其实没什么意义。 她们这对母女，彼此嫌弃，但又注定了无法割裂。 与其说在骂彼此，不如说是在骂这个操蛋的世界。 骂她们在泥潭里面努力挣扎，却越陷越深的命运。 …… 沈寒时的家也在城中村，不过是在最边缘的位置。 比陆禾家的出租屋还要偏僻、落后。 沈寒时从小的性格就很内向、懦弱。 很自卑，很怕事。 所以之前，他都是宁可绕远路从外面走的，尽量不从城中村里面过，以免遇到黄毛那些人。 可今天，他想早点回家。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为了这一天，沈寒时足足攒了2个月的零用钱。 每天早上只吃一个包子，终于在微薄的零用钱中，攒出了30块钱。 他问过了，那家连门牌都没有的小作坊里面，最便宜的蛋糕，4寸的，只要30块钱。 他要买那个送给妈妈。 妈妈这辈子活得太苦了，他想让妈妈能尝到一点甜。 哪怕很多人都说，那家小作坊用的油是地沟油，糖和奶油都是过期的。 沈寒时也没有嫌弃的权利，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激。 感激能让自己买得起。 一个人最大的罪过，就是贫穷。 沈寒时发现自己越来越理解这句话了。 可现在30块钱没了，蛋糕买不了了。 眼镜碎了，衣服破了，再换都要钱。 身上还有伤。 沈寒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妈妈，妈妈一向不许自己打架的。 他不怕妈妈的责骂，就怕妈妈的眼泪。 还有……那个很好看的女孩管自己要200块钱，怎么办？ 沈寒时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他躲在了卫生间里面。 他现在很彷徨，也很有负罪感。 他自责、内疚，为什么刚才会对那样一个女孩萌发出异样的情绪呢？ 别说那其实是一个坏女孩。 就算是一个好女孩，自己也没有恋爱的资格！ 自己还要好好读书，上进，带妈妈脱离这深不见底的苦海！ 正在想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沈寒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没有勇气打开卫生间的门。 说妈，你回来了。 ------------ 004 私生子 “罗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外面传来的不是妈妈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的女声。 家里面什么时候有客人了？沈寒时有些纳闷。 他蹑手蹑脚地凑过去，通过门缝，看到了妈妈的背影。 也看到了对面那个一个华服的老太太。 “寒时他还小，不能没有我的……”罗娜的声音显得柔弱又无助。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知道以你的层次，这辈子是没有资格进我们沈家大门的！不只是你，万森外面那多的女人，哪个不是挖空心思做着登堂入室的美梦？但这都是徒劳的！你们别说做正室，就是当外室都不够资格！不过是男人需要发泄时的玩物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无足轻重。不要以为你给沈家生了一个儿子就有什么不一样，那只是一个意外。” 老太太说的话冰冷无情。 沈寒时看到妈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嫁入豪门，当初我是被他骗的。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找过他，没有要过一分钱，我只希望和儿子相依为命的过日子。” 沈寒时知道这老太太是谁了。 沈万森的妈，他血缘上的奶奶。 据说那个富甲天下，全城首屈一指的沈家主母。 但她来做什么？ …… 沈寒时知道自己和沈家的关系。 他是沈家正房嫡长子沈万森的私生子。 沈万森是上流社会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人的速度比一般人换衣服还快。 习惯了到处留情，本不想到处留种的，以免陷入家族争产的麻烦。 就像是这个老太太所说。 沈寒时的出生，只是一个意外。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父亲。 因为沈万森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别说什么男女之爱、舐犊情深了。 他连见一面都没有兴趣。 任这对母子在外面孤苦伶仃、备受欺凌，巴不得他们自生自灭。 这对母子，对沈万森来说，只是一张用过的卫生纸，一个用完了的套，随手就可以扔掉。 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可能还懊恼，没有射到墙上吧？ …… 罗娜没有撒谎，她不是小三，不是二奶，不是情妇。 在18年前，她只是一个刚刚中专毕业，在一家洗衣店打工的青涩女生。 偶然被沈万森看到。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沈万森，忽然看到了青涩腼腆的罗娜，就想换个口味。 于是就开始了对罗娜的追求，或者说是狩猎更合适一点。 他是一个玩弄女人的老手，对付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关心、问候、礼物……再不爱慕虚荣的女生，也敌不过男人的殷勤。 何况沈万森不但有钱，还很帅？ 于是就沦陷了。 …… 公子哥玩弄无知少女，往往都是这样的套路。 无知少女一脸幸福地告诉公子哥，亲爱的，我怀孕了。 公子哥突然变脸，打了，我和你玩玩的。 现在你孩子都有了，不好玩了，我们散了吧。 少女伤心欲绝。 而对于罗娜来说，她更惨。 她是新鲜劲过后，已经被沈万森抛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了。 ------------ 005 下半身思考，上半身伤害 所以当罗娜知道自己怀孕后，不像其余的那些无知少女一样，做着公主的美梦。 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嫁入豪门。 罗娜那时候很清醒，她已经认清了这个沈万森的丑恶嘴脸。 知道了他已婚的身份，知道自己被迫成了情妇。 知道了就算是把孩子生出来，这个男人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情分，更不会有什么名分。 因为他看似多情，其实无情。 他嘴里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手上做着最残忍的勾当。 他对女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用上半身伤害。 罗娜有一万个理由，不生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给她带不来幸福、美好。 只能带来屈辱、压力与麻烦。 带来周围人的冷言冷语、指指点点。 流言如刀，会让她这个单身母亲伤痕累累，不堪其负。 但她还是把沈寒时生了下来。 罗娜只有一个理由，因为这是我的孩子。 …… 沈寒时的身世，有些是罗娜说的，有些是外婆与舅舅一家说的，有的则是外人说的。 从出生起，沈寒时就与罗娜相依为命。 罗娜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 母子过得很拮据，很辛苦。 受到的辛酸、欺辱，根本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想象的。 但不论是他，还是罗娜，都没有想过要从沈家分一杯羹。 他们是穷，但是有尊严的。 那个叫沈万森的男人，是这对母子心头最大的伤疤。 …… 沈老太太哼了一声，轻蔑地说：“还很有骨气？不过不要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很有性格的样子，这对我一文不值。像是我们这样的家族，最要体面！本来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永远没有机会认祖归宗的，烂在外面就好。可现在万森没了，我们这一系人丁单薄，才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沈寒时开心了。 那个玩弄妈妈感情，然后始乱终弃的王八蛋死了么？ 太好了！ 这真是这些年里面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所以这老太太是让我回到沈家帮他们充实人口么？ 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沈寒时心中打定了主意，他相信妈妈也不会同意的，不管这个老太太提出什么条件。 果然，罗娜的声音变得坚定了起来：“我们现在的生活虽然很拮据，但只要我们母子在一起，什么苦我都可以忍，我们不去攀你们的富贵，也请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沈老太太的声音更加冰冷：“呵呵，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真以为我主动上门找你，是给你脸了么？还给我端上了！那小子学习不错是吧？是要考大学了么？” 说到自己的儿子，罗娜的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和安慰。 “对啊，快考大学了，寒时学习成绩很好，很努力，也很懂事。等他以后大学毕业了，有一份好工作，成家立业，我也就熬出头了。” 一墙之隔的沈寒时紧紧握着拳头。 他知道，自己是妈妈的全部希望。 所以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能让妈妈失望！ 那个王八蛋靠不住没关系，你还有儿子可以依靠！ ------------ 006 有人跳楼 “那小子确实是一个好苗子！有一句古话说的对，寒门出贵子，世家多纨绔，但你真的以为他跟着你，就能出人头地么？你有能力送他出国么？有能力让他得到最好的教育和条件么？哪怕就是名牌大学毕业了，你有能力让他得到一份好工作么？我们国家人太多了，最不值钱的就是人！而他要是回到了沈家，这一切都是轻而易举！只要他是那个材料，沈家有大把的资源可以栽培他！” 沈老太太这么说的意思，是许以利益，还是想让沈寒时认祖归宗。 罗娜摇头：“老夫人，我们母子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求一个温饱就……” 她还想说什么。 “放肆！” 沈老太太瞪眼怒喝。 她脸上皱纹层叠，眼皮很长。 之前说话，一直是眯着眼的，脸色晦暗无泽。 但此时猛然睁眼，双目放出了摄人心魄的光芒。 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 “罗娜，你果然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搞不清状况么？你难道以为拒绝了我，你们母子就可以过太平生活么？休想！我会毁了他！让他读不了书，考不成大学，一辈子一事无成、穷困潦倒，甚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明白么？我是沈家主母！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商量的，我是通知你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让我一时儿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我想对付你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臭虫那么容易！” 尽管隔着一道门，但此时沈老太太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还是让沈寒时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罗娜也被惊呆了。 她没想到，这个儿子血缘上的亲奶奶，居然会威胁要毁了儿子？ “老夫人，他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罗娜失声问。 “孙子怎么了？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亲情是最不值钱的！而那些站错队伍的亲戚，则是最可怕的敌人！万森在的时候，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无足轻重，掀不起什么风浪！但现在他没了，我要防止有人拿着这个孩子的身世做文章，和我们争家产！我不会给那些蠢蠢欲动的旁系以任何的可乘之机！所以要么我把他控制在手里，要么把他毁了！你放心，只要他不闹事，没有非分之想，我会好好对他的，毕竟是沈家的骨血，我们沈家养狗的伙食也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言以至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沈老太太拂袖而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有些压抑。 沈寒时想出去告诉妈妈，不要听那个老泼妇胡说。 我们不怕她！ 大不了，我们母子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可他又顿住了。 沈寒时很懂事，他知道，刚才妈妈受到了那么大的屈辱。 比自己在那个少女面前受到的屈辱要强烈千倍、万倍。 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刚才的难堪。 想必妈妈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被如此的轻蔑吧？ 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儿子。 她是一个母亲，在儿子面前她想有尊严。 不想让儿子亲耳听到，自己被贬低到了尘埃里。 于是沈寒时决定，不让母亲，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偷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 开始的时候，沈寒时只是听到了外面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外面传来了沉闷的雷声。 从卫生间狭小的窗户里，能看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阴暗。 空气越来越闷热。 雨还没有下，但相信很快就会迎来暴雨倾盆。 然后，沈寒时先是听到了“砰”的一声。 像是一个面袋子掉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比雷声还要尖锐的声音。 “有人跳楼了啊！” ------------ 007 薄情寡义 沈寒时意识到了什么。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色。 “妈？” “妈！” 外面没有人回答。 沉默得如同坟墓。 “妈，你回答啊！妈，不要啊！” 沈寒时像是疯了一样，他想冲出去。 可这年久失修的破房子，平时卫生间的门是想关都关不上。 现在则是怎么打，都打不开了。 “哐！” “哐！” 沈寒时用拳头砸，用脑袋撞。 手上全是血，额头上出现了好几道狰狞的伤口。 终于把卫生间的破门撞开。 屋内空无一人。 窗户开着，风吹着窗帘猎猎飞舞。 像是招魂的幡。 沈寒时大脑一片空白，他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楼下。 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 除了地面上那一滩鲜艳的红。 红得刺目，红得耀眼。 他终于明白了沈家人让自己回去的条件是什么。 只要小的，不要大的。 沈寒时可以去，罗娜必须死。 世界还是无声的。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每个人都张着嘴，比比划划，可沈寒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摇晃。 还用手在拍他的脸。 “沈寒时，你傻了么？” “你醒醒啊！” 他慢慢恢复了听觉，也看清楚了对面的人。 是舅舅。 舅舅脸色潮红，鼻子泛着油光，像是喝了酒。 “你妈死了？你妈死了啊！从此你就成孤儿了啊！” 舅舅看起来无比亢奋。 沈寒时完全不知道，妈妈死了，舅舅为什么要这么亢奋？ 他自从记事起，就很讨厌舅舅一家。 因为他们每次上门，都是来要钱的。 都是逼着妈妈去给他们弄钱。 逼着妈妈去找沈家那个王八蛋。 妈妈不愿意，他们就用最恶毒的话骂妈妈贱，被人白玩了一分钱都得不到，连野鸡都不如，是一个赔钱货。 骂她生了一个孽种，让家里蒙羞，还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太蠢了。 不但骂，有几次还动手了。 后来，眼见着妈妈再委屈也不肯屈服，捞不到油水，他们已经很久不上门了。 现在妈妈走了，他们跑来做什么？ “去找沈家人啊！你是他们家的种，现在你是孤儿了，他们不管你谁管你啊？我的好外甥，你去求他们收留你，你到了沈家就是少爷了！以后等你发达了，也别忘了舅舅啊，舅舅一向是最疼你的。” 舅舅的脸上挤出了谄媚的笑容。 “对啊，可别学你那死心眼的妈！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他们不收你，你就哭，就闹，就下跪！把头磕碎了也给我求！哼，你那个妈早该死了，挡了我们多少年的财路啊……” 舅妈在一边抱着胳膊，刻薄地高谈阔论。 被舅舅推了一把，这才闭了嘴。 …… 沈寒时看着面前的舅舅、舅妈。 看着这对薄情寡义，想吃人血馒头的狗男女！ 他想问一句，舅舅啊，死的可是你的亲妹妹！ 你就是装，哪怕也要挤出一滴眼泪啊？ 可你现在兴奋得，像是彩票中了500万。 钱就那么好吗！ 良心都让狗吃了么！ 你还是人么！ 你连畜生都不如！ ------------ 008 报仇无门 沈寒时想骂，想吼，让他们滚。 但什么都没说。 这样毫无人性的畜生，会因为你骂他们几句就幡然悔悟么？ 不会的。 不过他们的话，倒是提醒了沈寒时。 他要去沈家！ 不是去求收留，他要去报仇！ 他要宰了沈家那个老毒婆！ 沈寒时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走路多慢啊？打车去，你放心，这里的事有舅舅帮你照看着，你就给我耗上沈家了！他们不要你，不许你回来啊！” 一向吝啬的舅舅，难得大方一次，拿出了一张50元的钞票塞进了沈寒时的裤兜里。 …… 沈寒时没打车，他用20块钱买了一把刀。 他站在了沈家大宅的外面。 他在等那个老毒婆出来，然后一刀宰了她。 可沈寒时发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他第一次来沈家。 他从来没想过沈家会这么大。 沈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被高高的院墙围起来的，从外面只能看到里面高高低低的屋顶，却看不到尽头的一个大庄园。 这里很好找，但根本就进不去。 他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大门只开了一次。 一辆黑色的豪车开了进去。 车窗开着，从沈寒时面前经过时，他特意看了一眼。 看到了后座上，一个穿着贵族学校制服的男生，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后座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沈知书，这是两人这辈子这一次见面。 沈知书也看到了沈寒时，他嘴角一撇：“乞丐！” 豪车进去了，门又关上了。 在开关门的瞬间，沈寒时看到了沈家的庄园里，不只是有很多房子，还有山，有湖。 多好的环境啊？ 却住着一群狼！ …… 时间不大，从远处过来了100多个人。 大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到了沈家的门口，开始哀告。 “行行好，出来见我们一面吧。” “给条活路吧，把我们的地都占了，就给这么一点补偿？一家老小都得去喝西北风啊。” “沈老夫人，求你了啊！” 一个与沈老夫人年龄差不多的老妪，颤巍巍地跪在了沈家门前，涕泪横流。 沈寒时握紧了手里的刀。 这么多人围在门口，那个老毒妇应该会出来吧？ 到时候，自己不但报了私仇，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沈寒时知道自己杀了人之后，迎接自己的一定是重罪。 是杀人偿命。 但他一点都不在乎，也从没想过要跑。 当妈妈跳楼的那一刻，沈寒时的世界就已经毁灭了。 沈家大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不是沈家的主人，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 这些人手里拿着橡胶棒，不声不响，对着门口的老弱妇孺就是凶狠地挥舞。 连嗷嗷待哺的幼童都不放过！ 哭声、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地上血迹斑斑，又是同样触目惊心的红。 时间很快，所有来讨说法的人，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再站着了！ 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打手像是拖垃圾一样，把人都塞进了车里，车开走了。 又一辆洒水车过来，十几个工人开始洒水、拖地。 清洗之前的罪恶。 于是，沈家的大门口，又恢复了高贵、庄严。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人敢围观，没有人敢打抱不平。 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他看着门口，满意的点头。 又不屑的哼了一声：“一群命贱的蝼蚁，也想见老夫人？真是不自量力，可悲可笑！” ------------ 009 每个人都是凶手 管家的这句话，像是一个耳光，把沈寒时给打醒了。 是啊，自己现在来报仇，真的是可悲又可笑。 在沈家面前，自己就像是蝼蚁，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想拼命，可是却连拼命的对象都找不到。 因为沈家有权有势。 因为沈家不是只有那个老毒妇一个是害死妈妈的凶手，她还有很多的帮凶。 所以曾经欺辱过妈妈的人，都是凶手！ 包括那个死去的沈万森，他那个很刻薄的正妻，他那对眼高于顶的儿女！ 沈家的所有人！ 还有舅舅、舅妈、外婆！ 他们都是凶手！ 没有人是无辜的！ 还包括自己，自己也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所以想要真正的报仇，就是要毁了沈家，毁了沈家的高高在上，毁了他们所有的权势与骄傲！ 让沈家卑贱到了尘埃！ 再踏上一万只脚！ 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要报复所有伤害过妈妈的人！ 包括自己。 妈妈啊，你听得到么？ 儿子不孝，儿子从一出生，就拖累了你。 让你承受了那么多的辛酸与屈辱。 今天，本是你的生日，儿子却害死你了。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为了我，你付出什么都愿意。 哪怕是生命，也不会皱眉头。 你怕我知道了真相做傻事，所以连最后一面都不想与我见。 可我知道真相了，妈妈。 妈妈你放心，儿子不会做傻事的。 我会忍，我会熬，我这辈子不配再有幸福的资格与权力，我会毁了一切，包括我自己！ …… 闷热的天气已经够烦人。 唯一一台的老旧风扇在吱呀吱呀的转着。 带不来清凉，只能带来苟延残喘的压抑。 “拿着。” 王华把15块钱扔到了陆禾的前面。 陆禾知道这代表什么，王华晚上又有生意了，让自己出去躲躲，给她倒地方。 陆蔓与姨妈一家关系好，总是去借住。 陆禾与他们彼此看不对眼，互相嫌弃，自然是从来都不去的。 网吧包夜12元，一盒牛肉面3元。 王华这账倒是算的很清楚，连多一根火腿肠的钱都不舍得给她。 陆禾无数次地希望，陆曼是亲生的，自己是捡来的，所以妈妈才如此偏心。 那样自己心里面还能好过一点。 可她知道，自己就是王华亲生的。 不需要亲子鉴定，两人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她连幻想自己是落难公主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事实，让陆禾沮丧、焦躁、绝望。 她接过了钱。 恶狠狠地蹬着王华：“你就折腾吧，浪吧，不过我劝你最好给自己攒点养老钱，不要都拿出赌！你放心，以后你成了一个人嫌狗厌的老太婆，没人光顾你了，你就是上街要饭，我也不会管你的！” 王华丝毫不觉得意外。 “陆禾，我巴不得你早点从这个家滚呢，我以后不用你养，我有蔓蔓呢！我跟着蔓蔓享清福！” “呵呵，那小贱人谁都不爱，她只在乎她自己！你跟她？你要饭都找不到门！” “死丫头，你就是嫉妒你妹妹！你放心，我就是要饭，也不会找你的！” “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的衣服！” “人家客人就是喜欢校服风情我怎么办？你又不读书了……” 又是一轮毫无新意的母女谩骂，陆禾离开了那个她一点都没有留恋，却注定无法逃离的家。 看了一眼天空。 天色阴郁得像是要随时倾覆下来。 闷雷不时滚滚而来，像是末世的丧钟。 “有人跳楼了……” 周围几个人经过，一脸的兴奋。 ------------ 010 情侣座 陆禾没打算去看这个热闹。 在城中村这样的地方，被人砍死或者自杀，其实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值得大惊小怪。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但陆禾自顾不暇，一点都不关心别人的故事。 她还想着，明天那个瘦弱的少年会不会给自己送钱呢？ 应该会吧，他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陆禾完全不知道，跳楼的就是那个少年的妈妈。 当然了，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有太多的触动。 找了一家网吧，陆禾进去了。 她没打算开机器，她对打游戏，网聊没有一点的兴趣。 可包夜钱还是要交的。 找了一个角落，陆禾蜷缩在椅子上，打算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虽然网吧里面烟雾缭绕，充斥着泡面、烤肠与臭脚混合的味道。 以及网瘾少年的大呼小叫，一惊一乍。 但陆禾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主要就是便宜。 其余的最廉价的宾馆，也得30元一晚。 陆禾舍不得。 她刚坐下，就看到门一开，之前见到的黄毛一个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陆禾不想惹麻烦，她又往下缩了缩身子。 ……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在碰自己。 陆禾睁眼，就看到一个一脸青春痘，头发比自己还长，可能一年都没洗过头，已经粘在一起的男生，正冲自己笑呢。 “一起玩啊？我们进情侣座玩，我请你，还请你吃烤肠呢。” 男生不怀好意地笑。 情侣座是那种两人的连座，外面有帘子，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 陆禾没进去过，但也知道一男一女进去，不会做什么好事。 更何况现在这个男生说要请她吃烤肠，自然是在故意占她的便宜。 “你觉得自己很帅么？”陆禾冷笑着问。 “对啊，人都说我长得像道明寺……曹！我的装备！” 男生正一脸龌龊地笑，就看到陆禾已经一把把他的主机电源给拔了。 屏幕一下子黑了，而他刚才正在打游戏。 “滚！再嘚瑟找人砍死你！你看到那黄毛了没有？那是我哥！” 陆禾用手指了前面正戴着耳机，已经和网友骂了一晚上还乐此不疲的黄毛。 反正他又听不到，陆禾自然可以利用一下他。 黄毛是这一带混混的头。 男生怂了，只能换了一个机器。 陆禾此时才注意到，网吧里面又进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姨妈家的表姐邱珍珍。 她还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然后就进了距离陆禾很近的一个情侣包间。 帘子拉上了。 陆禾一点与这个表姐打招呼的兴趣都没有。 也不关心姨妈口中，一向优秀、懂事，绝对不会早恋的表姐，与身边那个男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去情侣包间做什么勾当。 她烦自己，就和自己烦她一样。 但这样一个插曲，却给陆禾提了一个醒。 以后王华再赶自己出门，自己就让她带客人来这里怎么样？ 正在此时，忽然间，又是一个闷雷闪过。 接着，噼里啪啦，酝酿了一天的大雨，终于来了。 先是瓢泼，继而倾盆。 夜空中，一道闪电划过。 网吧里面先是亮如白昼，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 叫骂声此起彼伏，网管安抚了好一阵，网吧里面才安静了下来。 人都走了。 陆禾没走，她很开心，终于可以睡个安静的觉了。 ------------ 011 他是魔诡 黄毛抢了一把伞，一个人走出网吧。 每个夜晚，习惯了在虚拟世界里面砍砍杀杀，现在没电了，他觉得无比的空虚。 迫切的想找点乐子。 抬眼一看，乐子来了。 白天曾经欺负过的那个少年，此时就站在一个屋檐下。 手里端着一个不大的生日蛋糕，正在一口一口地吃着。 “妈的，这回让你往哪跑？” 黄毛跑了过去，趁着沈寒时不注意，狠狠一脚，把沈寒时给踹翻在了地上。 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掉落在雨水里。 沈寒时没有搭理黄毛，也没有跑。 他坐在了地上，用手在地上捡起了已经烂了的蛋糕，囫囵地往嘴里吞着。 手上，脸上都是奶油，额头上还有好几道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像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还吃？我让你吃！说话你听不到啊？你哪来的钱买的蛋糕？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黄毛开始用脚践踏地上的蛋糕。 还一脚狠狠地踩在了沈寒时的右手上，使劲地碾压，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沈寒时的右手被踩，他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抬着头，看着黄毛。 “今天是我妈生日。” “我管他妈的谁生日？” “我妈死了。” “死……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跳楼啊？你告诉我啊？” 黄毛被沈寒时看得有些发毛，觉得他的眼神好诡异，心虚起来。 他挪开了脚，色厉内荏地说：“明天……明天不给我钱，我就弄死……” 话音未落，地上半伏的少年，像是猎豹一样，忽然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惯性之力，把黄毛给扑倒！ 少年的手，狠狠地掐着黄毛的脖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 “为什么你们都要骂我，打我？” “我不是野种！” “为什么要逼死我妈？” “我妈呢？” “我妈呢！” 他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语。 黄毛也是一个惯于在街头斗殴的。 平时沈寒时这样的瘦弱少年，他打三五个不在话下。 可现在，对方瘦小的身躯里面，竟然蕴含着野兽一样蓬勃的力量！ 黄毛惊恐地看着少年猩红的双眼。 之前他是小丑，现在他是恶魔！ 他无法回答沈寒时的问题。 他想求饶。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越卡越紧！ 他无法呼吸！ 他之前在游戏里面砍人如草芥，他在街头斗殴中以敢下黑手著称。 可现在，他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腿软了，他开始尿裤子。 可沈寒时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双手还在不停地缩紧……缩紧…… 沈寒时此时的意识已经进入了混乱之中。 他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杀人。 当然了，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在耳边裂开。 沈寒时被震得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到了黄毛的脸上、嘴里。 然后他手一松，身子软绵绵地，昏倒在了地上。 黄毛同样倒在了地上。 良久，他艰难地起身。 他大口喘着粗气，他涕泪横流。 虽然沈寒时已经人事不省，但黄毛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 根本不敢报复。 “疯子！” “这是疯子！” 黄毛爬起来，没头苍蝇地乱跑。 跑着跑着，忽然间天空再亮起一道闪电！ 那闪电击中黄毛的身体，他身子一阵痉挛，发出了焦糊的味道。 再次扑在水中，像是死鱼一样，在无意识地抽搐。 ------------ 012 下跪 网吧里。 开始陆禾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连网管都跑到宿舍睡觉去了。 可后来，她知道不是。 网吧里还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 他们躲在一个虽然看不到，但能听到的角落，正在做着勾当。 声音传到陆禾的耳中。 她知道，那是邱珍珍和她的男朋友在苟且。 陆禾想吐，觉得恶心。 她讨厌这种声音，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太多次。 在别的女孩天真烂漫的年纪，她已经被那些臭男人们打发去买烟，买套了。 陆禾待不下去了。 她在黑暗中站了起来。 “邱珍珍，你妈知道你在这里搞破鞋么？搞大了肚子我介绍你去打胎啊，我认识好几个兽医呢。” 对方恶心了自己，让自己不能好好睡觉，陆禾当然要恶心回去了。 果然，黑暗中传来了表姐的尖叫。 “陆禾，怎么是你？你敢胡说，我和你拼了！” 陆禾不再理会，她推门走出了网吧。 雨还在下。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陆禾没有伞，不过几步，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水中，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 陆禾低头，就看到了在雨水中昏迷的少年。 沈寒时躺在了雨水里。 这里面地势有些低，形成了一个水洼。 现在水面已经没到了他的鼻子。 陆禾知道，他要是还躺在这里，会被淹死的。 陆禾本不想管闲事。 但她还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她忽然有些可怜起这个男生了。 才几个小时不见，怎么脸上又多了好几道伤疤？ 又被谁给打了啊？ 你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小受，怎么谁都要蹂躏你啊？ 此时的陆禾，无家可归，于是对这个柔弱的男生，就有些同病相怜起来。 她费力地拖着沈寒时的胳膊。 把沈寒时拖到了路边。 那里地势高，没有存水。 边上有一个夜市摆摊留下的简易遮阳伞，陆禾把沈寒时放到了里面，然后就离开了。 这是陆禾与沈寒时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陆禾在沈寒时心中的形象先是美好，继而幻灭。 他记忆中的陆禾，就是一个贪财、善变又歹毒的女生。 还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叫昊哥哥。 如果第二次，沈寒时能清醒的话。 那么他就会改变这个印象。 知道陆禾是有底线的，陆禾救了他。 可惜，他没有清醒。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这就是很多悲剧的根源。 …… 雨后的天空，绚烂却教人迷惑，蓝绿黄红。 沈家大宅的门口，直直地站着一个少年。 暴雨过后，是闷热潮湿的天气。 他的脸上，有着细密的汗珠，苍白的红晕。 当他开始站在门口的时候，马上就引来了几个如狼似虎的保安。 挥舞着橡胶棒，要把他赶走。 就如同昨天驱赶那些老弱妇孺一样。 沈寒时说：“我是沈万森的儿子，老夫人的孙子，我是来认祖归宗的。” 这一句，就让凶狠的保安顿时没了气焰，不敢动手了。 说了一声进去通报，可三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回音。 沈寒时第一次正式登门，就先吃了闭门羹。 沈寒时知道，这是下马威，也是一种羞辱。 代表了沈家对自己这个私生子的态度。 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沈寒时看着紧紧关着的大门，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 013 动了杀机 沈寒时跪在了沈家的门口。 他是来报仇的。 想要报仇，就要先取得这些仇人的信任，融入他们的生活，才能往他们的心上捅刀子。 想要毁了沈家，就要先控制沈家，成为沈家最有权势的人。 然后在沈家人的面前，狞笑着，把他们所珍贵的东西，一个个都捏的粉碎！ 让他们愤怒、抓狂，却无能为力。 就像他们毁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就像自己看到妈妈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却什么也做不到一样。 所以沈寒时现在可以跪，可以磕头，可以奴颜婢膝，可以匍匐在地。 尊严、人格都可以不要。 随你们欺负，随你们轻贱，甚至不用你们动手，我自甘轻贱。 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沈家大宅里，看到那一场触目惊心的烟花。 轰的一声，炸了！ …… 沈寒时跪了2个小时，沈家大宅的门，终于开了。 出来了很多人，为首的，正是那个逼死妈妈的老毒妇。 沈老太太居高临下看着跪着的少年。 “你来干什么？” 虽然是她先提出要让沈寒时认祖归宗的，但此时面对这个血缘上很近，但其实却无比疏远的少年，沈老太太的脸上布满了冷漠与寒霜。 她绝对的强势，绝对的霸道。 不错，是我要让你回来的，但你也得求我！ 摇尾乞怜的求我，那才是她要看到的态度。 “我妈死了，没人管我了，我要回家。” 沈寒时看着老夫人。 他的语气颤抖，带着哭腔。 眼神中充满了怯懦、恐惧、不安、希望和乞求，像是一个迷途的羔羊。 一个与单亲母亲相依为命的私生子，一个在底层煎熬，受尽了欺负与贫穷的孩子，现在母亲没了，渴望得到父族的庇护，就应该是沈寒时现在的样子。 沈老夫人没说话，还是冷冷地盯着沈寒时。 “奶奶，求你了，留下我吧，我无家可归了！” 沈寒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咬字时，把“奶奶”咬得很重。 试图唤起老太太血浓于水的慈爱。 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孤单、无助、仿徨、忐忑。 沈老太太还在盯着沈寒时的眼睛。 她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怨毒与仇恨的情绪。 虽然沈老太太相信沈寒时不知道罗娜自杀的真相，因为她之前调查过每天沈寒时从学校回家的时间。 罗娜坠楼时，沈寒时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不会听到那场对话。 但她还是要确定一下。 如果沈寒时不知道内幕，那就按照沈老太太的原计划。 如果他意外知道了是自己逼死的罗娜，那这个孩子当然是不能留了。 必须铲草除根、永绝后患！ 自己不能留一匹复仇的狼蛰伏在左右，那样太危险，会被反噬的。 于是，沈老太太就狠狠地盯着沈寒时的眼睛。 之前的调查资料告诉她，这是一个单纯的，没什么心机的少年。 老太太不认为，他可以在老于世故的自己面前演戏。 她已经动了杀机！ 沈寒时稍微有一个反应不当，露出破绽，沈老太太就会毫不犹豫地毁了这个私生的孙子！ 就像之前她对罗娜说的那样，不能被自己所控制，就彻底毁掉！ ------------ 014 野种 好在，沈寒时的眼眸中，没有仇恨。 于是沈老太太放了心。 在她看来，沈寒时没有理由在几天之内，就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一个单纯懵懂的少年，变成一个腹黑莫测的戏精。 这不科学。 所以这个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渴求我的庇护呢。 …… 沈老太太一辈子都身处高位，一辈子都在操纵别人的命运。 她没有卑微过，没落后，绝望过，崩溃过。 所以她不知道，当一个人的世界都被毁了后。 要么彻底沉沦，要么涅槃重生！ …… 沈老太太终于开了口：“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不过要记住自己的分寸，懂了么？” 沈寒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奶奶，我懂了，我会……” 他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懂什么分寸？奶奶也是你叫的？你有这个资格么？” 说话是沈万森的正妻，郭萍。 在沈家，普遍都称呼她为大夫人。 沈寒时看着大夫人那张姿色平庸的脸。 这张脸，他之前见过一次，虽然那时候他年纪很小，不过才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但记忆深刻、刻骨铭心！ …… 本来就算是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尽管紧吧。 可罗娜是一个勤劳肯吃苦的女人，她含辛茹苦地工作，没日没夜地挣钱，是能让母子生活过得不那么寒酸的。 特别是后来，罗娜为了能让日子过得好一点，她在工作之余，废寝忘食地读书，提升自己的学历，还考出了会计证，应聘到了一家很不错的单位工作，有了正式的编制。 日子马上就好起来了。 都是因为这个大夫人！ 她轻轻一句话，就让那个单位把罗娜开除了，让罗娜几年的辛苦付之东流，考出的证件白费了，给的编制也被人顶替了。 那一天，在路上，大夫人摇下了车窗。 看着抱着一个小箱子从单位离职，眼睛红红却倔强着不肯流泪的罗娜。 看着罗娜领着的只有四五岁的沈寒时。 嘴里轻蔑地说：“野种！” 她告诉罗娜，你不配成为我的情敌，我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对付你。 因为你连威胁我正室地位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是会偶尔想起你，想起外面有一个野种，然后不爽。 你们让我有一点不爽。 我就让你们一辈子不爽！ 所以你们是不会有机会过好日子的。 就在烂泥里面慢慢熬吧。 与垃圾一起，归于尘埃。 生的卑贱，活得窝囊。 是啊，她真的没有特意对付过这对母子。 但这样的大人物，只是偶尔地想要玩弄一下他们，就能让他们的生活天翻地覆！ …… 沈寒时把情绪隐藏在最深处。 他现在没有报仇的实力，只能忍辱负重。 于是低眉顺眼：“老夫人、大夫人，我会知道分寸的。” 沈老夫人微微点头：“不错，比你那个愚蠢的妈会做人。沈寒时我问你，之前你可曾想过认祖归宗？” 沈寒时恭敬地回答：“想过。” “认祖归宗有什么好？” “可以出人头地。” 沈寒时如实应对。 他现在是一个要考大学的少年了。 就算是演戏，但也不能装傻。 不能说认祖归宗，就可以有父爱了，有奶奶疼了，我可以堂前尽孝了，我有亲人了，我太渴望亲情了。 这些话太假。 你把别人当傻子，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成了傻子。 ------------ 015 殉情 你说连路人都不信的鬼话，又怎么能唬得过残忍狡诈的毒蛇呢？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来下跪求门？” “因为我妈妈不让。” “在外面贫穷的滋味如何？” “不好过。” “你可曾恨你妈妈如此固执？让你明明是沈家骨血，却在外面吃苦？恨他耽误了你的前程？” 沈老夫人陡然提高了声音，双目死死盯着沈寒时的眼睛。 像是择人而噬的豺狼！ “我从没有恨过。”沈寒时直视着沈老夫人的眼睛。 目光没有一点游移。 “你撒谎！” 沈老夫人厉呵。 “我没有撒谎，妈妈生我养我，我不敢恨，但我有过埋怨和憋屈。因为我也想过好日子，我不想被人嘲笑和欺负。” 沈寒时像是说出了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 沈老夫人咬着嘴唇，然后笑了。 …… 沈老夫人觉得，自己从沈寒时的眼光中，读出了欲望与贪婪。 那是对金钱权势的欲望，对沈家财富的贪婪。 这个少年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难过是真的，无依无靠是真的，投奔沈家想有个容身之所，也是真的。 但内心隐含着兴奋与期待，终于可以摆脱母亲的桎梏，可以去追逐功名利禄，要成为上流社会的渴望，也是真的。 同时，也有着羞愧。 似乎觉得自己的母亲刚去世，自己就因为可以攀附富贵了而窃喜，实在是有悖人伦。 这就是人性，复杂又现实。 沈老夫人觉得这样很好，只要你有欲望，你就好控制。 只要你贪婪，就会成为被我玩弄的掌中之物。 因为她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所以从不相信这世间有纯粹的真善美。 现在看到了沈寒时人性中的卑劣之处，反倒是让他更容易接收这个少年。 ……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你母亲虽然愚蠢，但此次为了万森殉情，我们就不再评价她了。” 沈老夫人摆了摆手。 殉情？ 沈寒时听着这两个字眼，心中的火焰在燃烧。 原来，这就是沈家要给母亲之死做的结论，给世人的说法。 因为沈万森死了，所以她也伤心了，心如死灰了，于是追他而去。 这个叫罗娜的女人，真是痴情又愚蠢。 把人给逼死了，对外却说是殉情，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母亲悲苦一生，连死后都会因为“殉情”这两个字而蒙羞，而不得安宁！ 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也是对她十几年坚持原则，不肯妥协的最大嘲弄！ …… 恨多了，先是疯狂，恨不得毁天灭地。 然后就会冷静。 心如止水，明白愤怒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与其咬牙切齿、暴跳如雷。 不如忍辱负重、伺机而动。 沈寒时就是如此，当内心的仇恨已经无以复加的时候，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于是他恭敬地说：“老夫人，请可怜我母亲无依无靠，妥善处理他的后事。” 说完，再次跪地不起。 这个要求是沈寒时的真心话，他还是一个少年，他现在无力一个人去料理母亲的后事。 指望冷血势利的舅舅一家尽心尽力么？ 不可能的。 同样是畜生，沈家人是狼，舅舅一家是狗。 都是畜生。 沈家更狠，舅舅家更烂。 ------------ 016 借刀杀人 “也罢，成全你一片孝心，我就安排人处理的，我也乏了。” 说完，沈老夫人带着贴身的下人先回了老宅。 沈寒时没有跟着进去，因为他知道，老毒妇只是第一关。 想要进入沈家，还有难关在等着自己。 …… “沈寒时？” “在，大夫人。” “你那个妈，真的是殉情而死的么？她还是一个如此痴情的人么？之前我倒是小看她了。” 大夫人郭萍冷冷地盯着沈寒时。 沈寒时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郭萍发出冷冷的笑声。 先是充满了不屑：“殉情？她也配殉情？不过一个用来发泄把玩的下流胚子，比路边的野鸡强点有限，她有什么资格殉情？我这个正室活得好好的，她凭什么跳楼了？怎么？还想给自己立一个贞节牌坊么？” 沈寒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出声。 郭萍的声音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这人啊，都是那么回事。哪有什么真感情？骗鬼呢吧！和你说，我这个明媒正娶的，现在成了寡妇，我一点都不伤心，还只觉得天高云淡，无比惬意。外面的那些女人又怎么会真的在乎那个花心男人呢？特别是你妈，不得不说，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但还是有些性格的。之前那么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像其他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一样，机关算尽地巴结勾引、投怀送抱，想从沈家弄点好处。怎么现在那个死鬼没了，她却殉情了呢？你不觉得这事情很是古怪么？” 说到这里，郭萍目光绰绰地盯着沈寒时。 “沈寒时啊，你就没想过你妈的死有蹊跷？比如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逼死的么？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给活活逼着跳了楼！” …… 此时的时节正是盛夏，天气闷热潮湿。 但随着郭萍的这一句话，似有秋风乍起，让人脊背发凉。 郭萍的语气，也更加森寒。 沈寒时霍然抬头，对视着郭萍，脸上的神色都是惊讶与茫然。 有表演的成分，也有真实的情绪。 难道母亲死亡的真相，这个女人也知道么？ 郭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母亲是被沈老太太逼死的。 毕竟，沈家最有权势的人，不是那个老毒妇又是谁？ 随即，沈寒时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以那老毒妇的性格，她做这样阴损的事情，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哪怕是郭萍，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也是一样。 因为她说过，她们这样的人家最要体面。 道貌岸然的外衣下，掩盖着男盗女娼。 否则那天她就不会一个人上门了。 但郭萍没有参与，不代表她不会猜测。 她应该很了解那个老毒妇的性格，现在看到自己认祖归宗，于是就联想到了一定是老毒妇在背后做了什么。 于是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为母亲打抱不平么？ 一定不是的。 她根本不关心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就是想煽动自己的仇恨，让自己在那个老毒妇面前露出仇恨的情绪，引起老毒妇的杀心。 从而对自己铲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是挑拨离间，这是借刀杀人！ ------------ 017 胯下之辱 而自己，当然不能上当！ 于是沈寒时就睁着一双显得懵懂的眼睛：“可邻居们都说母亲是自己跳下来的，没人推她。” 他这副愣头愣脑的样子，让郭萍有些意兴阑珊、恨铁不成钢。 “哼，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沈寒时，这么和你说吧，不要热脸贴了冷屁股，很多你以为的亲人，其实不是你的亲人，还可能是你的仇人呢。比如老夫人，就未必有多喜欢你这个半路捡来的孙子呢，因为你的存在，只是让家族蒙羞，你就是沈家的耻辱和污点。” 她挑拨的贼心不死，索性把话进一步挑明了。 沈寒时老老实实地回答：“现在奶奶是我最亲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她。如果她不喜欢我，那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我会继续努力，在她老人家堂前尽孝的。还有大夫人您，我也会恭顺周到……” “好了！好了！别说这种倒胃口的话了，我恶心！沈寒时，既然你现在一副哈巴狗，摇尾乞怜的样子，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什么。在沈家，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那就是沈家是我们的沈家，是我儿子知书的沈家！而你，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之前是流浪的野狗，现在收留你回家，你就变成了一只家狗。虽然同样是狗，但你当野狗的时候只能吃屎，现在成了家狗，可以被我们施舍些骨头了。我劝你好自为之，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首先要对我们感恩戴德，知道答应你留下，这是对你天大的恩情。当然了，我们也不指望你将来报恩，我们沈家高高在上，还需要你一个小杂碎报恩么？最重要的就是记住，不要奢望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那样你还可以当一只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看门狗。你要是有什么二心，背地里搞什么动作的话，你就会成为垃圾堆里面的一只死狗，你明白么？” “我明白。” 郭萍也走了。 …… 沈寒时心里面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初步过关了。 他看着沈家的大门，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刀山油锅。 但他已经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只能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人有人言，狗有狗道，既然你安心来我们家当狗，就得拿出一点态度不是么？让我看你这只狗懂不懂规矩。” 同父异母的哥哥沈知书摇晃着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狗腿，搬着一条长长的凳子。 凳子横在了沈家大门的正中间，然后沈知书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上面。 双腿劈开，一指胯下。 “想进沈家，从这里钻过去啊？” 他斜斜地睥睨着沈寒时，目光中有轻蔑，有鄙视，也有挑衅。 居高临下。 摆明了就是要侮辱你、玩弄你。 “对啊，钻过去啊。” “钻我们少爷的裤裆！” “对，不钻裤裆就不许进，从哪来，滚到哪里去！” “小野种，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一下这家到底是谁说的算！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沈知书的一群狗腿子，在肆无忌惮的嘲笑起哄。 沈寒时伏下了身子，趴在了地上。 真的匍匐着，挪动着，从沈知书的胯下，慢慢地爬了过去！ ------------ 018 连狗都当不上 周围的哄笑越来越响亮。 “懦夫！” “哈哈哈，乞丐！” “杂种就是杂种，就是这么贱！” 他们在肆意的侮辱谩骂。 “哎呀，哥哥，你别说，他还真像是像一只狗呢。” 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是小公主一样的沈如画，今天约了不少贵族学校的同学来家里面玩。 正好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她笑得乐不可支。 “如画，那人是谁啊？也是你们家的人么？你哥哥？长得还挺帅的呢。你们这是在表演什么节目么？”一个同伴好奇地问。 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 沈如画马上从笑靥如花，变成了冷若冰霜。 她一个耳光打在了那个女同伴的脸上。 “滚！你给我滚出去！你哪只眼睛看他长得像我哥哥了？他配么！” …… 周围的哄笑还在继续。 沈寒时真像是一个癞皮狗一样，从门口爬了进去。 在沈家大宅这样的豪门大户中，他是那么的渺小、卑微、狼狈、懦弱、耻辱。 甚至是有些可恨。 是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有的人，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甚至一些沈家的下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 但是都在心里面腹诽，觉得这个沈寒时如此表现，真的是自轻自贱。 为了得到沈家的认可，就真的愿意当一只狗么？ …… 此时，没人能看到此时沈寒时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的脸是对着地面。 他的脸上一定是带着悲愤和屈辱吧？ 可能还没出息地哭了吧？ 这是很多人下意识地想法。 但如果此时他们能看到沈寒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觉得非常的诧异。 甚至是恐惧，会不寒而栗。 因为沈寒时没有悲愤，没有痛苦，他在笑。 他闭着眼睛，真的在笑，看起来很陶醉，很享受的样子。 沈寒时是个受虐狂么？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被虐出了享受？ 天生是个贱种？ 非得被人折磨才会觉得舒服？ 不是，他是真的很开心。 为了报仇，他什么都可以抛弃，所以此时这一点屈辱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我妈妈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现在我为了替母报仇，受胯下之辱简直是一件不需要任何为难的事情。 只要我可以进入沈家！ 这比什么都重要！ 看轻我吧，你们越看轻我越好！ 再卑贱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让我接近你们吧，我要变成一条毒蛇！ 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咬断你们的咽喉！ 和你们这些畜生斗，唯一取胜的办法就是比你们还黑，还狠！ 不但对别人狠，也要对自己狠！ 所以来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们尽情地折磨我，侮辱我吧！ 所以杀不死我的，都只会让我更加强大！ 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每一个白眼，每一声奚落，然后我会十倍、万倍地还给你们！ 今天你们把我当狗，明天我会让你们连当狗都会成为一件奢望而不可及的事！ 你们会羡慕每一条狗。 因为你们的生活，会变得猪狗不如！ ------------ 019 尴尬到家了 七年之后。 环岛酒店在华京众多的五星级酒店中，不算是最奢华的那个，但一定是最有情调的那个。 酒店打造出的是一种浪漫、唯美的风格，很有艺术感与设计感。 什么后现代、哥特式、印象派、解构主义之类的，人们就算是不懂这些名词，但也会觉得逼格都拉满了。 哪怕咖啡厅里面的咖啡是速溶的，还卖150一杯，也没有觉得被宰了。 而楼上的客房，则是各具特色，情趣十足。 每一间的装饰布置都是不同的。 所以环岛酒店慢慢就成了华京青年男女的约会圣地、相亲天堂。 …… “滴”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 带着黑色假发遮住红毛的陆禾，风风火火地从电梯里面冲了出来。 约会已经迟到了。 “砰！” 来不及抬头看路的陆禾，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与对面的某人撞了一个满怀。 某人的身体好硬，陆禾觉得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 “哎呦！”，她很没有姿态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陆禾想骂娘。 要不是今天自己的人设是一个清纯的白富美，还有招蜂引蝶的任务，不能露出泼辣粗俗的本来面目。 那陆禾不但要亲切问候对方的十八辈祖宗，还不介意当场表演一个碰瓷大法。 讹死你！ 窝囊！ 只能忍了！ 陆禾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这么一摔，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但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扶自己一把。 但是也都在饶有兴趣地看着陆禾，像是在看戏。 陆禾有些气恼，现在这社会风气这么凉薄冷漠了么？ 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 何况我还是一个美女，你们都是睁眼瞎么！ 别人也就罢了，把自己撞倒的那个王八蛋，你怎么也不拉我一把？ 就那么站在原地是几个意思？ 装时装模特啊！ 哎呀！还别说，这王八蛋虽然戴了一个超大号的墨镜，看不清楚五官，但身材还真是不错。 可惜啊，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不但一个王八蛋，还是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王八蛋。 “对不起啊，耽误先生你投胎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陆禾决定发扬风格，主动道歉，让你自己羞愧死。 所以这句吐槽是用了很小的声音，只能让这个男人听到。 可这王八蛋听到了吐槽，还是没出声，连与陆禾对视的意愿都欠奉，居然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姐姐我这个暴脾气啊！ 陆禾气得几乎要破防，已经打算要不顾形象地口吐芬芳了。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身边的一堆东西，吓得把脏话都咽回去了。 原来刚才那么一摔，从陆禾身上掉出来了一大把的避孕套。 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好几个牌子。 不同口味的。 还有芥末味的。 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怪不得周围人都在看戏呢，原来不只是在看戏，还是在看自己的洋相。 一边看戏，一边窃窃私语的点评。 “哇塞！身上这么多？这是一晚上要接多少客人啊。” “呵呵，我看这不是小姐，这是老鸨吧？” “年纪这么轻的老鸨？” “你懂什么？这叫有志不在年高，别看长得嫩，肯定是久经风雨，是老司机了。” 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现在的陆禾尴尬到家了。 ------------ 020 栽赃陷害 环岛酒店是约会圣地，也是偷情圣地，约.炮圣地。 同时也是很多外围女、交际花浓妆艳抹来钓凯子的圣地。 显然，周围的人都把陆禾当成了来做业务的女人。 什么业务？ 当然是夜间服务了。 确实，现在人们思想都开放了。 女人的钱包里面夹着一个安全套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说明女人对自己的保护意识增强了。 那样不论是恋爱，还是遇到了不法的侵害，都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可身上带着这么多安全套，就不怪让人想歪了。 陆禾的脸红了，不是害羞的。 她脸皮够厚，这点风言风语对她来说只是毛毛雨，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她是气的。 气自己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气今天还没正式开始接活呢，就先现了眼。 怎么办？ 说自己是宣传预防艾滋病的志愿者，这些安全套是要免费发给失足妇女的，估计大家也不信。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祸水东引、栽赃甩锅了。 此时，撞了陆禾的男人已经目不斜视地闪过陆禾，要往一边走去了。 陆禾豁然站了起来。 抓了地上的一把避孕套，直接对那个男人说。 “先生，这都是你掉的吧？” …… 墨镜男把陆禾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人当成了空气。 根本不搭理，已经走了过去，留给了陆禾一个清冷高大的背影。 陆禾这个气啊。 你把老娘撞倒，老娘让你背锅，这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一报还一报。 不算老娘占你的便宜。 你老老实实当个工具人不香么？ 现在这拽得和二五八万的是几个意思？ 是你飘了，还是我挥不动刀了？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在后面抓住了墨镜男的胳膊。 “先生，请留步……” 墨镜男没回头，用力一甩手。 一股大力袭来，陆禾几乎就要跌倒。 但这就是陆禾要的效果。 因为随着男人的动作，从男人的衣兜里，又掉出来好多个小玩意。 懂的人都懂。 都是一些男女之间会用到的闺房道具。 之前陆禾说那些避孕套是这个男人的，不是自己的。 围观的众人，其实很多是不信的。 但现在，从男人身上掉出来这么多小道具，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 “原来是这个男人的？” “呵呵，一看就是个渣男。” “看身材是个帅哥？海王本王没错了。” “也可能是个牛.郎。” 陆禾得意了。 这些东西当然是刚才她故意塞进男人衣兜，然后又故意让掉出来的。 只是陆禾的手速太快，周围的人哪怕就是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能看出来才是怪事！ 陆禾这招是和城中村只剩下三根指头的老贼王学的。 自从学会了偷之后，陆禾自己再也没买过烟。 孝敬师父的酒，也都是顺手牵羊来的。 陆禾不是没想过去当一个专业的小偷。 那样来钱更容易。 连师父都说，她要是早出生几十年，那一定是叱咤江湖的女飞贼，诨号“草上飞”什么的。 但想到老贼王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也多次阴沟翻船，被抓一次剁一个指头。 陆禾觉得还是算了吧。 小偷怡情，大偷致残。 她发财还是靠自己的脸吧。 谁让我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 …… 墨镜男还是不为所动，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议论，直接离开了。 陆禾冲着墨镜男的后背竖起了一根中指。 “兄弟，做人要自爱，别到处浪，小心弄自己一身的花柳病，别祸害我们这样的好女孩。” ------------ 021 不曾忘掉你的容颜 来到了高台，可以俯瞰整个大厅，墨镜男子终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清晰的五官。 沈寒时。 七年过去了，曾经那个瘦弱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一个挺拔的青年。 虽然已经过了七年，但刚才沈寒时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陆禾。 因为这是他真正的初恋啊。 虽然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虽然美好的形象，已经崩塌。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陆禾的名字。 但还是那么的深刻。 深刻到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但只要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 就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 “七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一个坑蒙拐骗的女人。不知道是应该夸你执着初心，还是骂你不思进取呢？” 沈寒时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嘲讽自己。 …… 完美解决了安全套的危机后，陆禾整理了一下衣服，躲进了卫生间又重新弄了弄妆容。 不过仔细想了想，又把头发弄得散乱了起来，还往头发上、脸上故意弄上了不少的水珠，像是大汗淋漓的样子。 见卫生间里面没有别人，陆禾又在原地猛烈地练习了一阵高抬腿。 直到嘴里“呼哧呼哧”地喘了一阵粗气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卫生间。 陆禾前脚刚离开卫生间。 一个小隔间里面，这才小心翼翼地冒出了一个女孩。 看到陆禾走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一个女疯子！” …… 本来陆禾就已经迟到了。 加上门口的风波，又在卫生间里面一阵折腾，等终于到了大厅西侧的31号桌子面前时，已经比约定时间迟到了30分钟了。 位置上，一个穿着一身白西服，头发油亮的男人显然是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 男人年纪在40岁左右，虽然打扮得人模狗样，但气质猥琐，说不出的油腻。 不时看表，脸上也充满了急躁与不耐的情绪。 不过好在这里的位置与门口有些远，他并没有看到之前门口发生的那一幕。 …… “胡总，对不起，人家来晚了，您别生气啊。” 陆禾故意挤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 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充满了矫揉造作。 但有些男人就是喜欢这一套，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被称作胡总的男人看到了陆禾，立马收敛了脸上的不快，换上了一幅猪哥的垂涎嘴脸。 “嘿嘿，没事，没事，不生气！不生气！这女人天生就有迟到的权利。” “胡总，您真绅士！” 陆禾继续用夸张的语气拍着马屁。 胡总果然被拍的很舒服：“嘿嘿，绅士？对，咱老胡最尊重女士了，还知道疼人。艳艳，我不是说了么？别喊胡总，太生分了！叫胡哥！胡哥多亲切啊？” “胡哥……” 陆禾--不，现在她应该叫“肖艳艳”，用柔媚入骨的腔调，喊了一声胡哥。 胡哥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酥了半边。 情不自禁过来就要抓住陆禾的手。 陆禾装作用手擦汗，巧妙地躲过了胡哥的咸猪手。 ------------ 022 含羞带臊 “胡哥，人家不是故意迟到的，是路上堵车，后来我为了赶时间，是特意骑的共享单车呢，你看把人家累的，一身的臭汗，脏死了，这都是为了早点见到胡哥你呢。” 陆禾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 同时还噘着嘴，显得自己很委屈、很幽怨的样子。 这宜喜宜嗔的模样，把胡哥弄得魂都丢了。 口水几乎都淌下来了，再次伸手去抓陆禾的手。 “艳艳，辛苦你了啊……你不臭，你的汗都是香的呢……来，让哥哥闻闻……” 说着站了起来，舔着大脸就往陆禾的身上凑。 “胡哥，你讨厌，你净欺负人家，人家很不好意思呢。”陆禾的脸上露出了含羞带臊的表情。 “嘻嘻，脸红了？艳艳，胡哥没欺负你，胡哥是真喜欢你啊，在胡哥心里面，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自从胡哥第一眼看到你，就忘不了你了。” 男人就是这样，想把女人哄上床的时候，那真是嘴里面如同抹了蜜一样。 “真的么？你不会骗我吧？人家还没谈过恋爱，之前我与别的男人连手都没拉过。你是让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你可不要辜负我，不然我怎么活啊？” 陆禾演技大爆发，眼圈都红了。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辜负你呢？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呵护。” 胡哥赌咒发誓地说。 反正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管说什么山盟海誓，提起裤子就可以不认账。 现在对胡哥来说，只要能把陆禾弄到手，管陆禾喊妈都不介意的。 “真的？你真的不会骗我？你这么爱我么？” 陆禾忽闪着一对宝石般的大眼睛，眼神中都是欣喜和希冀。 “当然了，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胡哥为了泡妞，把歌词都用上了。 “胡哥，你对我真好，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以后一定要让我幸福啊。” 陆禾做出了被感动得无可无不可的模样。 “好说，好说……肯定让你幸福的……我已经在楼上开好房间了，走，我们一起上去，好好谈谈心。” 陆禾此时表现出来的模样，就是一个涉世未深、清纯懵懂的小绵羊。 还是青春貌美的小绵羊。 对胡哥这样在风月场所打滚过多时的老男人来说，卖弄风骚的女人已经见怪不怪，这种清纯天真的少女，却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容易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或者说是兽性更恰当。 所以在几句撩拨之下，胡哥已经心痒难耐，打算马上就要与这个小美女有实质性的进展了。 觉得饵已经喂的差不多了，该收钩了。 陆禾显然是听懂了胡哥话里面的意思。 什么谈心啊？ 就是想把自己睡了。 于是脸上红得娇艳欲滴，低下头，不敢与胡哥的眼神对视。 手指头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表现得娇羞十足，像是在找地缝把自己藏进去。 “谈……谈什么心啊？你就是没安好心，憋着坏主意要轻薄人家……” ------------ 023 水性杨花的女人 声音喃喃，像是蚊子哼哼。 字面上的意思是幽怨，其实是在撒娇。 胡哥一脸的浪笑：“艳艳，怎么是轻薄呢？这是哥哥要好好疼你，要给你看你没见过的好宝贝呢，嘿嘿……” 陆禾恶心得想吐。 自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陆禾什么烂人没见过？ 什么骚话没听过？ 她见过的嫖客，可能比很多女人一辈子见过的男人都多。 所以真要是讲荤话、耍流氓的话，八个胡哥也是白扯。 她当然知道这个胡哥要给自己看什么“宝贝”。 不就是裤裆里面的那玩意么？ 陆禾的袖口里，就藏着一个锋利的刀片。 也是在学习“偷”的时候，老贼王给的。 刀片不但能割包，也能切断人的咽喉，还能把胡哥的“宝贝” 也给切了，让他当太监。 没有这点防身的手段，陆禾也不会接这样的活。 她虽然是为了挣钱，但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但现在，陆禾只能忍着恶心，继续周旋：“胡哥，你真坏……” “嘿嘿嘿……一会儿还有更坏的呢……走吧，我们赶紧上楼……” “可人家还没吃饭呢……” “放心，一会儿哥哥一定喂饱你！” “这大白天的，多难为情啊？晚上再说吧……” “嘻嘻，拉上窗帘不就是晚上了？再说了，白天好啊，白天看得清楚……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我爱不释手呢……我得好好欣赏……” “别说了，多难为情啊？再被人听到。” “听到怕什么？我们男欢女爱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嘻嘻，一会儿还有更难为情的事情呢，等哥哥手把手的教你。” “我怕……我听说很疼的……” “没事，胡哥会很温柔的……” 在胡哥的甜言蜜语下，陆禾起身，跟着他上楼。 像是一只小白兔，就要被大灰狼骗进火坑了。 …… 远处的沈寒时，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陆禾被一个男人带着，要去楼上。 是个人都知道一对男女一起去酒店开房，是要做什么。 所以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么？ 是那个“昊哥哥”么？ 虽然已经过了七年，但沈寒时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这个女孩嘴里面一声又一声的“昊哥哥”。 她为了给那个“昊哥哥”过生日送礼物，才会敲诈勒索自己。 自己还亲眼看到了，她对自己横眉冷目，对那个“昊哥哥”眉开眼笑。 眼睁睁看着，她坐在那个“昊哥哥”的自行车后面，亲密地搂着他的腰，在自己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那是沈寒时这辈子，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做嫉妒。 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爱而不得，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所以记忆犹新。 哪怕自己以为自已已经忘了，但今天看到了她，一切又浮出水面。 不是，这个男人应该不是那个“昊哥哥”。 哪怕当初沈寒时没有看到“昊哥哥”的正脸，但却记住了他的背影。 七年之前的那个少年，就已经比眼前的这个油腻男人高大了。 所以，这是换男人了么？ 呵呵，水性杨花的女人。 ------------ 024 原来是小三啊 陆禾到了二楼，走了几步，忽然间又停下来了。 “艳艳，怎么不走了呢？快点啊，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不能辜负啊。” 一心想着待会儿用什么花样折腾女人的胡哥，忍不住催促。 陆禾没有继续走，却是一手掩面，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 “宝贝，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 “宝贝，你哭什么啊？” “呜呜呜……” 把胡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陆禾就是在那哭，不说话。 “宝贝，是我做的什么还不满意么？我之前给你买的包不喜欢了么？还有那些化妆品，你不稀罕了么？乖，等过了今天，明天哥哥还带你去商场扫货，你想买什么胡哥都没二话。” 一心想尽快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胡哥开始许愿。 想要脱裤子办事的男人，是最好勒索的男人。 “人家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钱！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了！当成那种拜金的女人了么？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 陆禾终于开了口。 胡哥撇着嘴，心里面很是不屑一顾。 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比你大十几岁，又不是什么帅哥。 你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什么？ 做慈善么！ 算算吧，我们认识之后，我给你花了多少钱！ 不说红包、转账了。 光是名牌包、首饰、手表，加起来就几十万了。 做了这么多的投资，这才有了今天能把你睡了的机会。 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别管成熟的，还是清纯的，就没有不爱钱的女人。 和我装什么装啊！ 但这些话胡哥当然不会说出口。 男女在一起，就是依靠谎言来维系关系的。 就像自己，之所以这么愿意巴结肖艳艳，真正理由是馋她的身子，但打出的旗号不也是因为爱情么？ 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睁眼说瞎话：“好，我的好艳艳，我说错了，你不爱钱，你爱的是我这个人。所以现在你为什么不高兴啊？今天是我们要在一起的好日子，你不要闹情绪。” 陆禾抽泣着说：“胡哥，你到底爱不爱我？” 胡哥一摊手：“爱啊，我当然爱。” 陆禾嘴撅得能拴一头驴：“你那么爱我，为什么不和你老婆离婚？人家不想当小三，当小三会被人骂的，呜呜呜呜……你不离婚就是不爱我……我不管，要么你和你老婆离婚，要么就别来找我……” 原来这个胡哥是有老婆的。 所以现在陆禾不但是一个拜金女，还是一个小三么？ …… 现在陆禾与胡哥站的地方，是酒店二楼客房部外面的一条走廊。 环岛酒店知道很多情侣，不管是正常恋爱的，还是偷情的，都喜欢隐秘，不喜欢被外人窥见行迹。 因此从客房部到自己的房间，有很多的走廊，曲折通幽。 不同的电梯。 客人可以选择自己的行动路线。 走廊左右，都是各种的绿植，营造了清幽安静的气氛。 也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所以不论是陆禾还是胡哥，都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们几米的一株高大绿植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 025 最讨厌小三 沈寒时不是想故意偷听，但是却可以把两人的对话，事无巨细地听在耳中。 艳艳？ 原来这个女人叫艳艳，这是沈寒时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却是一个假名字。 同时，他对这个曾经让自己心动过的女孩，观感更差了。 沈寒时讨厌当小三的女人，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因为他的母亲罗娜，是一个被迫当了小三的女人，她一直深以为耻。 …… “哎呀艳艳，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有老婆啊？我还是单身呢，你看我手上连婚戒都没有。”胡哥急忙狡辩。 “呜呜呜，少来了，你还骗我！有人都告诉我了，你有老婆，也是和你一起做生意的，姓王……呜呜呜，你就是想骗了我的身子，然后抛弃我，玩完就扔，始乱终弃，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陆禾越哭越伤心，身子颤抖，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胡哥脑门上出现了两道黑线。 心里面暗骂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自己泄底了？ 他当然有老婆，还有孩子。 但男人出来玩，自然还是冒充单身更好勾三搭四。 于是之前他都是以“钻石王老五”自居的。 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临门一脚露馅了。 胡哥心里面这个恨啊。 你说要是把陆禾睡了以后，她再发现自己是个已婚男，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反正已经上手了，就不用像是现在这么小心谨慎了。 女人最大的资本没了，也就没法再那么矫情了。 现在怎么办？ 必须给个交代啊！ 否则亲亲苦苦喂了这么久的美人鱼，不是要脱钩了么？ 不但是那些付出的金钱舍不得。 就是这娇滴滴的小美人，是胡哥出来玩了那么多的女人中，最让他魂牵梦绕的一个。 不知道做了多少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美梦。 要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胡哥得懊悔死。 于是就舔着脸，讪笑说：“艳艳，你别生气，误会，这真是误会啊！对，我确实有老婆，但我和那个黄脸婆是没有感情的！我早想和她离婚了，我们早就不在一起了，我现在爱的是你啊！走，和我上楼，我用实际行动表达我对你的爱。” 陆禾却很坚决：“不，你要是不离婚的话，我是不会和你开房的。你现在必须选择，要我还是要她？” 胡哥苦着脸：“亲爱的，我当然是要你了。我保证一定和她离婚，但这也不是马上就能办的事情不是么？你给我点时间去处理。可现在上面的房都开好了，我定的豪华大床房，一晚上3000多呢，不能浪费掉不是？走，我们进房慢慢谈。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条卡地亚的钻石手链呢，一会儿我亲自给你戴上。” 听胡哥这么说，又有钻石手链的加成。 陆禾的态度有些松动了。 “那你现在不离婚也行，你必须给我保证，回去就和你老婆离婚，你最爱的女人是我。” “可以，没问题。”胡哥满口保证。 “离婚的财产怎么分？不许你分给你老婆！我要让她净身出户，你家里面的财产、房子都是我的！一分钱也不能给那个黄脸婆！” ------------ 026 手撕小三 陆禾继续提要求。 脸上全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此时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标榜的“不爱钱”人设了。 贪婪、市侩、势利的丑陋嘴脸，一览无余。 “行，我都答应你。” “口说无凭，我需要你给我立一个字据。” “艳艳，现在这里没有纸和笔，我怎么写字据啊？你相信我，我不会欺骗你的。” “我不管！没有字据我没有安全感！这样，我打开手机录像，你对着镜头把之前的保证都说一遍。包括你最爱的女人是我，你要把你的老婆甩了，你要把家里面的财产都偷着藏起来以后留给我！” “艳艳，需要这样么？” “你要是不录视频就是不爱我！我不管，我不管，人家不依！” 胡哥被陆禾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对着陆禾的手机摄像头，按照陆禾的要求，把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行了，我们走吧。” 胡哥长出了一口气，只是他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一声女人凄厉的嗓音给打断了。 “姓胡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货！你这个陈世美！负心汉！背着老娘在这里勾三搭四，你可对得起我！” 随着嗓音，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女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颧骨很高，嘴唇很薄，面相显得很是刻薄。 下巴超出了比例的尖，像是锥子，一看就是整容整过的。 胡哥看到这个女人，显得十分惊讶。 “小丽，你怎么来了？” 被称呼为小丽的女人冷笑一声：“姓胡的，你还有脸问我是怎么来的？我再不来，自己的男人都要被人抢走了！” …… 绿植后面的沈寒时不禁皱眉。 同时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艳艳，让你不学好，非得当不知廉耻的小三。 现在傻眼了吧？ 人家老婆找上门来了，手撕小三，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吧。 …… 胡哥有些恼火：“小丽，别闹！你赶紧走！” 小丽呵呵：“让我走？我凭什么走？我走了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双宿双飞啊？呸！不要脸！” 没等胡哥说什么，陆禾已经不答应了。 她冷笑着反问：“你就是牛丽是吧？说谁不要脸呢？谁抢你男人了？我看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你要是胡哥的老婆，这么说我，我也就忍了。问题你是他老婆么？你有结婚证么？你受法律的保护么？你没有啊！你不也是一个小三？大家都是狐狸精，谁比谁强多少？谁能把胡哥留在身边，那是谁的本事。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真是自讨没趣、死不要脸！” …… 沈寒时的眉头皱得更深。 原来来的这个小丽也不是原配，而是那个胡哥另外一个姘头。 现在这不是原配手撕小三，而是小三大战小四。 一对不要脸的女人在狗咬狗。 剧情越来越狗血了。 …… 陆禾的话，果然让那个牛丽的嚣张气焰被打压下去不少。 但是她不肯认输，还想给自己找一个底气。 “我不是他老婆怎么了？我跟胡哥多久了？你才和胡哥多久！你拿什么和我比？” ------------ 027 男人都想三妻四妾 陆禾对牛丽的话完全是嗤之以鼻：“牛丽，你别这么搞笑好不好？我头一次听说抢男人还要论资排辈，你是出土文物啊？土死了！还比谁和胡哥认识的久？你认识的再久，能有那个黄脸婆久？现在那个黄脸婆被甩了，下一个出局的就是你了。你到底懂不懂男人？男人就喜欢新鲜的，我比你年轻漂亮，你这年老色衰的，拿什么和我比？谁给你的勇气找我对峙的？梁静茹么？” 陆禾的话辛辣刻薄，让牛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在陆禾这里占不到便宜，于是就把矛头对准了胡哥。 牛丽抹着眼泪冲进了胡哥的怀里，用手捶着胡哥的胸口，嘴里面哭骂着：“姓胡的，你这个没良心的，杀千刀的！当初你把我哄上床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啊？不是说要娶我，让我当老板娘么？现在这是有了新欢，就把我甩了啊！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我白跟了你好几年啊？你玩够了就把我像是破抹布一样扔了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这个小狐狸精有什么好的啊？她就是为了你的钱来的，不像我，和你是真有感情啊！你不是说过最爱我么？难道你现在一点都不爱我了么？呜呜呜……你说啊，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 胡哥扎着手，双手张开，神色尴尬。 想把怀里的女人推开，又似乎是无处下手，一脸的便秘模样。 但其实，这个渣男的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 不只是开心，更是得意，飘飘然，甚至是有些膨胀。 因为现在这是有两个女人，还是美女在为他争风吃醋、唇枪舌剑，上演二女争一男的戏码。 作为被争夺的对象，胡渣男的心中有一种成就感。 觉得男人当到自己这个地步，也算是极致了。 要是自己不这么优秀，不这么出类拔萃，会让两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么？ 不会啊！ 君不见，社会上那些穷酸的男人，不是有好几千万还在打着光棍么？ 所以说，社会上就不应该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作为一种稀缺资源，本就不是什么男人都有资格染指的。 只能让自己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享用。 胡渣男觉得，《婚姻法》应该修改一下。 一夫一妻过时了，有本事的男人就是要三妻四妾。 当然了，此时肖艳艳，也就是陆禾表现出来的牙尖嘴利，也让胡渣男有些吃惊。 这与平时接触时，陆禾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清纯天真、不谙世事很不一样。 像是换了一个人。 但胡渣男并不介意。 他早就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哪会真有小白兔啊？ 都是演的！ 这女人爱演戏，就让她去演好了。 只要是个处，让自己好好地享受就可以了。 反正自己也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人品，只看中了陆禾的脸蛋和身体。 这就叫各取所需，人生如戏、都靠演技。 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不也是一直在扮演绅士么？ 但自己事自己知，自己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啊。 ------------ 028 爱我还是她？ 陆禾笑吟吟地开口：“牛丽啊牛丽，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猪是蠢死的啊！看你那一幅无知者无畏的作死样子，本姑娘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以为你今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说我们在这里幽会？” 牛丽一愣：“是啊？有人通风报信怎么了？” 陆禾不紧不慢：“那你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么？” 牛丽冷笑：“你在套我的话？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休想知道我的消息来源！” 陆禾冷笑不跌：“看你那愚蠢的样子！我真为你心碎啊？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就是我，是我找人给你打的电话，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来得这么凑巧？” 陆禾的话，让牛丽和胡渣男都是一愣。 陆禾给他们解释：“告诉你吧，我早就知道你和胡哥的关系，知道你还死皮脸脸地对胡哥死缠烂打。以后我是要和胡哥结婚的，我要成为胡家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我要让你们这些妖艳贱货都给我滚蛋！所以我今天特意把你找来，就是要当着你的面，秀我和胡哥的恩爱！让你知道，胡哥真正爱的女人是谁！让你趁早死了心，以后别在胡哥面前犯贱！” 说到这里，陆禾看着胡渣男：“胡哥，现在我们两个站在这让你选！你不是开了豪华大床房么？你说吧，你到底爱谁，要和谁睡觉！选我还是选她！” 陆禾提出了问题。 胡渣男有些为难。 从本心来讲，他当然想说的是，你们两个别吵，两个女人一起来伺候我不好么？ 让我左拥右抱。 反正那豪华大床面积足够大，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折腾也绰绰有余。 但显然，胡渣男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 必须要选一个。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为难，因为这个选择很好选。 当然要选肖艳艳，也就是陆禾了。 这与爱情无关，只是因为陆禾更年轻，更漂亮。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有上手过，是完全新鲜的，他已经垂涎欲滴。 于是急忙从牛丽的纠缠中挣脱开来，躲在了陆禾的后面。 对着牛丽挥挥手：“好了丽丽，你赶紧走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牛丽要疯了。 她现在的行为还真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 她歇斯底里，开始暴走。 此时相比较于憎恨陆禾，她更憎恨胡渣男。 因为胡渣男不只是背叛了与她的感情，还侮辱了她的自尊。 当然了，对这样一个当小三的女人来说，她其实不在乎感情，也不在乎自尊。 但她在乎钱啊！ 被甩了，就意味着金主没了，饭碗砸了。 “姓胡的！你以为老娘是好惹的？是你想甩就甩的啊！好，我走可以，但你要给我赔偿！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我要的也不多，就300万分手费吧！” 图穷匕见，这对曾经的奸夫淫妇，彻底撕破脸了。 牛丽开始漫天要价。 听曾经的情人如此狮子大开口，胡渣男也气急败坏了。 他今天满心地做着桃色的美梦，幻想与陆禾的颠鸾倒凤。 结果先是陆禾迟到，后来陆禾又逼着他录离婚视频，其实心里面早就不耐烦了。 ------------ 029 小三劝退师 现在这个牛丽又来添乱，于是胡渣男也火了。 “300万？你穷疯了啊！你下面镶金边了啊这么贵？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值这么多钱么？就以你的整容脸，一晚上给你200都嫌多！还想讹我？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屁青春损失费！当初是你主动勾搭我的，真要说损失，也应该是你给我钱赔偿我的损失！要不你以为我想睡你啊？睡你都是扶贫！” 这个胡渣男说话也够阴损的。 牛丽见胡渣男说得如此冷酷，恼羞成怒，冲上来就开始用手挠胡渣男的脸，拽他的头发。 胡渣男也不是善茬，与牛丽厮打了起来。 胡渣男是男人，力气大，很快就占到了上风。 把牛丽骑在了身下，拳打脚踢，很快就把牛丽打得鼻青脸肿、一嘴的血。 陆禾冷眼旁观。 她当然知道这个牛丽与胡渣男的关系。 不用说多远，就是在1个月之前，那还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胡渣男已经打算离婚后，再与牛丽结婚呢。 但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有了自己这个新欢后，不过一个月，就已经让胡渣男像是打仇人一样地对曾经同床共枕的情人下如此的毒手了。 可见这个渣男是多么的无情。 为了哄你上床说的情话，许的承诺，一旦翻脸，全都是假的，不作数。 当然，陆禾一点也不同情牛丽，这就是小三应得的下场。 活该！ 打死都不多！ 至于陆禾自己是小三么？ 她是在骂自己么？ 虽然胡渣男觉得她是小三，牛丽觉得她是小四。 暗处的沈寒时也觉得她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但她知道，自己不是。 这只是自己的一份工作。 她的工作叫做“小三劝退师”。 …… 什么是小三劝退师？ 这是近几年社会上出现的一个新兴职业。 因为现在社会上渣男贱女越来越多，道德败坏的越来越多。 男的劈腿如喝水，女的出轨像吃饭。 底线比底裤还不值钱。 之前的小三们，还都是懂得金屋藏娇，门声发大财的道理，只敢在背地里面做手脚，不敢抛头露面。 但现如今，已经彻底进入了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小三们越来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不但不藏头露尾，反而招摇过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所以在婚姻中那些受到伤害的人，特别是容易受伤的女人们，就需要有人的帮助。 小三劝退师这个职业就应运而生。 工作性质和私家侦探差不多，可以调查男方出轨的证据，为女人以后打官司争夺财产提供支持。 同时，因为担任小三劝退师的往往都是美女，所以她们还能做很多私家侦探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有的妻子，虽然丈夫出轨了，但并不想离婚。 她们只想把那个勾引她们丈夫的小三赶走，维护家庭的稳定。 于是小三劝退师的工作，也包括以“小四”的面貌出现在男人的身边。 用阴谋诡计把男人的注意力从小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反正偷腥这种事情，只分0次和无数次。 那些出轨的丈夫能找小三，自然都是很容易被色诱的货色。 他们对原配都不忠诚了。 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对小三忠诚呢？ 那是狗改不了吃屎。 而小三劝退师们，可都是职业的选手。 对男人龌龊的心思十分了解，怎么撒娇，怎么下套，怎么挑拨离间，怎么欲擒故纵，门清！ 因此勾引男人起来，格外容易。 可以这么说，那些小三们，面对良家妇女，可以利用自己的不要脸和姿色，肆意欺负。 但小三面对了小三劝退师，那就是完全被碾压的存在了。 被降维打击了。 这样等男人们把小三抛弃了之后，由小三劝退师扮演的小四，再找机会离场，这样她们的工作就完成了。 ------------ 030 小三克星遭遇劈腿 小三劝退师是陆禾的工作之一。 从小到大，她到底做过多少工作？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反正只要能挣钱，她都乐意做。 陆禾没有杀人放火的胆量，却天生有坑蒙拐骗的本事。 只要不把自己搭进去，做什么陆禾都无所谓。 她是从今年，才开始从事“小三劝退师”这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的。 因为演技出色，陆禾已经接了七八单了，还无一失手，自然钱她也挣了不少。 因此陆禾是干劲十足，因为她真的很需要钱。 钱是王八蛋，但长得是真好看。 …… 当然，对陆禾来说，当小三劝退师除了挣钱容易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在于她骨子里的自卑。 自卑自己的身世，自卑自己有一个沦落风尘的妈妈。 她很清楚，自己妈妈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是一个不要脸的烂女人。 “表子养的”是她的噩梦，是她无法摆脱的标签。 她恨，但是没有选择，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她没法让王华换个职业，所以就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到了社会上的那些小三身上了。 因为在陆禾看来，小三比小姐还无耻。 找小姐的，或许有单身汉。 找小三的，却都是有妇之夫。 小姐只要男人的钱，不和你谈感情。 就是一场交易。 小三不但要钱，还要破坏人的家庭，让渣男抛妻弃子，她们好趁机上位。 所以每当成功地阻止一个小三，陆禾的心中，都有一种成就感。 好像觉得自己身上的污点，会少一些。 此时的陆禾当然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后，她也会被迫接受一个任务。 那就是自己要去当一个小三，去挖别人的墙角，抢别人的男人。 这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正是印证了那句话，每个人最后都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包括目前的这一单生意，陆禾就是受这位胡渣男妻子的委托来做的。 胡渣男叫胡杰，在十几年前，不过就是一个在批发市场里面摆摊卖拖鞋的小贩。 塑料的，十块钱3双那种。 没有执照，戴红袖箍的人一来就得望风而逃。 唯一的合伙人，就是他老婆。 两口子很能干，等于是白手起家，从卖拖鞋袜子，到五金百货，再到家用电器，最后开了自己的贸易公司。 十几年奋斗下来，现在也有几千万的资产了。 只到这里的话，算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可正印证了那句老话，同患难容易，同富贵很难。 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个胡杰慢慢就变了，开始贪图享受，留恋风花雪月，对家里面的老婆，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120个不满意了。 而牛丽，最开始是胡杰公司招牌的一个售货员。 因为长得不错，又会献媚，很快就被提拔成了胡总的贴身秘书。 多贴身呢？专门陪老板睡觉。 胡妻当然对这些都是知情的，她哭过、闹过，把牛丽打跑过， 但都没有用。 今天把牛丽从公司赶走，第二天又被老公给请了回来。 还当着手下人的面，提拔牛丽当了总经理助理，等于是当众站在小三一边，狠狠打了胡妻的脸。 让胡妻在公司颜面扫地，最后反倒是她自己心虚不敢再去公司，而那个牛丽却是耀武扬威，在公司里面趾高气扬，俨然以老板娘自居了。 胡妻开始想的是自己忍了，眼不见为净，只要自己还是这家名义上的女主人就知足了。 已经不指望男人回家了。 但牛丽得寸进尺，最近开始鼓动胡杰离婚，还要侵占家里面的财产。 胡妻慌了，这才找到了陆禾这里，求陆禾出面，帮忙对付牛丽这个小三。 于是陆禾就化名“肖艳艳”，开始接近胡杰。 …… 胡杰大打出手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牛丽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样。 胡杰不解气，又踹了几脚，这才换上了笑脸对陆禾说：“艳艳，我已经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了，她不能再骚扰我们了。走，我们去房间吧，别让这一颗老鼠屎影响了心情。” 陆禾做出了欣喜的样子，雀跃道：“胡哥，你对人家真好，人家爱死你了！” 说着，挽着胡杰的胳膊正要离开。 忽然，眼角的余光一扫，陆禾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男人！ ------------ 031 男友和人相亲 不是沈寒时，陆禾没看到沈寒时。 说实话，就是看到了，哪怕沈寒时没有戴墨镜，露出清晰的五官，陆禾也认不出这个男人，就是七年前那个羸弱的少年。 她曾经勒索过，也挽救过的少年。 因为七年的时间，陆禾的五官轮廓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气质上，还是那个漂亮的，痞里痞气的少女。 只是由青涩，变得更加柔媚动人。 但时光这把杀猪刀，在沈寒时的身上，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实容貌变化不大，但气质却是迥然不同，于是给人的感觉，就已经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的两个人。 …… 陆禾看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一层宴会厅的某个角落。 角落里，对坐着一男一女，看架势就是在相亲。 女人是谁，陆禾不在乎。 但那个男人，却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宋昊。 宋昊来这里相亲？ 那自己算什么！ 陆禾作为一个职业的小三劝退师，可以说是小三的克星。 现在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疑似出轨，那感觉就像是釜底抽薪，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 这是对她的挑衅，也是侮辱！ 姑娘，你后院起火了！ 陆禾脸上本来虚情假意的笑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 妈的！ 娘的！ 去他奶奶的！ 陆禾想杀人！ “艳艳……艳艳？你怎么了？走啊！” 胡杰在一边催促。 “没……没事……我们走吧……” 陆禾咬着嘴唇，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句话。 虽然现在她恼火得想要报复社会，但还是先把手头的工作忙完，处理完这个胡杰再说。 这不仅是陆禾作为一个小三劝退师的职业道德，还因为她这一单生意只拿了胡妻的定金，还没有拿到所有的酬劳呢。 陆禾可以和任何人过不去，但不会和钱过不去。 这个世界，父母靠不住，男人靠不住，只有钱才能靠得住。 于是只能敷衍着和胡杰一起离开了走廊，往胡杰之前订好的房间走去。 …… 通过绿植的缝隙，沈寒时清楚地看到陆禾与那个男人同行的背影。 他微微摇头。 七年之后，忽然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曾经心仪的女孩。 没有追忆、感慨与唏嘘。 有的只是更加的鄙视、厌恶与憎恨。 鄙视、厌恶是对陆禾。 憎恨是对自己。 沈寒时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孩产生爱慕的情绪？ 是瞎了眼，还是瞎了心？ 何况，今天陆禾的所作所为，比七年前做的更加恶劣。 她已经从一个敲诈勒索的小太妹，变成了一个寡廉鲜耻的小三。 这样的事实，让沈寒时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哪怕其实这个女孩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曾经的想法，也完全是单方向的。 但还是让沈寒时觉得好羞耻，好难堪。 好在，以后与这个女孩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沈寒时在心中安慰自己。 此时他当然不知道，他与陆禾的纠葛，才刚刚开始。 他们的关系百转千回、厮守一生。 …… 豪华大床房。 床垫是心形的，铺着粉红色的床单，上面还洒着玫瑰花瓣。 屋里面的灯光并不明亮，是那种暧昧的橘红色。 窗帘摇曳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腻人的香气。 酒店的这种香料是特制的，据说来自天竺。 不但闻着怡人，还有增加情趣的作用。 环绕立体声里面，播放着悠扬的爵士乐。 咿咿呀呀、浅吟低唱。 浴缸里，注满的不是水，而是牛奶。 整个房间充斥着浪漫、奢华、靡靡之音。 看来这个胡杰为了占有陆禾，可是下了本钱。 要用这种梦幻的氛围，解除女人身心所有的防备。 呵呵，每一分钱，都不会白花的。 …… 刚把门关上，胡杰就已经像是饿狼一样，冲着陆禾扑了上来。 嘴里面流着口水：“小美人，来吧！我可想死你了！” 陆禾像是一只灵活的小狐狸，轻巧地躲开了男人的扑。 胡杰有些不满：“亲爱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是再吊我的胃口就不合适了吧？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陆禾咯咯娇笑一声，嗔道：“胡哥，你急什么啊？人家都和你进来了，那肯定就是你的人了，跑不了的。不过今晚是人家的第一次，怎么能这么草率呢？总是要弄点情调不是么？比如红酒啊，烛光晚餐啊之类的，我们先说说话。” 现在胡杰欲.火焚.身，哪有心思搞这些小资的情调？ ------------ 032 婚内出轨的证据 他觉得现在房间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之前约别的女人，也都是这个套路。 那些女人一进来，就很容易被搞定了。 怎么这个艳艳这么矫情呢？ 哎，谁让你比那些女人漂亮呢？ 所以忍住了发飙的冲动，苦口婆心地说：“哎呀我的艳艳，我的小姑奶奶！咱别弄这些幺蛾子了好么？我和你说，什么红酒啊，烛光晚餐啊，都是花架子，没什么意思。真正好玩的都在床上呢，让哥哥好好教你，保证你乐不思蜀，有了第一次，就要第二次呢。” 陆禾低着头不出声，在玩着手指，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胡杰一看有门，立马趁热打铁：“艳艳，你要是再推三阻四，那就只能让我觉得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了，你根本不爱我！那我们就分手吧，我绝对不勉强！但只要你听话，放心哥哥不会亏待你的。我们有什么话去床上说，我还要给你戴上钻石手链呢。” 胡杰敢这么说，就是心里面认定了陆禾是为了钱才接近自己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这个金龟婿，所以不会轻易离开的。 女人谁不爱钻石啊？ 这一招欲擒故纵、反客为主果然有效。 陆禾马上显出了慌张的样子，挥舞着双手：“不是……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 胡杰自以为得计，掌握了主动，于是冷哼道：“那就用实际行动表示你对我的爱吧！过来，脱！” 陆禾在胡杰的气势下，态度显得弱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喃喃：“好……好吧……可……可你先洗个澡可以么？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我想要你香喷喷的。胡哥，人家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你不会不答应吧？” 陆禾说得楚楚可怜，眼圈都红了。 显得好委屈，好卑微。 “嘿嘿，你这么说才乖……洗澡可以啊？这要求不过分，不过我要我们一起洗，这叫鸳鸯戏水！” 胡杰的脸上露出了龌龊的笑容。 他最喜欢陆禾做出这种清纯的样子。 哪怕是演的。 因为这样的女人，蹂躏起来，更刺激，更过瘾。 胡杰的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床头枕头下。 那里面藏着一副手铐，就是给陆禾准备的。 他打算今晚好好玩，来一出角色扮演。 “不……人家不好意思和你一起洗呢……会羞羞的……”陆禾摇头。 “艳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要成为我的人了。”胡杰迫不及待。 “不好……人家不习惯嘛……好哥哥，你先去洗，我在被窝里等你可以么？到时候你关灯再……再上来……” 陆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蚊子哼哼。 “行，随便你了，那我快点，你在床上等我啊？” 胡杰也懒得再和陆禾多说什么，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一边冲，一边开始脱衣服。 裤子、皮带扔了一地。 陆禾拿出了手机，把房间的环境，胡杰的衣物都拍了下来。 这些都是证明胡杰婚内出轨的证据。 …… 浴室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陆禾一边做着手头上的工作，一边用腻歪的声音对浴室的方向说。 “胡哥，可不能偷懒呢？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毛孔都要洗得干干净净，人家才喜欢呢！今晚是人家从一个少女变成女人的重要日子，我要每个细节都完美，不留遗憾……” 浴室里面的胡杰听到这柔媚入骨的声音，不禁嘿嘿浪笑：“哈哈，好，我一定洗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我要你把我浑身上下都要亲一遍呢，嘻嘻嘻嘻……” “哎呀，胡哥，你好坏……为了今天，人家特意买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衣呢，一会儿你可不许弄坏了……” 陆禾的话像是催情的毒药，浴室里面的胡杰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他嘴里面发出“嗷”的一声狼叫，身上湿漉漉的，来不及擦拭，就冲出了浴室。 暧昧昏黄的灯光下，是让他要喷鼻血的画面。 心型的大床上，陆禾慵懒地躺在上面。 周围的玫瑰花瓣，夺不走一分她的颜色。 陆禾一手撑着头，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 眸光如春水，湿润得能把人淹死。 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被被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欲拒还迎、千种妩媚、万般风情。 胡杰的喉咙无意识地动了几下。 被子下，就是她新买的蕾丝睡衣吧？ ------------ 033 灭火 清纯与性感交织，欲望与神秘齐备。 这女人是天使，也是妖精！ 一会儿我要暴力地全部撕掉、扯碎！ 哈哈哈，有一种犯罪的快感啊！ …… 这一刻，胡杰做了一个决定。 本来在他的想法里，虽然这个肖艳艳一直在标榜自己的清纯，说没有碰过男人，还是个处。 但胡杰也不是完全相信的。 他之前盘算，等把这个女人睡了之后，要真是个处，那就留在身边。 如若她耍花样，蒙骗自己，是冒充的。 那吃完了就扔，再把之前自己的那些投资都要回来。 绝对不能当冤大头。 但现在望着如此勾人魂魄的女子，在心旌神摇之下，胡杰已经做出了决定。 哪怕就不是处，但这个女人睡一次也不够啊。 怎么也得跟在自己身边多玩几年，才算过瘾。 …… “宝贝，我爱你！” 胡杰腰上缠着浴巾，一个饿虎扑食已经扑上了床。 陆禾裹着被子，轻巧一闪，胡杰扑空了，身子重重砸在了床上。 “小妞，还想跑？你跑不了的。” “胡哥，你身上好湿啊。” “嘿嘿，一会儿让你更湿！过来……哎呀，被子怎么裹得这么紧？你松开……都这时候了，你跑不了了，乖乖听话，我现在已经欲.火焚身了啊。” “可是胡哥，这房间的隔音怎么样啊？” “嘻嘻，隔音一级棒，所以你一会儿兴奋的时候，使劲喊。不用不好意思，因为你就算是喊破喉咙外人也是听不到的。” “胡哥，你闭上眼睛，人家要给你一个惊喜。” “调皮……我闭上眼睛了……我……哎？哎！你怎么把我铐起来了！” …… 胡杰察觉到不对，睁开眼。 他惊愕地发现，原来在自己闭眼的时候，本来藏在枕头下打算用来玩弄陆禾用的手铐，已经被陆禾拿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手腕，铐在了床头的铁环上。 原来这不愧是一家主打男女情.趣的酒店，想的很周到，为客人们进行各种游戏都已经预留了位置和空间。 当初胡杰选中这间房，也是看中了床头的铁环。 没想到作茧自缚，把自己套进去了。 “艳艳，你要做什么？别闹了，赶紧把我放开！”胡杰有些恼怒。 “呵呵胡哥，你说你准备这个手铐，是不是一会儿要摆弄人家呢？可是我告诉你啊，我虽然是个萝莉，但也是个女王呢。我可不喜欢被男人摆布，我要占据主动呢。凭什么女人就要被男人欺压？我们女人也可以让男人臣服呢。” 陆禾在笑。 虽然还是在媚笑，但胡杰却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他勉强笑道：“好……好啊……一会儿你在上面也行啊……乖，先放……你的睡衣呢？” 胡杰的话断了。 因为他看到，陆禾已经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里面穿的，不是性感诱惑的蕾丝睡衣，而是外套裤子穿得整整齐齐。 连鞋都没脱。 胡杰不蠢，真要是蠢的话，也不会创出这么一番几千万的家业。 只是面对美色，精虫上了脑，智商就被占领了高地，被陆禾给套路了。 现在面对此情此景，胡杰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上当了，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仙人跳？ 这是胡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心火烧，心火烧……” 陆禾笑眯眯地哼着一个网上某综艺节目流行的小调。 她用手拍着胡杰的脸。 不是爱抚，而是掌掴，声音“啪啪”的，清脆极了。 本来是想玩人的，结果被人玩了，被陆禾打耳光，胡杰的心里面充满了屈辱。 “胡哥，现在心里面还有火焰么？想不想让小妹给你灭灭火啊？” 陆禾似笑非笑地问。 “不……不用了……” 不只是发凉了，胡杰被陆禾笑得都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可以不用了呢？人家都是一条龙服务的。既然是我把你心头的火点起来的，那当然是我要给你亲手灭了啊。这叫管杀也管埋。” 陆禾一边说，一边伸手从床底下，掏出来一个东西。 一个红色的灭火器。 酒店知道这些来酒店约会的男女，都愿意玩点花样。 比如搞点蜡烛之类的，所以很重视消防安全。 给每个房间都配备了充足完备的消防器材。 比如此时陆禾手里的干粉灭火器。 陆禾对着一脸懵逼的胡杰。 嘴里面继续哼着“心火烧、心火烧，把你的火啊都灭掉”，提起了灭火器储气瓶上的开启提环。 “噗噗噗！” 白色的干粉喷涌而出。 ------------ 034 出轨会上瘾 一眨眼的功夫，胡杰浑身上下，从头到脸，都变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咳咳咳！” 胡杰吐着舌头，一阵的咳嗽。 舌头都白了，像是吊死鬼。 他是真的没想到，陆禾居然真的在给他灭火。 “说吧，你家到底有多少财产？几个账户？多少房产？车子？有没有什么秘密账户？” 陆禾问。 她要搞清楚胡杰的真实财产，以后胡妻打离婚官司时，才不会吃亏。 是的，陆禾当这个小三劝退师，把那个牛丽给赶走只是第一步。 最终的目的，还是劝胡妻离婚。 并且在财产分割的时候，让胡妻占到最大的利益。 包括之前为什么要撺掇胡杰与牛丽狗咬狗，撕破脸，除了出气解恨，教训这个贱女人之外，也有深层次的打算。 就是让牛丽憎恨胡杰，然后等以后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让胡妻出面去找牛丽当污点证人，控诉胡杰婚内出轨。 想必那时候，就算是胡妻不许诺什么好处，牛丽也会乐意出来狠狠咬胡杰一口的。 这就是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不要得罪一个贱女人的道理。 陆禾自己肯定不会抛头露面出来指证胡杰出轨，这任务牛丽做正合适。 不只是接胡妻的单子是这样，就是接其他客户类似的单子，陆禾的态度也都是劝那些原配。 不要心存什么幻想，以为把这个小三赶走了就可以让自己的男人收心了，就可以回归家庭了，婚姻就被保住了。 这是不现实的。 偷腥的男人，出轨会上瘾的。 你打跑了一个小三，他还会去找别的女人，继续沾花惹草。 就算是找不到女人，都会对母猪眉来眼去的。 当然了，不能绝对地说，没有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的男人。 但概率太低。 哪怕这些男人哭着喊着表示自己错了，也不值得相信。 陆禾见过太多表示再也不玩了的嫖客。 见过太多发誓说再赌就把手剁了的赌徒，比如她的母亲王华。 无一例外，都自食其言、重蹈覆辙。 出轨的男人，与嫖客、赌徒是一样的，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货色。 因此对那些原配来说，收拾小三一顿出出气没关系。 但绝对不能对男人心存幻想。 早点离婚，及时止损，多分家产才是明智的行为。 当然了，这些只是陆禾单方面的想法。 在实际操作中，也有那种要么是太蠢，要么是自欺欺人的女人。 坚持认为自己男人没有错，错的都是狐狸精。 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的男人出轨完全是无辜的。 就要求陆禾把小三赶走，对于陆禾其余的建议拒不接受。 陆禾只能照办。 毕竟她是拿钱办事的，得尊重客户的要求。 当然了，几乎无一例外，这些女人们，最后都后悔了。 还有的女人又找陆禾，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要求陆禾再次出马帮她们解决小三。 陆禾都拒绝了。 第一，她不从接回头客。 第二，这些女人太蠢，与她们打交道太累。 …… “你是那个黄脸婆派来害我的？贱人！” 胡杰恨得咬牙切齿。 “害你怎么了？这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废话，老实交代，要不然我可是有更多的手段来对付你呢。” 陆禾好整以暇地说。 “救命啊！来人啊！有人绑架我啊！” 胡杰开始扯起脖子大喊。 “喊吧？喊！喊累了可以喝点水。反正这屋子里面隔音很好，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的。” 陆禾阴阴地笑，把之前胡杰的话，原样奉还。 陆禾继续说：“至于绑架？房是你开的，我是你带来的，连这手铐都是你自己准备的，你说我绑架你谁信啊？我还说是你意图强暴，然后被我反制呢。对了，胡哥在生意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要是你不嫌弃丢人，我不介意你把今天的事情曝光出去的，呵呵。” 胡杰不喊了，被陆禾的话说住了。 他眼珠乱转，又道：“艳艳，你帮那个婆娘不也是为了钱么？钱我有啊！我给你她的双倍！再说了，我是真喜欢你啊，我是真想娶你啊！所以你要是继续帮那个臭婆娘办事才是傻啊！你应该假戏真做，和我在一起啊，那样我的财产就都是你的了！乖，放开我，我保证不追究之前的事，我们继续相亲相爱，跟着我，你才能发大财啊！钱啊！不好么？” 这男人开始用利诱了。 ------------ 035 男友相亲记 陆禾冷笑一声：“钱当然好了，我也爱，但不好意思，姑娘我的口味没有那么重，你这样的猪扒我可吃不下去。别耍心眼了，你知道因为你耽误姑奶奶我多少事么？” 一边说，陆禾又从卫生间里面，拖出来一个很粗的管子。 是消防用的高压水枪。 在胡杰惊恐的目光中，陆禾拧开了高压水枪的阀门。 “哗！” 强劲的水柱喷射而出！ 冲击在胡杰的脸上、身上！ 眼睛里、鼻子里、嘴里！ 之前胡杰的身上，都是被喷的白色粉末。 现在被水一冲，于是就变成了水泥。 现在的胡杰，凄惨极了，像是一个劣质的雕塑。 他的身体在水浪中前倾后仰，左摇右摆，像是暴风雨中无助的小船。 胡杰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想求饶，可一张嘴，就被强悍的水流给灌得直翻白眼。 他身体扭动，像是一条濒死挣扎的泥鳅。 “说……我说……” …… 20分钟后，陆禾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还很贴心地在门把手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这样最起码一两天之内，胡杰是出不来了。 可是刚刚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陆禾转身，又开门走了进去。 灰头土脸，一脸倒霉相的胡杰，死鱼一样地躺在了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看到陆禾进来，胡杰的眼睛里面露出了希望的光。 “艳艳？艳艳你改变主意了是么？你想和我合作了是么？” “闭嘴！” 陆禾虎着脸威胁一句，然后走过去，开始在地上扔了一地的胡杰衣服里面翻找。 一边找，陆禾一边说：“我这人最恨有人骗我了。告诉你，我要是发现你没有带钻石手链，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是的，陆禾去而复返，是想起了还没有拿走胡杰许诺给自己的礼物呢。 雁过拔毛、贼不走空。 凭自己本事蒙来的钻石项链，为什么不拿？ …… 再次离开，陆禾没有离开，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她要捉奸！ 到了大厅，来到了那个角落。 陆禾没有立马上前，而是在柱子后，偷听两人的对话。 …… 之前在楼上，距离有些远，陆禾没有看清楚与宋昊相亲的女人具体五官。 此时距离近了，陆禾看得清楚。 这个女人年纪应该不是很大，但打扮得却很成熟。 浓妆艳抹，脸上的脂粉很厚，假睫毛夸张地长。 但仔细看的话，其实姿色只能说是一般。 她对面的宋昊，今天也是特意打扮了一下。 宋昊本就很帅，现在一身得体西装，显得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哪怕此时陆禾心中有气，但看到宋昊，也不得不在内心赞叹一声。 长得真好看啊，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 陆禾眼中的宋昊，是完美的男人。 但那个相亲对象，神态却有些傲慢。 陆禾到的时候，相亲女正在玩手机，一直不抬头与宋昊交流。 场面有些冷场尴尬。 相亲女玩了一会儿手机，这才抬了头。 “你现在是研究生，那就是还没有收入了？” 这问题问得有些没礼貌。 宋昊有些尴尬，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是啊，还有一年毕业。不过现在跟着导师做项目，也有一些补贴的。” 相亲女嗤笑一声：“补贴能有几个钱？够买一个爱马仕的包么？不还是一个穷学生么，真没意思！” 相亲女话里嘲讽的意思十足。 宋昊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尴尬。 看到宋昊在相亲女面前吃瘪，按理来说陆禾是应该感到开心的。 活该！ 谁让你背着我出来勾三搭四了？ 现在被人嫌弃了吧！ 但此时陆禾的心中，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愤怒。 愤怒于这个相亲女对宋昊的轻视。 什么意思啊？ 你看不起宋昊，不是等于也在质疑姑奶奶我的眼光么？ 我男人再不济，也只能我来说。 轮不到别人来挖苦！ 现在看到宋昊与别的女人相亲。 陆禾希望看到的场景是宋昊严词拒绝对方的示好，哪怕对面的女人百般迎合，宋昊也是郎心似铁，为自己守身如玉。 而不是反过来，是对面的女人看不上宋昊。 …… 见宋昊没说话，那相亲女接着又说：“听说你家里面是做生意的，还有不少的房产出租，一共有多少资产啊？别打马虎眼，我要清晰的数字，你就说够不够千万富翁吧。” 这相亲女一上来就刨根问底。 ------------ 036 地域歧视 让宋昊的神情越来越不自然：“家里面确实有些生意，也有几处房产，不过也没有多少资产，千万富翁是肯定不够的。” …… 关于宋家的事情，陆禾是很清楚的。 在多年之前，宋家确实很有钱。 不但自己家做着生意，还在城中村有十几间的房产出租。 就像是陆禾家租住的房子，就是宋家的产业。 所以小时候，陆禾的心愿就是以后嫁给宋昊，自己就可以当一个只负责收钱的包租婆了。 可是近几年，宋家的光景就有些黯淡。 因为宋昊父母迷上了炒股，听人说股市是牛市，炒股等于是拿着麻袋捡钱。 于是就一头扎进了股市，可惜牛市变熊市。 钱没捡到，成了被人收割的韭菜。 几年折腾下来，家业败了大半，生意也几乎黄了。 本来有20多间物业可以出租，现在也只剩下五六间了。 包括陆禾家。 陆禾家租的房子之所以没有被宋家变卖，倒不是对陆禾有什么香火之情，不忍心让陆禾母女流离失所。 仅仅是因为陆家租的房子又老又破，想卖没人接手而已。 当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宋家就算是现在有些落魄，那也是比不上足，比下有余。 在华京来说，也是中上人家了。 最起码以陆禾的条件，还属于高攀。 更不要说，虽然宋家的财富在缩水，但宋昊却很争气。 他不但考上了华京大学这所全国重点大学的经济系，接着又读了研究生。 是货真价实的学霸。 当然，也成为了宋家夫妇现在最大的指望。 就指望宋昊出人头地，让宋家可以在低谷翻身呢。 因此，宋昊的婚姻，是宋母心里的头号大事。 她希望宋昊可以娶一个家世优渥的女人，最好是公主，才能配得上自己家的优秀儿子呢。 所以对觊觎宋昊多年的陆禾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120个看不上。 每次看到陆禾去找宋昊都是横眉冷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搞得陆禾与宋昊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 不像是约会，更像是在偷情。 …… 宋昊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自尊心很强。 家里面经济的不景气，就是宋昊很敏感的话题，他一向是不愿意多谈的。 可现在这个相亲女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宋昊只能回答。 …… 相亲女听了宋昊的回答，十分地不满意。 她的嗓门一下子就尖锐了起来：“什么？就这么点身家你也好意思和我相亲？当初介绍人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你们家很有钱，这不是骗人么？你们家是诈骗犯啊！这不是要让我进火坑么？” 越说越气，相亲女直接抓起了手包，就要负气而走。 宋昊脸上的表情难堪，不过并没有出声挽留。 相亲女走了几步，见后面没人追，却停住了。 她把脚一跺，又回到了桌前，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 “算了，既然来一次了，也不好太不给介绍人的面子。大家把话有什么说什么，都说开了吧。这么和你说，对你家的条件，我是不满意的。我们家是北城的，你们是南城的，所以你们家哪怕就是在南城有些房产，也不能和我们北城的比，你懂么？” …… 本地人歧视外地人，城里人歧视乡下人，地域歧视无处不在。 就是在华京的城里人之间，也是存在鄙视链的。 华京南城，也就是城中村所在的区域这边，属于华京的老城区。 设施相对落后，经济没有那么发达。 华京北城，则是属于新城区，城市规划现代，基础设施完备，经济发达。 华京的商贸中心、CBD、机场、交通枢纽、大学城、大商场，都坐落在北城。 因此在华京，就有“宁要北城一张床，不要南城一间房”的说法。 虽然说法有些夸张，但确实南城与北城的房价，起码有5年的差距。 所以北城人在南城人面前，一向是很有优越感的。 南城男找北城女。 男的叫高攀，女的叫下嫁。 所以此时这个相亲女面对宋昊，才如此的盛气凌人。 宋昊开口：“小姐，你听我……” 他想说什么，却被相亲女用手势给打断了。 ------------ 037 他妈，逼的 相亲女挥了挥手：“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这么和你说吧，你们家虽然条件次点，配不上我，但你还是不错的。长得不错，学历也不错，马马虎虎带出去不算丢人。我呢，也不是很苛刻的女人，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与你交往。但是丑话说到前面，有几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否则一切免谈。” 相亲女是有备而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机，应该是用了备忘录之类的软件，条件早就写好了。 此时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如果我们结婚，彩礼是31万8，表示三家一起发的意思。男方要全款买房，我可不想婚后跟着一起还贷，但房产证上必须要写我的名字，不这样的话，我会没有安全感。注意啊，必须在北城买房，不能拿南面的房子敷衍我。要是被我的那些闺蜜们知道我结婚后要住在南城，都会和我绝交的。” “车子不用太贵，毕竟车子不保值，但也要有基本的体面。保时捷、法拉利我不强求，但要是比宝马还差，那就不可以了，我这人要脸！” “酒席啊，出国旅行啊，给我家人的礼物啊，男方负责，婚宴必须在四星级酒店以上的地方举行。” “婚后逢年过节，我得回我妈那边，我是和你结婚，不是和你爸妈结婚，别指望我去伺候他们。但偶尔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我还有一个弟弟，目前在上高中，以后他读大学，结婚的费用，都得由我这个姐姐负责……” 相亲女一条一条地说着自己的结婚条件。 本来陆禾躲在后面偷听，是很生气的。 但现在，却是想笑了。 见过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没见过这么膨胀的。 这哪里结婚的条件？ 这是给人当妈的条件啊！ 宋昊，你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么不靠谱的女人啊？ …… 相亲女又念了几条，这才优雅地收了手机。 “好了，暂时就这么多，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以后我想起来再说。我这人比较直接，讲究效率。这样你答应了条件，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还真是挺有效率的。 之前那么高傲，现在又如此恨嫁，让人觉得很是诧异。 宋昊终于有机会开口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今天我来这里，也是没有办法，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的，大家只是见见，就当交个朋友吧。” 听到宋昊这么说，一边的陆禾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果然！ 果然这狗屁的相亲，不是宋昊自己的主意，而是被人逼着来的。 谁逼的？ 这还用问么！ 肯定是宋昊那个一心想要找一个高贵儿媳妇的妈啊！ 这个装腔作势的势利眼老女人，总是和我做对！ 等我以后嫁到了宋家，一定要好好和她斗一斗！ 陆禾在开心地想。 那个相亲女的脸色瞬间就难堪了起来。 因为她等于被宋昊拒绝了。 这伤了她的自尊。 相亲女“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宋昊的鼻子怒斥：“什么？你没想相亲你来这里做什么？玩我啊！看你那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姑娘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却嫌弃我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告诉你，我今天愿意来，那叫屈尊！没想到遇到你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相亲女越说越气，直接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 “哗！” 直接泼到了宋昊的脸上。 然后扭头，气呼呼地就走。 “哎呀！” 相亲女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很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包也掉在了地上。 从里面摔出来了手机、口红、钥匙、镜子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原来相亲女被人给撞倒了。 谁呢？ 当然是陆禾。 是陆禾故意把相亲女给撞倒了。 之前被沈寒时撞，是误会。 这一次与相亲女撞，就是她存心的了。 相亲女本来心里面就憋着火，现在被人撞倒，更是怒火中烧。 不顾形态地破口骂道：“你瞎了眼啊！” 相亲女一边不顾形象地出口成脏，一边去捡自己的包。 可是她的包却被陆禾给踩在了脚下。 “拿开你的脚！我的包很贵的！是lv！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相亲女像是被踩了脖子的鸭子一样尖叫。 ------------ 038 喜当爹了 陆禾却是不动声色，挪开脚，捡起了女人的小包，打量了一下，撇嘴道：“lv？你唬谁呢！吹牛不上税啊！你这一看就是高仿的，300块钱顶天了，还想蒙我？告诉你，姑娘我可是行家！不说别的，一看你这劣质的拉链就什么都暴露了。” 这倒不是陆禾在故意污蔑。 陆禾之前就专门做过卖这种假名包的生意，也算是行家里手了。 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显得高傲无比，以上等人自居的相亲女，其实也是个山寨货。 相亲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又愤怒。 她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拿的假包，心虚地抢过了自己的包。 “神经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就要走。 可是陆禾眼尖，在地面上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那是一个验孕棒。 上面两道杠，这是有了啊。 于是捡了起来：“姑娘，别发火再动了胎气。不过你都怀孕了，就别穿高跟鞋了啊？” 被陆禾发现了大秘密，相亲女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镇定，狼狈地跑了。 然后陆禾回头，看着一脸的水，神色不自然的宋昊。 “昊哥哥，恭喜你，差点喜当爹了啊。” …… 男女的这点事，陆禾可谓是经验丰富。 虽然她没结过婚，也只有过宋昊这一个男朋友。 可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以陆禾的生活环境，岂止是见过猪跑？都可以说是生活在养猪场里面了。 所以那个相亲女是个什么货色，为什么开始高傲，后来又催促结婚，那也是十分清楚。 …… 虽然那个相亲女表现得很高傲，显得盛气凌人，处处以上等人自居。 但从她拿山寨包，又在结婚条件上狮子大开口来看，这女人其实家里面的条件应该是很一般的，绝对称不上富裕。 贫民窟里面有百万富翁，富人区里面也有流浪汉。 相亲女口口声声以是北城人自傲，但北城也有几百万的人口，又怎么会个个都是大富大贵呢？ 所以她出来相亲，是抱着发家致富的想法。 再有，就是找人接盘。 她已经怀孕了，但是时间不长，这才着急找老实人结婚，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哄过去了。 那又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的生父结婚呢？ 以这女人功利市侩的性格，估计之前是想攀龙附凤，给哪个有钱男人当情妇。 试图母凭子贵，小三上位，结果上位失败了吧。 这样的事情，陆禾是见过不少的。 特别是当了小三劝退师后，更是眼界大开，不断刷新三观。 渣女找老实人接盘的。 嫁给老头，怕生不出孩子找人借种的。 男人担心出现财产风波，不想再生孩子，后来的女人把避孕套用针扎破洞，从而成功怀孕的。 老爹包养女人，结果情人和儿子搞在一起，搞得父子相残的。 比电视剧演的狗血多了。 陆禾的话带着浓浓的讽刺，说得宋昊脸色一红。 他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陆禾，你怎么在这里？” 陆禾冷笑：“我怎么在这里？我要是不在这里，还看不到一幕这么精彩的大戏呢！那不但是一个奇葩女，还是一个伏地魔。你要是娶了她，你就有两个妈可以孝顺了。” 宋昊求饶地说：“好了，陆禾，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是被家里人逼得没办法才来这里的，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极品的女人。” 陆禾鼻子哼了一声：“怎么？要是不这么极品？不提出这么过分的条件？不让你喜当爹，你就同意和她交往了是不是？” 宋昊急忙辩解：“陆禾，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知道我喜欢的一向是你啊？我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动心，我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陆禾把嘴一撇：“少和我花言巧语的，你要是真那么爱我，那你就应该在你妈面前把说话清楚，你喜欢的是我，让她以后少咸吃萝卜淡操心，别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多封建啊。昊哥哥，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感情如何你心里面清楚。但你呢？你连我是你的女朋友你都不敢承认，让我和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似的，你怎么证明你爱我？” ------------ 039 陆禾撒谎 听到陆禾的质问，宋昊脸上泛起苦笑：“陆禾，我知道你委屈，但请你理解我一下，毕竟那是我妈，望子成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你放心，等我研究生毕业了，我开始工作了，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看到宋昊如此的为难，陆禾也就不再较劲了。 她知道宋昊夹在自己和母亲之间，也是左右为难。 陆禾自己与母亲王华的关系很差，母女见面话说不过三句肯定会吵起来。 爸爸在坐牢，妹妹又是一个事精。 可以说，陆禾自己的家庭关系乱七八糟。 人都是这样，越缺少什么，越向往什么。 在陆禾的内心深处，她是渴望能有一个和谐稳定的家庭关系的。 所以并不想宋昊也与家庭撕破脸。 那样两人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多凄凉啊？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让陆禾对宋母也是恨不起来。 哪怕宋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尖酸刻薄、百般侮辱。 因为陆禾知道，宋母看不上自己，不只是因为自己家里穷，还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 当犯人的爸爸，沦落风尘的妈妈。 这样的出身，别说宋昊如此优秀。 就是一般的家庭，又有几个当妈的希望儿子找这样的女孩子呢？ 将心比心，如果陆禾有个儿子，她也不乐意。 所以面对宋母，陆禾才一直忍让。 别看陆禾外表表现得张牙舞爪、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面，也是有自卑的。 所以陆禾才会如此拼命的挣钱。 哪怕是当小三劝退师，与那些多男人周旋。 不只是因为她小时候穷怕了，受够了流落街头，生活拮据的苦日子。 还因为陆禾有一个宏大的目标。 她要买房！ 不要租房了，她要自己在华京买房，属于自己的房子。 房产证上是自己的名字！ 那将是自己与宋昊的爱巢，把门一关，就是属于两人的世界。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在这个房子里，她只是陆禾，她要与之前的家庭摆脱关系。 无论是王华，还是陆蔓，都不要再影响自己的生活。 不是陆禾自私冷漠，她只想活出一个人样。 她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很大的地方。 …… 这个目标当然很难，陆禾曾经去看过，哪怕是在南城，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也要500万。 况且陆禾没有正式工作，很难从银行弄来贷款。 要买房，只能全款。 这就是陆禾现在什么工作都接，拼命挣钱的最大原因。 她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拿着房产证来到宋母的面前。狠狠地摔在桌面上，自己给自己提亲。 她要证明给宋家看，自己不是高攀，自己也是有能力的。 我不像有的女人那样，结婚是狮子大开口。 我是自带房产来提亲的！ “好了，这次就放过你，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偷偷摸摸和别的女人相亲……她泼你一脸水，让我泼，那可就是硫酸了！把你这小白脸毁了，看你怎么还出去招蜂引蝶？” 陆禾半真半假地威胁。 不过嘴上说的发狠，到底是有些心疼。 陆禾从桌子上拿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宋昊。 “赶紧擦擦，看你那狼狈样！告诉你，这就是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的下场！” 宋昊擦着脸，还是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不过陆禾，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也是来这里相亲的吧？” 陆禾把嘴一撇：“相亲？我可不像你那么花心！我是来做生意的，有人要买我的手包。” 陆禾面不改色地撒谎了。 …… 当小三劝退师这事，陆禾是瞒着宋昊的。 毕竟这个职业，天天和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会用各种见光、见不得光的手段与男人周旋，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能理解的，会说这一行是渣男克星，是妇女之光，是在洗涤社会风气，维护女人的利益。 不理解的，则是说这是在卖弄风骚、坑蒙拐骗。 谁知道你与那些男人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吃亏？ 被人占没占便宜？ 或者名为小三劝退师，其实是在拉皮条，在做皮肉生意。 特别是陆禾的出身，她妈妈就是一个风尘女子，那陆禾就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做这行了。 更容易被人误会。 反正她也没打算一直做这个，等挣到一定数目的钱了，就抽身洗手不做了。 ------------ 040 新欢旧爱 和宋昊也不能说么？ 是的，和宋昊也不能说。 陆禾喜欢宋昊，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很现实，很物质。 以陆禾的成长环境来看，宋昊是她小时候能接触到的，家境最好的男孩了。 房东家的儿子，对从小就饱受搬家之苦的陆禾来说，简直就像是皇帝家的太子一样，是香喷喷的唐僧肉。 能把抓住这样的男孩，就意味着衣食无忧，不再东奔西跑。 是的，年纪很小的陆禾，就已经思想这么成熟，这么现实了。 她的情窦初开，就已经牵扯到了利益得失了。 因为每个人的三观，都会受成长环境的影响。 在陆禾成长的环境里面，见到的那些女人，王华的那些同事，都是在打男人的主意，都是靠着男人发家的。 所以陆禾就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在宋昊身上了。 第二个原因，宋昊长得帅，学习又好。 陆禾虽然看钱，但也是外貌协会的。 这一点的因素，当然很重要。 第三个原因，则是在接触中，陆禾发现，宋昊对自己的出身并没有歧视。 没有因为王华的职业，而看不起自己这个“表子养的”。 这一点陆禾以为不重要，但其实很重要。 以至于长大后，其实陆禾也见过很多更有钱的男人，特别是当小三劝退师后，只要她乐意，可以轻松勾引上手有钱有势的男人，比如刚才的胡杰，而宋家又不如之前了。 但陆禾也没有变心，没有选择另找他人。 就是因为陆禾觉得宋昊是真心的尊重自己。 哪怕陆禾在嘴上说自己只爱钱，但其实，她也是很看重感情的。 …… 两人一边说，一边就离开了环岛酒店。 陆禾不知道的是，自己与宋昊在一起的这一幕，还是落到了沈寒时的眼中。 包括陆禾故意把那个牛丽撞倒，陆禾自以为做得隐蔽，但是没有逃过居高临下的沈寒时的眼睛。 听不到几个人的对话，但陆禾脸上挑衅奚落的神情，让沈寒时本能地感到一阵地厌恶。 沈寒时的眸色更深。 刚刚与一个男人打情骂俏，上去开房。 现在又出来与另外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抢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艳艳，还真忙啊！ 看身形，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之前的初恋，那个所谓的“昊哥哥”吧？ 呵呵，有了新欢，不忘旧爱。 你还挺念旧的呢！ …… 虽然陆禾撒谎了，但心里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为自己真的不是来相亲的！ 就在这时候，陆禾的眼眸忽然一动。 心里面喊了一声，坏了！ 遇到仇人了！ 陆禾眼见着从路边开过来几辆车。 打头的是一辆拉风的橙红色兰博基尼，后面则是跟着一辆奔驰房车。 陆禾认识这车，陈大少的车！ 后面的房车里面，则是他的保镖。 仇人，这是自己的仇人啊！ 他不是出国了了么？ 怎么又跑回来了！ 不妙！可别让这个陈大少认出自己啊！ …… 陈大少是陆禾当小三劝退师后，接的第二个单子，也是遇到的最有钱有势的一个。 别人形容人有钱是“家里面有矿”，那是打比方。 但陈家却是货真价实的家里面有矿，好几个大煤矿，资产十几亿。 找陆禾帮忙的，不是陈大少的妻子，他未婚。 是陈大少的女朋友，华京艺术学院一个大三的女生。 …… 大三女生找到陆禾帮忙，不是因为这个陈大少在外面遇到了狐狸精，想要移情别恋。 大三女生担心自己的位置不保。 大三女生是求陆禾能够让这个陈大少真的移情别恋，好把她抛弃了。 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很拜金，很多女人都很现实，但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见钱眼开的。 比如这个大三女生，她不要钱，不要被有钱人包养，她要自由。 可惜，自从她被这个陈大少看中后，学没法上了，原来的男朋友被陈大少找人打伤，吓得与她分手了，校园里还充满了对她各种污蔑的流言蜚语。 陈大少还威胁她不听话，就去找她父母的麻烦。 女生等于是被陈大少给牢牢禁锢了。 这男人又暴力，又没品，又下作，大三女生被折磨得要疯了，这才找到了陆禾。 她许诺，如果陆禾能让她解脱，虽然她没什么钱，但之前那个陈大少给她的所有珠宝、首饰，都会给陆禾当佣金。 据说能价值几百万呢。 ------------ 041 仇人相见 这个陈大少有暴发户的独特脾气，不给女生钱，却总喜欢给各种黄金珠宝。 据说都是价值不菲的。 女孩都不要了，只求自由。 …… 陆禾在接到大三女孩的邀约后，真的犹豫了一阵子。 做她们这一行的，在接单之前，都会对客户进行一番的背景调查。 而在华京的圈子里，这个陈大少是很出名的，不需要太过于调查，就能知道他的资料。 简单说，这小子是一个出名的纨绔，换女人如同换衣服一样。 所以就算那个大三女生不主动离开，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被他玩腻了扔掉。 并且这小子还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手下养了一群打手，天天招摇过市、惹是生非。 接他的单子，是有很大风险的。 …… 但陆禾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接了这个单子。 富贵险中求！ 本来当小三劝退师，就是很危险的工作，就是在钢丝上跳舞。 做她们这一行的，被渣男报复殴打，甚至毁容的有。 使用美人计，结果被对方将计就计，引诱你掉入陷阱的有。 小三劝退师想的是与渣男虚情假意，只色诱，不会动真格的，但被渣男用手段硬来，霸王硬上弓的也有。 不但有，其实还有不少。 偏偏这些吃亏的小三劝退师们，即使吃亏了，被对方强暴了，都没法给自己伸张正义。 谁让你是打着约会的旗号，主动接近对方的呢？ 证据都是对你不利的，吃亏了只能忍着。 更有甚者，被欺负了想找对方要说法，结果被对方反咬一口说是敲诈勒索，然后被送进局子里的也有。 …… 这只是外界的风险，干小三劝退师，还有来自自己内心的风险。 那就是能不能守住本心？ 能不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 能守住底线么？ 在陆禾的同行里面，也不是没有本来是去劝退小三，教训渣男的。 但见渣男太有钱，于是就假戏真做，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从小三劝退师，变成了真的小三。 可为了挣钱，陆禾只能无视这些危险了。 陆禾最后答应了那个大三女生的要求，开始处心积虑地接近这个陈大少。 她调查陈大少经常去一个夜场玩，于是假扮酒吧的卖酒妹。 不得不说，陆禾还真有些天赋。 最后不但成功吸引了陈大少的注意，让他喜新厌旧，不再纠缠大三女生，而开始全力追逐陆禾。 陆禾还成功地成为了那个酒吧里面，业绩最高的卖酒妹呢。 陆禾也得到了这位陈大少给的不少好处，然后某一天，陆禾就突然玩失踪了。 她躲在了外地，避风头去了。 据说，发现陆禾失踪之后，那个陈大少暴跳如雷，放下狠话，全城寻找陆禾。 吓得陆禾以为得在外面待上很久。 好在不久后，听说陈大少家里面的煤矿出了事故，陈家人都跑路出国了，陆禾这才回到了华京。 这一票生意，陆禾从陈大少那里面，挣了20多万的现金。 以及那个大三女生给的一大堆的珠宝首饰。 本以为发了大财，这一票就可以实现买房理想了。 哪知道陆禾后来发现，那个陈大少给的珠宝首饰，居然都是假的？ 可见这男人多没品了，连包养女人都用假货。 让陆禾一想起这事，就恨得咬牙切齿。 ……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又看到了陈大少。 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与此同时，陆禾看到那兰博基尼的车窗摇了下来。 戴着蛤蟆镜的陈大少用手冲自己这边比比划划，应该也是认出了自己。 不好，自己要跑！ 还不能和宋昊一起跑，以免连累了宋昊。 “昊哥哥，你先走，我还有些事。” “什么事？一起啊。” “哎呀，我大姨妈来了，我要买姨妈巾去卫生间换，你赶紧走吧。” 陆禾说了几句，不再理会宋昊的反应。 扭头就往酒店大堂小跑了进去。 宋昊在后面喊了几声，见陆禾不回头，他正要追上去。 这时候，宋昊的手机响了起来。 “妈，你问相亲的事啊……” 他停住了脚步。 …… 陆禾的脚步越来越快。 从眼角的余光，陆禾看到，以陈大少为首，四五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 陆禾已经又回到了环岛酒店。 之所以没有往路上跑，而是进了酒店，是因为陆禾很清楚。 自己在街上跑，太容易暴露。 ------------ 042 姑娘出个价 对方人多，还有车，自己根本跑不掉。 只有进入人流密集的室内，才有摆脱纠缠的机会。 …… 陆禾进了酒店大堂，迎面正好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客房服务生，推着一个服务车经过。 陆禾从他身边一走一过，一张房卡就已经悄悄地到了陆禾的手里。 要不说技多不压身呢？ 有着妙手空空的这一招绝活，在关键时刻还真是能起作用。 趁着没人的时候，陆禾扫了一眼房卡上的门牌号，3309。 顶楼啊！ 陆禾知道，环岛酒店一共就33层，里面的房间是越高越贵。 比如那个胡杰订的是7楼，是豪华大套房，其实已经很奢华了。 但30层之上，都是总统套房，一晚上的价格，都是六位数起步的。 …… 陆禾到了电梯间，正好一部电梯到了，陆禾进去。 里面没人。 陆禾松了一口气，按动了33层的按钮。 电梯门徐徐关上。 慢着！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 然后“滴”的一声，电梯门又开了。 陆禾本来是面冲着里面站着的。 听到有人进来，她浑身的寒毛为之一紧。 双指之间，已经夹上了一块薄薄的刀片！ 自己一个女人，对面四五个男人，打是打不过的，只能偷袭。 在电光石火之间，陆禾已经有了计划。 先示弱，然后找合适的机会，制住那个陈大少，然后挟持他做人质，刀片横在他咽喉上，自己才好脱身！ 于是陆禾的脸上就挤出了谄媚的笑容，风吹杨柳地转身：“哎呀陈少，好久不见，人家想死你……” 说到这里，陆禾已经完全回过了头。 尴尬了！ 进来的男人不是陈大少那些人，而只有一个人。 是一个头发稀疏，鼻头发亮的胖子。 陆禾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正想扭头，却见那胖子嘿嘿笑道：“姑娘，没认错人，我找的就是你。” “找我？” 陆禾愣了。 “对啊，找你，开个价吧。我在酒店里面有长期的套房，什么东西都是全的，你们这一行的价格我也都懂，但是以姑娘你的条件，就是贵一点我也可以接受的。”胖子嘿嘿笑道。 原来是个嫖客？要做自己的生意？陆禾的脸一黑。 “你找错人了。” 那胖子却是不以为然：“小姐，别装了，你不就是想多要钱么？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对女人更是大方！只要你把我陪开心了，小费可能比过夜费都多！之前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掉出来那么多安全套了。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是那个男人掉的，但可瞒不住我的眼睛！那男人我认识，那是沈总！沈总怎么会去当牛郎？所以就是你这个交际花乱讲的！你戴那么多装备来酒店不就是招揽生意么？现在好了，生意主动上门了。” 胖子得意地说。 原来是之前酒店门口的围观群众？ 陆禾不知道他嘴里的“沈总”是谁，也不关心。 如果是平时，面对这送上门的肥羊，陆禾不介意与他虚情假意周旋一番，然后狠狠坑上一笔，玩个仙人跳之类的。 挣谁的钱不是挣呢？ 但现在，后面有仇人，陆禾哪有心思搭理他？ “滚！要玩回家玩你妈去！” “哎呀，你这个小碧池！是大爷给你脸了……哎呀……哎呀……救命！” …… 几分钟后，当这一部电梯到达了33层顶楼，然后又回到一层的时候。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的人目瞪口呆地发现，电梯里有一个狼狈凄惨的胖子。 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人用刀片给划成了一条条，一缕缕的破布。 腰带也早就断了。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被人凌辱、蹂躏了一千遍、一万遍。 “这是怎么回事？” “遇到男流氓，还是女色狼了？” 外面的人一阵阵地哄笑，胖子羞愤难当，捂着脸开始往酒店外面跑。 跑着跑着，裤子整个都掉了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大屁股。 陆禾到了3309号总统套房的门口。 并没有贸然刷卡进去，而是先趴在了门边，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确定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人？ 这当然是徒劳的，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门的密封性也很好，看不到里面是不是有灯光透出。 “蹬蹬蹬！” 走廊拐角那里，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 043 被按在了墙上 “看看这一层有没有！” “找到了这女人，看我怎么收拾她！我要先玩死你，再卖她去接客！” 陈大少那些人追上来了！ 陆禾不再犹豫，急忙刷开了房门，一个闪身，就躲了进去！ …… 房间里很黑。 房间的窗帘是加厚的，特制的，遮光性极强。 此时屋里的窗帘都被放下了，加上没有开灯，所以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就是没人了。 陆禾心中一喜，正要摸索着去打开灯，今晚就在这里躲上一夜。 忽然！ 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向她靠近！ 那人的动作如同幽灵一样，几乎无声，等陆禾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陆禾的身前！ “嗯……” 陆禾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住。 那人的身形很高，力气很大。 单身就把陆禾整个身体给提了起来，然后把她整个身体都给按在了墙壁上。 陆禾双脚悬空。 陆禾想要说什么，但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话。 几乎要被掐死了！ …… 陆禾心中大骇！ 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藏身，怎么会在这里面遇到这么危险的人物呢？ 这人是谁？ 屋内太黑，看不清对面人的样子，只是凭感觉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 好在陆禾自小在街头长大，打架斗殴的经验很是丰富。 虽然现在身体被制住，但陆禾并没有慌得失去了分寸。 在黑暗中，陆禾猛然屈膝，然后狠狠地撞向了对方男人的裆下要害部位！ 这是女子防身术里面，最厉害的一招，攻击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真被陆禾这一撞给打实了，对方会顷刻之间失去抵抗的力气。 陆禾以为这一招十拿九稳，哪知道对方很警觉，身体猛然往后一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陆禾一膝顶空了。 但陆禾没有收手，而是发起了连续的攻击。 因为她清楚，比力气，比身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方这个男人的对手。 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 就是要抢占先机，让对手匆忙之间无法招架，才有取胜的机会！ 于是陆禾没有停留，身体扑了上去，同时黑暗中银光一闪！ 陆禾手里面的刀片已经朝男人的脸划了过去！ 此时情况如此危险，陆禾下手没有任何的留情，也不管这一下对方是不是会受到重伤，反正陆禾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因为之前被卡住脖子的时候，陆禾真有一种马上要死了的感觉。 她很清楚，对方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他躲在这漆黑的屋内，像是一匹在黑暗中觅食的狼，自己则倒霉地成为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控制自己，可见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 对他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 “是你？” 陆禾的耳中，听到了对面男人口中的低语。 应该是借着刀光，对面男人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五官。 可陆禾还是不知道对方长的什么模样。 他是谁？ 认识自己？ 也是自己之前的仇人么？ 陈大少一伙的？ 陆禾心中思绪万千，但是手上的动作不停。 “呼！” “呼！” “呼！” 刀片挂着风声，陆禾试图在这场近身搏斗中占据优势。 可惜，两人的实力相差得过于悬殊。 陆禾接连几下攻击，都被对面的男子灵巧避过，没有伤到分毫。 然后，她觉得手腕一痛，腕子被对方如同铁钳一样的手擒住。 手里的刀片已经被对方抢了过去。 “别动！” 冰冷的刀片，已经横在了陆禾的咽喉之上！ 陆禾不敢动了。 …… 刚才刀光一闪，沈寒时看清了女人的脸。 沈寒时没想到，这个突然进来的女人，居然是陆禾。 当然，此时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叫艳艳。 今晚，他在这个房间里，确实是在等人，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陆禾。 这个与他其实陌生，又很熟悉，曾经心动，现在又无比厌弃的女人。 如此离奇的剧情，饶是沈寒时绝顶聪明，也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 …… “哇！” 陆禾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得悲悲戚戚、凄凄惨惨、梨花带雨。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就是一个误打误撞进来这里的可怜女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 044 亲热恐惧症 “大叔！外面有坏人要欺负我，我也是走投无路的啊！大爷，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屋里这么黑，我根本就没看到你的样子，你连杀人灭口都没有必要啊，我保证出去之后，什么都不说！我很懂事的！” “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面还有一个三个月，还没有断奶的孩子呢！嗷嗷待哺，对我望眼欲穿啊，放过我吧！” “呜呜呜呜……” 陆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先喊大哥，再喊大叔，最后称呼大爷了。 这是试图用演技，得到对面这个男人的同情之心。 …… 可惜，这招对别人或许管用。 但对面的沈寒时却是不吃这一套。 此时陆禾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虽然沈寒时不至于真的杀人灭口，但是也不介意辣手摧花。 有人追她？ 所以这个女人是无意进来的？ 与自己的事情没有关系？ 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孩子？ 连孩子都有了？ 把三个月，还在吃奶的孩子扔在家里面不管，你就出来勾引男人么？ 勾引一个有妇之夫，还和之前的男朋友纠缠不清、争风吃醋。 你还真忙啊！ 孩子的爹又是谁？ 沈寒时正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忽然，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正主来了！ 沈寒时顾不得再和陆禾纠缠，他扔掉了手里的刀片，一下子搂住了陆禾的身体，然后顺势一滚！ 已经带着陆禾直接滚到了大床的底下！ …… 被沈寒时搂在怀里的陆禾不明所以，不知道这男人发什么疯，为什么要搂住自己往床下钻？ 就算你是闻到了我的体香，对我起了兽性，想要非礼我，也应该去床上啊？ 只是现在自己整个人被人控制了，让陆禾想吐槽也不敢。 床底下的空间是很有限的。 两个人躲在下面，身体就更加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呼吸可闻。 这是这辈子，沈寒时第一次与一个女生，距离这么近。 有这么紧密的接触。 其实刚才选择把陆禾抱进来，沈寒时真没有别的想法，更不是要占便宜揩油。 只是不想让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直到此时，温香软玉在怀，沈寒时才发现事情有些变味了。 自己现在抱的，就是女人的腰么？ 陆禾的衣服很薄，所以手感很清晰。 清晰得让沈寒时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想往下，换个位置，却触上了挺圆的臀。 转而往上，是平坦的小腹。 这里也不合适。 再往上……奇峰突起，却是更不合适了。 沈寒时觉得有些慌。 更慌的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变化。 那是荷尔蒙的冲动！ 那是肆意的青春，在蠢蠢欲动！ 沈寒时的脸红了，他逃避一样地侧了侧身子。 不想让怀里的女人，察觉到自己身体上这让人尴尬的变化。 而沈寒时自己的心里面，则是充满了羞涩、愤怒的情绪。 羞涩是自然的，那是少男的慌乱。 而愤怒，还要大于羞涩。 女人被你吃了豆腐，你应该偷着乐才对，这愤怒在哪里呢？ 沈寒时的愤怒都是对着自己的。 在于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 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为什么明明知道对面是一个水性杨花、人品不堪的女人。 自己却在抱着她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冲动呢？ 在沈寒时过往的生活中，不是没有女人对他或者暗送秋波，或者投怀送抱。 但沈寒时都做得很好。 都能保持从容、淡定，不受诱惑、心如止水。 为什么今晚却如此失态、破防了呢？ …… 沈寒时心中羞恼。 陆禾的心里面，则是羞恼加倍，如同火山爆发，又如同怒海生波。 虽然沈寒时刻意侧了身子，试图掩饰他的不安分守己。 但少女的身体，是何等的敏感？ 敏感到一阵风吹过，就可以吹皱一池春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何况是陆禾呢？ 陆禾是什么样的女人？ 少女的身子，老阿姨的心。 没有亲身经过男女之事，但从小在那样藏污纳垢的风月场所长大，见惯了皮肉生意。 对男女之间那点事，就更是无比的熟悉。 熟悉到恶心，熟悉到想吐，熟悉到无比的厌恶。 是的，陆禾对男女之间做这种事，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甚至都一种“亲热恐惧症”了。 她从心里面觉得男人都很脏。 做那样的事情很低级。 ------------ 045 第一次吻你的嘴 发出那样的声音不堪入耳。 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在别人家的孩子在听童谣的时候。 陆禾已经坐在家的后院里，听屋里面王华与那些臭男人嬉笑打闹，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也许，这就是陆禾的童年阴影吧。 …… 特别是4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更让陆禾的亲热恐惧症加重了。 …… 所以陆禾当小三劝退师的时候，虽然与各种男人，还都是渣男、色鬼在纠缠。 但陆禾一向都是尽量避免与他们有肢体接触的。 都是用语言在挑逗。 有时候难免让对方的手接触到自己的肩膀和胳膊，陆禾都觉得浑身难受，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还别说，陆禾这样从不肯让对方占真正的便宜，总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装清纯、清高、冷淡。 不但没有让陆禾的魅力减弱，反而让她在与那些男人相处的时候，更加游刃有余、事半功倍呢。 道理很简单，很多男人都喜欢犯贱，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色。 容易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便猴急。 如果一个女人脱光了随他们摆布，百般逢迎迁就，反而觉得没意思。 偏偏遇到一个心机女、套路女，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反而觉得有瘾，来劲，遇到了真爱呢。 那些越有钱的，有地位的，有优越感的男人，越是容易这样犯贱。 …… 不只是如此，就是陆禾与宋昊交往的时候，哪怕她心里面很喜欢宋昊，但两个人的亲密接触，也是有限度的。 小时候，陆禾还能坐在自行车后面，没羞没臊地抱住宋昊的腰去套近乎。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陆禾发现自己对男女之间的接触越来越抗拒。 到现在，与宋昊的接触，也就仅仅限于拉手的程度了。 当然，陆禾不是说，永远不与宋昊亲热。 那怎么可能呢？ 陆禾心里面的想法是，最起码等到两人正式确定了关系，还是光明正大地确定了关系，不再这么偷偷摸摸，那时候才会与宋昊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发展。 只因为那时候，自己就“名正言顺”了。 自卑的人，往往都敏感，又格外看重自尊。 正因为陆禾从下就背负着“表子养的”骂名，所以她才对“名正言顺”如此地看重。 …… 对宋昊如此，对别的男人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此时，陆禾被沈寒时抱着。 沈寒时的手还在自己浑身上下，那些敏感的地方摸索。 陆禾可不知道这是沈寒时自己也慌了，慌不择路，手足无措。 只觉得是这个男人在肆意地轻薄自己。 后来，这男人居然“咯”到自己了！ 虽然他后来躲开了，但陆禾还是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 这个人渣！ 色狼！ 流氓！ 变态！ 陆禾在心里面把沈寒时的十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 只是连陆禾自己都忽略了。 那就是她被这个男人轻薄的时候，为什么只觉得气愤，却没有觉得恶心呢？ 没有浑身起鸡皮疙瘩，想吐呢？ 难道这个人对她有什么不同么？ 只是现在陆禾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么多。 在气愤之下，连恐惧都忘了。 陆禾猛然张嘴，冲着那人就狠狠咬了过去！ 开口之前，陆禾很肯定，她要咬的是那男人的耳朵！ 因为男人本来是面对自己的，但他刚才在冒犯自己后，可能是觉得做贼心虚，然后这男人侧身了。 现在正面对自己的是，是这个流氓的侧脸。 自己一定要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可是为什么，当陆禾狠狠一口咬下去的时候，却对上了这个变态男人的嘴？ 于是狠狠的咬，却变成了深深的吻啊？ 两人的唇，就那么严丝合缝地凑在了一起。 不只是陆禾蒙了，连沈寒时也蒙了。 天地作证，他真的没想打算再占陆禾的便宜。 虽然他刚才侧了身子，可鬼使神差地，又把头转了过来。 因为他的心慌了。 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危险，总是能让自己的心乱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她制住，还一起进了这个床底下。 在发现她闯入的时候，直接把她扔出去不就好了？ 于是沈寒时扭过了头，打算在陆禾的耳边，低声告诉她，我放开你，你赶紧走！ 于是无巧不成书，没等沈寒时开口呢，自己的嘴就被陆禾给强势地封住了。 一股特别的味道，清香、凌冽，从唇齿相依中，传了过来。 沈寒时本来就已经动摇的心，更加地激荡起来。 ------------ 046 杀手 在这个吻里面，他虽然是男人，但却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陆禾虽然是个女人，却很强势。 尽管她的强势，完全不是真心的。 …… 这个无赖！ 卑鄙无耻！ 陆禾当然不知道沈寒时忽然又转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又被这个人渣占便宜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陆禾决定豁出去了。 手脚不得施展，但自己还有武器。 那就是…… 陆禾眼中寒光一闪，然后变吻为啃！ 狠狠地咬住了沈寒时的唇，牙上加力。 瞬间，陆禾的嘴中就尝到了一股咸味！ 这是血的味道！ 陆禾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让你这个王八蛋刚才欺负我！ 现在爽了么？ 你刚才怎么不把你的狗舌头也伸过来啊？ 我保证给它咬断了！ …… 你这个女人！ 沈寒时也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 正在思索怎么对付这个麻烦的女人。 就听得“咔嚓”一声，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用强力设备给弄开了。 然后，两个身上绑着速降绳，从楼顶悬下来的黑衣人，从窗户外已经潜入了屋内。 沈寒时移开了滴血的嘴，用三根手指扣住了陆禾的咽喉。 陆禾不敢再动了。 外面，两个黑衣人进了房间，虽然屋内很黑，但他们都戴着特制的夜视眼镜，可以把屋内的环境看得清楚。 最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就是这张大床。 床很大，床上的被子同样很大，高高鼓起，里面像是睡了一个人。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从身上摸出了匕首。 在黑暗中，闪着蓝光的匕首。 不用问，这是刀尖已经淬了毒的。 不需要击中要害，只要被这样的匕首给碰到一点，那么没有解药的话，迎接而来的就是毒发身亡的下场！ 两把匕首，一向上，一向下，同时向被子里的“人”狠狠地扎了上去！ 然后，他们扎了一个寂寞！ 被子里当然不是人，而只是几个枕头！ 两个杀手当然知道自己上当了，显然被刺杀的目标已经有了准备。 作为杀手，一击不中就要马上离开。 可他们已经走不了了！ 沈寒时离开了陆禾，一个急速转身，忽然从床底滚了出来。 双腿一盘，正好缠住了一个杀手的腿，突然用力。 用一个巴西柔术的动作，直接把这个杀手给弄翻在地。 那杀手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虽然身体倒地，却是一个反身，想把沈寒时给抱住。 只要他能够与沈寒时纠缠住，给同伴创造机会。 那么两人合力，就可以把沈寒时给制服了。 只是这杀手低估了沈寒时的实力。 也不怪他们低估，因为在他们得到的资料里面。 今天要对付的沈寒时，只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专业格斗训练的普通人。 一个有钱的公子哥。 而他们两个人，都是履历丰富的职业杀手。 二对一，带着武器，还是偷袭，他们不觉得自己会失手。 杀沈寒时就像是杀鸡一样。 而现在，沈寒时却让他们失策了。 沈寒时不但会打，还很能打！ 那杀手过来要扑沈寒时，却见沈寒时腰腹用力，双脚先收缩，然后再猛然飞踹出去！ 这在格斗中，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做“兔子蹬鹰”。 双脚狠狠地踹在了这个杀手的胸口，把他像是沙袋一样给踹出去了十几米！ 身子在空中飞行，掉下来的时候，“咣当”一声，身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杀手白眼一翻，已经昏了过去。 …… 沈寒时借着这招“兔子蹬鹰”，已经一个鱼跃，身体站了起来。 他从偷袭杀手，再到打晕对方，电光石火，就在刹那之间！ 另外一个杀手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同伴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他也是经验丰富，微微一错愕，然后挥着手里的匕首，已经向沈寒时冲了过来！ 沈寒时赤手空拳，他要占自己有武器的便宜！ 沈寒时临敌不乱，眼见着刀锋袭来，沈寒时没有直接迎战，而是用手一扯床上的被子。 被子被扯了起来，迎面就卷向了这个杀手。 被面很大，连头带脚，彻底把那个杀手给包了起来。 杀手视线被挡，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夜视镜也发挥不出作用了，手里的匕首也没有施展空间了。 他的动作，不得不一停。 这一停的时机，就是胜负之机！ ------------ 047 你是想找女人么？ 总统套房里面的装饰自然是十分奢华的。 比如在床头，就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虽然不是文物，但也是价值不菲。 沈寒时双手搬起花瓶，顺势一抡。 半空中，只听得“咔嚓”一声，花瓶重重地砸在了被子上！ 之前，这两个杀手用刀子猛插床上的棉被时，被子里是枕头，没有人。 但现在，被子里却是裹着一个大活人啊！ 花瓶与被子里的人头，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 然后，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那个杀手，已经像是烂泥一样，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花瓶碎了一地。 再然后…… 在沈寒时与两个杀手搏斗时，悄悄从另外一侧爬出来的陆禾，已经快吓尿了。 虽然看得不是很明白，但陆禾也知道，刚才是有两个杀手，来杀这个流氓了。 这男人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没把他杀了啊？ 总之，这样的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否则要么失身，要么没命，陆禾可不想玩这么刺激的事情。 于是就想趁乱逃走。 哪知道，整个人刚刚溜到门口，手才摸到门的把手。 就听到“呼”的一声，黑暗中一道蓝芒闪过。 一把匕首，掠过陆禾的头发，狠狠地扎在了门板上，吓得陆禾顿时不敢动了。 “打开灯。” 沈寒时命令。 这是陆禾第一次完整听到沈寒时说话。 听声音，年纪不大。 但她当然早就忘记了，在七年之前，曾经听过这个声音。 “不……不……我不开灯，我要是看到你的脸，你就不会让我离开了……大哥，我错了啊！我真的不该闯进来，请你把我当成一个屁放过吧！” “大哥，你是想找女人么？别找我啊！我这几天大姨妈来了，身体不方便啊……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出去给你找，这附近很多交际花的，200一个钟，500包夜，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内部价啊，这业务我熟啊。” “校花、御姐、辣妹，都有啊！” 陆禾带着哭腔，继续扮可怜。 沈寒时的脑门上，冒出了两道黑线。 包夜？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女人居然要给自己拉皮条？ 你连拉皮条都会么？ 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小姐，没想到还是一个老鸨。 还真是多才多艺！ 沈寒时正要说一句--你打开灯，然后自己就从哪来滚哪去。 却听陆禾坚定地说：“好，为了表达诚意，我自己把自己撞晕，不劳大哥动手，希望你就放过我吧！” 然后只见陆禾把头猛往门框上一撞。 “砰”的一声，陆禾已经晕了过去。 反正我想的是，我自己把自己撞晕了。 你总不能再拿花瓶打我了吧？ 这个男人，太暴力了！ …… 沈寒时走过去，打开了灯。 黑暗的房间，顿时变得灯火通明。 检查了一下，被自己用花瓶爆头的那个人并没有死。 望着屋内昏倒的三个人，沈寒时陷入了沉思。 两个杀手的出现，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事实上，这次沈寒时来到半岛酒店，就是引蛇出洞，然后请君入瓮。 只是忽然出现了一个陆禾，让事情起了波澜。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时间不大，门开了。 阿城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身边，还有一辆酒店专用的推车。 可以运送大件的酒水和行李的。 “老板。” 沈寒时点头：“带走吧。” 阿城进屋，一点都没有意外地看到了两个被打晕的杀手。 他之所以敢让老板一个人只身犯险，就是对沈寒时的身手很有信心。 只是……怎么还多了一个女人？ 但阿城一向的宗旨就是老板让做什么做什么。 绝对不多问。 只是等到把两个杀手都塞进了行李车里面，又看了一眼陆禾，这才请示：“老板，她……” “一起带走吧。” 沈寒时命令道。 “好。” 阿城依言照做。 好在这个行李车够大，下面的空间勉强能藏住三个人。 沈寒时与阿城一起离开房间，乘坐电梯，直接往地下停车场而去。 …… 地下停车场里面，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那里。 半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豪车如云。 不但有当下最顶尖的各种豪华汽车，甚至还有很多古董车、限量款车，全球只有几辆那种的。 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这里面，显得太过于普通。 普通到都已经算是寒酸了。 ------------ 048 仇人遍地 阿城打开车门，把三个人都扔了上去，然后坐在了驾驶位上。 沈寒时上了副驾驶，阿城发动汽车，往地库出口驶去。 只是刚刚来到坡道之前，商务车却只能中途停住了。 因为在地库的门口处，横着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跑车，挡住了所有车辆的行驶路线。 …… 陈大少一伙没有找到陆禾。 陈大少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陆禾，因为自己被那个女人骗得太惨，颜面尽失。 一向只有他玩别人，还没有被人玩弄过，所以他对陆禾是恨得咬牙切齿。 同时又对陆禾的美貌垂涎三尺，不得到这个女人，真的是心如猫挠。 所以陈大少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抓住陆禾。 先好好玩弄，再说怎么处理她。 陈大少把自己的人手给分散了出去。 有几个守在酒店的大门和后门。 他怕陆禾坐车逃走，这才带着一个保镖，就守在了地库门口。 …… “滴滴滴。” 阿城按着喇叭。 陈大少坐在跑车的驾驶位上，嚣张地抽着雪茄，没有说话。 那个狗腿子却从副驾驶里面跳了出来。 用手指着沈寒时的商务车叫嚣：“我们在找人，你们打开车门，让我们看看那贱人在不在里面！” 阿城根本就没有兴趣打开窗户，和这个狗腿子啰嗦。 他只是又按了一下喇叭。 “滴滴滴。” 狗腿子火了。 嘴里面不干不净地骂着：“真是给脸不要脸！开个破别克还这么拽？连我们陈少的面子都不给！我说你们打开车门听到没有？” 一边说，狗腿子已经到了别克车的前面。 用手敲着车窗户：“下车！我们要搜人！知道我们是谁么？陈大少！你打听一下，马勒戈壁……靠，那女人真在里面，出来！” …… 沈寒时没有理会外面的狗叫。 他只是侧眼看了一下后排歪在椅子上的陆禾。 看来这个女人没撒谎，她真的是被人追着，这才误打误撞进了自己的房间。 与那两个杀手，倒真是没什么关系。 只是你真是被人欺负的么？ 仇人还真多啊！ 不但多，还都是男的。 沈寒时想起了之前从陆禾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大叠避孕套，眸色幽深。 …… “嘎吱！” 狗腿子从身上摸出来一把匕首，居然开始划别克车的车玻璃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辆别克车看似普通，但却是经过改装的，玻璃都是防弹的。 …… 阿城没有再问沈寒时的意见。 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自己完全就可以处理。 第一声喇叭是提醒。 第二声喇叭是警告。 没有第三声了！ 阿城直接踩着油门，提速！ 别克车冲着拦路的兰博基尼，顺着坡道就冲了上去！ 陈大少本来是惬意地坐在自己的兰博基尼里面。 他根本不认为，这辆别克车敢不听招呼。 道理很简单，自己开的是豪车！ 豪车代表着身份，代表着权势。 钱多的就可以欺负钱少的。 有权有势的，就可以骑在平头百姓身上拉屎。 一辆破别克，在他眼中，与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让陈大少意外的是，这辆车居然不听手下的安排，而是如此莽撞地就冲了上来！ 开始陈大少不信。 谁给他的胆量？ 疯了么！ 不说我陈大少在华京的名声。 得罪我的人，都被我给狠狠地收拾了。 就是我这辆300万的兰博基尼，你给撞坏了，你赔得起么？ 妈的，和我装逼呢！ 我陈大少要是给你吓住了，传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看你怎么演！ 看你怎么手忙脚乱地踩刹车，然后屁滚尿流地下车跪地求饶！ 本来陈大少只是想收拾陆禾的，现在也不介意顺手在碾死几只不开眼的蝼蚁了！ 他的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意。 就像是一只猫，在看着一只自投罗网的老鼠！ 他摩挲着爪子，想的是一会儿直接把它吃掉，还是玩弄一番再弄死。 可还不等脸上的笑容完全绽开，陈大少就有些傻眼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辆别克车不是在装逼，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要撞自己！ 这是一个上坡，但是别克车却是越开越快！ 30米！ 20米！ 5米！ 陈大少彻底懵逼了。 玩真的啊？ 此时再开车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陈大少嘴里面骂了一句“卧槽”，他一把拉开了车门，抱着脑袋就跳了出去。 ------------ 049 把她当垃圾扔了 陈大少的身体刚刚落地，耳中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两车相撞了！ 别克车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以一种一往无前的霸气，把拦路的橙色兰博基尼直接撞飞。 跑车离地而起2米多高，然后翻滚着砸在了地面。 “咣当”一声，然后坠落。 本来拉风的跑车，现在车灯碎了，车的前盖掀了起来，像是张着血盘大口，在嘲笑陈大少的狼狈。 别克车速度不停，直接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那个狗腿子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爬了起来，把陈老大也给扶了起来。 “啪！” 陈大少出了丑，恼羞成怒。 他先是给了狗腿子一个耳光泄愤，然后歇斯底里地嘶吼。 “蠢货！你说能没事么？追！给我追！我要把那个司机给弄死！” 狗腿子捂着脸，不敢生气，还得继续当差：“好，陈大少，我这就叫人开车过来！那车牌号我记住了！对了，还有刚才我们追的那个女人，就在车上！” 陈大少咬牙切齿：“好啊！那个女人也在车上？不用问了，这就是那个表子的姘头！他就是为了掩护那个表子才撞我车的！” …… 别克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尽管车头也有些破损，但并不影响行驶。 经过酒店后街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垃圾清运车正停在那里。 沈寒时敲了敲扶手：“停车，把女的扔进垃圾车。” 饶是阿城一向是令行禁止，对沈寒时的吩咐无条件服从，此时也是不禁有些狐疑。 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什么来历。 但少爷让带就带了，绝对不会多问。 可是半路上扔进垃圾清运车算是怎么回事啊？ “少爷……” 阿城想确认一下，是沈寒时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扔进去，垃圾就应该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沈寒时淡淡说道。 对于沈寒时来说，陆禾就是他遇到的垃圾，情感上的垃圾。 于是阿城不再犹豫。 下车，开车门，把还在昏迷的陆禾拖了出来，然后丝毫不怜香惜玉的直接扔进了垃圾清运车的巨大车厢。 …… 好在这附近都是酒店、饭店。 所以垃圾主要都是厨房垃圾、生活垃圾，并没有太过锋利、坚硬的东西。 陆禾被扔了进去，四周软软的，没有受伤。 这要是在工地附近，里面都是砖头、碎玻璃的话，那样陆禾就惨了。 弄不好都得毁容。 环卫工人又把一桶垃圾倒进了车内。 他没有注意到车厢内还有一个女人。 于是在陆禾的身上，就落满了火锅锅底（幸好已经凉了），土豆片，矿泉水瓶子，一次性牙刷，烟头…… 以及还有几个酒店里客人用过的避孕套。 时间不大，垃圾清运车开走了，往郊区的垃圾堆场驶去。 …… 别克车继续上路。 沈寒时与阿城，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车内很是安静。 又过了一个路口，阿城盯着后视镜：“少爷，后面有人跟着，两辆车。要不要甩掉？应该是之前车库遇到的那些人。” 沈寒时刚想吩咐阿城甩了那些人。 以阿城的车技，这很简单。 反正对沈寒时来说，那些人不过是一些鸡零狗碎，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但…… 但沈寒时想起了这些人今晚的目的。 他们是来找肖艳艳（陆禾）麻烦的。 所以要不要帮那个女人，解决掉这个麻烦呢？ 就当是偿还少年时，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人情吧。 当自己被小混混追打时，这个女人拉着自己逃跑。 虽然她帮自己是为了敲诈，但至少也是帮过一次。 沈寒时也知道这个理由有些勉强，但他也不愿意多想。 于是开口：“让他们跟着吧。” …… 沈寒时看着车外的浮光掠影。 紧紧抿着唇。 帮那个女人解决陈大少的麻烦后，以后两人就再无瓜葛。 以后这个女人是死是活。 是去当小三，还是去当骗子，或者更加的堕落。 都再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要不要再来招惹自己。 …… 别克车开出了华京市区，一路往南。 最后到了一栋乡间别墅的门口。 铁门无声打开，车驶了进去。 4名黑衣男子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没有人说话，直接把两名还在昏迷的杀手拖了进去。 “少爷，在车上发现了一个钱包，应该是那个女人留下的，里面还有身份证呢。” 阿城拿着一个钱包汇报。 “扔了吧……慢着！” ------------ 050 你的名字 沈寒时正要吩咐阿城把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包扔了。 反正他又没打算再与这个女人见面。 至于她补办身份证是不是很麻烦？ 那根本就不是沈寒时在意的问题。 可是他忽然制止了阿城的举动，而是把手里的身份证拿了回来。 国人的证件照，一般都是很丑的。 所以网上才会时不时爆出一些明星的证件照，当做了他们的“黑历史”。 但这个女人的证件照却拍得很是清秀。 甚至可以说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可这不是沈寒时关注的重点。 他关注的重点在于证件上的名字。 王媛！ 不是叫肖艳艳么？ 这女人到底几个名字？ 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沈寒时正在想着，就看到一向是不苟言笑，甚至让沈寒时觉得他本就不会笑的阿城，居然笑了。 因为他又从钱包里面，找出了好几张身份证。 照片是一样的，号码是一样的，但是名字一张一个样。 除了王媛，还有李兰，孙美香、于晓梅、肖艳艳等七八个名字。 “这女人是个职业诈骗犯吧？”阿城分析。 “是啊，职业骗子。”沈寒时冷冷地说。 专骗男人的女骗子，水性杨花、生活放荡、满口谎话。 这就是现在陆禾在沈寒时心中的全部形象。 阿城被勾起了兴趣，他拿出手机，用身份证号在某个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入的户籍系统里面搜了一下。 “号码是真的，名字都是假的，那女骗子叫陆禾。” 陆禾，这是沈寒时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 别墅的大厅里，“哗哗”两盆凉水泼在了两个杀手的脸上，他们先后醒了过来。 此时灯光明亮，可以看到两个杀手，一个相貌凶狠，三角眼露着残忍的光芒。 另外一个相貌普通，最大的特点是只有一只耳朵。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杀我的？”沈寒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居高临下的问。 两个杀手都是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像极了电影《甲方乙方》里面的那句经典台词，打死我也不说。 阿城在一边冷冷地出声：“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装英雄好汉么？不要以为你们不说，就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阿城从兜里面拿出来一张纸：“陈阿荣、粤省人，7年前因为银行抢劫罪入狱，5年前越狱逃到曼谷，加入了当地帮会，成为帮会金牌杀手，手上有3条人命，因此上了国际刑事组织的通缉名单。” “李力，出身海匪世家，有一个绰号叫混江龙，杀人越货、走私犯禁的事情什么都做过，同样被国际刑事组织通缉，跑到了曼谷，加入帮会。” “半个月前，你们偷渡来华京，住在城西天悦酒店1603……” 阿城把两个杀手的来历说的一清二楚。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角眼的陈阿荣终于无法再保持淡定了。 “蠢货！从你们一入境，你们就被国际刑事组织盯上了，要不然你以为你们今晚是怎么被抓的？如果不是少爷想亲手抓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有进入华京的机会！”阿城轻蔑地说。 “好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陈阿荣，老子认栽了！但想知道是谁出钱请我们杀你的？告诉你，休想！” “对！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有什么刑具都用上！皱皱眉头，老子就白叫混江龙了！我这人最讲义气，先冲着我来！” “告诉你，赶紧把我们兄弟放了！不然我们在曼谷的兄弟会过来，把你们都灭门！” “这次是我们兄弟轻敌了，没带枪，否则你早就没命了！但和你说，我的那些兄弟们可都是用重武器的！” 两个杀手虽然被抓了，但却一个比一个嚣张，还出言威胁沈寒时。 阿城从身上拿出手机，调出了一段视频展示给两个杀手。 那是一段曼谷当地电视台的新闻片段。 旁白是泰语，但两个杀手当然都能听得懂。 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原来那个新闻的内容就是，在昨晚，当地强力部门突袭了曼谷最大帮会的老巢，从头目到喽啰，200多人都已经锒铛入狱。 “没有人再会救你们了，说吧。”阿城冷着脸。 陈阿荣与李力对望了一眼，但还是咬着牙不开口。 ------------ 051 寻仇 沈寒时之前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此时，实在是懒得再看这两个杀手故作坚强不屈的表演。 “带下去。” 沈寒时走在前面，手下推着两个杀手，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与此同时。 陈大少的两辆车也开到了别墅的门口。 车门打开，陈大少带着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手下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刀片、钢管、链子锁等凶器。 见院门半开着，呼啦啦地都闯了进去。 “给我打！给我砸！给我找出那对狗男女！然后一把火给我烧了这个破地方……” 陈大少在叫嚣着。 但嘴里的话还没有咆哮完，就已经被一个黑衣人从后面按住了胳膊，掀翻在地，同时嘴里面已经被塞上了抹布。 这抹布不知道之前是擦车的，擦厨房的，还是擦马桶盖的。 反正上面有一股腥臊臭的味道，陈大少恶心得想吐，但当然吐不出来。 嘴里面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陈大少带的那七八个手下，也都乖乖地做了俘虏。 被带着进入了别墅的地下室里面。 …… 地下室内，光鲜昏暗。 但是一进来，就能听到“嗷”“嗷”的吠叫声。 原来在地下室里面，有两个大的铁笼子。 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只毛色黝黑、身长体壮、爪子扒住铁栏杆站起能有一人多高，吐着鲜红舌头的狼！ 是的，就是两头狼，而不是狗。 虽然长得像狗，但那凄厉的叫声，残忍的眼神都表明了它的身份。 两个杀手看到了这一幕，也都开始惊慌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亡命徒来说，如果地下室里面出现了皮鞭、烙铁、辣椒水这样的刑具，他们都不会意外。 可是出现了两头狼？ 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群人被推了下来。 陈大少的那一伙人，嘴里面都被塞着东西，捆在了一起。 可惜，今晚的这场戏，陈大少这些人固然只是打酱油的，是自己作死非得凑上来的配角。 两个自以为是主角的杀手，同样不是这场戏的关键人物。 因为很快，又有两个人被带了进来。 他们应该是从家里的床上被带来的，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大裤衩，女人穿着花睡衣。 头上都套着黑色的头套。 头套去掉后，露出了一对中年夫妇的脸。 嘴里面同样被塞着东西。 东西取出后，那女人开始“啊！”“啊！”的惊声尖叫。 男人还稍微有些胆量，他盯着屋内的人：“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没有钱的！你们绑架绑错人了吧？” …… 沈寒时站了出来，走到了那对夫妇的面前。 “王大毛、周红，你们不认得我了么？” 这对夫妇听到沈寒时的话，都是一愣。 王大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谁啊？你怎么认识我们？” 沈寒时笑了。 笑得很温暖纯真：“不认识我了？那你们还记得罗娜么？” 王大毛显得还是很茫然：“罗……罗娜是谁？” 倒是那个女人先反应了过来：“那个租我们房子的女人！你找她做什么？你是……你是……” 周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猜出了罗娜的身份，不由得更加恐惧。 “对啊，我是罗娜的儿子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两个人，为了把你们找到，我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啊。所以现在见到了你们，我是多高兴啊。” 沈寒时用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热情语气在和这对夫妇寒暄。 只是沈寒时的语气越温柔，这对夫妇的身上就战栗得越厉害。 像是误入风箱的老鼠。 他们已经明白了，今晚这不是绑架，这是寻仇。 …… 当年，罗娜被沈万森玩弄后又抛弃，还发现自己怀了孕。 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忽然就陷入了绝境。 而她的娘家，不但给不了她一点支持，相反给的都是刀子和冰雹。 罗家重男轻女，所以从小罗娜在家里面就没什么地位。 哥哥养尊处优，她是什么活都要干。 当罗娜开始与沈万森交往的时候，外婆一家人都以为这是钓到了金龟婿。 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于是都破天荒地对罗娜和颜悦色起来。 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沈家的好处。 沈家家大业大，随便给一点，他们就是百万富翁了。 但很快，罗娜就被甩了，娘家人发财梦破碎，不但不去安慰罗娜，反而还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百般侮辱。 ------------ 052 歹徒 他们不去骂沈万森那个渣男，骂他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反而责备罗娜没本事，套不住男人的心。 好像是罗娜把他们的钱偷走了一样。 都是罗娜的错，才搞砸了他们的荣华富贵。 然后在数落之后，罗家人就逼着罗娜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他们当然不能允许罗娜把孩子生出来，那样罗娜未婚先孕，还怎么嫁人啊？ 不值钱了。 他们并不关心罗娜以后的婚姻幸福，只在乎能不能把女儿“卖”出一个好价钱。 具体来说就是要一份丰厚的彩礼。 …… 可是一向柔弱的罗娜。 逆来顺受的罗娜。 受了委屈和欺负，不懂得抗争，只能默默流眼泪的罗娜。这次她选择了抗争。 她的态度很激烈，很决绝，她说不出什么太气壮山河的话语，也没有哭，没有哀求。 她只说了一句话，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那个男人是个负心汉，但孩子没有错！ 哪怕她的决定遭到了母亲的谩骂。 那也是一个母亲啊？ 按理来说，她应该最能体会到女儿初为人母、母子连心的心情。 可是罗母没有，她用最恶毒的话，来打击女儿的尊严。 骂她是被人白玩的贱货，是有辱家门的赔钱货。 要是你想留这个孽种，你就给我滚！ 带着孽种一起滚！ 以后你不要指望家里面会管你，你们去要饭，你们饿死了，我们也不会多一眼的。 罗娜的哥哥也是张牙舞爪，抓着罗娜的头发，就往水龙头下面按。 说让她清醒一下。 说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破鞋了，但还有利用价值。 东街肉食店的老王，虽然40多了，但家里面有钱啊。 没钱能结三次、离三次？ 把孩子打了，你去和老王过。 老王已经答应了，你们结婚了，他就把自己那辆二手丰田送给你哥哥开。 你知道哥哥多爱车么？ 你要是有本事能勾住沈家大少爷，我就不会只能惦记那辆二手破丰田，而是能法拉利、保时捷随便选了。 …… 最后，罗娜是带着一身的伤痛，被赶出家门的。 离开家的时候，之前罗娜工作时的积蓄，她的衣服，都被家里扣下了。 她的身上只有20块钱。 第一夜，她是在路边的天桥下度过的。 然后半夜，被两个流浪汉吓得在午夜中狂奔，跑丢了鞋…… 无家可归的罗娜，从此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租房生涯。 开始是一个人，后来带着沈寒时。 朝不保夕、颠沛流离，曾经最多的时候，一年搬了17次家。 受过黑中介的骗，挨过不知道多少房东的欺负和压榨。 而在这里面，最让沈寒时痛恨，一直记到今天的，就是面前的这对男女。 王大毛和周红！ …… 那年，因为沈寒时已经上了小学，而全华京，绝大多数的学校入学都要房产证。 所以罗娜只能带着沈寒时住在了城中村。 因为这里外来人口多，这里低收入的人群多，所以学校的入学门槛就低。 只要有稳定工作和租房合同，也可以入校。 当然，这里的学校，师资力量、配套设施与城区里的学校，肯定是无法相比的。 可罗娜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她就租了王大毛家的房子。 羊入虎口！ 因为王大毛是一个人渣，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房子租给独居的女人，然后占女人的便宜。 他也看上了罗娜，开始是风言风语，后来是动手动脚。 罗娜不愿意惹事，只能躲着避着。 王大毛却变本加厉，居然在一个深夜，摸进了母子的房间，开始是利诱，说你要你从了我，以后给你免房租。 罗娜不从，他就要霸王硬上弓。 把罗娜按在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罗娜拼死反抗。 7岁的沈寒时也醒了。 他冲上去保护自己的妈妈。 去拉扯王大毛，但被王大毛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对王大毛来说，凌辱一个弱势的女人，已经是很过瘾的事情了。 但当着她的孩子，去霸占她，蹂躏她，更是刺激十足。 更加激发的他的兽性。 罗娜眼看就要被欺负。 但好在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为了安全，都会在枕头底下藏一把剪刀的。 她在挣扎中，趁乱摸出剪刀，一刀插在了王大毛的大腿上。 王大毛嚎叫着滚在床下。 罗娜与沈寒时，这对可怜的母子在夜色中抱头痛哭。 ------------ 053 狗眼看人低 母子受到这样的惊吓与屈辱，已经是够让人心痛的了。 但这还不是他们遭遇的全部。 因为第二天，当罗娜已经打算再搬家。 甚至为了避免麻烦，连预交的房租都已经决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不去要的时候。 这个王大毛的老婆周红，居然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她的身后，还带着一群最爱八卦的三姑六婆。 周红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在她的大喊大叫中，昨晚的事情变成了罗娜这个表子，为了不交房租而故意勾引她老公。 王大毛不上当，于是罗娜就含恨伤了王大毛。 所以她当然不会再让罗娜继续住在自己的房子，要把这对母子扫地出门。 不但不会退一分钱的房租，还要罗娜赔偿他老公的医药费。 为了让自己取得舆论上的优势，这个周红在现场大放厥词。 把罗娜形容成了一个倚门卖笑，人尽可夫的妓.女。 当然了，也没有放过沈寒时。 把沈寒时污蔑成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说沈寒时好几次跑到他家偷东西。 周红带来的那些三姑六婆，一个个也都发挥了长舌妇的本事。 在一边煽风点火，起哄架秧子。 “就是啊，要不然一个单身女人，哪来的孩子？被谁把肚子搞大了？” “这些女人都很忙的，估计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对我们家那口子也是眉来眼去的！” “呸！烂货！” …… 在这样的谩骂与羞辱中，罗娜一言不发，她拖着行李，带着儿子离开。 周红不依不饶，居然过去抢走罗娜的行李，翻得到处都是，东西洒落一地，理由是看里面有没有偷她家的东西。 虽然那时候的沈寒时只有7岁，但王大毛狰狞的嘴脸，周红刻薄的样子，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王大毛包扎了伤口后，也出现了。 他还带着家里面养的一条恶狗。 故意松开了绳子，恶狗长着血盆大口，冲着罗娜母子扑去！ …… 沈寒时那时候就懂得了一个道理。 为什么说狗眼看人低？ 因为狗这种生物，也是势利眼的。 它选择攻击的目标。是孩子，而不是大人。 于是它把沈寒时扑倒了。 呲着獠牙，就去啃沈寒时的脖子！ 生死攸关时刻，还是罗娜站了出来。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她奋不顾身地与那只恶狗厮打，她的左手被咬的皮开肉绽。 眼见着就要遭受恶狗更大的伤害，是街上一位卖烤地瓜的大爷路过，他拿铲子打跑了恶狗，救了这对母子。 再后来，虽然罗娜与沈寒时搬走了，但因为还是在城中村里面住。 所以关于罗娜的那些风言风语，说她是不正经的女人，源头就是从王大毛和周红的造谣污蔑开始的。 因为他们的抹黑，后来还真有那些不要脸的男人，晚上偷偷来敲门，要光顾罗娜的生意。 这次事件，让罗娜的左臂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从那之后，哪怕是夏天再热，罗娜都没有穿过短袖的衣服。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寒时不想当一个君子，可却也被迫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 王大毛与周红虽然坏，但是并不蠢。 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是相当危险的。 虽然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当初那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孩，如今却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但都清楚，现在的沈寒时，他们惹不起。 十年前，他们是强势的房东，罗娜母子是随便欺负的弱者。 现在，强弱逆转，他们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沈寒时的手中！ …… 王大毛审时度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开始猛抽自己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罗……罗……” 他根本就不知道沈寒时的名字。 “饶了我吧！我错了！当年真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也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害怕了。 王大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 沈寒时温柔地笑着，甚至还从身上拿出一方手绢，耐心地帮着王大毛擦脸上的眼泪鼻涕。 一点也不嫌弃脏。 最后还握住了王大毛的左手。 “哭什么？大男人不要哭哭啼啼的，我不过就是要和你叙叙旧，你又何必如此失态？” 他如此动作，倒是让王大毛有些懵了。 “你……啊！” 王大毛忽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原来沈寒时已经生生把他的左手折断！ ------------ 054 残酷手段 现在王大毛的胳膊成了一个夸张的角度耷拉着。 王大毛痛得满头的冷汗，他在地上打滚。 “按住他。” 阿城吩咐手下。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把王大毛按住。 阿城面不改色，他从地下室找到了一把消防用的斧子。 手起斧落。 在王大毛惊骇欲绝的嘶吼中，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就诞生了。 阿城把断臂扔进了一个笼子。 恶狼扑上去，开始撕咬这只断臂。 另外一个笼子的狼，闻到了血腥味，刺激起了它的凶性。 狼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吼，它焦躁地扒着铁栏杆。 也想分一杯羹。 “啊！” 王大毛的惨叫更加凄厉。 ……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周红面色惨白。 陈大少那些人浑身颤抖。 两个杀手尽管强自装着镇定，可也都彷徨起来。 …… “是他！都是这个骚男人做的好事！当初欺负你妈的是他！后来放狗咬人的也是他！和我没关系啊！离婚，我们回去就离婚！” 周红跪爬在地，抱着沈寒时的大腿哭嚎了起来。 她看清楚了，沈寒时的报复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血债血偿”。 之前罗娜的一只手被狗咬伤，现在沈寒时直接砍断了王大毛的左手喂狼。 所以现在周红根本顾不得王大毛的死活，她只求自保。 “贱人！当初你是好人啊？不是你带人去闹的！” 王大毛抱着断臂，他不敢骂沈寒时，只能把满腹的仇恨都对准了周红。 这对夫妻现在都恨不得让对方承担沈寒时所有的报复。 所以都拼命给对方甩锅。 “王大毛，你干的缺德事还少么？你欺负过多少女房客！对了，那年那个来自徽城的小保姆，被你欺负之后，听说回老家就喝了药！就是被你害死的！” “周红，你是好人啊？不是你把卖包子那家的儿子给偷着卖给了人贩子？卖了5万块钱，结果一晚上打麻将全输了。” 两人互相揭发，然后一起说出了这对夫妇曾经做过的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连陈大少这样的人渣，听了都觉得这一对夫妇太不是人了。 …… 沈寒时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笑着对阿城说：“那就把整个人都扔进去吧，为民除害，是每一个好市民的责任。” 听到沈寒时的话，王大毛吓得扭头就跑。 太过于惊慌，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于是王大毛开始爬，边爬边绝望地哀嚎。 “不！” “不！” “救命啊！” “杀人了！” 他的身上已经染红了一片。 地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以及一道水迹。 这是被吓尿了。 但他当然跑不掉。 一阵挣扎之后，王大毛整个人已经被从上面的圆孔，空投进了那个刚刚品尝过人肉的狼笼里面。 恶狼吐着猩红的舌头，流着口水就扑了上去。 “啊！” “嗷！” “啊！” “嗷！” 人的哀鸣与狼的咆哮交相呼应，听得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狼笼里那血肉横飞的可怖场景，让周红白眼一翻，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 陈大少等人，则是个个吓得浑身哆嗦，像是在打摆子。 八个人，至少已经有7个人尿了裤子。 “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惨绝人寰、生灵涂炭……简直让人看不下去啊……”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说，还很感性地捂住了眼睛。 …… 两个杀手看到沈寒时居然把活人扔进狼笼的时候。 身子也都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们确实是亡命徒。 他们也不怕严刑拷打。 但沈寒时这样的残酷手段，还是让两个杀手心惊胆寒、魂不守舍。 他们担心自己也遭受一样的待遇。 所以听到沈寒时说不忍心看时，心中都涌起了希望。 他们以为沈寒时心慈面软、于心不忍，要网开一面了。 看不下去，就把人弄出来吧？ 你真要报仇，把人打死了就可以了。 让狼活生生吃人？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么！ “所以挡住吧，别吓到大伙。”沈寒时吩咐。 几个手下马上拿出了一块巨大的帆布，把那个铁笼子给罩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沈寒时的“心慈面软、于心不忍，网开一面啊！” 看不下去就不看了。 用布蒙上，里面狼该怎么咬还怎么咬是么？ 这特么不就是掩耳盗铃么！ …… 帆布的阻挡，丝毫不能消除人们心中的恐惧。 因为里面的喊声越来越惨烈。 不过属于人类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哇！” 陈阿荣居然吐了起来，吐得昏天暗地。 ------------ 055 幕后黑手 “呜呜……呜呜……” 陈大少那伙人嘴里被堵着东西，他们不能说话，也吐不出来，只能呜呜。 但从他们的眼神就能读懂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们害怕了，崩溃了，他们要求饶。 特别是陈大少，他不但尿了，还哭了。 …… 曾经的陈大少，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伤人无数，手上还有命案。 可以说视生命为草芥。 他也觉得自己很牛逼，很勇敢，觉得之前被自己欺负的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下跪求饶很没种，很没有出息。 但现在，当他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时，陈大少才明白，玩别人的命不叫勇敢，玩自己的命才叫勇敢。 他一点都不勇敢，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懦夫。 他现在后悔死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惹上这样一个男人。 …… 可惜，在沈寒时的眼中，陈大少一伙人根本就无足轻重。 他没有耐心与他们周旋，懒得听他们求饶。 于是默然地看着这伙人。 问阿城：“这些人什么背景？” 阿城的手上，已经有了陈家的资料：“陈永，陈家的公子，这陈家原本在国内是挖煤的，日进斗金，但为富不仁。不但对待旷工残酷压榨，还做过拐卖智障人士下井做工的勾当。并且在安全设施上弄虚作假，几个月前终于出事了。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事故，造成了3死31伤，陈家人都跑了……这个陈永出去躲了几个月，耐不住寂寞，又溜回来了……” 沈寒时点点头：“了解了，手上沾满了鲜血的资本家……这样的人就应该人尽其用，都送到非.洲去挖矿吧。” …… 沈寒时一句话，就决定了陈大少这一伙人的命运。 他们被连夜送上了一艘远洋的集装箱货轮。 轮船次日凌晨离岗，过印.度洋，转大西洋，经过苏伊士运河，最后在利比里亚靠岸。 他们从此将在当地的矿山里面，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当然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因为当初陈家人在不把手下的矿工当人，甚至在发生矿难后，不是想着救人，而是把矿道封死隐瞒消息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今日的结局。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处理完了陈大少这样的臭鱼烂虾后，沈寒时这才再次看向了两个杀手。 之前在沈寒时面前，还显得气势十足、宁折不弯的两个杀手，现在都怂了。 陈阿荣因为呕吐，所以面色惨绿惨绿的。 他顾不得擦嘴边的脏污，直接下跪交底：“是沈……沈知书雇我们来杀你的！给……给了我们每人……每人100万美元……订金……订金50万……事成后再……再付50万……” 李力恐怕自己说慢了，会遭到沈寒时的毒手。 于是也在一边抢着坦白：“对……就是沈家的大公子！” 阿城听到他们的供词，扭头看着沈寒时：“少爷，果然是那小子！” 哪知道沈寒时却是冷冷一笑：“撒谎！” 两个杀手一起叫屈，表示自己说的是千真万确。 连阿城也说：“少爷，你……” 看来是想劝沈寒时相信是沈知书干的。 对于自己最心腹的手下，沈寒时愿意多解释几句。 “我说这事不是沈知书做的，不是说我觉得他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他当然做得出。比这再狠毒的事情，他也做得出。而是沈知书一向心高气傲。现在在他的心里，他是沈氏的太子爷，是集团总裁。而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独立董事而已。他并不以为我会威胁他的地位，所以也不会派人来杀我。对现在的沈知书来说，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把我杀了对他并没有什么成就感，而留着我，让我当沈家的走狗，当他们的奴才，在一边欣赏他的风光，才是他更乐意看到的局面。沈知书当然是一个蠢货，如果他能想到现在就杀了我，倒是让我对他高看一眼了。” 听沈寒时这么说，阿城不再出声了。 确实，目前在沈氏集团，最核心的几位高层里面。 沈老太太是董事长，也是沈家的家主。 沈知书是ceo（首席执行官），也就是人们通说说的公司总裁，第二号实权人物。 首席运营官（COO）兼高级副总裁，是沈知书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铁哥们。 ------------ 056 困兽犹斗 大夫人郭萍虽然在集团没有实际职务，但公司的CFO（首席财务官）却是她的心腹，牢牢掌握着公司的财政大权。 沈如画担任CHO(首席人事官)，掌握公司人事大权。 其余几个高级职位，比如CTO（首席技术官）、CBO(首席品牌官)、CNO(首席谈判官)、CPO(首席公关)、CQO(首席质量官)……要么是公司元老，要么是沈家旁系的重要人物。 而沈寒时，身为名义上沈家嫡系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却不过只是挂了一个独立董事的名头。 什么是独立董事？ 就是有一定的股权，地位看着也很高，但却没有实际的权利。 公司的运营你没有权利干涉。 打个比方，有些像花瓶。 …… 想明白了这一点，阿城骂了一句脏话。 他恶狠狠地问：“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少爷的？再不说，我们还有一个笼子空着呢！” …… 此时，蒙着帆布的那个笼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烈声音。 只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很满足。 相邻的另外一个笼子。 里面的那头狼则是处在十分亢奋的阶段。 它上蹿下跳，用牙，用爪子在咬，在挠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声音。 “滋滋……” 陈阿荣面如土色：“是……” 就在此时，就听到那个绰号“混江龙”的李力，像是无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于是陈阿荣又不出声了。 不用问，这是李力还在负隅顽抗，给陈阿荣打暗号呢。 不等沈寒时吩咐，阿城一挥手，四个黑衣人手下已经把李力提了起来，举到了笼子上方，然后就一松手！ 李力整个身体就掉了下去！ 下面那头早就饥肠辘辘，被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刺激得接近疯狂的饿狼，“嗷”的一声，张开血盘大口，就要去撕咬从天而降的猎物！ 生死攸关之际，“混江龙”李力终于显示了自己能身为金牌杀手的实力。 他在下坠的时候，眼疾手快，抓住了笼子顶上的铁栅栏。 然后身体上扬，利用臂力，将身体贴在了笼子上方。 与此同时，下面的饿狼一个纵跳，没有把李力给抓下来，但锋利的狼爪也是在李力的背后，划出一道20多厘米的血口。 狼一击不中，更加狂躁。 不停地纵跳，爪子在李力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李力带着哭腔：“我说……我说……不是沈知书……不是沈知书……” 外面的陈阿荣担心自己说慢了，也会被扔进去。 于是就抢过了话头：“对，不是……不是沈知书……是那人要我们万一被抓，就推给沈知书的……他给了我们每人……每人不是100万，而是……而是300万……” 阿城抓住了陈阿荣的领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之前穷凶极恶的歹徒陈阿荣，此时怯懦得如同受惊的兔子：“真的不知道啊！那人戴着口罩，不说自己的身份啊！我真的没骗你们啊！” 说完，他开始大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阿城还想再逼问，沈寒时开口了：“别问了，他应该不知道。那人既然处心积虑设下这个局中局，那么想必也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 听沈寒时这么说，陈阿荣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他头一次觉得沈寒时这么通情达理。 真是理解万岁啊！ “好了，问完了，把他也扔进去吧。”沈寒时吩咐。 陈阿荣如坠冰窟。 “我们都说了啊？”他绝望地问。 “我们少爷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招了就不喂狼？真是白痴！” 阿城再次一挥手，四个黑衣人如法炮制，再次把陈阿荣扔进了狼笼。 连带着还把悬在上面的李力给一起砸落在地。 饿狼扑了上来。 两人一狼，就缠斗在了一起。 李力与陈安荣，毕竟是混过多年江湖的，都有功夫，好勇斗狠。 不像是那个王大毛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面临生死绝境，他们不再哭闹，而是拼命地与狼搏斗。 两个人用上了拳头、腿，甚至是牙。 就像是原始人那样，与野兽进行最直接的撕咬。 李力抓着狼的耳朵，用牙在咬狼的脖子。 嘴里面都是狼毛和狼血。 陈阿荣猛击狼的小腹。 当然，两个人的身上，也都是布满了伤痕。 ------------ 057 这个渣男 “啪啪啪……” 沈寒时拍了拍手，对两人的英勇表示肯定。 “给他们一人一件武器，要么人出来，要么狼出来，要么就都别出来，同归于尽吧。” 听到沈寒时的吩咐，阿城把一把匕首和一个锤子从上面空投了下去。 陈阿荣抢到了匕首，李力则是拼着被狼咬到了肩膀，撕掉了一块肉的代价，捡起了一把锤子。 于是笼子里的搏斗更加惨烈、血腥。 …… 在几万年之前，人还是猴子。 人类不是地球的主人。 后来，人来开始学会了制造工具，这就是人类与动物的最大区别。 也是人类能成为地球主人的最大秘密。 …… 武器也是工具，是杀戮的工具。 之前的陈阿荣与李力赤手空拳，对付一只发狂了的恶狼，还是处在下风的。 现在有了武器，战斗力都得到了成倍的提高。 在十几分钟后，笼子里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 陈阿荣的一条胳膊已经露出了骨头，他用另外一只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狼的小腹。 李力的身上现在已经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因为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手里的锤子，现在也成红色。 那是砸狼头砸的。 狼的头已经被彻底砸烂了，看不出眼睛、鼻子与嘴，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两个杀手都在喘息，他们盯着外面的沈寒时。 希望经过这么残酷的搏杀后，沈寒时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 沈寒时拍手：“不错，真的不错。我刚才说过了，要么人出来，要么狼出来，我这人说话最算数了。” 两手杀手支离破碎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喜。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现在只要能活着出去，他们就满足了。 但沈寒时的话并没有说完。 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可是只有一个人能出去。” 陈阿荣愣了，他忍着痛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在他还在质问沈寒时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 他的头上，已经挨了李力一锤！ 还是这个“混江龙”李力更加心狠手辣，他已经明白了沈寒时的意思。 这是逼着他们两人自相残杀！ 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所以先下手为强，之前还标榜江湖义气的李力，先对同伙下了黑手。 挨了一锤的陈阿荣也清醒了。 他怪叫着扑向了李力。 一匕首狠狠地扎在了李力的肩膀上…… 笼子里之前是两个人与一匹狼在进行殊死搏斗。 现在狼死了，于是两个人，就变成了两只狼。 他们之间的斗争更加的凶狠、残酷。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看着这一幕，沈寒时继续叹气：“哎，真的好残忍啊，不忍心看了……” 此时笼子里的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匹狼，当然没有精力去听沈寒时到底在说什么。 可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再对沈寒时有任何的幻想。 他们都懂，沈寒时就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寒时不只是虐待他们的身体，还在践踏他们的智商，玩弄他们的感情！ 这个渣男！ …… 果然，即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沈寒时，也永远不会过分。 沈寒时在发了一通感慨后，还是保持了他的阴险与无耻。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让人把笼子蒙上。 而是直接带着阿城，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了一楼。 一边走还一边问呢：“阿城，你说最后谁会出来？打个赌吧，我赌李力，谁输了请吃饭。你一定是看好陈阿荣吧？其实他现在身上的伤比李力的轻。” 阿城摇头：“我也赌是李力，因为他更狠毒。” 沈寒时有些不开心：“你就赌陈阿荣让我赢怎么了？又没有女朋友，你干嘛这么小气！” …… 客厅里，两人开始谈正事。 “少爷，不是沈知书，那是谁做的？”阿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沈寒时淡然一笑：“想杀我，就是和我有仇，或者是利益冲突。还想栽赃给沈知书，就是和沈知书有仇，或者是有利益冲突。那么现在问题就简单了，到底是谁具备这样的条件呢？” 阿城愣了。 他被少爷的这个问题给绕进去了。 朋友的敌人是朋友，敌人的朋友是敌人。 这很好理解。 问题是，少爷与沈知书本就是敌人，那么他们还会有共同的敌人么？ “沈如画！” 沈知书从嘴里面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 058 勾搭成奸 “是她？” 阿城一愣。 她当然知道沈如画是谁，沈家的大小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千金贵女。 一掷千金、挥金似土。 她买奢侈品不是一件一件的买，而是会把华京最顶级的奢侈品卖场包场，一层一层的买。 她不允许有人和她一起挑选。 当然了，以沈家的财富，沈如画完全有这样挥霍的资本，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可是沈如画不但富，她还很刻薄，很恶毒。 “为富不仁”的名声，是沈如画身上最大的标签。 本来这种顶级名媛的秘闻，一般的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毕竟她们不是抛头露面的女明星，不会去故意炒热度。 但沈如画在华京的社会各界却很有名。 因为沈如画做过一件不只是全城，甚至是全国都轰动的事情。 …… 那是在几年前，沈如画去华京最贵的购物中心购物。 这家购物中心，沈家也是有股份的，所以沈如画去那里，不是顾客，而是公主。 之前沈如画去购物，都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商场，让商场做好暂时关门的准备，然后全体职员一起等着沈如画驾到。 但是那次，沈如画是临时起意，让商场弄了一个措手不及。 只能着急忙慌地劝导顾客离场。 这些顾客当然不满意，于是在被迫离场的时候，就不免吐槽沈如画仗势欺人。 一个人吐槽，一群人起哄。 “嘚瑟什么？臭显摆！” “装逼被雷劈！” “有钱了不起啊！” “买再多的衣服不还是丑八怪？” “德行！” 这些顾客尽管没有沈如画有钱，但毕竟不是沈家的下属，不用指望她家吃饭，所以自然不怕她。 沈如画恼了，她再有钱，也毕竟没有抓住那些顾客严刑拷打，进行报复的权利。 于是她把怨气都发泄到了商场的职员上。 迁怒于人，觉得是这些人没有把事情办好，这才让自己受辱。 于是她逼着200多个商场职员给她下跪！ 从经理到保洁阿姨，都得下跪！ 有30多个人不甘受辱，当场拒绝，于是自然被开除了。 还有那170多人，虽然也很屈辱，虽然很多人的年龄比沈如画的父母还大。 但他们不能不跪，他们得养家糊口，为了保住饭碗，只能把尊严扔掉。 因为被记者知道了，所以这事闹得很大，在社会上激起了公愤。 于是沈如画这“刻薄大小姐”的形象就街知巷闻了。 …… 阿城当然知道，沈如画一向是看不上沈寒时的。 在沈家，沈寒时受到的最多白眼，就是来自于沈如画。 但至于派杀手来杀么？ 又为什么祸水东引，栽赃给沈知书呢？ 至少以阿城的角度，他没有看出沈如画与沈知书，这对亲兄妹之间有什么冲突。 …… “为了权利。” 沈寒时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沈如画是一个嚣张跋扈，同时又充满野心的女人。她当然看不起我，但她同样也没有看得起沈知书那个草包，这一点很好理解。确实，从能力上看，沈知书别说不配当总裁，他连一个业务组长都不够格。而沈如画，即便不算是多么优秀的人物，但是超过沈知书那是绰绰有余的。她当然不愿意仅仅因为自己是女人，所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家的大权日后落在一个蠢货手里，她当然想争一争。古代有武则天，现在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也是显著提高，光是华京，也有不少财团的掌舵人是女人……” 说到这里，沈寒时冷冷一笑：“特别是沈家还有一个老毒妇当例子，你说沈如画有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更何况，她现在身边又有一个狗头军师给她出谋划策。” “少爷是说那个小白脸西门衡么？” “不错，就是这个西门衡。自然这两人狼狈为奸开始，他们已经在背地里搞风搞雨，开始攫取沈家的资源和权利了。” “呸！那个贱男，和沈如画这样的懒女人倒真是天作之合，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阿城轻蔑地说。 …… 事实上，在沈氏集团，看不起西门衡的人，绝对不只是阿城一个人。 而是很多人。 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个西门衡的上位史，真的很不光彩。 他本是沈如画一个闺蜜的男朋友。 然后依靠这个闺蜜的关系，认识了沈如画。 于是就开始狂追沈如画。 西门衡长得还是很帅的，依靠这个优势，赢得了沈如画的芳心。 于是两人勾搭成奸。 ------------ 059 防火防盗放闺蜜 西门衡出轨女友塑料姐妹花，沈如画绿了自己的闺中密友。 真是防火防盗放闺蜜的生动写照。 《知音》杂志最爱的题材。 但这还不是最狗血的。 最狗血的是，不论是西门衡，还是那个闺蜜，家里面也都是做生意的。 以沈如画这种势利的性格，她的朋友圈都是非富即贵，不会是普通人家。 自然比不上沈家了，但在华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二流家族靠前的位置。 后来，当西门衡成功劈腿后，他不但对前女友没有一点愧疚，还联合沈如画，吞并了前女友家的公司。 让西门家一跃成为华京一线的家族。 这样的操作，让知情者瞠目结舌。 见过极品的前男友，但是像西门衡这样，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的，还真没几个。 让人不由得不感慨，“人至贱则无敌”都无足以形容西门衡的无耻了。 可还有一句话，叫“臭味相投”。 西门衡与沈如画在一起后，还真的是恩爱异常。 如果不是因为沈知书还没结婚，两人不方便先结，可能现在两人的孩子都打酱油了。 …… “可就算是西门衡与沈如画想要抢班夺权，难道他们不应该派杀手去杀沈知书么？为什么要对付我们？”阿城对这一点还是不懂。 “我也是猜测……首先，如果现在沈知书死了，那么以老毒妇强势的性格，一定会把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去调查是谁做的，沈如画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露馅。一旦东窗事发，就是她妈也保不住她，所以她当然不能直接去杀沈知书。而找人来杀我，如果我死了，那么就可以栽赃给沈知书，让他背上人命官司，她再趁机煽风点火，然后趁机上位。如果我没死，那么我一定会找沈知书报仇。沈如画希望我和沈知书斗得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人之利。她这算盘打得很精彩啊，怎么都不亏。” 沈寒时说出了沈如画这么干的第一个理由。 “还有第二个理由，那就是我想或者是沈如画，或者是西门衡，已经察觉了我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所以他们想把我给除了。毕竟我再不受宠，也是名义上的沈家第二顺位继承人。所以哪怕杀了我，不能帮他们对付沈知书，他们也不在乎。反正我死了这件事，本身就是沈如画喜闻乐见的。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即使以后东窗事发，相信不论是老毒妇，还是郭萍，也都会庇护她的。” 沈寒时冷冷地说。 …… 就在此时，两个下属已经从地下室把一个人带了上来。 他已经虚脱，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正如之前预判的那样，正是李力。 “恭喜你，你赢了。”沈寒时对李力发出了诚挚的祝贺。 “魔鬼……你这个魔鬼……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你说！你还有什么手段对付我？想弄死我么？来啊！来啊！哈哈！我不怕了！” 李力此时虽然身体极度疲惫，但精神却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兴奋中。 “把你杀了？把你杀了你就不会有机会感到后悔了。后悔不要来招惹我……所以我真的会放你走，你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为了尽地主之谊，我要送你一件礼物，那就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希望你会恐惧一辈子。” 沈寒时笑眯眯地说。 话音未落，刚才还在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李力，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错了！我错了……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我当狗，只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搞我了啊！” 看来，这次噩梦般的经历，已经让李力的内心都崩溃了。 “行了，把他带下去，好好养伤，然后送回泰国，以后有用。” 沈寒时挥挥手，属下把李力带走了。 “少爷，那个女人怎么处理？要不一起喂狼算了。” 阿城请示对周红的处理。 沈寒时有些不悦：“阿城，男人要绅士一点，要会怜香惜玉，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如此残忍呢？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 阿城脸上表情不变，也没出声。 他很清楚少爷这么说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周红的遭遇，只会比喂狼更惨。 果然，就听沈寒时回忆道：“我记得十年前，这个周红在侮辱我妈的时候，说我妈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表子。我永远忘不掉当时她脸上那种兴奋的表情，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向往接客的生活。” ------------ 060 复仇之路 “君子成人之美，所以我当然要成全她了。我知道她很老了，在国内应该没有市场了，所以送到东南.亚吧，让她营业，不求挣钱，只要保证上岗，做十年皮肉生意，满足她这美好的愿望。记住，一定要做满十年，少一天都不行。当然了，如果过了十年，她干一行爱一行，已经爱上这门生意了，那我们也不能砸人饭碗，就让她自己营业吧。” 沈寒时认真地嘱咐。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会一丝不苟的执行。 未来的十年内，这个曾经的房东夫人，这个满嘴污言秽语的泼妇，这个曾经把租客的孩子卖走的人贩子，将会亲身体会到什么是水深火热，什么是火坑地狱。 她跑不掉，逃不脱，甚至连想自杀都办不到。 本来这件事情这么处理就可以了。 不过沈寒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等她醒了，问她两件事。第一，被王大毛欺负得喝药自杀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然后把王家的财产全都变卖了，想办法送给女孩的亲人吧。第二，周红把那个小孩卖到哪里去了？找一下，能团聚，还是让亲人团聚吧。” 说到这里，沈寒时的眼角，涌出了眼泪。 此时的沈寒时，绝对不是再惺惺作态。 流的不是鳄鱼的眼泪。 他是真的悲伤，真的很憎恨人贩子，不忍看到骨肉分离。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自从罗娜去世之后，沈寒时就成了孤儿。 天地之大，无人可依。 他比谁都渴望亲情的温暖，只是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了。 从那之后，虽然沈寒时笑过很多次，但他的内心，从来就没有真的快乐过。 报仇，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事。 只有报仇，才会让沈寒时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是有意义的。 才会得到内心的平静。 仇人的嘶吼与哀嚎，是抚慰人心的轻音乐。 比如今晚对王大毛和周红夫妇的复仇，就是沈寒时复仇大计的一道开胃菜。 对付这样的人，其实复仇的手段也很简单。 那就是利用现在沈寒时掌握的资源优势，对他们进行毫不留情的碾压。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根本没有必要。 不需要掩饰，直接用暴力，让他们为过往的罪行赎罪。 当然了，比起这对狗男女。 沈老太太，郭萍这些沈寒时最憎恨的仇人，他是不会采取这么直接手段的。 不仅是因为对方实力强大，这么做不容易。 也因为沈寒时不舍得用暴力的手段对付沈家。 把那几个人都杀了，不难。 但沈寒时不甘心啊！ 他更愿意慢慢的，一步步的接近他们，掌握沈家的权利。 然后亲手毁了沈家。 让沈家人切齿痛恨又无能为力。 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收养这么一匹嗜血的复仇之狼。 那样才更有复仇的感觉不是么？ 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沈寒时愿意为沈家拼命工作。 帮着他起高楼，帮着他楼塌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沈寒时还有一个期望。 那就是等自己复仇沈家人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死硬到底，不要忏悔啊！ 你们忏悔，那就不好玩了。 …… 所以这些年，其实沈寒时在沈家，就是一个演员。 卑微、老实、孝顺、愚蠢。 穷小子进了花花世界，被震撼了，傻了。 已经被荣华富贵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甘愿一辈子做沈家的走狗。 …… 他演得很逼真。 结果也很满意。 最开始进入沈家的时候，没人重视他，他不过是一条渴望庇护的野狗。 但沈寒时咬着牙忍着。 他明白，以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天生与郭夫人，与沈如画、沈知书都是死敌。 绝无和解的可能。 他在沈家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上位的办法，只能是去讨好沈老太太。 巴结这个自己最恨的人。 然后借住她的力量，发展自己的势力。 毕竟从血缘上来说，沈寒时与沈知书其实没有远近之分，都是她嫡亲的孙子。 唯一不同只在于出身。 对最讲究阶层门第、颜面底蕴的沈老太太来说，因为沈寒时出身低微，所以自然不受待见。 可只要沈寒时不闹事，她也不会对沈寒时如何过分。 只是不会喜爱，但是同样不会随便加害。 并且如果真的觉得沈寒时是个材料，还会进行一定的提携。 这就是沈寒时的机会。 ------------ 061第一桶金 回到沈家的这7年。 沈寒时通过自己的努力，果然让自己在老毒妇心中的地位不断上升。 开始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任由他被沈家人欺负，甚至会担心沈寒时知道罗娜死亡真正原因，而动了杀机。 后来，沈寒时通过成绩，通过表现，让老毒妇觉得他真的很有才华，于是给了他读书的机会。 又赢得了出国的机会。 虽然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因为郭萍的手段，他过得很苦，所有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 最累的时候一天要打3份工。 刷盘子能从晚上11点刷到凌晨3点。 但沈寒时咬牙坚持下来了，在国外拿到了金融、法律和管理三个学位，以及全额奖学金。 回国后，沈寒时进入沈氏集团。 从一个普通职员做起，在没人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条件下，仅仅8个月，就成为了沈氏最牛逼的业务员。 一个人的业绩，等于业务部30个销售精英的总和，把已经不管公司具体业务的老毒妇都给震惊了。 再然后，郭萍亲自提议，沈寒时被提拔为公司独立董事。 还公开了他的真正身份，给了他沈氏一点点的股份，让他成为了沈家名义上的二太子。 …… 沈寒时当然知道郭萍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明升暗降。 害怕自己的能力太出色，威胁到沈知书的位置。 于是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看起来风光，但其实没有实权，根本无法做出成绩的位置。 这样下去，沈寒时就被荒废了。 被架空了。 反正给他的那一点股份，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价。 可对沈家，九牛一毛。 有多九牛一毛呢？ 名为独立董事，但是在沈家，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他只能在会上听听，却没有投票的资格。 …… 沈寒时表面上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的意见。 但实际上，沈寒时早就有了两手准备。 他早就明白，强大不是依靠祈求来的。 他可以在沈家演戏，但不能只演戏。 只演戏的话，可能最后报不了仇，只会沦为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所以沈寒时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现在的沈寒时，有钱，有人！ 那么或许有人问，他最开始的本钱是怎么来的？ 他哪来的第一桶金呢？ …… 沈寒时的第一桶金，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 那时候他一天打3份工，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 才能依靠这些微薄的收入供自己在异国的生活。 沈寒时很明白，光是这样咬牙吃苦是不够的。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改善自己的处境。 必须要挣钱，才有资源去复仇，而不是整天思考怎么样才不会被饿死。 对于没有任何资源与人脉的一个穷小子，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才华。 他是一个学霸，货真价实的学霸。 哪怕每天为了生活奔忙，也从没有放弃学习。 外人只知道沈寒时有3个学位，分别是法律、金融和管理。 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沈寒时还是一个计算机天才。 完全自学成才的。 在留学的第二年，沈寒时刚刚18岁时，就依靠给一个科技公司公司写代码，挣了100万美元。 科技公司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看人的学历、履历，只看你的技术牛逼不牛逼？ 沈寒时是真的牛逼，牛逼到后来亚马孙、谷歌和苹果等互联网巨头，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许诺了年薪百万的职位。 可沈寒时都拒绝了。 他不想给别人打工。 此外，他还不想曝光自己的身份，不想让沈家知道自己这么牛逼。 所以他只肯与那些互联网公司合作。 做项目，拿佣金。 这样自由，两边还不用见面，只要依靠邮件就可以沟通了。 他在互联网上，只有一个英文名，叫Avenger，复仇者的意思。 沈寒时依靠自己的才华，很快就挣到了1000万的美元。 但他还是每天打三份工，还是每天只睡4个小时。 穿着最廉价的衣服，租只有几平方米，没有窗户的单间。 哪怕拿了全额奖学金，也不敢乱花钱。 还是会因为打碎一个碗，而被饭馆老板声嘶力竭的辱骂。 饭馆老板绝对想不到，他正破口大骂的，是一个千万富翁。 沈寒时这么做，不是自虐，而是为了迷惑沈家人，特别是郭萍。 ------------ 062 最信任的人 他知道，郭萍一定会派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让他们知道自己很勤奋，很爱学习，拿了好几个学位，这个没有问题。 这就是沈寒时在沈家塑造的人设。 他要做给沈老太太看，好让他继续重视自己。 但沈寒时绝对不能让沈家人，特别是郭萍知道，自己这么能挣钱。 因为比起一个品学兼优的书呆子，一个计算机和商业双重天才，就有些太危险了。 他只愿意让沈家人觉得自己有能力当一个合格的下属。 而不是如同比尔盖茨一样，能白手起家，创造属于自己的商业神话。 …… 再后来，沈寒时拿着这1000万美元，他没有直接自己开公司，而是化身为天使投资人。 反正投资人也不需要抛头露面。 对外，他还是那个神秘的复仇者Avenger。 他在硅谷，投了十几家正在创业中的互联网公司。 此外，还有金融公司、资本公司。 于是，沈寒时又展现出了他另外的一个天赋。 那就是投资眼光。 当然，没有人能完全百分之百投资都赚钱。 但沈寒时依靠自己对金融，对计算机的敏锐嗅觉，他投的这些创业公司绝大多数都实现了上市。 回报率达到了恐怖的3000%。 并且收益还在增长，因为沈寒时对投的那几家最有潜力的公司，并没有选择套现离场，而是继续当股东。 所以现在沈寒时的个人资产，已经到了10个亿。 他可以招兵买马，可以打造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当然，10个亿在沈家的财富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沈寒时一直在更加地努力。 …… 沈寒时现在人在国外，但是他的事业却是遍布全球十几个国家。 沈寒时居中遥控指挥。 具体经办人就是他的助手阿城。 阿城是沈寒时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 …… 阿城的家人本是偷渡过去的黑工，身份见不得光的。 怎么偷渡？ 就是把几十人都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集装箱里面。 然后在海上漂泊几十天。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可以想象里面是什么环境？ 暗无天日、臭不可闻。 最可怕的还不是脏，而是万一有人在里面生了病。 只能等死。 死了也不会有人处理尸体，就等着尸体腐烂。 那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就像是阿城家人在的那个集装箱。 进去的时候，是43个人。 在海上漂泊了21天，再打开时，只有15个人活着。 因为有人在里面得了传染病。 阿城的家人都死了，他变成了孤儿。 于是他只能流落在异国的街头，成了小偷、乞丐。 再大一点，加入了当地的帮会，做的坏事就更多了。 …… 沈寒时与阿城在异国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 因为那时候沈寒时还没有发迹，还在打工。 而阿城，则是在路上抢劫的混混。 他在路上堵住了沈寒时，让他交出身上所有的钱。 而那时的沈寒时，已经不是小时候被混混欺负时，唯唯诺诺，只能依靠女孩保护的怯懦男孩。 他不允许有人抢自己的血汗钱。 于是就与阿城打了起来。 但他当然打不过阿城，被阿城打得头破血流。 可就是那样，阿城还是没抢走沈寒时的一分钱。 因为他会用牙咬，会趴在地上也会死死抱住你的腿。 让阿城最后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不打不相识，沈寒时的勇敢赢得了阿城的尊重。 于是他不但不再欺负沈寒时，还帮他打跑了另外几个曾经欺负过沈寒时的帮会成员。 并且在那个汉堡店的店老板试图黑掉沈寒时工钱的时候，半夜拿着一把砍刀，破窗而入。 …… 再后来，凯特奶奶死了。 凯特奶奶是一个独居的老人。 当阿城还在街头乞讨的时候，只有凯特奶奶给了他面包和水。 后来，会定时的给阿城衣服。 凯特奶奶，是阿城唯一的亲人。 虽然她也不富有。 虽然最开始时，她听不懂阿城说的任何一个字。 …… 凯特奶奶是被烧死的，死于一场大火。 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因为当地一个大人物看上了凯特奶奶的房子。 具体说是房子下面的土地。 凯特奶奶拒绝出售，于是某个晚上，她的房子就起火了。 据说是几个醉鬼不小心引燃的。 但大家都清楚，是布莱恩先生做的。 但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独居老太太的死活，去得罪大商人布莱恩先生。 ------------ 063 复仇者联盟 布莱恩先生不但是大商人，还是一名大律师。 所以说，他不但掌握了金钱，还掌握了法律。 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因为那几个醉鬼已经跑了，不知道藏在了哪个垃圾堆里面。 而在工程车辆把已经被大火烧成废墟的房子推平后，布莱恩先生已经计划在上面建设自己的红酒俱乐部了。 还是一个晚上，阿城带着刀，他想跳进布莱恩的家，给凯特奶奶报仇。 可惜，这是一个富人的家，他家不但有全副武装的保镖，还有会有随叫随到的巡逻队。 阿城被抓了。 被以盗窃罪的名义，判处了1年的监禁。 这还是在布莱恩不知道阿城是来复仇，只以为他是一个小偷的前提下。 后来，是沈寒时暗中花钱，找了当地一个有势力的人出面，把阿城给保释了出来。 阿城还要去报仇。 他对沈寒时说，为了给凯特奶奶报仇，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这给了沈寒时很大的触动，他特别能理解阿城的心情。 因为他也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人。 于是他对阿城说，我可以帮你复仇。 阿城说，你要能帮我复仇，我的命就是你的。 …… 沈寒时还告诉阿城，对付那些帮会里的混混，复仇是用拳头。 只要你够狠就可以了。 但对付布莱恩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光斗狠是没有用的。 因为他们和你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他们掌握着世界的游戏规则。 他们可以轻易地玩弄你。 你只能利用他们的规则，学会他们的无耻。 才能取得胜利。 比如借刀杀人。 沈寒时利用自己的技术与金钱，打听到了这个布莱恩在当地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他有一个生意上的对手亚当斯。 两人斗了几十年，谁也无法奈何谁。 于是沈寒时就用一个假冒的身份，以计算机安全主管的名义混入了布莱恩的公司。 然后暗中收集了布莱恩在财务、税务上的犯罪行为。 再送到了亚当斯的手上。 …… 亚当斯没有辜负沈寒时的美意，他对布莱恩穷追猛打。 最后布莱恩只能选择跑路。 既然是跑路，就不能走正规的渠道。 只能找当地的帮会帮忙，走一些秘密的途径。 这个时候，他就不再是制定规则的人。 这已经是阿城熟悉的世界了。 由他来制定规则。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乔装打扮的布莱恩焦急地等来了一艘快艇。 快艇的舵手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戴着帽子挡住了大部分的脸。 惊慌失措的布莱恩没有发现，这个舵手是曾经进过自己家的小偷。 快艇进了公海，然后爆炸。 爆炸之前，舵手跳船了。 有一个人，已经开着摩托艇在海上接应他了。 …… 从那之后，阿城与沈寒时形影不离。 其实他们是兄弟。 但阿城坚持叫他少爷。 所以沈寒时与阿城的组合，也可以叫做复仇者联盟。 …… 华京某高级公寓内。 西门衡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 “还没有结果么？” 穿着一身睡衣的沈如画，端着一杯红酒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没有，联系不上。” 西门衡阴沉着脸。 “再等等吧，不过杀一个区区的沈寒时，不是和杀鸡一样？”沈如画显得很是不以为然。 从心里面，她对沈寒时都是不屑一顾的。 甚至觉得西门衡有些过于重视这小子了。 “你真觉得这个沈寒时是以后的对手么？”沈如画轻笑着问。 “没有证据，就是一种感觉啊。”西门衡摩挲着沈如画的头发。 沈如画不是一个美女。 但因为有钱，所以自然有很多让自己变好看的办法。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西门衡当然不会直接与两个杀手联系。 那样会暴露自己。 他是找的一个中间人。 并且中间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两人都是远程联系的。 所以西门衡不担心自己会被牵扯。 中间人：“事情出差错了。” 西门衡皱眉：“怎么出差错了？那个沈寒时有防备么？” “不，不……是曼谷的帮会被国际刑事组织给消灭了，那两个杀手一到华京，就被逮捕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 中间人急忙解释。 …… 电话那边。 中间人放下手机，眼巴巴地看着前面。 “我这样说行么？” “可以。” 这是在一间办公室里面，门上的牌子显示“国际刑事组织曼谷办事处”。 ------------ 064 奇耻大辱 提审他的督查点点头。 让中间人这么告诉西门衡，就是为了稳住他。 不让他知道，杀手已经动手了，还被沈寒时弄得很惨。 …… 4年前，国际上出现了一个黑客组织。 他们最爱做的时候，就是入侵各大组织、公司的官网。 篡改主页，然后进行勒索。 国际刑事组织找了很多计算机高手，都没有解决。 后来，他们找到了复仇者Avenger。 沈寒时帮他们开发了一套安全追踪软件，成功破解了那个黑客组织。 再以后，沈寒时就与国际刑事组织的某位高层，建立了牢固的私人友谊。 他的事，对方很乐意帮忙。 …… 知道杀手没有出手，西门衡与沈如画都很遗憾。 沈如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这样那个萧姗姗就当不成寡妇了呢。” ……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夜晚。 夜晚终于过去，黎明已经到来。 世界似乎还如往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但有些人已经死去，有些人已经发疯。 有些人去了非.洲，为之前的孽债赎罪。 还有的长舌妇，因为曾经骂别人是表子，然后自己真的成了表子。 还有一个女人，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懵了。 她一脸的茫然，满头的雾水。 我是谁？ 我在哪？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禾左手一模，半个烂西瓜。 右手一划拉，一个破床单。 被她这么一拽，还从里面掉出来了一个女人的内裤，以及避孕套。 有老鼠从头顶经过。 她一动，吓跑了远处在翻找食物的一条野狗。 陆禾站了起来，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被人扔在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山里面！ 她气得破口大骂。 不用问，一定是昨晚那个男人做的好事！ 那男人不但殴打了自己，还轻薄了自己。 这已经够可恨的了。 在自己把自己弄晕后，原来他把自己扔到了垃圾桶！ …… 真的，如果陆禾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的床上。 地上扔着内裤和避孕套。 那样陆禾尽管也会发疯，会想杀人。 可此时，发现自己在失去了反抗后，居然像是被用过的手纸一样，被当垃圾一样扔了。 更是觉得屈辱。 我就那么没有女性魅力么！ 王八蛋，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你不但伤害了我，你还侮辱了我！ …… 骂骂咧咧的陆禾从垃圾堆里面爬了出来，出了垃圾堆场。 然后骂的更大声了。 竒 書 網 Ｗ w w . q í Ｓ ǔ Ｗ Ａ И Ｇ . Ｃ c 因为这里是郊区，是处理垃圾的地方，所以周围当然不会有什么居民。 除了按时过来的垃圾车外，真的是人迹罕至。 陆禾想回去，只能靠走。 她没吃饭，昨晚其实就没怎么吃，光顾着耍弄那个胡杰了。 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 陆禾是依靠着仇恨，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了一条有车的公路边上。 她要拦车回城。 在拦车之前，陆禾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貌。 要不然这幅尊荣太磕碜了。 披头散发，身上沾满了菜叶。 陆禾弄了弄头发和衣服，恢复了基本的颜值后，这才站在路边，挥舞着手臂。 不愧是美女，人生都比普通人过得轻松。 真有一辆蓝色的suv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露出了一个男人的脸。 “美女，回城么？” 陆禾在脸上挤出了灿烂的微笑：“是啊大哥，麻烦你了。” 大哥显得很豪爽：“太客气了，来上车。” 还很殷勤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陆禾本不想坐在副驾驶，但现在也不能不给人面子。 于是就打开副驾，刚往里面一探身。 就见之前还一脸笑容的司机，忽然皱眉：“你身上什么味啊？你是做什么的啊！对不起，我还有事。” 说完，司机一关车门，走了。 把陆禾给晾在了原地。 此时陆禾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垃圾山躺了一夜。 此时身上的味道都不能说是臭了，简直是馊了。 正引证了那句话，臭不可闻。 顶风都臭八百里。 所以哪怕她再是美若天仙，也没有男人对她有什么想法了。 …… “王八蛋！王八蛋！” 陆禾没有骂那个司机，而是把全部的怨恨，再次发到了昨晚的那个臭男人身上。 “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把你扔进茅房！” …… 又发泄了一会儿，陆禾只能认命，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公里后，再次有一辆车停在了身边。 “美女，送你一程？” 还是一个男司机。 陆禾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自暴自弃地走了过去：“你真的会送我？” ------------ 065 姚姚 陆禾以为司机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会再次落荒而逃。 哪想到那司机完全不介意。 热情打开车门：“上来吧。” 陆禾有些感动了，这真是遇到好人了啊！ 多厚道！ 于是上车，发动。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套近乎。 “美女，去哪里啊？” “长安街。” “叫什么名字啊？” “陆禾。” 为了感激对方的仗义出手，陆禾决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 “好名字啊，好听好记，人好看，嘿嘿嘿。”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笑。 以陆禾对男人的了解，她读懂了司机笑容里的意思。 那是男人对女人有了想法。 所以就忍不住搭讪。 好在还不到性骚扰的程度，陆禾觉得自己还可以接受。 毕竟忍受适度的骚扰，也是美女应该尽到的社会责任。 “陆禾啊……阿嚏……” 司机正说着，忽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陆禾懂了。 怪不得不嫌弃自己呢？ 原来是感冒了啊！ 鼻子不通气，这才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陆禾还挺善解人意，正想从储物格里面拿出一张纸巾，就听到了车内响起了微信视频通话的声音。 司机本来正一脸春风的与陆禾谈笑风生。 一听到这微信视频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猛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陆禾，你下车吧，我老婆要视频了！” “啊？” “我老婆要是看到车上有个女的，非得杀了我不可！” “好吧……” 陆禾是小三劝退师，当然不会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情。 于是只能推门下车。 刚走几步，就听那个司机问：“陆禾，留个电话呗？” 陆禾有些生气了。 “大哥，你有贼心没贼胆，就别学人家当渣男了。” …… 这次在路边，陆禾终于看到了一辆不会因为车上有陌生女人，而引起司机家庭纠纷的车。 出租车。 拦车，上座。 这个司机没感冒，所以当然皱眉。 陆禾是坐在第二排的，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了司机嫌弃的眼神。 于是抢在司机开口之前：“师傅，我可记住你车牌号了，你要是敢拒载，我就投诉你！” 司机一听，果然傻眼了，只能换上了认倒霉的神态。 …… 车终于到了城中村。 下车的时候，陆禾又发现了一个难题。 她的钱包丢了。 手机也没电了。 “师傅，你等一下，我让我朋友来拿钱。” 给司机熏了一路，陆禾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姑奶奶，这车费我不要了，你赶紧下车吧。挣的钱还不够洗车的呢！” …… 姚姚成人用品店。 这是一个很小的门脸，开店的女孩姚姚，算是陆禾唯一的朋友了。 姚姚现在的主业是开这家成人用品店。 副业则是网上一个九流小主播。 …… 陆禾进门的时候，姚姚正在化妆。 她也被陆禾身上的味道吓了一跳。 姚姚捂着鼻子：“陆陆，你怎么了？” “别提了，我先去洗洗！” 陆禾钻进了后面的一个简易小浴室，洗完了澡，换上了姚姚给的衣服，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 陆禾做小三劝退师这事，并没有告诉姚姚。 倒不是不相信姚姚，而是她的职业很敏感。 经常会惹来麻烦。 告诉别人，等于也是把麻烦带给了别人。 所以陆禾只是和姚姚说，自己昨晚遇到了点麻烦，得罪人了。 姚姚也没多问。 她现在关心的是：“陆陆，那些样品呢？” 样品，就是昨晚陆禾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那些避孕套。 原来那都是姚姚成人用品店要卖的，不是从正规渠道来的。 是陆禾一个朋友从海外弄来的。 还有那些小道具，也是给姚姚带的样品。 只是这些东西，昨晚都掉在酒店大厅里面了。 既然陆禾是栽赃给沈寒时，那么当然不能捡起来了。 于是陆禾就恨恨地说：“哼！被一个王八蛋给弄走了！” …… 说完了避孕套的事，陆禾又从衣服里拿出了另外一个小包。 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戒指、耳环、手链、手表……都是真的。 这自然都是那个胡杰之前和昨晚送的。 好在这个小包没丢，否则陆禾会懊恼死的。 现在陆禾把这些东西拿到姚姚这里，是因为姚姚有认识的人。 专门收珠宝首饰的，然后以五折的价格变现。 这当然有些吃亏。 可陆禾不想抛头露面拿到珠宝店去变现，被人注意，就只能如此了。 说白了，那就是一个销赃的地方。 ------------ 066 特殊要求的女人 “行，我去给你卖。” “谢谢了姐妹，你拿一成当佣金。” “陆陆，你这么就见外了啊。” “不是见外，这是规矩，对了，你再帮我找贺黑子，再办几张假身份证，之前的丢了。” …… 两人正在说话，就看到姚姚眼睛直了。 她愣愣地看着店外面：“卧槽！富婆啊！” 原来此时在外面的路上，停了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跑车。 哪怕对车不那么了解，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但也知道，这样的车，是普通人挣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 车门开了，下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 一身名牌，珠光宝气。 看得姚姚一撇嘴，又妒又恨：“这不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一个小三啊……哎，她往咱们这里来了？” 果然，这个女人扭着腰臀，风吹杨柳一般，已经进了姚姚这家小小的，特别简陋的店里面。 画面看起来特别不搭。 以她的打扮，应该去巴黎，去米兰，去伦敦那些顶级的奢侈品店扫货才更合适。 以至于姚姚都有些紧张了。 “你……美女你是……” 姚姚根本不觉得这个女人是来自己这里买东西的。 …… 女人脸上戴着一个很大的墨镜。 因为脸很小巧，所以被挡住了大半。 不过从露出的白腻肌肤，娇艳欲滴的嘴唇，虽然纤细，但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身材看，这真的是一个美女。 那么是小三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毕竟如果一个女人不但有钱，还长得这么好看，那这个世界也就太不公平了。 …… 但这个女人还真就是来买东西的。 她看着柜台里面的商品。 避孕套、按摩棒、香水、湿巾、一些小玩具后，这才开口：“还有其他的么？” 姚姚明白了，还真是自己的主顾，于是就热情推销起来：“有啊，后面库房还有。不知道美女你要什么啊？” 女人：“我要那种让人用了后，会不受控制自己的东西，可以增加恋人之间的气氛，会变得兴奋、刺激，你明白么？” 姚姚当然明白了。 那不就是一些让人着迷的东西么？ 比如一些药物。 很多人，为了达成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都会对女人用一些盘外招。 有的人是下三滥，是为了到夜店里去祸害女生。 偷偷摸摸下药，然后趁人之危。 还有的人是为了把生米做成熟饭。 因为丈母娘提出了天价彩礼。 不拿就不同意婚事。 于是就想出了奉子成婚，逼丈母娘就范的招数。 专门来买那种扎过针，有破洞的避孕套。 …… 此时姚姚也理解了，为什么这么有钱的女人，会选择来自己的小店了。 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大卖场还真没有，只能来城中村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有啊，有药丸，有香水，还有熏香，你要哪一种呢？”姚姚笑眯眯地问。 “给男人用，哪一种更好呢？”女人问。 “男人的话，一般都爱喝酒，我们这里有特制的酒，可以催情……但这是进口的，所以价格应该会贵一点……”姚姚介绍。 陆禾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姚姚在宰肥羊了。 “就是那个了，钱不是问题。”女人满不在乎地说。 “好的好的，这一瓶就是了，3999一瓶。” 姚姚拿出了一瓶带着外文包装的酒。 这酒是陆禾和姚姚一起进的货。 其实就是普通的白酒，然后加入了一些兴奋的成分。 酒的成本只有60元一瓶，又以5块钱一张的成本，印了一些带外文的包装。 现在一口喊了3999一瓶，那真是卖一瓶，赚一瓶啊。 对于这个价格，女人一点触动都没有。 拿出手机扫了一下。 “叮……元。” 姚姚：“小姐，您可能按错了，是3999，不是9999。这样，您点一下收付款，我把多余的转回去。” 女人无所谓：“算了，不用了。” 说着，拿着酒就走了。 …… 等那女人离开店了，姚姚兴奋地喊：“哈哈，发财了！这真有钱啊，是把钱不当钱的主。早知道我就要3万一瓶了……不过你听她这要求？想把男人迷住？不用问，肯定是小三了，还是一个正在谋取上位的小三……呸，我最鄙视……呵呵，美女，欢迎欢迎……您还有什么需要？” 姚姚正在八卦，只见刚才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有那种性感内衣么？我也要。” ------------ 067 情敌 “有……有……黑色的，蕾丝的，镂空的，透明的都有……” 姚姚热情介绍。 还从后面拿出了几件样品。 不论是有钱，还是没钱的女人，在选衣服时都会集中注意力。 于是女人下意识地摘下了墨镜，露出了自己的眉眼。 漂亮！ 不出意外的漂亮。 陆禾看到了这女人的相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但姚姚却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是认出了这女人的身份，只是不敢说而已。 …… 女人用手捏了捏那几件衣服的材质，一撇嘴：“这是衣服还是抹布啊？穿上后我会过敏的，算了……” 说完，扭头就走。 还听到女人拿出手机：“喂？朱莉啊，听说你在大阪认识好几个搞影视的？帮我搞几套那边女.优的衣服空运过来，对，我今晚要用……全新的，用过的我可不要！” …… 望着女人的背影，姚姚嘴里面啧啧称道：“听听，听听！多豪啊！简直是壕无人性！就为了买几件卖弄风骚的衣服，居然从外国空运？女人啊！女人！女人活到这个份上，才算是够本了。” 陆禾也开了口：“我看这么下本，应该不是小三，这是干女儿吧？为了伺候干爹选择道具。估计那干爹至少60了吧？头上一根毛都没有。” 陆禾在打趣。 但是姚姚却没有跟着一起八卦。 她撇撇嘴：“拉倒吧……这女人我认识，上过八卦杂志的，她姓萧，叫萧姗姗，是萧家的大小姐，家里面特别有钱！她是不会给人当小三的，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好命，居然找了一个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还主动讨好？” …… 萧姗姗出名，还是因为沈如画。 原来，沈如画与萧姗姗是同学。 高中的时候，都在一个贵族学校里面读书。 沈家是华京顶级家族，萧家同样是华京顶级家族。 在实力上，沈家比萧家要强上不少，但也没有到可以俯视的程度。 相反，两家在很多生意上，都是有合作的。 算是生意伙伴。 但萧姗姗与沈如画，这两个千金大小姐，可从来不是朋友，而是针对相对的对手。 道理很简单，她们都心高气傲，都自命不凡、目空一切，都以为自己是公主。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两个公主？ 于是在学校里，两个女生就互相不服气，互相鄙视，互相纠结了一批人，组成自己的小团伙。 什么都争，什么都抢。 沈如画家里面更有钱，但是没有萧姗姗漂亮。 萧姗姗很漂亮，但是萧家实力不如沈家。 可以说，两人都有自己的资本，也都有自己的短板。 谁也奈何不了谁。 …… 在下跪事件后，沈如画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一时间，网络上都是关于沈如画的负面新闻，有真有假。 而萧姗姗看到沈如画倒霉，自然很开心。 于是就主动抛头露面，接受媒体采访。 把沈如画在高中时代的各种丑闻，都给抖落了出来。 比如，她作风不检点，与好几个男生暧昧，还有人为他打架动了刀子呢等等。 总之，就是把沈如画形容成了一个粗鲁的纨绔女人。 沈如画也不甘人后，同样在网络上攻击萧姗姗。 说这个女人如何仗势欺人，不但欺负同学，还打老师的耳光。 总之互相指责，闹了一个鸡飞狗跳。 姚姚喜欢看八卦媒体。 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这位萧家大小姐。 只是后来，沈家和萧家看事情闹得太不像话。 出手平息了舆论。 萧姗姗被送出了国，沈如画也禁止出去招摇，这场风波才算过去了。 …… 陆禾听到了姚姚的科普，也没有太把这个萧姗姗放在心上。 此时她当然不知道，这个萧姗姗，现在就是沈寒时的女朋友。 沈寒时不是60多岁的秃头。 就是昨晚欺负她、非礼她，把她扔进垃圾桶的王八蛋！ 所以她以后，会与这个叫萧姗姗的女人，发生很多的故事与纠葛。 …… 陆禾要走，店里又来人了。 是一个一头卷毛的青年。 他进了店门，顾不得和姚姚打招呼，直接去翻柜台后的钱柜。 见里面只有几十块钱，很不满意。 于是就又去抢姚姚的手机。 “赶紧给我点钱，妈的，装备又被人爆了！3000……3000就行……” 姚姚急忙保护自己的手机。 “我没钱……哪里有钱啊？生意又不好做。” ------------ 068 又穷又懒的寄生虫 陆禾叹了一口气，这男人是姚姚的男朋友，叫张峰。 在陆禾看来，这个张峰是个要什么没什么，一无是处的男人。 学习不好，只能上一个技校。 在技校，除了抽烟、喝酒，打游戏外，什么也没学会。 毕业后，换了好几份工作，没有一份能做长的。 不是迟到早退被开除，就是自己做得不开心把老板炒了。 再后来，索性什么工作也不做了。 就天天泡在网吧里面打游戏，所有的花销都是管家里和女朋友姚姚要的。 这么说吧，这就是一个又穷又懒的寄生虫。 所以陆禾真的不明白，姚姚到底看上了张峰什么？ …… 张峰没有耐心再和姚姚纠缠，他还是抢过了姚姚的手机。 “草！这不是有一万多么？还说没钱？我就转3000……不，我要8000就行了！这样我连买皮肤的钱都有了。” 张峰很开心，开始操作手机。 “那钱你不能动……我还得交房租和进货呢。”姚姚过去抢。 “滚开！” 张峰狠狠一把把姚姚推开，她的身体撞在了门上，痛得一呲牙。 陆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本来她不想管姚姚和张峰的事。 说实话，她之前不是没提醒过，可是姚姚不但不听，还很不开心听她说张峰的坏话。 让陆禾有一种自己枉做小人的无奈。 现在不说不行了：“张峰，你是男人么？你挺大个个子，天天吃女人的软饭，你不害臊啊？她是你女朋友，不是你妈！” 张峰还是在专注于进行手机的转账操作。 终于转过了8000块钱，这才心满意足。 连扶一把姚姚都没有，张峰就要离开。 “张峰，你恶心不恶心啊！” 见他把自己说的话当成了空气，陆禾更生气了。 张峰终于搭理陆禾了。 他把嘴一撇：“陆禾，我们的事你少管！她愿意给我花钱，你管得着么？” 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真是又烂又渣。 说着扬长而去。 …… 陆禾过去扶起了姚姚：“没事吧？” 姚姚扶着腰：“没事……哎呦……” 陆禾叹了一口气：“姚姚，你说这个张峰有什么好的？怎么就非得跟他在一起呢？我之前和你说过好几次，你们早点分手，可你不听啊。看看，他现在得寸进尺，对你越来越过分了。” 姚姚无奈一笑：“是啊，我也知道张峰不好。可是我这样出身的女孩，我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呢？如果我像是刚才那个萧姗姗那么有钱，有那么好的家世，我也会挑花眼，我还会去包养男明星呢。但问题我不是啊！我没有那么好的背景，我也没那么漂亮。我只是一个出生在城中村的普通女孩，父母都是摆小摊的，我只能找张峰这个样的。他现在就是爱玩，其实对我还是不错的。不就是爱玩游戏么？等以后他长大了就好了。” 陆禾听得一阵无语。 那张峰都25了，还当一个孩子呢？ 姚姚，你到底是找男朋友，还是找儿子？ 你母性泛滥了啊！ …… “好吧，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也没法多说了，不过姚姚我还想认真地告诉你，你真的不能再给张峰钱了。他伸手拿钱拿惯了，以后更不会工作了，他会吃你一辈子的软饭，成废人了。难道你真的就愿意养他一辈子么？你还年轻，还真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女人这辈子不能只为男人活着，也得为自己活着。” 陆禾说的是苦口婆心，金玉良言。 可惜，姚姚不爱听，她板起了脸：“陆陆，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那就是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总说张峰的坏话好不好？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他再不好，有我说就足够了，我不希望别人总看不起他！也不希望别人别总劝我分手！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么？你这样合适么！” 陆禾没想到姚姚居然会为了那个一个废物和自己这么翻脸。 心里面觉得窝囊极了。 如果不是陆禾把姚姚当好朋友，她才不做这么得罪人的事情呢。 这让陆禾心里面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行，算我没说。姚姚，我是为你好，但你不领情就算了。” 陆禾想用这段话来结束两人的这番对话。 可惜，姚姚不愿意。 ------------ 069 姐妹翻脸 “为我好？说的好听！陆陆，说白了，你就是在我面前有优越感！你找的男朋友是研究生，长得还帅，以后有大好的前途！而我呢？我不但比不上萧姗姗，我连你都比不上！我没你漂亮！我只能找一个小混混。但找小混混怎么了？我自己乐意！我不需要你对着我指手画脚！” 听姚姚这么说，陆禾真想打自己的耳光。 她心里面骂自己，活该！ 陆禾你活该！ 谁让你对人推心置腹了啊？ 人家稀罕么？ 人家当驴肝肺！ “好了，就这样吧，我走了，姚姚真的，我以后再当你的面说一句张峰不好，我就是狗！我真的特别希望我们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开撕，我觉得特别不值！你要是说我也看上张峰了，我们姐妹开撕也就罢了，可现在这都是什么事啊？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真的，陆禾真的火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为了姚姚好，没想到姚姚这么不通情理。 陆禾火了，姚姚的火更大了。 “听听，你听听，你什么意思啊？你不就是在说以你的条件，你看不上张峰么？他是个垃圾，只有我当宝！我和你说，别以为只有你看不上张峰，我还看不上那个宋昊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硕士怎么了？人都说了，现在大学生比狗都多，毕业就失业，不值钱了！说张峰吃软饭？宋昊不吃么？你不是也总给那个宋昊钱！谁比谁强多少啊！但张峰的爸妈都认我这个儿媳妇，而宋昊爸妈根本就不认你！” 说完，姚姚一摔门走了。 陆禾愣在原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该！让你自己犯贱！” …… 从姚姚店里离开之前，陆禾给她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自己的那些首饰卖了之后，把钱直接转到自己微信上就可以了。 反正现在两人谁也不想见谁。 是的，陆禾就是再生气，也不会把钱的事忘了。 失去了一个朋友不算什么，钱少了绝对不行。 一分钱都不能差。 这就是陆禾的做人做事的原则。 她是直接走的，虽然店里面已经没人看店了，敞着大门。 会不会丢东西？这就不是陆禾考虑的问题了。 难不成自己还帮姚姚看店啊？ 自己已经有些犯贱了，但可不能太贱了。 …… 陆禾本以为自己今天遇到姚姚这样一个蠢女人，就已经够晦气的事情了。 她没想到，马上就遇到一个更气人的。 …… 陆禾是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不管别的，蒙头睡了一大觉。 醒来后，蒙头垢面的陆禾拿着已经充好电的手机，简单洗了洗脸，然后在楼下吃了一碗馄饨后，就去与自己的客户见面了。 胡太太。 胡杰的妻子。 就是她请的陆禾出面，帮着争取自己的权益的。 陆禾做的很不错，她先是成功地让胡杰把小三牛丽给甩了。 然后用一连串的圈套，掌握了大量胡杰婚内出轨的证据。 照片、视频，还有他自己出轨、吞没财产的供述。 此外，陆禾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在陆禾的撺掇下，之前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胡杰与牛丽已经反目成仇了。 可以说，现在胡太太再打离婚官司，争取财产的时候，这个牛丽一定会乐意出来作证了。 就是为了报复胡杰。 …… 按照最初的约定，陆禾这单的劳务费是20万。 之前胡太太已经给了陆禾5万块钱，其余的15万，说的是事后付清。 约好的时间是晚上8点见面。 可是等到了8点半，胡太太这才姗姗来迟。 让陆禾心中就有些不爽。 虽说女人有让人等待的特权，但那是对男人来说的。 陆禾又不是拉拉，自然没有哄女人的义务。 但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客户呢？ 所以只能忍了。 …… 胡太太是一个姿色普通的中年女人。 虽然看得出，为了相貌，她很舍得花钱、 不论是衣服还是化妆品，都是大牌子。 可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就总有一种张冠李戴的感觉。 …… 陆禾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复制在了一个优盘上。 她随身带着一个二手笔记本，所以可以方便她展示这些证据。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饭店的包间。 门关上，确保了足够的私密性。 胡太太看着那些证据。 她脸色铁青，嘴里面喃喃地骂着：“贱人！”“贱人！”“狗男女！” ------------ 070 想赖账 等到陆禾告诉她，现在胡杰与牛丽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牛丽还被胡杰痛打了一顿后，胡太太的脸上露出了解恨的表情。“好！打的好！打死这个贱货！让她到处发骚，勾引别人老公！” …… 陆禾很理解胡太太的情绪。 不论是当小三劝退师之前，还是之后，陆禾都见了太多被老公劈腿的原配。 这些原配要么歇斯底里，要么怨天尤人，要么哭天抢地，要么形容枯槁。 每个原配具体的表现都不一样。 但陆禾发现了，这些原配身上都有一个很可悲的共同点。 那就是她们虽然也恨自己出轨的老公，但是却更恨那些挖墙脚的小三。 甚至还有更奇葩的原配。 那就是只恨那些不要脸的小三。 一点都不恨自己的老公。 还觉得自己的老公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呢。 在这些原配的逻辑里面，她们婚姻的悲剧，都是那些不要脸女人的责任。 自己的老公都是纯洁无暇的白莲花，是受了贱人的蛊惑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故事呢。 其实反驳这些女人的逻辑很简单。 只需要两句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 苍蝇不叮无缝蛋。 最开始，陆禾还会和自己的客户辩论，后来都懒得说了。 …… 等胡太太发泄了一阵后，陆禾才冷静地说：“这个牛丽确实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她现在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对象。她的证词，会成为你争夺财产的重要证据。你是我的客户，现在我的工作已经结束。我友情提示一句，现在对胡太太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离婚，而不是再和你老公扯皮。如果你要离婚的，我认识好几个特别擅长打这种官司的律师，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好的，谢谢你了陆小姐。关于离婚的事，我还要考虑一下。”胡太太说。 看她的表现，陆禾心里面就叹了一口气。 以经验判断，陆禾清楚，胡太太还没有打下离婚的决心。 她觉得现在牛丽被打跑了，那么她的婚姻就会稳定了吧？ 这当然是可笑的想法。 但陆禾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再说就越位了，言多必失。 特别是之前与姚姚闹了那样的龌龊后，陆禾就更不想多说什么了。 你把钱给足，我就装聋作哑。 可…… 可随后发生的一幕，让陆禾无法再装聋作哑了。 因为她看到，胡太太拿着优盘，就要离开。 陆禾一皱眉：“胡太太，这就走了？” 胡太太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还有什么事么？” 她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陆禾都有一瞬间的自我怀疑了。 难道现在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屁啊！ 就是你的问题！ 你的尾款还没结呢！ “胡太太，我的酬劳你还没有结清呢。”陆禾只能提醒。 “我不是已经给了你5万么？”胡太太皱眉，似乎觉得陆禾提的问题很不可思议。 “可我们当初约定的是20万。”陆禾强调。 “陆小姐，我之所以找你，是听人你这人嫉恶如仇，最讨厌贱男和小三，会帮很多女人维护自己的利益，你现在怎么能光谈钱呢？你不觉得这很庸俗么？真的，5万已经不少了。真要20万？那真的太多了。” 这个胡太太开始讨价还价。 更准确地说，是在赖账。 为了赖账，甚至开始道德绑架。 要把陆禾放到火架上烤。 陆禾冷笑一声：“是啊，我是讨厌贱男和渣女，但我更讨厌赖账的！我可以帮助女人维护自己的利益，但我不会白干你懂么？庸俗不庸俗的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最在乎的就是钱。这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少1分都不可以。胡太太，不要说你们家有几千万的家产，你离婚至少也能分一半，这20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你只有20万，你给了我之后变成了穷光蛋，那也一分钱都不少！因为这就是我的价格，我就是这么贵！” …… 陆禾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一向对客户很有耐心。 但前提是客户你得守规矩，你不能得寸进尺。 否则就不要怪我翻脸。 和我耍流氓？ 老娘当初做女流氓的时候，你还没来过大姨妈呢！ …… 听陆禾这么说，胡太太也黑了脸：“陆小姐，有些事我本不想明说的，不想撕破脸，但是你先把气氛搞这么难堪的，那就不要怪我有什么说什么了！你怎么有脸管我要钱的？” ------------ 071 黑吃黑 陆禾气极反笑：“我怎么没有脸了？” 胡太太呵呵冷笑：“陆小姐，这段时间，你没少从我男人身上捞好处吧？不说别的，光是给你买的珠宝首饰就价值几十万了吧？那家珠宝店老板我认识，账目我都能查到！所以你有什么不知足的？人不要太贪心！要懂得适可而止！按理来说，我应该把那些珠宝都要回来，我现在不要，已经算是对你宽容了，你还有脸管我要钱？” 陆禾也笑了，笑得云淡风轻：“胡太太，你这是过河拆桥么？端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当初我们的约定中，只说我帮你赶跑牛丽，你付我报酬！至于我怎么做，我用什么手段，不需要向你汇报，你也没资格指手画脚。别说你老公给了我珠宝首饰，他就是给我一架飞机，也是我凭本事挣的。现在你老公来都要不回去，你又算什么东西？” 两人这是针锋相对，彻底撕破脸了。 胡太太指着陆禾的鼻子：“呸！我算是瞎了眼了，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其实你也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那个牛丽不要脸，你更不要脸，你更骚！你把牛丽赶跑了，你又撺掇我离婚，真以为我傻啊，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啊？” 她这歇斯底里的质问，倒是把陆禾给弄得有些懵。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算盘？ “我有什么算盘？”陆禾是真心求问。 胡太太鼻子哼了一声：“你就是想和我老公结婚！骗我给你倒地方！告诉你，我没有那么蠢！” 陆禾服了，真的服了这个女人的脑回路。 她居然觉得自己真看上胡杰了？ 开什么玩笑！ 你自己是苍蝇，就觉得天下所有人都喜欢吃屎么！ 陆禾可以解释，但是她不想解释。 因为她此时也明白了。 这个胡太太现在赖账。 一是小气。 二就是嫉妒。 嫉妒自己把她老公给迷住了，她吃醋了。 所以就不肯把钱给自己。 于是一拍桌子：“随你怎么想，把钱交出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拍两散。” 胡太太也是从小摊贩开始慢慢发家的。 也不是善茬。 她冷笑：“怎么？想硬抢啊？反正我们当初又没签合同，我就是不给你尾款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去告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行是见不得光的！” 呵呵，这是要黑吃黑了？ 不好意思，你惹错人了！ 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见面的地方放在这里吗？ 不是因为这里饭菜做的好，也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多有特色，而只是因为，这里有陆禾自己的人马。 做小三劝退师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经常有挨打的可能。 所以陆禾当然会做一些自保的安排。 特别是来收钱的时候，格外注意。 原来在餐桌的下面，有一个小按钮。 陆禾按了一下，包间内就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随后“哐当”一声，包间的门被踹开了。 从外面鱼贯而入好几个年轻人。 一个个的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歪戴帽子斜穿衣。 身份一览无余，就是街面上无所事事的混混。 “陆姐，谁在闹事啊？” 为首的混混嘴里面叼着牙签，痞里痞气地问。 陆禾一指胡太太。 “龙哥，她赖账。” “赖账？还有敢在这里赖账的？不想混了啊！”混混头阿龙走到了胡太太的面前，狞笑着说。 他那几个手下也都凑了上去。 “想赖账？信不信把你扒光了给你拍照片啊！” “虽然老了点，不那么上镜。” “嘿嘿，没事，我就喜欢这种的，我口味重。” “还不还钱！” 这几个人凶神恶煞的一顿威胁叫喊，胡太太害怕了。 她怨毒地盯着陆禾：“行，算你狠，给钱，我给钱！你让他们走！” 陆禾满意地点头：“是啊，这样多好？和气生财嘛。行了，哥几个出去吧，好吃好喝点上，算我的。一会儿小妹还有一份心意。” 几个混混高兴了，呼啸而出。 胡太太铁青着脸，拿出手机给陆禾转了账，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 陆禾心平气和地收款，在包间里面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出了包间。 大厅里，刚才那几个混混正坐在一起大吃大喝呢。 “龙哥。” “猛哥。” “刚才辛苦了，钱都打过去了，每人5000。” 陆禾过去打招呼。 她和这几个人不是朋友，就是最纯粹的合作关系。 陆禾出钱，他们帮陆禾摆平麻烦。 大家钱货两清。 ------------ 072 黄疯子 “陆姐，仗义啊！” “谢谢陆姐！” “以后这活还找我们啊。” “对啊陆姐，咱们最亲了。” “够朋友！” 这些混混，都是见利忘义，有奶就是娘的货色。 钱到手了，就开始拍马屁。 要是陆禾不给他们钱，那么就算是陆禾被砍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多看陆禾一眼的。 所以对他们说的什么义气，陆禾一个字都不信。 …… “陆姐，一起喝点啊？” “对啊，一起喝点，给陆姐让个位置。” 阿龙开始招呼陆禾，一群人跟着起哄。 陆禾心里面是120个不愿意和这些人一起厮混。 但又不能不敷衍。 道理很简单，你要是拒绝了，就会被认为不给他们面子。 而对这些小混混来说。 虽然其实一个比一个死皮赖脸，自尊比5块钱一双的塑料拖鞋还不值钱。 但你要是当着人的面，让他们觉得你不给他们面子，那就会马上和你翻脸的。 动刀子都有可能。 男人啊，就是这么肤浅又愚蠢。 …… 好在陆禾从小就在城中村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见惯了牛鬼蛇神，所以与这些混混在一起，倒是也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气氛很是活跃。 正在这时，只见阿龙忽然喊了一声：“黄疯子？那不是黄疯子么！把他弄过来乐呵乐呵。” 一个小弟答应一声，把一个一头乱发的男青年给带了过来。 “嘿嘿……嘿嘿……” 男青年嘴里面发出了一阵阵的傻笑。 他目光呆滞，鼻涕淌到了嘴边都不去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黄疯子，让你偷看你妈洗澡，你看了没有啊？” “嘿嘿……嘿嘿……看了……” “真乖啊。” “黄疯子，学几声狗叫听听？” “嘿嘿……嘿嘿……” “妈的，让你学狗叫？没让你笑！” 那人过去直接踹了黄疯子一脚。 黄疯子被踹翻在地，但是还在傻笑。 阿龙从桌子上抓起了一把花生，然后洒在了地上。 “黄疯子，吃啊。” 黄疯子果然蹲在地上，开始用手捡地上的花生，也不顾脏不脏，直接就往嘴里面送。 “谁让你用手捡的？你用舌头直接舔！你现在是狗啊？是狗知道不知道！” 阿猛过去，一脚踩住了黄疯子的手上。 黄疯子也不知道疼，继续嘴里面嘿嘿傻笑，然后就真的开始伸舌头，去舔地上那些散落的花生。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哈哈哈……” 笑声更大了。 …… 饭馆的其他客人看到这一幕，也都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还有人会往地上扔一块骨头：“黄疯子，过来啃！” 黄疯子也会真的跑过来，去抢骨头。 …… 有的客人看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气愤的神色。 他的同伴急忙小声劝他：“别冲动啊，那些人都是流氓。” 这个很爱管闲事的客人小声气呼呼地说：“我知道那些人不好惹，但是他们这么欺负一个傻子，也太过分了啊。” 另外一个人则是摇摇头：“听你这话，你就不是住在附近的人。真是住在附近的，还没有人同情这个傻子，都说他活该！他是自作自受！这就是报应啊！” …… 陆禾同样认识这个黄疯子。 也同样一点不同情他的遭遇。 在7年之前，黄疯子还不叫黄疯子。 其实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他是不是姓黄。 只因为他染了一头黄色的头发，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黄毛。 那时候的黄毛，是城中村里一伙混混的头。 领着一群混混，天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你说他们去打家劫舍，抢银行，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但是欺负老实人，抢老头老太太的退休钱，抢学生的饭钱，管小商贩要保护费，晚上偷着去单身女住户家里面偷窥，入室盗窃，可是没少做。 那时候，黄毛可是很嚣张的。 就说陆禾，就见过很多次黄毛欺负人。 但这一切在7年之前改变了。 陆禾记得，那一年她还亲眼看到黄毛带人欺负一个瘦弱的少年。 还是她从那些人手里，把那个少年救了下来。 再以后，这个黄毛居然就疯了？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疯子。 平时这个黄毛就天天嘿嘿傻笑，成为被人取笑的小丑。 但是一旦天气开始打雷下雨，这个黄毛就变得恐惧、畏缩。 他浑身发抖，嘴里面只会重复一句话：“疯子！你是疯子！” 于是黄毛，也就变成了黄疯子。 ------------ 073 最理想的结局 关于黄毛为什么会变成疯子，有很多说法。 有的说，他是被自己的仇人打了闷棍，打傻了。 有的说，他是嗑药过量了。 还有一种说法，他是在7年之前的那个雨夜，被雷劈了。 劈成了一个弱智。 这就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为民除害了。 不知道是有人亲眼看到了，还是坏人被雷劈反映了人民朴素又美好的愿望。 总之，“雷劈说”是坊间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 谁让这小子之前得罪的人太多呢？ 现在他如此落魄，没几个人觉得同情，而都是觉得很解恨。 很多家长在教育家里孩子不要出去混时，都会把黄疯子当成一个反面教材。 告诉子女，不要出去混，混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像是无间道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更讽刺的是，现在正在百般耍弄黄疯子的这些人。 阿龙、阿猛这些，其实原来都是黄疯子的小弟。 他们没有一个人想着去帮帮从前的老大，而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可见这些混混，嘴里说的义气，真的都是狗屁。 …… 对陆禾来说，她同样不关心黄疯子的死活。 她只是有些遗憾。 因为她记得，她不但从黄毛手里救了那个瘦弱的少年。 在那晚的大雨之夜，她再次救了他一次。 可惜啊，本还想多从那个瘦弱少年身上要些感谢费呢，以后居然再也没有见到他。 那个瘦弱的少年从城中村消失了。 本来勒索的200块钱，被他赖账了。 还真是枉做好人啊。 陆禾最恨欠账不还的人了。 她曾经想过，别让自己再见到那个小子。 否则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 此时的陆禾当然不知道，时隔七年。 她真的又见到了那个少年。 只是少年已经不再瘦弱，还变得很危险。 陆禾不但没有能给他颜色看看。 还被他又搂又抱，占尽了便宜，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 夜里，沈寒时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自从沈寒时用最屈辱的方式回到沈家后，最开始的几年，当然是住在沈家的老宅里面。 那几年的时光，充满了艰辛与苦涩。 虽然不担心吃穿，沈家人并没有在生活上刁难他。 可能是他们觉得那些手段太低级了，不屑使用。 他们对沈寒时用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别说郭夫人、沈知书和沈如画了。 就是沈家最低等的一个清扫工，一个刷厕所的下人，也可以对沈寒时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然后，当有的下人因为嘲讽沈寒时的语气够恶毒，从而取悦了郭夫人，得到了一大笔奖金后。 这些下人们，已经把用各种污言秽语糟蹋沈寒时，当成升职加薪的窍门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不会有人敢在沈家老宅给沈寒时好脸色。 就是和他稍微正常的交往，都会被打击报复呢。 …… 在开始的时候，作为沈家的家主，沈老太太对沈寒时的遭遇是不闻不问。 一幅冷眼旁观的态度。 这就是默许，就是纵容。 于是那些人就更是变本加厉。 直到沈寒时在新的学校，全华京最好的高中，拿了全校第一后。 让德高望重的老校长都再三说这是一个人才后， 沈老太太这才开始重视起沈寒时。 沈家的那些下人才不敢在明面上作践沈寒时了。 沈寒时在沈家老宅的日子，才算是有所改善。 然后就是出国留学。 在国外，固然没有人对他侮辱挖苦了，于是郭夫人就开始在生活上克扣了。 再回来，沈寒时回国。 因为开始进入沈氏集团的时候，沈寒时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当然不合适在住在沈家老宅，于是他就搬了出去。 沈寒时知道，不论是之前的遭遇，还是现在让自己隐瞒身份从公司的基层做起。 其实都是老毒妇对自己的考验。 只有老毒妇觉得他真的有能力了，才会让他有接近沈家权利核心的机会。 …… 沈寒时做到了，现在的沈寒时，已经是沈家的独立董事。 尽管实权不大，但是地位已经得到了承认。 再也不是那些下人可以随意作践的了。 可沈寒时还是没有回到沈家老宅居住。 也没有人去喊他回去，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每周会回到老宅，给老毒妇请安。 他是真心实意给老毒妇请安。 希望老毒妇可以健健康康，过得好好的，别早早死了。 因为你只有死在我的手里，才是最理想的结局不是么？ ------------ 074 沈寒时的女朋友 这栋公寓位于华京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富人区。 寸土寸金，房子均价已经超过了20万。 也就是说，在华京工作的普通人。 他们辛苦好几年，在这里顶多能买得起一个厕所。 而沈寒时的公寓，因为是位于顶楼的复式，面积超过300平方，在上面可以鸟瞰华京全城，属于有价无市的顶级楼盘。 买的时候花了6000万，现在如果出手的话，那至少也得6一亿以上了。 …… 公寓是沈寒时去年买的。 没有动用自己真正的财产，而是用的每年从沈家拿的分红。 沈寒时很明白做戏做全套的道理。 以他现在独立董事的身份，他完全有资格，有条件过上奢侈的生活。 他也必须过上这种浮夸、奢靡的生活，才符合自己现在的人设。 大家也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从心里面，沈寒时一点都不喜欢这些。 可是如果沈寒时现在还省吃俭用的话，就会让人想到一个古人。 卧薪尝胆的勾践。 一心复仇的勾践。 会引起沈家人的警惕，这是沈寒时绝对不想看到的。 …… 沈寒时都是一个人独居的。 阿城住在下面的一层。 “滴滴滴滴”，按动密码锁的声音之后，房门打开。 屋内的光线很暗。 沈寒时却是警觉了起来。 每次他离开之前，都会在门锁上，系上一根很细的头发丝。 现在头发丝断了，说明有人进来过。 是谁？ 还有其他的杀手么？ 沈寒时不动声色进了房间，正要开灯。 忽然，一个人从一边跳了出来，用手蒙住了沈寒时的眼睛。 “不许动……” 她咯咯笑道。 在这人冲上来的一瞬间，沈寒时已经做好了全力出击的准备。 但马上，他又放松了下来。 “姗姗，别闹。” 从后面过来的女人，正是沈寒时的女朋友，萧姗姗。 …… 两人是去年年底好上的。 萧家与沈家，都是华京的一流家族。 两家在很多生意上都有往来，是很亲密的合作伙伴，是商场的同盟。 也就是沈萧联盟。 沈萧联盟其实不只是只有两家，而是有大大小小100多家企业，结合成了一个能量恐怖的商业巨无霸。 但最主要的就是沈家和萧家。 其余的，都是依靠这两家的。 当然以实力来讲，沈家比萧家，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虽然两家的大小姐沈如画与萧姗姗彼此不对付。 但对萧家与沈家两家的家主来说，他们当然不会因为两个女人的斗气而疏远。 而是会进一步拉近两家的关系，让合作更加紧密。 因为在华京这样的超一线城市，商界上卧虎藏龙。 沈家与萧家再牛，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他们同样有很强劲的对手。 比如吕家、孟家。 吕家、孟家的背后，同样有数目庞大的附庸企业家族。 在很多个领域，与沈家、萧家都是竞争关系。 因此稳固沈家与萧家的同盟，是对两家都有利的决定。 于是联姻，就成了最优选。 …… 不只是沈家、萧家会这么做，很多大家族都会把儿女的婚事，当成了利益结合的筹码。 他们的婚姻，是利益交换，是资源共享，是打击异己，意味着很多的东西。 唯独与爱情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为什么很多豪门公子那么爱玩？ 很多世家千金那么放纵？ 未尝不是一种对以后婚姻生活的报复。 他们很清楚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婚姻，只是维护家族利益的工具，因此这才会纸醉金迷、及时行乐。 所以这才会出现，很多外面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上流夫妇，各种在公众场合秀恩爱的豪门夫妇，其实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们貌合神离，他们同床异梦。 甚至他们根本就不住在一起。 各玩各的。 你出去寻花问柳，我出去招蜂引蝶。 你包养小三，我饲养小奶狗。 谁也别说谁。 只要消息不走漏出去，让大家脸上难堪就可以。 …… 沈家与萧家的联姻，就是这样的性质。 萧姗姗是萧家的次女。 她还有一个姐姐，不过已经结婚了。 沈家符合条件的有两个人。 沈知书与沈寒时。 被推出来联姻的，就是沈寒时。 …… 为什么是沈寒时呢？ 明面上的理由是沈知书这人比较风流，绯闻不断，总是会出现在各种八卦媒体上。 而沈寒时则低调的多，没有任何男女关系的丑闻。 适合去相亲，萧家会更接受。 但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理由。 在公子圈里面，玩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 075 一见钟情 只要你别玩得太出格。 别把事情做得太脏，太臭。 那么有钱人玩女人，还会被认为是一件雅事呢。 被很多人追捧、向往。 没钱出去胡搞的男人，叫贱男。 有钱出去胡搞的男人，叫国民老公。 不说别人，就说沈知书的父亲。当然也是沈寒时的父亲--沈万森。 当年就是华京尽人皆知的花花大少。 别看已经去世7年了。 但现在在华京的很多奢靡会所里面。 某个公子哥想出了某种别开生面的玩法，正洋洋得意的时候。 都会有人泼冷水。 “这有什么啊？人家沈万森十几年前就不玩了。” …… 所以沈知书风流不风流，根本就不是萧家在意的事情。 真正的原因是，沈家不愿意让沈知书去和萧家联姻。 道理很简单，他们觉得萧姗姗不配嫁给沈家的大少爷。 因为沈家的实力比萧家强。 所以沈老太太和郭夫人都觉得，沈知书应该要找一个实力与沈家旗鼓相当的家族，甚至实力更强的家族联姻，才是最合适的。 娶萧姗姗，有些委屈了。 让沈寒时去，地位正合适。 …… 此外，还有第二个理由。 那就是两家虽然是同盟的关系，但商场上哪有真正的友谊？ 说白了，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能为了利益结盟，也能为了利益出卖、背叛。 所以也都是互相提放着一手的。 就拿联姻来说。 主要目的是两家都可以继续壮大。 但还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比如沈家，他希望萧家永远在两家联盟中处于一个从属的地位，不能超过沈家。 唯沈家马首是瞻。 所以自然不能让萧姗姗成为沈知书的妻子。 否则沈知书是沈家当仁不让的继承人，那么萧姗姗以后就会成为沈家的主母。 万一她吃里扒外，帮着娘家算计沈家呢？ 那样萧家不就可以趁势而上了？ 这当然是沈家不想看到的。 所以她只能嫁给沈寒时。 嫁给一个永远不会成为沈家继承人的人。 对沈家才是最优解。 …… 萧家同样有自己的心思。 他们当然不会甘于永远都是沈家的小弟。 所以自然也希望能让萧姗姗嫁给沈知书。 别说沈知书是个花花公子。 他就是一个强.奸犯，其实问题也不大。 但对方出来的人是沈寒时，萧家也只能接受。 因为他们不想和沈家撕破脸。 …… 于是沈寒时就与萧姗姗相亲了。 对，就是相亲。 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两人都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个相亲，在没相之前，其实就已经注定了答案。 他们喜欢得谈，不喜欢也得谈。 只能接受，没有拒绝的资格。 …… 两人相亲的心思也是不同的。 对沈寒时来说，他只对复仇有兴趣。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兴趣。 哪怕是女人。 他有一万个理由不想相亲，但他必须来。 因为他要演戏，要表演出顺从。 不能违逆沈老太太的安排。 是的，安排沈寒时相亲，是沈老太太的决定。 其实对此郭萍是不赞成的。 因为她不想让沈寒时得到萧家的助力。 可惜，沈老太太决定的事情，郭萍也改变不了。 …… 在沈寒时去相亲之前，他当然也了解了这个萧姗姗的情况。 简单说、她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 与沈如画的性格是差不多的。 萧姗姗与沈如画不对付，不是因为性格不和，而是因为性格太像了。 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 而沈如画则是沈寒时最讨厌的三个女人之一。 他怎么会对这个萧姗姗有好感？ 唯一让沈寒时觉得安慰的是，据说这个萧姗姗也是对相亲很抵触的。 她曾经在一个夜店里和朋友们说，她相亲就是应付家里。 以后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谁也管不了她。 沈寒时很开心，我当然不想管你。 只求你别管我就好。 但让沈寒时没想到的是，萧姗姗居然对他一见钟情了。 …… 在萧姗姗去相亲之前，她真的如同自己说的那样，完全没有上心。 竒 書 蛧 Ｗ Ｗ ω . q í s ú Ｗ à Ｎ Ｇ . c c 就是完成家里面的任务。 走走过场，以后恋爱也好，结婚也好，都不要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肯定不会有什么感情。 大家各玩各的，彼此都有各自的精彩就好。 萧姗姗之前并没有见过沈寒时。 也几乎没有听到过什么有关沈寒时的消息。 在华京的世家圈子里，沈寒时就是一个纯粹的素人。 关于他的信息，就是以下几点。 “沈万森的私生子，后来被接到了沈家，成绩不错，海归，工作能力也不错，但绝对没有可能成为沈家的继承人。” ------------ 076 落花有意 沈寒时的这份履历，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履历。 因为外人并不知道他背负的血海深仇。 所以在他们看来，沈寒时不过就是一个家族里面，被边缘化的私生子罢了。 在顶级的家族里面，私生子、私生女简直不要太多。 因为越是这种顶级家族，越是外表光鲜亮丽，其实里面的龌龊事越多。 正所谓外表上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里男盗女娼，就是如此。 在这些豪门里面，谁要是没有几个私生子、私生女，没有包养过几个情妇、情夫，简直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所以沈寒时的身世，根本就不足为奇。 比私生子更狗血的剧情，比如乱.伦、扒灰，父子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兄弟同时看上一个女明星的故事，也是经常在豪门中上演的。 …… 所以对萧姗姗来说，她不觉得沈寒时有多特别。 不觉得沈寒时无法继承沈家家主而有什么遗憾的。 反倒是还有些开心呢。 原因就在于，萧姗姗与沈如画虽然在性格上有很多的类似之处。 但也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 就是野心！ 萧姗姗只想当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她只对享受有兴趣，对事业完全没兴趣。 所以她只拿萧家的干股分红，却不在萧家公司担任任何实际的职务。 她就是一个全职千金。 购物、旅游才是她的主业。 做事业？ 多麻烦啊！ 别开玩笑了。 但沈如画却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她不甘心只当一个花瓶，一个购物狂，她想争夺家族的继承权。 所以在择偶上，萧姗姗与沈如画也是不同的标准。 以沈如画的条件，西门衡是属于高攀她的。 但沈如画就是看上了西门衡的心机和手段。 知道这样一个惯于玩弄阴谋诡计的男人，一个为了利益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一个没有底线的男人，会是自己争权夺利的得力帮手。 何况西门衡长得很帅，同时还会讨女人的欢心，那就更完美了。 …… 而萧姗姗，则是希望找一个不会影响自己吃喝玩乐，不会干涉自己私生活的男人。 所以她在相亲之前，觉得沈寒时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 私生子嘛，肯定是没什么存在感的。 …… 可是萧姗姗在与沈寒时见面后，完全变了。 沈寒时保持了自己的初心。 萧姗姗却是违背了自己的本意。 因为萧姗姗对沈寒时一见钟情了。 她没想到，一次漫不经心的相亲，却有如此惊艳的收获？ 她陶醉了，激动了，雀跃了。 她开始投入了。 她不想和沈寒时逢场作戏了。 她想假戏真做。 她想完全占有这个男人。 她之前考虑的是，各玩各的，你出去鬼混随便，只要别在我面前就可以。 但现在，萧姗姗是绝对不允许有别的女人再觊觎沈寒时的。 …… 沈寒时当然感受到了萧姗姗的想法。 为了避免发生误会。 沈寒时在第一次见面，就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们的相亲，只是工作。 我对你没有感情，我也不需要你对我有感情。 所以我们以后可以在长辈面前演戏。 可是在私底下，大家最好就不要有什么牵扯了。 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理想的相处方式。 希望你可以同意。 如若你不同意，你也可以不配合。 这次相亲失败的责任，我来承担。 …… 萧姗姗？ 她当然不同意了。 但她也不离开。 她开始以沈寒时的女朋友自居。 虽然沈寒时说这只是敷衍，她却很认真。 再以后，两人就维持了一种这样的关系。 外人都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 但在真实的接触中，完全是萧姗姗主动。 沈寒时对她的态度，一贯的礼貌、疏离。 …… 沈寒时掰开了萧姗姗的手指。 回头有些冷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家是密码锁。 房间的密码只有他自己和阿城知道。 之前萧姗姗要过很多次，但是沈寒时都没有告诉过她。 “开门进来的啊？我让物业管家帮我开的。” 萧姗姗已经习惯了沈寒时的冷淡，她有些得意地说。 沈寒时没再说话。 门口的对讲机上，可以直呼物业办公室。 “我是2701的业主。” “你好沈先生，有什么吩咐么？” “我的门是怎么开的？” “奥，来了一位萧小姐，她说是您的女朋友，请我们帮她开门。” “为什么不通知我？” “这位萧小姐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你们怎么判断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她开着玛莎拉蒂来的……” “开好车的一定是好人么？我会投诉你的。” “沈先生，你听我解释……” “嘟嘟嘟……” ------------ 077 流水无情 萧姗姗听着沈寒时讲完了话，终于是有些难堪了。 “沈寒时，你这么做是打我的脸呢？是我让他们给我开门的。” 沈寒时开始脱外套。 “不论是谁，他们都不能开门，这是他们的失职。” 萧姗姗恼了：“沈寒时，我是你的女朋友啊！你不觉得你对我太苛刻了么？我不要说在你这里过夜了，我连门都进不来！这要是传出去，我萧姗姗的脸往哪里放？难道我萧姗姗是没有男人要的女人么？” 沈寒时不急不恼：“萧小姐，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们的关系仅限于这个名义，我不希望干涉彼此的私生活，那样我会不习惯。如果你觉得委屈了，你可以不演，我没有意见。” 萧姗姗追问：“那我们就一直这样么？难道我们结婚了，你也不让我住在这里么？” 沈寒时不动声色地回答：“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又很喜欢这里，你当然可以住在这里，我搬走。” 萧姗姗要被气疯了。 其实按照她的性格，如果是别的男人这么对她。 萧家大小姐早就发飙了。 可就像是那句话说的一样，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萧姗姗还偏偏对沈寒时无可奈何。 沈寒时越冷淡，她就越是无法离开沈寒时。 甚至有时候萧姗姗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很贱啊。 是抖m。 受虐狂。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这个沈寒时对自己越差，自己还就越舔着脸往上凑。 …… “沈寒时，我问你，你是只不喜欢我，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难道你喜欢男人么？你和那个阿城不会是……”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萧姗姗心里面很久了。 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萧姗姗自问，自己除了家世，长得也很漂亮啊？ 不输给那些当红的影视明星。 为什么这一年来，几次三番地主动投怀送抱，这个沈寒时就是无动于衷么？ 两人别说发生关系了。 就是连接吻、牵手都没有。 完全是有名无实的情侣关系。 同时，也没有听说过沈寒时与其他的女人有任何的暧昧。 却偏偏与助理阿城形影不离。 很难不让萧姗姗怀疑，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一个gay？ …… “我不喜欢男人，阿城只是我的下属。”沈寒时否认自己是一个gay。 此时，他也闻到了，屋子里多了一种很是浓郁的香气。 不禁有些皱眉。 他不喜欢香水。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萧姗姗继续问。 “我没有问题，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我觉得这没有什么意义。比如你我，大家都明白，我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家族的联姻。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呢？我们只要按照长辈的安排就好了。” 没有男人喜欢被误解为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寒时还是给自己解释了一下。 “那我呢？我不美么？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既然我们被安排在一起，又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好好相爱呢？为什么要辜负这大好的时光呢？” 萧姗姗激动了。 她一下子解开了外衣。 露出了里面惹火的内衣和玲珑的身材。 萧姗姗一下子扑到了沈寒时的怀里。 “抱着我，我是你的人了，今晚我不走了可以么？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时萧姗姗的一手抚在沈寒时的胸口，另外一只手，则是从桌子上，拎起了一个高脚杯。 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 她把酒杯送到了沈寒时的唇边。 “寒时，你之前就是太古板了，太冷淡了。明明是个年轻人，却不爱应酬，不去夜店，几乎就没见过你抽烟喝酒，就更不要说唱歌跳舞了，这实在是太闷了。今晚，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吧。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想女人？” …… 这酒自然是萧姗姗从姚姚那里买回来的。 身上的性感衣服，则是从大阪空运回来的。 今晚，萧姗姗已经打定了主意。 就是要和沈寒时把生米做成熟饭。 她不但要在名义上成为沈寒时的女朋友，要在实际上也成为沈寒时的女人。 除了性感的内衣。 除了助兴的酒。 她朋友还从大阪给她送来了一种香料。 同样是具有催情作用。 并且据那个朋友说，这种香料，其实是最有用的。 樱花国在拍那种电影的时候，都会在室内点燃这种香料。 ------------ 078 塑料姐妹花 这不是萧姗姗第一次扑进沈寒时的怀里。 之前她就有过数次的投怀送抱，但都是被沈寒时礼貌地推开，保持两个人的距离。 可这一次，沈寒时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作。 萧姗姗心中一喜。 看来是自己今天的精心设计有了效果。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啊！ 我就说嘛，以我的姿色，男人怎么会真的无动于衷？ …… 沈寒时是被萧姗姗诱惑到了么？ 当然不是。 萧姗姗确实是一个美女。 此时这性感献媚的样子，确实也有些诱人。 可惜，对沈寒时是没有用的。 不错，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有欲望，但他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这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动物发情了，只会遵从欲望的冲动。 而人，则是有理智的。 比起报仇，女色根本不算什么。 在报仇这个大目标之前，其余的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之前，沈寒时一直觉得自己控制得很好。 自己可以心如吃水、坐怀不乱。 但…… 但当他想再次和以往一样，把怀里的萧姗姗推开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女人与自己翻滚在一起。 两个人紧紧地缠绕。 然后…… 然后沈寒时发现，自己居然又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这种冲动，让沈寒时觉得很羞愧，很羞耻。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对那样一个烂女人有如此特殊的感觉呢？ 她到底哪里好？ 让自己抱着她会冲动。 不抱着她，抱着别的女人，却也因为想到了她而冲动。 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男人？ 难道我是苍蝇么？ 就喜欢垃圾？ 沈寒时陷入了茫然与自我怀疑之中。 现在的沈寒时当然不知道，自己会心猿意马，也是因为受到了那种香料的影响。 所以他自责得想打自己的耳光。 以至于忘记了推开怀里的萧姗姗。 …… 萧姗姗含羞带臊地偎依在了沈寒时的怀里。 沈寒时没有推开她，她已经够开心了。 更开心的是，萧姗姗感受到了沈寒时身上的某种变化！ 这种变化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沈寒时真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第二，自己是很有魅力的，非常非常有魅力。沈寒时不仅是心动了，还行动了！ 于是萧姗姗决定趁热打铁。 她抿起红唇，含了一口杯中酒，然后把唇送到了沈寒时的嘴边。 她发出了“嗯”的声音。 没法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她是要用这种方式，嘴对嘴的给沈寒时喂酒。 同时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着。 顺流而下，就要去把这欲望再加上一把火！ 让它熊熊燃烧！ …… 关键时刻，沈寒时的手扣住了萧姗姗那不安分的手。 不允许她再越雷池一步。 “很晚了。” 在萧姗姗的抗议声中，沈寒时给她披上了外套，然后把她送出了门。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外面的萧姗姗砸了几下门，门被从里面锁死了。 萧姗姗无奈，只能含恨离开。 …… 把萧姗姗赶走了之后，沈寒时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就如萧姗姗所说，沈寒时平时几乎是一个烟酒不沾的人。 除非是在某些特定的应酬场合。 因为他要保持自己的清醒。 可现在，他忽然很想喝酒。 柜子上，那瓶酒开着，沈寒时抓过，狠狠灌了一大口。 然后心更乱了。 “妈的……” 沈寒时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钻进了浴室开始洗冷水澡。 但冰冷的水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而是觉得更加烦躁。 他从衣柜里面找出了一身运动服，然后开门离开了。 …… 华京某酒吧。 灯红酒绿、震耳欲聋。 酒吧的一个角落里面，郁闷的萧姗姗正拉着自己的闺蜜李彩桦在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闺蜜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包括与男人那点事。 萧姗姗就把刚才在沈寒时那里发生的尴尬，都告诉了李彩桦。 “彩桦，你说到底为什么啊？我到底差在哪里了？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冷淡？” 一边诉苦，萧姗姗一边喝酒。 “姗姗，你别难过。你这么漂亮，按理来说沈寒时不该如此啊？我之前就猜测过，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还是说，其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彩桦提出自己的猜测。 萧姗姗摇头：“不，不是……刚才我感觉出来了，他对女人是有反应的。那又为什么不要我呢？” 萧姗姗继续买醉。 李彩桦也做出了一幅难以理解的表情。 但其实心里面却是很开心了。 因为李彩桦与这个萧姗姗，是货真价实的塑料姐妹花。 ------------ 079 引狼入室 在路上，经常会看到一个美女与一个丑女手牵手，开开心心地逛街。 却很少看到两个美女一起逛街。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很多女人都懂得一个道理。 红花需要绿叶衬托。 都喜欢找不如自己的人当闺蜜。 就比如萧姗姗与李彩桦。 两人也是同学。 李彩桦没有萧姗姗好看，家世更是与萧家差距很大，不过是华京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 以她的背景，像是lv、爱马仕这样的奢侈品，倒不是买不起，只是每年也就只能买一两件来装点门面。 比一般的平民子弟比，当然是很有优越感。 但是距离真正的世家小姐圈子，还差着很大的距离。 按理来说，李彩桦是没资格和萧姗姗玩的。 但因为她能言会道，会溜须拍马，所以就讨得了萧姗姗的欢心，成了萧姗姗的闺蜜。 两人在一起，是各取所需。 萧姗姗是需要一个人当自己的跟班。 而李彩桦呢，则是能通过萧姗姗占到很多实实在在的便宜。 萧姗姗是豪门千金，出手大方。 什么限量手包、高档香水、手表、化妆品，那一买就是一堆，李彩桦随便讨好几句，就可以分到不少。 就不用了她自己买时那么斤斤计较，那么算计了。 此外李彩桦还可以跟着萧姗姗一起蹭吃蹭黑，还可以出国旅游，那可是好处大大的。 因此李彩桦更是尽力巴结萧姗姗，两人的关系很是稳固。 ……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稳固。 其实则不然。 人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 就比如李彩桦，她接近萧姗姗，就是为了占她的好处。 最开始拿到一个手包，一支口红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 还是很感激萧姗姗的。 但时间长了，得到的好处多了。 这种感激就慢慢没有了。 会觉得理所当然，会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应得的。 这都是当你萧姗姗的跟班，天天奉承你，用我自己的尊严换来的。 对，最开始故意趋炎附势去巴结萧姗姗，是李彩桦自己的选择，没人逼她这么做。 但时间长了，她又开始为自己不值起来。 觉得自己伤自尊了，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了。 哎，只能说贱人就是这么矫情。 …… 特别是后来，当李彩桦求萧姗姗给她换个好工作时。 萧姗姗把李彩桦弄进了沈氏集团。 这是通过沈寒时办的。 沈寒时虽然不肯和萧姗姗睡觉，但这点小事还是会办的。 萧姗姗让李彩桦进沈氏，是给自己安一个眼线。 帮自己看着沈寒时。 但萧姗姗没想到，她这其实是引狼入室。 因为李彩桦也看上沈寒时了。 她觉得沈寒时好帅，好有魅力。 虽然沈寒时现在只是一个独立董事，在高层中间地位尴尬。 可是对李彩桦这样档次的女人来说。 那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就如同童话里面的王子。 李彩桦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自己可以勾搭上沈寒时，成为沈寒时的女人。 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那么以后就不用再通过取悦别人，像是个乞丐一样，再去得到那些让女人心动的奢侈品了。 自己就可以与萧姗姗平起平坐，不用看她的脸色了。 …… 当然，李彩桦并不蠢，她不会让外人，特别是萧姗姗知道自己的心思，一直都是隐藏得很好。 她之前就不相信沈寒时这么帅的男人，会是一个gay。 他肯定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萧姗姗罢了。 因此，现在听萧姗姗说沈寒时真的不是gay，这才会觉得开心。 这说明她李彩桦以后也是有机会的。 …… 心里面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在表面上，李彩桦还得尽到一个闺蜜的职责。 不断地开导萧姗姗。 “彩桦，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沈寒时越是不搭理我，我越是放不下他。”萧姗姗苦恼地说。 李彩桦在心里面是一万个同意此时萧姗姗的说法。 没错！ 你说的对！ 你就是贱！ 大贱人！ 沈寒时明明不爱你，为什么你还缠着他不放？ 你这个狐狸精！ 你根本配不上沈寒时！ 萧姗姗，你要是识趣的话，你就应该主动把这个男人让给我。 让我们双宿双飞、卿卿我我。 给你展示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那才是好姐妹呢！ 哼，连个男人都舍不得给我，光是给我一些破包、口红的小恩小惠，这算什么朋友？ 但是嘴上当然还是一阵规劝。 知冷知热、推心置腹的。 ------------ 080 黑市拳 “彩桦，你在沈氏，他身边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女人？”萧姗姗再次询问。 李彩桦摇头：“没有，真的没有。你知道这种八卦消息是传的最快的。就说沈家大少沈知书，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就和走马灯一样，什么明星、嫩模、网红。开始大家还有兴趣议论一下，后来都不去讨论了，因为还没等讨论明白这个呢，他又有新欢了。但是沈寒时真是没有这方面的传闻，他还是很规矩的。” 萧姗姗点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好，这样很好。看来他现在真的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估计是以事业为重吧？这不要紧。但只要他想找女人了，就一定得找我！沈寒时太太的位置，一定是我萧姗姗的！” 萧姗姗发着决心。 李彩桦很不喜欢萧姗姗此时的态度。 凭什么啊？ 凭什么沈寒时就一定是你的？ 于是还是忍不住说：“姗姗啊，你说你条件这么好，人漂亮，家里面又有钱，什么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得在沈寒时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完全可以……” 李彩桦想含蓄地劝萧姗姗不再继续纠缠沈寒时。 但话只是说了一个开头，萧姗姗已经变了脸色。 她把酒杯重重在桌子上一顿：“李彩桦，你说什么呢？让我主动放手吗？不可以！我萧姗姗长这么大，我想要什么得不到？我要什么有什么！所有人都宠着我，顺着我！没有人像是他那样拒绝我！一向只有我萧姗姗拒绝别的男人，被我拒绝的男人没有100，也有80，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出现沈寒时这样一个例外！更何况，我是真的喜欢他啊？我必须要先得到他。得到了之后，可以分手，但也只能是我甩他，不能是他甩我！” 萧姗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原来，沈寒时的冷淡，激发了萧姗姗这位千金大小姐的自尊心，你越是不在乎我，我越是要征服你。 这就是萧姗姗的心理状态。 …… 听着萧姗姗的话。 李彩桦心里面想着，你这不就是犯贱么？ 牵着不走、倒着倒退。 但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了。 再说，和萧姗姗就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朋友不朋友的无所谓，但是好处不能少了啊。 …… 在同一个酒吧里面。 这个酒吧很大，上面两层，人声鼎沸。 但酒吧最热闹的地方，却是在地下一层。 这是只有熟客才知道的地方。 是生人勿进的地方。 因为在地下一层的入口处，站着七八个面目凶狠的保镖。 会把任何看起来不对劲的人给扔出去。 …… “加注！老子要加注！” “赢了，哈哈哈！” “输了，哇哇哇！” “妈的，我就不信老子手气一直这么差，这把我梭哈！” “大大大！” “小小小！” “卧槽，连开了13把大！有鬼吧？” “妈的，这小子抽老千！他藏牌！” “抓住他！砍了他的手！” 地下一层的气氛可以用喧嚣来形容。 充满了叫嚣、咆哮、嘶吼、声嘶力竭与鬼哭狼嚎。 原来这是一个秘密的地下赌场。 里面几乎全是赌徒。 赌徒是什么？ 赌徒是疯子，是傻子，是禽兽，却唯独不是人。 因为赌徒一旦红了眼，是可以卖儿卖女，买亲娘老子，卖老婆的。 赌场是漩涡，是无底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在这里，输了的想翻本，赢了的想赢更多，无一例外，都成了庄家发财的韭菜。 …… 但这个赌场与一般的赌场是有些区别的。 那就是在通常的麻将、牌九、色子、扑克外，还有擂台。 就是人们常说的黑市拳。 黑市拳，又叫生死擂台。 上台前，都要签生死状的。 在擂台上，打死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没有人会追究，也没有人敢追究。 连一点风声都不会传出去。 这当然是不合法的，但这就是地下世界的规矩。 …… 黑市拳分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两人之间有恩怨，所以上台做一个了断。 这是业余的黑市拳。 第二种情况，两个登台的无冤无仇，但他们也会在上面拼命。 这是职业的黑市拳。 因为这就是赌场的一个项目。 下面有人在投注。 投注的花样很多。 赌谁会赢？ 赌几个回合会赢？ 赌会不会出人命？ 投注的人越多，庄家和擂台上的人得到的钱就越多。 打一场，赢的人能拿走10万。 输了的人，能拿走3万。 此外，还有赌注的抽成。 可以说，这是一个发大财的路子，当然前提是你能有命下擂台。 ------------ 081 罪魁祸首 此外，如果你连赢3场，有20万的奖金。 连赢5场，有50万的奖金。 连赢10场，有100万的奖金。 再连赢下去，奖金会更多，但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个开了已经20多年的地下黑市拳擂台，连胜最多的只有7场。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生死相搏中一直赢下去。 要么见好就收，要么就被人打死。 …… 同样是赌博。 无疑，黑市拳比牌九、麻将更血腥，更刺激，所以是场子里最受人关注的项目。 走到场子边上，就能听到一群红了眼的赌徒，正在兴奋地呼喊。 “打死他！” “冲啊！” “杀了他！” …… 陆禾经常来这个酒吧玩。 她最爱看的就是黑市拳。 陆禾是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毕竟她的生活真的充满了压力。 也需要宣泄和释放。 要不然，她也许也会疯掉的。 …… 但陆禾之前因为一直在忙着胡杰的单子，所以算起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到这里了。 今晚，这是来放松一下。 但有一点要说明一下，陆禾自己是从来不赌的。 她不是一个赌徒。 她还特别讨厌赌徒。 因为她的妈妈王华，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赌鬼。 她只看擂台，从不下注。 …… 今天陆禾发现，擂台边上的人比平时要多出三成。 简直挤得人山人海。 看起来很火爆啊。 陆禾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到擂台上，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戴银色面具的男人，一拳狠狠地砸在对面拳手的肚子上。 把络腮胡男人打得匍匐在地。 黑市拳擂台是没有裁判的，也几乎没有规则。 唯一的规则就是不能拿武器。 除此之外，怎么打都可以，打哪里都可以，打死也可以。 所以一方被打倒了，不会有裁判中止比赛来数秒。 站立的一方完全可以接着打。 要么把对方打下擂台，要么把对方打死在台上。 就看他自己的心情是不是美丽了。 不想被打死，只能当众认输，然后自己灰溜溜地下去。 或者被自己的同伴拖下去。 …… 对了，在黑市拳擂台上，还经常看到戴面具的人。 最开始有人戴面具，是因为有的拳手，其实就是亡命天涯的江洋大盗、通缉犯、杀人犯。 他们想挣钱，又怕被人认出身份，于是就戴了面具。 还有的人，是因为在擂台上下手太狠，不想以后被报复，所以也会戴面具。 时间久了，擂台上戴面具的人越来越多，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 …… 银色面具还挺讲究风度的，把络腮胡子打倒后，没有再继续追打，而是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下面有人上来，把络腮胡给拖了下去。 陆禾有些吃惊。 因为她认得这个络腮胡男人，那可是黑市拳的狠角色。 胜多负少，还曾经取得过4连胜。 现在就被这么轻易的打败了么？ 这个银色面具的人是谁啊？ 这么厉害。 陆禾正在狐疑，周围的人已经兴奋地在议论。 “卧槽！这是今晚打倒的第几个了？” “第三个了！” “牛逼啊！三连胜了啊！” “呵呵，银色面具上一次出场，就已经五连胜了好么？” “我靠！八连胜了啊！破纪录了啊！” “哈哈，赚了！赚了！我就说押他准没错！” “就是赔率低了点啊？赚得不过瘾啊。” “呵呵，你当庄家傻么？他这么能打，当然赔率低了。否则都押他，赌场不赔死了？” “这个银色面具到底是谁啊？” “你不知道？你听我说啊……” …… 陆禾在一边听，终于也明白了一些。 原来在三个月前，黑市拳出现了一个牛逼的人物，就是这个银色面具。 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准狠，以及绝对的冷静。 出手又狠又辣。 同时沉默寡言。 似乎没有人听到他在擂台上说过话。 有很多拳手都会在打擂之前，会出言辱骂挑衅对手，或者大放狂言壮自己的声势。 其实都是在进行心理战。 可是银色面具从不搞这些花里胡哨。 就是沉默的上台，沉默的打架，沉默的获胜，沉默的离开。 一句话形容，酷毙了！ 都有不少女粉丝了。 而现在，他已经取得了8连胜，已经破了纪录。 所有人都疯狂了。 …… “之前他都是只打一场的，今晚一下下打了3场，看起来火气很大，很需要发泄的样子。” “对啊，三个对手都被他干净利落地击倒了，之前我就看过他打擂，感觉今晚他的战斗力更强啊。” “嘻嘻，看起来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不是被女人给放鸽子了？这才找别人撒气。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啊。” “哈哈哈。” …… 那些人在笑。 其实他们猜错了。 银色面具没有被女人放鸽子，而是放了女人的鸽子。 但他又真的是欲求不满。 陆禾也笑。 此时她当然想不到，其实她就是让这个男人欲求不满的罪魁祸首。 ------------ 082 食人魔 “卧槽啊！银色面具还没有下台？这是打算再接着打么！再打可就是九连胜了啊！这真是小母牛过生日，牛逼大了啊！” “还有谁会上台么？” “靠，没人敢上了啊！” 这些人正在遗憾的时候，忽然，一个光头已经登台了。 全场炸了。 食人魔！ 食人魔来了！ …… “食人魔”是这个光头的外号。 他没有戴面具，所以在灯光下，那一口大白牙就更加森然可怖。 外号的来历很简单，就是在一次擂台上。 光头不但打倒了对手，还狂性大发。 居然抱着对手的脑袋在啃！ 生生咬下了对手的鼻子，啃下了对手的耳朵。 然后就那么生生地吃了下去！ “食人魔”的外号，就这么诞生了。 禽兽啊！ 这就是一个活禽兽。 确实，有认识这个光头的。 他家很有钱，在华京属于二线家族。 他打擂台，根本就不是为了赢钱，而仅仅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可以杀人不偿命的舞台。 他上擂台，就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兽性。 因为这个人从小就好勇斗狠。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暴力，就是折磨人，然后听他们的惨叫，他发出开心的大笑。 他有钱，所以可以花钱请很多老师教他格斗技巧。 比如泰拳、散打、拳击，他都很是精通。 于是这么一个又狠毒，又能打的“食人魔”上了擂台，那就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他之前只打了七场，就赢了七场。 也就是说，黑市拳之前的连胜纪录，就是属于这个食人魔的。 比七连胜更恐怖的，是他的那七个对手，2死5重伤。 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与食人魔打完后，还能走着下来。 于是以后，再也没人和食人魔对打了。 他也好久没有出现了。 直到今天晚上…… “就是你打破了我的7连胜纪录？你敢和我打么？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捏碎你的蛋！” 食人魔狞笑着看着银色面具。 在赤裸裸的挑衅、威胁。 银色面具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全场顿时发出了山呼海啸。 “牛逼！” “硬气！” “爷们！” 这是大家对银色面具的评价。 很多人还担心他遇到食人魔，会胆怯，不敢对战呢。 毕竟他虽然破了食人魔七连胜的纪录，但手底下从没有打死过人，也没有重伤过对手的纪录。 甚至只要对手倒地，他就会收手。 与凶名在外的食人魔相比，银色面具就显得太过于温柔了。 “哈哈哈！好！你很好！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之前听说过你，知道你很酷，你在擂台上从不出声，你很有范儿。不知道等我咬断你脖子的时候，你会不会也不出声呢？是不是还是这么酷啊？我还真是拭目以待呢！”食人魔狞笑着。 笑得在场的人都是不寒而栗。 ……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银色面具对阵食人魔。 这是黑市拳擂台上的巅峰对决，也是赌徒们的盛宴。 庄家马上就开出了赔率。 赌徒们纷纷下注。 但赔率，还是食人魔更低。 也就是说，看好食人魔胜利的人更多。 不仅是因为食人魔过往的残暴太深入人心、 还因为银色面具已经打了三场。 体力上是吃亏的。 …… 陆禾没有投注，但却是默默地为银色面具加油。 “打死这个食人魔！” “打死他！” 陆禾心里面念叨。 因为她很讨厌这个食人魔。 食人魔在擂台上打死的第一个人，叫青子。 青子是陆禾的邻居。 那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总喜欢笑。 青子很仗义，虽然长大后也是出去混的，但他和黄毛、阿龙那些人不一样。 他从不欺负老实人。 还会罩着左邻右舍。 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他只会到市郊，去火车站那边，去和那边的混混们争夺地盘。 所以陆禾会喊他一声青子哥。 他也帮过陆禾打跑过小痞子。 …… 青子比陆禾大五六岁，后来陆禾听说他恋爱了。 喜欢上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孩。 可惜，女孩的妈妈看不起青子，说他家里穷，说他没有正当职业。 她狮子大开口，管青子要30万的彩礼。 否则就不许青子与那个女孩见面。 青子没办法。 为了爱情，他已经决定不再混了。 他要走正道。 那去哪里弄这30万？ 只能上擂台。 青子赢了2场，在第3场就遇到了食人魔。 然后，他就再也没走下擂台。 青子走的时候，那个女孩没有来。 陆禾为这事，一直很遗憾。 因为她想给那个女人一个耳光的。 更希望可以有人弄死这个食人魔。 这也是后来陆禾经常来看黑市拳的原因。 ------------ 083 杀人手段 一个爆.乳.丰.臀，穿着三点式的美女，手上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从擂台上走过。 一声锣响，擂台正式开始！ 食人魔率先发难！ 他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了银色面具。 在体型上，他具有绝对的优势。 所以食人魔的打法简单粗暴，他要用力量控制整个战局。 只要被他抓住身体，银色面具就无法摆脱。 然后等来的就是被撕碎的下场！ …… 银色面具丝毫不慌。 他是谁？ 他当然是沈寒时！ 沈寒时选择来黑市拳，当然不是为了钱。 也不像是食人魔一样，心理变态，以折磨人为乐。 他来打黑市拳，只是在锻炼自己的身体，磨练自己的品格。 因为他要报仇。 报仇之路，充满着阴谋诡计，也充满着血腥杀戮。 沈寒时明白，光有心机是不够的。 自己还要变得足够强。 首先是不被人杀，然后还要有杀人的决心和能力。 他不允许自己再懦弱。 不允许自己再被人欺负时，只能靠一个女人来帮忙。 所以在很早之前，沈寒时就已经在偷偷锻炼自己了。 这不是武侠，没有掉进悬崖后遇到世外高人的奇遇，也没有那种神乎其技的功法。 有的只是决心与毅力。 特别是在国外的那几年，沈寒时不只是和阿城学，还通过阿城，认识了不少混迹帮会的人物。 这些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杀人，精通各种杀人的手段。 沈寒时是跟他们学的。 不但学了，还有实践。 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魄，沈寒时还曾经参与过火并。 偷渡到过墨国的边境，与当地的雇佣军浴血奋战。 包括回国后，也带着面具来到了黑市拳擂台上。 就是时刻让自己保持一种战斗的状态。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沈寒时又怎么敢一个人面对两个杀手？ 所以这个食人魔自以为很凶残，以为沈寒时会害怕。 但他的那些凶名在沈寒时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甚至还有些可笑。 吃个耳朵就是食人魔了？ 那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浑身绑满了炸弹，还旁若无人抽烟的亡命徒又算什么？ 史前怪兽么？ …… 张牙舞爪扑来的食人魔，外人看着凶悍。 但在沈寒时的眼中，却浑身都是破绽。 他没有躲。 因为自己躲早了，食人魔就会变招。 他在等。 等食人魔的招数用老，已经无法再变的时候。 沈寒时这才动作了！ 他没有躲闪，而是一个前冲！ 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肩头，狠狠地撞在了食人魔的软肋上！ 沈寒时是一个学霸。 特别是理科成绩很好。 他的物理，都是能拿满分的。 所以此时沈寒时的这一撞，是很有技巧的。 不论是角度、分寸，还是发力的方式，都是经过仔细计算的。 能用最小的力量，发挥出最强的攻击效果。 有人说，不怕流氓爱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那么如果一个狠人，本身还是一个学霸呢？ 那么他就会变成一个十分危险的男人！ “砰”的一声。 食人魔直接被沈寒时一肩，给撞飞了！ 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 全场一片寂静，然后就是大哗！ 本以为是势均力敌的打斗，没人想到第一个回合，食人魔就吃了大亏。 食人魔摔在地上，他恼羞成怒了！ 他嘶吼着，继续冲！ 打！ 撞！ 可是，却连沈寒时的一片衣服都碰不上。 然后，台下的人，那些内行的人，终于看出了门道。 “卧槽！原来这个银色面具之前都是隐藏实力的！” “是啊。他取得了八连胜，以为已经够牛逼了，没想到他之前其实就是打着玩的，根本就没有全力以赴！” “这是扮猪吃虎么？” “这个逼还真是装得清新脱俗。” 是的，沈寒时之前并没有使出全力。 直到碰到了这个食人魔，让沈寒时第一次开始认真对待。 两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道理很简单。 食人魔的功夫都是找人教的。 是用钱买来的。 这些功夫欺负一般人可以。 欺负沈寒时？ 远远不够！ 因为沈寒时的功夫，是在血雨腥风中，拿命换来的！ …… “砰！” 沈寒时再次把食人魔狠狠摔在了地上。 沈寒时知道他的凶名，为了让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所以沈寒时要过去补上一拳。 “打死他！” 擂台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女声。 有些耳熟。 沈寒时用眼角余光看到，在台下正张牙舞爪，大喊大叫的，不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陆禾么？ 原来这女人还是一个赌徒！ ------------ 084 狠人 在这样一个地方遇到，沈寒时当然会这么想。 于是陆禾在沈寒时心中本就不堪的形象，就更差劲了。 以至于本来要补一拳，现在都没有心情了。 “我认输，我认输……” 食人魔也不肯吃眼前亏，居然开始求饶。 台下一阵嘘声。 都觉得这个食人魔简直是太废物了。 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特别是那些在食人魔身上下注的，更是破口大骂。 相反的，押注沈寒时的赌徒，都一个个兴奋得大呼小叫。 赢的是疯子，输的是傻子。 这就是赌场里的众生相。 陆禾对沈寒时没有继续殴打食人魔很是不满，对沈寒时比着中指。 …… 沈寒时收起了拳头，转身就要下台。 对方认输，他已经胜了。 就在此时，台上发生了变故！ 食人魔本来是趴在地上求饶的。 显得卑微又可怜。 但他是假装的！ 他在耍诈！ 他就像是一条躲在阴暗角落的毒蛇，伺机而动、择人而噬！ 于是当沈寒时现在背对着他的时候，这个食人魔的机会来了！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匕首正对着沈寒时的后心！ 这不是打擂，这就是要杀人！ 还是卑鄙的偷袭。 不只是偷袭，还是先求饶，再偷袭。 并且还违反规则，使用了武器！ 简直是卑鄙到了极点！ …… 喜欢看打擂的人，多少都有些血性。 因此对此时食人魔这么小人的行为，都很是不齿。 嘘声四起。 但食人魔不管那么多。 他嘴里面恶狠狠地喊着：“你去死吧！” 刀尖已经到了沈寒时的后背只有几公分的地方！ 全场的嘘声变成了惊呼！ 沈寒时此时不管是向左，向右还是向前，都已经躲不开了！ 往后更不行！ 往后那是自杀！ 所以沈寒时选择了趴下！ 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就是在血与火中磨练出来的反应与意志。 间不容发、刻不容缓。 稍微错了一点，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因为他趴下了，所以后面食人魔的一刀就扎空了！ 他冲的太猛，力量太大。 身体由于惯性，继续往前，已经超过了沈寒时，身子直接掉下了擂台。 但这个人还真是凶悍！ 食人魔不肯就这么下台，他在空中一扭身，居然双手扣住了擂台的边缘。 还想往上爬呢！ 但一只脚，牢牢地踩住了他的左手。 然后一只手，抢走了他右手里的匕首。 “既然这么不想走，就不要走了吧。” 这是沈寒时在擂台上说的第一句话。 唯一的一句话。 然后他拿起那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食人魔的右手手背上！ 因为用力很大，所以入刀很深。 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个刀柄。 这一刀等于把食人魔的右手直接钉在了擂台的地板之上！ “啊！” 食人魔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 …… 沈寒时觉得心中的郁闷情绪已经排解了大半，他跳下了擂台，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人很多，但看到沈寒时走来，都是自发地让开了道路。 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食人魔是凶狠在了表面。 这个银色面具则是凶狠在了内心。 没有人怀疑，他敢不敢杀人？ …… 沈寒时来到了赌场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他是来拿钱的。 按照赌场的规矩，打一场，赢的人能拿走10万。 今晚他赢了4场，那就是40万。 此外，他已经连胜了9场。 还有90万的连胜奖。 加起来就是130万的奖金。 在这里打黑市拳，当然不需要缴个人所得税，所以他就应该得到130万。 虽然沈寒时来打黑市拳，不是为了钱。 但该他得到的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这就是沈寒时的原则。 尽管他现在很有钱，但他曾经穷的那么卑微过，那么绝望过。 曾经因为穷，他和妈妈被人那么欺负过，那么侮辱过。 他为了挣钱，每天打三份工，每天只睡4个小时。 穿着最廉价的衣服，租只有几平方米，没有窗户的单间。 因为打碎一个碗，而被饭馆老板声嘶力竭的辱骂……只有真正穷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每一分钱都不容易。 …… 小房间内是赌场的管事。 见到沈寒时进来，管事也很殷勤。 “坐，您坐。” 管事也不清楚沈寒时的身份和姓名。 “钱呢？” 沈寒时言简意赅。 “您稍微等一下，因为数目比较多，所以我们由老板亲自来处理。” ------------ 085 捡尸 沈寒时下台后，擂台上就空了。 再也没有人上去了。 陆禾觉得无聊，就离开了地下一层，来到了一层。 与此同时。 萧姗姗还在借酒消愁。 她当然不知道沈寒时就在地下一层的擂台上，与人打生打死。 还在一杯一杯酒的往自己的嘴里面灌酒。 尽管萧姗姗的酒量不错，但此时也开始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你醉了。”李彩桦在一边劝着萧姗姗。 “不……不……我还要喝……还要喝……我没醉……” 就像是所有喝醉的了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一样。 萧姗姗同样不承认自己醉了。 “姗姗，明天我还要上班，你看……”李彩桦显出了为难的样子。 “上班？哈哈，上班是什么意思？那你走吧，走……走……我还没玩够……” 从来不上班的萧姗姗挥舞着手臂，让李彩桦离开。 李彩桦于是就离开了，当然，她告诉服务生，所有的消费，都是萧姗姗买单。 “姗姗，那你早点回去啊。” 走之前，李彩桦还貌似好心地嘱咐了萧姗姗一句，但嘴边却是挂着阴险的笑容。 为什么？ 因为李彩桦很清楚，一个女人晚上泡吧，本就是很很危险的事情。 如果这个女人还很漂亮，还喝醉了的话，那简直就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很容易出事的。 所以李彩桦这才乐意看到萧姗姗一个人醉在酒吧里面。 万一出点什么事呢？ 哈哈，那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让你萧姗姗自以为是、自命不凡！ 居然还拿自己一辈子没上过班来刺激我？ 等你被一帮小痞子给轮了，你就没法嘚瑟了。 …… 李彩桦走了之后，萧姗姗又喝了几杯，然后摇摇晃晃地起来，去上卫生间。 等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 然后在萧姗姗面前，就出现了两个男青年。 他们嘿嘿的迎了上来。 一个男青年抓着萧姗姗的手：“美女好酒量啊，走，咱再一起喝点。” 另一个也笑：“对啊，我们有更好玩的东西呢。” 萧姗姗还能保持一点理智。 她醉眼迷离地盯着两个男青年：“你……你们是谁？别……别拉我……我……我不认识你们……” 一个男青年抓得更紧了：“美女，我是你男朋友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萧姗姗奋力挣扎：“放……放屁……我男朋友比你……比你帅多了……” …… 陆禾从下面上来的时候，就在卫生间门口看到了这一幕。 她一看就懂了，又是一群贱男，专门跑到酒吧来猎艳来了。 这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捡尸”。 就是专门把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带走糟蹋。 等女孩清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宾馆的床上。 根本就不知道昨晚是谁干的。 有几个人干的。 这已经够可怕的了。 更可怕的是，可能过上一段时间，这些女孩被侮辱的照片，还会出现在网络上。 原来，那些贱男们不但对这些女孩们下手，还会专门拍一些照片和视频。 要么就是在有相同癖好的贱男中分享炫耀。 还有的则是在论坛上把这些内容卖钱。 那么，这些女孩就惨了。 不但肉体被折磨，精神还被摧残。 并且那些看客们还都不会同情她们，反而说活该。 谁让你们自己不检点了？ 谁让你们自己去酒吧夜店了？ 对于这些观点，陆禾觉得这都是放屁。 女人再爱玩，但也不是男人可以侵犯的理由。 举一个最极端的例子。 陆禾的妈是个舞女。 就是靠哄男人来挣钱的。 她就是大众眼中那些不知廉耻的女人。 但如果这笔生意，舞女不想做，那就不能做，男人也不能强来。 你要是强迫一个舞女。 你同意是一个强.奸.犯。 …… 陆禾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女人。 但现在被自己遇到了，陆禾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又被这些人渣给糟蹋了。 可能是最近当了小三劝退师后，陆禾觉得自己似乎比从前都更有正义感了呢。 于是她走了过去：“哥几个，算了吧。” 竒_書_蛧_Ｗ_ω_Ｗ_._q_í_δ_Ｕ_ω_ǎ_й_g ._℃_c 两个小青年扭头看了陆禾一眼。 一个男青年说：“这是我女朋友，她喝多了，你别多管闲事啊。” 陆禾笑了。 她做过很多工作，其中就包括卖假包、假衣服、假鞋。 虽然卖的都是山寨的假名牌。 但陆禾必须得知道真名牌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才不会露怯。 才能忽悠那些人傻钱不多，又爱显摆的傻妞。 ------------ 086 救了萧姗姗 陆禾指着萧姗姗的衣服：“这衣服是迪奥的。” 指着萧姗姗的腰带：“这腰带是lv的。” 指着萧姗姗的包：“这包是爱马仕的。” 指着萧姗姗的鞋：“这鞋是华伦天奴的。” 指着萧姗姗的项链：“这是雅克梵宝的首饰。” 然后陆禾总结到：“这个小姐姐浑身上下的行头，全是名牌，全是最新款，至少值200万。并且都不是你有钱能买到的，还得有门路。再看看你们两个，你们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能值300块钱么？就你们这副德行，拜托撒泼尿照照，你们能有这样豪富的女朋友？这不是扯淡么！” 两个小青年听到陆禾这么说，眼睛都亮了。 他们之前不过是看萧姗姗漂亮，所以只是想占身体上的便宜。 现在一听，这还是一个顶级的白富美？ 那不是又可以劫财，又可以劫色了？ 于是就黑着脸对陆禾说：“滚！这里不关你事！” 陆禾既然敢站住来，当然是有底气的。 于是她也冷笑：“你们是不是穷疯了？连这样的女人都敢算计？我告诉你，以这女人的身家，要是酒醒后发现被人糟蹋了，你以为她会忍了？她会花钱买你们的命！出50万够不够买你们的命？那不过是她一次购物的消费。你们要是嫌自己命太长，你们就今晚把这个女人带走，我绝对不拦着。你们今晚可劲祸祸她，最好把她祸祸死，她要是不死，那死的就是你们！你们会被道上的人前赴后继的追杀！” 陆禾这么一说，两个小青年还真是害怕了。 他们还真的没有杀人的胆子。 于是互相对看了一眼，骂咧咧的走了。 …… 陆禾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也是一阵冷笑。 这群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陆禾刚才说的，真的不是假话，刚才她真的很可能就是救了这两个混混的狗命。 但如果他们不思悔改，还继续还做这种缺德事的话，那么早晚也是把自己作死的份！ 虽然捡尸这种事，因为受害人很多都不会声张。 因为声张了也难以取证，还会遭受舆论的暴力。 看起来似乎是一件无本万利的便宜事。 但也不是说，这些人渣们就真的没人能够收拾了。 陆禾就知道一件真事。 那是在另外一家ktv，几个混混把一个烂醉如泥的女孩给糟蹋了。 糟蹋完，就扔在了路边的公园里面。 第二天一早，被很多人围观。 事情闹得很大，还上了很多媒体的版面。 几个混混以为这只是一个问题少女。 欺负也就欺负了。 却不知道，其实这女孩是某大佬的妹妹。 于是道上就出了“追杀令”。 悬赏追杀这几个混混。 他们本来一共是4个人。 在街上被砍死了一个。 在家里面被乱棍打死了一个。 有一个吓得想跑路，跑到了码头，结果被人按在水里面溺死了。 最后一个混混吓得几乎发疯。 他没处躲，没处藏。 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有人追杀他。 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这小子居然聪明了起来。 他自己去投案，然后被判了。 进了号子的混混以为自己安全了。 但是不久，他被人用牙刷给捅死了。 ……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几个富二代。 原来热衷于酒吧捡尸的，不只是那些烂仔，那些地痞。 还有一些很有钱的公子哥。 这些人不是没钱，他们不是用钱弄不到女人。 但觉得那样不刺激。 反而觉得酒吧捡尸很刺激。 因为有钱有势，所以就更加有恃无恐。 甚至女孩不是很醉，还有清醒的意识，都会被他们强制带走。 万一东窗事发，就会有花钱请的大律师出来表示，这不是强迫，这只是一个交易。 那些女孩是收了钱的。 那为什么又翻脸了呢？ 一定是在敲诈。 在华京，就有几个这样的富二代。 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却一直逍遥法外。 直到有一次，三个富二代又捡了一个美女。 美女发现自己被糟蹋后，没哭，没闹。 三个富二代因为太猖狂，所以居然还留在了案发现场，吃着精致的早餐。 他们还想挑逗一下美女。 问美女，好玩么？还想玩么？ 却听美女冷静地说，我有艾滋病。 好玩么？ 还想玩么？ ------------ 087 这男人真王八蛋 陆禾扶着萧姗姗，回到了座位上。 因为酒吧的光线很是昏暗。 直到此时，陆禾才忽然发现，原来这个白富美自己见过啊。 不就是之前在姚姚店里遇到的那个大小姐么？ 叫萧姗姗的吗？ 原来是她来这里买醉。 ……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陆禾问。 “因为我……我心里面苦啊……我……我难受……”萧姗姗醉眼迷离地回答。 原来是借酒消愁？ 说实话，陆禾很不理解这位大小姐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借酒消愁不是我们这些穷人的专利么？ 因为我们清醒的时候有太多的麻烦，太多的辛苦，太多的无奈，所以我们才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醉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就不会看上司、房东的脸色了。 但你们这些有钱人要什么、有什么。 又何必把自己灌成了这幅德行呢？ 这不是犯贱么！ …… “王八蛋！男人都是王八蛋！都是……都是……”萧姗姗口齿不清地骂着。 陆禾有些懂了。 原来是失恋了啊？ 她又想起了之前看到这个萧姗姗去购买的那些东西。 所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是没有搞定那个男人么？ 此时陆禾是真的有些好奇，萧姗姗嘴里的那个王八蛋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到底是有什么了不起的魅力，才会让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如此失态呢？ 陆禾此时当然想不到。 萧姗姗口中的王八蛋，也是曾经自己口中的王八蛋。 两个王八蛋是一个蛋。 …… 陆禾出手只是举手之劳。 把萧姗姗按在了座位上就要走。 哪知道萧姗姗却是拉住了陆禾的手：“别……别走……你……你帮我找……找那个……王……王八蛋……问……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我……我都脱……脱光了……他……他还把我赶……赶出来……太……太过分了……” 陆禾无奈。 你男朋友过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干嘛非得拉着我不放啊？ 还真是好人难当。 陆禾正要甩开她的胳膊，就看到萧姗姗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爱马仕。 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镶满了真钻的特制手机，递给了陆禾。 “打！打电话问！你打……我……我给你钱……我有的是钱……” 然后，又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大叠钱，看样子能有一两万，都扔到了陆禾的面前。 …… 这是要拿钱砸我么？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不能忍啊！ 你这招对我……真管用啊！ 看在了钞票的面子上，陆禾一边收钱，一边拿过了萧姗姗的手机。 手机有锁屏，但是这难不住陆禾。 她拿着手机对着萧姗姗的脸。 面部识别通过，手机打开了。 陆禾翻找通讯录。 想看看哪个是萧姗姗的男朋友。 很容易就找到了。 因为这个号码被单独分在了一组里面，名叫情侣组。 但是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号码。 陆禾拨了过去。 那边没接。 她很生气，再次拨打。 那边还是没接。 “这么晚不接女朋友的电话，肯定是去鬼混了，这男人还真是一个王八蛋啊！” 陆禾心里面骂道。 …… 沈寒时的手机响了两次，他都没接。 因为对面站了好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 为首的，正是这个地下赌场的老板。 老板脸上带着笑：“朋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沈寒时淡淡地说：“我只要属于我的那130万。” 老板把一个手提箱扔在了桌子上。 打开，里面都是满满的现金。 真的好有视觉冲击力啊！ 130万如果在账户上，就只是一个数字。 但是当120万都以现金的形式放在了面前，那完全就是不同的概念了。 就是豪！ 就是霸气！ 就是一种扑面而来的不可一世！ 有钱就是牛逼！ 所以这才会出现，很多明明标价500万的东西，往往有人拿着400万的现金就可以买到。 …… 一箱子百万现金已经够牛逼了。 唯一比一箱子百万现金更牛逼的，就是两箱子百万现金。 因为老板又从手下的手里面，接过来一个更大的皮箱。 放在桌子上，打开，全是钞票。 “200万！” 老板言简意赅，先给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然后继续道：“这都是你的了，只要你肯答应合作。” …… 老板让沈寒时做什么？ 很简单，再打一场比赛。 现在沈寒时在黑市拳地下世界的名气，可是太响亮了。 九连胜。 虐了食人魔。 这都是响当当的战绩。 于是赌场老板就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 088 嘴欠的下场 他要沈寒时再上台。 换地方，换一个更大的地方，能容纳更多的人，吸引更多的人下注。 要把全华京的赌徒都吸引过来。 来一起观摩这场擂台赛。 打擂的双方，一个是沈寒时，另外一个，则是一个虽然也有些名气，但远不如沈寒时厉害的拳手。 那么双方打擂，你猜谁会赢？ 那些赌徒们会怎么下注呢？ 当然是都会下注沈寒时会赢了。 这样沈寒时的赔率就很低，买对手赢的赔率就很高。 而老板要沈寒时输。 故意输。 他输了，就是绝对的冷门。 为什么让沈寒时输呢？ 因为老板也会投入大量的资金买沈寒时输。 赛后，就会赚翻了。 这就是自导自演，把那些赌徒们当傻子的游戏。 …… 但沈寒时却拒绝了。 拒绝了打假赛的建议。 他拿起了那130万的皮箱，对200万的皮箱视而不见。 见沈寒时如此不给面子，老板变了脸色。 “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你今天拒绝了我，那我可不能保证你是不是能带走这130万了。” 老板的语气带着威胁。 沈寒时不搭理他。 拎着皮箱，继续往外走。 “你站住！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能打，但你看清楚了，我有多少人？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凭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出去么？我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随着老板的话，他背后那几个打手都掏出了家伙。 都是刀子、匕首、管叉的凶器。 一个个虎视眈眈。 沈寒时站住了，目光沉着地看着这些人，像是在思考什么。 赌场老板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现场的局势。 于是就更加嚣张起来。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嘴里面振振有词：“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我很快就知道你是谁。呵呵，看得出，你是一个年轻人，但我以老大哥的身份奉劝你几句，年轻人不要火气太盛，那样会吃亏的。这就是做人的道理，你妈没教过你，我教你……” 老板还在尽情地装逼。 就听到沈寒时冷漠的声音：“我妈教过我做人的道理。你狗一样的东西，我不允许你提我妈，你明白了么？” 赌场老板没有想到沈寒时居然这么狂？ 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还敢骂自己是狗。 他恼羞成怒了：“妈的，你……” 店老板继续破口大骂。 骂人是要张嘴的。 骂人的时候，舌头还会动。 于是在他正张嘴要大放厥词的时候，沈寒时把皮箱往地上一放，就已经闪电出手。 在店老板嘴巴的一张一合之间，左手拽住了他的舌头。 然后用力往回一拽！ “啊！” 店老板发出一声惨叫。 沈寒时的右手，则是抢过了一个打手手里的匕首。 空中寒光一闪，然后，一条鲜红的舌头就已经被切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 老板的嘴里面鲜血奔涌，他捂着嘴痛得上蹿下跳。 但是嘴里面却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老板带来的那些手下都有些傻了。 他们不是没见过心狠手辣的角色。 拿刀砍人，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可以说是他们平时见的人，基本上都是好勇斗狠的。 但像是沈寒时这样一言不合，就割人舌头的，还真是少见。 于是就目睹着沈寒时走出了小屋，没人敢拦。 沈寒时还是拿着那个130万的小皮箱，没有动那200万。 这时一个打手才反应了过来。 “追！不能让他走！” 其余的打手如梦初醒，纷纷追了出来，但马上都不动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站着十几个沉默寡言的黑衣人。 这些人看到打手追出来了。 没有人发号施令，但所有人都是整齐划一地往前迈了一步。 气势逼人。 不明觉厉。 那些打手们都是在江湖混过多年的，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些黑衣人，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 所以又都回去了。 …… 沈寒时往酒吧外面走。 阿城跟在他的身边，小声说：“少爷，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都在调查我们的底细。” 沈寒时没出声，默然点头。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萧姗姗的电话。 “喂？” 沈寒时接了电话。 “王八蛋！渣男！你终于接电话了啊？知道不知道你有一个女朋友啊？知道不知道你女人差点被人轮啊！我们在飞龙酒吧，你赶紧来吧……真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男朋友！” 电话那边不是萧姗姗。 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对着话筒破口大骂。 ------------ 089 男友不如狗 沈寒时听着有些耳熟。 觉得这个女声自己听过，但因为手机里的声音都会有些改变，所以也没有判断出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与萧姗姗又有什么关系？ 但马上，沈寒时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萧姗姗。 以及萧姗姗身边的那个女人。 陆禾。 这两个人怎么搞在了一起？ 沈寒时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不想多了解。 沈寒时直接挂了电话。 对身边的阿城说：“把人带回来。” 然后沈寒时就带着人从另外一个侧门离开了。 …… 陆禾好不容易打通了萧姗姗男朋友的电话。 只是没说几句，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陆禾更生气了。 这什么破男朋友啊？ 这么不负责任。 还真不如养条狗呢！ 正在想着，一个很高大的年轻人已经走了过来。 “萧小姐？萧小姐？” 阿城在呼唤着萧姗姗。 萧姗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根本就不回答。 “你是她男朋友？有你这么当人男朋友的么？就这么让你女朋友在酒吧这么喝啊！你被绿有瘾么？”陆禾忍不住教育阿城。 “我不是萧小姐的男朋友，我是少爷派来接人的。” 此时阿城也终于认了出来，这个女人自己见过，就是曾经上过少爷的车，然后被扔进垃圾桶的那个女人。 那个有很多个假身份证的女人。 好像叫陆禾吧。 阿城同样不理解她怎么会和萧姗姗聚在了一起。 但以阿城的性格，他自然不会多问。 陆禾当然不认识阿城，她听了阿城的话，显得很是鄙视：“女朋友都喝得这德行了，男朋友居然还不自己来？居然只派一个下属来？这是多大的派头啊！找这样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阿城不说，只是伸手去扶萧姗姗。 “慢着！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们少爷是她的男朋友？万一你们是坏人呢？也是来酒吧捡尸的呢？” 陆禾想起了什么，伸手拦住了阿城。 “刚才是你给我们少爷打的电话，少爷的手机号是……”阿城把沈寒时的号码复述了一遍。 陆禾看了看萧姗姗手机上的号码，是一样的。 那就没错了。 “行，那你们走吧……不过，刚才这个萧小姐答应我，我帮他联系人，他给我酬劳。” 陆禾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钞票。 “这似乎有些少啊，刚才她答应给我10万呢。” 对，陆禾是想敲竹杠了。 陆禾不排斥做好事，但不想没有收获的做好事。 特别是不论是萧姗姗，还是对面这个阿城，以及阿城背后的那个狗屁少爷。 应该都是有钱人。 自己刚才帮萧姗姗免了被小混混糟蹋，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仅仅只拿几万块钱，实在是有些太亏了。 现在自然是要坐地起价。 反正萧姗姗都醉了，她也不能否认。 阿城听了陆禾的话，没有讨价还价。 因为他手里就拎着之前沈寒时的那个皮箱。 所以打开皮箱。 陆禾的眼睛直了。 哇！ 里面都是钱啊！ 满满的都是钱，这得多少？ 几百万有么？ 陆禾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真的好想要啊！ …… 箱子里的钱是这么摆的，一万是一沓。 阿城从里面随手抽出了10沓，一共10万，递给了陆禾。 “这些够么？” 陆禾很开心，也想说不够。 我还可以要更多点。 把整个箱子给我都可以，我力气很大的。 但陆禾没那么说，她明白人不能太贪心。 太贪了，容易惹火上身的。 …… 阿城结了账，把萧姗姗带了出去。 出门，把萧姗姗放进了商务车的后排。 阿城当然不会只听陆禾的一面之词，也问了酒吧的服务生，所以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了解了。 他向沈寒时完整汇报。 “所以是那个陆禾救了萧姗姗？”沈寒时问。 “是的，按照目击者的说法，确实是这样的。”阿城回答。 “她会这么好心？” 沈寒时对陆禾的人品表示怀疑。 “她要了钱。” 听到阿城这么说，沈寒时才微微点头。 这才是那个女人的性格啊！ 就和当初帮自己一样。 无利不起早。 唯利是图。 这才是她的本性。 “走吧，对了，你去把监控录像要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想给我戴绿帽子？” 沈寒时的唇边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虽然他与萧姗姗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场交易。 没有感情，也不会付出感情。 但萧姗姗总是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 差点被两个瘪三给欺负了，没有男人可以忍。 “已经让人去了……” ------------ 090 接单 阿城正在回答，只见一个手下已经走了回来。 “少爷、城哥，酒吧管事的人说他们没有监控。” 阿城笑了。 很多酒吧都不会说自己有监控。 因为酒吧是容易出事的地方，一旦有人来调查，酒吧把事发的监控交上去，那样等于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都会推说，我们酒吧没有监控。 但正因为酒吧是容易出事的地方，所以才一定要有监控。 不会轻易交出去，但酒吧自己一定要掌握那些冲突是怎么发生的。 于是阿城很认真地告诉那个属下：“我是让你去要监控，不是让你去和他们商量，你懂了么？”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蕴含着强大的压力。 下属马上身体一绷。 沉声回答：“我明白了！” …… 10分钟后，这个下属拿着一个硬盘回来了。 他的嘴角有淡淡的血迹：“幸不辱命。” …… 商务车上有电脑。 阿城把骚扰萧姗姗的两个混混截图，然后发布在了一个论坛里面。 这就是所谓的暗网。 可以在上面悬赏、追杀。 发出任务和接收任务都是匿名的。 只是一个代号。 两个小混混，价格自然不高，每人就2万的悬赏。 很快，一个id叫“黑牡丹”的人就接单了。 “黑牡丹”不是暗网上多么有名的人物。 但对付两个小混混，自然是绰绰有余。 …… 陆禾也离开了酒吧。 她心满意足。 没想到在网吧随便管了一点闲事，就入手了12万。 再加上胡杰的这一票，自己挣了几十万。 再加上之前的存款。 现在陆禾的存款，已经快到100万了。 这可是100万啊，陆禾想想都激动。 当然，因为这些钱都还是数字，没有集中成现金摆在一起，否则陆禾会更激动。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买房的梦想。 距离梦想更进一步了！ 当然，还是有很遥远的距离。 现在华京的房价，最偏的地方也已经超过3万。 稍微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超过5万，但大多都是老旧房了。 那些真正的好房子，靠近地铁附近的，配套设施比较完备的，都在10万左右了。 至于像是沈寒时公寓所在的富人区，均价超过20万，那就不是陆禾敢奢望的了。 此外还有装修的钱，买家电的钱，买车买车位的钱。 所以这么一算，哪怕陆禾的身家已经接近百万。 但和买房比，她还是一个穷人。 还得继续努力啊！ 同时陆禾也在暗暗提醒自己，虽然现在自己算是有很有钱了。 但一定不能露富。 否则被人惦记上，那就是祸事了。 …… 陆禾出了酒吧，往城中村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酒吧一条街，所以有很多酒吧、夜店。 她忽然看到，从一家夜店里面，搂搂抱抱地出来了三个人。 其中两个男人有些面熟。 正是之前想把萧姗姗带走的两个混混。 此时他们又有了新的猎物，两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走。 那女人看起来醉得已经人事不醒了。 陆禾叹了一口气，这女人又要倒霉了。 但陆禾不会再管闲事了，这是在路上，再出头自己也是有危险的。 于是陆禾低下了头，从他们身边经过。 在交错而过的时候，陆禾看到那女人穿得很是清凉，是露脐装。 小背心只有小小的一块，露出了光洁的小腹和后背。 然后在后背上，有一朵黑牡丹的纹身。 陆禾一看就知道，这也是出来混的女孩。 虽然抽烟、喝酒、纹身也可能是好女孩。 但还是作女的概率更大。 所以就更不用自己多管闲事了。 眼见着两个男人把这个女孩带进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小胡同。 肯定是要去做那种烂事了。 连酒店都不舍得去，可见这两个男人有多没品。 陆禾走自己的路。 却忽然听到“啊！”“啊！”，胡同里传来了两声惨叫。 这惨叫，吸引了胆大的人去围观，然后就听到有人惊呼。 “卧槽！杀人了啊！” “谁下的手？这么狠？两个人都成血葫芦了。” “这特么每人刺了几刀啊？” “死没死？这个好像没死……还有一口气。” “不死也差不多了。”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陆禾加快了脚步。 可以想见，一会就会有人来调查。 而陆禾虽然知道是谁做的，还知道那人身上的特征，但自然是不会提供什么证词的。 因为贱男该死。 因为陆禾自己不想找麻烦。 ------------ 091 赌债 车子到了沈寒时的公寓下面。 暗网上，黑牡丹回复了一条：“任务完成。” 阿城看了笔记本电脑。 “少爷，那两个人处理了。” 沈寒时不为所动。 无非就是死了两条野狗，不值得任何的大惊小怪。 “把她送回萧家。”沈寒时吩咐阿城。 “少爷，刚才我看录像的时候，看到萧小姐之前是和一个朋友一起喝酒的，后来那个朋友自己走了，她做的似乎很不地道，我们要不要……”阿城继续汇报。 沈寒时摆手：“那是她的朋友，和我无关。” …… 陆禾的心情很好。 只是这心情被一个电话完全打破了。 是王华的电话。 陆禾一接起来，就听到那边是王华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死丫头！小浪蹄子！喂不饱的白眼狼！你一天天的，都死到哪里去了？就知道在外面吃香喝辣的，养野汉子，家里面火上房了你都不管啊？要出人命了啊！你回来！” 又是王华的狮子吼。 震得陆禾的耳膜都疼。 陆禾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得距离耳朵远了一点。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忙。” 王华在那边继续喊叫：“死丫头，你赶紧回来！否则你以后就见不到你这个妈了！你这个不孝女！” 王华不等陆禾再拒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陆禾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往家里面走去。 …… 陆禾的家，还是之前那个老房子。 租宋昊家的房子，算起来，陆家已经住在这里好多年了。 算是安定了下来。 安定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里够破，房租也够便宜。 但陆禾在两年前就已经搬出来了。 不与王华、陆蔓一起住了。 因为她实在是受够了与王华天天吵，与陆蔓天天骂，谁也看不上谁的日子了。 陆禾现在的房子在哪？ 她买房子了么？ 当然没有。 租房子了么？ 也不是。 陆禾不想出租金。 至于陆禾现在到底住在哪，这里先卖一个关子以后再说。 …… 陆禾回到了家门口。 还没进屋，没有见到王华，就已经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王华火烧屁股一样，要让自己回家了。 又是追债的人来了。 因为在破旧的墙壁上，被人泼了鸡血。 还用红油漆写着“欠债还钱”“不还杀你全家”这些字样。 王华这又是输了多少钱？ 又欠了多少钱？ 陆禾咬着牙进了家门。 …… “30万？你居然欠了人30万？”陆禾的声音都要掀破房顶了。 这几年，王华的赌瘾越来越大。 最开始，是输的身无分文后，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赌场。 后来，赌场很贴心地提供了现场贷款服务。 输得没了底裤不要紧， 赌场会很主动地借给你钱，让你翻本。 这当然就是高利贷了。 自然是借的越多，还的越多，输的越多。 那些人借你钱的时候，态度亲热的就像是你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姐妹。 可你一旦还不上了，那就是凶神恶煞了。 就是三生三世、不死不休了。 会像催命鬼一样追债。 威胁谩骂那都是轻的。 再不还就是打砸抢了。 陆禾之前已经帮王华还了几次，加起来都有十几万了。 没想到王华变本加厉，现在居然欠了30万？ 然后把自己找回来收拾烂摊子。 你这是要我的命么？ …… 听到陆禾这么说，王华也显得有些羞愧。 她嘴里喃喃地说：“本……本来手气很好的……开始都是赢的……” 陆禾把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那不最后还是输了？你傻么！你是猪吗！不让你先赢，你怎么会上当？你怎么不把自己也押上去？现在好了，欠了很多钱，你把我叫回来有什么用？我没钱！”陆禾发狠地说。 王华被骂得也恼了。 她一下子蹦了起来：“喊什么？你喊什么？不就是30万么？你就想弄死我么？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我最红的时候，多少富家公子哥对我一掷千金？几十万不过就是毛毛雨罢了！结果我现在老了老了，却要受你的气！我把你养这么大，真是作孽啊！” 陆禾听了冷笑：“吹什么牛逼呢？那些公子哥去哪了？你倒是现在找一个过来啊！他只要拿出30万，我马上给他磕头喊爹！问题是，现在你那些相好么没有一个还搭理你的！你醒醒吧！一把年纪了，别装什么纯情少女了！你恶心不恶心！呸！” ------------ 092 王华的相好 从小到大，陆禾不止一次听王华这么自吹自擂。 说她年轻的时候多红，多凤光，多受人待见。 连自比王祖贤这种无耻的话，都说出来了。 说她年轻时候，有很多男人都在追她，为了争她打得头破血流。 她的相好非富即贵。 也就是最后落难了，这才嫁给了陆大彪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光蛋。 当然，陆禾根本不信。 但陆禾知道，王华应该是有一个相好的。 不是自己那坐牢的爹，那个头上已经是青青大草原的爹。 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因为陆禾小时候总看到王华在偷偷看一张合影。 只自己看，不许别人瞧。 后来陆蔓好奇，偷着把那张合影拿了出来，被王华发现了。 王华一向是偏心陆蔓的。 平时陆蔓就是做的太过分，也不会打骂。 但那次王华却火了，狠狠地把陆蔓打了一顿。 搞得陆蔓都离家出走了，王华也没有出去找。 陆禾自然也是懒得去找，最后是陆蔓自己讪讪回来的。 后来，陆禾还专门问过陆蔓，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陆蔓只说长得很帅。 比咱那个没出息的爸帅多了。 但帅又有什么样？ 还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 听陆禾这么说，王华也火了：“死丫头，我再不济也是你妈！我养的你！我的事情你就是要管！” 陆禾嘶吼：“怎么管？30万啊！你把我卖了好不好？你看把我卖了值不值30万！” 王华一撇嘴：“死丫头，别和我耍心眼，我知道你有钱！你这几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呢！” 她显得很得意，胜券在握的样子。 陆禾一阵无语。 她已经搬出去住两年了。 平时很少回来。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告诉王华。 包括当小三劝退师，也是瞒着王华的。 这就是一个人住的好处，有自由，有自己的空间，能保住自己的秘密。 陆禾反问王华：“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我连正式工作都没有，哪来的钱？我去抢银行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王华一脸不信：“少来了！别和我装穷！你要是没钱，你能之前帮我还了十几万的赌债？你要是没钱，你能隔三差五的去卖那么多的珠宝首饰？” 陆禾愣了。 自己帮王华还赌债就不说了，那是自己犯贱。 自己卖珠宝首饰的事情，王华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很意外么？意外我知道你通过姚姚卖了很多珠宝首饰？还有手包、衣服。告诉你，我华姐在这里混了几十年，这点人脉我是有的！你瞒不住我！我知道你有钱！有人还看到过你从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上下来呢。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肯定是傍上了一个大款，一个钻石王老五，一个金龟婿了。因为有人说开豪车的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公子哥！陆禾，你还和我装什么装啊？你为什么出去住，不也是为了和男人约会方便么？行，你找什么男人我不管，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但你妈有难了，你不能不伸手帮一把！要不然我就去吵，去闹！告诉大家你富贵了就不要你这穷酸的妈了，我看你怎么嫁入豪门！反正我是能豁出去这张脸！” 原来王华以为自己找了一个有钱男人？ 陆禾直接无语了。 说到这里，王华显得很高兴。 她道：“死丫头，虽然你长得比年轻时的我差远了，但也有我的三分姿色。我早就说了，以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干什么非得在宋昊那一棵树上吊死？那小子完全配不上你啊！不说别的，就说宋昊他妈，那个女人我是120个看不上，拽什么啊？真以为自己是豪门贵妇啊？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包租婆罢了，竟然还瞧不上你？我们还看不上她呢！” 对于陆禾和宋昊在一起谈恋爱，王华是一直反对的。 她一向不喜欢宋家的人。 王华拍了拍手：“陆禾，你这么做就对了。女人这辈子，就是要找一个好男人！有一个好男人，那就什么都不愁了。这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陆禾懒得和王华再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没法解释，有些事情解释不清。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添乱的人又来了。 ------------ 093 姨妈王蓉 门一开，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的是陆蔓，后面的是姨妈王蓉。 …… 陆禾从小就是个学渣，渣的不能再渣。 但陆蔓从小却学习不错。 虽然不能说是个学霸，但也是中游以上的水平。 所以陆禾早早地就不读书了，开始混社会。 而陆蔓则是一直读书，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华京一所二本大学的外语系。 她之所以要学外语，是说等大学毕业了去外企。 然后还要出国，总是理想是很远大的。 王华也一直以陆蔓为荣，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的二女儿以后要当外交官呢。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难道是梁静茹吗？ …… 学校只教学生们怎么考试，却不教学生怎么做人。 所以很多学霸都是人渣。 学渣反而是好人。 最起码对于陆蔓来说是这样的。 这丫头从小就尖酸刻薄，就心高气傲。 她看不起王华，看不起陆禾，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蒙尘落难的公主，误入凡间的精灵。 不应该在城中村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不应该有一个王华这样做不要脸职业的妈。 哪怕王华对她再偏心，她也从心里面看不上王华。 那才是妥妥的白眼狼。 反正几乎一天24小时，陆禾看到陆蔓都是鼻孔朝天，翻着白眼的。 吃不满意，穿不满意，住也不满意。 仿佛她是世界上最无辜的受害者。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所有人都对不起她，都辜负了她一样。 特别是她考上大学以后，虽然住校很少回家了。 但偶尔回到家。那脸色也是臭的如同吃了大便一样。 看哪都不顺眼，都别扭。 时时刻刻都在找茬。 总是陆禾是受够了她。 …… 此时见陆蔓又是一副月经不调的嘴脸回家，也懒得和她打招呼。 当然了，就是打招呼估计陆蔓也不会回答的。 在陆蔓后面的，就是陆家姐妹的姨妈，王华的妹妹王蓉。 陆禾很讨厌这个姨妈。 这个姨妈也很讨厌她。 同时陆禾知道，王蓉与王华，这对姐妹的感情也是很差的。 陆禾还记得小时候，就经常听到王蓉挖苦王华。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对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王华比王蓉漂亮，比她受男生欢迎。 相比于王华这个白天鹅，王蓉就像是个丑小鸭一样。 那时候，王华在王蓉面前，很有优越感。 但后来，王华不学好，年纪轻轻就出来混。 最后沦落成一个下等的舞女。 王蓉呢？ 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至少有完整的家庭，有拿得出手的工作，那在王华面前，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优越感十足呢。 王蓉总是居高临下地教训王华，她之所以现在过得这么惨，就是因为之前的生活太浪了。 不脚踏实地，不好好做人。 陆禾很多次都觉得，王华与王蓉的关系，很像是自己与陆蔓的关系。 但不同的地方在于，王蓉曾经很嫉妒王华。 而陆蔓与陆禾，谁也看不上谁。 现在还谈不上嫉妒。 …… 不过最近这些年，王蓉与陆家的关系好上了不少。 特别是王蓉很喜欢陆蔓，总是让陆蔓去她家里面住。 搞得陆蔓与王蓉这个姨妈，与邱珍珍这个表姐。 倒是比和自己的亲妈和亲姐姐要亲的多。 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陆禾总觉得姨妈一家不会那么好心，不会真的对陆蔓这么好。 因为这家人，除了姨妈王蓉很让人讨厌外。 姨夫邱权，表姐邱珍珍和表哥邱彪也都是让人厌恶的货色。 都是嫌贫爱富的势利眼，看人下菜碟的小人。 无利不起早。 他们对陆蔓好，肯定有某个特殊的原因。 只是是什么，陆禾还不清楚。 …… 陆蔓臭着一张脸，进了自己的房间就狠狠地摔上了门。 好像她不是回家，而是进了仇人窝一样。 王蓉总是坐在了破沙发上。 皱着眉：“外面墙上是怎么回事？姐你又赌输了？” 王华讪讪地不出声。 陆禾没好气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姐输的脸底裤都没了！对了，你这个妹妹来了，赶紧帮帮你姐姐吧。反正当初你也没少从这里拿钱。” 陆禾说的可是实话。 王蓉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她和邱权都是一个单位的临时工，收入不高。 而那时候，正是王华挣钱最多的时候。 所以虽然王蓉与王华不对付，但也经常来打秋风。 ------------ 094 陆禾的幺蛾子 王华这个人有一个毛病，有人认为是优点，有人认为是缺点。 反正陆禾对此是深恶痛绝。 那就是特别大方，手可松了，只要她有钱，别人过来借钱，那都是没有任何拒绝的。 这么多年，不知道借给她那些姐妹多少钱，基本上都收不回来。 特别是这个姨妈，更是不知道从陆家弄走了多少好处。 只是后来，王华落魄了，挣不到钱了。 而王蓉和丈夫走了狗屎运，他们住的老城区遇到了拆迁，得到了一大笔的赔款，姨妈家就富裕了起来。 自己有了房子，还开了一个小超市。 这样，之前王蓉对陆家，是精神上看不起，物质上有所求。 现在，则是精神上看不起，物质上也看不起了。 …… 王荣与王华这对姐妹，除了相貌区别很大外，在性格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王蓉这个人特别小气。 谈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谈钱。 谈钱就是要她的命。 所以哪怕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小老板了，严格来说不差这30万，但还是像是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钱？我哪有钱？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天天起早贪黑的，能挣几个钱？哎呦，不赔钱就不错了！让我出钱？陆禾你还真是爱说笑。再说了，当初我从你们家拿过几个钱啊？不过是三瓜俩枣的，我早就还了好不好？更不要说蔓蔓总在我家连吃带住的，这是多少钱啊？我和你们算过账么？真是不知所谓！” 陆禾当然知道，想让王蓉出钱，那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趁机挖苦她几句罢了。 正要打发这个烦人的姨妈离开，就听王蓉说：“赶紧管管蔓蔓的事吧，再不管她就要被退学了。” 听王蓉这么说，之前一直没出声的王华急了：“退学？为什么要被退学啊？我们家蔓蔓学习这么好！” 王蓉哼了一声：“要说你这个当妈的真不靠谱，什么事都不知道！他们辅导员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她欠了信用卡十几万，银行催债的人都跑到学校去了。辅导员说了，不赶紧解决，就退学。” …… 陆蔓在外面，一直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 所以她填写的家庭信息一直是王蓉家的地址和电话。 学校这才会找到王蓉那里。 …… 陆蔓又欠了信用卡十几万？ 陆禾都要疯了。 这个陆蔓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为什么天天整幺蛾子！ 半年前，自己刚帮这死丫头还了3万块钱啊！ …… 那段时间，陆禾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说在网上刷单可以挣钱。 就是网上假装购物，假装给好评，然后商家会返回好处，一般都是现金红包。 说这是最轻松的兼职了。 玩玩手机，就能挣钱。 陆蔓开始刷单的时候，金额都比较小，刷的商品都是几十块钱的， 能得到的现金奖励也都是几块钱。 想挣更多的钱，只能拍价格更高的货物。 一次拍个几千的商品，能挣几百。 一次拍几万的商品，能挣几千。 陆蔓想多挣钱，于是一狠心，就管表姐邱珍珍借了2万块钱，加上她自己的钱，都投了进去。 自然是被骗了。 面对邱珍珍的追债，陆禾把陆蔓破口大骂了一顿后，自己忍痛把钱出了。 那时候陆禾就警告陆蔓，好好学习，不许再搞这些事情。 …… 这才几个月啊，又欠了十几万的信用卡账？ 这哪里是妹妹？ 这是自己的冤家啊！ 陆禾走到了陆蔓的房间门口，“砰砰砰”的砸门。 门锁着，陆蔓在里面不出声。 “陆蔓，开门！到底怎么回事？” 陆蔓还是不开门。 摆出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陆禾急了，他们这是老房子，门窗都不结实。 陆禾飞起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一边的王华嘀咕：“门坏了不用花钱修啊？” 陆禾怒视王华：“闭嘴！你们搞出几十万的烂账，能换多少门？换成金的都行！妈的这时候知道节约了！我恨不得把房子拆了都不解我的心头之恨！” 王华不敢出声了。 …… 陆禾进了陆蔓的房间，看到陆蔓鞋都没脱，躺在了床上，被子蒙住了头。 陆禾一把扯开了她的被子。 “死丫头，你是怎么欠了那么多钱的？” 陆蔓瞪着眼睛，像是尖叫鸡一样喊了起来：“别吵我！烦死了！” 还把身边的枕头朝着陆禾扔了过来。 陆禾眼疾手快，伸手接过了枕头，又狠狠地砸到了陆蔓的身上。 “你烦？我还烦呢！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十几万？你都干嘛去了！你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你买房子买地了！” ------------ 095 争吵 陆蔓一听，也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站在床上，张牙舞爪：“十几万怎么了？很多么！我不买衣服啊！不买化妆品啊！不买包啊！现在女大学生谁没有几个好包？谁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衣服？谁不是现在就开始保养才能青春永驻？你知道现在一个进口面膜多贵吗！知道去美容院做次美容多贵吗！知道做个头发就要几千块么！别人都有钱，就我这么穷酸，我会被人笑的！你们不给我钱，又不让我出去挣钱，我不刷信用卡，我能怎么办？只花十几万真的很节省了，都不如有人一个限量版的lv包贵！和你们说，我这也是为自己投资，以后我是要进外企，要出国的，我必须要好好爱自己，培养自己高贵的姿态！要不然你让我和你一样啊？当一个小太妹啊？对不起！你一辈子只能在烂泥里面滚，我可是要有我自己的追求！我是金凤凰，我要飞出这个草窝！” 她说的理直气壮。 陆禾气得破口大骂：“死丫头！我是不让你再搞什么刷单，没说不让你出去打工！你去当服务生，去当家教都行！” 陆蔓一撇嘴：“那才能挣几个钱啊？风吹日晒的，我可受不了那个辛苦！告诉你，我是高材生，以后我是白领、金领的！” “去你妈的金领！” 陆禾气得破口大骂。 她指着陆蔓的鼻子：“看你自己那德行？真特么以为自己是公主啊？真公主没有几个你这么能作的！现在好了，作到头了！把自己作死了吧？退学吧，出去打工，把你那信用卡还清！” 陆蔓一听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妈！你听到了么？这个陆禾不让我读大学了！她就是嫉妒我学习好！嫉妒我读大学！嫉妒我以后会成为上等人！你管管她啊？难道你也不让我读书了么？我可是你最爱的小女儿啊！” 果然，和每次与陆禾发生冲突后，陆蔓都会找王华告状一样。 现在陆蔓又开始找王华撒娇。 也就是这时候，陆蔓才把王华当妈。 陆禾听得一阵冷笑：“陆蔓，你找她做什么？她自身难保！她自己还一屁股债呢！告诉你，没人会管你的！你趁早死心吧！我管够你的事了！” 陆蔓也火了。 她不服输地盯着陆禾：“陆禾，告诉你，你不要觉得之前帮过我几次你就厉害了？你就可以对我张牙舞爪了？告诉你，休想！管我你还不配！不就是十几万的臭钱么？以后等我有钱了我还你！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我再告诉你，以后我进入了上流社会，你有的是求我的机会！我劝你还是对我好一点！要不然以后你到我家门口要饭，都不会让你有热乎的！” 听到陆蔓这种恬不知耻的话，陆禾气得怒吼：“陆蔓，去你妈.逼的！” 陆蔓冷笑反击：“我妈也是你妈，我妈.逼的也是你妈.逼的？” 两个姐妹像是两只斗鸡一样，吵了起来。 ……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王华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冲出来，阻止了两姐妹。 “陆蔓，好好和你姐姐说话！” “陆禾，你也有个当姐姐的样，她的事你不管谁管？不就是十几万么？加上我那30万，对你也不是什么问题！找那个有钱男人啊？他能开那么贵的车，难道这点钱都不出么？” 王华还是向着陆蔓。 哪怕陆蔓不把她当人。 …… 听到王华的话。 陆禾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王华，去你妈.逼的！” 陆蔓在一边哈哈大笑：“妈，她在骂你妈，骂我的姥姥！你还不赶紧大嘴巴打她？” 王蓉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你这死丫头真是太不孝顺了，你妈的妈也是我妈！” 陆禾指着王蓉：“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然后她狠狠摔门，冲了出来。 …… 街边公园的长椅上。 陆禾坐在上面，她哭了。 一边哭，一边狠狠地骂“王八蛋！” “王八蛋！” “都是王八蛋！” “知道我挣钱多不容易么？” “都他妈的来算计我，欺负我！” “王八蛋！” 陆禾哭，陆禾恨，但陆禾又不能不管王华和陆蔓的事。 陆禾可以和母亲说最狠的话，最无情的话。 她可以骂王华是个表子，是破鞋，是贱货。 她是真的憎恨王华，憎恨她的不光彩。 憎恨因为这个母亲，陆禾从小就顶着屈辱长大。 不知道有多少次，陆禾都希望自己能没有这个妈。 ------------ 096 前尘往事 但陆禾可以骂她，可以尽情地挖苦她，却做不到与她一刀两断。 她想买房，也只是想逃离。 可以眼不见为净。 但就真的可以与母亲再没有往来了么？ 陆禾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血浓于水，再憎恨，再厌恶，母女永远是母女。 还因为虽然王华一直对她很差，总是骂她。 虽然王华是那么明显地偏心，偏心妹妹陆蔓，欺负她这个大女儿。 但陆禾知道，王华一个女人，男人进了监狱，她把自己和陆蔓养大，真的不容易。 她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出卖自己的身体。 是，她的职业是很下贱。 但就是这样，她也没有抛弃陆禾、陆蔓。 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虽然在吵架的时候，陆禾说，自己5岁就会做饭了，是自己养大的自己。 但那只是气话，狠话，那是做不得数的。 还因为，陆禾知道王华虽然对自己很差，但她还是爱自己的。 还是在乎自己的。 哪怕不如陆蔓的多。 是因为在陆禾8岁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 陆禾8岁的时候，那时候王华还算年轻，生意很好，客人很多。 但据王华自己说，她年轻的时候更红，更出名。 是华京最红的舞女。 陆禾不信，只当她吹牛放屁。 但她还是没有攒下什么钱，因为大手大脚惯了。 赌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毛病。 有一次，一个在夜店里很有名的老鸨找到了王华。 她对王华说，这一行在南方更挣钱。 她决定带一队姐妹南下，去那边开拓生意，那里一年挣的钱，顶这里三年。 老鸨很看好王华，让王华跟着她一起走。 王华说自己走不了，因为自己还有两个女儿。 一个8岁，一个更小。 老鸨不屑一顾，对王华说，不就是两个小崽子么？ 你可以放到你妹妹那里。 你不是有个妹妹么？ 给她钱就行。 要说你也真是一个死心眼，我要是你，早就把这两个包袱甩了。 往孤儿院一送，然后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 那天王华以为陆禾去上学了。 但其实陆禾没去，她逃课了。 她躲在了家里，于是听到了老鸨与王华的对话。 当时陆禾害怕极了。 她绝对不想去姨妈家。 如果说王华只是偏心的话，那么姨妈一家，根本就没有把陆禾当成亲人。 当成了仇人还差不多。 陆禾要是去了姨妈家寄养，那就真和很多童话里落到了后娘手里的小可怜一样，要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 所以陆禾很紧张。 好在王华没有答应那个老鸨的建议，没有跟着去南方。 她说我有两个女儿要照顾。 陆蔓也就罢了，陆禾是绝对不能放在王蓉家的。 她受不了。 王华不知道，角落里的陆禾，听到这句话哭了。 她知道，原来母亲也是想着自己的。 虽然在那之后，王华好几次在与陆禾的对骂中，都用很恶毒的话骂她是累赘。 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早就挣大钱了。 虽然陆禾也反唇相讥，但她心里面知道，虽然这个女人再不好，但至少是不会抛弃自己的。 …… 还有一次，是在四年前的时候。 那时候，王华已经风华不在，价格一路走低。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出现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夜店里面，站成一排拱客人“选妃”。 而只能隐身在路边的小足疗店，小桑拿房里面，靠着路边的闲客和之前的老相好过日子。 那些人大多都是一些穷困潦倒的穷酸，也没有什么钱，不舍得开房，于是都会去王华租的房子里鬼混。 陆禾只能给他们倒地方。 有一次，王华的客人是一个几进宫的老流氓。 这人曾经风光过，最牛的时候整个华京北城的混混，都归这个老流氓管。 包括陆禾的爸爸陆父陆大彪，当初就是跟在这个老流氓的手下做事的。 只是现在已经落魄了，昔日的地盘被抢，昔日的手下做鸟兽散，很多都成了以后的老大。 等他出来，完全是无人问津了。 于是他就成了一个穷横穷横的滚刀肉。 没法出去争地盘，但是可以祸害自己的身边人。 他现在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每逢有一些商铺饭店开业，他就光着膀子走上门去祝贺。 手里拿着一个路边随手抢的，价值几十块钱的果篮。 然后对方必须给老流氓包一个几千块钱的红包。 不给的话，老流氓就耍，就闹。 你还不能找人赶。 因为就算你有十几个孔武有力的保安可以把老流氓赶走，但也架不住老流氓掏出刀子往自己大腿上自己来一刀，然后往地上一躺啊。 就是这么一个人嫌狗厌的老流氓，最近看上了王华。 ------------ 097 奋不顾身 他是不会给钱的。 可他的生意，王华不敢不接。 就当是咽下个死苍蝇了。 可让王华无法接受的是，有一次陆禾躲晚了，被这个老流氓看上了。 他起了色心，要辣手摧花，老牛吃嫩草。 老流氓把王华赶了过去，把陆禾给逼进了屋内。 陆禾当然不答应，她哭，她闹，她厮打，她咬。 但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她怎么能挣扎过一个老流氓呢？ “啪！” 老流氓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了陆禾的脸上，把陆禾打翻在地。 按在了床上。 “小逼！装什么纯？你妈出来卖，你也早晚出来卖！今晚让爷给你验验货！” 陆禾没了力气，她已经绝望。 眼看着老流氓解开了她的腰带。 王华被推出了房间，屋门反锁了。 王华在外面砸门，但那是徒劳的，她进不来。 况且就是进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也不是老流氓的对手。 也没有人会来帮忙。 哪怕就是有人在大街上公然强.暴这对母女，也没人管。 谁让她们是表子和表子养的呢？ 这只是在公众场合接客而已。 被男人打死也是活该。 …… 陆禾已经放弃了抵抗。 她知道自己难逃被侮辱的下场。 陆禾没有哭。 她想好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她虽然受了侮辱，但绝对不会因为失了身就寻死觅活。 那样太蠢了。 不能被人蹂躏了自己，自己再结果了自己？ 岂不是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只有自己有了脱身的机会，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复仇！ 想尽一切办法弄死这个老流氓！ …… 就在陆禾已经万念俱灰，坐以待毙的时候，王华冲进来了！ 她打不开门，她用砖头砸碎了玻璃，然后爬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被玻璃划出了很多的伤口。 淌着血，应该很痛。 但王华顾不得痛，她跟头把式地冲到了床前，抱住了老流氓的腰，死命地往地上拖，往地上拽。 她用牙咬，用手抓，终于让陆禾摆脱了老流氓的魔爪。 陆禾衣衫不整地站在原地，她没有犹豫。 匆忙之间，陆禾找不到什么趁手的武器。 她只能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衣服架，拼命地去抽打老流氓的脸和头。 把老流氓的头脸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可惜，只是看着有些渗人，但实际的伤害却不大。 对老流氓这样惯于在街头斗殴的人来说，这么点伤，就是挠痒痒。 老流氓狠狠一拳，把王华打得翻滚在地。 然后饿狼一样，冲着陆禾扑了过来。 “小贱人，今天我非得日了你！” 关键时刻，王华死死地抱住了老流氓的腿。 嘴里面大喊：“死丫头，快跑！你快跑啊！” 老流氓的腿被拽住了，他无法接近陆禾。 就是就用脚拼命踹王华。 王华好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如同破裤腰缠腿，紧紧地把整个身体都挂在了老流氓的脚上。 仿佛成了老流氓的人肉挂件。 不论老流氓的登山鞋把王华的鼻子踢破，脸踹破，牙都飞出了一颗，王华都死死地不松手。 “死丫头！快跑！快跑啊！你非得让我死在这里么？走啊！我让你走！” 王华嘶吼。 喊破音了。 之前被老流氓死死按在床上，那么绝望，陆禾没哭。 现在看到王华为了保护自己如此奋不顾身，陆禾流出了眼泪。 陆禾抹了一把眼泪。 她想通了。 自己跑了，王华可能还有生路。 自己要是不跑，王华就可能被活生生打死在这里。 于是陆禾在里面打开了反锁的门，她拼命地往外跑。 “救命啊！” “救命！” 陆禾一边跑，一边喊。 老流氓不肯放手，他从屋子里追了出来。 腿上还挂着王华。 在地上拖着王华走。 陆禾冲到了街上，她求人帮忙。 没人帮忙，还在看她的笑话。 好在……好在王华交了保护费。 做她们这一行的，不管是在高档酒店，还是在路边小店，都需要向当地的帮会缴纳保护费。 之前陆禾很憎恨这些人，觉得他们都是蛀虫。 但现在，陆禾庆幸还有这么一伙人渣，可以去对付老流氓那个畜生。 几个附近看场子的冲了上去，对着老流氓拳打脚踢，终于把王华救了下来。 还警告老流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情。 他们只会做到这些，不会好心地帮王华要什么医疗费、赔偿金。 老流氓阴狠地走了。 他的眼光像狼。 陆禾明白老流氓眼中的意思，那就是小丫头你等着，我早晚要日.死你！ 陆禾本来就有亲热恐惧症，对男女之间的接触很厌恶。 经过这件事，就更抗拒了。 ------------ 098 帮陆蔓的原因 老流氓没有自己的房子，他住在城中村最北边的一个仓库里面。 这里原来是一个酒厂。 后来酒厂经营不善破产了，门也关了，人都离开了，但仓库里还有一些积攒的库存酒。 只有一个老头看门。 老流氓除了好色外，还是一个酒鬼。 他看上了这个地方，打跑了看门的老头，把仓库霸占了。 天天守着仓库里的酒，醉生梦死。 过得很是逍遥。 在老流氓打伤王华后的3个月后。 有一天晚上，仓库忽然燃起了大火。 酒本就是易燃的，所以起火之后，火势汹汹。 老流氓被活活烧死在了值班室里面。 后来勘察现场的时候，人们发现，这火是人为点燃的。 现场有汽油纵火的痕迹。 并且那个值班室，外面不但被锁死了门，就连唯一的小窗户都被人用铁条在外面封死了。 所以这就是谋杀。 谁杀的老流氓？ 这个很难说，因为老流氓这辈子的仇人太多了。 所有人都觉得，做这事的应该是男人。 不会是女人吧。 真的不可能么？ 那起火灾后，据说有人曾经在陆禾家的院子里，看到了一只破旧的汽油桶。 …… 那次事件，王华伤的很重。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下床。 当然王华不会对陆禾说什么好话。 不会安慰陆禾不要怕。 不会自我表扬，说看妈为了保护你，都付出了什么。 她只是会对陆禾继续破口大骂。 骂陆禾是个害人精，差点害死她。 骂陆禾为什么不早跑，被老流氓看到了才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而陆禾当然不也会感动得涕泪横流，感谢王华的舍身相救。 不会来一出母女抱头痛哭的感人戏码。 她只会用更大的声音回呛王华。 说你怎么有脸凶我？ 我都是被你害的！ 我死不死不用你管！ 不用你救！ …… 只是陆禾虽然喊的很大声，但其实她心里面已经明白。 竒_書_網 _Ｗ_w_w_._q ǐ_Ｓ_u_Ｗ_α_Ｎ_Ｇ_._Ｃ_c 就因为这件事，她这一辈子，都真的无法与王华切割了。 特别是在王华遇到麻烦的时候。 …… 听陆禾这么说，王华当然会继续骂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是个白眼狼，我之前就不该救你。 陆禾就说，不想救你还救？ 你犯贱啊！ 然后王华就说了一句让陆禾至今记忆犹新的话。 她说，你以为我想救你啊？ 只是我们家有一只鸡就够了。 …… 是啊，我们家有一只鸡就够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尽管陆禾心里面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妹妹。 这个不懂事，总找事的妹妹。 但还会支持她上学。 因为陆禾自己成绩不好，所以是真的希望陆蔓可以通过学业来混出一个人样。 在这里面，陆禾也还是有些私心的。 母亲的身份已经无法改变。 可如果陆蔓以后成为一个在社会上有地位的人。 比如女白领、女高管的话。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借借光呢？ 万一真成了外交官呢？ 那自己不是成了外交官的姐姐，而不是表子养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现在，哪怕陆禾想吃了陆蔓的心都有了。 但也得咬着牙帮陆蔓还掉这些信用卡的账。 因为陆禾知道，现在很多年轻的女孩子，花钱都是大手大脚。 买手机，买衣服，做美容，都需要钱。 花钱没有节制还不是最可怕的。 欠了很多信用卡的账也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很多大学女生，因为信用卡逾期，所以正规的银行是不会给她们贷款的。 于是都去了弄一些私人的贷款。 名目很多，买手机可以贷，买名牌可以贷，做美容也可以贷。 女学生们没有资产抵押不要紧。 拍裸.照就可以了。 照片发过去，几千块钱就到账了。 看起来很轻松是不是？ 但这却是掉入漩涡的开始。 因为这同样是高利贷。 如果你还不上，就会让你继续借下去。 这个公司的贷款还不上不要紧。 再找另外一个公司继续贷款。 就形成了一个连环套，最后让你万劫不复。 最开始只借了几千，最后就成了几十万的数目。 催债的会骚扰你所有的亲人、朋友。 贴你的裸.照，贴你的大字报。 实在还不上怎么办呢？ 就只能逼着你去卖了。 去卖身。 或者去当小三。 陆禾当小三劝退师的时候，就见过一个很年轻的小三。 那本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 就是因为爱美，被忽悠着去一家美容机构做微整，贷了款，最后把整个人都赔了进去。 不得不去KTV当公主，最后成了小三。 所以尽管现在陆禾恨不得杀了陆蔓。 却也只能选择帮她把信用卡还了。 要不然，鬼知道陆蔓以后会变成什么。 就像是王华说的那样，我们家有一只鸡就够了。 ------------ 099 要你狗命 回到家，陆禾把转出来的钱，放在了两张卡里面。 一张30万，一张15万。 这都是陆禾的血汗钱。 是她买房的积蓄。 现在瞬间就没了一半。 她恶狠狠地警告王华，不许再赌。 警告陆蔓，停了所有的信用卡，并且绝对不要碰什么网贷。 王华支支吾吾，陆蔓不置可否。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处理完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陆禾已经心很累了。 她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不想继续留在这了。 那样自己会被气死。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可现在陆禾宁愿去真的狗窝，也不想再留在这个破家了。 可让人心烦的事情不止于此。 王蓉一脸贱兮兮笑容地凑了上来。 “陆禾啊，你真找到有钱男朋友了啊？” 陆禾懒得解释：“管你屁事！对，找了！找了一个世界首富！” 她说的是气话。 但是王蓉却是信以为真。 她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陆禾的手臂：“哎呀，陆禾，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啊！现在姨妈我手头也有些紧，你知道现在生意难做啊，能不能……” 这是要想管陆禾借钱的节奏。 她看到陆禾拿出了几十万，就以为陆禾是一个自动人形提款机了。 本来陆禾的心就在滴血。 王蓉的话这是在往陆禾的伤口上撒盐啊。 陆禾看着王蓉，很认真地说出了五个字：“去你妈.逼的！” …… 让陆禾无语的是，王蓉并没有因为那句脏话而放弃骚扰自己，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不过现在出场的不是王蓉，而是表姐邱珍珍了。 对，虽然王华比王蓉大，但邱珍珍又比陆禾、陆蔓大，所以陆禾和陆蔓，都得管邱珍珍叫表姐。 陆禾与邱珍珍，两人虽然是表姐妹，但平时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来往。 一年都打不上一个电话，就更不要说见面了。 上一次邱珍珍主动找陆禾，还是因为陆蔓欠了她的钱。 邱珍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来追债。 再就是现在了。 陆禾有睡懒觉的习惯，只要没事，都是不到10点不起床的。 早上还不到8点，陆禾的手机就开始叫了起来。 陆禾不接，手机响了又响。 陆禾摸起来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邱珍珍，没好气地挂了继续睡。 邱珍珍不死心，继续打电话。 陆禾直接怒了，她接通电话：“邱珍珍你要做什么？你赶着投胎么？我睡觉呢！” 平时要是陆禾这么说话，邱珍珍早就翻脸，对着陆禾破口大骂了。 可今天，却是态度出奇地好：“表妹，干嘛那么大的火气啊？表姐好久没见到你了啊。” 这是陆禾自有记忆以后，第一次听到邱珍珍管自己叫表妹。 那亲热的，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禾懒得和邱珍珍表演这种塑料姐妹情，直接问：“邱珍珍，有话说，有屁放，再啰嗦我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表妹，我请你吃饭。”邱珍珍忙说。 这特么还请我吃饭？ 妥妥的鸿门宴啊！ 陆禾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邱珍珍的意思。 肯定是昨天听姨妈说自己现在有钱了，所以想来借钱是吧？ 所以陆禾直接告诉邱珍珍：“邱珍珍，水贼过河、别使狗刨！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是什么狗粪蛋！咱们虽然是亲戚，但我希望我们都忘了这事。想管我要钱？门都没有！” 说完，陆禾直接挂了电话。 为了防止这个讨厌的邱珍珍继续骚扰自己，陆禾索性把手机都关机了。 蒙头继续睡。 可却睡不着了。 一是心疼，想起昨晚损失的那几十万，陆禾的心就疼。 像是有人把自己的心掏了出去，然后用手狠命地攥，又扔在地上用脚踩，用石头砸，砸成了齑粉，再点上一把火烧成了灰，又把这些灰冲进了厕所的下水道。 陆禾真的想杀人。 她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选择杀人。 别人抢自己的男人，要她狗命，一了百了。 别人抢自己的钱，先要他狗命，再毁尸灭迹。 可现在抢自己钱的，却是自己的妈妈和妹妹。 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亲人。 你让陆禾怎么办？ 要么与那两个贱人同归于尽，要么就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往肚子里咽了。 ------------ 100 何记包子铺 愤怒之后，陆禾饿了。 很多女生在生气后，都会选择用购物来排解自己的压力。 这招对陆禾不管用。 不是她不喜欢购物，只是购物的成本太高，她舍不得。 所以陆禾只能选择吃。 豆浆、包子、油条……吃这些便宜的，量大的，扛饿的，仿佛一口一个仇人的狗头，来让自己解恨。 …… 陆禾起床，顶着鸡窝头下楼。 步行往西走，走出了城中村，再过两个路口。 这里是华京的一处老城区。 老城区的建筑当然比城中村好了太多，但在华京，也属于低收入群体的聚居地了。 一般都是多层或者小高层，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本地人基本上都搬走了。 房间都出租给了外地人。 租住在城中村的，都是一些最底层的打工人。 学历不高，没有固定工作，靠出卖体力为生。 或者进行一些灰色的生意。 流动性很大，手续也简单，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身份证明就可以租房。 但住在老城区这里的，则往往都是一些学历很高的打工人。 租房手续是正规的。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叫做外地人。 来自于全国各地，很多的小地方，为了梦想，来到华京。 或者是在华京毕业后选择了留下。 他们工作的地方都是宽敞明亮的写字楼。 都会有得体的工装，洁白的衬衫，锃亮的皮鞋，女人还会有几件奢侈品。 他们会喝咖啡，谈论国际形势，嘴里面不时夹杂着英语。 他们发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名人名言、心灵鸡汤、网红打卡地、电影、歌剧和旅游。 很小资，很文艺。 总之，这些人都会在人前展示出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都是诗和远方。 在同龄人之中，其实这些人都已经属于成功者了。 他们是老家那些没有来到大城市的同学，眼中的榜样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感慨他们出人头地了，混出了人样。 但其实，他们的生活，更多的还是苟且。 他们买不起房，租不起好房。 要么与人合租在市中心，四五个人天天为了抢厕所，为了谁收拾垃圾，吵得天翻地覆、歇斯底里。 要么就租住在又老又偏的老城区。 天天上班下班，都要挤在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里面。 挤得汗流浃背、头破血流。 机械的上班、下班，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天天吃着没有营养的外卖。 在地铁换乘中精疲力尽。 加永远没有尽头的班。 不是他们虚荣，非得买名牌的衣服和包。 那可都是咬着牙买的啊。 因为在大公司里面，最是势利眼。 如果你打扮的大寒酸，那样同事会鄙视你，上司会忽视你，客户也会轻视你。 他们也不敢买赝品蒙混过关。 因为每个公司里面，都有那么几个出身优越的本地八婆。 她们最大的爱好就是鉴定每一个同事的穿着打扮。 你买一个过季的款式，她们都能“啧啧”地评头论足上好几天。 要是发现你买的是A货。 天啊，那不用半天，就能宣扬得整个写字楼都知道。 …… 陆禾当然体会不到这些外地白领们的辛酸。 她也没有资格同情这些人。 因为这些人至少还有学历，他们就算是在华京这样的超一线城市混不下去了。 他们还有故乡可以回。 回到老家，找不到月薪2万的工作，但至少有月薪6000的工作。 老家的房价，可能只有华京的十分之一。 他们可以过得很舒服。 但陆禾呢？ 她到哪里，都是一无是处的学渣。 她没有故乡可以回。 她只能耗在华京。 有人说，最幸福的人，就是大城市的土著。 他们可以等拆迁一夜暴富。 可以当包租公、包租婆，终日打麻将、喝茶，然后等着收租就数钱数到手抽筋。 可惜，那些人忘记了，城市里也有很穷的土著。 他们没有房产可以拆迁，可以出租。 他们才是城市的最底层。 甚至比农村的穷人更苦。 因为农村至少有地方让你盖几间破房，有荒地让你开垦。 但在城市的贫民区，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 …… 真应该让陆蔓来看看这些人的生活。 让她明白，在华京这样的大城市，其实学历也是不值钱的。 …… 陆禾大早上来到老城区这边，并不是来做社会调查的。 她是来吃饭的。 这里有一家“何记灌汤包”，是十几年的老字号。 只要吃过的人，提到何家的包子，没有不挑大拇指的。 更难得的是，在华京房价翻了十几翻的前提下，这家的包子，也不过从最早的5毛钱一个，变成了2块5一个。 算是很实惠了。 ------------ 101 一个女疯子 陆禾是这家包子铺的老主顾了。 小时候，她没有钱，需要攒好久，才能攒上1块钱，来这里买2个包子吃。 站在路边吃，不能拿回去，要不然是要被陆蔓抢的。 但陆禾的食量很大，2个包子根本吃不饱。 她就会眼巴巴地盯着笼屉里的包子流口水。 那时候，卖包子的何叔、何婶，都会再给陆禾一个包子，一碗小米粥。 笑眯眯地说：“丫头，吃吧，吃饱了才能长高。” 何叔、何婶都是外地人，有着浓郁的外地口音。 可他们的话听在陆禾的耳朵里，却是童年里少有的温暖。 …… 在通往何记包子铺的路上，陆禾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疯子。 女疯子。 她大概五十岁左右。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可能都看不出这是一个疯子。 因为她的衣服很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她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她并不会发出怪声或者傻笑。 不会做出夸张的动作。 她只是会随身带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徘徊到这附近的中学、小学和幼儿园附近。 看到有学生经过，就会冲上去询问。 “你写完作业了么？” “见到老师为什么不问好！” “把你家长叫来！” “罚你抄课文100遍！” “这次考试为什么没有考第一？” “把《小学生守则》背给我听！” 年纪小的孩子会被吓哭。 年纪大的孩子，则是会围着女人笑闹。 嘴里面喊着：“疯子！”“疯子！” 遇到有人过来制止，女人就会从皮包里面拿出来一大叠的红皮面获奖证书。 嘴里面喊着：“我是老师！”“我是优秀老师！” 证书都是真的。 原来这个女人之前真的是一个老师。 …… 城中村有一个黄疯子。 之前是混混，后来被雷劈了。 几乎没有人同情这个疯子的遭遇。 都觉得他是缺德事做多了，现在遭到了报应。 可谓是老天有眼，除了这个祸害。 但对这个女疯子，却是有很多人同情她。 都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怜了。 “张老师之前可是个好老师啊。” “是啊，谁说不是，我家二小子之前就被张老师教过呢。” “大家都说张老师很负责。” “对啊，年级第一可都是张老师班里的学生。” “现在这样的好老师不多了呢。” …… 陆禾和别人不一样，她很讨厌这个女疯子。 比讨厌那个混混黄疯子还讨厌。 因为这个张老师曾经教过陆禾，是她小时候的班主任。 那时候，她四十多岁。 也是每天打扮得干干净净、板板正正的。 永远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当然，那时候包里面不是一叠叠的获奖证书，而是一本本的教案。 在教学上，她真是一个很勤奋的老师。 她不需要每天带那些荣誉证书的原因是，她的名字和照片，就放在学校门口的宣传栏上。 她是年年评选的优秀教师，供人学习。 她还是评选出来的道德标兵，单位给她的评语是“严于律己、团结同事、家庭和睦、为人师表、正直善良。” 张老师也很以为为傲，天天夸耀自己的人品多么端正。 要求自己的学生不但要读好书，还要做好人。 因为她眼里不揉沙子。 这真是一个外人眼中的好老师，但是陆禾恨她。 刻骨铭心的恨。 …… 陆禾恨她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学习差，自己是个学渣。 学渣都会对自己的老师有抵触情绪。 会总是因为自己总被老师批评而怨恨。 陆禾只是学习不好，但她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她知道学生就是应该学习的。 自己学习不好，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成绩差，就是被老师骂，甚至是打，她都不会恨老师。 陆禾也遇到过很多严厉的老师，批评她，她都不恨。 有的还很感激，会内疚自己不争气，辜负了好考试的付出。 但那些老师与这个张老师不一样。 首先，这个张老师带的班级之所以会出不少成绩拔尖的学生，是因为她只管那些学习好的学生。 学习不好的学生，张老师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只要不在班级里打闹，影响教学秩序。 那么你上课睡觉，你不交作业，你旷课逃学，都是无所谓的。 张老师不会批评，不会找家长。 完全就是放任自流、自生自灭的状态。 所以在很多差生心中，这个张老师也是一个不错的老师。 那么造成的后果就是，不论是好学生还是差学生，都觉得张老师不错。 但还是不包括陆禾。 因为她当着很多人的面，说陆禾的妈妈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 102 对张金莲的报仇 她叫张金莲。 张金莲这么说，等于就是带了头。 而小孩子，有时候天真，有时候又很残忍。 全班同学一起，都会去孤立陆禾。 没有人和她玩。 没有人和她做朋友。 都喜欢围着她喊：“丢丢丢！”“小破鞋！” 张金莲每次看到陆禾，都像是看到了垃圾。 好像因为陆禾的妈妈不干净，所以陆禾也很脏。 陆禾的脏还是会传染的。 甚至陆禾和班里的男生说话，张金莲都会当众羞辱陆禾。 说真不愧是表子的女儿，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了？ 然后坐视全班的人一起起哄。 “丢丢丢！” “勾引男人！” “不害臊！” 这个张金莲，是陆禾小时候最恨的人之一。 陆禾曾经哭着问过张金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妈是我妈，就算是她再不堪。 可是我没有做错什么啊？ 然后陆禾永远忘不掉张金莲说的那句话。 她说我这人是有道德洁癖的。 我的周围，不允许藏污纳垢。 我不喜欢害群之马，不想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只是可惜不能把你开除，所以只能让你死皮赖脸的留在我的班里面。 我每次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讨厌，觉得恶心。 你在我的班级，唯一的价值就是反面教材。 能提醒其余的学生，不要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 局外人想象不到当时陆禾的心情。 她是多么的绝望与屈辱。 虽然从小到大，陆禾被很多人嘲讽过、谩骂过。 可那些人都是街上的混混，街坊的大婶，街市上的商贩，龌龊的嫖客……这些人就算是有100个。 但他们加起来，带给陆禾的伤害也不如一个张金莲大。 因为她是老师啊！ 在国人的观念里面，老师是崇高的职业。 有很多优美的词汇语句来形容老师。 什么“灯塔”“园丁”“春蚕”“蜡烛”“人类灵魂工程师”。 即使是再调皮的孩子，不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中，也都会重视老师的评价。 包括陆禾。 她没有想到，一个代表着“真善美”的老师，居然会这么恶毒地侮辱自己。 这已经够残忍的了。 更残忍的是，这个无情摧残陆禾人格与自尊的老师，还是别人口中称赞的好老师。 还看到张金莲带着丈夫和女儿一起参加了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大谈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讲她多嫉恶如仇。 讲她虽然爱岗敬业，但也重视家庭。 她家的家教有多好。 丈夫多支持她的工作。 女儿多好学上进。 奇*书*网*w*w*w*.*q*i*s*u*w*a*n*g*.*c*c 讲她为了营造社会风气，做出了多少贡献。 陆禾觉得很荒拗。 这就是个刽子手啊！ 为什么你们都说她是一个称职的老师？ 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 …… 后来，她的课，陆禾都会旷课。 所以才会听到王华与老鸨的对话。 只是陆禾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报复。 这个仇直到陆禾毕业好几年后，才算报了。 因为后来有一次，陆禾居然看到张金莲的老公也去嫖。 嫖本身已经够恶心的了。 更恶心的是，他还使用假币去嫖。 被发现了，遭到了看场子的人的毒打。 还让他把家人叫来赔钱。 张金莲戴着口罩和帽子，去把她老公保了出来。 但她没有声张，没有闹离婚。 因为她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糗事。 陆禾冷笑了。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很可笑的事实。 那就是，这个张金莲，原来是一个这么虚伪的人！ 舞女的女儿很脏。 那么当嫖客的老公，又能清白多少呢？ 你不是道德有洁癖么？ 你不是说你的周围不允许藏污纳垢么？ 真的，如果这位张金莲选择与丈夫大吵大闹，那么陆禾就不恨她了。 虽然她很残忍，但她至少做到了公平。 可她没有，她选择了隐瞒。 她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以忍气吞声。 但陆禾不能忍。 张金莲，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脸的， 我也有尊严的。 当你无情地把我的尊严践踏的时候，你就应该祈祷自己不要有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 因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我会报仇的！ …… 于是几天后，在张金莲工作的那所学校。 也就是陆禾的母校。 外面的宣传栏前面围满了人。 里三层、外三层，拥挤的水都泼不进去。 因为宣传栏上面，贴满了照片。 张金莲老公与小姐在一起厮混的照片。 ------------ 103 主动求打脸 小姐的脸上打码了，张老师老公没有。 张老师老公被看场子的人暴打的照片。 张老师去交钱赎人的照片。 这些照片当然都是陆禾弄上去的。 她当然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有摄像头的。 她花了500块钱买了视频截图，又花了80块钱打印了出来。 这是对一向爱惜名声胜过一切的张老师，最直接，最狠毒的报复。 当然了，连张老师的老公一起被报复了。 但陆禾不认为这个男人是无辜的。 陆禾恨世界上所有的嫖客。 哪怕在某种意义上，嫖客其实是她的衣食父母。 …… 张老师当然是要疯了。 迫于舆论压力，她终于离了婚。 一向好强的张老师，丈夫居然是个嫖客，这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 可这还不是最让人意外的。 最让人意外的是，在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女儿会选择跟着张老师。 因为张老师是母亲，女儿都愿意跟着母亲。 因为张老师是老师，她有一个适合教育子女的职业。 还因为张老师的丈夫做出了这么没脸的事情。 可他们的女儿，还是选择跟着爸爸。 坚决不肯和妈妈在一起。 这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 事后有人问是怎么回事，然后都知道了一件张家的秘闻。 原来，张老师的女儿，其实学习成绩并不好。 对此张老师觉得很羞恼，觉得自己有一个学渣女儿，是让自己颜面尽失的事情。 于是张老师就疯狂地逼女儿学习。 她没有体罚。 因为体罚会让女儿身上带伤，被外面的人看到。 于是她用的办法就是讽刺、挖苦、羞辱。 “你怎么这么笨？”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你是猪啊！” “我们班里的某某某甩你一条街！” “你连某某某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你是家门的耻辱啊！” 在这样的精神压力下，女儿的成绩确实提高了。 但内心却几乎崩溃了。 张老师甚至在考试之前故意偷题给女儿，就是为了让女儿考出一个让自己脸上有光的成绩。 因此当父母离婚的时候，女儿义无反顾选择跟了父亲。 哪怕父亲是个嫖客。 …… 在这样的刺激下，张老师真的疯了。 被刺激疯了。 很多人觉得惋惜。 只有陆禾觉得无比的舒畅。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对得起自己。 并且，也算是救了张老师的那个女儿。 因为按照这个情况，张老师不疯，她的女儿早晚也会疯的。 她的女儿才是真的无辜。 …… 心里面想着这些，陆禾与张老师就走了一个面对面。 她本来没想搭理这个疯婆子。 但这个疯婆子却主动迎了上来。 把脸送上来让陆禾打。 因为她居然拦住了陆禾：“几点了你都不去上学？你的家长呢？让他们来办公室找我！” 陆禾看着她，冷笑道：“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上学不上学？你算什么东西！真是狗拿耗子！” 张老师显得很气愤。 “我是你的老师！” 陆禾摇头：“你不是！你不配！” 张老师忽然尖叫起来：“我是！我就是！我是多年的优秀教师！我是评选的道德标兵！” 陆禾的声音也尖锐了起来：“优秀教师？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教育不好，你女儿都恨你！你有什么脸自称优秀教师？道德标兵？你老公是个嫖客，还是一个用假币嫖娼的嫖客，你算哪门子的道德标兵？醒醒吧！不要再活在自己的梦里了……奥，对了，你现在疯了，那就继续疯吧。疯疯癫癫的，至少就没那么痛苦不是么？” 听到陆禾这不留情面的话。 好像是激发了张老师的一点理智，一点对过往日子的记忆。 碰到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痛楚。 她开始歇斯底里。 她扯着头发大喊大叫：“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是！我是好老师！我是道德标兵！我是……我是……” 她语无伦次，不顾形象地满地打滚。 …… 这里的闹剧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有一个家庭妇女看不下去了。 她在埋怨陆禾：“小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张老师？张老师可是个好人啊。” 陆禾冷眼看着那个家庭妇女：“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对待她？哪怕你们一万人说她好，但是在我心中，她就是不好。她教过我，她是我遇到过的最差劲的老师，我恨她，我恨她一辈子！现在看到她如此落魄，我是特别的开心，并且继续恨她。” 家庭妇女大惊小怪地说：“哎呀，张老师教过你？那你就更不应该了。她之前再不对，也是你的老师，你当学生的，应该大度……” ------------ 104 老何买房 这些家庭妇女们，都喜欢给人当老师，喜欢讲大道理。 但是陆禾却是没有 耐心听下去。 她挥了挥手：“大妈，你喜欢听相声吗？知道郭德纲么？” 家庭妇女：“啊？什么刚？” 陆禾微笑：“没听过不要紧，现在我免费送你一句话。郭德纲说，那些劝你大度的人,离他远一点,否则雷劈他时会连累到你的!” 说完，不顾家庭妇女难堪的脸色，陆禾一个人潇洒的走了。 郭德纲说的多好啊。 别人根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痛苦。 凭什么要求你大度？ 这世界上，永远就没有感同身受。 所以做什么事，顺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 嘲讽了仇人，陆禾觉得很爽。 但等她到了何记包子铺门口，看到平时都是排满长队的门口，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时，又觉得不爽了。 今天没开门么？ 那我美味的包子怎么办? 为了来吃这一口热乎的，我可是走了好远！ 走近了，才看到包子铺的门口上，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怎么了？ 包子铺要被拆么？ 陆禾纳闷了。 正好身边一个遛鸟的老头经过，陆禾就叫住了他。 “大爷，这怎么回事啊？” 这老头是附近留下不多的老街坊了。 平时也是个爱说话的，听陆禾这么问，气得一跺脚：“作孽啊！家门不幸啊！” 然后遛鸟老头就把老何家的事情告诉给了陆禾。 他说的时候，还有其余的住户走过来补充。 一个个气愤填膺。 显然，老何夫妇的遭遇，这附近很多人都知道了。 都为老何夫妇打抱不平。 因为老何夫妇真的是好人，一辈子老实本分，没想到老了老了，却遇到这么一个结果。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 老何家遇到的麻烦有两个。 第一个是拆迁。 老何夫妇是外地人，来华京十几年了，一直以做包子为生。 他们包子铺的地点，就在一栋旧楼的下面。 是一楼的住户自己从院子里搭出来一个板房，然后出租给了老何夫妇。 门脸不大，后面是厨房，前面是个小间，可以摆几个小桌子，小马扎。 让客人吃饭。 那两人睡在哪里呢？ 他们两口子不舍得再租房，于是也睡在前面的小间里面。 晚上没有生意了，把桌子挪开，打开简易的行军床，老何夫妇晚上就睡在上面。 条件真的很苦，并且其实也睡不上几个小时。 因为早上4点，老何就要起来和面，何婶就要弄包子馅。 板房夏天闷热，冬天寒冷，没有暖气，没有空调。 只有破旧的风扇与二手电暖气，老何夫妇就这么一干就是十几年。 挣的每一毛钱，都是辛苦钱。 那是伸手一攥，都能攥出汗水的。 但现在，这个板房被定义为违建，要被拆了。 老何夫妇没有地方待了，包子铺也没了。 这已经够可怜的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板房确实属于违章建筑。 但对老何夫妇最大的打击还是来自于他的儿子小何。 …… 开始小何留在了老家。 小何学习很好，高考考上了华京的一所大学。 虽然不是名牌，但也是老何夫妇最大的骄傲了。 周围人都夸小何有前途。 老何夫妇这么多年没有白辛苦。 有盼头了。 大学毕业后，小何就在华京一个公司上班。 他当然不能住在店里面。 老何夫妇也不舍得儿子受苦，所以就给小何在老城区里面租了一个房子。 后来，小何交了一个女朋友，也是外地的。 他公司的同事。 两人同居了，女友还怀孕了。 这就要谈婚论嫁了。 老何夫妇当然开心，因为要抱孙子了。 但婚不是那么容易结的。 女方父母表示，结婚可以，彩礼什么的就不说了，那都得按照她们老家的规矩。 绝对不能让女方没了面子。 此外，还必须要在华京买房子。 否则婚不要结，孩子就打掉了。 我女儿绝对不能在出租屋里面结婚，就更不要说生孩子了。 老何夫妇急了，表示我们买房子，买！ 那他们能买得起么？ 还真能！ 老何夫妇其实是很有钱的。 他们起早贪黑，省吃俭用，用汗水，靠卖包子居然攒下了300多万！ 在华京，能一次拿出300万现金的人，也不多了。 ……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觉得奇怪了。 怎么卖包子还能卖出一个百万富翁么？ 是可以的。 360行，不但可以行行出状元，还可以行行出富翁。 所以送快递的，外卖的，卖煎饼果子的，豆汁的，都可以用劳动积攒财富。 但每当出现这样的新闻，很多公司的白领就酸了。 表示我们读书这么多年，现在怎么工资还不如一个卖肉夹馍的农村妇女高？ ------------ 105 房产、亲家和彩礼 进而说社会不公平。 社会真的不公平么？ 当然不是。 因为这些人只看到了这些人挣的钱，却看不到他们付出的辛苦。 没有空调，没有社保，风吹日晒、披星戴月。 还总是被人欺负。 …… 父母有钱买房了，这下子小何开心，小何女友和父母都开心，一家人皆大欢喜。 于是就开始找房子，买房子。 300多万是不少，但是在华京的天价房价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市中心是不敢想了。 小何女友又嫌弃老城区这里房子旧，于是思来想去，决定把新房买在同州。 同州是华京的一个区，距离华京有100多公里。 但因为同州与华京之间有高铁连接，车程40多分钟，交通很是方便。 那里的房价才3万左右一平，所以很多华京的上班族，都会把房买在同州。 每天上下班坐高铁通勤。 尽管上下班可能要三四个小时，但至少能有自己的房，这已经是很多打工人的梦想了。 …… 小何与女友，在同州看上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100平方，要300万。 女友对老何夫妇说，其实也可以买小户型的，但觉得还是买大一点的房子比较好，以后老人来了也能有地方住。 老何夫妇自然是没有话说。 现在买房，基本上都是按揭的。 出一个首付，然后银行贷款。 毕竟没有几个家庭，可以一次拿出全款买房。 可是小何女友却怂恿小何回家商量，不想贷款，要全款买房。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贷款要多还很多利息。 每个月还要还贷款，他们都刚参加工作，收入不高，压力太大了。 显然小何与女友之所以这么要求，就是因为他们清楚老何夫妇的全部身家，就是有300万。 所以钱才能要的刚刚好。 刚好可以把老何夫妇掏空。 老何夫妇疼儿子，也觉得多还利息不合算。 虽然300万是他们所有的积蓄。 但为了儿子、儿媳，为了没出生的孙子。 他们一点都不心疼。 在国人的观念里，父母的所有，都是可以给子女的。 于是，老何夫妇就一咬牙，拿出了所有的积蓄，300万，给儿子买了房子。 拿到了房产证，小何与女友去登记了，这就是要结婚了。 但事情没有完。 女友家里又要求拿出20万的彩礼，还不包括三金、酒席钱，还要小何买车。 可老何夫妇已经什么积蓄都没有了。 让哪再去拿这几十万？ 女方就恼了。 说不给这些，那么孩子生出来了，就不许姓何，要跟女方的姓。 老何夫妇当然不同意。 孙子怎么可以姓外姓？ 那是以后要给老何家传宗接代的。 对方就又说，不让孩子改姓也可以。 但没有彩礼，她们家吃亏了。 必须得弥补。 怎么弥补呢？ 就是把房子的房产证上，不但要加上小何女友的名字，还得加上小孩女友父母的名字。 说这样才能给她们安全感。 女儿才不会吃亏。 …… 这当然是无礼的要求。 房产证上加女方的名字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世界上还没听说过，还要加岳父岳母名字的？ 老何夫妇当然不同意。 可架不住小何闹啊！ 小何回家又哭又闹，还要吃安眠药。 说不答应要求，自己的媳妇就没了。 媳妇没了，他也就不想活了。 老何夫妇哪里能受得了这样？ 小何可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指望啊。 于是只能无奈地答应了小何女友这无礼的要求。 …… 房子住进去了，儿媳妇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老何夫妇虽然心里面委屈，但想着至少房子是自己家的，孙子以后姓何。 名字不名字的，不就是个形式么？ 家和万事兴，就不要计较了。 竒*書*蛧*w*Ｗ*Ｗ*.*q*Ι*s*ú*Ｗ*ǎ*Й*Ｇ*.*℃*c 但没想到，现在这边要拆迁了。 生计和睡觉的地方都没了。 如果他们没有把300万都拿出来买房子，那他们当然可以在附近再租一个门脸，继续卖包子。 可现在他们没钱了。 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时候，老何夫妇虽然难过，但还不是太绝望。 至少他们有儿子可以投奔。 儿子家是三室一厅，有老两口一个卧室就行。 他们都计划好了。 反正儿媳妇也要生了。 那样何婶就不出去再工作了，就在家伺候儿媳妇，以后再帮着看孩子。 何叔呢？ 何叔可以出去找个饭店做白案师傅。 等以后有本钱了，再说开店的事。 …… 于是当老何夫妇带着希望去同州投奔儿子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根本就进不了儿子家的门。 原来，那个三室一厅里面，已经没了他们的房间。 小何的岳父、岳母，已经登堂入室。 一起住进去的，还有岳父岳母上高中的儿子。 也就是小何的小舅子。 ------------ 106 鸠占鹊巢 小何岳母一脸抱歉地站在了门口：“亲家啊，你看看这屋子就这么大，我们一家人都住不开，真的是不能收留你们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着就要关门。 老何夫妇就是再老实，此时也急了。 自己家花了这么多钱买的房子。 现在不但儿媳妇的父母住进来了，儿媳妇的弟弟住进来了，自己老两口却是成为了外人。 这就是鸠占鹊巢啊！ 虽然老何夫妇不会懂得鸠占鹊巢这么文绉绉的词汇，但心中的愤怒与悲凉，却是无以复加的。 他们当然会质问凭什么？ 凭什么要霸占我家的房子？ 对面当然是底气十足、有恃无恐。 “亲家啊！有些话可不要乱讲的。这房子的房产证上，有我们家三个人的名字，却只有你儿子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这房子的四分之三是属于我们家的！所以呢，你要是想进来喝杯茶，我们欢迎。你要是和我们掰扯房子的所有权，那就不要怪我们翻脸了。去打官司我们都不怕！” 老何夫妇嘴笨，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候，他们那个儿媳妇出来了。 儿媳妇挺着大肚子，叉着腰：“吵什么？吵什么！不想让我安胎了啊！” 何婶看着儿媳妇：“小仙啊，你赶紧和你爸妈说说，这事不能这么办啊……” 何婶还想让儿媳妇主持公道。 但这个大名叫陈小仙的儿媳妇却是一瞪眼：“我爸妈怎么了？我爸妈是来伺候我的，需要你管？再说了，我这人最爱干净了，麻烦你们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身上脏兮兮的，都是味！我可不想让你们进来弄脏我的家！” 买房子之前，这个陈小仙在老何夫妻面前可乖巧了。 有礼貌，又能干活。 主动扫地、洗碗。 现在全变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在扎老何夫妇的心。 然后，又从屋里冲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应该就是陈小仙的弟弟了。 这少年染着黄色的头发，胳膊上有纹身，一脸凶相。 对着老何夫妇破口大骂：“老不死的，谁允许你们来的？碰瓷啊！滚！都给我滚！再不滚，我弄死你们！告诉你，这房子现在是我姐的，以后就是我的！” …… 那天下起了雨。 雨大风急。 老何夫妻就在雨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当然不懂什么流行音乐。 所以不知道刘德华有一首歌，就是专门给他们唱的。 ……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 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的宰 …… 他们没走，因为他们在等自己的儿子回来。 要对儿子诉苦。 要儿子给他们一个公道。 为了节省，他们连手机都舍不得买。 只有何叔有一个小灵通，信号还不好。 给小何打了好几次电话，小何不是不接，就是挂了。 挂之前不耐烦地说：“开会呢！” 因为这句话，何叔就不敢再打电话了。 担心影响儿子工作，只能眼巴巴地等着。 终于，小何在老两口翘首以待的目光中出现了。 何叔颤巍巍地走了过去：“儿子……” 哪知道小何看到因为总是弯腰和面而有些驼背的父亲，第一句话是：“你们怎么还没走？” 何婶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哀婉地喊了一声：“儿子……” 小何却是铁青着脸：“哎呀，你们烦不烦？能不能不要总来闹，让我耳边清净点可以不可以？你们是要逼死我了啊！” …… 小何的这句话听在老两口的耳朵里。 比冰雨更冷。 比刽子手更无情。 …… 这就是老何夫妇的遭遇。 虽然陆禾只是听路人的叙述，没有见到他们本人，但陆禾也可以想象，此时老夫妇该是有多么的崩溃。 内心多么的痛苦，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他们不只是被骗了钱，骗了房子。 还被骗了感情。 钱是有价的，房子是有价的，但感情是无价的。 最悲催的是，骗子是他们的儿媳，帮凶是他们的儿子。 儿子是他们的希望啊！ 结果亲手毁了他们的希望！ …… “小何这个王八蛋！这个畜生！这个败类！养他真不如养一条狗！”陆禾咬牙切齿地说。 她这么气愤是有理由的。 不只是因为老何夫妇是好人，对陆禾很好。 还因为老何夫妇是多么好的父母啊！ 天底下去哪里找这么好的父母？ 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血熬干了，只为了让儿子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结果培养出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禽兽不如的白眼狼。 ------------ 107 无耻之尤 陆禾真的很羡慕小何。 羡慕他有这样好的父母。 以及羡慕所有和老何夫妇一样，对子女毫无保留付出的父母。 看看人家！ 能用一辈子的心血给子女买房。 但陆禾呢？ 陆禾的亲爹活了大半辈子，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坐牢。 有没有这个爹，对陆禾来说毫无意义。 陆禾的妈，把女儿辛苦攒钱买房的钱，都贡献给了赌场。 这差别太大了！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真的，要是王华对陆禾的好，能有何家夫妇的十分之一。 不！ 百分之一。 哪怕是千分之一，那陆禾也是心满意足、肝脑涂地、感恩戴德了。 可惜她没有。 那都是别人的父母。 陆禾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恨是真恨。 恨小何的狼心狗肺。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 听到陆禾这么骂，周围的人都随声附和。 “小何这个畜生！” “人渣啊！” “这种不肖子孙，在古代都是要沉江的。” “小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哎，也怪老何平时太宠这个儿子了，什么苦活、累活都不舍得让他做，他们自己住在包子铺，给这小子租楼房冬暖夏凉的，结果骄纵出来一个王八蛋来！” “老何家的亲家也不是好人啊！” “作孽啊！” “百善孝为先，连孝顺都不懂的人，就是牲口啊。” 听着这些人的谩骂，固然解恨，但其实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现在陆禾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那何叔、何婶现在去哪了？” “哎，在后街的那个小旅馆里面，可怜啊，听说要回老家了。” …… 后街的小旅馆，是路面上看不到招牌的小旅馆。 因为它在地下室。 里面阴暗。闷热又潮湿。 陆禾问了前台的阿姨，知道了老何夫妇住的房间。 她刚要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王八蛋！ 那个小何居然在里面呢！ …… 是这小王八蛋良心发现，来请自己的父母回家么？ 跪地求饶，进行灵魂深处的忏悔么？ 那真是想多了！ 畜生就是畜生。 读了大学的畜生，只不过变成了有文凭的畜生。 不会有人性的。 陆禾在外面听了几耳朵，就明白了小何的来意。 原来现在老何夫妇在华京待不下去了，只能选择回老家。 在老家，老夫妻还有几亩水田，三间瓦房。 虽然多年不回去了，这些东西都让亲戚帮忙照顾，至少都在。 可小何却要求父母把家里面的地和房都卖了。 卖了之后，把钱给小何寄来。 好买辆车，让小何的岳父开。 …… “妈，你劝劝我爸，就把那些东西卖了吧。你们不卖，小仙爸没钱买车，在家里面天天喝闷酒，给我脸色看，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啊！”小何的声音带着委屈。 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何婶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想要把你爸爸气死么？我们才是你的父母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 说完，何婶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走……你走……我不想看……看到……你……” 何叔的声音显得那么苍老，那么悲凉。 小何看来之前已经磨了不长时间的嘴皮子。 此时也耐不住了，焦躁了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自私？不就是让你们把家里的破房子烂地卖了么？你们就舍不得了！到底你们有没有把我当你们的儿子！知道不买车我在家里面有多难受么？我天天看他们的脸色，我都苦死了！现在小仙都不让我上床了！你们是不是非得把我们搅合离婚了你们才满意啊？让我妻离子散你们才高兴啊？” 小何在咆哮，在控诉。 似乎在批判命运对他的不公平。 到底是什么样极品的畜生，居然这时候还能指责父母自私呢？ 陆禾真的是叹为观止。 真的，无耻的人陆禾见多了。 嫖客、小偷、混混、通缉犯。 劈腿的渣男，通奸的败类。 但和那些人相比，似乎没有一个人带给陆禾像是小何这样的震撼。 因为那些人虽然烂，但也知道自己烂。 知道自己办的不是人事。 而这个小何不同。 他无耻得如此坦然，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光明正大。 他不觉得自己无耻，自己过分，自己大逆不道。 在他看来，别说房子和土地，就是父母把命给他，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 108 有恩必报 陆禾真的忍不住了。 其实她本不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 但今天这个小何的无耻，突破了陆禾想象的极限。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看到何叔和何婶可怜巴巴地坐在了小破床上。 地上，站着一脸不耐烦的小何。 这小子陆禾之前见过几次。 看着文质彬彬的。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渣。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屋内的几人都被突然进来的陆禾吓了一跳。 老何夫妇认识陆禾。 但是小何却不认识。 他皱眉：“你谁啊？出去！” 陆禾当然不会出去。 她盯着小何，开始了一连串的质问。 “小王八蛋，我看是你想把你父母逼死啊！” “小狼崽子，你但凡有一点人味，都不能对你父母这样！” “小瘪犊子，就你娶老婆了？你是娶老婆还是娶祖宗！没那个沙比媳妇，你就活不了了是吧？” “小畜生，你老婆都怀孕了，你还想上床做什么？要把你媳妇弄流产啊！你是发情的公狗啊！” “小牲口，你这么对你父母，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小禽兽，你赶紧要多远给我滚多远！带着你不要脸的媳妇，更不要脸的小舅子，死不要脸的岳父岳母，一起从新房子给我搬走！那是何叔、何婶的房子，不是让你这白眼狼住的！” 陆禾的口才很好，说的字字如刀。 小何开始有些懵，然后就恼羞成怒：“你到底谁啊？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陆禾狠狠瞪了小何一眼。 “畜生！你还有脸说这是你家？” 小何被陆禾骂得急眼了：“你他妈的骂谁啊？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还捋胳膊、挽袖子。 竟然是要动手打陆禾。 何婶抹了一把眼泪，过来挡在了陆禾的前面。 “陆禾是吧？你的心意婶心领了，你赶紧走吧，别连累你。” 何婶显然是怕陆禾吃眼前亏。 小何恶狠狠地指着何婶的鼻子：“妈，这些是不是你对外面人说的？谁让你把这些事情告诉外人的？你不嫌弃丢人啊！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么！” 原来这个王八蛋还知道这是家丑啊。 陆禾冷笑：“小瘪三，你以为你们不说，外人就不知道你做的这些烂事么？去你妈的……何婶，我不是说你啊……你已经烂大街了你知道么？顶风都臭出八百里！你还想打我？呵呵，你动我一下试试！告诉你，现在外面的人没有不恨你的，没有不想替何叔、何婶除害教训你的！只要我喊一声你在这里，你会被人打死的你信么？” 这小子就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货色。 见陆禾这么说，他先怂了。 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 别看这个小子已经如此混蛋了，但当妈的永远是向着儿子的。 听陆禾这么说，何婶反倒是劝起了陆禾：“孩子，算了，闹大了更被人笑话。” 小何不敢在这里久留了。 他又放下几句狠话，都是威胁何叔、何婶的。 比如不给他钱，就不让陈小仙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管他们叫爷爷奶奶。 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 她走了，屋内的何叔与何婶抱头痛哭。 只是他们连哭，都不敢哭得很大声。 而是哭得很隐忍。 陆禾眼睛一酸，不禁掉下了眼泪。 …… 与此同时。 老何家包子店面前，又来了两个人。 沈寒时与阿城。 不过他们都打扮得很是低调，也没有开车。 却是很有怀旧情节的，一人骑了一个摩托车。 今天他们也是特意来这里吃包子的。 原来，之前沈寒时在城中村住的时候，也在老何家买过包子。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老何夫妇，也是沈寒时的恩人。 …… 沈寒时的人生目标就是复仇。 为了给母亲罗娜复仇，要把沈家搞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把之前欺负过他们母子的人，都一个个找出来，然后碾碎。 但沈寒时不是只报仇的。 他也会报恩。 有仇必究，有恩必报，这才是沈寒时为人处世的准则。 不管大恩还是小惠。 滴水之恩，沈寒时都会涌泉相报。 …… 多年前，罗娜一个人带着沈寒时过日子。 她要工作，要养家。 曾经罗娜在一个服装厂工作过一段时间。 因为她比较仔细，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办事认真。 所以被工厂老板提拔到了办公室，做了账目统计的工作。 ------------ 109 天生丽质难自弃 罗娜很感激这个老板，做得很努力。 甚至还会把账目带到宿舍里面去做。 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加班。 …… 这个工厂是有职工宿舍的，不用租房子了。 这也是罗娜看中这里的原因。 …… 再到后来，老板在接待客户的时候，也是总让罗娜去参加饭局。 罗娜不想去，但老板就会不高兴，会说罗娜不识趣，不服从管理。 为了保住工作，为了给儿子挣学费和饭伙钱，为了有一个免费的住处，为了能够攒钱买一个自己的房子，母子不用再漂泊，罗娜只能无奈跟着去了饭局。 那时候，因为没法给沈寒时做饭，罗娜都会给沈寒时5块钱，让他自己买东西吃。 对于从小就没有什么零用钱的沈寒时来说，开始他还是很高兴的。 高兴因为妈妈晚上不回家，自己可以买面包，买火腿肠吃。 甚至还能买汽水呢。 对于那时候的沈寒时来说，他从来没有奢望过去肯德基、麦当劳。 去吃那些孩子们都喜欢的东西。 能买一个豆沙面包，加上一根火腿肠，就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但后来沈寒时发现，罗娜每次应酬完回来，都显得很憔悴。 甚至还会呕吐。 沈寒时就很自责，自责自己没有顾虑到妈妈的感受。 …… 工厂老板变本加厉，有一次，他接待一个南方客户。 那客户看上了罗娜。 因为罗娜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如果不漂亮，当初也不会被花花大少沈万森看上了。 虽然后来受了很多苦，眼角眉梢都是沧桑。 又从不去梳洗打扮，甚至连洗面奶都不用，穿着也都是宽大的，不显身材的衣服。 和曾经的自己相比，已经黯淡了太多。 可只要用心看，还是能看出，这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只要稍微捯饬，就可以容光焕发。 否则，工厂老板也不会总要罗娜跟着一起应酬客户了。 这老板就没安好心。 他不好色，他爱财。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没有对罗娜动歪心思， 但他把罗娜当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当成了取悦客户的女公关。 如果客户看上了罗娜，那罗娜就得服从。 不管是陪吃、陪玩，还是陪睡。 …… 于是在那个南方客户表示对罗娜有意思之后。 工厂老板就找到了罗娜，直言不讳地提出，给罗娜一个任务。 放假一个月，全天24小时陪同那个客户在华京考察项目。 其实就是让罗娜成为全职的三陪。 当一个不需要花钱的小姐。 罗娜当然不答应。 工厂老板就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知道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很需要钱。 现在就就是一个挣钱的机会。 我这可是帮你。 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 但罗娜还是不答应。 于是工厂老板也没有强求，说了一句人各有志，就不再提这事了。 …… 但他当然没有死心。 有一次，他让罗娜晚上去送一份文件，到那个客户住的酒店。 为了让罗娜放心，老板还派了一个司机陪同。 但到了那个酒店后，老板就让司机偷着撤了。 然后客户把罗娜困在了房间里，先是拿钱收买。 表示只要罗娜乖乖的，他是很大方的。 被拒绝后，又用暴力要强暴罗娜。 客户说，你们老板都把你的底细告诉我了。 你又不是处了，装什么装？ 老老实实让我玩，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一个女人独身这么久了，就不想男人么？ 我还是助人为乐呢！ 这南方客户还有些社会背景，甚至警告罗娜，要是不从她，他就找人弄死你的孩子。 罗娜还是不从。 有了之前被王大毛骚扰的经历，罗娜一个人已经很注意了。 她一个人出门，也都会在身上备着一把剪刀自保。 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拿出剪刀，想保护自己的清白。 可惜，这个南方客户不但好色，并且真的混过，手上是有功夫的。 他轻而易举就把罗娜手里的剪刀踹飞。 罗娜的反抗激发了他的凶性，他把罗娜的脸都打肿了。 还扯下了一大把罗娜的头发。 …… 如果不是罗娜急中生智，按了酒店房间墙壁上的紧急消防警铃。 惊动了整个酒店的人。 那么她一定难逃被老板与这个色狼客户一起设下的陷阱。 罗娜不是没想过去报警。 但她忍了。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儿子。 本来在她身上就已经有很多的流言蜚语了。 她可以不在乎。 但她不想再把事情闹大，让沈寒时承受这些了。 ------------ 110 万家灯火、无家可归 城中村这里的学校，是沈寒时唯一能入学的地方。 她没有能力给儿子转学。 于是罗娜找到了工厂老板，要求他警告那个客户不要再骚扰自己。 否则自己一定会报警的。 同时也不要再逼自己去参加那些应酬。 否则她连老板一起告。 罗娜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 是坏人讲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只希望能安安静静地和儿子过日子。 所以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只要不再有麻烦，她还不想放弃这份工作。 可惜，有的人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赶尽杀绝。 你退一步，他进三步。 你越容忍，他越张狂。 工厂老板面对脸上带伤的罗娜，不但没有一点的内疚与忏悔，反而还大发雷霆。 他破口大骂，指责罗娜不识时务，得罪了他的客户。 他要求罗娜不但不能追究，还得去给那个客户赔礼道歉、任凭发落。 罗娜当然不肯，她要辞职。 于是这个工厂老板彻底撕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卑鄙的嘴脸与无耻的獠牙。 他居然开始栽赃罗娜。 因为那个南方客户居然恶人先告状，他先报警了。 他说罗娜是小偷，偷了他很贵重的财物。 一块瑞士万国名表，一支镶钻的金笔，还有现金，一共价值几十万呢。 罗娜之所以后来按了消防警铃，就是为了制造混乱，然后浑水摸鱼、顺手牵羊的。 还真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啊。 更卑鄙的是，当初和罗娜一起去酒店的那个司机，又跳了出来，指控罗娜盗窃。 并且从他的车后座的夹层里，把那些“赃物”都找了出来。 说这就是罗娜藏进去的。 让罗娜百口莫辩。 …… 工厂老板来了，那个客户也来了。 他们让罗娜自己选。 选两条路。 要么去坐牢，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幼小的儿子在外面没人照顾，成为流浪儿。 要么就听这两个王八蛋的威胁，乖乖就范。 罗娜看来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 罗娜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这从她几次三番吃亏上当就可以看得出来。 原来的罗娜，单纯、内向。不谙世事。 但再笨的人，经过了这么多社会的毒打，也会学会生活的智慧。 罗娜当然早知道这个老板不是好人。 她为了生计选择继续留在厂里上班。 但也是做了一些防备。 那就是利用整理账目的机会，暗中掌握了老板偷税漏税的证据。 一旦曝光，老板肯定坐牢。 这是罗娜的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的。 只是现在被逼上了绝路，罗娜急了，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老板投鼠忌器，不敢再逼罗娜了。 那个客户也是悻悻而走。 案子就撤了。 但罗娜与老板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连夜，被老板赶出了厂里的宿舍。 …… 当然，罗娜最后也没有举报那个老板。 不是她太宽容。 而是怕被报复。 …… 沈寒时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冬日的夜晚。 大雪纷飞、寒冷刺骨。 老板不允许他们母子拿任何的行李，甚至连厚衣服都不让他们拿。 就那么把他们撵到了街上。 厂子在郊区，母子二人身无分文，依靠步行，才走回到了城里。 路上很空旷，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地上很滑，母子俩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在那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沈寒时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母子二人，报团取暖、相依为命。 …… 那个雪夜，其实一点都不安静，相反很热闹。 因为那晚是除夕。 是中国人眼中最重要的年。 过年啊，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是幸福美满的日子。 这一天，家家都在吃年夜饭。 都在看春晚。 都在互相拜年，送着祝福。 夜空上，是灿烂的烟花。 没有人会注意，在寒冷的路上，有一对冻得发抖的母子，他们饥肠辘辘，他们无家可归。 …… 那是沈寒时这辈子过的最冷的一个年。 好在，那个晚上，他们遇到了何叔和何婶。 为了省钱，老何夫妇没有选择回老家，他们留在了城里过年。 就在那个简陋的板房里面。 一年365天，何家夫妻也就在过年这几天可以不用那么早起。 于是他和老伴弄了四个小菜，烫了一壶小酒。 享受难得的从容。 在老何出去放鞭炮的时候，他看到了沈寒时母子。 但他们并不认识，完全就是陌生人。 何叔没有犹豫，敞开胸怀迎接了这对母子。 让他们进了板房。 给他们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以及替换的衣服。 来自陌生人的温暖，暖和了沈寒时母子冰冷的心。 第二天，何婶甚至还给了沈寒时包了一个红包。 她说，小孩子过年都要有红包的。 虽然里面只有10块钱，但那是沈寒时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除妈妈之外给的红包。 沈寒时给老夫妻磕了头，祝他们新年好。 他在心里安安发誓，以后如果自己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这对夫妻。 ------------ 111 失之交臂 沈寒时回国后，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老何夫妇的包子铺。 没想到看到了大门紧锁，还贴上了“拆”字的封条。 沈寒时皱眉。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阿城心领神会，走进人群里面打探了一番后，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阿城说完，沈寒时并没有像是陆禾一样破口大骂，只是眸色更深。 “少爷，老两口现在就在前面的一个地下旅馆里面，要不要去看一下？”阿城请示。 “不必了，现在去有什么用？看着他们以泪洗面么？安慰人的话，永远是最没有什么用的。” 沈寒时平淡地说：“我们走吧。” …… 如果此时沈寒时选择去那个小旅馆，那么他就会看到陆禾。 那么沈寒时就会知道，陆禾此时正在关心两个可怜的老人。 陆禾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 那么以后就会避免两人很多的误会。 遗憾的是，沈寒时没有去。 他与陆禾再次失之交臂。 …… 此时在那个地下小旅馆里面。 陆禾离开了，然后她又回来了。 离开是去取钱，因为现在的人们，已经很少会在身上带现金了。 都习惯了手机支付、手机转账。 但这对老何夫妻不适用，他们没有智能手机，自然也没有微信和支付宝。 这当然很不方便。 也影响他们做生意。 因为很多来买包子的人，也没有现金，可是何家包子铺却是没有能扫码的地方。 遇到这种时候，熟悉的客人，何叔都会说下次来一起算。 那些不熟的客人，就只能去别家买了。 据说小何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要给父母换智能手机，教他们怎么用手机支付，然后再弄几个收款码放在店里。 老何夫妇当然乐意。 可惜他只是说说。 光说不做。 所以陆禾只能跑了出去，找了一个自动提款机。 提了5000块钱，回来把钱交给了何婶。 “丫头，这钱我不能要啊。” 何婶急忙推辞，何叔也让陆禾把钱拿回去。 “何叔、何婶，这些钱就当之前我白吃的包子钱了。”陆禾坚持。 “那才几个包子啊？你不能拿这么多的。我知道丫头你是心疼我们，但这钱我们不能要。你是好孩子，有这样的心意我们就心领了……”说着，何叔的眼睛红了。 一个外人都那么心疼他们。 反倒是自己的亲儿子恨不得要他们的命。 老两口能不难过么？ “何叔，我说那些包子值5000，就值5000！你们别推辞了，你们要是再推辞，就是嫌少了。好了我走了，你们保重身体吧。” 说完陆禾就离开了。 …… 陆禾很爱钱。 把钱看得像是命一样珍贵。 为了挣钱，她也做过很多旁门左道的事情。 但这不意味着陆禾是个铁公鸡。 像是何叔、何婶这样，曾经对她好的人，如今落难了，陆禾肯定会帮一把的。 当然，她也不会大方打把自己剩下的几十万都送给何叔、何婶。 那超出了她的能力。 现在拿5000块钱，真的是陆禾的心意。 除此之外，陆禾也帮不到什么了。 她只能骂，却没办法帮这对夫妻，把他们的房子要回来。 也没办法教训那个不孝之子。 陆禾很生气。 …… 陆禾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正在生闷气。 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谁啊？” 陆禾打开门，却发现表姐邱珍珍正一脸贱兮兮地等在外面呢。 陆禾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奥，我知道了，陆蔓告诉你的吧？那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是啊，除了陆蔓告密，否则邱珍珍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说起来也是讽刺。 陆禾与陆蔓是亲姐妹。 但陆蔓却和邱珍珍好的如同一个人一样。 却和陆禾哪哪都不对付。 哪怕后来，是陆禾帮陆蔓还给了邱珍珍两万块钱。 邱珍珍在追债时，也对陆蔓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借了2万，却要了2万5回去，说那是利息钱。 但陆蔓还是和邱珍珍亲。 并且陆蔓还埋怨陆禾为什么有钱不早点给她？ 现在才来当好人。 有这样一个四六不懂的妹妹，陆禾真是日了狗了。 ------------ 112 抢你的钱，惦记你的男人 “表妹，我的好表妹，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呢？太没人情了！我们是亲戚，可是实在亲戚啊！今天当姐姐的过来看你，你就这么待客啊？连门都不让我进啊？” 邱珍珍做出了一脸幽怨的样子，看得陆禾想吐。 “别惺惺作态了，我和你说了，我没钱借给你，你别在我这里演戏浪费感情了。你演得难受，我看着也尴尬。” “表妹！我的好表妹！我和你发誓！我和你保证！我绝对不是管你要钱的！你就让我进去吧！你看我手里面拿了这么多的东西，就让我一直站在门口啊？” 说着邱珍珍还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里面装了不少的零食和水果。 陆禾看着邱珍珍，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 “进来吧。” 陆禾打开了门，把邱珍珍放了进来。 她知道这女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索性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否则这女人会一直烦自己。 …… 邱珍珍进了屋子，就开始各种夸奖。 说什么屋子整洁之类的。 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陆禾的屋子乱七八糟，也就比狗窝强点有限。 哪里整洁了？ 陆禾也不理她，就看她一个人在那表演。 不过让陆禾有些意外的是，邱珍珍还真的没有和她提钱的事情。 邱珍珍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见陆禾不搭理她，也没词了，但就是赖着不走。 陆禾索性把邱珍珍当成了空气，从床上拿起了半个月攒下的衣服，去卫生间洗衣服。 这卫生间的门之前是坏的，陆禾换了一次，但还是很难开关。 陆禾在里面洗衣服，就听到邱珍珍在外面喊了一声：“表妹，那你忙，我走了啊？” 陆禾也不出声，然后就听到了人出去的声音。 陆禾又洗了几把衣服，忽然觉得不对！ 这个邱珍珍特意跑来，被自己冷嘲热讽，然后就这么讪讪的走了？ 她图什么啊？ 犯贱啊！ 虽然陆禾认定邱珍珍就是一个贱人，但似乎也没有上门求自己虐的道理。 靠！ 这贱人是来偷东西的！ 陆禾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冲出卫生间。 果然看不论是床上，还是桌子上，都有被人翻动的痕迹。 陆禾的东西虽然乱，但乱的很有自己的特点。 有没有被外人动过，陆禾一看就知道。 陆禾自然是不会把钱放到家里的。 家里面也没有什么珠宝首饰。 那些衣服和包也都是假名牌，不值钱。 所以陆禾不怕家里面进小偷。 但陆禾的手机丢了！ 一定是被这个贱人拿走了！ 这贱人果然是来当贼的。 并且偷完了手机，还不忘把之前拿的零食和水果也带走了。 还真是一点成本都不付出啊。 陆禾恨得咬牙切齿，打开门就追了出去。 …… 来到路上，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邱珍珍的踪迹？ 去哪追呢？ 这是一个难题，但难不住陆禾。 楼下正有几个小孩在玩。 “皮球、二蛋，你们过来，我问一下，你们谁看到一个女人去哪了？长的……穿的衣服……谁答对了，我有奖励！”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听陆禾这么一说，几个小孩都踊跃起来。 “那边！那边！” “在楼后面呢！” 得到了这些有用的情报，许诺给这些孩子们买零食后，陆禾就追了上去。 …… 看到邱珍珍了。 这贱人真的没有跑远，就躲在后面楼的一个拐角那里。 那是一个巨大的垃圾箱。 多大呢？长足有三米。 说是垃圾池更合适。 老城区没有新城区那么周到的环卫配套。 所以垃圾都会在垃圾池里面待上一段时间，才会集中运走的。 邱珍珍蹲在垃圾池后面，正在捣鼓什么。 陆禾没有声张，蹑手蹑脚的凑了上去，站在了邱珍珍的后面。 邱珍珍没有发现。 …… 陆禾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开机图案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手势。 不用问，也是陆蔓告诉邱珍珍的。 所以现在邱珍珍已经把陆禾的手机给解开了。 陆蔓那个小贱人，还真是把自己的亲姐出卖得一个彻彻底底啊！ 但陆禾的手机支付可是需要指纹或者密码的。 陆蔓也不知道。 所以邱珍珍动不了手机里的钱。 陆禾倒是想看看，这个邱珍珍还能做什么？ 邱珍珍正在翻找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和微信聊天记录。 然后在微信聊天窗口里面输入：“你好，我的手机丢了，我换号了，我的新号是139……” 输入的是邱珍珍自己的手机号码。 开始陆禾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 然后她终于知道这贱人到底要搞什么花样了。 …… 姨妈王蓉回去告诉邱珍珍，自己傍了大款，一出手就是几十万。 这对母女都眼红了。 王蓉是看上了陆禾的钱。 邱珍珍更狠。 她看上了陆禾的男人！ 她今天来这里，偷走手机，就是想挖墙脚。 要横刀夺爱。 把那个陆禾编造出来的“大款”，给抢走。 ------------ 113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所以她才鬼鬼祟祟地翻找陆禾的通讯录和微信记录。 然后给人发假消息，让人记住她的手机号，从而联系她。 因为邱珍珍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那个“大款”。 所以她几乎把陆禾微信里面所有头像看着像男人的号，都发了一遍消息过去。 “你好，我的手机丢了，我换号了，我的新号是139……” 陆禾很肯定，等她做完了这些，一定会把自己的手机关机扔进垃圾池。 然后美滋滋地等着“大鱼”上钩呢。 可惜，邱珍珍是想瞎了心。 不说根本就没有那个大款。 就是有，她从陆禾的手机里面，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因为陆禾有一个习惯，之前所有联系的那些男人，只要任务完成，就绝对拉黑删号。 即使暂时没有删号的，陆禾也绝对不会留聊天记录的。 这方面，她是一直很小心的。 所以现在邱珍珍发的那些人，别说邱珍珍不知道他们是谁，就连陆禾自己都忘了这些人是干嘛的了。 可能是送外卖的？ 修洗衣机的？ 或者是哪里的中介？ 总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 “这些人都不是啊……” 陆禾凑上去，很好心地提醒邱珍珍。 “那是谁……啊！” 邱珍珍发出惊呼，赶紧把陆禾的手机藏在了身后。 “给我！” 陆禾伸手。 “我不给！” 邱珍珍索性开始耍无赖。 “你到底给不给？别给脸不要脸啊！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 陆禾恼了。 “给你也可以，但你必须把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们公平竞争！” 邱珍珍提条件。 陆禾被气乐了。 她早就知道这个表姐是个奇葩，是个极品，是个贱货。 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贱？ 这是明目张胆地要第三者插足么？ “邱珍珍，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都是和谁学的这些贱招啊？”陆禾是真的在请教。 她都怀疑邱珍珍是专门花钱去大学上过一门叫做“贱人”的课程呢。 搞得陆禾都想去学了。 因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什么不要脸？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不喜欢我呢？说不定我们一见钟情呢！那时候你就成了第三者了，你就得乖乖让位！还有我告诉你，你以为那些有钱人真会和你结婚啊？不过是玩玩你罢了！过一阵把你玩腻了，就一脚把你踹了！然后再去找别的女人！所以呢，你赶紧把我介绍给他，他不要你了，我赶紧上位，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邱珍珍说得振振有词。 陆禾几乎被说服了。 因为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 “怎么样？你考虑的怎么样？”邱珍珍期待地问。 陆禾叹了一口气。 “很不错啊，难得你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你把手机给我，我把那人的名片给你。我手机里真没有。” 邱珍珍将信将疑，把手机还给了陆禾。 陆禾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名片样式的东西，直接扔进了那个巨大的垃圾箱。 “自己去捡吧，如果你不嫌弃脏。” “你……” 邱珍珍很生气，但还是不舍得错过钓金龟婿的机会。 真的趴在垃圾池边上，往里面找。 “找你妈去吧！” 陆禾是耍她的。 那张名片不过是有人插在陆禾家门口的，上面写着“小额贷款”之类的广告，被陆禾随手揣在了兜里。 现在见邱珍珍弯腰正找呢。 陆禾在后面抱起了邱珍珍的双脚，然后用力一掀，就把邱珍珍给弄进了垃圾池。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陆禾觉得好爽啊。 前几天，自己就被那个王八蛋扔进了垃圾车。 现在终于拿邱珍珍出气了。 …… 邱珍珍在垃圾池里面手刨脚蹬，想要爬出来。 刚刚露出一个头。 陆禾从地上捡起来有人扔的半个西瓜，准确地砸了过去。 “哎呀！” 邱珍珍又被砸进去了。 陆禾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当然临走之前，把地上的那袋子零食和水果拿走了。 回去正好可以皮球、二蛋他们。 …… 陆禾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电话来了。 又有工作了。 还是劝退小三。 …… 很多人都觉得，男人有钱了就变坏。 那些出去鬼混的男人，一定都是有钱的。 其实这是一个错觉。 有很多男人，其实没钱，但还是控制不住一颗骚动的心。 还会出去胡搞。 哪怕老婆孩子没钱吃饭了，哪怕自己在大街上捡烟屁股抽，还会去路边的洗头房呢。 就像是现在这一对。 ------------ 114 离婚就是止损 这对夫妇都是从农村来的，年龄都不大，没孩子。 男人在工地干活，女人就在工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面当服务生。 收入都很微薄，住在工地的工棚里面。 按理来说，应该是夫妻一起奋斗，要把生活过好。 争取在城市里面安家落户。 但不是。 男人有花花心思了，居然和另一个工人的老婆勾搭上了。 那个工人是工地上专门跑运输的。 经常出门，就给这小子一个可乘之机。 女人知道了男人做的这事后，去求过，去劝过，换来的却是男人的拳打脚踢。 女人也去找过那个姘头。 希望她不要再和自己老公勾搭成奸。 大家都有家庭，都不容易。 但姘头却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羞耻的，她告诉女人，是你老公主动找我的，我可没勾搭他。 你管我没用，有本事管你老公吧。 女人是从农村来的，在城市里无亲无故，也没什么见识。 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每天就只知道哭，没什么好办法。 是她工作的那家小饭馆的老板娘看她可怜。 老板娘不知道从哪知道有“小三劝退师”这么一行，还知道了陆禾的电话，于是就让她找陆禾求助。 …… 陆禾听这个女人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讲了自己的遭遇。 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这事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啊？”那个女人哭着问。 “因为我收费是很贵的。” 陆禾很认真地说。 她当小三劝退师，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做善事。 虽然客观上，陆禾做的事帮了很多被欺负的女人。 但那只是顺便的。 陆禾还是以求财为主要目的的。 谁出得起钱，她就接谁的单子。 否则世界上可怜的女人多了，陆禾哪里都能管过来？ 她只是一个小女人。 不是妇联主席。 所以一听这对夫妇的情况，陆禾就知道，他们都没什么钱。 是请不动自己的。 电话那边女人哭得更大声了。 不过她也没有继续纠缠、哀求。 “对不起，那我不打扰……”女人显然是要挂电话了。 但陆禾叫住了她：“你等一下，我不接你的任务，不全是钱的原因，还因为我现在没有时间，我有一件要自己办的事情。但我可以给你几点建议，你要听么？这都是我干这一行的经验。免费的，不收钱。” 女人颤着声音：“好的，我在听。” 陆禾：“男人有钱就出轨，当然很可恨。但如果男人没钱都出轨，就更可恨了。这说明他是一个穷折腾的人，现在没钱胡搞，以后有钱了会搞的更凶。所以你们的婚姻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地方，继续耗下去，只是在浪费你的青春。你还年轻，现在离婚，虽然分不到财产，但你获得了自由。我之前的那些客户，虽然我也都会劝她们离婚，但是在离婚之前，我都会帮她们找到男人出轨的证据，以便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可以多分家产。但这一点对你没有意义，你们就没什么财产可以分的，所以听我的，赶紧离婚吧，离婚才是止损。难道对这个渣男你还有什么爱情么？” 那女人抽泣着：“不是……他不但出轨，还家暴……哪有什么爱情？在老家也是人介绍认识的……农村女人过了25不结婚就被人指指点点，我们就凑合结婚了……只是我是跟他进城的，除了他我什么人都不熟悉，离婚了我怎么办啊？” 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生计。 这也是很多女人不愿意离婚的原因。 担心离开了男人，自己没法过日子。 “姐姐，我喊你一声姐姐吧，你比我大。虽然你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但相信我，谁离开谁都能活。只要你肯吃苦，在哪都能吃饭。再说了，以后你就是吃糠咽菜，但至少你开心啊？你不用再和那个贱男生气了，不会再被家暴了。话再说回来，现在你们两个过的就是什么好日子么？还不是吃糠咽菜？以后你再差能差到哪去！” 女人似乎是被陆禾说动了。 “好，我想明白了，离婚！反正之前他的工钱从不给我，这家的吃穿都是我挣的。以后我就一个人过吧，真的，不会再差了。” 陆禾很满意。 “还有，你去找那个姘头的老公，告诉他自己老婆搞破鞋这件事。” “啊？要说么？家丑不可外扬啊……”女人犹豫了。 “呵呵，都离婚了，还说什么家？再说了，你应该让那个丈夫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反正你打不过你老公，有人可以帮忙。之前家暴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禾给出了建议。 ------------ 115 调查拜金女 陆禾没有骗人，她确实现在有事。 她要调查老何夫妻的儿媳妇，那个叫陈小仙的女人。 因为思来想去，陆禾都觉得这个陈小仙不对劲。 这是一个很势利的女人，一个很爱财的女人，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 一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翻脸不认人的女人。 这本身没什么奇怪的。 陆禾见过不少这样的拜金女。 特别是在小三队伍里，就几乎都是这样的女人。 那么问题来了。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嫁给小何？ 甘心给她生孩子相夫教子？ 以小何的条件，她是应该看不上的才对啊。 当然了，这个女人本身条件也一般。 和小何一样，都是外地人，普通大学毕业，工资说不上寒酸，但也绝对不富裕。 在华京没有房子。 但正因为本身条件一般，不是更应该去攀高枝才对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禾决定拿出几天的时间，好好调查一下这个陈小仙。 如果真有什么收获的话，是不是可以帮助何叔他们呢？ …… 陆禾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好人。 没感受到多少温暖，哪怕是家庭的温暖。 所以她才会对老何夫妇的事情如此热心。 …… 陆禾在调查陈小仙。 她不知道，有一个阴谋也正在针对着她。 …… 几天后。 在商业区的一家高档美容店里面。 一身白领打扮的陆禾正在悠闲的喝茶。 通过几天的调查以及跟踪。 这个陈小仙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 陆禾当小三劝退师，也不是光有美貌就够了。 陆禾还需要对每一个客户的丈夫以及他的情人进行背景调查。 这才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以陆禾不但是一个成功的小三劝退师，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私家侦探了。 不论是调查信息，还是盯梢跟踪，陆禾都很有一手。 小何与陈小仙都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 所以陆禾前几天，特意接近了公司的前台小妹，用一个假冒的古驰小包，就把他们的事套出了不少。 为什么要找前台小妹打听呢？ 因为前台小妹有这么几个热点。 漂亮、无聊、爱传八卦。 用前台小妹的话来说，小何就是一个标准的舔狗。 别看他对自己的父母吆五喝六，但在陈小仙面前，那就是摇尾乞怜。 从一进公司，小何就看上陈小仙了。 天天送饭、送礼物、送花……反正都是舔狗的基本操作。 但也和所有的舔狗几乎一个下场。 女神根本就不搭理你！ 本以为这还是一个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现实故事。 但没想到几个月前峰回路转。 陈小仙不但答应了小何的追求，两人还同居了。 然后很快就买了房子，结婚了。 速度之快，闪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陈水仙为什么会忽然态度大变，选择和小何在一起，这是第一个疑点。 …… 据前台小妹说，陈小仙之前在看不上小何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议论，她和公司采购部的肖经理是有暧昧的。 肖经理不但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 但陈小仙不在乎，还天天贴着肖经理。 甚至会把小何给她买的外卖，主动给肖经理送去。 这倒是符合这个陈小仙的性格。 采购部经理啊？ 油水大大的！ 所以哪怕是当小三，陈小仙也乐意。 那她为什么忽然不再纠缠肖经理了，反而和小何结婚，这是第二个疑点。 …… 第三个疑点。 陆禾通过跟踪，发现这个陈小仙喜欢逛街，但从不带着小何。 有时候和她妈，有时候跟一个女同事。 并且买东西很是大手大脚，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收入。 她买的衣服和包，也没有带回家，却都是寄存在了那个女同事的家里。 陈小仙购物，也给那个女同事买了不少好东西。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很好。 陈小仙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让小何知道她有这么多钱。 她和小何不是一条心。 …… 然后就是第四个疑点了。 其实都不算是疑点了。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证据。 昨天正好是陈小仙去医院产检的日子。 陈小仙还是没让小何跟着，而是和她妈一起去的医院。 但她们是打车去的，却是被一辆私家车送回来的。 开车的，正是那个肖经理！ ------------ 116 红杏出墙，不打自招 不需要家或者编剧去天马行空、胡编乱造了。 以陆禾不算丰富的想象力，她都能马上想出一幕狗血大戏出来。 不用问啊。 这个陈小仙就是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就是肖经理。 但这么说似乎也不对。 陈小仙这不是婚内出轨，她是婚前就出轨了。 那为什么还要和小何结婚呢？ 更关键的是，从肖经理偷偷摸摸陪着陈小仙去产检，就能得出一个结论，陈小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小何的。 就是这个姓肖的。 并且，她一点都不避着自己的父母，与肖经理来往。 可见，她搞的这些烂事，陈家人都知道。 就瞒着小何那一个蠢货呢。 …… 猜测是猜测，但陆禾还需要一点证实。 所以她才来到了这家美容店。 因为根据陆禾的情报，这是陈小仙与那个女同事经常来做美容的地方。 而根据陆禾的经验。 两个女人结伴做美容，因为要做挺长时间，所以都会在一起聊天，说各种八卦。 这绝对是一个偷听的好机会。 …… 果然，陈小仙与那个女同事一起来了。 陈小仙的小腹微隆，她春风得意、言笑晏晏。 两人都是这里的老主顾了，进店后，就点了最贵的保养套餐。 每个人的脸上都敷上了昂贵的进口面膜，躺在了美容床上，开始聊天。 每一间屋内，有4张美容床。 陆禾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也点了一样的套餐，自然就被安排到了陈小仙的旁边。 ……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敷着面膜，掩盖了本来面目的缘故，似乎女人在美容院里面就格外松弛，格外放得开，愿意说很多不适合在公众场所说的话题。 陆禾就静静在一边听着，做一个沉默的、尽职的观众。 尽量不让两个女人关注自己。 女同事：“小仙啊，谢谢你……谢谢你送我这么漂亮的手镯，好几千呢，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陈小仙显得很大方：“圆圆，你不用和我客气。我们谁跟谁啊？你放心，你这么帮我，以后我们家老肖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会提拔你当部门主管。以后你好好干，反正我这人没什么事业心，以后在家当全职太太就可以了。” 一个“老肖”，就把陈小仙全部出卖了。 红杏出墙，不打自招。 女同事圆圆急忙说：“小仙，你小点声，让人知道了就坏事了。” 陈小仙显得不以为然：“呵呵，没事！不用那么紧张，难道那个傻瓜还能派个私家侦探来啊？他没这么精明！” 两个女人一起哈哈大笑。 女同事奉承道：“小仙，我是真佩服你！原以为你只是随便找一个接盘侠，没想到那小子家里面居然这么有钱？300万的房子说买就买了！把我们都惊到了！” 陈小仙哈哈大笑：“圆圆，你以为我是随便找的接盘侠啊？追我的人好几个，为什么我非嫁给姓何的？就是他之前为了追我，和我吹牛说他爸妈有几百万存款的，我这才选择和他同居结婚。就是为了能把这300万搞到手。其实同州的房子那么远，我才不去住呢！以后那是留给我爸妈和我弟弟的，我呢，就要住进老肖在市里的房子了！” 圆圆很崇拜：“小仙，你的手段真高明！这样你们离婚了，这房子你能分一半吧？” 陈小仙洋洋得意：“一半？你太小看我了！现在房产证上有我和我爸妈的名字，那边只有那个傻蛋一个的名字，所以我们就占了四分之三的产权！并且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离婚的时候，孩子肯定判给我，还要给我抚养费的！他哪有钱付抚养费？所以就得乖乖的把房子都让给我，自已一个人臊眉耷眼地被我扫地出门。到时候我把房子过户到我弟弟的名下，这就算是彻底搞定了。” 圆圆只是不方便拍手，她赞叹地说：“这计划真是太完美了！现在就等肖总那边离婚了。” 听圆圆这么说，陈小仙恨恨地说：“哼！要不是那个黄脸婆死活不离婚，我能费这么多的功夫？不过就是生了一个女儿，真当自己是肖家的功臣啊？我以后是要给肖家生儿子的！那时候肖家上下都得敲锣打鼓地欢迎我！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不想未婚生子，不得不找一个垫背的。没想到却白白得了一套房子？哈哈，天下的蠢男人太多了，不骗他们都过意不去！”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 117 败坏名声 所以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这个陈小仙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这个小何放在眼里。 一直在利用他。 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肖经理的，陈小仙随时等着小三上位。 这套300万的房子对陈小仙来说，就是意外之喜，意外的收获，不要白不要。 平时她买东西的那些钱，当然也都是肖经理给的。 至于这个叫圆圆的女同事，之所以愿意跟着这对狗男女一起狼狈为奸，最主要的原因则是为了可以被肖经理提为部门主管了。 事实证明，陆禾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陈小仙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陆禾不只是偷听到了，还录了音。 陆禾的身上，就带着一支录音笔。 陆禾可以想见，到时候把这些录音砸到小何的脸上。 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该是多么的惊慌愤怒？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陆禾就很解恨。 当然了，似乎也仅仅只是解恨。 对于要回被骗走的房产有帮助么？ 陆禾还真是没什么把握。 她没有兴趣再听两个女人继续聊公司的那些破事，谁和谁好了，谁和谁在茶水间里面亲嘴了，谁和谁晚上加班的时候滚在一起了。 陆禾先离开了。 在换衣间里面，陆禾正在换衣服，就听又有两个新来的女客人正在一边换衣服，一边闲扯。 这次可不是陆禾想故意偷听。 但只是随便听一耳朵，陆禾就恼了。 …… “呵呵，现在的女人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这公开卖的，都跑到写字楼里面了。” “谁说不是？当鸡还当的这么嚣张。” “陆禾？可惜一个这么好的名字了。” …… 陆禾？ 这是在骂自己么？ 倒不是陆禾故意找骂。 她要是叫王红、李梅、张丽丽的话，那可能有很多同名同姓的。 但她姓陆，叫陆禾，从小到大，一个同名同姓的都没遇到。 不由得陆禾不关注。 于是陆禾装着八卦过去。 “你们说的陆禾是怎么回事啊？” 女人都喜欢分享八卦。 于是陆禾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 原来这两个女人，都是工作在华京最顶级商业区的白领。 这两天，在公司周围的公交站台，宣传栏，楼道广告上，经常会出现一些招嫖的小广告。 广告上的那个女人自称叫陆禾。 说自己肤白貌美、婀娜动人，渴望各位金主的光顾。 下面还附着电话号码呢。 如果这种广告出现在一些小旅馆、娱乐场所，那么丝毫不奇怪。 但现在出现在了高级写字楼里面，当然会惹人注意了。 …… 两个八卦的女人居然还拿了一张小广告。 陆禾要过来一看，果然留的是自己的手机号！ 妈的！ 这肯定是有人报复自己！ 陆禾恨恨地想。 是谁呢？ 思来想去，陆禾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 邱珍珍！ 就是这个贱人做的！ 至于为什么这几天陆禾都没有接到那些嫖客的电话，其实也很好理解。 因为那些地方属于上流社会，虽然上流社会的男人不代表不好色。 但他们都更爱惜羽毛，就是出去玩，也不会选择找这种找嫖的小广告。 素质low不说，主要是怕上当受骗。 遇到仙人跳之类的。 …… 包着头巾，戴着墨镜的邱珍珍，站在了沈氏总部的下面。 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一阵的心旌神摇。 好羡慕啊！ 曾经有一个笑话，说乡下人进城，看到大楼就忍不住数楼层。 然后一个城里人坑他，对他说数楼要罚款的。 按层收费。 这自然是有人编出来嘲讽乡下人没见识的。 可要是真的数楼收费的话，沈氏光是收这个钱，就能发一笔大财。 “哎，如果我的男人是在这里工作多好啊！哪怕只是一个职员，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了！” 邱珍珍目光痴迷。 赞叹了一阵后，邱珍珍开始干活。 她的挎包里面，有一大摞的小广告。 都是她免费帮陆禾制作的招嫖广告。 邱珍珍打算要在华京所有的高级写字楼里面，都贴上！ 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第一，自然是恶心陆禾，报仇雪恨！ 第二，则是要破坏陆禾的好事！ 邱珍珍知道，想要让陆禾告诉自己，她傍上的大款是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打死陆禾，也不会让自己占这个便宜。 但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陆禾得到，要把它毁了！ 她这才开始散布陆禾的招嫖广告，就是希望被那个大款看到，然后大款一怒把陆禾甩了，那邱珍珍就解恨了。 反正按照邱珍珍所想，那个大款一定是在这些高档地方工作的。 ------------ 118 蒋干盗书，愿者上钩 邱珍珍开始往沈氏集团的大门里走。 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您好，请问您是找人还是办业务？” “我……我找人……” “找谁？哪个部门的？请登记一下。” 沈氏集团的安保还是很严格的。 来访的人，如果是重要客户，那么自然有公司内部的人出来迎接。 就是不迎接，也都会给门口保安报备一声。 像邱珍珍这样，没头苍蝇一样往里面乱撞的，那是很少的。 是不能放行的。 邱珍珍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她又不甘心。 目光一扫，看到了门前的停车场。 沈氏集团门口的停车场，简直就像是车展一样，豪车如云。 当然了，有传闻说，沈氏总部的地下停车场，里面更是夸张。 据说有一层专门就是给沈知书准备的。 里面停满了布加迪威龙、柯尼塞洛、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迈凯伦等世界顶级跑车。 邱珍珍进不去地下停车场，就把主意打在了门前的停车场上。 奔驰外面贴一张。 宝马外面贴一张。 这是什么车？ 宾利！ 宾利外面贴一张！ 迈巴赫也很贵的，再贴一张！ …… 这辆迈巴赫，是沈寒时的座驾之一。 是他出席一些商务场合乘坐的。 因为这才符合他沈家公子的身份。 平时这车也是停在地下车库，只是很偶尔的才会停在楼前。 于是中午，当沈寒时带着阿城来到车前的时候，就在车玻璃上看到了邱珍珍贴的广告。 沈寒时随手拿起来一看。 “陆禾，肤白貌美、婀娜动人，渴望各位金主的光顾，电话号码……” 他随手把广告扔到了地面上。 心里面想的是。 这人一旦是堕落下来，还真的是没有下限啊！ …… 车上。 阿城一边开车，一边汇报：“少爷，找到之前的那个房主了。” 沈寒时点头：“很好，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阿城不再说话，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迈巴赫开到了华京国际机场。 这里面有一架私人飞机已经随时待命。 两人上了飞机。 起飞，一路向南，消失在了蓝天白云之内。 沈寒时最讨厌三种人。 欺负女人的渣男。 不孝顺母亲的畜生。 以及他的仇人。 所以沈寒时那天离开何家包子铺后，当然没有袖手旁观。 他相信，小何那个畜生，马上就会得到永生难忘的教训。 …… 陆禾当然不知道因为邱珍珍的胡搞，现在自己在沈寒时心中的形象，又下跌了一大块。 当然，就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因为她都根本不知道沈寒时是谁。 但这不影响她现在想杀了邱珍珍那个贱人。 陆禾咬了咬牙，然后她又笑了。 …… 华京一所普通的二本大学外面。 餐馆里面，陆禾把陆蔓约出来了。 她还特意给陆蔓买了不少的零食和水果。 这自然是跟邱珍珍学的招数。 陆蔓绷着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你来找我做什么？” 陆禾一脸假笑：“当然是来看你了，我的好妹妹。” 陆蔓当然不信：“别和我来这套，你我都很清楚，我们谁看谁都别扭。” 陆禾打着哈哈：“但我们也是姐妹啊？来，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陆蔓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帮你省钱啊？” 然后真的拿出了菜单，专门挑贵的点。 “这个……这个……这个……除了这几个不要，其余的都要。” 完全就是吃大户的丑恶嘴脸。 陆禾也不介意，随陆蔓的便。 陆蔓看着陆禾：“姐，你还真傍上了大款啊！说说呗，我这个有钱的姐夫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陆禾故作神秘：“先不告诉你，等以后你会知道的。” 陆蔓一撇嘴：“德行！” …… 饭菜上了，两人开吃。 中间，有几个陆蔓的同学走过。 陆蔓居然都不给陆禾介绍一下。 也不说陆禾是她的姐姐。 陆禾也不放在心上。 …… 中间的时候，陆禾去了一次卫生间。 把手机忘在了桌子上。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本来故意压在手机下面的餐巾纸，已经动了位置。 果然这个陆蔓刚才偷偷看了自己的手机。 那么她有没有看到自己通讯录上，那个单独分在了“情侣”组，标注了“许大少”的人呢？ 陆禾笑了。 许大少真是一个大少。 不是说多有钱，而是说这人脾气很差。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那种。 他和陆禾有仇。 但现在陆蔓一定以为这就是自己那有钱的姐夫吧？ 想必不久，邱珍珍也会知道的。 否则自己又为什么要请陆蔓吃饭呢？ …… 陆禾没什么文化，也不爱看书。 但她自从当了小三劝退师之后，为了提升个人素质，也是开始看书了。 看一些侦探，比如福尔摩斯。 看一些谋略的书，比如孙子兵法、三国演义。 在三国演义里面，有这么一个故事。 赤壁之战时，蒋干奉曹操之命，劝说东吴大将周瑜归降。周瑜设下反间计，让蒋干偷看了假信，使曹操杀掉了水军首领蔡瑁、张允。 后来曹操在赤壁之战中大败。 这个故事叫做蒋干盗书。 现在陆蔓就是蒋干。 就是不知道邱珍珍会不会成为曹操呢？ 而许大少，就是那一把火！ ------------ 119 现实中的小三 “小何，什么时候买车啊？” 贸易公司下班，职员们纷纷往外走。 那个陈小仙以怀孕为理由，早就不去上班了。 打着在家安胎的名义，天天出去吃喝玩乐。 所以现在上下班，都是小何一个人。 在出公司的时候，有同事问小何。 …… 小何是一个很爱慕虚荣，很爱炫耀的人。 只要稍微有些人性，那么一对做包子的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还让自己读了大学，都应该心存感激。 都应该以这样的父母为荣。 但小何不一样，来到华京后，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做包子的这件事，让他很没面子。 于是就羞于提起。 于是就特别愿意在人前装逼。 从这个角度看，哪怕没有遇到陈小仙这个拜金女挑唆，小何一样会做出忤逆不孝的事情。 …… 就像是买车这件事，虽然有陈小仙爸爸的催促，但从小何内心深处，那也是十分想买的。 有了车，自己就显得有身份了。 因此这才逼着父母去把老家的田地和房子都要卖了。 并且还没买呢，就已经开始在公司说开了，就是希望别人重视他。 说一句“小何牛逼”，那小何就开心了。 …… “正在看呢。”小何含糊道。 “小何，你现在媳妇有了，房子有了，车也有了，还真是人生赢家啊。”有同事说。 “哪里……哪里……” 小何嘴上说着哪里哪里，但一脸灿烂的笑容。 显然是心情好极了。 此时的他，完全就把还窝在地下室里面泪流满面的父母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哼哼，得意什么啊？不过是一个接盘侠罢了。连儿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一定呢。” 一个长脸的同事在边上冷嘲热讽。 小何一听急了：“黄刚，你说什么呢？” 长脸男黄刚冷笑：“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你真以为小仙喜欢你啊？她就是拿你当凯子！” 小何愤怒了：“黄刚，你就是嫉妒！嫉妒小仙选我没选你！” 小何与黄刚像是一对斗鸡，针锋相对。 陆禾站在人群后，看着两个男人。 原来这还是一对情敌？ 这么说那个陈小仙还真是很有些魅力。 这都有三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了。 …… 在当小三劝退师之前，陆禾也和很多人想的一样，以为能当小三的，都是那些蛇精脸，那些狐狸精。 那些长相妖娆、举止风骚、言语轻浮的女人。 但真当了小三劝退师之后陆禾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刻板印象。 现实世界中的小三，当然有那样的网红脸女人，不过还有很多小三，要么看起来其貌不扬，要么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看起来贤良淑德的都有。 小三比原配丑，比原配老的也不少。 这说明，小三靠的不全是外貌，更靠的是心机和手段。 这个陈小仙，无疑就是一个很有心机和手段的女人。 …… “吵什么？吵什么！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肖经理走了出来，一脸的严肃。 黄刚和小何都不敢再造次了。 互相对视一眼，这才选择离开。 等到人群都走开了，陆禾来到了小何的后面。 陆禾很礼貌地打招呼：“小畜生。” 小何回头，认出了陆禾：“死丫头，是你？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管！” 陆禾微笑：“你的家事我确实不怎么想管，我只是想看你的哈哈笑。你应该感谢你刚才那个长脸的同事，他说的可都是金玉良言，陈小仙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你的种。恭喜你，你的脑袋上现在已经是青青大草原了。” 小何大怒：“你放屁！” 陆禾也不生气：“愤怒没有实际意义，嗓门大的那叫驴。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份录音听。我建议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听，或者加一个好友，我微信发给你，你自己慢慢听。” 小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他一咬牙：“好，我要是发现你骗我，我就……” 陆禾却是出声打断了他的威胁：“骗你怎么了？骗你说明你傻。反正我把录音发给你，你爱信不信。” 然后陆禾把录音文件发给了小何。 两人分手。 陆禾很想知道小何听完录音后，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淫夫淫妇呢？ 真要是那样就好了。 最后小何杀人偿命。 社会上一下就少了三个祸害。 ------------ 120 与贱人对峙 同州某小区。 这是一个新建没几年的小区，不论是配套设施，还是环境卫生，在当地来说，都算是很不错的了。 7号楼1501，就是小何现在的家。 小何买的是二手房，不是新房。 因为二手房可以马上住进来，不需要等。 当初陈小仙就以已经怀孕了为理由，让小何买的二手房。 当然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就是赶紧把房子住进去，然后赶紧让小何滚蛋。 其实现在双方已经签订了购房合同。 因为没有办理按揭贷款，所以购房手续就简单了许多。 这边已经把钱都付给了原来的房东。 房东也和他们一起去房管局办理了过户手续，现在就等这房产证发到手里面，就完成了所有的程序。 当然，虽然房产证还没有最后到手，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不会出任何的意外，房产证上面就会写上小何、陈小仙、陈父、陈母四个人的名字。 这是当初过户的时候，就已经交代好的事情。 …… 客厅里面，陈父、陈母正在看电视。 陈小仙趴在卧室的床上刷手机。 陈小仙的弟弟陈小成在自己的屋内正乒乒乓乓的打游戏呢。 这家是三室一厅的格局。 现在三个卧室，陈父陈母占了一间，陈小成占了一间，陈小仙占了一间。 至于小何？ 只能在客厅当厅长了。 虽然名义上的理由是他没买车，引得陈家人不爽，所以不允许他进房。 但真实的理由是陈小仙懒得应酬他。 …… “砰砰砰！” 剧烈的砸门声响起。 “谁啊？” 陈母正在看电视，有些不耐烦地问。 外面不回答，还在砸门。 “催命啊！” 陈母不满地打开了门，看到外面正是小何。 顿时瞪起了眼睛：“你干嘛砸这么大的声音？这是甩脸色给谁看呢！哎呀，你还喝酒了？怎么想耍酒疯啊！要耍出去耍！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在这个哈巴狗一样的女婿面前，陈母一向是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 但陈母没想到，小何今天一反常态。 他一把推开了陈母，红着眼睛，喷着酒气进了房子。 “小仙！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陈父本来正在沙发上拿手机和几个跳广场舞的老娘们撩骚呢。 现在看小何如此态度，也恼了。 虎着脸就骂：“小王八犊子！你长本事了？居然敢在家里面大呼小叫的！居然叫我女儿滚？你先给我滚！告诉你，这是我们陈家！” 小何没有唯唯诺诺。 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子，挥舞着：“闭嘴！都给我闭嘴！小仙，你出来！” 他怒发冲冠，五官扭曲，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本来正在屋子里打游戏的陈小成，听到外面叫嚣，光着膀子就冲了出来。 “妈了个逼的！姓何的你想找事是不是？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的威胁刚刚出口，就看到了小何手里面的刀子。 顿时就怂了。 再不敢张牙舞爪，他一下子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屋子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完全不管自己爹妈和姐姐的死活。 从这个角度看，这个小何与陈小成，还真是一样的人性呢。 都是禽兽！ …… 小何正在歇斯底里，主卧室的门一开，陈小仙手里面还拿着手机，她出来了。 杏眼一翻：“姓何的，你要干嘛？想造反啊！你能耐了！还拿刀子？你砍啊！你砍啊！你有种往这砍！把你儿子弄死了我才敬你是一条汉子呢！” 她丝毫不在乎小何手里的刀子，腆着肚子就往小何那里凑。 听到这时候了，这女人还在拿肚子里的孩子欺骗自己，小何咬牙切齿：“贱人！你还蒙我？这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姓肖那个王八蛋的！你始终和他有一腿，你和我结婚也是为了骗我的房子！” 听到小何这么说，陈父和陈母也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都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被小何知道了。 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女儿。 陈父撇嘴：“这怎么可能！” 陈母尖叫：“造谣！你这是血口喷人！” 两人还想帮陈小仙遮掩。 哪知道陈小仙却是一挥手，制止了父母的聒噪。 她骄傲地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蠢货，原来你都知道了？知道了也好！反正我也懒得再和你演戏了！不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想想，就你这个德行，你配我给你生孩子么？至于和你结婚就是为了骗房子，对啊！就是这么单纯的目的！既然今天撕破脸了，我们就快刀斩乱麻！离婚吧，你给我净身出户！” ------------ 121 最嚣张的破鞋 图穷匕见、鱼死网破！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 陈父和陈母浑身颤抖，他们很怕小何在刺激之下，真的搞出人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赶紧带着一家人跑路，有多远就躲多远，保住他们的狗命。 但他们都是贪婪成性的人，舍不得放弃骗到手的房子。 这可是给他们儿子以后准备的房子啊！ 于是就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 贪吃还怕挨打。 不过此时，最淡定的却是陈小仙本人了。 她丝毫没有被撞破奸情的惊慌与羞愧。 反而云淡风轻、闲庭信步、漫不经心：“蠢货，你要是想杀人，你就赶紧动手。如果没有那个胆量，你就赶紧给我滚蛋！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的表演，我懒得看！” 都这个时候了，陈小仙还在刺激小何。 小何脸上的肌肉猛然跳动：“好！很好！你给我等着！我先去把那个奸夫杀了，回来再收拾你！” 说着，他拎着刀就要出门，去和肖经理拼命。 “女婿，我的好女婿，不要冲动啊！” “对啊，杀人偿命啊！你不能做傻事！” “家丑不可外扬。”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谁不带点绿？男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父和陈母急忙过去拦着小何，一副担忧的样子。 当然，他们明着是担忧小何，其实是在担忧小何伤了肖经理。 毕竟，谁有钱，谁才是他们真正的女婿。 “不！你们放开我！我必须宰了那个王八蛋！”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我非得弄死他！” 小何正在做奋力挣扎状，哪知道后面的陈小仙却是冷冷地说：“爸！妈！你们松手，让他去！对，打开门，让他去！你们真以为他有杀人的本事啊？他吓唬人呢！他要是真有那个血性，为什么在公司不动手，现在回家了又开始上蹿下跳？就是让我们劝他呢。这个怂包，我早看透他了！” 陈父、陈母一听，果然不拦着小何了。 于是小何也不咋呼了，也不要往外冲了。 他愣在当地，场面那是相当的尴尬。 陈小仙甚至还帮着小何打开了门。 “赶紧走啊？打车去吧，有没有打车费？用不用赞助你点？对了，你还不知道肖经理的家庭住址吧？一会儿发个位置给你，你别找错了。对了，他要是不在家，就在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小公寓，我们经常约会的地方，你也可以去看看。” 这女人绝了！ 古往今来，搞破鞋的女人很多。 但是搞破鞋搞得这么嚣张的，这能排历史第一了。 …… “当啷”一声，小何手里的刀子落地。 他自己则是关上了门，然后大步来到了陈小仙的面前。 出人意料，“扑通”一声，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还紧紧抱住了陈小仙的大腿。 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小仙！老婆！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冲你凶！可我真的是太生气了！我不能接受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因为我爱你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们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开这个家！我不是舍不得这个房子，我是舍不得你啊！” 小何还真是舔狗中的极品。 陈小仙轻蔑一笑：“蠢货！知道什么是覆水难收么？你爱我？我不爱你啊！你不舍得我？我舍得你啊！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块破抹布一样无足轻重！所以这婚是一定要离的！这房子以后是我们陈家的财产！并且我现在怀了老肖的孩子，你以为我们还能在一起么？老肖说会离婚了娶我，我们已经偷着找人看了，我怀的就是儿子！现在那个黄脸婆，只能生赔钱货！” 陈小仙都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了。 按理来说小何不论如何不能再对她抱有幻想了。 要有最起码的尊严。 可惜，没人知道一个舔狗的下限到底有多低！ 小何大吼道：“小仙！那个肖经理是骗你的！如果他肯娶你，又怎么会让你嫁给我？难道你之前没有听过他的那些风流韵事么？他搞过的女人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啊！所以你不要走，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认了，我给你养！以后我一定当成我的亲生骨肉来对待！” 小何的话，连陈小仙都被震惊了。 她低头看着小何，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小何，我早知道你很贱，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贱啊？之前我觉得你一无是处，现在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 122 老肖的孩子，你不配养！ “我不是贱，我是爱你的啊！我不能没有你！”小何流出了眼泪，苦苦哀求。 只见陈小仙用手抚摸着肚子，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她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叫做圣洁的光芒。 “想的真美，老肖的孩子，你不配养！”陈小仙轻蔑地说。 …… 与此同时。 华京某酒吧里面。 浓妆艳抹的邱珍珍正在翘首以待。 不如陆禾的所料，陆蔓把这个亲姐姐出卖得一干二净。 转手就把那个“许大少”的情报卖给了邱珍珍。 对陆蔓来说，这么有钱的姐夫，她宁可是表姐夫，也不希望是亲姐夫。 从小到大，在陆蔓的心里，一直都在和陆禾暗暗较劲。 她总希望压过陆禾一头。 不希望陆禾过得比她好。 …… “铃铃铃……”邱珍珍的手机响了。 正是许大少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 “我在……穿着……” 邱珍珍描述自己的特征。 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男人目光凶狠，一身的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看穿着打扮，却都是名牌，显然很有钱。 只有有钱，邱珍珍就满意。 “许少，您来了啊！” 邱珍珍风情万种地迎了上去。 许大少黑着脸，看着邱珍珍：“你不是孙美香？你是谁？” 许大少目前为止，并不知道陆禾的真名。 他以为陆禾的名字是孙美香。 邱珍珍一愣。 她当然也不知道孙美香是谁。 不过这不重要。 她媚笑着说：“谁是孙美香啊？你看我美么？当着我这样一个美女，怎么还能提别的女人呢？别的女人能做的，我都能做。别的女人不能做的，我做得更好！” 许大少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正是陆禾的照片。 “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表妹。” “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们……我们关系可好了，无话不谈。这么和你说吧，我表妹最近有事，离开了华京，她怕你寂寞，就让人家来陪你呢。” 邱珍珍正在夸夸其谈。 那边的许大少已经抡起了巴掌：“妈的，那个表子耍完我跑了，你这个贱人又出来耍我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很好欺负是不是？我弄死你！” “啪！” “啪！” “啪！” 大耳光像是不要钱一样，正反抽打邱珍珍的脸。 把邱珍珍打翻在地。 许大少不解恨，开始拿脚踹！ 邱珍珍发出了一阵阵的惨呼，像是狗叫。 …… 何家。 小何还在苦苦哀求，忽然门铃响了。 小何抹了一把眼泪，打开门一看，愣了。 外面居然是之前的房东。 他不是在国外么？ 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这房子不能卖给你们了，手续出了问题。”房东一脸的抱歉。 听到房东这么说，屋里的人都炸了。 包括之前故作镇定的陈小仙，也终于失态：“什么问题？这房子不已经是我们的了么？” 原来的房东显得很内疚：“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开了一个公司么？之前为了周转资金，我把这房子抵押给了一家担保机构。现在我钱没还上，人家就要查封我的房子。所以我的房子不能卖给你们了，也办不了过户了。如果你们坚持过户，以后打官司，也是麻烦。” 听这么说，陈父和陈母都破口大骂。 陈小成也从屋里出来大呼小叫。 他看现在小何怂了，于是又嘚瑟了。 冲过来就给了小何一拳：“王八蛋！当初你是选的房主是不是？你这是坑我啊！你赔我的房子！” 小何被打得抱着脑袋不敢出声。 不过还是陈小仙更有心机。 她冷静了下来，冷声说：“好啊，不买也可以。不过我们当初签的合同里面可是写明白了，违约要赔偿3倍的违约金！行啊，你拿900万，我们就搬走！否则，我们法院见！” 陈家人都以为这个原房东会抵赖。 没想到他居然很痛快答应了。 “好的，我认栽！我的公司不能再陷入官司了，那样我的信誉就毁了！只要我还上那个担保公司的钱，我就能接一笔大单子，所以这900万，我赔！” 听到一套房子变成了900万。 陈家人都高兴疯了。 陈父与陈母激情撞胸。 陈小成兴奋得满地打滚。 陈小仙也是眉开眼笑。 不过还是特意叮嘱小何：“蠢货！这900万也都是我们的！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 123 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粤京。 这是粤京沿海的一处私人港口。 私人港口属于当地一家很有实力的集团，凯歌集团。 凯歌集团以做国际服装贸易起步。 最开始就是一个“倒爷”。 经过多年发展，现在已经成了当地最具实力的贸易商之一。 经手的货物也从服装百货，变成了石油、煤炭、铁矿石等大宗商品。 集团老板孙凯歌，是粤京富豪榜上有名的人物。 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 这人好色。 但从不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 他觉得那些地方脏。 用钱买来的服务也不刺激。 他好人妻，喜欢良家妇女。 所以凯歌集团的职工，他们的供应商，很多人都被迫被这位孙董戴了绿帽子。 敢怒不敢言。 …… 很多人渣都发财了，这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情之一。 并且看来这个孙凯歌还会发更大的财。 最近几个月，国际原油价格一路看涨。 看准时机，孙凯歌进口了大量的原油。 目前港口里停泊着5艘万吨油轮。 里面装载的原油，价值5亿美元。 这已经超出了凯歌集团资金流的上限。 因为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资产和资金流，都不是一个概念。 为了筹集这5亿美元，孙凯歌不但向银行贷款，抵押了公司的优良资产。 并且还向地下钱庄拆借了1亿美元。 利息很高。 可孙凯歌不在乎。 他现在不急于出手，原油就屯在港口里面。 原油价格每天都在上涨。 相比于这些收益，银行和地下钱庄的利息，真的不算什么。 …… 沈寒时站在岸边，看着五艘油轮。 港口本来当然是有人值守的。 但现在，都已经被捆起来了，集中关在岸边的一个仓库里面。 沈寒时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孙凯歌，就是当年意图强迫罗娜，并且栽赃她的那个南方客户。 …… 孙凯歌做了20年的生意，国际国内、大江南北，真的去了很多地方。 也祸害了很多地方，糟蹋了很多良家妇女。 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他现在早已经忘记了罗娜是谁。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因为当时他并没有得手。 孙凯歌绝对想不到。 当初自己眼中那个如同羔羊一样柔弱可欺的女人，会给自己造成如今这么大的伤害。 多大的伤害呢？ 一无所有、山崩地裂、万劫不复！ …… 沈寒时会抽烟，但并不沉迷。 可是今天，他却是想抽一支烟。 烟燃烧了三分之一。 红色的烟头在夜色中星星闪闪。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娜娜。 然后沈寒时把剩下的烟，扔下了海面。 烟头遇到海水，按理来说是要熄灭的。 烟头入海，缓缓下沉，似乎要归于沉寂。 可是忽然！ 整个海面忽然变成了半边的红色！ 那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海水是不会燃烧的，但海面上有船，船上有石油！ 烈火烹油！ 五艘油轮，在同一时间，全部变成了海面上巨大的火炬！ 整个海面，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 沈寒时扭头，向港口外的车走去。 “轰！” “轰！” “轰隆隆！” 大火过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一声连一声。 此起彼伏。 此时不但连海面是红色的，连天空都是红色的。 海天一色。 遮天蔽日！ 爆炸的力度太大，以至于把油轮炸碎，然后船体、轮机、舵机、雷达、电台、加载舱……都被气浪给轰得飞上了天空。 但沈寒时没有回头。 因为真男人是从不回头看爆炸的。 …… 沈寒时的车往城内行驶过去。 在路上，遇到了一队如同火烧屁股一样，往私人港口狂奔的车队。 应该就是孙凯歌那些人了。 沈寒时同样没有任何的表示。 目送着这队车队开远。 …… 私人港口边上。 孙凯歌从奔驰上下来，看着远处。 之前他以为“火海”，只是一个形容词。 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不是形容词，这是实实在在的场景。 整个海面，就是一片燎原的火海！ 孙凯歌“扑通”一声，跪在了岸边。 完了！ 全完了！ 5亿美元的石油，付之一炬！ 公司的资金流全部断裂！ 还要面临银行和地下钱庄的追债！ 特别是地下钱庄，那可是高利贷！ 晚还上一个月，一亿美元就变成了10亿美元！ 此外还有这五艘油轮！ 油轮是租的。 每艘油轮的造价，都是几千万美元。 加起来，又是几个亿美元的债务。 孙凯歌知道自己完了。 此时他连调查是谁放的火，已经都顾不上了。 他只想跑！ 必须跑！ 这个烂摊子爱谁管就谁管吧！ ------------ 124 今年烟花特别多 小何的房子里。 陈家人在弹冠相庆、群魔乱舞。 庆祝得到了900万的巨款。 有了这900万，那完全可以去市里买房了，而不是被局限在同州这样的小地方了。 “钱呢？怎么支付？” 开心过后，陈小仙问出了关键问题。 陈家那三个人也都不再聒噪，而是一起看向了原房东。 此时此刻，这个原房东，就是他们眼中，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转账！” 原来的房东还真是一个场面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拿出手机，就真的在转账了。 “行了，钱转过去了。”他说。 陈小仙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 然后问：“转给谁了？” 原房东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你们买房子时，给我转账的那个账户了。现在900万原路返回了。户主不是叫何庆宝么？你们问问他收没收到钱。” 陈家人傻了。 然后一起尖叫。 陈父：“错了！” 陈母：“不能给他！” 陈小仙：“不能给那两个老家伙啊！这是我们的钱！要回来！要回来啊！” 原房东一瞪眼：“你们是神经病啊？已经转账了怎么要！总之现在钱货两清，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我家！” …… 与此同时，地下小旅馆。 一个银行经理亲自打来的电话，让老何夫妇目瞪口呆。 一下子入账了900万。 老何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骗子。 这是最新型的电信诈骗么？ 但那个客户经理表示，他绝对不是骗子。 以后他就是老何夫妇的专属理财顾问了。 明天会亲自上门，给老何夫妇提供专业的理财建议。 老何刚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打来。 “何叔，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你听我说……” 打电话的人，正是阿城。 原来什么抵押都是幌子。 真相是阿城找到了之前的房东，让他撕毁合同。 房管局那边，也都做了安排。 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房子无法过户。 然后900万，打进老何的账户。 让陈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900万，当然是沈寒时出的。 因为何叔、何婶当初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可怜母子。 因为何婶给了沈寒时10块钱的红包。 那是这辈子，除了罗娜外，沈寒时得到的一个红包。 他是个学霸。 他是数学天才。 但沈寒时不会去计算10块钱与900万，中间差了多少倍， 因为这份恩情，是无价的。 …… 那个房东也不吃亏。 因为他是做生意的。 沈寒时真的给了他一个大单子。 …… 粤京。 私人港口外。 大火还在燃烧，爆炸还在继续。 孙凯歌魂不守舍。 他的手下人面如土色。 “孙董！” 奇!书!网!w!w!w!.!q!i!s!u!w!a!n!g!.!c!c “老板！” “怎么办！”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 孙凯歌挥挥手。制止了这些人的询问。 “你们不要慌，我会想办法的。大家不要乱！” 然后他钻进了奔驰，开回了位于粤京市中心的凯歌集团总部。 与此同时，私人港口里面的爆炸，也震惊了粤京商界。 特别是孙凯歌的那些债主。 他们都在紧盯着孙凯歌的动作。 商场是最无情的。 不管之前那些人与孙凯歌的关系如何。 现在债主想追债。 还有人想痛打落水狗。 有人想趁机分一杯羹。 但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胖胖的保洁阿姨，推着垃圾车从大楼的侧门出来。 她戴着口罩。 所以没有人认出，其实“她”不是女人。 她是男扮女装。 他就是孙凯歌。 …… 狡兔三窟。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孙凯歌，很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除了明面上的财产之外，也在东.南.亚某国，囤积了不少的财富。 现在他要跑路，只要能跑到国外，那一样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但只能一个人跑。 老婆孩子不要了。 反正他在国外，有情人，有私生子。 此时的孙凯歌当然不知道。 他在东.南.亚某国的所有财产，都已经被人吞并了。 那个人的外号叫做复仇者！ 复仇者当然就是沈寒时。 所以虽然他今晚付出了900万，但却得到了孙凯歌位于国外的几千万美元的财产。 这些财产沈寒时没有独吞。 在调查孙凯歌的时候，沈寒时知道了很多曾经被他欺负过的人。 特别是女人。 有的女人不甘受辱投河自尽。 有的女人精神错乱。 有的女人忍气吞声。 有的女人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破鞋。 备受侮辱。 阿城会给这些人一些补偿。 …… 所以就算是孙凯歌真的跑到了国外，也会变成一个穷光蛋、 何况，他能跑到国外么？ 这里是粤京沿海的一个小渔船。 孙凯歌焦急地等待着偷渡的渔船。 渔船来了，双方进行了黑话的交涉，孙凯歌上船。 船老大是这一带著名的狠人。 不只是偷渡，杀人越货也做了不少。 之前也帮孙凯歌做过案。 船开走了，进了公海。 然后爆炸。 一架私人飞机，正好从海面上掠过。 看着海面上的火光。 沈寒时很文艺地对阿城说：“今年烟花特别多。” ------------ 125 哀莫大于心死 “女婿，你才是我的好女婿啊！” “女婿，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姐夫，以后谁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弄死他！” 陈父、陈母和陈小成开始狂拍小何的马屁。 至于目的是什么？ 还用问么。 当然是为了那900万了。 让小何从父母手里，弄回那900万。 小何没说话，他看着陈小仙。 显然是等着陈小仙的态度。 “女儿啊，你赶紧和小何好好说说。夫妻哪有隔夜仇啊？”陈母过来劝陈小仙。 然后小声说：“傻丫头，之前你跟那个姓肖的，我没意见。因为明显姓肖的更有钱。但现在这可是900万啊！你好好算算，现在谁更有钱了？” 陈小仙咬着牙：“现在我也不好说了。” 陈母出主意：“先把这蠢货稳住，把900万弄来再说！那时候再离婚！” 陈小仙点头，然后这才傲然开口：“小何，你还爱我么？” 小何急忙说：“爱！当然爱了！” 陈小仙撇嘴：“那你拿什么证明你爱我呢？” 小何很懂：“我马上把那900万都要来！都给你！我们再买房子！名字还是写你们的！我不写名字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和那个肖经理！” 陈小仙笑了：“呵呵，这才对啊……这样，只要你把那900万都给我，我们就还是好夫妻！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以后我给你生孩子。” 小何哈哈大笑：“小仙，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 第二天。 老何夫妇走出了地下旅馆。 他们是要去银行的。 在门口，就被小何拦住了。 “爸妈！你们去哪？”小何问。 “去银行。”老何回答。 小何很高兴：“很好，我们一起去吧，把钱都转给我。900万是吧？一分钱都不能少。不过现在有这900万了，你们老家的房子和土地就不用卖了，够你们养老了。一会儿我就送你们去车站。” 这个不孝子，居然一点都没有把父母留在华京的想法。 只想压榨完就把他们一脚蹬开。 陈家人也都来了。 陈母过来，抓住何婶的手：“老姐姐，之前都是误会啊！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可不许记恨我们？你们回老家也好，享享清福，以后孩子们都由我们来照顾。我们就是劳碌命啊！” 陈父一脸笑容：“好了，现在这个结果我很满意，先买房，再给我买辆车，我们就是好亲家。” 陈小仙摸着肚子：“妈！人都说孕妇情绪不稳定，我就是，经常会莫名其妙心烦意乱。之前我说话难听，你可别介意啊。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房子了，你们总不忍心看你们的孙子以后露宿街头吧？我们已经在市里看了一处房子，不贵，才800多万。” 这个女人还真是极品。 都这个时候了，还用肚子里别人的孩子欺骗何家夫妇呢。 更极品的是，小何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也不说破。 跟着一起骗。 然后一家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老何夫妇。 …… 何叔看着何婶：“老伴啊，我好冷。” 何婶握着何叔的手：“我也冷。” 今天天气暖和，他们是心冷。 陈小仙用手碰了一下小何。 小何心领神会，从身上脱下外套，披在了何叔的身上，假装孝顺。 却被何叔甩开了。 哀莫大于心死。 何婶泪眼婆娑地看着何叔。 “要是老二还在，该有多好啊！” …… 原来何叔何婶，曾经有两个儿子。 小儿子是在华京出生的。 只是小时候就走丢了。 这是两夫妻心中永远的痛。 …… 见父母不搭理自己，小何急了。 “爸妈，你们到底给不给我钱？你们不给我钱，我就要离婚了！就要妻离子散了！” 老何终于开口：“我们没钱。” 小何冷笑：“没钱？唬谁呢！我知道你们有900万！” 何婶悠悠地说：“捐了，都捐了……我们要捐给老家的敬老院，以后我们就去敬老院了。儿子，我们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以后你怎么样，我们也不想管了。” 听父母这么说，小何怒了。 ------------ 126 小三上门，正室让位 “捐了？谁给你们的权利？谁让你们动我的钱？那是我的钱！都是我的！” 小何歇斯底里。 “啪！” 老何打了小何一个耳光。 这是从小到大，老何第一次打儿子。 打完，他颤抖着声音：“我和你妈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工作、结婚……是，我们家小门小户的，无权无势，只能起早贪黑地做包子，一分一分的攒钱，没让你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自问不论是我还是你妈，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把心都给你了……这一巴掌，就做一个了断吧。” “呜呜呜……”何婶的哭声更大了。 “你……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小何嘶吼。 又想用苦肉计博同情。 可惜，老何夫妇不再上当。 与此同时，很多路人都围了过来。 “这个畜生！” “不孝之子！” “还有脸寻死觅活？呸！” 见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再看到陈小仙那杀人一样的催促目光。 小何彻底疯狂了。 他指着老何的鼻子：“何庆宝！你个老不死的！你做事做的真绝啊！好！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就没把我当回事！你们想的都是那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崽子！现在有钱了，你们不给我，你们想做什么？捐了？我才不信呢！你们是不是还想把钱留给那个小崽子啊？告诉你们！做梦！那小崽子早死了，肯定都扔到山沟里面喂狗了！哈哈哈！” 小何在大放厥词。 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的人性了。 居然拿自己被拐走的弟弟，这件父母最伤心的事，来扎父母的心。 …… “走，我们走！” 何婶拉着何叔的手，一眼也不想多看这个大儿子一眼。 “想走？没那么容易！这样，你把钱给我，我们一刀两断！断绝关系！反正我有岳父、岳母当亲爹亲妈孝顺！我也不在乎你们！给我一笔钱，当作我们断绝关系的钱！还有未来孙子的奶粉钱！否则以后你们不但没有儿子，连孙子都没有！” 小何拦住了两人，不依不饶。 “行，给，我给！把钱给你，我们一刀两断！” 老何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个儿子的丑恶嘴脸。 同意给钱。 当然，也是看在了未出世的孙子面子上。 “等一下，钱可以给，但应该有个说法！” 陆禾也在现场。 她不知道老何夫妇怎么又得到了900万。 也不知道这都是沈寒时在背后做的谋划。 她只是来看看何叔、何婶的。 现在看小何死不要脸地要钱，害怕何叔何婶吃亏，这才出言提醒。 …… 见到又是陆禾，小何发怒：“贱人，你给我滚！” 陆禾不理会他的叫嚣，而是看向了何叔、何婶。 “何叔、何婶，你们不要被这个畜生骗了，陈小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何的，是她们公司肖经理的，这事小何也知道！我有录音！”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到陆禾这个爆料。 何叔、何婶不敢相信。 他们已经觉得这个儿子够过分的了。 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过分！ 路人也是纷纷侧目。 “被绿了，还帮淫妇要钱？怎么这么贱！” “无耻突破了底线啊！” 小何被说得脸红脖子粗。 他挥舞着手：“不是！不是！” 可又有谁听他的话？ “给你20万，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了。” 老何长叹一声，做了决定。 老何是好人，但其实并不窝囊。 他从小地方来到华京，依靠做包子，十几年攒下了300万，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坚韧与顽强。 之前伤心难过，只是不舍得亲情。 现在亲情看淡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 “20万？太少了！至少给我800万！”小何还在讨价还价。 “你再不答应，就是2000了。” 老何一句话，让小何傻眼了。 …… 看着父母苍老的身影走远，小何讪讪地回到了陈小仙的面前。 “小仙，还有20万，也不少了，我们先租个房……” “你给我滚！谁要和你租房？蠢货！我的900万都被你毁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陈小仙恨恨地走了。 …… 肖家。 陈家人底气十足地找上了门。 现在他们没房子了，就要全家都住进肖家。 把肖经理的原配赶走。 他们好登堂入室。 反正陈小仙肚子里是儿子。 这就是他们最大的资本。 ------------ 127 缘，妙不可言 但是让陈家人意外的是，剧本根本不像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 肖经理出轨的时候，嘴里面一口一个“黄脸婆”，似乎对自己的原配是百般嫌弃。 他说自己不离婚的理由是原配死活不同意离婚，赖着不肯走。 但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这个公司，是属于华京一个集团的下属企业。 而肖经理的老婆，其实就是那个集团某高层的妹妹。 正是依靠这样的裙带关系，他才从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升到了经理的位置。 所以别看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抱怨妻子没生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 但他却是打死也不能离婚的。 一旦离婚了，他经理的位置也就不保了。 所以他和陈小仙说，你等我离婚娶你，完全就是蒙她。 真实的想法就是让陈小仙给他生一个私生子，然后当他的情妇。 于是现在陈家人没有打招呼，就贸然上门就要和正室宣战，肖经理当然大惊失色。 这是逼他站队啊！ 他怎么选择？ 当然是选择站在老婆一边了。 选择了老婆，就等于选择了荣华富贵。 只要能继续当经理，以后就还有沾花惹草的机会。 如果选择陈小仙，那么明天他和这个蠢女人，就都得从公司打包滚蛋。 于是肖经理先是痛哭流涕的向老婆忏悔，说自己是一时糊涂，被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套路了。 自己现在特别后悔，但最爱的还是老婆你！ 然后就横眉冷对陈家人，让他们滚。 什么肚子里的儿子？ 我不在乎，也不会负责！ 肖经理的老婆看来早就知道了自己老公是什么货色。 就在一边看戏。 偶尔说几句话都是辛辣刺激的冷嘲热讽。 “不要脸的骚货。” “不收钱的妓.女。” “一家子穷酸！想钱想疯了吧？来这里碰瓷。” “还让我让位？你们死不死啊！” “别说你怀一个野种，你就是像老母猪一样下一窝，你还是下三滥的贱货！” “我们家有钱，有两套房，但是给要饭的也不给你！” 陈小成是个愣头青。 闻言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不敢打肖经理，但看肖妻是个女人，以为可以欺负。 于是冲过去就要打肖妻。 肖经理此时就想在老婆面前表现一下。 于是就化身护妻狂魔，冲过来一把将陈小成推开。 他的力道很大。 陈小成仰面往后摔。 他们这家人都站在肖家的门口。 于是就像是保龄球一样，一个撞一个。 全都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血！” “血！” “我的孩子啊！” “流产了啊！” …… 1个月后。 沈氏集团的一家办公室里面。 沈寒时正听着阿城的汇报。 本来何家这件事，虽然最后老两口得到了900万，但他们并不开心。 他们宁可没有这900万，也希望有一个孝顺的儿子。 可惜，这是奢望。 他们真的回到了老家。 按照何叔所说，把大部分的钱，都捐给了当地的一家养老院。 以后，他们就打算在敬老院度过余生了。 这当然不是一个多么光明的结局。 虽然坏人都付出了代价。 但好人也没有过得舒心。 不过事情的最后，却忽然有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转机。 这还从周红说起。 …… 周红，罗娜曾经的房东太太。 他的丈夫王大毛，曾经去非礼过罗娜。 她自己，则是满嘴喷粪，侮辱罗娜是鸡。 结果现在沈寒时真的让她去国外做了鸡。 …… 当初在地下室收拾王大毛与周红的时候。 这对夫妻为了活命，开始互相推脱责任。 狗咬狗。 王大毛说了这么一句话--“周红，你是好人啊？不是你把卖包子那家的儿子给偷着卖给了人贩子？卖了5万块钱，结果一晚上打麻将全输了。” 原来这个周红还偷卖过孩子。 后来，沈寒时处理了周红后，还交代阿城--“周红把那个小孩卖到哪里去了？找一下，能团聚，还是让亲人团聚吧。” 对此其实沈寒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十几年过去，人海茫茫。 哪里去找一个被拐卖的孩子？ 但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居然就是何叔、何婶之前被拐卖的二儿子！ 世界好大，又好小。 在找到那个孩子之前，沈寒时从来没想过这个孩子与何家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何家还丢过一个孩子的事。 仅仅一个“做包子的”，并没有让沈寒时多心。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 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团聚了！ …… 这个世界很寒冷，很黑暗，很现实，很丑陋。 但同时，这个世界又充满了阳光与爱。 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 总有一种情感让我们相信明天。 明天会更好。 ------------ 128 富婆求子骗局 “这个孩子对老何父母的行为怎么看？”沈寒时问。 “完全支持，并没有因为父母把钱都捐给了敬老院而有什么吵闹。虽然现在何叔、何婶不会再去敬老院住了，但他们都会去那里当义工的。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孩子后来也被一家开饭店的人收养了，现在也练就了一身好厨艺。所以他们已经打算在老家开一家小吃店了，店面不大，但衣食无忧，一家人都很开心，何家的二儿子虽然认了亲生父母，但也没有忘记养父母的养育之恩。这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阿城汇报完了。 …… 十年后，何记包子铺已经成为了全国都闻名的连锁中餐品牌。 分店开到了几十个城市。 这当然得益于何家的手艺与心地。 但也多亏了一直有资本的扶持。 至于是哪些资本？ 不言自明。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但阿城没有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么？”沈寒时问。 “关于那个小何的事。”阿城回答。 “他还有什么事？不是自生自灭么？” 沈寒时不以为意地问。 小何确实拿了那20万，但也被公司辞退了。 听说他迷上了买彩票。 不到一周，就买了十几万的彩票。 当然最后都亏没了。 估计现在手里就剩几万块钱了。 这个人现在在沈寒时的眼中，已经无足轻重了，都懒得再理他。 他现在就是一个自怨自艾的垃圾。 “少爷，你看看这个。” 阿城递给沈寒时一张纸。 沈寒时看上面写着：“本广告由律师事务所代理，曹女士已交100万元保证金，如违约由律师事务所承担法律责任。曹芳华，女，27岁，身高1.73米，肤白貌美，身材火辣，嫁港岛富商，夫无生育能力，眼看雄厚资产无后继承，为避免以后财产纷争，借探亲之机寻找体贴、健康、品正的男子共孕，通话满意，将汇定金20万元，安排住宿见面后，即刻签约，有孕重酬1000万元。不影响家庭，本人亲谈，短信不回。非诚勿扰。” 下面还附着一个性感的少妇照片。 沈寒时笑了，这不是富婆求子的骗局么？ …… 沈寒时可不是出生在云端之上的。 他从小在市井长大，见多了社会的阴暗面。 20年前，很多电线杆上，都会有这样“富婆千金求子”的广告。 当时确实有人上当。 以为可以财色兼收，主动和“富婆”、“律师”联系。 当然，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被骗的底裤都没了。 所以此时再见到这样的广告，沈寒时甚至有一种怀旧的感觉。 “现在还有人信么？” “有人信，虽然这个手法很落伍，但只要有人贪婪，就还是会上当。不只是富婆求子，包括电视节目中奖这种更烂大街的骗术，依然有人信。” “这个与小何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现在开始诈骗了？” “不，他是被骗的。” “这也难怪，毕竟像是他这么蠢的人，也不多了。” “是啊，这个人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据说他之前疯狂买彩票，也是想中大奖之后，再去娶那个陈小仙。结果把那20万也输掉了大半，所以这时候遇到了骗子，利用了他的扭曲心理，当然就会容易上钩了。” 听阿城这么说，沈寒时微微一笑。 “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等他输得身无分文的时候，故事就结束了。” 阿城同意沈寒时的说法。 但他补充了一点：“那个女骗子，叫陆禾。” …… 这确实是陆禾做的。 因为陆禾觉得这个小何太人渣。 这么人渣，还得到了20万，他凭什么？ 所以陆禾就打算对小何下手了。 其实针对这个小何，陆禾能想出很多种骗局。 “富婆求子”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个。 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还奏效了。 于是陆禾再接再厉，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把小何手里剩下的几万块钱，都骗了过来。 骗这样的人渣，她心安理得。 陆禾不知道，她做的这一切，都落在了沈寒时的眼中。 沈寒时并不知道，陆禾骗小何，是为了替老何夫妇报仇。 他只是觉得是这个女骗子的又一个猎物。 陆禾更不知道，很快，她就要开始欺骗沈寒时。 在沈寒时明知道她是骗子的前提下。 ------------ 129 亡命之徒 又是几天之后。 傍晚。 今天是沈寒时的生日。 他讨厌自己的生日，因为这天也是罗娜的忌日。 …… 手机响了，是萧珊珊打来的。 “今晚有一个party，一起来吧？我给你介绍我的几个朋……” 萧珊珊没有把话说完，沈寒时就把电话挂了。 平时的时候，沈寒时已经不怎么愿意敷衍萧珊珊。 就更不要说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了。 在外人看来，沈寒时这个男朋友当的挺渣的。 但沈寒时自己不觉得。 因为他和萧珊珊在一起，本就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利益。 就像是一个买卖合同。 他们是甲方乙方，而不是痴男怨女。 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萧珊珊还想多要自己的感情？ 让自己和那些真正的情侣一样，天天哄着她。 这是越位了。 有些过于贪心。 …… 萧珊珊不知道今天是沈寒时的生日。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今天是沈寒时的生日。 因为唯一知道，唯一在乎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沈寒时来到了城中村。 这是他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回到这里。 之前不回来，不是因为富贵了就忘了本，就不想再踏足这污水横流、遍布垃圾的地方。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只是因为他内心的恐惧与哀伤。 还因为他的羞愧与自责。 羞愧没有帮母亲报仇，所以他无颜回到这里。 他无法给母亲一个交代。 但今天他来了。 经过7年的蛰伏与准备，沈寒时终于在今年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他要把之前所有欺负过母亲的人，都一个个亲手送进地狱。 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 王大毛、周红、孙凯歌这些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没有端上桌呢。 沈家！ 一个家破人亡的沈家，才是对母亲最好的祭品！ 尽管报复沈家这个庞然大物很难，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但沈寒时已经出发！ 他一旦出发，就不会再停下。 要么毁了仇人，要么毁了自己，要么同归于尽。 之前沈寒时的代号是“复仇者”。 现在沈寒时决定给自己换一个更合适的代号。 “亡命之徒！” …… 所以他今天终于有勇气，再次走进城中村。 他有些话想对母亲说。 告诉她，妈，我回来了。 …… 7年的时间，对华京这样的超一线城市来说，简直就是沧海桑田。 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 但在城中村这样的地方，仿佛时间凝滞了一般。 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的脏乱差，那么的鱼龙混杂，那么的蝇营狗苟。 沈寒时一路步行。 他看到了曾经罗娜租过的好几个房子。 包括王大毛家。 看到了罗娜曾经当过收银员的小超市。 门口的老板娘还在与人打牌，大声说着荤素不禁的笑话。 7年过去了，她竟然好像一点都没变？ 岁月在她的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看到了罗娜经常去买菜的菜市场。 在那里，为了5毛钱，罗娜也能与摊贩讲价十分钟。 沈寒时哭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路过腮，到了嘴。 咸的，有些苦。 有人说男人有泪不轻弹，有人说男人哭吧不是罪。 小时候的沈寒时，是一个爱哭鬼。 罗娜走后，他几乎从不流眼泪。 不是觉得男人流眼泪丢人现眼，而是觉得眼泪没什么用。 直到此时，触景生情。 …… 沈寒时走过了一个防雨棚。 他停下了脚步。 记忆如潮水。 汹涌而来。 …… “妈的，才这么点？都不够老子充点卡的！明天拿100块钱给我，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们不能拿走，这钱是给我妈……” “条，子来了！” “你傻啊？赶紧跑啊！” “身上还有钱么？都拿出来吧。” “衣服脏了不要买新的啊？让你出钱过分么？就200吧，现在没有，明天给我送到这里来。告诉你，可不要想着赖账！昊哥哥要过生日了，我答应要送他一部手机的，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今天能救你，以后就能带人收拾你！这一带混的，谁敢不给我禾姐面子？不老实，我卖你去当鸭你信不信！” “废话！小弟弟，要不然你以为我看上你了啊？就你这样的豆芽菜，姐姐我才看不上呢！毛长齐了没啊？无利不起早！告诉你，别耍花样，我认识你的校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你敢赖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对天发誓，沈寒时绝对不是主动要想起那个叫陆禾的女人。 那个骗子。 那个渣女。 那个水性杨花、唯利是图的女人。 但故地重游，不知道怎么的，此时再经过这个防雨棚。 7年之前的事情，忽然变得鲜活了起来。 栩栩如生。 历历在目。 然后沈寒时，真的看到了陆禾！ ------------ 130 出轨只分0次和无数次 陆禾今天很烦。 她已经被这个胡太太烦了一路，不胜其烦。 …… 胡太太就是那个胡杰的老婆。 对这个女人，陆禾开始是同情。 同情她男人出轨。 然后是讨厌。 因为这个女人拿到了老公出轨的证据后，居然想赖账？ 不想给陆禾劳务费，这是陆禾绝对不能忍的。 是陆禾动用了几个小混混的威胁，才让胡太太把劳务费算清。 两人上次的见面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至于这个胡太太回去之后要怎么办。 是不是与那个胡杰离婚？ 陆禾不在乎，也不想管。 没想到一个月之后，胡太太居然又找上了门。 …… 胡太太见到陆禾，先是表示道歉，说自己上次态度不好，求陆禾不要生气。 陆禾不置可否。 然后胡太太就哭哭啼啼，讲述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拿到了胡杰那些出轨的证据后，开始真的要和胡杰离婚。 但胡杰是一个很狡猾的人。 他知道那时候离婚，自己一定会损失很大。 于是就开始花言巧语。 也是先道歉，再忏悔。 表示自己之前都是被外面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给蒙蔽了，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这才做出了之前那么混账的事情。 但现在自己已经知道错了。 自己会幡然悔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与老婆好好过日子。 不能离婚！ …… 之前陆禾就曾经告诉过胡太太，对这样出轨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婚。 然后在财产分割上，争取自己最大的优势。 千万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因为出轨只分0次和无数次。 出轨一次的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当然，这话有些极端。 也不排除真有记住教训的男人，不再沾花惹草。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可惜胡太太没有听进陆禾的话。 甚至还误会是陆禾看上了胡杰，这才撺掇自己离婚，然后陆禾好取而代之。 总之，胡太太就真的原谅了胡杰。 …… 在随后的一个月，胡太太还真的很满意。 因为胡杰再也不早出晚归了。 每天看到自己也都是眉开眼笑了，不再冷着脸了。 还会送花、送礼物了。 给点小惊喜，经常秀恩爱。 胡太太以为自己终于捍卫了婚姻。 但是这只是幻觉。 一周前，胡杰再次提出了离婚。 胡太太傻了。 她又拿出了陆禾给的那些证据，说离婚的话，财产可大半都是我的了！ 哪知道胡杰丝毫不在乎。 他表示随便！ 别说大多数了，全都给你！ 因为我们家已经没有财产了。 现在我们还背着不少债务呢。 离婚了，这债务也是我们夫妻共同的。 我不介意多给你分一点。 胡太太彻底傻眼！ …… 原来这一个月里，胡杰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在表面上与胡太太假模假样的秀恩爱。 其实则是在暗中进行离婚的准备。 他和自己的弟弟签署了一个假合同。 然后故意没有完成合同，就得赔偿。 赔偿金定的很高。 胡家的财产全搭上都不够赔的，还欠了很多。 其实这就是在转移财产。 但因为钻了法律的空子，在纸面上看来，是一点毛病没有。 胡太太完完全全被当成了傻子在耍。 …… 现在胡杰摊牌了，胡太太被现实狠狠打脸。 她终于想起了之前陆禾对她说的那些话。 这才领悟了什么叫做忠言逆耳。 她慌了，现在离婚，什么都得不到。 还会背一屁股的债。 这才跑到了陆禾这里，求陆禾再帮忙。 …… “我能帮你什么？我又不是神仙。你现在应该去找一个离婚律师，而不是找我。” 本来陆禾想嘲讽她几句。 但又忍住了。 “我问过律师了，律师说这合同在法律上没有问题，只能算经营失误，不能算他故意隐匿财产。” 胡太太可怜巴巴地说。 “那我也是爱莫能助。” 陆禾耸了耸肩。 “不！你有办法！我知道那个姓胡的王八蛋喜欢你！所以你再去勾引他！让他把钱给你，然后你再给我！到时候我们平分！” 胡太太激动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我不会做的。”陆禾当然拒绝。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再接胡太太的单子。 每个客户只接一次，这是陆禾的原则。 况且就算是没有这个原则，陆禾也不想再和胡太太有什么来往。 这是一个很让人厌烦的女人。 当然，她被老公欺骗也是可怜的。 但这不影响陆禾不喜欢她。 …… 胡太太继续恳求。 陆禾继续拒绝。 胡太太见陆禾坚持，于是就变了一个说法：“既然这样，你把之前我给你的那20万还给我！” ------------ 131 这个女人很社会 陆禾笑了：“凭什么？” 胡太太显得理直气壮：“因为你没有完成我给你的工作！我还是要离婚了！所以你不退钱么？不，不只是要退钱，你应该三倍赔偿我！” 陆禾笑得更加迷人。 “胡太太，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当初我的任务只是帮你赶走牛丽那个小三，然后找到你老公出轨的证据。这些我都圆满完成了，所以我凭什么要退给你钱？至于现在你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这不是我的责任。因此，我一分钱不会退给你。但我们认识一场，我可以有一句话免费送给你，那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说完，陆禾扭头就走。 胡太太愣了一下，这才醒悟陆禾是在骂她愚蠢。 火气爆发：“你在骂谁呢？” 陆禾冷笑：“谁找骂，我骂谁。” 此时两人就走到了防雨棚的附近。 正好落在了沈寒时的视线里。 但沈寒时能看到陆禾，陆禾却看不到沈寒时。 …… 此时，正是路上行人比较多的时候。 见左右人不少，胡太太把牙一咬，忽然一把扯过了陆禾的胳膊，扯着嗓门大叫了起来：“不要脸的小三！勾引我男人！大家来评评理啊！这个女人破坏我的家庭，还骗我的钱，是不是应该把钱还给我啊？”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这个胡太太这是诚心报复陆禾。 当然了，也是一种威胁。 陆禾看着胡太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心里面的潜台词肯定是，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你搞得身败名裂。 这个贱人！ …… 可惜，胡太太低估了陆禾。 面对着周围路人的议论纷纷，其实陆禾可以选择解释。 说这个胡太太在血口喷人。 但陆禾没有。 三人成虎，男女之事是最没法解释的。 对于这些围观的路人来说，其实他们也不关心到底谁对谁错。 谁是清白的，谁又被冤枉了。 他们只是在看热闹。 看热闹不嫌事大。 所以陆禾选择了最有效的办法。 简单粗暴的办法。 因为陆禾正好看到阿龙几个混混正在街上晃荡。 这些人天天过着醉生梦死、日夜颠倒的生活。 白天睡觉，夜色降临，就出来瞎混。 偷鸡摸狗、骗吃骗喝。 虽然陆禾也很讨厌这些人渣，但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人渣也是有一定用处的。 比如与贱人互相伤害。 陆禾直接挥手：“龙哥，让这个娘们闭嘴，哥几个今晚吃饭、唱歌、三温暖我买单！” 听陆禾这么一说，几个混混欢欣鼓舞，一起走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直接猛抽胡太太的耳光。 “骚娘们我认识你！上次就是你得罪我们禾姐是吧？现在居然又来！” “对啊！禾姐是我们大姐大！谁跟她过不去，就是和哥几个过不去！” “打死你！” 胡太太被打得满地打滚。 一些路人看不下去了。 “哎呀，这个小三这么嚣张啊？” “对啊，真是心狠手辣！” 陆禾一瞪眼：“说什么？说什么？不怕挨打是不是？” “都给我滚！别在这里烦我！” “信不信我去勾引你们老公？让你们都被赶出家门！” 陆禾现在的心情很差，很烦，所以态度就很差。 因为她觉得这个胡太太真是不知所谓。 真是一个神经病。 自己明明一直在帮她，结果她却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让陆禾很不开心。 …… 说实话，陆禾对自己做“小三劝退师”这件事，还是很看重的。 虽然都是为了挣钱，但至少比之前做的那些坑蒙拐骗有意义多了。 之前陆禾在挣钱之余，也是得到了很多感谢。 像是胡太太这样倒打一耙的，还是第一个。 …… 于是陆禾就显得很霸道。 落在了沈寒时的眼中，她在“水性杨花”、“贪得无厌”的标签之外，又增加了“嚣张跋扈”这一条。 “原来这个女人还在混社会呢，还是大姐大，手下有这么多小弟，真的很厉害啊。” 沈寒时嘴边浮起了嘲弄的弧度。 ------------ 132 游子回家 沈寒时懒得再看这些人的表演，他继续在城中村到处逛着。 一个个胡同，一条条小巷。 每走到一处，似乎都能浮现出当时罗娜带着自己。大手拉小手的样子。 回忆越美好，现实越悲凉。 最后，终于到了目的地，那栋六层的旧楼前。 上面就是沈寒时的家。 他真正的家，不是郊外的别墅，不是市中心的豪华公寓。 而是面前这个有几十年历史的，灰色的，破旧的，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墙脚处散落着垃圾没人整理的旧楼。 楼一共六层。 沈寒时的家在七层。 听起来很奇怪是不是？ 其实很好理解。 因为陆寒时的家，在顶层的阁楼。 …… 什么是阁楼？ 就是位于房屋坡屋顶下部的房间。 因此阁楼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它的屋顶并不都是平的。 而是倾斜的，那种45度的斜坡。 住在里面当然会觉得很不舒服，很别扭。 此外还包括冬冷夏热，容易漏水等。 总之，住在阁楼，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一个舒服的经历。 但却不包括那些曾经流离失所、流落街头的人。 他们的要求不高，只求有片瓦可以遮风挡雨。 对沈寒时来说，这个阁楼，是他童年里最温馨的回忆。 因为搬进了阁楼，所以他们母子不再到处搬家，受房东的欺负了。 因为这个阁楼，是罗娜攒了好几年的钱买的。 是他们自己的房子。 不是租的房子。 所以这才能叫做“自己的家”。 …… 阁楼不大，只有70多平方。 两室一厅一卫。 在罗娜买这阁楼之前，这里面其实就是一个仓库。 里面堆满了旧家具、破衣服、纸壳子、老报纸。 以及爬来爬去的老鼠。 打开门，就是一股霉味。 但罗娜很喜欢这里，因为便宜。 这是除了地下室以外，罗娜唯一能买得起的房子。 买下房子后，罗娜舍不得请人打扫，所以都是她一个女人整理的。 收拾房子，清扫垃圾，修门修窗。 沈寒时虽然小，但也在一边帮忙。 母子一起奋斗了一个月，才算是把屋子收拾出了一个模样。 可以住人了。 在那之后，虽然这房子还经常漏雨，以至于家里面总是要储备很多的盆接水。 但卫生间又总是上不来水，为了冲厕所，家里面还得经常要存好几桶的水， 搞得家里面一会儿像撒哈拉，一会儿像亚马孙。 一会儿是旱季，一会儿是雨季。 但这是自己的家啊！ 沈寒时是一个理科男，不是文科男。 他很理性，并不感性。 最擅长的学科是数学、物理和计算机。 不是文学和历史。 但沈寒时从小就很喜欢一句诗。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是啊，有自己的家多美好啊！ 把门一关，没人会欺负自己，没人可以给自己脸色看。 这个阁楼就是避风的港湾，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直到7年之前的那一天。 一个恶毒的老太太推门而入。 她说那个禽兽生父死了。 你们母子，两个只能选一个！ …… 沈寒时站在楼下。 定定地看着最上面的那个小窗口。 那里当然是漆黑一片的。 曾几何时，不论多晚到家，那里的窗户总是亮着灯。 虽然不明亮，有些昏黄，但却让人觉得有无限的归属感。 打开门，妈妈早就做好了饭菜。 不丰盛，但是绝对的美味。 沈寒时最喜欢的，就是那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打上一个荷包蛋，再撒上点海米和香油。 打鼻子的香。 “赶紧洗手，吃饭了。” …… 只是……那扇灯再也不会亮起。 沈寒时黯然低头。 然后再抬头。 他先是有一阵的恍惚。 接着就是无边的愤怒。 因为那扇灯亮了！ 窗边闪出了一个人影！ 有人住进了这个房子！ 他是谁？ 他不要命了么！ 沈寒时的心中，杀机顿现！ ------------ 133 咬人的狗不叫 谁霸占自己的家，自己就会把谁碎尸万段！ 沈寒时正在心中暗暗发狠。 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是……是小寒么？” 沈寒时回头。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了身后。 “李大爷？” 沈寒时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惊喜地说道。 李大爷是这楼三楼的住户。 当初罗娜母子住在这里的时候，与邻居相处得最好的，就是这位李大爷了。 在别人眼中，李大爷是个脾气古怪的倔老头。 但沈寒时却觉得李大爷很好。 因为他从不讲闲话。 还会在周围人对罗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时候出声制止，不许那些人嚼舌根子。 …… “真是你啊小寒？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你妈……哎……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都怪那些杀千刀的人总在乱说，活活把那么好的女人给逼上了绝路……” 李大爷的眼圈都红了。 在李大爷的想法里，罗娜的轻生，是被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给逼的。 谣言如刀、人言可畏，语言也能杀人啊。 沈寒时不方便解释母亲的真正死因，只能默默没有出声。 “孩子，这么些年你去哪了？现在过得好不好啊？哎，别说了，走，去大爷家！大爷给你做炸酱面！” 李大爷热情地招呼。 沈寒时很是感动。 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如果今天他是开着豪车故地重游，那么可以想象，所有之前的邻里，都会对他眉开眼笑。 你很难分清真情还是假意。 但现在的沈寒时，他是步行来的。 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最普通的大路货。 因为今天预报有雨，所以外面还套了一件黑色的雨衣。 这个形象，谁看到了都不会以为这人很有钱。 但李大爷还如此热情，可见这是真的对沈寒时有故人之情。 “大爷，我吃过了。我想问一下，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沈寒时向李大爷打听。 “哎，7年了吧？对，7年了！就是我儿子大学毕业那一年，你妈出的事！然后你也不见了，你家的房子就空了起来。咱这地方治安你也知道？家里有人还遭贼呢，就不说家里面没人了。被偷了几次，再后来，居然被一伙办假证的人给看上了，把你家的门踹开，在里面弄起了假证小作坊。我看不顺眼，上去说了一次，差点挨打……” 听李大爷这么说，沈寒时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他恨那些小偷，恨那些办假证的，但更恨自己的舅舅！ …… 前面我们说过，罗娜的娘家人，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狼！ 他们对罗娜母子，没有一点怜悯。 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用。 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弃之如敝履。 所以在沈寒时的心里面，对舅舅、舅妈、外婆和那个狗屁表哥，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有的只有无尽的厌恶、嫌弃和愤恨。 但在表面上，沈寒时不能与罗家人撕破脸。 还得装模作样的和罗家人保持联系。 甚至在留学回国后，因为变得有钱了，还得总被罗家人用各种名目索取好处。 要钱，要物，要车，要房子。 把沈寒时当成了冤大头，散财童子。 沈寒时什么都懂，但只能装傻，仿佛是听信了罗家人的虚情假意一样，真把罗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沈寒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抹不开脸与罗家一刀两断。 而是互相利用。 沈寒时把罗家当成了一个幌子。 有个成语叫杀鸡儆猴。 沈寒时是养鸡骗猴。 因为沈家人当然知道过去罗家对他们母子做的事情。 [奇^书^网][q i].[s u][w a n g ]．[ｃ C] 按理来说，沈寒时应该报复。 所以他才不能报复。 这样才会被沈家人认为是一个没什么报复心的人。 一个很容易被虚情假意蒙蔽的人。 一个好操纵的人。 相反，如果沈寒时与罗家老死不相往来，报复罗家。 那么无论是老毒妇，还是郭萍都会想。 沈寒时连罗家都憎恨。 那又怎么可能不憎恨沈家呢？ 所以沈寒时只能忍，只能演。 他知道，很多人都说他蠢。 包括罗家那几个人。 一边拿他的钱，一边心里面嘲笑他傻里傻气。 沈寒时一点都不生气。 他更希望所有人都觉得他蠢。 古往今来，能办大事的人，都是某些人眼中的蠢人。 那些聪明人反而一事无成。 沈家人不是总说自己是狗么？ 由野狗变成了家狗。 那就当狗吧！ 做一条不声不响的狗。 因为咬人的狗不叫。 他不但咬人，还要吃人呢。 所以不但不能叫，还得时刻保持温顺的微笑。 ------------ 134 谁在冒充表妹？ 这么多年，沈寒时唯一让舅舅家做的事，就是看好这个阁楼。 不要让房子遭到别人的破坏。 也不要出租或者出售。 保持之前的样子就好。 舅舅一家满口答应。 舅妈甚至几次三番表功，说她每隔一周都会来打扫一次卫生的。 比照顾自己家还要用心。 陆禾当然不信舅妈会这么尽心尽力。 但也只以为顶多三个月、半年，也会来看一眼的。 只是没想到，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能他们以为自己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到这样的地方了吧？ 所以才一直哄骗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把这家人想的太有人味了。 把他们当人！ 糟践“人”这个字了！ …… “李大爷，你稍微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沈寒时心中波涛汹涌，他和李大爷打了一个招呼，走开了几步。 电话是打给舅舅的。 “舅舅，我想问一下啊，我家之前那个房子呢？”沈寒时用着尽量平和的语气。 “哈哈，没事，没事，我们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吧，我正在看股市行情呢，不说了啊。” 听这意思，舅舅要挂电话。 沈寒时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舅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舅舅在那边显得很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一下啊！啊！好外甥啊！你真是我的好外甥！你提醒舅舅了，今天是赛马的日子！我得赶紧看电视去了，我还买马了呢！” 说着，舅舅就不出声了。 显然是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看电视去了。 但手机并没有关。 所以还是能听到那边的对话。 就听到舅妈懒洋洋的声音：“老公，什么事啊？” 舅舅：“奥，沈寒时问我那破房子的事。” 舅妈很不以为然：“这人还真怪。不就是一个破房子呢？不知道有什么可惦记的……” 沈寒时不想再听了，他挂了电话。 …… 沈寒时很讨厌舅舅这家人。 之所以表面上装着亲近，不过是利用他们当幌子。 让沈家人不要警惕自己的复仇决心。 现在沈寒时的人生目标就是复仇。 为了报仇，沈寒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对付仇人，沈寒时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他不在乎报复的手段是狠，还是毒。 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办法沈寒时都会用。 仇人越惨，他觉得越解恨。 但凡事总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之前对罗家人的态度，沈寒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 以他们对罗娜做的那些事来说，沈寒时是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的。 但他们毕竟是罗娜的亲人。 罗娜是一个宽厚的人，那怕被娘家人那么对待，但从没有说他们一个不字。 还教导沈寒时不要对他们有什么怨言。 所以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本来沈寒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等把沈家弄得家破人亡后，固然不需要再和罗家人演戏了。 但也只当是陌生人就好了。 不再给他们任何好处，让他们好自为之、自生自灭。 可今天，看着他们对这房子的敷衍，沈寒时的态度开始动摇。 动摇是不是要报复罗家？ 其实刚才，他还给了舅舅一个机会。 沈寒时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今天是他妹妹的忌日！ 只要舅舅还能想起来这一点，还能提一句，那么沈寒时还可以原谅他。 可惜他没有。 他只记得今天是赌马的日子。 完全忘记了今天是他可怜的妹妹离世的日子。 这说明，他早就不把罗娜当亲人。 那沈寒时自然也不会再把舅舅当人。 …… 对罗家人的报复，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 沈寒时回到了李大爷的面前。 “李大爷，所以此时楼上还是那帮办假证的人么？”沈寒时笑眯眯地问。 只要李大爷说是，那么第二天早上，那些人的尸体就都会从华京附近的某大型水库里面飘起来。 哪知道李大爷摇头：“不是啊，里面住的是你表妹。” …… 我的表妹？ 沈寒时愣了。 我没有表妹。 谁在冒充我的表妹？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 135 真是孽缘 现在的沈寒时，在岁月的摧残与蹂躏中，在苦苦求存与挣扎中，早就可以做到了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这就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因为沈寒时早就已经明白，想要复仇，就不能做善男信女，就不能讲究忠孝仁义，就不能在乎承诺规则。 敌人狠，你要比他更狠。 敌人奸诈，你要比他更奸诈。 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你就要比他更猖狂，更嚣张，更无所顾忌，可以无视世间所有规则，可以打破世间一切底线。 这才是报仇的真谛。 所以现在的沈寒时，心中越想杀人放火，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温柔纯真。 这样的表情，迷惑了李大爷。 所以李大爷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沈寒时。 …… 那些办假证的人在霸占了阁楼后，嚣张了一阵，就被警方打击了。 阁楼作为作案现场也被查封了。 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后，案子收尾。 办案人员要联系房主，办理一些手续后，就可以把房子交还了。 但联系不到房主。 因为罗娜不在了，沈寒时失踪了。 舅舅一家又完全不闻不问。 阁楼一下子就被搁置了好几年。 所以警方只能在路口张贴了启事。 说要是在一周之内再没人出来办手续，这阁楼就要被充公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出现了。 她自称是罗娜的远房亲戚，是沈寒时的表妹，办理了相关手续，就把房子给接过来了。 那之后，女孩就一直住在了阁楼里面。 …… 当然，这事进行得很草率，细节上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对方。 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罗娜的远房亲戚很值得商榷。 但因为牵扯的只是一个破阁楼，警方的人已经被麻烦了好几年，现在有人接手了，自然就顺水推舟了。 …… 听李大爷这么说，沈寒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表妹，就是一个女骗子。 见这房子没人管，于是就浑水摸鱼，冒充身份住了进去。 女骗子？ 沈寒时心中有些嘲弄地想，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总是会遇到女骗子呢？ 骗婚的，骗钱的，装富婆求子的，脚踩两只船的，还真是大开眼界。 更让人惊叹的是，这几个女骗子还都是同一个人。 让沈寒时在鄙视之余，都对这个陆禾有些佩服了。 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就像是蝗虫一样，到处祸害。 沈寒时甚至在想，这个假冒的表妹，是不是也是那个女人？ 但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事情不会那么巧，世界不会那么小。 要这次还是她，那两个人还真是孽缘了。 …… 但在沈寒时的心中，并不是很在乎这个女骗子。 也说不上多么生气。 至少她保护了这个房子。 没有让房子充公，仅从这一点看，就比舅舅那家狼心狗肺的强多了。 但沈寒时也没有大方到任由这个女骗子继续招摇撞骗的地步。 过了今晚，这个女骗子就会打包滚蛋。 然后沈寒时会找专人来照顾这个房子。 …… 正在想着，就听李大爷又说：“要说你这个表妹啊，人还真不错。自从住在这里后，找人把房子都维修了一遍，特别是屋顶，为了做防水，先后找了两个施工队呢。此外，也是一个直性子，没少和六楼老方一家吵架。你也知道这方家人的嘴，多臭啊。” 对于方家，沈寒时的记忆本已经淡忘，现在被李大爷这么一提醒，已经想了起来。 方家，是占小便宜没够的一家人。 特别是那个尖嘴猴腮的方太太，更是尖酸刻薄、势利市侩到了极点。 经常在说罗娜的风凉话。 什么“不检点”“不知羞”“下三滥”之类的。 不过也只限于口头说说，倒是也没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 “我那个表妹与方家人吵什么？”沈寒时有些好奇地问。 “哎，还不是没有被他们家占了便宜？”李大爷气愤地说。 原来之前罗娜在这住的时候，在楼顶上为了晾衣服方便，特别找人弄了两排晾衣架。 平时可以晒衣服、被单、床单。 因为阁楼没有阳台。 别看母子生活过得很拮据，但罗娜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一有空就大盆小盆的洗衣服。 这个晾衣架除了罗娜用之外，别的邻居也可以用，罗娜也不计较。 但那个方太太却很不知趣，她居然把这个晾衣架给霸占了。 不让别人用，看到别人晾了衣服，都会给扯下来扔到地上。 就包括罗娜晒的衣服在内。 为此，罗娜没少和他们超过。 可这家人还是我行我素。 后来，阁楼空了之后，方太太简直就把楼顶的晾衣架当成了个人私有财产了。 谁也不让用了。 于是在那个表妹住进来之后，冲突不断。 这看起来像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谁要是遇到这么一个糟心的邻居，也都会觉得很讨厌。 ------------ 136 无意之间取悦了你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楼道里，忽然传出了叫骂之声。 先是一个女孩很是悦耳的声音，但语气带着愤怒：“姓方的，是不是你家又把垃圾扔到楼道里了？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垃圾桶！你家是猪啊？懒死了啊！他妈的就不知道去楼下扔垃圾啊！我警告你们，再把垃圾乱扔，我放火烧了你们家的王八窝！” 沈寒时愣了。 这个声音他这段时间几次三番地听到过。 不就是那个女骗子么？ 她居然真的就在这楼里？ 这到底是“缘妙不可言”，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难道，她就是那个冒充的表妹？ 想到这里，就听李大爷说：“哎，这就是你表妹啊，又和方家人吵起来了。那个方太太，真是不像话。她家住在6楼，所以就懒得把垃圾拿下楼，而是都往自己上层和下层扔，没少和你表妹因为这个闹呢。” …… 这个假冒的表妹还真是那个陆禾！ 一时间，沈寒时居然有一种想要笑的感觉。 然后，一个泼妇的声音响起：“小浪蹄子，老娘的事情用你管？狗屁的公共场所！老娘想往哪扔就往扔！老娘说这里是我家就是我家！” 陆禾丝毫不示弱：“呵呵？行啊？楼道是你家你牛逼是不是？你那么牛逼，你把裤衩子脱了在楼道里面洗澡啊！到时候我卖票让人来参观你这丑陋的猪婆！” 方太太闻言尖叫：“骚货！你还有脸说我？我看你天天招摇过市，也没个正经工作，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妓.女！就和之前那个罗娜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货！劈开腿做生意的！你是她远方亲戚是不是？这就对了！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一家都是男盗女娼！那个罗娜不是跳楼自杀了么？我猜啊肯定是被人捉奸在床没有脸了！所以啊，我看你也赶紧跳楼得了，省得祸害男人！” 沈寒时的拳头不由得握紧。 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就听到“啊”的一声杀猪般的声音。 “救命啊！” “杀人了啊！” 方太太在尖叫。 陆禾在冷笑：“喊救命？喊啊！我看谁来救你！” 然后就是“啪啪”的声音，显然是陆禾在打那个方太太的耳光。 陆禾一边打一边骂。 “老猪婆，你骂啊！你再骂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乱扔垃圾，不许再霸占楼顶的晾衣架！不许在对我翻白眼！还有不许说罗娜的坏话！罗娜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好母亲！比这样的猪婆干净一万倍！你不但嘴脏，你还心脏！对了，你不是爱丢垃圾么？我现在就让你把这些垃圾都吃了！” “呜呜呜呜……” 听声音，显然是陆禾正把垃圾塞进那个方太太的嘴里。 …… 陆禾此时当然不知道。 她刚才说罗娜的话，无意之间，取悦了沈寒时。 还可以这么说，自从两人重逢以后。 陆禾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沈寒时对他更厌恶。 除了刚才的这段话。 但陆禾当然不是诚心取悦沈寒时的。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关注着自己。 在沈寒时的心中，他对陆禾的观感一波三折。 初见时的心动，继而的失落，再见时的鄙视。 从心中的女神，变成了满口谎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的女骗子。 而对陆禾来说，她不但不知道沈寒时的名字，连对她的相貌都已经淡忘了。 忘记了曾经救过他两次，讹诈过他一次。 所以陆禾对罗娜的赞美是发自内心的。 …… 陆禾当然是冒充身份混到了这个阁楼。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和王华、陆蔓生活在一起。 那时候她又没钱买房子，租房子心疼租金，正好看到了街口贴的寻找房屋主人的告示。 于是陆禾就跑来招摇撞骗了。 冒充罗娜的远房亲戚。 当然了，为了尽量唬人，陆禾之前还专门打听了一下罗娜的经历。 知道这是一个带着儿子生活的单身母亲。 听到了那些对罗娜不利的风言风语。 知道了罗娜有一个儿子叫“小寒”。 不知道沈寒时这个全名。 陆禾是真的很佩服这样一个女人，觉得她很不容易。 因为陆禾就是一个深受流言蜚语所害的人，所以对罗娜的遭遇是感同身受。 她还觉得罗娜要比王华有骨气多了。 所以对这个假冒的亲戚，心中还真有亲切的感觉呢。 ------------ 137 对舅舅家的报复 陆禾把方太太打倒。 扯她的头发，打她的耳光。 还把垃圾塞进了方太太的嘴里面，这才算是出了气。 虽然这房子不是自己的。 但陆禾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最起码它是独属于自己的世界。 在陆禾买到自己真正的房子之前，这里就是陆禾最有归属感的地方。 是她的家。 她可以允许自己把屋内搞得很乱，烂七八糟。 但是不许别人在自己家的门口扔垃圾！ …… 一会儿，披头散发的方太太一脸晦气地从楼道口走了出来。 嘴上、脸上还有垃圾的印子。 显然是刚才被陆禾狠狠收拾了一顿。 手里还拿着半袋子的垃圾。 她刚走出门，也没看，顺手就把垃圾袋扔了出来。 像是扔手雷一样，差点砸到了李大爷的身上。 “我说方家嫂子，垃圾池就在不远的地方，你为什么总这么乱扔垃圾啊？咱们这本来环境就脏乱差，你作为本地住户，应该帮着一起清理，而不是跟着糟蹋啊！你这样是要惹人众怒的！” 李大爷很生气。 住在城中村的人，都是一些生活贫寒的人。 但就算是再穷，也是希望自己生活的环境能好一点，也不是天天想生活在垃圾桶里面的。 李大爷这苦口婆心的劝说，迎来了却是方太太的反唇相讥。 她刚在陆禾那里吃了亏，正是一肚子怨气无处发。 于是冲着李大爷就开始满嘴喷粪：“老犊子，谁他妈裤裆开了，露出你这个老乌龟出来？我就愿意扔！再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搬家了，就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哈哈哈！” 说到这里，方太太忽然放肆大笑起来。 “李老头，我知道你始终对我家有意见，羡慕嫉妒恨！不服气你家的名额被我儿子占了！但谁让我姐夫是科长呢？所以你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就只能忍了！告诉你，我儿子进了单位后，马上就可以分福利房了！相亲的都踏破门槛了！我也要跟着儿子搬家享福去了！反倒是你儿子，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说完，甩着屁股走了。 留下李大爷在原地气得直哆嗦。 …… 沈寒时当然要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科长、名额？ 分房和相亲又是怎么回事？ 李大爷叹着气，说了事情的经过。 李大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了，小儿子刚毕业。 前段时间，参加了居委会的一个招聘考试。 很争气，成绩按理来说是第一的。 但这个方家泼妇的姐夫，恰好是该单位的一个副科长。 就在中间做了手脚，让方家的儿子把李家儿子的名额给顶替了。 …… 对于沈寒时这样的人物来说，当然不会觉得一个居委会的编制有什么重要的。 但是对很多普通人，特别是城中村这样的社会底层人来说，那可意味着难得的机遇。 可以改变自己和家族的生活水平。 可以有稳定的工作，还可以用比市价便宜很多的钱买到福利房。 在相亲市场上也是优质股、抢手货。 就像是李家的二儿子，本来处了一个对象。 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 但就因为没考到编制，女方那边明显是冷淡了下来。 …… 李大爷说了几句，叹着气走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随便的几句闲话，就改变了李家与方家的命运。 沈寒时拿出了手机。 “阿城……” 沈寒时打完电话，就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他相信以阿城的办事能力，那个狗屁科长明天就会丢掉饭碗。 方家的儿子会打包滚蛋。 李家的儿子会找回属于自己的工作。 然后沈寒时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我那敬爱的舅舅和舅妈，最爱做什么。” 这一次，沈寒时等了十分钟。 反馈来了。 舅舅喜欢炒股，还喜欢在网上和辣妹撩骚。 舅妈喜欢美容美发，喜欢逛街购物。 都是有钱人的爱好啊！ “给我敬爱的舅舅，准备一个杀猪盘吧。猪可以养肥一点，不急着杀。” 沈寒时温和地说。 …… 沈寒时也会搞诈骗。 手段比陆禾玩的“富婆求子”要高明的多。 什么是杀猪盘？ 就是把要诈骗的对象，像猪一样杀。 杀猪盘最大的特点就是放长线“养猪”。 养得越久，杀得越狠。 就像是“酒托”“婚托”一样，骗子会包装成一个寂寞少妇、性感美女，在网上与你相遇。 聊天，倾诉，培养感情，待你充分信任对方后，再引你至博彩网站、股票平台，把你骗得倾家荡产。 无疑，杀猪盘这种色诱加利诱的操作，就是给舅舅量身设计的。 …… “至于我那可爱的舅妈，就得安排一个托尼老师出马了。” 沈寒时继续安排对舅舅一家的报复。 找个感情骗子，唆使舅妈出轨。 然后看着舅舅一家山穷水尽、妻离子散。 多美好啊！ ------------ 138 深渊边的舞蹈 沈寒时上楼。 一层、两层、三层……六层，他经过了自己的家门口。 但沈寒时没有停留。 没有打开门去看看。 因为屋内的，永远不会再是自己想见的人了。 同时，他在心里面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再找人把陆禾赶走了。 就让这个女骗子暂时住在这里吧。 与自己和她的恩怨纠葛无关。 仅仅因为她对罗娜的那些评价。 她打了对母亲口出不逊的人。 …… 沈寒时走到了楼顶。 楼顶上，有母亲当年搭的晾衣架。 上面还晾着不少的衣服，一看就是女人的。 两排晾衣架之间，还有一个简易的秋千。 同样是当年罗娜弄的，给沈寒时的玩具， …… 沈寒时站在了楼顶。 看着远处的黑夜与脚下的路面。 七年之前的今天，罗娜就是从这个楼一跃而下。 用她的命，想给儿子换一个前程。 妈妈，你好傻啊！ 你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样的决定？ 妈妈，你知道么？ 我宁可一辈子一无所有，也只希望每天能喝一口你煮的小米稀饭，你做的阳春面，听你的唠叨和数落。 沈寒时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坠落在了百米的高空。 不等落地，就已经被风吹散。 妈妈，你不会白死的。 妈妈，我之所以死乞白赖的留在沈家，我之所以愿意姓沈。 就是想当沈家的继承人。 然后让沈家毁在我的手里。 沈家毁在一个姓沈的手里更有趣不是么？ 现在我的报仇计划已经开始了！ 所以我才有勇气回到这里，给妈妈您一个交代啊！ 除了沈家，我还要让我们所有的仇人都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还包括舅舅一家。 不好意思，妈妈，我没法按照你说的那样，对罗家人网开一面。 因为他们是您的亲人，但也伤您最深啊！ 我只能保证不要他们的命，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但我会让他们失去所有的荣华富贵。 让他们也品尝一下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六亲不认！ …… 沈寒时站的地方很危险。 因为往前一步，就是虚空。 就是深渊！ 从这里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要么会很彻底地摔成了一张饼。 要么就直接稀碎了，要收尸的人拼起来。 但！ 沈寒时忽然往前又迈了一步！ 他本就站在了楼边。 往前粉身碎骨，往后海阔天空！ 现在这一步，半只脚面已经悬空！ 再多一寸，就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忽然，起风了。 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下雨了。 打雷了。 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他的身体在高空中，在深渊边缘，在风雨飘摇之中慢慢摇晃！ …… 沈寒时这不是行为艺术，这是在玩命。 对很多有钱人来说，都喜欢玩别人的命。 可沈寒时却在玩自己的命！ 一个不在乎自己命的人，谁敢和他玩？ 真该让那些想在背地里算计沈寒时的人看看这一幕。 那他们一定都会醒悟，自己是玩不过沈寒时的。 没人能玩过一个陷入疯狂的人。 可沈寒时还想玩的更刺激。 他现在只是半只脚踩在了实处。 说是命悬一线丝毫不夸张。 但他的身子忽然开始前倾了！ 不是跳楼，只是把脚当成了轴，开始一点点的前倾。 90度。 60度。 最后到了不可思议的45度！ 如果有人看过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 就会觉得沈寒时的这个动作很眼熟。 完全就是在致敬一代流行天王的经典动作。 迈克尔.杰克逊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问题是，谁敢这么模仿？ 这是拿生命在致敬啊！ 这是真正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虽然沈寒时还没有掉下去。 但如果此时有人上来推一把、踹一脚，甚至是喊一句，都可能把人吓得失足坠地。 结果，楼顶真的上来一个人！ ------------ 139 陆禾坠楼 上来的是陆禾。 因为下雨了，所以陆禾是来收衣服的。 最开始的时候，陆禾并没有注意到楼边站了一个人。 因为楼顶很黑，没有灯光。 沈寒时外面还穿了一件黑色的雨衣，几乎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可沈寒时当然知道有人上来了。 但沈寒时还是没有回头。 因为他是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男人。 别说在背后喊。 就是引爆一颗炸弹，也不会让他的内心颤动起半分涟漪。 他心如铁石、心黑手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沈寒时现在不是在玩命，也不是在装逼。 他只是想静静。 静静不是某个女人的名字，就是字面的意思。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把自己放空，去思考一些关键的问题。 还因为在人前的沈寒时，始终在戴着面具。 始终在演戏。 他也会累，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 …… 耳边的风在呼啸。 沈寒时闭着眼睛，思维在天马行空的转。 往前一步，就这么跳下去了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楼很高，在落地之前，来不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呢？ 让自己落地的时候，更优美一点？ 沈寒时没有目睹罗娜坠楼的过程。 当时她被困在了卫生间里面。 所以只能靠想象。 但沈寒时坚信，妈妈从空中跳下来的时候，一定像是一只巨大的蝴蝶。 在空中随风舞动。 因为妈妈永远是那么的美。 真的好想跳下去啊！ …… 从看到妈妈跳楼那刻开始，沈寒时就有了自毁的倾向。 其实他很多次都想从楼上一跃而下。 唯一支持他没有毁灭自己的，就只有心中的仇恨了。 …… 还剩一个床单，就全部收完了。 陆禾没有打伞，没有穿雨衣，所以浑身上下已经湿漉漉的。 风越来越大了。 雨越来越密。 床单在风雨中飘荡，陆禾一个女人力气有限，就有些抓不住床单。 床单被风吹着往楼外的方向飘，陆禾急忙奔着去追。 然后她终于看到了楼顶的那个男人！ …… 鬼啊！ 这是陆禾心中第一个想法。 确实，无论谁在晚上、雨夜、楼顶，看到一个站在楼边摇摇欲坠的黑衣人，都会觉得惊悚。 像是在看恐怖片。 特别是女人。 要么失声尖叫，要么连滚带爬，要么呆若木鸡。 但陆禾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从三教九流中，在市井之中厮混过的。 她不看恐怖片，因为那都是唬人的。 也不怕鬼，因为有很多人比鬼还可怕。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妈的！这是谁在这里搞事情？ 吃饱了撑的吗？ 想自杀可以！ 去别的地方跳楼，别在我这里祸害！ 别给我找麻烦！ …… 陆禾当然会这么想了。 如果今晚真的有人在这里跳楼，那么警方一定会过来调查。 所有的住户都要接受笔录。 那么，陆禾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她就没法继续滥竽充数，冒充身份住在这里了。 陆禾当然不答应， 要不是杀人偿命的话，陆禾都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 陆禾把衣服和盆往地下一扔，捋胳膊挽袖子，就走了过去。 “你他么谁啊？谁让你跑到这里摆造型的！你给我滚回来！不论你是失恋还是破产，想死去荒郊野外死去！喂狼去！别在这里搞花样！你听到没有？我让你回来！这是老娘的地盘！” 沈寒时听到了陆禾的话，但是他没动，也没搭理陆禾。 “喂！你是神经病，还是疯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找刺激呢！” 陆禾火了。 她的本意是把这个人给拉回来，然后臭骂一顿。 不排除使用武力。 因为陆禾还是很能打的。 但她忘了，现在下着雨，地面有些湿滑。 她往前去抓沈寒时，但沈寒时的身体很稳，她没拉动。 反倒是自己脚底下一滑。 然后整个身体，朝楼下掉了下去! “妈啊！” 陆禾心头一凉，死定了啊！ 真他妈死的不甘心，不值得啊！ 收个衣服把小命送了！ 我还没有买自己的房子。 还是个处女。 还有很多存款没花呢！ 都怪这个要跳楼的王八蛋！ 你没死，把老娘坑死了！ 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140 有个人疯了 千钧一发！ 命悬一线！ 生死攸关！ 眼见着陆禾就要命丧当场，半空中忽然伸出来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陆禾的胳膊。 止住了陆禾下坠的趋势。 这就是救命的稻草！ 是陆禾在万念俱灰中，唯一的希望！ 她也狠狠地反握了沈寒时的手腕。 死活不撒手了！ “救我！” “救我啊！” 陆禾在风雨雷电中歇斯底里。 只是她的声音被周围嘈杂的环境掩盖了。 除了楼顶的沈寒时，没有人能听到她的求救！ 此时此刻，陆禾的命，就全捏在了沈寒时的手里。 …… 沈寒时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紧急的时刻，忽然拉住了陆禾！ 自己为什么要救她？ 不知道，不理解，没准备，但却鬼使神差地救了！ 于是把两个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 以沈寒时的力量，在平地，当然可以轻松的把陆禾给举起来。 但这里是高楼的边缘，他和陆禾一个在楼边，一个悬在半空。 于是局势就惊险刺激到了极点！ 更不要说，还下着雨，地面很是湿滑，脚下没有着力的地方。 所以沈寒时不但没有把陆禾给拉上来，反倒是整个身体都被拽着也在楼边摇晃。倾倒！ 似乎下一秒，两个人就会一起坠楼！ 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如果第二天有人看到地面上这对逝去的男女，会怎么想呢？ 殉情么？ 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会不会脑补出一幕感天动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 梁山伯与祝英台。 喜洋洋与灰太狼。 …… 随着沈寒时身体的晃动，陆禾当然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又往下面坠落了一段。 刚刚燃起的求生希望小火苗，要再次熄灭。 “救命啊！” “别撒手！” “我求你了啊！” “哇哇哇！” 陆禾开始哭，开始痛哭流涕。 不是演戏，她是真的伤心、绝望、崩溃。 谁要是说她是为了殉情死了，那么陆禾一定骂谁的八倍祖宗。 …… 陆禾的哭闹，听在沈寒时的耳朵里，觉得很烦，很聒噪。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哪怕今天知道了她做了一件好事。 但对她的厌恶，也不过从厌恶100分到了厌恶99分。 平时的他，不是一个正义感泛滥的人。 除了对自己和罗娜有恩的人，其余的人，他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更不会舍己救人。 虽然他喜欢玩命，但现在自己的命还很有用。 仇人都还没死绝。 自己当然要好好的活着，然后一个个送他们上路。 所以此时对沈寒时来说，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松手。 让陆禾也去死。 他抽身而走，回家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然后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是最佳的选择。 很符合沈寒时的性格。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在某一刻，为了救一个女骗子而舍生忘死。 那么沈寒时一定是觉得那人疯了。 可现在沈寒时觉得疯的人是自己！ …… 因为他没有松手！ 他只是大喊了一句：“闭嘴！” 然后就拼命地把陆禾往上拉。 他知道自己继续用这种站立弯腰的姿势，无论如何也拉不住下坠的陆禾。 所以沈寒时索性直接趴在了楼顶上。 身体匍匐在地。 楼顶的边缘，有一条排水沟。 沈寒时用左手死死地扣住了水管的缝隙。 缝隙处的铁皮很锋利，他的手掌马上就被割得出了血。 但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仍然死死地抓住了陆禾的手，绝对不会松开！ 好像下面的，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一样。 哪怕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会松手！ …… 沈寒时是爱上陆禾了么？ 以后会，现在绝对没有。 沈寒时是疯了么？ 也没有。 但此时的沈寒时，也不能说是一个正常人。 因为他现在进入了某种幻觉。 此时在他的意识里面，他拉着的女人，不是陆禾，而是罗娜！ …… 妈妈死了，跳楼了。 永远离开了自己。 在罗娜跳楼的时候，沈寒时在哪？ 他被困在了卫生间里面。 他冲不出去！ 他没有拉住妈妈的手，让妈妈不要跳！ 这是沈寒时这辈子，最大的悔恨，最大的梦魇，最大的心理创伤！ 他不只是一次想过，要是自己能拉住妈妈的手，该有多好？ 他做过无数次的梦。 在梦里，都是罗娜跳楼，他拼命地去拉。 但永远永远，都是差了一步！ 哪怕在梦里，他已经冲出了卫生间！ 他已经到了罗娜的面前！ 但还是差了一步，只能看着妈妈坠落。 然后醒来，脸上都是悔恨的泪。 …… 这样的梦太多。 以至于今天，当陆禾坠楼的这一刻，沈寒时终于抓住了她的手。 就像是完成了一个多年的夙愿。 就像是终于达到了纠结一生的执念。 就像是无数个噩梦终于遇到了阳光。 他死也不会撒手！ 因为他现在救的不是陆禾。 当然也不是罗娜。 而是他自己！ ------------ 141 忘恩负义 陆禾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滴在她脸上的，除了雨水，还有沈寒时手腕渗出的血！ 她紧紧抓着沈寒时的胳膊，虽然已经又酸又痛，已经坚持不住了。 但她还是拼命咬牙，不肯松手。 因为她不想死。 虽然她生的屈辱，活得窝囊。 不是温室的玫瑰，只是路边的狗尾巴草，但她还想活下去！ 王八蛋！ 千万不要松手啊！ 陆禾已经没有力气再哭喊了。 她只能在内心祈祷。 终于，一分一分，一寸一寸。 她的身体被拉了上来。 等到陆禾的双手终于接触到了平台的实地。身体再也没有那种悬空的感觉时，陆禾终于知道自己得救了。 “哇！” 她放声大哭。 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那么委屈。 “嗷！” 她扯着脖子嚎叫。 像是狂野上孤寂的狼。 劫后余生的陆禾，开始满地打滚。 她手刨脚蹬。 她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丑态百出。 她是用这种办法来释放自己方才的压力与恐惧。 要不然她真的会疯掉。 …… 沈寒时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也是整个身体躺在了楼顶的雨水中。 人救上来了。 但他一定都不快乐。 他没有跟着一起掉下去，此时也没有大难不死的庆幸。 他的心中充满了空虚与失落。 颓废、沮丧到了极点！ 之前做过好多次救人的梦，都失败了。 现在终于成功了一次，但救上来的不是妈妈。 那么是谁又有什么重要？ 还不是梦一场。 沈寒时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陆禾一眼。 虽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但沈寒时丝毫不在乎她的感谢。 他只想回到家，喝点酒，醉一场。 平时的沈寒时，不敢喝醉，怕醉了说出不该说的话，让仇人听到。 破坏自己的报仇计划。 可今天是罗娜的忌日。 他想放肆一把。 …… 陆禾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能看到那个雨衣男的背影。 所以从开始到现在，陆禾还是没有看到沈寒时的正脸。 “喂！你给我站住！” 陆禾喊得气急败坏。 是让沈寒时留下来，陆禾扑上去又搂又抱的感激么？ 恨不得以身相许么？ 当然不是。 陆禾没有那么蠢。 别看是这个男人救了他，但也是这个王八蛋差点害死了她！ 他把自己拉上来，那是应该的，那是在赎罪。 感激？ 感激你马勒戈壁！ “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听到没有？赔钱！” “你差点害死我，没有100万，你别想走！” 沈寒时当然不理她，继续走。 只是心中对陆禾的评价，又多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 大雨终于过去。 第三天，雨过天晴，天边出现彩虹。 昨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陆禾回到了屋子里，还是吓得浑身颤抖。 那一刻，她特别的委屈，特别的孤单。 想找人倾诉，于是她打给了宋昊。 可是宋昊关机了。 于是陆禾只能选择喝酒。 她酒量很好，之前很少醉，但昨晚把自己灌醉了。 今天早上，正睡得昏昏沉沉。 然后陆禾听到了有人猛烈砸门的声音。 宿醉的难受，让陆禾愤怒得想杀人。 如果这次开门，再是那个邱珍珍的话，那么陆禾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会弄死她，把她毁尸灭迹，冲进厕所！ 所以陆禾火气腾腾地下了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门口，开门，要口吐芬芳，问候邱珍珍的祖宗十八代。 虽然严格上说，邱珍珍的祖宗十八代也有陆禾的祖宗，这样会误伤友军，但陆禾已经顾不上了。 “你妈……宋……宋姨？” 陆禾有些狼狈地把嘴里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因为来的女人，正是宋昊的妈妈。 …… 这是一个很优雅，或者自以为很优雅的女人。 每天都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 但在陆禾眼中，宋母就是一个装逼犯。 因为宋母充其量就是一个包租婆。 还是一个家道中落，远不如前的包租婆。 还装什么名媛啊？ 也不嫌寒碜！ 当然了，陆禾心中对宋母的这些不屑，最主要的原因不在于旗袍和高跟鞋，而是因为宋母更看不上自己。 两人在内心深处，都是彼此嫌弃的。 ------------ 142 婆媳关系 但不同之处在于，宋母对陆禾的嫌弃，那是毫不保留，毫无掩饰，完全挂在脸上的。 每次看到陆禾，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她眼中的陆禾，是一个没文化、没背景、没优点，家庭出身下三滥的贱丫头、野丫头、死丫头。 是影响她儿子前途的狐狸精。 是勾搭她儿子心神的臭不要脸。 她的眼神像刀子，每次见到陆禾，都恨不得要在陆禾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但陆禾见到这个宋母，还得心里面你妈逼，脸上笑嘻嘻。 她可以对着王华张牙舞爪。 但对着宋母，却只能低眉顺眼，装温顺乖巧。 为什么啊？ 因为那是她未来的婆婆。 婆媳关系是世界上最难处的关系。 遇到刁蛮的婆婆，媳妇只能穿小鞋。 陆禾倒不是破穿小鞋，她是怕进不了宋家的门。 当然，陆禾也不会甘心当一辈子的受气包。 关于这段婆媳关系，陆禾有自己完整的作战计划。 …… 第一步，委曲求全。 忍气吞声，不管宋母怎么过分，都逆来顺受，嫁到宋家再说。 第二步，深入虎穴。 在宋家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拉拢人马。 第三步，反攻倒算。 要篡位，掌握住宋家大权，让宋母只能看自己的脸色。 …… 所以现在连第一步都没实现，陆禾只能是万事皆忍了。 宋母给了陆禾一个白眼，撇嘴道：“这么早了还不起？都不知道昨晚去哪里鬼混了！是不是屋里藏了野男人！” 这是一见面就找茬啊。 陆禾心中不爽，只能装孙子，满脸赔笑：“宋姨，进来坐啊，顺便看看有没有野男人？你放心，我是不会给宋昊戴绿帽子的！” 宋母铁青着脸：“姨什么姨？我和你没那么熟！喊我宋太太！再说了，谁要进你的狗窝，都不知道里面干净不干净？我还真希望你和你妈一样水性杨花，早点和我儿子分手呢！我这次来，是找你问一件事的！” 虽然这个宋母一见自己就不说人话，但陆禾还得保持微笑：“宋太太，您说。” 宋母瞪眼：“之前我给宋昊安排相亲，是不是你给破坏的？你这个下贱胚子！狗肉不上席的货色！我警告你不要耽误宋昊的前途！要不然我撕了你！” 原来是因为宋昊相亲那事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陆禾不禁很是郁闷。 且不说那个奇葩的相亲女提出了多么苛刻的条件。 是宋家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就说她其实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就是想找一个接盘侠，那宋家就绝对不能要这个女人啊。 不懂宋母来这里愤怒什么？ 再说了，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自己破坏的。 也不是自己让那个女人怀孕的。 “宋太太，宋昊到底回家怎么和你说的？没告诉你那个女人狮子大开口啊？她提的结婚条件，你们家根本就负担不起。真把她娶回家，那宋昊就有两个妈了。” 陆禾说的是实话，也暗中讽刺了宋母一句。 宋母果然炸了：“死丫头，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家宋昊配不上了是么？放屁！我儿子是高材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其实陆禾还可以继续和她针锋相对。 告诉她你别嘚瑟了，现在宋昊是不错，但是你们宋家已经江河日下了。 但陆禾当然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因为这个和宋母吵一架。 她夸的是自己儿子，也是自己的男朋友。 在这一点上，两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于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配！可配得上了！宋昊是天之骄子，是人中龙凤，是每个女人都哭着喊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是那个女人配不上宋昊。她肚子里有孩子了您不知道啊？现在验孕棒都掉下来了！这样的女人您能要她当儿媳妇吗？那才会让宋昊的头发都变绿呢！我再不济，也比她强吧？至少我没有让宋昊喜当爹！还有最重要的是，宋昊喜欢我啊？我长得好看啊？” “放屁！我才不信什么怀孕呢！一定是你撺掇的，给人栽的赃！呸！你这个狐狸精，现在算是我儿子瞎了眼，才会被你迷惑了！但你放心，早晚我儿子把你甩了！我让你哭都找不到门！” 宋母居然伸开了巴掌，想给陆禾来一巴掌出气。 陆禾早就预备着这一手，见巴掌打来了，急忙把门一关。 “啊！” 宋母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哎呀！宋姨你没事吧？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陆禾虚情假意地过去安慰。 其实心里面在暗自开心。 妈的，老装逼犯！ 看在昊哥哥的面子上，你骂我几句我可以忍。 但是想打我？ 没门！ 我妈生了我，我都不能让她打我。 你又算个毛！ ------------ 143 出国的机会 安抚了宋母几句，终于把这个让人无比厌烦的女人打发走了。 陆禾很清楚，要不是说宋家现在的那几间破屋子实在是租不出什么好价格。 那么宋母一定会把王华等人都从出租屋赶走的。 想想以后自己要与这样一个婆婆相处，天天斗智斗勇。 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呢。 陆禾长出了一口气，想睡是睡不着了。 她拿出了手机，再次拨打了宋昊的电话。 这次终于打通了。 …… 宋昊现在在读研究生，就在华京本市的一所大学。 按照研究生的规定，他可以住在学校，也可以住在家里。 但宋昊一直是住在学校的。 和陆禾一样，宋昊也不想回家。 他觉得家里的人都很俗。 庸俗。 俗不可耐。 …… “昊哥哥，刚才你妈来找我了，把我骂了一顿。还有昨晚你知道么？可危险了，我在楼顶上收衣服的时候，我差点……” 陆禾想把自己受到的惊吓与委屈，都和宋昊倾诉一下。 这不就是找男朋友的意义么？ 但宋昊却是先打断了陆禾的话：“陆禾，你先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事情，我现在有正事和你商量！一会儿还要上课呢！你先听我说。” 陆禾只能闭嘴，听宋昊说的正事。 …… 宋昊读的是金融系。 现在他们学校，有一个出国当交换生的机会。 这个交换生，不只是去美丽国的大学读书，还有到华尔街公司实习的内容。 对于学金融的学生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机遇。 名额只有2个。 宋昊很想去，可竞争也很激烈。 于是宋昊就想走后门，给负责分配名额的导师送礼。 “我们这位导师很喜欢手表，我之前在一个海外带货网站上看了，有一款百达翡丽运动优雅系列的鹦鹉螺腕表，在港岛买才30多万港币，我觉得要是把这块表送给导师，那我的名额一定就稳了啊。” 宋昊显得很激动，很亢奋。 “大学也要送礼么？”陆禾是真的惊讶了。 她是个学渣，她没上过大学。 所以她对大学有一种莫名的向往。 陆禾总觉得大学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是一个很清高的地方，是一个充满了书卷气，远离了烟火气的地方。 与她所生活的市井街头当然是不同的。 不会那么的污秽龌龊，充满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大学都是高傲的白天鹅。 不是市井街头的臭鱼烂虾。 所以现在听说为了争夺一个出国的机会，还要给导师送礼。 陆禾是真的很意外。 觉得很毁三观。 “当然要送礼了！要不然机会怎么会给你？虽然我是这么的优秀，但如果我不送的话，这机会一定是给别人了，那样我的前途就毁了啊！哼，不只是我们要送礼，你以为那些老师评职称、先进不送礼啊？想当教授不走后门啊？一样的！我们不管他们的事情了，就说我的事情。陆禾，你一定要帮我争取到这个机会啊！” 宋昊显得很气愤，也很着急。 陆禾有些发懵：“我？我怎么帮你争取啊？” 宋昊提高了声音：“你有钱啊！你给我30万，这事就成了！” 宋昊说得理所当然。 陆禾也恼了：“30万啊！我哪有这么多钱？你以为是30块呢？你怎么不管你妈要？你妈不是和个贵妇一样，天天很能嘚瑟么！让她给你出钱啊！” 听陆禾这么说，宋昊的语气带了讨好：“陆禾，好陆禾。我知道你有钱，你不是在攒钱么？就帮我出了吧。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的。” …… 宋昊知道陆禾在攒钱。 他虽然不知道陆禾在做小三劝退师，但也知道陆禾的收入不错。 因为陆禾经常给他买衣服，买鞋，都是价值不菲的。 用陆禾的话来说，女人要打扮，男人一样要打扮。 要不然会被人看不起。 宋昊也问过陆禾的钱是哪来的。 陆禾说自己是做微商的，卖一些假名牌，挣钱不少，宋昊也就不再问了。 …… “那些钱你也要动？那是我以后买房的钱！” 陆禾是真的火了。 她和宋昊说过自己要买房子的事情。 说过那是自己的梦想。 所以现在宋昊居然要打这些钱的主意？ 这是陆禾绝对不能容忍的。 ------------ 144 陆禾不相信爱情 “陆禾，到底是房子重要，还是我的前途重要？不就是几十万么！钱没了，我们还可以再挣！但是出国当交换生的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镀金，意味着资历！有这样的经历，以后我不论是读博士，还是出去工作，都比别人有优势啊！那可是华尔街的实习机会啊！平时你就是拿钱买也买不到啊！” 宋昊在劝。 陆禾沉默着不出声。 宋昊又说：“陆禾，我这为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前途，而是我们两个人的前途啊！以后我发达了，我能忘掉你么？当然不会！因为我们是要结婚的！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啊！你放心，我肯定会娶你，不管我妈是不是反对。以后我肯定是会有一个很好的职业，我会进公司当高管，我年薪百万，每年还有分红。我还会开自己的公司，我当董事长，你呢？你就是董事长夫人啊！所以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我们共同的未来奋斗！这几十万你必须得出啊！别说你有钱，你就是没钱，你去借钱你也得出啊！陆禾，你没上过什么学，你不懂金融，那我告诉你，金融学告诉我们，想发财，不是靠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是要投资！你知道投资什么最有回报么？不是股票，不是基金，也不是房子，而是投资人啊！投资对了一个人，以后就得到几十万倍的收益！知道巴菲特么？那是股神啊！而我以后就是咱们华国的巴菲特!相信我，只要我发达了，我会在全世界给你买房子，让你去住的！都是大别墅！” 宋昊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在给陆禾画下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大饼。 …… 陆禾在听着。 说实话，陆禾不懂金融，不懂投资。 也不知道巴菲特是谁。 听宋昊说以后一定会娶自己，陆禾也没有特别的激动。 陆禾没有被宋昊许诺的这些弄花了眼。 她其实在计算。 计算着得失。 在爱情中，陆禾不是一个感性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性感的女人。 而是一个很会算计的女人。 …… 小时候，陆禾很喜欢宋昊。 但那时候的喜欢，就已经掺杂了功利的成分。 因为宋昊是房东家的儿子，跟他在一起，就不用再租房子了。 不用再交租金了。 这就是陆禾对宋昊心动的开始。 别人的初恋，青涩、单纯、美好。 陆禾的初恋，功利、现实又庸俗。 当然，小时候的宋昊也很帅。 陆禾也是看脸的。 …… 长大后，陆禾还是和宋昊在一起。 这当然是在恋爱。 但其实陆禾并不相信爱情。 或者说，不是完全相信爱情。 爱情从不是陆禾生活中的必需品。 什么浪漫偶像剧，言情里面渲染的那种感天动地的爱情，那种山盟海誓的缠绵，那种花前月下的浪漫，陆禾觉得都很肉麻，很矫情，甚至有些恶心。 看到男主抱着吉他在女主楼下唱歌表白，陆禾不觉得这很温馨，更觉得这是扰民。 看到女主一跌倒，就会倒在男主的怀里，然后接吻，陆禾就觉得这些导演和编剧还真是江郎才尽。 听到那些隽永的爱情诗歌，陆禾觉得都是狗屁，还不如路边小商贩的叫卖“袜子大促销，十元9双”有意义。 陆禾喜欢唱歌，但觉得情歌都是无病呻吟，都是胡扯。 特别是那首爱情买卖，更是虚假到了极点。 爱情难道不能买卖么？ 爱情不但可以买卖，还可以批发呢。 她只喜欢两句歌词，觉得那才是写出了爱情的真谛。 一句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我也不会是你的公主。 另外一句，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 …… 这当然与陆禾的出身有关。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舞女的家庭。 目睹的情爱，都是赤裸裸的皮肉交易。 从没有爱你一万年。 只有包钟50，包夜200，加钟另算。 她见过无数次王华管不同的男人叫亲爱的。 然后扭脸就骂那个傻.逼终于走了。 她怎么会真的对男女之情有什么羡慕和向往呢？ 她甚至都有了亲热恐惧症。 所以陆禾从不对爱情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更没有梦幻的幻想。 玫瑰色的梦。 谁要是送她999朵玫瑰。 她不会感动，而只会觉得这要么是冤大头，要么是装逼犯。 要么是冤大头兼装逼犯。 ------------ 145 结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 尽管对爱情的看法很消极，但陆禾还是会恋爱。 以后会结婚。 这不是为了爱情，这是为了生活。 因为她知道，一个人生活太苦。 特别是女人。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伴，一个依靠。 婚姻是什么？ 婚姻就是两个人明明没有爱情，但还是会生活在一起。 还得装出非你不可的样子。 …… 如果结婚，陆禾只能找宋昊。 因为宋昊是陆禾能接触到的层次最高的男人。 宋昊有学历，有前途。 哪怕现在宋家不如以前了，但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注定了宋昊还会有光明的未来。 宋昊可以带她逃离生活的泥潭，摆脱这逼仄的臭水沟。 让她可以过一种更加从容、优雅的生活。 可以换一个生活的背景。 她不想再当“表子养的”，只想当一个有社会地位的“宋夫人”。 有人说，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陆禾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她就是把结婚当成第二次投胎来准备的。 …… 陆禾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发誓，绝对不会嫁给身边的那些男人。 不会嫁给那些流氓、混混、赌鬼、酒鬼、嫖客、皮条客、烟鬼、瘾君子。 不会嫁给那些没有文化，只会污言秽语的男人。 不会嫁给那些好勇斗狠，只会说什么江湖义气，但为了几块钱，都能出卖朋友的男人。 不会嫁给那些三岁看到老，注定了一辈子不会有出息的男人。 不会嫁给那些要么穷酸一辈子，要么被人砍死，要么把牢底坐穿的男人。 更具体一点说，她不会嫁给陆大彪那样的男人。 不会嫁给爸爸那样的男人。 一个咋咋呼呼的混子，一个废物，一个失败者，一个垃圾，一个混蛋。 一个从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的男人。 一个老婆天天给他戴绿帽子，但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可怜虫！ 所以她只能找宋昊。 一个知道她出身，还不嫌弃她的，有前途的男人。 当然，陆禾也知道，宋昊会和自己在一起，也是因为自己漂亮。 所以她真的不是自恋，她真的靠这张脸拿捏住了宋昊。 这个恋爱，两人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 相处这么多年，陆禾与宋昊其实也闹过很多次矛盾。 好几次都差点分手。 但最终没有分手。 因为陆禾不能放弃宋昊，哪怕宋昊其实并不完美。 这么多年的相处，陆禾早就看出了宋昊有很多的问题。 比如宋昊虽然是一个学霸，学习成绩很好。 但是他在日常生活中，并没有表现与学历相符的实际能力。 他不能吃苦。 他眼高手低。 他以自我为中心，很自私。 他没有什么担当，看起来还没有陆禾一个女人能承担责任。 他有困难就找陆禾。 但陆禾有麻烦了，却往往不能指望他。 因为面对困难，他就会逃避。 比如宋母对陆禾的敌意，宋昊知道，他总是劝陆禾不要在意。 但永远不会去解决这个问题。 去在他妈妈面前，帮陆禾说几句公道话。 更不要说和他妈撕破脸了。 再比如，他相亲没相好，但是宋母为什么会找到陆禾这里？ 肯定也是宋昊顶不住宋母的压力，只能把陆禾推出来挡枪，分担宋母的怒火。 此外，这个宋昊还爱慕虚荣，还很自傲。 所以他不会说是那个相亲女看不上他。 他自命不凡，他看不起很多人。 总是在陆禾面前讽刺挖苦他的那些同学都是一群蠢材。 还总是抱怨他的导师有眼无珠，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让他怀才不遇，像是一个被人搞大了肚子的怨妇…… 总之，宋昊是一个有很多缺点的人。 可正因为这样，陆禾还会和她在一起。 因为她对爱情没有幻想，对婚姻不那么天真。 在她眼中，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比之下，宋昊还没有那么糟糕。 难道除了宋昊，自己还能找到什么更好的男人么？ 陆禾不这么认为。 别看陆禾表面上咋咋呼呼，其实她是一个心里面很自卑的女人。 她的出身，她的学历，她的职业，都是陆禾的自卑所在。 除了这张脸，陆禾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所以陆禾不能和宋昊分手。 她从不奢望宋昊会多么爱自己，只希望两个人能结婚就可以了。 然后敷衍着，也是一辈子。 这才是现实中夫妻的样子。 陆禾对宋昊只有一个要求。 你不能出轨，我也不会劈腿。 哪怕其实我不相信爱情，但我也会终于婚姻。 我要用事实证明，我虽然是表子养的。 但我不水性杨花。 我不是公交车。 我和我妈不一样！ ------------ 146 不能分手 经过痛苦的思考和算计，陆禾终于答应了宋昊，自己出这30万。 让他买那块几十万的表，去送给导师，然后得到一个出国的机会。 陆禾其实还是不懂投资。 但她懂赌博。 投资就是赌博。 要么赢，要么输。 爱情也是一样，同样是赌博。 赌自己要么找个靠谱的，要么找个负心汉。 赌宋昊以后会娶自己，而不是去当一个见异思迁、背信弃义的陈世美。 赌花这笔钱会给宋昊带来实际的好处，然后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像是宋昊许诺的那样，以后他发达了，自己也能住进大别墅。 赢了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输了呢？ 我不能输！ 陆禾在心里面对自己坚定地说。 …… 她之所以不能和宋昊分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是的，不能让人看笑话。 从小开始，就有很多陆禾的同龄人，和她一起在城中村长大的女孩。 包括最好的朋友姚姚。 她们告诉陆禾。 你想和宋昊在一起，那是痴人妄想、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就是一个舞女的女儿，你不配。 你应该实际一点，找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出身的男人。 哪怕他是混混。 做人不能好高骛远，不能不切实际。 你就应该一辈子窝在臭水沟里面，那才是你的命运。 这种话听多了，把陆禾都听出了逆反心理。 她暗暗发誓。 我不管你们说这话的初衷是什么，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一律理解成是羡慕嫉妒恨。 你们不服气我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所以你们越不看好我，我越要和宋昊恩恩爱爱。 哪怕其实爱情并不美好。 我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但你们也别想看我的笑话！ 我宁可背地里哭，表面强颜欢笑，我也不能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对我说。 哈哈，陆禾你终于有今天了。 和宋昊分手了吧？ 我早就说了，你们是没有未来的！ 陆禾确实有时候很自卑。 但自卑的人往往又敏感。 会分外的倔强。 会变得格外的自傲。 …… 听到陆禾说答应出钱，宋昊当然开心。 又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好话。 陆禾很认真地告诉宋昊，千万不能辜负自己，要不然做鬼不会放过你！ …… 放下了电话，陆禾觉得心好累。 这几年攒下的积蓄，现在给王华还赌债，给陆蔓还信用卡，又帮宋昊走关系，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想买房子，现在看又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陆禾想哭。 想骂娘。 觉得自己好命苦。 …… 中午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 这是谁家在庆祝啊？ 陆禾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饿了，打算起身出去找点吃的。 走到了楼下，就看到地上铺了很多红色的爆竹皮。 至少得是3000响的。 然后就看到方太太穿着一身好衣服，正笑眯眯地站在楼门口炫耀呢。 自然是炫耀自己的儿子考上了编制。 同时也是挑衅。 对李家的挑衅。 …… 看到陆禾下楼，方太太的嘴撇着，像是能撇到后脑勺。 “死丫头，又出去卖啊！哈哈哈！对了，中午我在街口的酒楼请客，你要不要来蹭饭啊？看看我家的风光！” 方太太嘚瑟。 陆禾懒得理他。 正在这时，就看到李家的二儿子从外面回来了。 神色一脸古怪。 方太太小人得志，拉住了李家二儿子：“李家小二啊，你说说你也是的，居然和我儿子一起争岗位？也不提前问问，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家是多么大的势力！你这不是自己找倒霉么？我看你啊，也没有当官的命！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呢，就去码头上扛活就不错。挣得也不少，你们家就是这样的劳碌命！而我儿子，才是注定要大富大贵的啊！” 李家二儿子也不搭理她，绕过她往楼上走去。 “呸！一辈子的穷酸命！” 方太太冷笑一声。 然后不时地看手机，嘴里面奇怪道：“哎，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就见自己的儿子也回来了。 只是脸色有些难堪。 方太太拍着手迎了上去：“我的儿，你怎么才回来？今天在新单位怎么样？和同事们相处得都好么？你第一天上班，要会来事！要长眼神！要多和领导处好关系！以后你才能也当领导！” 方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就见他的儿子已经愤怒地一甩胳膊。 “上什么班？上个屁的班！我被单位开除了！名额没了，被那个姓李的弄走了！” 方太太嘴巴张开，似乎能塞进一个马桶。 ------------ 147 河东河西 “什么？怎么可能？”方太太不相信。 正在这时候，就看到李大爷一家几口人已经笑眯眯地从楼里出来了。 看到陆禾，李大娘招手：“小禾啊，走，一起吃饭吧。庆祝一下你二哥终于有工作了。” 之前方太太的邀请是奚落。 现在李大娘的邀请则是真心实意的。 陆禾本来心情很差，可是见到这一幕，也开心了起来。 因为仇人倒霉，就是自己的喜事。 “好啊，正好我没吃饭呢。” 几个人正要一起去找饭店，就看到方太太已经疯了一样冲了上来。 她一把扯住了李家二儿子的胳膊，嘴里面破口大骂：“姓李的小王八羔子，这是怎么回事？编制怎么给你了？你到底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编制是我儿子的，你还给我们！” 李大爷过来，狠狠一把将方太太推开，嘴里面怒斥道：“你还想撒泼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前到底是谁用了不要脸的手段抢编制，还需要我说吗？现在不过是拿到了本就属于我们家的东西！这是老天有眼！” 方太太开始撒泼：“呸！老王八犊子，你给我闭嘴！什么你家的？谁有权有势就是谁家的！我不知道你们是走了谁的门路，但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我姐夫知道这事么？不知道吧！等他知道了，你儿子还得灰溜溜地滚蛋，让我儿子回去！我劝你们知趣一点，最好自己先……” 正这么说着，眼看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已经开到了门口。 停车，门开，一个男人火急火燎的就冲了下来。 看到这个男人，方太太像是见到了亲人。 她过去拦住了男人：“姐夫啊！你来的正好啊！也是听说我儿被人欺负的事情了吧？呸！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背地做的手脚！现在好了，姐夫你来了，你先把你侄儿带回去上班，赶走李家那小王八羔子，然后回去好好问问，是哪个狗日的做的这事！一起开除！” 说到这里，方太太得意了。 她盯着老李一家人：“老畜生！看到这是谁了么？这是我姐夫！副科长！一句话就让你们家傻眼……” 方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已经被副科长一把推开。 “傻逼娘们，你给我滚开吧！最坏事的就是你！” 然后几步到了李家人的面前。 卑躬屈膝、满脸陪笑：“李大爷？李大妈？小李啊！哈哈！我之前就说了，小李是个好青年！以后一定有前途的！怪我，怪我！我有眼无珠，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你们！但现在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已经把小李的工作给恢复了！你们就原谅我吧！” 副科长开始还在笑，后来已经开始哭了。 “所以就饶了我吧！不要撤我的职啊！我在单位苦苦熬了半辈子，才当了一个副科长，可不能撤了啊，我求你们了啊！赶紧和我说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亲朋好友这么有本事啊？怎么不早说啊？这不是诚心让我掉坑里呢。” 说完，居然开始磕头了。 真是丑态百出。 李家人都愣了，他们看着小丑一样的副科长。 脑海中浮现的还是几天前，为了二儿子的工作去找这位副科长评理时，他那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态度。 真解气！ 解恨！ 又充满了迷惑和不解。 因为李家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家里哪有什么有本事的亲朋好友？ 真有的话，也不会被方家这么欺负。 李大爷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昨晚遇到的那个小寒。 “姐夫，你傻了啊？怎么回事啊？你干嘛求这家穷酸啊？你还得给你侄子解决工作问题呢。” 副科长狠狠一咬牙，从地上蹦了起来，扯住了方太太的头发，就开始一顿大嘴巴。 “啪！” “啪！” “啪！” 大嘴巴像是不要钱一样，几巴掌就把方太太打得嘴歪眼斜。 她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 …… 副科长没问出来李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失魂落魄的走了。 陆禾跟着李家人去吃饭。 只留下方太太坐在地上哭天抹泪。 痛骂不公平。 痛骂李家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后台，把他们家欺负死了。 完全忘记了之前她是多么自豪自己家的权势。 多么的狗仗人势。 …… 吃完饭，陆禾接到了一个电话，觉得心情更好了。 前段时间，她接过这个女人的电话。 是一个工地上的女人，说自己男人与工友的媳妇通奸。 她求陆禾帮忙。 ------------ 148 沈家祠堂 陆禾没有直接帮忙，却建议那个女人离婚。 还让她把这事告诉那个工友。 现在过去了好多天，陆禾已经忘记了这事。 没想到那女人又打回了电话。 她告诉陆禾，听了陆禾的建议，自己真的找到了那个工友，那个开大车的司机。 说了自己男人与他女人做的烂事。 那司机找人把女人丈夫暴打了一顿，两人也都分别离婚了。 这还不是最有意思的。 最有意思的是，其实这个司机开了多年大车，已经攒了不少钱，都可以买一辆自己车搞运输了，不用再给人打工了。 他本想先瞒着媳妇，然后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那女人却把他绿了。 现在呢？ 现在女人与这个司机好上了。 两人一起过日子。 都比原来的日子好多了。 …… 半个月后。 沈家祠堂、林木森森。 自沈老夫人之下，沈家的近枝远脉都规规矩矩站在了祠堂门口。 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当然是沈家的大事，沈家上下没有人敢怠慢。 除了那个混世魔王。 “还没找到大少爷么？” 人多眼杂，郭萍不好高声。 但话里隐含着的汹汹怒气，还是吓得郭管家一缩脖。 “电话打不通，宅子也找过了，都没看到人影。”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时鬼混也就罢了！连今天都要出我的洋相？这个孽子，我养他有什么用！早晚要被他气死！” 郭萍恨得咬牙切齿。 郭管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附和。 虽然让郭管家要说出沈知书的混账事，他能说上三天三夜不重样。 因为郭萍最是护犊子不过。 她自己责骂大少爷可以，别人要是敢说半个不字，那就是滔天的祸事。 穿小鞋都是轻的。 被打死拖出去喂狗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哪怕是郭管家这样的，从郭萍娘家那边的亲戚，大夫人绝对的心腹，也不能例外。 “再找！把全城吃喝玩乐的地方都给我翻一个遍，也要把这个孽子找出来！祭祖典礼知书必须参加！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位置，你明白么？” “明白，沈家是知书少爷的沈家，不会让那个杂种有机会上位的！” 说到这里，郭管家轻蔑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人影。 …… 大家族，最讲究的就是尊卑排序。 祠堂门口，属于嫡系的虽然人数寥寥，但站在最前面、趾高气扬。 旁系的人，哪怕人多势众，也只能屈于人后，低眉顺眼。 嫡庶之间，泾渭分明。 场内唯有一人，孤单的站在一个角落，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看着很是萧索。 因为他在名义上属于嫡系，但郭萍不容他。 所以他只能站在嫡系后面，旁系前面。 很自觉地不刷存在感。 一个人，就是一个队伍。 …… “几点了？” 沈老夫人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 “九……九点了……” 郭萍走前一步，有些心虚地回答。 “知书去哪里了？祭祖仪式这个长房长孙不第一个出场，难道还要我这个老糟婆子打头阵，丢人现眼么？让那些旁系笑我们大房无人可以顶门立户么？” 沈老夫人从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而是一个手握权柄、杀伐果断的厉害人物。 她的话里，蕴含着愤怒，让郭萍也是浑身轻颤。 在沈家，郭萍对谁都可以颐指气使，唯独面对这个婆婆，却是发怵。 从内心深处，郭萍对沈老夫人又敬又怕又恨。 她埋怨这老太太太恋权，现在还霸占家主的位置，不让给她。 让她始终不能成为沈家的当家主母。 但郭萍又惧怕这老太太狠辣的手段。 她知道，从最开始的沈万森，到现在的沈知书。 这对父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如果不是有老太太在后面压阵，那么沈家的家主位置早就被旁系取而代之了。 所以为了沈知书的位置，郭萍还必须依靠这个老太太。 还有当年，如果不是沈老太太的反对，郭萍也早就被沈万森抛弃了。 所以沈万森死了，郭萍其实一点都不难过，还很开心。 开心自己终于不再战战兢兢，防备着随时被沈万森扫地出门了。 开心郭家不会被沈家抛弃了。 开心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上位了。 所以郭萍在表面上，对沈老夫人一直是很尊重的。 也让沈知书一定要百般讨好这个奶奶。 好在目前看，沈老夫人还是疼爱沈知书的。 哪怕沈知书干了那么多的错事，也只是责骂几句，并没有动摇他沈家继承人的位置。 ------------ 149 不争才是争 “知书……知书这些天一直在公司加班，太累了，可能……” 尽管心里面恨死了那个逆子，但郭萍还是在努力替自己宝贝儿子找着借口。 “哼！好了！他是什么德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他年少孟浪，不懂事也就罢了，你这个当娘的，还是要知道些分寸！不要以为沈家真的离不开你们！典礼开始，他要是还不来，那就不要来了！这里未必找不到替补的人选，有人可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 老夫人冷哼。 同时眼角的余光，也是看向了远处那个身影。 …… 沈寒时感到了老毒妇的目光。 却装作毫不觉察，只是站姿更加标准，脸上的表情更加肃穆。 他来沈家是来争夺继承人的，是来报仇的。 但沈寒时采用的手段却不是争强好胜，处处与沈知书针锋相对。 而是隐忍、低调、谦卑。 你进我一尺，我退一丈。 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伸过去。 因为“不争才是争”。 因为沈寒时在沈家孤立无援，没有人和他是一条心的。 他要是和沈知书露出了竞争的意思，那么就会迎来四面八方的攻击。 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出头的椽子先烂，那样太蠢了。 沈寒时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变得很优秀。 让沈家每一个人，包括嫡系和旁系，都能看到他的优秀。 哪怕抢夺他的功劳，边缘他的位置。 但也得必须在心里面说一句，沈寒时真的很优秀。 同时，希望沈知书越作越好，越纨绔越好。 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寒时只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已经衬托出沈知书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王八蛋了。 谁是鲜花，谁是狗屎，一目了然。 直到连最挑剔的沈老太太也不能忽视他的能力。 认为他不只是一个备胎，他能做更多。 那么老毒妇就一定给他机会为沈家做事。 因为沈寒时知道，沈老太太虽然从心里面就看不上自己的出身。 她更喜欢那不成器的沈知书。 她是一个偏心的奶奶。 但首先，她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沈家的利益始终是摆在第一位的。 只要自己表现出了超出所有人的才干，那么沈家就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老毒妇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妈妈是怎么死的。 于是老毒妇觉得沈寒时能有今天，一定会对沈家感恩戴德、肝脑涂地。 心中不会，也不敢有任何的怨愤。 所以还是可以用的。 沈寒时也是这么做的。 他拼命巴结讨好沈家的每一个人。 面对冷嘲热潮也面不改色。 就是让他们看不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 这么多年，沈寒时演得很成功。 老毒妇越来越重视他。 于是在那对母子的强烈反对下，沈老夫人才会让他进了沈氏集团。 从基层做起，然后把他提拔到了现在的位置。 虽然后来因为业绩太突出，被郭萍嫉妒。 明升暗降，让他做了独立董事，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 但现在没人可以否认他在沈家的地位。 他现在不是狗了，他也是主人！ 现在在沈家，除了郭管家这种郭萍的心腹，其余的下人，再也没人敢给沈寒时脸色了。 …… 今天的祭祖当然很重要。 按照规矩，沈万森死了，那就只有沈知书这个嫡系的长孙有资格代表沈家人第一个上香。 这就是长房的待遇。 可如果沈知书不出现，那么在伦理上，就是他这个沈家长房二公子出面了。 沈寒时想出面么？ 他不想。 因为还不到时候。 此时还不是他站在台前的时候。 还因为他其实知道沈知书现在在哪。 沈知书肯定会来的。 但他不如不来。 因为不来很丢人。 来了更丢人！ 沈寒时已经给沈知书，安排下了一个圈套！ …… 郭萍背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夫人不要！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可以让人替代知书？我怕外面那些人会多想，会乱嚼舌根子的。您老看着知书长大，是最疼他不过的了，怎么能让他受到宵小之辈的轻慢呢？放心，我一定会在典礼开始之前，让知书出现在这里！” 说完，再也不顾保持风度，疾步向外面走去。 心腹郭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 两人经过沈寒时的时候。 沈寒时早早地鞠躬见礼：“大夫人，您慢点，注意脚下。” 大夫人目不斜视，把沈寒时当成了空气。 郭管家本来也已经过去了。 却又到了回来。 “沈寒时，别在那里想不着边际的事，老夫人就是再生气，也没有人可以撼动大少爷的位置。” ------------ 150 两条蛇 郭管家是郭萍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 张牙舞爪、狗仗人势。 特别是在面对沈寒时的时候，这条狗比主人更凶、更恶，更上蹿下跳。 但他在沈寒时的眼里，就是一条死狗。 只要沈寒时想，可以随时扒下他的狗皮。 但沈寒时没有动手，因为这种货色，以后还可以利用。 …… 按理来说，祭祖大典应该开始了。 可因为沈知书不到，所以大家只能等着。 旁系的人不好说话，有人忍不住了。 就是沈如画。 …… 平时的沈如画如果出现在公共场所，那一定是珠光宝气，浑身名牌的。 曾经有人算过，沈如画一身的行头加起来，够在华京买套房了。 但今天是祭祖，沈如画是难得的低调，穿了一身黑色的女士西服，也没有浓妆艳抹。 可如果有人识货的话，就能看出，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就价值300多万美元。 沈如画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戴着金丝眼镜，正是沈如画的未婚夫西门衡。 两人现在已经订婚了。 …… 沈如画咬了咬牙，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沈老夫人的背后。 “奶奶，这马上就要祭祖了，我大哥还不来，这不是耽误事么？咱不能让旁系的人看了笑话不是？” 沈老夫人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沈如画再接再厉：“所以我看找个人代替大哥去祭祖怎么样？” 沈老夫人终于开口了：“找谁？” 沈如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找我啊！我也是嫡系的沈家人！我是沈家长房的孙女！为什么我不能去祭祖？现在这都21世纪了，可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男人代表家族祭祖，不能女人代表了。这都是封建思想！” 沈老夫人哼了一声：“胡闹！让你去祭祖这才是让人笑话！男人代表家族祭祖这是规矩！” 沈如画显得很不服气：“奶奶，这是重男轻女！我不服！咱不说别人，奶奶您不也是女人么？现在不还是沈家的家主？你就是我的偶像，我要向您学习！再说了，从哪方面看，我也比沈知书强！他现在不来，不知道又在哪里玩女人呢。我……” 沈如画还在想说什么，已经被老夫人低喝一声：“住嘴！还嫌我们长房今天出的丑不够么？你也在这里跟着添乱！退下！” 在沈家，沈老夫人说话一言九鼎，任何人都不敢违逆。 所以往常遇到这样的事，沈如画早就闭嘴了。 可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一心想要夺权的沈如画来说，今天能够展现自己在家族的影响力，那是十分重要的。 能在嫡系、旁系的人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为以后抢班夺权造势，营造舆论氛围。 于是她咬了咬嘴唇：“奶奶，那让西门衡去祭祖怎么样？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他也是我们沈家的人了。并且我们之前都商量过了，以后我们俩的孩子不姓西门，还姓沈，西门衡愿意入赘我们沈家……” 沈如画又把西门衡推了出来。 沈老夫人变了脸色：“住口！难道我们沈家无人了么？要一个外人来抛头露面？我告诉你，想也不要想！如画，我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女人有野心不要紧，但不能过度！你懂么？” 她的话里面，蕴含了强大的压力。 沈如画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 这个老夫人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沈如画毕竟不是沈知书，在沈家没有那么受宠。 于是只能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句：“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可她又实在是不甘心。 嘴里面嘀咕道：“那这个祖就不要祭了！总不能让那个杂种上位吧？” “放肆！” 沈老夫人目光如电。 沈如画吓得不敢再出声，急忙往后躲起来了。 …… “老不死的还是不松口！”沈如画咬着牙说。 “如画，你不要急，我们慢慢谋划。”西门衡握住了沈如画的手。 …… 与沈寒时一样，西门衡也是一个隐忍的人。 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以这么说，西门衡想去对付沈寒时，觉得沈寒时会是自己图谋沈家的威胁。 并不是因为掌握了沈寒时的秘密。 而是纯粹是出于一种“同类相斥”的本能。 就像是一条蛇，遇到了另外的一条蛇。 两个人都是阴谋家，都是野心家。 唯一的不同在于，西门衡做事是为了贪欲。 而沈寒时则是为了仇恨。 ------------ 151 首席技术官 沈寒时为了复仇，可以忍受胯下之辱，被人当狗嘲笑。 西门衡为了贪婪，则是真的想入赘。 哪怕入赘，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同样是一种耻辱。 一般都是家里面没钱的男人，才会选择入赘。 在女方家里面忍气吞声。 连孩子都得随女人的姓氏。 但西门家有钱有势，自然没有这个必要。 可西门衡还是愿意入赘。 只求能把沈家搞到手。 现在的西门衡与沈如画，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是生意伙伴。 都是为了图谋沈家的家产，这才走到了一起。 当然了，西门衡想的是把沈家变成西门家。 沈如画想的是当沈家的女皇。 如果两人真的达到了目的，控制了沈家，那么以后也一定会为了权利撕破脸。 可暂时，还是利益一致的同盟。 …… “不过西门，你说的对，那个沈寒时确实得引起我们的警惕了。老不死的现在真的越来越重视他了。之前我骂他是野狗，是杂种都没事，今天我再骂他，老不死的居然因为这个骂我！”沈如画咬牙切齿。 “你放心，不论是沈知书还是沈寒时，以后都会被我们除掉！这沈家以后是我们的沈家！” 西门衡沉声说道。 …… 已经九点20了，沈知书还是没有到。 全场再也难以保持安静，开始聒噪了起来。 从旁系的队伍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不到50岁，长得很白净。 他越过队伍，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 像是沈家这样的大家族，嫡系与旁系的区别是很大的。 甚至是一种暗中敌对的关系。 旁系大多都是只能拿分红，却不能参与决策的。 他们衣食无忧，但没人会嫌弃钱少，嫌弃权势小。 都希望可以更进一步。 大家都姓沈，凭什么我们旁系就只能看你们嫡系的脸色？ 我们不要每年只拿有数的钱。 我们要拿无限的钱！ 皇帝你们做得，我们也做得！ 所以总是蠢蠢欲动。 而嫡系也总是防备着旁系要篡位，要争夺家族的控制权。 所以很多事情，宁可让外人去办，也不会让旁系的人插手。 就像是当初沈老夫人之所以要把沈寒时接回沈家，一个原因是沈万森死了，嫡系人丁单薄。 沈知书又是一个喜欢作死的。 所以把沈寒时弄回来，就是当一个备胎。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沈老夫人不想旁系的人先找到沈寒时。 然后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兴风作浪，做文章。 比如扶持沈寒时当傀儡，另立山头与老夫人这些人分庭抗礼。 所以这才坚持让沈寒时回家认祖归宗。 哪怕逼死了罗娜。 …… 旁系的人，能在沈家说上话的不多。 但凡事总有一个例外。 旁系的沈万明，就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他是沈万森的堂弟，但却没有一点纨绔的习气。 反而从小就爱读书，长大后出国留学，学的也是工科，是一个在大户人家里面，少见的技术型人才。 所以很得沈老夫人的重用，被安排到了沈氏集团担任CTO，也就是首席技术官。 …… 首席技术官在有的地方，特别是一些科技、工业为主的企业里，也叫总工程师，是技术方面的专家，掌握公司的核心技术，并可以带领团队开发，或者使用新技术来帮助公司达到目标。 是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是技术井喷的时代，技术日益成为影响企业的重要因素，CTO的地位也日渐提升，成为对企业发展起决定性作用的人。 特别是在互联网企业里，可以说首席技术官是相当重要的。 沈家的发家，已经历经了几代。 从最开始的轻工业、零售业，到后来的资源业、重工业，再到现在的物流、运输、能源、港口……可以说什么挣钱，沈家就做什么。 这才积累了如此庞大的财富。 在沈万明担任集团首席技术官之后，他开始力推公司的互联网业务。 比如电商、团购、人工智能等。 …… “老夫人，这都过了时间了，要不然让沈寒时祭祖如何？” 沈万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远处的沈寒时还是不动神色，不过却也是愣了。 沈万明这是在为自己说话。 但沈寒时很清楚，他与沈万明并没有什么交往，更谈不上感情。 因为他很谨慎。 尽管他知道嫡系与旁系不和，但也不会贸然去拉拢旁系的人， 他担心自己被出卖。 特别是这个沈万明，平时很得老毒妇的信任，为人又沉默寡言，看起来很深沉，沈寒时是绝对不会主动接触他的。 但他今天，却在帮自己。 ------------ 152 内讧 这不由得沈寒时不奇怪。 沈寒时奇怪，在场的很多人也都很奇怪。 不明白沈万明怎么会提出这个建议。 沈如画在心里面恨恨地骂着：“沈万明这个王八蛋！这里吃里扒外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只是沈老夫人不出声，这些人也都不敢说话。 沈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问沈万明。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和沈寒时很熟悉？你们暗中有来往？” 这话问得很诛心。 沈如画在心中暗暗高兴。 她很清楚，老太太一直很忌讳嫡系的人与旁系的人暗中往来，搞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如果现在能让老太太觉得，是沈寒时暗中与沈万明串通一气，图谋不轨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就都完蛋了！ …… “不熟悉，我这么提，只是依照礼法。沈知书不在，沈寒时就是当仁不让的人选。毕竟我们不能今天不祭祖了。” 沈万明不卑不亢地回答。 沈老夫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招手。 “沈寒时，你过来。” 沈寒时这才有条不紊的走了过去。 “让你代表沈家第一个祭祖，你可愿意？”沈老夫人看着沈寒时，轻轻地问。 她的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这句话也很轻，没有什么风雷。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其中蕴含的压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就是这种感觉。 每个人都在等着沈寒时的回答。 …… “我愿意。” 沈寒时很庄重地回答。 三个字，重若千钧。 沈如画炸了。 她冲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大喊大叫。 “不可以！他一个野种凭什么？别说他出生卑微，就说他到底是不是沈家的人我都保持怀疑！反正现在我爸不在了，他那个下贱的妈也死了，还不是随他怎么说？说不定就是一个冒牌货！” “啪！” 老夫人一巴掌打在了沈如画的脸上。 “滚下去！” 她怒喝道。 “奶奶，你居然为了这个野种打我？我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沈如画捂着脸，不敢置信地问。 她真的觉得很委屈。 很没面子。 沈寒时野狗一样的东西，怎么能比她受到老太太的重视呢？ 沈如画不服啊！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懂规矩！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可以没有你这个孙女！” 沈老夫人虎着脸，阴狠地说道。 …… 沈寒时在一边，目睹着这一切。 沈如画骂他，他一点都不介意。 只当是一只母狗在叫。 沈寒时很确定，终有一天，会让沈如画变成真正的母狗。 然后宰了！ 同时，老毒妇打了沈如画，看起来是为了他出气。 沈寒时也没有一丝的感动。 有的只是冷笑。 他很清楚，老毒妇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沈如画太能作。 公然内讧，忤逆了老夫人的尊严。 让嫡系在旁系面前没了面子。 此外，也是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 做给沈寒时看的。 希望沈寒时能够感恩戴德，为沈家继续卖命。 但这当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沈寒时与老毒妇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他们之间的仇怨无法化解。 除非老毒妇自杀。 …… “奶奶，你别生气，如画不懂事，她就是心直口快。” 西门衡急忙上来，帮沈如画说好话。 沈如画眼里面含着泪，只能委委屈屈地认错。 这才退下。 …… 沈老夫人这才再次看着沈寒时。 “既然你愿意，那就去吧。” 可沈寒时没动。 去了，就上当了！ “我愿意，但是我不合适，大哥还在华京，自然要等大哥来。” 沈寒时看了一下手表：“这才9点半，时间还早，完全可以等他过来的。我想知书一定正在往这边赶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会错过的。” 沈寒时从容地说。 听到沈寒时这么说的人，都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目光有敬佩，有鄙视，有漠然。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沈寒时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 心中默默地想，果然老毒妇刚才只是试探。 试探自己有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而沈万明看了沈寒时一眼，眼神中都是失望。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 就在这时，沈知书终于出现了！ …… 沈知书是一个帅哥。 只是多年的沉迷酒色，让他双眼浮肿，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脸上就写着“花花公子”四个大字。 ------------ 153 青出于蓝 他来得很匆忙。 身上十几万的高订阿玛尼西服被他穿得皱皱巴巴，像是在批发市场买的几十块一身的廉价货。 衬衫一角塞进了裤腰，另一角落在外面。 连袜子都没穿。 显得那么的狼狈。 不像是沈家的大少爷，更像是一个逃难的。 他走的近了，每个人都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酒气。 并且眼尖的人还看到了，他的脖领子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口红印。 …… 不用问，这肯定是昨晚又疯狂了一晚，今天早上刚从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面被拽出来。 每个人都知道这位沈大少是一个纨绔子弟，是酒色之徒，很荒唐，很不靠谱。 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靠谱！ 为了玩女人，连祭祖都会迟到？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简直是耸人听闻，滑天下之大稽。 很多人看到了沈知书，都想到了那个已经死了的沈万森。 还真是父子啊，家学渊源。 在吃喝玩乐这方面，这对父子是一脉相承，并且青出于蓝啊！ 沈万森当然虽然是全华京最出名的花花大少，但至少不会因为女人耽误正事。 相反，他在经商上还是有些才华的。 沈家在沈万森掌舵的时候，也是有很大发展的。 而到了沈知书这里，似乎就只会玩女人了。 他担任公司总裁的这几年里面，虽然沈氏集团还很牛逼，还是每年都能获取巨额利润。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在吃前人的红利。 沈家的基础太雄厚，别说沈知书了，就是一个白痴去当总裁。 只要他不瞎指挥，那么沈氏集团还是会很强大。 可同时，有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总裁，沈氏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难了。 只能故步自封。 不说别的，就说沈家与吕家相比。 沈家与吕家，都是华京的一流家族。 两家一直是竞争的关系。 在沈万森时代，两家几乎并驾齐驱，沈家只是稍有落后。 可现在，两家同样都换了新的掌舵人。 吕家在年轻总裁吕天骄的带领下，一日千里。 沈家在沈知书的带领下，原地踏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现在吕家已经领先沈家一个身位了。 可对这些，沈知书并不在乎。 反正沈家有花不完的钱，再去打拼，不是太傻了么？ …… 所以对比沈知书和吕天骄，还真让人感慨。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难道沈家嫡系的后人，就真的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么？ 都是酒色之徒？ 但沈寒时又怎么解释？ 他明明那么出色，却被郭萍刻意打压。 对沈家的事情，人人心中都有杆秤啊！ …… “奶……奶奶，昨晚……昨晚应酬了，为了……为了公事……” 沈知书到了沈老夫人面前，结结巴巴地说。 沈老夫人看着沈知书的眼睛。 沈知书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沈老夫人对视。 沈老夫人轻叹一声。 她当然知道沈知书在撒谎，但为了嫡系的面子，不能公开发作。 “去吧，都等你呢！” “好……好……” 沈知书忙不迭的点头。 可是他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像是一只猴子一样手足无措。 显然完全忘记了祭祖该有什么程序。 旁系已经有人在偷笑。 沈如画小声说：“这个废物！” 西门衡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废物的好啊！他越是废物，我们的机会越大！” 沈如画还是愤愤不平：“你看看他那德行？就这样去祭祖么？不行，我必须提出把他换下来！” 西门衡一把拉住了沈如画：“你安分一点吧，不要再碰老太太的霉头。” 沈如画只能忍住了。 …… “还不赶紧去帮少爷？” 郭萍吩咐郭管家。 郭管家小跑着过去，在一边小心提醒着，沈知书终于想起了应该怎么操作。 他第一个进入了祠堂。 然后是沈老夫人，郭萍。 以及嫡系几个辈分高的人。 沈如画也进去了。 趁着这个空隙，西门衡走到了沈寒时的面前。 他还没有结婚，所以是没资格进祠堂的。 并且严格说，就是结婚了，也没资格。 除非他真的入赘。 因此可见之前沈如画提出让西门衡代替沈知书祭祖，是多么无礼的要求。 西门衡用手轻轻拍了拍沈寒时的肩膀，亲呢地说：“寒时，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如画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就是被骄纵惯了，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刚才的事情你别往心里面去，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还要多亲多近。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些有什么矛盾啊，让外人笑我们嫡系的人不团结。刚才的事情，我替如画，给你道歉了。” ------------ 154 两个影帝 沈寒时看着一脸微笑的西门衡。 与西门衡对他的感觉一样，他对西门衡同样有一种看到同类的感觉。 他们都是阴谋家，都是野心家。 都是很好的演员。 都是蛰伏的毒蛇。 所以他们遇到，不会惺惺相惜，都只想着往对方的七寸来上狠狠的一刀。 不管心里面怎么想，但沈寒时脸上的微笑，比西门衡看起来还灿烂，还亲切。 因为他要开始与西门衡互相飙演技了。 这是属于影帝的舞台。 没有龙套的戏份。 “西门兄，你的话一半对，一半不对。” 西门衡一愣：“奥？哪里对，又哪里不对呢？” 沈寒时笑眯眯地说：“你说我们应该多亲多近，这是对的。但你不用替如画向我道歉啊？因为我们是亲兄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又会有隔夜仇呢？我很清楚如画的性格，我不会介意的。” 西门衡听着沈寒时的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然后他也笑了：“寒时，你还真是一个真诚的人啊，一点都不虚伪。” 沈寒时也很感慨：“是啊，我也看出来了，西门兄也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为了我们兄妹和谐，真是操碎了心。” 两个人都是说的反话。 话里面都是水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沈寒时之前只是猜测，派杀手杀自己的，并且栽赃给沈知书的，就是西门衡与沈如画。 现在看了今天的这一幕幕，他已经很确定了。 就是这对狗男女干的好事！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自己与西门衡、沈如画的立场是一致的。 都在暗中对付沈知书。 但他们并不适用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条准则。 而是暗中下刀子，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关系。 “对了，寒时，我和你说心里话。别看如画天天咋咋呼呼的，上蹿下跳，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是不能总抛头露面的。以后这沈家的家主，还得是沈家的男人来当。现在我也是沈家的一分子了，我当然也关心沈家的未来与发展。在我看来，里面那位是没有前途的，他当家，多大的家业也要都被带到沟里去。而寒时你现在不过一个独立董事，真是屈才了呢！你应该有更大的舞台，去施展自己的才华，而我和如画，都会支持你的。重要的是，你自己要争取啊！这世界上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凡事都要自己去努力。这样别人看到了你的态度，他们也好支持你啊。就像是刚才万明叔不就是站了出来么？他让你去祭祖，你真的不应该推辞的。我看万明叔是很失望的。我真的建议，你不能这么低调了，要去找万明叔，找其余的人争取他们的支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告诉我和如画，我们会不遗余力的。哪怕明面上不好直接站出来，但我们也会提供背地的力量。寒时，你是众望所归啊！有一句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以说女人，但一样可以形容机会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西门衡说的很诚恳。 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沈寒时又笑了。 这是要撺掇着自己与沈知书斗，把自己当枪使，他们好河蚌相争、渔人得利啊。 于是故作迷惑：“西门兄的意思是，让我与知书争继承人么？” 西门衡神秘一笑，小声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他姓沈，你也姓沈。这家主的位置不能完全按照排辈，也得看能力吧？家主的位置，德才兼备者居之啊。” 沈寒时显得很诚恳，也很感动。 “西门兄，谢谢你的抬爱啊！不过你刚才的话，还是一半对，一半错啊。” 西门衡再问：“此话怎讲？” 沈寒时认真地说：“一笔确实写不出两个沈字，但我和知书可是亲兄弟啊！我怎么能和他争？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莫说知书除了爱玩之外，也是很优秀的。就是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这个弟弟也只能在一边帮着参谋维护，又怎么能做出取而代之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兄弟阅墙，同室操戈，会被外人笑话的！” 一边说，沈寒时一边拉住了西门衡的手，语重心长、情真意切：“西门兄啊，你与如画妹妹已经订婚，所以已经是我们沈家的人了，我和你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见外。说的重了，你也不要介意。像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吃喝不愁，最要紧的问题就是团结。家和万事兴，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不要做，今天的话出于你口，传到我耳就到此为止，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这话要是让老夫人听到，可是有麻烦的。” ------------ 155 荆棘深处 沈寒时说的有一句是心里话。 那就是他不会去老太太面前说沈如画、西门衡的坏话。 因为留着这一对狗男女暗中对付沈知书，对沈寒时更有利。 西门衡想把沈寒时当枪。 沈寒时又何尝不想让西门衡去当炮灰呢？ 西门衡愣了一下，然后也特别感慨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寒时，我发现你越来越真诚了呢，让我自惭形秽啊。你放心，我一定不再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不做任何影响团结的事，让我们携起手来，一起为了沈家的未来奋斗吧！”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真实的意思。 这个狐狸！ 这匹狼！ …… 到沈寒时祭祖了。 他是嫡系的最后一个。 也是所有旁系之前的第一个。 他是一个人进去的，身边没有人跟随。 …… 沈家祠堂，供奉着很多沈家先祖的牌位。 桌子上是丰盛的祭品。 有酒、有肉、有香。 袅袅地飘着，让整个祠堂显得很是庄重。 沈寒时站在了一个牌位面前，上面写着沈万森的名字。 还有沈万森的照片。 这真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衣冠禽兽”四个字。 …… 关于沈万森是怎么死的，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他是坐船去参加一个港口的收购生意时，在海上遇到了风浪，船倾覆了。 不幸遇难，算是为了家族的生意献出了生命。 这很光荣，还很悲壮。 但正如沈家说罗娜的死是自杀殉情，这是谎言，这是扯淡，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一样。 这个说法是编造的。 另外一种关于沈万森死亡的说法是这样的。 他买了一艘游艇，船上都是来自各国的嫩模。 还有维多利亚的秘密。 然后沈万森带着她们在海上狂欢。 他喝多了，却非得要亲自驾船，然后撞上了浮桥。 就此葬身了大海。 尸骨无存。 可能是喂鱼了，但沈寒时更愿意相信他是被喂了王八。 原汤化原食，王八蛋喂王八，多么的顺理成章。 真的，沈寒时的乐趣之一，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畅想一下沈万森是怎么死的。 在船毁了的时候，在船沉了的时候，在他落水的时候，他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大喊救命的时候，他有百亿财富却发现在怒海波涛之中百无一用的时候，他开始呛水的时候，他手舞足蹈的时候，他抓不到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他开始沉没的时候，他沉入海底的时候，他翻着白眼漂上来的时候，他的尸体被各种海洋生物啃食的时候…… 想到这些，沈寒时都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哎，爸爸，你说你怎么就没晚点死呢？你要是亲手死在我的手里，那才是最快乐的事情啊。我不但可以把你喂王八，还可以把你剁碎了喂狗呢。” 他用手摸着沈万森的相片，说得无比深情。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动这真是一个孝子啊。 …… 祭祖是有流程的。 不过摆放那些祭品，进行一些繁复的仪式，都是沈知书做的。 后面的人，只要上香、倒酒就可以了。 沈寒时规规矩矩地给沈万森上了香。 然后这时在祠堂里面，却多了一个人。 按理来说，祠堂只有一个入口，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但阿城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祠堂里面。 他手里面拎着一个瓶子。 …… 因为沈万森有两子一女，所以牌位前有三个酒杯。 现在两个已经满了，是沈知书与沈如画倒的。 最后一个空杯，是留给沈寒时倒的。 …… 沈家祭祖，自然都是用的最好的酒。 那都是从茅台镇订制的陈年好酒，绝对不会公开发售的。 每一瓶都有编号。 沈寒时进来的时候，手里面就拿了一瓶。 但是他没有把好酒倒进空杯里面，而是全倒在了地上。 然后，沈寒时接过了阿城手里的瓶子。 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沈万森牌位前的空杯里。 不是酒，是尿。 阿城在路上，找了一条最丑的流浪狗，专门接的狗尿，然后给沈寒时带了过来。 对沈寒时来说，沈万森这个父亲，是狗一样的男人。 拜祭他，当然只有狗尿最合适。 这都不是羞辱。 这才是孝顺。 …… 做完这些。 “来吧。” 沈寒时脱下了身上的衬衣。 露出了后背。 后背一点都不光滑，而是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阿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根棘条。 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的抽到了沈寒时的后背上。 “啪”的一声，皮开肉绽。 “沈寒时，忘记你的血海深仇了么？”阿城问。 “没忘。”沈寒时回答。 阿城再打，血肉模糊。 “沈寒时，你的任务是什么？” “报仇。” 第三鞭落下，血肉飞溅。 “为了报仇你可以牺牲掉什么？你能牺牲你的情感和尊严么？” “一切！” ------------ 156 宁给外人，不给家奴 与此同时，祠堂外面。 沈如画跑到了郭萍的面前，添油加醋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就是在告沈万明的黑状。 郭萍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下水来。 …… 老夫人在休息。 郭萍把沈万明叫到了一个角落里面。 “万明，自问我郭萍对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吃里扒外，损害沈家利益的事情？” 郭萍很是愤怒地质问。 “我没有做吃里扒外，损害沈家利益的事情。”沈万明沉着回答。 “没有？没有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让沈寒时去祭祖，代表什么？” 郭萍声音凄厉。 “我知道，那代表着让沈寒时正式进入沈家继承人的候选名单。”沈万明冷静回答。 “沈万明！亏你说得出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难道是那小子暗地里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还是你想利用他冲锋陷阵在前，你好退居幕后，当太上皇啊？真正有野心的人是你！” 郭萍问得很诛心。 沈万明推了推眼镜：“郭夫人，我就是一个搞技术的，我没有什么野心，更不想当什么家主。我和沈寒时也不熟悉，但旁观者清！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不比那个吕天骄差。当然如果仅仅是他优秀也就罢了，关键是你那个儿子太不成器！他吃喝玩乐我就不说了，关键是目光短浅，没有一点进取之心！现在是什么年代？是互联网时代！沈家想在以后保持长盛不衰，就必须不能在互联网经济中掉队。我身为首席技术官，我有责任让沈家看准技术发展的方向，但技术是要投资的，是要积累的。这两年，我不知道写了多少报告，请求集团增加对计算机领域的投入，要招揽人才，可沈知书呢？他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就嫌弃招聘那些人才费用太高，他舍不得。呵呵，他自己光停在车库的豪车就价值几个亿，过着无比奢侈的生活，却不舍得拿出几千万来抢夺高精尖人才？这样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人物，何德何能可以当沈家的掌门人？我提出让沈寒时当继承人，绝对没有私心，完全就是为了沈家大局！沈知书这样的人，每年拿分红去挥霍就好了，他在现在的位置上，完全就是尸位素餐……” “够了！” 郭萍把手一挥，制止了沈万明的话。 正如郭管家想的那样，郭萍是一个特别护犊子的人。 沈知书再不堪，但在郭萍的眼中，那也是天上的星星。 自己骂几句也就罢了，根本舍不得打。 就更不允许别人对着沈知书指手画脚，如此的贬低了。 郭萍不能忍啊！ 在郭萍看来，沈万明的这番言论，是大逆不道，是以下犯上，是造反闹事，是在指桑骂槐。 明着说沈知书不堪，其实是在说她郭萍教子无方。 “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管！不需要外人来说三到四！知书不过是年少轻狂，爱玩了一点，等过几年成熟了就好了。我告诉你，沈家是我儿子沈知书的沈家，而不是什么杂种野种的沈家！做人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越俎代庖！你不过是一个旁系的，我是看你有点本事，这才让你辅佐我儿子，我也不会亏待你。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首鼠两端，端碗吃我的饭，放下碗就骂娘啊！并且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为沈家的未来担忧？呸！你也配！我再说一句和你交实地的话！沈家的家业宁可送给外人，也不会给家奴的！我宁可让知书把沈家毁了，也不会让沈寒时占了便宜！” 郭萍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沈万明自然没法再说什么了。 况且，此时也到了旁系该进去祭祖的时候。 郭萍冷冷看着沈万明：“祭祖之后，你就不要再去公司了，在家里面面壁思过吧。” 这是要把沈万明给撤职了。 沈万明早就想到了会被郭萍打击报复。 所以并不意外。 “我会出国的。” 沈万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 157 烧冷灶 2个小时后，祭祖结束了。 大家纷纷上车，打道回府。 沈万明来到了自己的座驾前面。 他的座驾是一辆奔驰s600，豪华内敛。 符合沈万明的身份。 这是公司的配车，他作为公司首席技术官，自然有这样的待遇。 可沈万明刚要上车，却看到自己的司机已经站在了车前。 一脸公事公办的笑容：“沈先生，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按照规定，不允许再乘坐公司的用车了。” 这是当众打沈万明的脸啊。 司机本是心腹，可此时公然反水，一定是得到了好处。 其实在沈万明当众提出那样的建议之时，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心里面断定，他一定会被郭萍报复的。 没想到郭萍还真是一个狠辣的女人，报仇不过夜，居然现在就把沈万明的职务给撤了。 并且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连车都不让沈万明坐了。 沈万明是沈家旁系的重点人物，每年都有不菲分红。 他担任集团首席技术官，年薪接近9位数。 同时他又没有不良的生活习惯，生活简朴低调。 因此沈万明是很有钱的。 别说一辆奔驰，十辆奔驰都买得起。 可问题是，沈家祠堂所在的位置并不在华京的城里。 而是在华京西郊的一处私人庄园。 环境清幽安静，私密性极强。 进出庄园只有一条路，并且在路的入口处，还树立着“私人领地、闲人免进”的招牌。 所以现在沈万明没了车，他又不可能现场买一辆车，也不能把家里的车给迅速调过来，因此怎么回去，就有些尴尬了。 尴尬又难堪。 大家看向沈万明的眼神，都很复杂。 有的惋惜，有的幸灾乐祸。 确实，任何大家族内部，都充满着勾心斗角。 嫡系与旁系不和。 嫡系内部不和。 旁系内部一样也是各怀鬼胎、尔虞我诈。 就比如对沈万明来说，因为之前他身居高位，所以很多人都在暗中嫉恨。 现在他失势了，很多人都在心中庆幸，并且盘算着要去谋取首席技术官这个职位了。 …… 祠堂外，停着近百辆车。 一辆一辆的开走。 没有人敢停下来，说载着沈万明一起回城。 哪怕是平时与沈万明关系不错的人，但也不敢此时出头，得罪郭萍。 郭萍来这一手，固然是在羞辱沈万明。 但也是一种试探的方式。 是在立威，看看还有谁和沈万明一样，敢于挑战自己的权威。 她收拾沈万明，就是杀鸡儆猴、杀一儆百！ …… 大家都更关注两个人的态度。 一个是沈老夫人。 全场如果说有谁能震住郭萍，那就只有沈老夫人了。 可沈老夫人同样没有出声。 她没看沈万明一眼，然后上了自己的豪车、 这就是默许，就是纵容。 显然沈老夫人是同意郭萍对沈万明的敲打。 同时更证明了，之前沈老夫人问沈寒时想不想去代替沈知书祭祖，更是一种试探。 沈寒时与沈知书，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 另一个就是沈寒时的态度。 沈万明现在被如此冷落，当然是因为沈寒时。 那么沈寒时会不会载沈万明一程呢？ 人家为你落难，你如果置之不理、不闻不问，就显得太冷血了，太没种了，太无耻了。 可沈寒时居然也像是事不关己一样，上了自己的迈巴赫，开走了。 “呸！” 很多人都在心里面唾弃沈寒时。 真是一个没骨气的！ 怪不得沈如画如此侮辱你。 你真的是毫无尊严，就是一条狗啊！ 很多本来心里面也想着支持沈寒时的人，想烧冷灶的人，也都打消了主意。 朽木不可雕也。 沈寒时这么懦弱，傻子才投资他呢！ 傻子才觉得他能取代沈知书呢！ …… 烧冷灶，就是奉承尚未得势的人。 赌这个坐冷板凳的人以后可以得势。 然后自己就赚大了。 …… 沈万明倒也没有什么表示。 他就那么一个人沉默地走着，也没有打电话求援。 竟像是要走回城去！ 这里离城有30多公里，要走到什么时候？ …… 沈家车队一行浩浩汤汤，沿路而行，正要行驶上主路，但是车队却停下来了。 因为前面同样有一个车队。 逆行而来，堵住了道路。 在华京，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挡沈家的人？ 这么有种的人，还真是不多！ 但此时在前面堵路的，还真就是这么有种的人。 因为他姓吕，他叫吕天骄！ ------------ 158 吕天骄 路对面的车队，也是有几十辆车。 为首的是一辆黑色的加长悍马。 吕天骄嚣张地坐在车头的引擎盖上。 戴着酷炫的墨镜，嘴里面叼着雪茄。 嘴里面吐着烟圈。 显得嚣张又拉风。 这是一条单行道，现在路被堵了，沈家的人就都过不去了。 …… 在华京混的人都知道，沈家与吕家已经斗了几十年。 现在对面的这位吕天骄，是吕家当代家主吕南天的独子。 年纪轻轻，就已经几乎完全接掌了吕家的大权。 在华京商场，吕南天就是出名的狠人。 这个吕天骄，更是闯下了六亲不认的名声。 据说他出任吕家总裁第一天，就开除了39位公司高层。 这些人要么是吕家的亲支近脉，要么是公司的功勋老臣。 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结果被吕天骄一句话都开除了。 他给出的理由是这些人仗着资历，功高震主，倚老卖老，以后一定会给自己找麻烦。 让自己放不开手脚，所以索性都开了省事。 哪怕这些老臣都跑到吕南天那里哭诉，吕南天给他们说情都没有用。 于是吕天骄第一天，就在吕氏集团展现了他的铁腕、 然后整个华国商界，就都慢慢领教了这位吕天骄的行事作风。 霸道。 张狂。 强硬。 心狠手辣。 “商场如战场”是吕天骄的座右铭。 在他的带领下，现在吕家已经强压了沈家一头。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吕天骄，是龙。 沈知书，不过就是一条虫罢了。 今天，这么霸道的吕天骄堵住了沈家的车队，他到底想做什么？ …… “你要做什么？赶紧让开！” 郭管家从郭萍的车上下来，过去冲着吕天骄大喊。 “我不和狗腿子说话，滚回去。再废话，我就把你宰了炖狗肉火锅。” 吕天骄轻蔑地说。 “我……” 郭管家没词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王爷家的狗都高人一等。 郭管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是沈家的大管家，是郭萍的绝对心腹。 在沈家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遮天当然夸张了。 但也就是沈老夫人、郭萍、沈知书、沈如画等几个人，在郭管家面前可以当主子。 其余的不要说下人，就是嫡系一些不重要的人物，旁系的很多人，看到郭管家，那都是要刻意巴结的。 并且巴结都不一定能巴结得上。 郭管家可是很牛的。 对沈寒时这位沈家的二公子，郭管家那也是总以白眼相对的。 可现在被吕天骄这么呵斥，郭管家不但不敢发飙，反而觉得浑身上下涌起一股凉意。 他毫不怀疑吕天骄的话。 自己若是再废话的话，一定会被这个吕大少当成狗一样杀了。 并且杀了也就杀了。 难道沈家还会为了自己和吕家拼命么？ 郭管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脸。 …… 按理来说，此时唯一有资格站到台前与吕天骄对话的人，就只能是沈知书了。 可此时的他，正靠在自己那辆价值1000万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后排上，打着哈欠。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现在他很困。 所以哪怕他的司机小声请示，沈知书也是丝毫没有出面的兴趣。 沈家那么多人。 我妈，我奶奶都在。 何必我自己出去找麻烦？ 由此可见，这个沈知书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 …… 沈如画与西门衡开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见到吕天骄拦路，沈知书又不出面，沈如画看到了机会。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副驾驶的门下车，扭着屁股到了吕天骄的面前。 “吕天骄，你耍什么疯？赶紧给我滚开！” 沈如画的气势很凌厉。 她就是做给后面车里的沈老夫人看的。 让你看看，你的孙子是个窝囊废。 你的孙女才是能应付大场面的人物！ …… 吕天骄看了一眼沈如画：“沈如画，你虽然长得丑，但是屁股挺大。这样，你过来陪我睡觉，那样我把你们沈家灭了的时候，可以放你一马，让你给我当个小情人。我虽然对丑女没什么兴趣，但沈家的女人却可以破了例。来吧，我包养你，你在沈家是没前途的。” 这人还真是一个疯子。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包养沈家的大小姐。 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 159 孟凡尔集团 沈如画的脸一种红，一阵黑。 心高气傲的沈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虽然嚣张，但并不蠢。 沈如画很清楚，吕天骄根本不是真的看上了她，不是真的喜欢她屁股大。 而只不过是把她侮辱成了一只鸡，故意恶心她罢了。 “吕少，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如此羞辱一个女士，是不是太不绅士了呢？” 自己的未婚妻受到侮辱，西门衡自然不能再在后面装聋作哑了。 他走了上来，要当护花使者。 吕天骄一脸不屑地看着西门衡。 “绅士？骂女人就不绅士了？总比你这样靠着女人吃软饭的强多了。你整天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沈如画的后面溜须拍马，不就是想把沈家霸占了么？我给你一个建议，同样是当狗，你来我这里当狗，我保证让你吃得满嘴流油。” 吕天骄说的话又狠又毒。 西门衡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平时讲究的就是宠辱不惊。 此时被吕天骄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也是不禁脸上挂不住了。 此时西门衡终于看到了吕天骄最可怕的地方。 那就是他不但高高在上，并且毫不掩饰地当一个流氓。 可以满地打滚。 …… 很多人也是上流社会，心里面也是流氓，但至少会顾忌面子，会装腔作势。 都是讲究一些所谓的气度与涵养。 不能太赤膊上阵，让人笑话是暴发户，太粗鲁。 会做表面功夫。 可吕天骄不同。 他如同一个混世魔王一样，什么都不在乎。 荤素不禁、无所顾忌，说撕破脸就撕破脸。 说大放厥词就大放厥词。 一个有权有势，心狠手辣的流氓，真的让人很难招架。 …… “吕天骄，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知书不想出面的，但在郭萍杀人的目光逼迫下，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了台前。 说实话，这也是很多人不理解的地方。 吕天骄把沈家人堵在了这里，有什么目的呢？ 耽误了沈家的时间，也耽误了吕家的时间。 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已。 难道就是为了恶心一下沈家人么？ 吕天骄有没有这么幼稚？ “没什么，只是这里风景不错，我只是看看而已。” 吕天骄阴阴的笑。 “行，看，我陪你看！” 沈知书一赌气地说。 就这样，双方对峙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吕天骄不动，沈知书也不动。 他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吕天骄，于是也让司机给拿出了一只上好的哈瓦那雪茄，站在路上，一手叉腰，一手吞云吐雾起来。 沈知书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但论起吃喝玩乐，论起装逼耍帅，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所以此时与吕天骄对峙起来，还真是像那么回事。 至少在样子上，不会落了下风。 后面的郭萍也是看的不禁有些安慰。 …… 沈寒时的迈巴赫，是车队的中间位置。 他下了车，来到了沈知书的后面。 附在沈知书的耳边，刚想说什么。 却见沈知书已经嫌弃地一挥手：“你来做什么？下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之前的沈知书总是被人说不如吕天骄。 他虽然不长进，但心里面总是不爽的。 所以现在，与吕天骄旗鼓相当的装逼，他感觉很好。 装逼正装出了感觉和状态。 又怎么肯让沈寒时过来抢他的风头？ 沈寒时不羞不恼：“大哥，我们必须赶紧走，不能中了这个吕天骄的诡计。” 沈知书火了。 沈寒时的意思是他没有看出吕天骄的诡计？ 在这里上当了？ 那岂不是说他很蠢么？ 于是大声说：“沈寒时！少给我卖弄什么聪明！吕天骄不过是故意恶心我们，他还有什么诡计？” 沈寒时沉吟了一下。 “我觉得，他是为了孟凡尔集团的深水港项目。我看公司剪报，今天下午不是我们和孟凡尔集团进行签约的日子么？难道大哥你忘了么？”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听到“孟凡尔集团”“深水港”这几个词，沈知书傻了。 他脸色大变。 妈的，真的上当了！ …… 一个港口发展集装箱运输，必须有深水航道、深水泊位。尤其是规划成为集装箱运输的枢纽港，更需要深水航道、深水泊位。 所以谁拥有了深水港，谁就拥有了国际海运贸易的巨大优势。 孟凡尔集团是国际排名第一的海运集团。 沈氏集团一直想与孟凡尔集团合作，开发津口深水港项目。 如果合作成功，将对沈家的海运业务有很大的促进。 目前沈氏的海运规模，全国第三。 合作成功后，将成为国内第一的海运集团。 ------------ 160 吕天骄的诡计 与此同时，沈家也有很多的竞争对手，比如吕家。 吕家现在也开始涉足海运业务，虽然没有沈家的底蕴深厚，但仗着自己家的雄厚财力，也形成了迎头赶上、后来居上的局面。 目前吕家的海运规模，全国已经排到了第五。 所以若是让吕家争取到了和孟达尔集团的合作，那么吕家就会超过沈家。 即使达不到全国第一，也是数一数二。 …… 不过毕竟还是沈家在海运业的资历更深，所以得到了孟达尔集团的青睐，他们选择要与沈家合作。 今天，孟达尔集团的代表，就会从阿姆斯特丹飞来，与沈家签署合作的意向性协议。 之前的谈判，都是沈氏集团的首席技术官沈万明负责的。 但现在，沈万明被撤职了，连车都不让坐了，还被甩在了大后面。 沈家的高层，基本上都被堵在了路上。 那谁去和孟达尔集团联系？ 孟达尔集团被沈家放了鸽子，还怎么相信沈家的合作诚意？ 于是吕家就可以趁机去做工作了。 可以想见，吕天骄在这边拦着道路，吕家一定还有重要高层，去机场那边等着孟达尔集团的代表呢。 这么流氓的手段，很符合吕天骄的性格。 …… 这么大的事情，沈知书作为集团总裁，居然一点意识都没有。 就这么被吕天骄堵在了路上，却只会装逼，而根本就没想到吕天骄到底要做什么。 尽管谈判是由沈万明负责，但于情于理，沈知书都必须知道。 这就是极大的失职啊！ 简直就是尸位素餐！ …… 事实上，今天孟达尔集团来华京，并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沈氏集团的公司剪报上，就曾经提过，所以沈寒时这才想了起来。 而同时，沈家的这些人里面，不见得没有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可要么是诚心看沈知书的笑话，要么是担心言多必失，引起郭萍的报复，这才三缄其口，由着沈知书像是一个傻逼一样，在前面肆意装逼。 以为很深沉，其实是小丑。 …… 沈知书慌了，他急忙拿出手机，想给华京的手下打电话，让他们去机场接待孟达尔集团的代表。 可是手机却是没有信号！ 然后，所有沈家的人都发现了，他们的手机都没信号了。 这里虽然是郊区，但也不是荒漠，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没有信号的。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吕天骄一定做了手脚，在附近安装了信号屏蔽设备。 让沈家的人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 “吕天骄，你好卑鄙！”沈知书气急败坏地说。 “哈哈，我卑鄙，比你无能要好。” 吕天骄一脸的傲然。 后面的郭萍脸黑了。 吕天骄不是沈家人，他再怎么侮辱沈知书，郭萍也没有办法出这口气。 侮辱也就罢了，关键是对比啊。 现在的局势，沈知书与吕天骄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吕天骄越得意，沈知书就越窝囊。 这都落在了沈老夫人的眼里。 真的，沈家丢了一个深水港固然是很大的损失。 但郭萍更不能接受的是，沈知书在老太太心中的形象进一步下降。 她铁青着脸下车，来到了沈知书的后面。 低声说：“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这样被人当傻子耍！” 沈知书出汗了：“可……可现在怎么办啊？” 是啊，现在确实是一个困局。 沈家的人，联系不上外面。 前面，吕天骄带着几十辆车拦路。 你怎么出去？ 硬冲么？ 不现实。 因为沈家的人，开的都是豪车，不是坦克。 而吕天骄后面，除了他的亲信保镖坐的几辆路虎外，都是一水的重型卡车。 硬撞根本就撞不出去。 沈家的人，成了困兽！ …… 并且吕天骄这么一手，还说明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在沈家高层内部，一定有吕家的内鬼。 让吕天骄知道了孟达尔集团的行程。 知道了今天沈家人都来祭祖。 甚至可能还知道了沈万明与郭萍撕破了脸。 打蛇打七寸。 即使现在沈家的人出去了，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代替沈万明与孟达尔集团接洽。 还是会给吕天骄可乘之机。 ------------ 161 挟持吕天骄 场面僵持住了。 “西门，你不是很有办法么？赶紧想一个好办法，要是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奶奶一定对你另眼相看！” 沈如画在后面悄悄对西门衡说。 西门衡皱着眉头。 他也想啊！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解决难题，人前显圣、傲里夺尊！ 可实力不允许，臣妾做不到啊！ 沈如画心中暗恨，但是眼珠一转，又有了鬼主意。 她大步走到了沈寒时的面前，脸上露出了诚恳的笑容：“二哥，刚才是小妹无礼了，你别介意。但现在你看怎么办呢？大家都说你有能力，也许你就有解决的办法呢。你看，刚才也是你先醒悟过来是吕家的诡计呢。” 这女人好毒啊。 嘴里说着动听的话，其实是想把沈寒时架在火上烤。 让沈寒时当众出丑。 这是一石二鸟的诡计。 让沈知书、沈寒时这对兄弟，同时丢人现眼，然后就把沈如画和西门衡给表现出来了。 目前的情况，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 沈寒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向了沈知书：“大哥，你看……” 沈寒时一向讲究分寸，他做什么，都要争得沈知书的同意。 不管沈知书对他是多么丑恶嫌弃的嘴脸，那都是一口一个“大哥”叫着。 绝对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 现在的沈知书最恨的就是吕天骄。 第二恨的就是这个沈寒时。 谁让你提醒我的？ 就你能！ 于是他咬着牙，冷笑：“好啊！就看我二弟的本事了！” 这同样是反话。 …… 郭萍同样脸色铁青地看着沈寒时。 今天这事，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心眼小，报复了沈万明，那么沈万明一定能第一时间就知道吕家的阴谋诡计。 就不会让沈知书像是傻子一样当众出丑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沈知书同意，郭萍不反对。 沈寒时就来到了吕天骄的前面。 “吕总，事情不要做得这么难看吧？” 吕天骄打量着沈寒时，哈哈大笑：“沈寒时，我知道你，沈家的私生子。公平地说，你是有本事的，你比那个沈知书强多了，他就是一个废物！如果你当沈家的家主，那我还真要小心沈家了。可惜啊，你没有这个命。听说你现在只是一个狗屁的独立董事？这不就是坐冷板凳么！憋屈不憋屈啊？窝囊不窝囊啊？难道你想一辈子看沈知书那个蠢货的脸色？来我这里吧，我给你一个高级副总裁的位置，你看如何？我知道你在沈家受了很多委屈，这样，等以后我把沈家吞并了，我让你来接收，让沈家这些人都跪地给你舔鞋，管你叫祖宗你可愿意？别说你不恨沈家的人，我要是你，我一定会恨的。” 这吕天骄的嘴，又狠又毒。 这是当众挑拨沈寒时与沈家的关系。 希望看到沈家内讧。 偏偏话糙理不糙，他说的话还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现场的目光都看向了沈寒时。 沈寒时微微一笑：“吕总不要说笑了，沈家对我很好，奶奶、夫人、大哥与三妹都与我亲如手足，我哪有什么怨恨？我本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能够被接纳，让我认祖归宗，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我不会奢望更多的。” 吕天骄闻言哈哈大笑：“沈寒时，我越来越看好你了，因为你不但有本事，你还很不要脸，把假话说的和真的一样。我知道，你当着沈家的人，不敢答应我的招揽，但我们可以私下联系是不是？” …… 这个吕天骄，还真是狠毒。 这是非得给沈寒时扣上一个“勾结吕家”的罪名。 希望沈家把沈寒时给弄死啊。 …… 沈寒时不再解释，但他出手了。 他忽然一个疾步上身，一下子到了吕天骄的面前。 伸手抓住了吕天骄的手腕，然后用一个擒拿的动作，把吕天骄给控制住了。 动作干净利落。 吕天骄当然带了很多保镖。 但他们都没想到，沈家的人居然敢当众动手。 毕竟拦路是拦路，言语冲突是言语冲突。 真要动手，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沈家与吕家都是华京顶级家族，虽然摩擦不断，但不会有人轻易动手的。 特别是对吕家的二号人物动手。 这影响太大了！ 可沈寒时就是这么做了！ ------------ 162 大意了，没有闪 吕天骄的保镖冲上来。 沈寒时厉声喝道：“你们都站住！再进一步，我拧断他的脖子你信不信？” 保镖们都不敢妄动了。 吕天骄大意了，没有闪。 所以现在被沈寒时抓住了。 但他一点都不紧张。 反而哈哈大笑：“沈寒时，你敢弄死我么？你敢，你现在就弄死我，不敢的话，就给我放开！你指望挟制了我，就可以逼我的人让路么？告诉你，做梦！我不发话，我手下的人没人敢退！” 沈寒时也笑了，笑得比吕天骄还灿烂。 “我为什么不敢杀你？我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你，是吕家的太子！我弄死你，然后给你偿命，我是赚了啊！沈家对我有大恩，我无以为报，真的能用我的命，换你吕天骄的命，我觉得很划算呢！也算是报答了奶奶、大夫人的养育之恩！” 吕天骄笑不出来了。 …… “真恶心！不要脸！” 沈如画在后面恨恨地嘀咕。 她出主意让沈寒时出面对付吕天骄，是想看沈寒时的笑话。 没想到还真让沈寒时出风头了。 沈如画才不信沈寒时真的敢杀吕天骄，觉得他就是在借机表忠心，获得老太太的欢心呢。 而西门衡看着沈寒时与吕天骄。 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人，在某一个角度看，有些相似呢？ …… 场中间，沈寒时把手伸进了吕天骄的衣兜，然后把一个卫星电话给搜了出来。 “吕天骄，我当然不会杀你，我只是要你身上的卫星电话而已。” 沈寒时很肯定，这个吕天骄用尽心机，把沈家人困在了这里，阻断了通信。 但他自己一定会有一条专门的线路，可以随时与外界联系。 方便他遥控指挥。 …… 一般的信号屏蔽器，只能屏蔽民用的通讯信号，但军事、海事这些专用的卫星信号，是屏蔽不了的，所以沈寒时挟持了吕天骄，就是找这个电话。 吕天骄还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见电话被抢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竟然一点都不纠缠，马上带人走了。 …… 沈寒时把电话给了沈知书。 “大哥，给你。” 沈寒时很懂分寸，他只想抢电话，却绝对不会自己去打，去发号施令。 沈知书铁青着脸，从内心深处，他真的不想接这个电话。 接了，就意味着沈寒时立了大功。 他更像一个蠢货。 不接的话，就意味着他嫉贤妒能。 为了面子，置公司的利益不顾。 总之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现在沈知书最恨的不是吕天骄，不是沈寒时，而是沈如画了。 都怪你这个死丫头多管闲事！ 你哪里是把沈寒时架在火上烤？ 你这是把我架在了火山口上啊！ …… 沈如画同样很恨自己。 她是想让沈寒时出丑的，没想到却让他大出了风头。 …… 沈知书还是咬着牙，拿起电话打给了沈氏集团一位负责港口业务的副总裁。 打完，直接把电话扔在了地上，没有和沈寒时说任何的话。 态度十分的傲慢。 好像沈寒时做的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 郭萍也是冷着脸，开口了。 她同样没有表彰沈寒时。 开口却是训斥：“沈寒时，你刚才在做什么？不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么！你要是真的把吕天骄伤了，事情的后果你想过么？你能负责么？真是胡闹！” 这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沈寒时刚刚给沈家立了大功，但是落在郭萍的嘴里，不但没有成绩，反而还是罪过了。 人人心里都有杆秤。 很多人都为沈寒时鸣不平。 觉得这个郭萍偏心可以理解，但是未免也太偏心了。 吃相太难看了！ 真当大家都是瞎子、傻子啊？ 并且通过这件事，让很多人对沈寒时有了新的认识。 他很有能力，这是大家都认可的。 可很多人觉得，他很懦弱。 就像是之前，老夫人问沈寒时愿意不愿意代替沈知书祭祖？ 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自己就给推辞了。 古往今来成大事的人，谁不是有胆识、有魄力的？ 唯唯诺诺、犹犹豫豫，是成不了火候的。 你自己不争气，自然不会有人支持你。 但刚才，沈寒时拿命威胁吕天骄，让很多人都对沈寒时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这也是一个狠人啊！ ------------ 163 惊天丑闻 这就是沈寒时要达到的目的。 他在沈家的宗旨就是“不争就是争”。 什么时候不争，什么时候争。 什么时候低调，什么时候张扬，都是有学问的。 在郭萍面前，在沈知书面前，不争。 对方得寸进尺，自己步步后退。 哪怕看起来很窝囊。 像是一只狗。 但在外人面前，关系到沈家利益的时候，寸土必争、锱铢必较。 要像是一匹狼，一把刀，一个打手。 一个愚忠的，为了沈家可以拼命的亡命徒。 别人看不看到不要紧，只要老毒妇看到就可以了。 沈寒时就是用实际行动向老毒妇证明。 我不是想和沈知书争。 但我真的比他强。 并且我还特别听沈家的话，像是一个被洗脑的傻.逼。 …… 果然，处理完了之后，之前始终没有出声的沈老夫人。终于下了车。 她走到了人前，看了一眼沈寒时：“做的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就像是四个耳光。 狠狠地打在了郭萍等人的脸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时沈老夫人对沈寒时的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而不是像之前的那样，不论是问沈寒时想不想祭祖，还是怒斥沈如画，其实都是坑，都是蛊惑人心的手段。 …… 有人要问，如果沈寒时不出头，让沈家错过与孟凡尔集团的合作，让沈家蒙受一个大损失，不是更好吗？ 更可以报复沈家么？ 现在沈寒时只是为了出风头，就帮沈知书解决了这个麻烦，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 太蠢了？ 当然不是！ 孟凡尔集团的项目当然很好，但却是带毒的。 因为那个孟凡尔集团的华国总代表，就是沈寒时的人。 这个项目对沈知书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但实际上，却是沈寒时给沈家挖下的一个坑。 …… 车队继续行驶，进了城里之后，旁系的人也没有各自回家，而是一起跟着去沈家的老宅。 按照往年的规矩，祭祖之后，都要在老宅举行家宴的。 车队刚到了门口，没等车停稳，就看到足足有几十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呼啦一下都冲了上来。 话筒和摄像机，几乎都探到了沈知书的脸上。 “沈总，网上的爆料是真的么？” “你怎么看？” “说几句吧！” 沈知书都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总，你真的与下属的老婆勾搭在一起了么？” “听说那个下属还是你的结拜大哥？那岂不是与嫂子通奸？” “据说当时苗总也在场，还给你们把风，这么毁三观的事情，是某种个人癖好么？” “你和苗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说张妮妮最近几部片子，都是沈氏下属的影视公司投资的，这钱是沈总您出的么？” “张妮妮会离婚么？你会娶她么？” “是有钱人都这么会玩么？” 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像是连珠炮。 听着苗总、张妮妮这几个字，沈知书的脸色大变。 下意识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太蠢了。 简直是不打自招。 …… 原来从上午开始，在国内的各大论坛上，在很多媒体上，都开始曝光一件大丑闻。 丑闻的主角有三个。 沈知书、苗凯、张妮妮。 沈知书是沈氏集团总裁，沈家的太子爷，也是著名的花花公子。 甚至还有一些网红，管沈知书叫“国民老公”的。 苗凯，则是沈氏集团的首席运营官，简称COO。 同时兼任沈氏集团高级副总裁。 在沈氏，那也是最核心的几个高层之一。 因为首席运营官的职责，就是负责公司的日常营运，辅助总裁CEO的工作，负责公司职能管理组织体系的建设，并代表CEO处理企业的日常职能事务。 COO需对CEO负责，负责企业的运营管理，承担整体业务管理的职能，负责建立公司整个的销售策略与政策，组织生产经营，并对公司的经营绩效进行考核。 总之，苗凯的权利很大。 …… 但苗凯能爬到如此的高位，是很多人都不服气的。 他今年40多了，之前很多年，都在沈氏的后勤部门工作，并没有接近核心的业务管理部门。 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才华，靠的都是溜须拍马那一套。 但自从沈知书担任行政总裁后，这个苗凯就开始飞黄腾达了。 像是坐着火箭一样，一路上升。 后勤副总监，后勤总监，行政总监，副总裁，高级副总裁，最后进了董事会，担任了首席运营官。 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苗凯如此得意，就是因为靠拍马屁，讨得了沈知书的欢心。 靠跪舔，舔成了COO。 ------------ 164 沈家丑闻 这个苗凯平时的工作，不是负责公司的日常营运，不是建立公司的销售策略与政策，不是组织生产经营，不是对经营绩效进行考核。 他的任务就是陪着沈知书吃喝玩乐。 堂堂公司的首席运营官，干的都是拉皮条的事情，帮沈知书找女人，帮沈知书处理烂事，帮沈知书擦屁股。 两个人好的和一个人一样。 甚至是拜了把子，成了结义兄弟。 这其实已经够极品的了。 但更极品的是，今天曝光的帖子里面，说了一件特别伤风败俗的事情。 那就是苗凯居然拉皮条，拉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 苗凯早年前离过一次婚，现在的妻子比他小十几岁，是一个网红，叫张妮妮。 跟苗凯结婚后，张妮妮的事业也迎来了新的机遇，已经接连参演好几部电影了。 虽然都是烂片，但也算是一个小明星了。 之前人们都以为张妮妮是苗凯捧的，但实际上，真正捧的人，居然是沈知书！ 沈知书与张妮妮有一腿！ 今天有人在网上公布了很多的照片，都是沈知书与张妮妮偷情的照片。 虽然沈知书之前就很风流，但毕竟他未婚，找那些未婚的女星、模特、网红一起厮混，只能说他会玩。 有人鄙视，还有人羡慕呢。 可这个张妮妮是已婚妇女，还是他下属的老婆，同时也是他名义上的嫂子。 那这事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通奸啊。 都说朋友妻、不可戏。 沈知书这是朋友妻、不客气。 在很多江湖电影中，勾搭大嫂是要被人砍死的。 要不然以沈知书的财力，什么女人他找不到。 却偏偏勾搭别人的老婆。 …… 并且从网络上曝光的照片来看，当沈知书与张妮妮又搂又抱的时候，被戴了绿帽子的苗凯并不是被蒙在了鼓里，相反，他就在现场笑嘻嘻的看着呢。 不但看，还端茶倒水。 还撺掇两人喝交杯酒。 还帮两人开房。 简直是热情服务。 明明是老公，却成了龟公。 …… 这哪是人干出的事？ 这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原来苗凯能当上公司的coo，是靠卖老婆卖出来的啊！ 于是舆论汹汹。 骂沈知书下贱，骂张妮妮淫荡，骂苗凯无耻。 这三个人都成了网络红人了。 所以记者这才等在沈家老宅的外面，要采访一下沈知书。 同时，也有很多记者去采访张妮妮和苗凯了。 …… 沈知书被记者问得张口结舌。 这么龌龊的事，他做的时候固然春风得意。 但真的没脸当众讲出来。 好在沈家的保镖众多，在郭萍的吩咐下，保镖一拥而上，把记者赶走，这才让沈家的车队进了大宅。 …… 沈寒时一直在远处冷冷看着这闹闹哄哄的一幕。 这是他把吕天骄赶走，保证沈家车队能及时回来的另外一个原因。 要不然岂不是错过了这场好戏？ 给媒体的爆料，自然是沈寒时找人偷拍的。 然后特意在沈家祭祖这样的大日子曝光出来。 沈寒时这么做，除了是恶心沈家人之外，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 沈家老宅里面。 气氛特别的压抑沉闷。 沈老夫人面沉似水，居中而坐。 郭萍坐在一边，同样是脸上阴晴不定。 已经到开席的时刻了，但没人敢提吃饭这一茬。 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很多人都知道，沈老夫人最是爱面子。 今天是丢了大人了，她的心里面一定聚集了滔天的怒火。 在如今的社会，玩女人不算新闻。 但像是沈知书这样，玩女人玩的这么低级，这么卑劣，这么的臭不可闻，就真是新闻了。 …… “畜生！你给我跪下！” 老夫人终于开口。 沈知书站在厅内，还有些不情愿。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这沈家太子爷当众下跪，岂不是很没面子？ “沈知书！你跪下！” 郭萍走过去，恶狠狠地说。 沈知书只能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畜生，你可知罪！”老夫人问。 “奶奶，这事不怪我，是苗凯非得拉我一起玩的。他说我们是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之间换衣服穿怎么了？很正常的。再说，那个张妮妮也没反对，她是自愿的，玩的可开心了。我们两情相悦的事情，当老公的都不管，需要别人叽叽歪歪么？” 沈知书还很不服气。 沈知书刚说完，沈如画已经不失时机地跳了出来。 “奶奶，你听啊这说的是人话么？我们沈家的脸，都被大哥给丢尽了！必须要严肃处理！要不然人家会怎么看我们沈家？难道我们沈家的人都是这样的酒色之徒么？” ------------ 165 真正目的 沈如画是利用一切机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沈如画，你给我闭嘴！” 郭萍怒斥。 沈如画这才不情愿地坐下。 “沈知书，你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再出去胡闹了！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许再犯，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沈老夫人缓缓开口。 这其实已经是很大的纵容了。 属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沈知书还想再说几句。 一个月不让出门，多闷啊。 可看到郭萍那难堪的脸色，只能闭嘴。 “让那个苗凯滚，带着那个张妮妮一起滚，我们沈家不要这么无耻的东西！然后公司出一个声明，表示事情都是那个苗凯做的，是他诚心设计套路知书，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苗凯与张妮妮早就秘密离婚了。” 老夫人给事情定了调子。 那就是让苗凯和张妮妮出去顶锅。 让他们承担丑闻的代价。 至于说什么两人早就秘密离婚，当然是扯淡。 不过是给沈知书留点面子罢了。 沈知书听说要把苗凯开除，有些舍不得了。 苗凯这个人，又会拍马屁，又会玩，又会搞花样。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生活都多了很多的乐趣。 把他开除了，那自己以后的生活该多么枯燥无味啊？ 谁耐烦天天去公司看那些报表文件啊！ 于是就想给苗凯求情。 “奶奶，苗凯人不错的，你看看……” “住嘴！你再给他求情，那这个总裁你就不要做了！以后你怎么鬼混，我也不管了！” 沈老太太怒吼一声，沈知书没词了。 …… 沈如画心里又遗憾，又高兴。 遗憾的是，出了这样的丑闻，还是没有让沈知书从总裁的位置上滚下来。 但高兴的是，现在苗凯被开除了，那么公司的首席运营官就空出了一个位置。 沈如画看上了这个位置。 她想把西门衡推上去。 正好，目前沈如画是沈氏的CHO，也就是首席人事官，掌握公司人事大权。 她来提议，是很合适的。 “奶奶，那苗凯的位置，您看……” 沈如画出声，只是还没等沈如画把西门衡推出来呢。 沈老夫人已经开了口：“就让沈寒时做首席运营官吧。” 一语惊呀众人。 谁也没想到，沈老夫人居然把首席运营官这样重要的位置，给了沈寒时！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出声反对的正是郭萍、沈知书与沈如画。 之前就是因为沈寒时能力太强，所以郭萍这才明升暗降，把沈寒时弄成了独立董事，就是不让他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 哪里想到，现在居然让他当首席运营官？ 这是三个人绝对不能答应的。 沈老夫人斜着眼睛。 “沈知书，你现在在闭门思过，没有你说话的地步！” “郭萍，你教子无方！同样要闭门思过，公司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了！先把你儿子管好！” 沈知书与郭萍脸红脖子粗，却也不敢再顶撞沈老夫人。 沈如画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还在据理力争。 “奶奶，我觉得西门衡更合适这个位置！西门衡在西门家就负责很多业务，能力有口皆碑！现在他也算是我们沈家的人了，但在沈家还是没有职务，我觉得让他当首席运营官，比沈寒时更合适！奶奶，你不能这么偏心，不给你未来的孙女婿机会！” 沈老夫人悠然说道：“如画，我刚才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之前吕天骄堵路的时候，如果西门衡解决了，那么现在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一句话，就让沈如画没词了。 沈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西门衡，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 “沈寒时，你可有信心当这个首席运营官？” 沈老夫人问沈寒时。 这次沈寒时当然不会再推辞了。 事实上，今天的布局，沈寒时为的就是这个首席运营官的位置！ 他才不甘心只当一个花瓶一样的独立董事。 他需要在沈家有更大的话语权！ “奶奶，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辅佐大哥，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寒时认真地说。 “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累了，你们吃吧。” 老毒妇回自己的院子了。 ------------ 166 江湖再见 不平静的一天终于过去。 沈寒时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公司的首席运营官。 他取得了老毒妇更多的信任。 但沈寒时知道，这种信任，是打引号的。 首先，以往所有的首席运营官，都会兼任集团高级副总裁。 可沈寒时却只是一个首席运营官，没有兼任集团高级副总裁。 这让他的权利，就小了很多。 其次，沈如画不甘心，跟着老毒妇进了后院。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西门衡没有当上首席运营官，却当上了首席技术官，接替了沈万明的位置。 西门衡终于成为了沈氏集团的高层。 现在他与沈如画，一个是首席技术官，一个是首席人力官，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分量一点都不比沈寒时这个首席运营官差，并且还要更有实力。 沈寒时完全可以肯定，自己这个首席运营官并不好当。 总裁沈知书不会信任自己。 沈如画与西门衡，会自立山头。 分管财务的，是郭萍的绝对心腹。 所以自己在高层内部，还是孤军奋战。 会被架空。 可沈寒时丝毫不介意，因为他不是去做事的。 他就是去捣乱的。 而西门衡与沈如画越折腾，越有自己的盘算，自然是他越欢迎的事情。 一盘散沙的沈家，才是容易对付的沈家。 …… 夜深了，沈寒时还没有睡。 他在等一个人。 时间不大，阿城把沈万明带了过来。 据阿城汇报，沈万明也是一个狠人，真的是自己步行了2个多小时，才被得到消息的家人接回了城区。 “明叔，你受苦了。” 沈寒时给沈万明亲自倒了一杯茶。 这是他第一次喊沈万明“明叔”。 之前都是礼貌地喊沈总的。 沈万明看着茶水，没喝。 “今天的事情让明叔受苦了，都是为了我。” 沈寒时表示歉意。 沈万明哼了一声，还是没出声。 “我知道我让明叔失望了，但也请你理解我的苦衷。”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 沈万明也叹了一口气。 “我对你们嫡系的倾轧没兴趣，我只是为沈家遗憾。沈寒时，如果你只是想在沈家混一个锦衣玉食，那很容易，但也很没有意思。” “那你来帮我如何？来我自己的公司？” 沈寒时抛出了橄榄枝。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 沈万明对沈寒时有自己的公司并不意外。 但他不想参与。 因为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对小作坊，他看不上。 “明叔，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参与互联网业务，正好我对互联网也有些心得，想不想听听呢？” 沈寒时笑吟吟地说。 “你懂互联网？” 沈万明的语气带着质疑。 之前他观察过沈寒时，确实很懂经营管理。 但说他懂互联网，那真是没有一点迹象。 “你知道Avenger么？” 沈寒时没有回答，却是提了一个问题。 沈万明当然知道。 Avenger是互联网上最著名的黑客。 某国情报组织对Avenger的悬赏是3000万美元。 不过可笑的是，不但没有抓到Avenger。 连那个情报组织的悬赏网站，都被Avenger黑了。 因为Avenger是没有照片的。 但悬赏令上，却变成了情报局局长的头像。 “你不会说你就是Avenger吧？” 沈万明觉得自己提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没错，我就是。” 沈寒时并不觉得这个回答可笑。 …… 半小时后，沈万明彻底服了。 他表示将会出国，然后担任沈寒时海外业务的负责人，专门负责技术研发这块。 沈万明虽然技术一般，但很懂管理。 是沈寒时需要的人才。 沈寒时虽然复仇的目标是让沈家家破人亡。 但当然不包括沈万明这样与自己无仇无怨的人。 还会充分利用。 …… 沈寒时刚把沈万明送走，然后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吕天骄。 尽管白天两人刚刚发生过冲突，但吕天骄却是丝毫不在意。 他也没有带保镖，就一个人来了。 来的目的很简单，吕天骄要和沈寒时合作。 一起对付沈家。 吕天骄的态度很认真。 “沈寒时，我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你不会甘于久居人下的，和我联手吧，我不是疯子，而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我想你绝对不会满足只当一个首席运营官，继续当沈知书受气的小媳妇吧？和我合作，可以给你施展才华的舞台！把沈家瓜分，我们平分如何？别说你对沈家有感情。一个私生子，没有恨就不错了，哪来的感情？” 吕天骄说的很诚恳。 此时没有外人，所以自然不是要继续挑拨离间。 而是真心招揽。 同时说明他的情报真的很准，沈寒时的任命并没有正式公布，他却已经知晓了。 沈寒时笑了笑，但还是拒绝了。 “不好意思吕总，我们不是一路人。” 吕天骄很遗憾：“沈寒时，我们当不成朋友，就是敌人了。” 沈寒时很客气：“好啊，我们江湖再见。” ------------ 167 露出了破绽！ 吕天骄回到了车上。 他的心腹：“吕少，他答应了么？” 吕天骄一笑：“没有，真是遗憾啊。这个沈寒时，真是一个人才。我有预感，以后他会是我们在沈家的最大对手。” 心腹冷声说：“那就杀了他！” 吕天骄呵呵一笑：“杀了他容易，留着他更有用！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沈寒时愿意留在沈家受窝囊气，一定是有着野心与目的。所以以后沈家有热闹看了，我们就隔岸观火，坐等沈家大乱吧。” …… 楼上。 阿城：“少爷，为什么不与吕家合作？这对我们报仇是有利的。” 沈寒时把玩着茶杯：“与他合作？与虎谋皮！” …… 这个夜晚，还发生了很多事。 这些事情，都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 …… 沈家祠堂外。 白天的时候，这里就很安静。 到了夜晚，更是万籁俱寂。 除了偶尔的虫鸣，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不过，却忽然冒出来一个人！ 行踪显得很是鬼祟！ …… 郭小宝，郭管家的独生儿子。 按理来说，以他的身份，一个下人的儿子，是算不上什么公子哥的，不能登大雅之堂。 可因为他爹不是一般的下人，而是沈家的管家。 所以郭小宝就牛逼了起来，出门在外那装哔的劲头，比很多二流家族的正牌公子哥，都要更加的拽。 挥金似土、好勇斗狠、争风吃醋，反正纨绔公子怎么来，郭小宝就怎么来。 一些跟着他混吃混喝的狐朋狗友，也都尊称他一句“郭大少”。 郭小宝也是大言不惭的以“华京阔少”自居。 他的偶像就是沈知书，他想成为沈知书第二。 经常在外面吹牛逼，在沈家，沈知书是老大，自己是老二。 至于沈寒时那个野种。 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 今晚，郭小宝偷偷摸摸跑到沈家祠堂，是有目的的。 他是一个酒鬼。 他看上了沈家祭祖时用的酒。 从茅台镇弄来的顶级好酒，是市面上用钱买都买不到的。 以郭管家在沈家的地位，也没有办法私自弄上几瓶。 但郭小宝已经在自己的狐朋狗友面前吹了牛逼，说自己能弄到这些极品好酒。 如果弄不到，岂不是丢了“郭大少”的面子？ 所以他才会半夜跑到了祠堂。 是来偷酒的。 …… 祠堂当然有人看守，不过没人敢挡郭小宝的路。 他很顺利地溜进了祠堂。 果然在屋子的一角，看到了几十瓶还没有开封的酒。 郭小宝大喜。 他身上带了一个大口袋，于是就往里面放了8瓶。 郭小宝不敢全部拿走。 正要离开，他的目光正好看到了沈万森的牌位。 牌位上有三杯酒。 酒瘾上来了，郭小宝也不管这是祭酒，过去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香醇浓烈，好酒啊！ 第二杯，又倒进了嘴里。 郭小宝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真是好酒啊！ 妈的！ 要不是老子没文化，都想作诗一首了！ 还有一杯，自然要喝的。 郭小宝举起了那杯，再次仰脖灌下。 “呸！” 郭小宝把嘴里还剩一半的“酒水”吐在了地上。 “这特么谁换成了尿？” 是啊，这最后一杯当然不是酒了，而是狗尿。 又骚又臭。 郭小宝又呕又吐，上蹿下跳，破口大骂。 他第一反应是看祠堂的人偷着把酒换成了尿。 然后让自己中招了。 就想出去找那几个人的晦气，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但郭小宝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 不是那些看祠堂的人干的！ 他们不敢！ 除了自己，还有谁敢打这些酒的主意？ 那又是谁呢？ 郭小宝眼珠乱转，看着沈万森的牌位。 看着牌位前三个空酒杯。 不需要多高的智商，他就想明白了。 给沈万森上尿的，不可能是沈知书，不可能是沈如画。 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那个野种，那个私生子沈寒时！ 哼，看不出他平时老老实实的，原来心里面憋了这么多的坏心眼？ 这是对沈家有多大的仇恨啊！ 才能做出祭祖用尿的事情？ 哼，自己一定要告发他！ 那样不论是大夫人，还是自己亲爹，都会奖赏自己的！ 郭小宝很开心，马上拿出了手机，要给郭管家打电话！ …… 如果郭小宝打了这个电话，那么沈寒时的复仇计划就提前暴露了。 他只能与沈家鱼死网破、背水一战。 很多之前做的布局，都失去了作用。 这真是沈寒时卧底以来，最危险的一次！ …… 沈寒时当然很聪明，很隐忍。 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 168 安排卧底 夜深了，郭管家还没睡。 郭萍也没睡。 两个人在一间密室里面。 别误会，他们没做什么特殊的事情。 并不是郭萍这个寡妇寂寞了，郭管家还得负责暖床。 虽然可能郭管家有这样的想法，但郭萍并没有。 他们正在商量，怎么对付沈寒时。 …… “这个野种，是要踩着知书上位么？”郭萍很生气。 “他那是做梦！不过是一个杂种，他搞不出什么动静的！”郭管家在小声附和。 “哼！光说这些有什么用？能解决实际问题么？现在老太太明显越来越重视他了！今天提拔他当首席运营官，说不定哪天连总裁都是他的了！那样还有知书的位置么？要说这个知书，也是一个不争气的！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郭萍气愤地说。 郭管家不敢接茬。 “不行，不能任由这小子做大！别忘了，他还和萧家有婚约！一旦结婚，得到了萧家的支持，还真是尾大不掉了！岂不是真成了气候？”郭萍思索着说。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破坏这个婚事？”郭管家提建议。 “怎么破坏？这是老太太定的。不论是沈寒时，还是萧家，都是把这婚事当成了交易，他们不会拒绝的。”郭萍不悦地说。 “我们找一个女人去接近沈寒时，勾引他，迷惑他，然后撺掇着他退婚怎么样？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野种，我不相信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定力，可以忍住诱惑。之前没有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郭管家提出了主意。 郭萍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 并且这个主意，给了她更多的启发。 “这个女人不但要撺掇沈寒时退婚，还要当我们的卧底，掌握那个小子的一举一动！并且还要想办法把那野种引上邪路！什么吃喝嫖赌，吸.毒滥.交,炫富斗殴，都让他试试。我要让老太太看看，不要总盯着知书挑剔！只要是男人，只要有权有势了，一样会变得五毒俱全！” 郭萍阴狠地说。 郭萍很清楚，沈寒时不但能力出众，并且为人也是特别的低调简朴。 从没有纨绔子弟的那些习气。 甚至连一点绯闻都没有。 老太太最讨厌的玩女人，与沈寒时是绝缘的。 有他做对比，沈知书就更像是一个王八蛋了。 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办法。 第一是让沈知书改邪归正。 可郭萍知道，自己那儿子，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货。 想让他洗心革面，不再出去胡搞女人，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沈寒时也变成一个王八蛋了。 把沈寒时拉到和沈知书一个水平线上。 然后让沈知书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比好比不过，就只能比烂了。 沈知书烂，让沈寒时更烂。 那样就显得沈知书还可以了。 正如郭管家说的那样，郭萍也不信沈寒时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真的不近女色。 男人有不爱玩女人的么？ 估计洁身自好的男人，已经和恐龙一起从地球上灭绝几千万年了。 不说别人，就说郭萍的丈夫和儿子，就是一对酒色之徒。 沈万森就死在了玩女人上。 沈知书却一点都没有得到教训，反而玩的比他爹还下作。 还臭不可闻。 郭萍又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老实憨厚的郭管家。 这同样是一个老淫棍！ 光郭萍知道的，被郭管家强.暴过的沈家侍女，就有五六个！ 把侍女欺负了，还诬陷侍女偷东西，不让人声张，多缺德啊！ 可谁让郭管家是自己的心腹呢，所以郭萍只能偏袒他。 还有他那个儿子郭小宝。 高中就去夜店鬼混，被学校开除了。 所以可见，男人都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 不会有例外。 之前沈寒时没有曝光出丑闻，要么是没机会，要么是隐藏太深。 所以安排一个美人计，是最合适的。 …… “好，你去安排，找好了人选，让我看看。”郭萍吩咐。 郭管家得令，正要下去。 “还有，那个苗凯与张妮妮，都不要再留着了。留着也是祸害，会让人总拿这个做知书的文章，烦我们。” 郭萍的声音，带了杀机。 郭管家心领神会去安排了。 果然几天后，人们就发现张妮妮在自己的公寓里面烧炭自杀了。 现场还有亲笔写的遗书。 说自己没脸见人之类的。 ------------ 169 狗崽子，狼 至于张妮妮是不是真的自杀？ 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苗凯不信。 在张妮妮死后，意识到这是杀人灭口，又联系不到沈知书求情的苗凯，选择潜逃出国。 但很快，他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吊死在了机场的卫生间里面。 没有记者敢报道。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消失了。 反正网上的热点新闻，就像是涨潮一样。 潮起潮落。 从万人围观，到无人问津，就需要几天的时间。 …… 与此同时。 沈如画的奢华别墅内。 西门衡拿着一张照片给沈如画看。 “你看把这个女人送到沈寒时的身边如何？” 沈如画满意地点头。 忽然一瞪眼：“这女人和你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有一腿吧？” 西门衡马上叫起了撞天屈：“如画，你说什么呢？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 沈如画一翻白眼：“少来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过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乱来，在我面前，你必须时刻忠诚你知道么？我们要一起把沈家搞到手！” …… 沈家祠堂。 郭小宝已经拿出了手机，但是在拨号的前一秒，他又放下了电话。 郭小宝不知道，正是因为没打这个电话，所以他先是害死了自己，又害惨了沈家。 …… 郭小宝不给郭管家和郭萍打电话告发沈寒时，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自己告状了，就暴露了自己来祠堂偷酒的事情。 等于投案自首了。 虽然与揭发沈寒时比，这个错误不算严重，但免不了要被郭萍说上几句。 甚至还可能把之前郭小宝偷着从沈家倒卖东西，出去谋利的事情牵扯出来。 这等于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 不合算啊！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告发了沈寒时，固然可以看到这个野种被收拾。 但对自己似乎好处不大啊！ 而如果自己拿这个当把柄，去威胁沈寒时呢？ 去敲诈勒索呢？ 让沈寒时乖乖的听自己的指挥。 别看郭小宝在外面吹牛逼，说自己在沈家多么多么牛逼。 沈知书第一，自己第二。 但他很清楚，那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他就是一个管家的儿子，确实手里面不缺钱，也能倒卖很多东西挣钱，可距离真正的公子哥，还有很大的差距！ 最起码在泡妞上，沈知书能泡女明星，自己就泡不到。 自己只能找那些小太妹，那些廉价的女人。 一说自己是管家的儿子，那些有身份的女人连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 这就是阶级的差距。 郭小宝不服气啊！ 他也想往上爬，也想有更牛逼的身份。 比如在沈氏集团当个副总裁、总监之类的。 然后出去也把那些有名的女人拿下。 成为真的“郭大少”，而不是被人吹捧的“假大少”。 可这当然是想屁吃。 绝对没有可能。 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他在沈家，永远只能是下人。 再凶狠，再得宠的狗，也还是狗。 是不能和主人一起吃饭的。 所以他郭小宝，永远就是狗崽子。 他以后最大的前途，也不过就是接替他老子的岗位，继续在沈家当伺候人的头，当管家。 还不一定当得上！ 因为郭管家是郭萍的心腹，而他郭小宝却不是沈知书的心腹。 他不是不想巴结沈知书，但沈知书看不上他。 可以想见，一旦沈知书当上家主，那么管家的位置一定会留给沈知书的心腹。 他郭小宝就得靠边站。 比说当真大少了，连现在假大少的位置都保不住。 也就谈不上再依靠沈家谋利了。 相比之下，哪怕他再看不起沈寒时，说他是野种。 但沈寒时也是沈万森的野种！ 人家就有资格进入沈家高层，今天更是成了集团首席运营官。 血统啊！ 这狗日的血统！ 这是郭小宝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 …… 所以现在郭小宝就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 去威胁沈寒时。 让他利用首席运管官的身份，给自己办事，为自己谋利。 比如给自己项目，自己再把项目卖出去。 赚差价。 这么挣钱，可比自己之前捣鼓的那些小生意强多了。 然后再威胁沈寒时给自己在集团安排职务。 先给个部门主管干干。 然后以后能不能把首席运管官都让给自己呢？ 哈哈。 郭小宝陷入了深深的意淫之中。 …… 他已经决定了去勒索沈寒时。 郭小宝觉得自己很凶，是一个凶狠的狗崽子。 沈寒时不过是一只绵羊。 可以任由自己宰割。 自己吐着红舌头，一呲牙，沈寒时就得老实规矩。 然后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一个狗崽子，去挑衅一匹狼的故事。 沈寒时不是喜洋洋，也不是灰太狼。 他是会吃人的狼。 吃的你渣都不剩！ ------------ 170 新官上任 黑夜过去，东方破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今天对沈寒时来说，是特殊的一天，是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是他作为首席运营官，第一天上任。 这标志着他终于进了沈氏集团的高层！ 核心圈子！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多人都在想看着沈寒时到底会有什么表现。 到底能不能驾驭得了这个位置？ 很多人都想看沈寒时的笑话。 甚至挑衅他的权威。 …… 挑衅在还没有进入办公室就开始了。 沈寒时坐着迈巴赫，是在8点50分到的沈氏总部。 他没有走地下停车场，而是走的公司大厅。 这很好理解，这是要在更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从前的沈寒时很低调。 但现在沈寒时坐在了首席运营官这个位置，就不允许他低调了。 不允许他再收敛锋芒、与世无争，夹起尾巴做人了。 他要开始霸气。 沈寒时很清楚，老毒妇让自己坐这个位置，就是希望自己做事的。 因为她已经感到了沈家的危机。 比如来自吕家的威胁。 还有很多的敌人。 所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把刀，一个打手，一个手雷。 做的就是得罪人的事。 去砍杀，去殴打，去引爆。 而不是让自己当好好先生，八面玲珑的。 更不是让自己在这里广结善缘、结交人脉的。 在某种意义上，自己要做的就是一个黑脸。 沈知书不方便做的事，不好得罪的人，就由自己来做，自己来得罪。 自己树敌越多，老毒妇越高兴。 大不了等自己弄得天怒人怨后，再把自己一脚踢开！ 老毒妇再当好人，出来收拾局面。 …… 沈寒时很清楚老毒妇的心思。 但他当然不能真的如老毒妇所愿，为沈家尽心尽力。 他是来浑水摸鱼的。 可同样是摸鱼，对于影帝来说，必须表演得特别勤劳才可以。 …… 沈寒时已经走到了电梯间。 沈氏总部的主楼，有50多层。 行政总裁办公室，也就是沈知书的办公室，在顶楼。 整整一层，就一个办公室。 奢华又霸气。 首席运营官的办公室，在次一层。 同时总裁办，也就是给行政总裁、首席运营官这两人服务的行政人员、秘书、文员、司机，也在次一层。 方便服务。 这么高的楼，这么多部门，电梯自然不能少。 沈氏财大气粗，足足有24部电梯。 电梯分两种。 1号到18号，是普通职工电梯，谁都可以乘坐。 19号到24号，是vip电梯。 属于总监以上的高层才有资格乘坐。 其中，第24号电梯，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沈知书一个人的电梯。 除非是沈老夫人或者郭萍来公司视察可以乘坐。 否则没有任何人敢坐。 …… 沈寒时当然不会去乘坐24号电梯。 那样显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 他走到了19号电梯的前面。 电梯门打开，沈寒时刚要进去。 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沈先生，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虽然这个人说的内容是“不好意思”，但语气霸道，可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 沈寒时看着拦住自己的人。 一个大块头，头发很短，几乎是光头。 西服穿在他的身上，紧紧绷绷的，像是小了一号。 他没系领带，衬衫的扣子也是开了好几个，能看到胸口到脖子，有一个巨大的纹身。 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夜店收保护费，看场子的流氓。 而不是应该出现在沈氏集团这样的高档写字楼里面。 事实上，这人本质上就是一个流氓。 他姓于，叫于彪，原来就是给某会所里面的高档交际花当保镖，看场子的。 从小就好勇斗狠，几进宫的。 有一次，沈知书在那里玩的时候，与另外一伙外地来的客人因为抢女人发生了冲突。 那些客人不是华京本地的，不知道沈家的势力，自然不会惯着沈知书，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啤酒瓶子一个接一个在沈知书脑袋上砸。 这于彪可知道沈知书的背景，见沈知书落难了，知道这是一个献殷勤的大好机会。 于是冲上去把沈知书救了出来。 甚至还替沈知书挨了打，头破血流的。 这点投资是值得的，事后沈知书很欣赏于彪，就把于彪弄到了沈氏集团，当了保安部的副部长。 那也是年薪百万的金领了。 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 于彪感谢沈知书的知遇之恩，更是卖命地成为了沈知书的狗腿子。 沈知书指哪打哪，让咬谁就咬谁。 ------------ 171 三巴掌 现在于彪不让沈寒时进电梯，自然也是为了沈知书，来故意与沈寒时为难的。 可能是沈知书吩咐的，也可能是这个于彪自作聪明的。 沈寒时没发火，淡淡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进？” 于彪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按照公司规定，VIP电梯只有公司总监以上级别的人才可以乘坐，而沈先生你还不是。” 沈寒时之前是独立董事，看着地位高，但不在公司的行政序列里面，所以真的没有乘坐vip电梯的资格。 但话说回来，以他沈家二少爷的身份，他想坐，也自然没人能挑剔出一个不字。 只是沈寒时自己之前低调，不坐罢了。 这让很多人觉得，低调就是好欺负。 就可以随便戏弄。 由着他们作践。 可现在，沈寒时已经被任命为集团的首席运营官，那比总监可高多了。 于彪还不让沈寒时进，就是诚心刁难了。 …… 阿城跟在沈寒时的后面，此时开口：“于彪，你不知道我们少爷是集团现在的首席运营官了么？” 于彪显得很惊讶：“啊？首席运管官？好大的官啊？” 然后他一伸手：“任命书呢？拿来我看看。” 这真是存心恶心人啊。 昨天苗凯被撤职，沈寒时上任，都是发生很迅速的事情。 还来不及办理手续。 没有走公文程序。 但没人会质疑沈寒时这个首席运营官是假的。 可于彪偏偏拿手续说事，就是在当众打沈寒时的脸。 更可气的是，他还偏偏是有理由的。 在程序上是没毛病的。 沈寒时可以肯定，于彪这样一个流氓，是绝对想不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寒碜自己。 一定背后有高人指点。 沈寒时目光一扫，果然看到远处沈如画正抱着肩膀看热闹呢。 不用问，这就是她导演的。 …… 阿城很生气，要上前理论。 被沈寒时制止了：“阿城，不要吵，不要失了体面。” 阿城不说话了。 于彪很得意，觉得自己真的扫了沈寒时的面子。 这又是在沈知书面前的一大功绩。 可是他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耸耸肩，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沈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我是保安部的副部长，我有资格保护公司安全，不能让不三不四的人混进去。你放心，等你的任命下发后，我一定同意你……” “啪！” 正在喋喋不休的于彪，脸上挨了沈寒时一记重重的耳光。 把他打懵了。 在场的人都愣了。 大家都没想到，沈寒时居然敢当众打于彪的脸？ 于彪是个小人物。 可他是沈知书的走狗。 打狗还要看主人，沈寒时这是公开与沈知书撕破脸了么？ …… 于彪的眼睛红了。 他捂着脸，目露凶光：“他妈的，你敢打我？” “啪！” 于彪再次挨了沈寒时一记耳光。 然后沈寒时很认真地告诉他：“第一个耳光，是你目无尊长。第二个耳光，是你口出不逊。我打你，这才是规矩！” 然后沈寒时又看着场内的所有人。 “我知道我当这个首席运营官，很多人不服气，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更有资格。但我告诉你们，不服气给我憋着！不满意给我忍着!现在我大哥不在公司，我就是公司的老大！” 这话说的霸气侧漏。 于彪也被沈寒时的霸气镇住了。 捂着脸，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憋出了一句狠话：“沈寒时，你别狂！你这是小人得志！等沈大少回来，你看他怎么收拾……” “啪！” 以他的文化水平，能说出“小人得志”这个成语，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沈寒时再次一个巴掌打在了于彪的脸上。 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沈寒时是新官上任三巴掌。 “于彪，我的任命是老夫人颁布的！是我奶奶的意思！你说我小人得志，难道你在说老夫人也是小人么？所以我要打你，哪怕我大哥在这，我也照打不误！这叫做尊卑!” 沈寒时问的很诛心。 刚才于彪就是拿沈知书压沈寒时。 现在沈寒时有样学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拿出老夫人压于彪。 到底让你看看，到底谁更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于彪果然傻了。 “没……我没有……” 他结结巴巴给自己解释。 但沈寒时已经不耐烦听他的解释：“你被开除了。” 说完不看他一眼，就进了19号电梯。 …… 现在沈知书不在，沈寒时是公司管理的一号人物。 他说开除一个小小的保安部副部长，不需要和人商量，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彪目瞪口呆。 他只能找沈如画求救。 “大小姐，你看……” 他想说，这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现在你得帮我啊！ “蠢货！” 沈如画心里面暗骂。 你现在找我，不是坐实了是我暗中怂恿的？ 于是面沉似水地说：“喊什么？你已经被开除了！” ------------ 172 解散后宫 沈寒时到了自己的那一层。 阿城找人在收拾首席运营官的办公室，沈寒时也没闲着，他背着手，走进了总裁办。 总裁办很庞大，足足有100多人。 根据公司规定，这些人都是以后为沈知书和沈寒时服务的。 沈寒时一进门，就是一皱眉。 好浓郁的香水味！ 都呛鼻子！ 按照公司的规定，在公司上班的员工，都要穿工装，戴工牌。 可这总裁办里面，只有三分之二的员工，穿着黑白相间的工装，在认真工作。 还有三分之一的员工，都是女员工，一个个不像是来上班的，更像是来走秀，来参加选美的。 个个打扮入时，浓妆艳抹，珠光宝气，浑身名牌。 身上喷着昂贵的香水。 黑丝高跟鞋。 超短裙恨不得只有一巴掌长。 知道的这是沈氏集团的总裁办，不知道的以为进了西游记里面的盘丝洞。 全是妖精！ …… 这自然都是沈知书干的好事。 沈知书接任行政总裁后，对别的事情不上心，但却对总裁办的招聘很上心。 有那么一个笑话。 三个女生应聘秘书。 一个学历高，一个英语好，一个工作经历好。 人力资源部门拿不定主意，问老板的意见。 老板最后选了哪个？ 老板选了胸大的。 可其实这不是笑话，而是发生在沈知书身上的真事。 总裁办在挑选秘书、助理、文员的时候。 不看学历，不看履历，不看工作表现。 就看身材，看脸蛋，看会不会发骚发嗲。 这哪是选员工？ 这是选后宫啊！ 并且沈知书虽然有钱，但是审美品味其实真的很烂。 他喜欢的都是那些网红脸、假脸、锥子脸。 结果就是，沈氏总裁办里面，专门服务沈知书的人，都是一群妖艳贱货。 网红、嫩模、拜金女充斥其中。 特别low，特别俗，俗不可耐。 …… 沈寒时进了总裁办，看到了就是这样的乌烟瘴气。 那些妖艳贱货们，看到了沈寒时。 无动于衷。 还是描眉的描眉，画眼的画眼。 刷手机的刷手机，聊天的聊天。 还有在敷面膜的。 有把鞋脱了，脚翘在办公桌上，都露出蕾.丝内裤了，在那玩自拍的。 这些女人当然知道沈寒时现在的身份。 可谁在乎呢？ 反正他们的工作就是取悦沈大少。 这些女人都很现实，并不会做梦可以嫁入沈家。 她们求的只是让沈知书注意到她们，大家一起玩玩，你要我的身体，我要你的钱，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 “所有不穿工装的，一律开除。” 沈寒时铁青着脸扔下一句话走了。 然后屋内，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炸了！ …… 沈家老宅。 沈知书的房间。 平时沈知书是很少在老宅过夜的，因为这里的限制太多。 他在外面有十几个豪宅，还有五星酒酒店的常年包房。 在那里他是皇帝，他是国王，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怎么胡搞也没人管。 多肆意啊。 可现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沈知书只能憋屈的猫在了屋内。 百无聊赖。 “啪！” 沈知书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是今天他接的第二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于彪打的，哭诉自己被开除了。 沈知书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失态。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只看门狗罢了。 但随后，沈知书就知道了，自己的后宫被沈寒时解散了。 “王八蛋！我和你势不两立！” 沈知书破防了。 他恨的咬牙切齿，他要直接去找老夫人要个说法。 不能让沈寒时再这么胡搞了！ …… “少爷，你等等，你等等。” 郭管家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着，想拦下沈知书。 “去你妈的！别拦我！” 沈知书一脚把郭管家踹开。 别看这个郭管家在别人面前如何的牛叉。 但在沈知书的眼中，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可以随意打骂的。 郭管家也不敢有怨言。 “知书！你不要胡闹！” 郭萍出现了，她寒声说道。 “妈！你给不给我做主啊？沈寒时那个野种把我欺负的太苦了！这是骑在我头上拉屎啊！我必须问问奶奶，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孙子！” 沈知书愤愤不平。 ------------ 173 敲诈勒索 “蠢材！老夫人现在最反感的就是你在外面胡搞！就是那个野种不出手，我也会把你那个乌烟瘴气的总裁办好好收拾一遍！把那些妖艳贱货赶走！还要那个于彪，那不就是个流氓？你把他提拔成公司保安部副部长，是不是让人觉得我们沈氏集团总部是土匪窝啊？你是沈家的大少，你是顶级人物，你不是小混混！” 郭萍恨铁不成钢地说。 “可我就真的就任由那个野种这么作践么？难道在奶奶面前，我还不如那个贱种的地位高么？我必须要奶奶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不服！” 沈知书显得愤愤不平。 现在的沈知书又愤怒，又屈辱。 心中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曾几何时，自己在沈寒时面前是何等的趾高气扬？何等的不可一世？ 自己高高在上，沈寒时只能像是狗一样，忍受胯下之辱，卑微地钻过去。 那时候沈知书很有自信，在沈老夫人的心中，一万个沈寒时，也没有自己一个重要。 可现在，自己居然要和他争宠？ 窝囊！ 憋屈啊！ “蠢货！你以为那个野种现在的这些手段，只是为了羞辱你么？你太肤浅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个野种很清楚，现在老夫人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胡作非为，你混乱的私生活！所以他上任的第一天，就大力整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就是投其所好！见人下菜碟！就是在讨老太太的欢心！所以你现在去找老太太闹，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呢！你越闹，老太太越烦！越重视那个野种！” …… 沈知书不出声了，讪讪地回去了。 郭萍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 “野种！不要以为这官是这么好做的！一个保安主管有什么了不得？真正难啃的在后面呢！” …… 沈寒时办公室。 他正在看文件的时候，阿城进来汇报。 “少爷，有人要见你。” “是谁？” “郭小宝。” “郭小宝又是谁？” 沈寒时有些纳闷。 他是真的不记得这个小人物。 “是郭管家的儿子。” 阿城汇报。 …… 郭管家？ 沈寒时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 作为郭萍身边最忠实的一条走狗，郭管家做过的事情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所以他当然在沈寒时的仇人名单上面。 现在他儿子找自己做什么？ 沈寒时本来想让阿城直接把这个郭小宝打发走，自己没时间搭理他。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妨见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来意。 “让他上来吧。” …… 郭小宝进来了。 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他戴着墨镜，嘴里面叼着烟，拽得和二五八万一样。 进了办公室，先是四处打量一下。 “卧槽！好奢侈啊！还是当领导牛逼啊！” 这话倒是不假。 这间办公室之前的主人是苗凯。 苗凯不但是马屁精，也是一个特别会享受的人。 这间办公室当然是精雕细琢，极尽奢华。 沈寒时静静地看他装哔，也不说话。 郭小宝在豪华办公桌上肆无忌惮地磕着烟灰。 “沈总，你现在是大权在握，很潇洒啊，我对你表示恭喜啊。” 他大咧咧地说。 “谢谢啊。” 沈寒时还很配合。 “可沈总啊，这做人就要讲究道义，要对得起兄弟，对得起朋友！不能你现在吃着山珍海味，就让我们这帮兄弟们吃糠咽菜啊？这样做不好啊！” 郭小宝笑吟吟地说。 在来到沈寒时的办公室之前，郭小宝还特意看了不少的电影。 就是要学习一下里面那些大佬的架势。 “那郭兄你打算怎么办呢？” 沈寒时还真给面子，管郭小宝喊了一句“郭兄”。 这一下就把郭小宝给喊飘了。 更让他对沈寒时很是蔑视。 老子还没拿出杀手锏呢，你就这么怂。 等老子把杀手锏拿出来，不是吓得你跪地喊爹？ 哼，自己上来之前还听说这个沈寒时现在很狂。 敢打那个于彪的耳光。 但是他敢打我的耳光么？ 敢不给我面子么？ 不敢！ 我们父子在沈家，那才是主子！ 你个野种，那是奴才！ 你看到我们父子，就得靠边站！ …… “怎么办就看你的觉悟，看你识趣不识趣了！你让一下，我坐坐这个椅子，找找感觉。” 郭小宝居然让沈寒时让开，把那个宽大的老板椅让他坐坐。 沈寒时很配合，真的给郭小宝让出了位子。 郭小宝坐在了上面，先是原地转了一个360度，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然后又凭窗远眺。 这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华京的全景。 一览众山小。 郭小宝忽然瞪起了眼：“沈寒时！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 174 愚蠢到家 平地一声雷。 郭小宝冷不丁这么喊了一嗓子，他希望看到的是沈寒时被惊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沈寒时脸色如常。 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郭小宝心里面暗骂，装哔！还和我在这装哔呢？ 看你一会儿怎么傻眼！ 于是阴阴一笑：“沈总啊，昨天祭祖的时候，你到底倒的是水，还是尿？” 他这么一问，沈寒时的脸色果然变了。 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心头一紧。 郭小宝很得意：“是尿是吧？你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小爷的手心里攥着呢！你居然拿尿去祭拜你爹，可见你心里面对沈家是怀着多大的恨意啊？只要我把这事捅出去，你还想当什么首席运营官？还想拥有这么宽大豪华的办公室？你会马上从云端跌落，掉在烂泥里，人人都踩你一脚，让你过猪狗不如的生活！” 郭小宝开始威胁沈寒时。 沈寒时慌了。 急忙跑到了郭小宝的前面，弯曲着身子：“郭哥？郭大哥！你救我！你放我一马！” 嘴上说的焦急。 其实沈寒时的心中，是又急又喜。 急的是百密一疏，没想到一杯祭酒，居然露出了破绽。 看来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但喜悦的是，幸亏发现这个破绽的不是别人，而是郭小宝这个草包。 他没有告发，却找上了门，显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仅仅是把这事当成一个敲诈勒索的把柄。 那沈寒时就有时间解决这个草包了。 …… 郭小宝见沈寒时如此卑微，心中大喜。 不由得佩服自己这敲诈的主意太有远见了。 此时他嘴里的一支烟已经抽完了，于是又拿出了一支，叼在了嘴上。 用眼神示意沈寒时。 沈寒时果然很识趣，拿出火机，给郭小宝点烟。 郭小宝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一个大大的烟圈，就吐到了沈寒时的脸上。 这个动作极尽羞辱。 沈寒时丝毫不以为意，忍了。 “哈哈哈，你还真是一个聪明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郭小宝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全局。 终于开始提条件了。 对沈寒时的称呼，也从“沈总”变成了“小沈”。 “小沈啊，我郭小宝这人最讲义气！谁把我当朋友，我就把谁当兄弟！你也看得出来，这事情我没闹大，而是先和你沟通，就是给你一次机会！” “郭大哥，没说的，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沈寒时显得很巴结。 “嗯，你有这个态度很不错。那我就提要求了，你呢，先干着这个首席运营官，以后有什么挣钱的项目，可不能吃独食啊？” 郭小宝装腔作势地说。 “我懂，我明白，郭大哥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把赚钱的门路都给郭大哥铺好，您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在家数钱数到手抽筋就行了。” 沈寒时此时的表情奴性十足。 “哈哈哈，小沈啊，你很会做人！” 郭小宝对沈寒时的配合表示肯定。 然后提了更过分的要求：“我呢，也不想只是躺着挣钱，我也想做点事业。你呢，在集团给我安排一个职位，不用太高，总监就可以。我觉得广告部总监不错，就那个吧。” 广告部经常接触娱乐圈的人，能认识很多美女。 郭小宝对这个职位早就是觊觎已久了。 “没问题，这个职位我一定给郭大哥安排上。只是我刚上任，很多部门还没有理顺，能不能容我几天时间？” 沈寒时谦卑地请示。 “可以，但不能太久！此外，我觉得你这个首席运营官当几年过过瘾也就得了，不好一直赖着不走吧？你说呢？” 他阴阳怪气地说。 沈寒时一听就懂了。 这个小子还真是野心很大啊！ 居然想把自己取而代之？ 他当首席运营官？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谁给他的勇气！ 有本事的人有野心，那叫志向远大。 没本事的人有野心，那就是自不量力，那就是愚蠢到家了。 这个郭小宝，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但这样也挺好的，更容易自己把他弄死了。 …… 于是笑眯眯地说：“好啊，这个位置当然非郭大哥莫属了！但我觉得，仅仅一个首席运营官还是不够啊。我认为，以郭大哥的才华，就是当集团CEO也不是不可以啊。” 郭小宝愣了，然后大喜。 他虽然很狂妄，但之前还没有狂妄到想把沈知书取而代之的程度。 可此时，沈寒时的一句话，就点燃了他心中的欲望之火。 ------------ 175 富在深山有远亲 “我……我可以么？” 他不确信地问。 “当然可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沈家这么大的家业，也不一定永远都是沈家的，为什么就不能是郭家的呢？风水轮流转，今年到郭家啊！我看郭哥你，完全就可以当郭家的首任家主啊，为什么还要给沈家当下人呢？下人再牛逼，也是奴才啊是不是？还是自己当主子更得意啊。” 沈寒时的话，像是有魔力。 郭小宝听着好有道理啊！ 是啊，为什么我们父子就一定要看沈家的脸色？ 一定要当沈家的奴才？ 为什么我只想着当沈知书第二，却没想到直接代替沈知书呢？ 如果我真的取代了沈知书，那么现在属于沈知书的那些豪宅、游艇、美女、豪车，不都是自己的了？ 这可比当首席运营官强多了！ 想想就激动啊！ 不只是激动，还是恨！ 正如沈寒时所说，再受宠的奴才，也是奴才，也难免受气。 比如沈知书就不只是一次打过郭小宝。 郭小宝在沈知书面前，连个龟孙子都不如。 现在是不是可以新仇旧恨一起报呢？ 他的眼睛亮了。 “沈老弟，你真的肯帮我？你不也姓沈么？” 称呼从小沈，变成了沈老弟。 可见郭小宝对沈寒时的亲近。 之前，受到郭管家的影响，郭小宝是很仇视沈寒时的。 现在思想转变，觉得沈寒时真是大好人啊！ “我当然愿意帮你了！不瞒郭哥说，我心里面对沈家那些人，特别是沈知书、沈如画是很憎恨的！你也看到过不少，他们太能欺负我了，简直就不把我当人！所以我当然想要报复！还有我那个死鬼老爹，他对我妈始乱终弃，对我不闻不问，我对他能有什么感情？我恨他啊！所以我才给他倒尿！因此，我巴不得有人能把沈家给吞并了呢！反正我虽然姓沈，沈家又不是我的！如果郭哥你当了老大，我可能还更有好处呢！” “哈哈哈，沈老弟，你很聪明啊！我们合作愉快！” 郭小宝喜滋滋地走了。 …… 郭小宝走了，阿城走了进来。 阿城先是自己检讨：“少爷，是我失职了，我没有做好善后工作。” 沈寒时挥挥手：“这不怪你，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在祠堂里面落下了破绽。” 阿城接着请示：“我去把他宰了。” 只要沈寒时点头，那么阿城可以保证，这个郭小宝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变成一只死狗。 “不，不要动他。” 沈寒时挥手：“如果我想宰了他，就不会和他废话了，这人先留着，我有用。” 沈寒时没说怎么利用郭小宝，阿城也不会问。 ……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沈寒时第一天走马上任，几乎没有办什么正事。 都在忙着接待各路来访的客人了。 随着沈寒时的升职，很多人都看到了沈寒时已经受到了沈老太太的青睐。 即便不会成为沈家的未来家主，但分量也与之前坐冷板凳时大为不同。 自然要拼命巴结。 这些人可以说是丑态百出。 势利眼的嘴脸，一览无余。 就比如这位上门拜访的老同学廉涛。 廉涛真是沈寒时的同学，高中同学。 在沈寒时回到沈家之后，出国留学之前，还在一所高中读了一年多的书。 那所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出身豪门的贵族子弟。 包括廉涛。 当时廉家也是华京很有名的一个家族。 只是这几年，败落了下来，现在顶多算三流了。 所以廉涛找到了沈寒时，就是打着老同学的名义，请求沈寒时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照顾一下他。 具体要求就是，廉家现在正在投资一个很大的商贸中心项目。 从开始的征地，到后面的基建，招商，廉家已经往里面投了10个亿了。 几乎把廉家的资金都给掏空了。 现在廉涛希望沈寒时可以投资。 以投资换股份。 “好啊，没问题啊，谁让我们是老同学呢？我们当初的关系最好了。” 沈寒时亲呢地拍着廉涛的肩膀，一脸诚挚。 “寒时，你真是太够意思了，这是雪中送炭啊！我只要5个亿就行！我给你10%的股份！”廉涛很感动。 “老同学，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你那个项目我也知道一些，我听说最开始，你本想把后面的整条街都给征地了不是么？只是当初启动资金不足，所以就只要了临街的这一块。我觉得你最开始的计划就很好啊，这样，我再给你投资20亿，我们要干就干大的！我知道你们廉家憋着一口气，想利用这个项目打一个翻身仗。那300亩的地方就太小了，至少要1000亩！” 沈寒时认真地说。 廉涛感动的都要哭了。 他一把搂住了沈寒时的肩膀：“好同学！好东西！我廉涛这次发达了，我忘不了你啊！” 沈寒时也很感慨：“是啊，我这人最是念旧情，你当初与我关系最是莫逆，我当然会在你困难的时候，帮你一把了。” ------------ 176 当年校草 廉涛高兴得手舞足蹈，不过马上又一皱眉。 “可寒时，你要是投资20亿，这股权怎么分配呢？” 他显然是担心沈寒时成为项目的第一大股东，让廉家失去对项目的控制权。 沈寒时马上解释：“阿涛，我还是只要10%的股份，其余的钱，只算投资，只要分红，不要项目的控制权，我也不参加董事会，不会影响你的决策，你看如何？” 廉涛欢呼：“寒时，你太够朋友了！我廉涛这辈子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就够了！你放心，以后我们就亲如兄弟！谁要是和你为仇作对，我廉涛第一个和他拼命！” …… 沈寒时看着廉涛激动得五官扭曲的脸。 他可以肯定。 当廉涛刚听到自己当了沈氏集团首席运营官的时候，一定会又妒又恨的。 说这个野种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 当廉涛来找自己帮忙投资的时候，一定想的是最好沈寒时这个傻子能上当啊。 …… 当廉涛听说自己愿意投资的时候，一定心里面笑话自己是个冤大头，果然把自己给忽悠了。 他说要5个亿，其实是狮子大开口，其实那个项目的资金缺口，只有2个亿。 而5个亿，才给10%的股份，自己是吃了大亏了。 廉涛一定在心里面欢呼雀跃，他占了大便宜。 因为他本来只投了10个亿，所以自己再拿5亿，那么按照比例，应该是占33%的股份啊。 …… 当自己说可以提供20亿的时候，这个廉涛是真的激动了。 与自己热情拥抱的时候，是真的发出了真情实感。 想和自己交朋友。 当一辈子的朋友。 …… 而当自己说，我出20亿，我不要控制权的时候，别说当兄弟了，让廉涛管自己喊爹，他都会愿意。 …… 可惜啊，沈寒时冷冷地想，和我交朋友？ 你还不配！ …… 廉涛确实是沈寒时的老同学。 两人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外人看起来，似乎关系不错。 但沈寒时心里面清楚。 这个廉涛，就是一个势利小人！ 首鼠两端、见风使舵的货！ 当沈寒时刚进入那所中学的时候，廉涛真以为他是沈家的二少爷，所以对沈寒时刻意巴结。 可是后来，廉涛从他家人口中知道了沈寒时在沈家的真实地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私生子。 于是就对沈寒时渐渐疏远起来。 当然，这个人比较会掩饰，没有直接与沈寒时撕破脸。 本来仅仅只是如此的话，那么沈寒时与这个廉涛也顶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还算不上结仇。 沈寒时没有那么小心眼。 他又不是人民币，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喜欢自己。 至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沈寒时从小到大，体会的多了。 真的不差廉涛这一个人的丑恶嘴脸。 …… 但这个廉涛不应该在背后败坏沈寒时的名声！ 在那个高中里面，即使不谈沈寒时的家世背景。 以他英俊的相貌，他全校第一的学习成绩，都让沈寒时成为了很多女生眼中的男神。 校草。 一时之间，给沈寒时送情书的女生，就有很多。 但沈寒时哪有心思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对这些来自外界的桃花，沈寒时的态度都是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沈寒时以为这样可以摆脱那些女生的纠缠。 却没有想到这些处于青春期，个个家境优越的娇小姐们，可能是看多了言情偶像剧。 反而觉得这样的沈寒时很酷，很性感，说这是“禁欲系男神”。 反而对沈寒时更加的大抛媚眼了。 其中，就有一个叫袁华的女生，对沈寒时追的格外紧。 哪怕沈寒时拒绝了她几次，她还是锲而不舍。 …… 这件事没有影响到沈寒时，却是刺激了廉涛。 因为那个袁华，是廉涛喜欢的对象。 见自己喜欢的女生，对自己无动于衷，却对沈寒时死缠烂打，廉涛又妒又恨。 ------------ 177 少爷还真是一个厚道人 于是他开始在学校散布各种对沈寒时不利的传言。 “私生子”“野种”“狗崽子”“沈家过得狗都不如”，都是从廉涛的嘴里传出来的。 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的。 更可恨的是，廉涛还污蔑沈寒时的妈妈。 说沈寒时的妈妈是一个妓.女。 说那一晚，有好几个男人一起玩弄的罗娜，所以沈寒时到底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 在这样的传言影响下，没人给沈寒时再写情书了。 他在路上走，人人躲着。 仿佛他是瘟神一样。 那个叫袁华的女孩，也是冲到了沈寒时的面前，愤怒的把沈寒时拒收的情书撕了一个粉碎。 怒斥沈寒时是一个骗子。 也不知道沈寒时到底骗了她什么？ 还说沈寒时出身下贱，根本不配赢得她的爱。 …… 这事廉涛自以为做的隐蔽。 还在满校风雨后，假惺惺过来安慰沈寒时不要介意。 沈寒时当然不动声色，像是一个傻子一样，仿佛什么都不懂。 还感谢了廉涛的问候。 只是心中，早把这个廉涛，拉进了仇人的名单中。 …… 再后来，沈寒时出国留学，然后学成回国后，在沈氏集团工作。 算起来也快两年了。 但之前，这位廉涛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沈寒时。 显然是觉得沈寒时在沈家吃冷饭，不值得结交。 然后今天，自己第一天走马上任，他就迫不及待上门来拉交情了。 沈寒时心中冷笑。 你不找我，我还一时半会顾不上找你的麻烦。 现在你这是自投罗网啊。 那我要是不把你坑得倾家荡产，岂不是辜负了老同学的情谊？ 沈寒时阴阴地笑着。 …… 一边的阿城看到少爷这个表情，都有些不寒而栗。 他很清楚，每当少爷这么笑，就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少爷，真的要投资20亿么？这么大的资金，需要董事会批准。”阿城请示。 “哈哈，董事会怎么会批准这么多钱呢？过几天，你去找那个廉涛，对他说，沈氏资金也比较紧张，一时之间没有这么多现金。但是可以给他们公司做担保，管银行贷款，他不会拒绝的。” 沈寒时吩咐。 阿城沉默地听着，他知道少爷一定还有后手安排。 不会是真的帮那个廉涛，而是一定挖了什么坑。 “等他拿到了银行贷款，觉得资金有保障了，开始大规模征地的时候，你去做那些拆迁户的工作，暗地里砸钱，他补偿每平方5000，我们就补偿10000，他补偿10000，我们就20000！总之就是不搬！跟他耗！耗到他还不上银行的利息时，我们再出手，把这个项目抢过来，让廉家竹篮打水一场空懂了么？至于廉家破产后，是跳楼，还是外逃，我们就不要管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也不能太咄咄逼人是不是？哎，谁让我这人一向最是心慈面软呢，狠不下心啊。” 沈寒时无耻地微笑着，就给廉家布下了绝户计。 这个计策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廉家撑死。 他们要5亿，却给他们20亿。 让他们得意忘形，开始疯狂扩张时，然后来一招釜底抽薪，让廉家瞬间倾覆破产。 阿城都有些替廉涛感到遗憾。 你要是不找少爷，至少也是华京的亿万富翁。 这么一找，就算不死，也得去要饭了。 但这又怪谁呢？ 并且阿城坚持认为，沈寒时说自己心慈面软，并不是恬不知耻。 而是客观事实。 对啊，少爷没有把廉家灭门，就是慈悲。 少爷还真是一个厚道人呢。 …… 解决了廉涛的事情，时间已经接近到了中午。 该出去吃午饭了。 沈寒时带着阿城离开了办公室，进电梯。 电梯直接通往地下停车场。 这次沈寒时不再走大厅，而是直接从地下车库离开。 那里面，阿城早就让人把一辆特制的宝马防弹车停在里面了。 …… 沈氏的地下停车场就有好几层。 沈寒时的车停在了只有高层才有资格停车的那一层。 停车场里面很安静，但灯光明亮。 可忽然，灯灭了！ 然后沈寒时就感到背后有人朝自己扑了上来！ 伴随着风声！ 这是袭击！ ------------ 178 高中同学群 “啊！” 黑暗的停车场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然后又安静了。 阿城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往地上那个像是虾米一样的人照了过去。 这人脸上蒙着面。 手里本来拎着一把锤子，但现在锤子已经落到了沈寒时的手上。 蒙面人蜷缩着，浑身抽搐。 显然是受了伤。 阿城一把扯下了男人的面纱，露出了于彪的脸。 毫不奇怪，沈寒时撤了他的职，这是来报复了。 ……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肯定把这一层的监控给破坏了吧？还弄坏了灯？” 沈寒时笑眯眯地问于彪。 于彪来袭击自己，一定也会做些准备的。 以免被人抓到把柄。 否则也不会藏头藏脑了。 …… 于彪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拿锤子要砸沈寒时，结果锤子却忽然消失了，然后自己后背挨了重重的一锤？ 他趴在地上，还想耍流氓的光棍：“妈的，沈寒时，有本事你弄死我？只要你不弄死我，以后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寒时轻轻鼓掌：“哎呀，真的是好久没有听到这种要求了。阿城，辛苦你了，一定要满足他。” 阿城面不改色，从兜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铁丝。 套在了于彪的脖子上。 …… “沈总，我错了啊！” “我再也不敢了！” “饶了我吧。” “饶……” 没声了。 …… 阿城看着地上的于彪，嘴里面不屑地说：“没勒死呢，先吓晕了？就这点道行还敢出来混，也不怕给流氓丢人。少爷，怎么处理这货？” 深寒时很认真：“阿城，做人最要讲信用。说杀人就全家，就一定要杀人全家。做人同样要信守承诺，既然我们答应了他的要求，就一定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阿城点头：“我明白了。” 说着手脚麻利的把昏死过去的于彪塞进了宝马车的后备箱。 …… 宝马车驶出沈氏总部的地下停车场，一路往东，到了一家私房菜馆门口停下。 沈寒时进了菜馆，阿城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继续开车。 当然是去处理车后备箱里面的垃圾了。 …… 这家私房菜馆在华京很出名，今天的午饭，沈寒时一个人来吃。 是让总裁办帮着订的位子。 之所以特意选择出来吃饭，而不是留在沈氏内部，那里为高层提供的伙食，一点都不次于五星级酒店。 是因为沈寒时不想被人打扰。 ……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沈寒时的手机不时地有消息提示音响起。 他一皱眉，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高中同学群的消息。 已经显示有很多条未读了。 …… 这个高中同学群，是沈寒时上午的时候，被廉涛拉进去的。 沈寒时为了稳住廉涛，不让他怀疑自己在坑他，所以就同意进了这个高中同学群。 沈寒时随意扫了一下群里的消息。 今天的核心当然就是沈寒时。 以廉涛为首，很多能记起来，或者已经记不起来的同学，都开始在群里面各种对沈寒时的吹捧。 在廉涛的描述里，沈寒时简直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的大好人。 散财童子一般的存在。 各种彩虹屁。 “年少有为！” “前途无量！” “有情有义！” “同学楷模！” “以后我们就靠沈总了！” 有的同学还在深情回忆当初与沈寒时的亲切友谊。 仿佛那时候的沈寒时，不是被排挤的对象，而是受欢迎的宠儿呢。 当然，吹捧不是目的，结交才是目的。 目前在通讯录上，已经有20多条请求加好友的信息了。 沈寒时自然不去理会。 因为他只对自己的恩人和仇人有兴趣。 对狗屁的老同学，一点都不感兴趣。 就在沈寒时想收起手机，然后把群消息设置为免打扰的时候。 忽然，又来了一条消息。 “寒时，我是袁华，我很想你。” …… 袁华？ 不就是当初那个猛追自己，然后又肆意侮辱自己，说自己不配她爱的女人么？ 说实话，沈寒时对这个女人已经毫无印象，连她长什么模样都忘了。 并且沈寒时也没有把袁华放进自己的仇人名单。 只因为她只是侮辱了自己，但没有侮辱罗娜。 那沈寒时就可以不在乎这样一个小角色。 现在她要加自己做什么？ 还说很想自己？ 想什么？ 想重温似水年华么？ ------------ 179 寂寞的红杏 沈寒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不为别的，只因为其实沈寒时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他想看看，这个袁华找自己做什么？ …… 这边刚一通过好友申请，那边的信息就一条接一条的过来了。 袁华显得很激动，很迫不及待。 “寒时，你果然加我了。” “群里的同学说加你都没通过，你很忙，廉涛也说让大家不要打扰你，但我总觉得，我和你是与别人不同的。” “一晃5年不见，其实我真的很想你。” “我已经结婚了，但我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我经常觉得空虚寂寞冷。” “我想找一个知己，给我安慰。” “我想有我爱的人陪。” “我的心情你懂么？” “你懂的。” 然后，还发了一张袁华的自拍。 一看就是p过的。 故作哀怨，其实眼角眉梢都是春意。 …… 这几句话，就把一个试图红杏出墙的少妇形象勾勒得一览无余、 沈寒时几乎可以肯定。 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了继续和这个袁华聊下去的意思。 或者提出见面的话，那么自己就会很顺利地和这个袁华搞一段婚外情。 说婚外情可能都有些赞美了。 其实就是约.炮啊。 所以是自己现在有钱有势了，不但配爱这个袁华了，还可以和她交.配了？ 哪怕她已经已婚？ 真的，如果这个袁华现在还是对自己百般挑剔。 那么沈寒时还不会介意，因为这女人至少做到了表里如一。 可你现在这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真的让我很恶心啊。 …… 沈寒时随手把聊天记录截了一个图，然后就把袁华给拉黑了。 与此同时，阿城也进来了。 他的手上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洗过手。 沈寒时很满意，因为我可是有洁癖的男人。 …… “阿城啊，麻烦你找个人。” 沈寒时一边吃菜，一边把刚才与袁华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阿城。 “找找这女人的老公，把聊天截图发给他，让他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婆，不要只为了工作，忽视了家庭。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妻子，你看看他的妻子多可怜啊？空虚寂寞冷的，我担心时间长了，会抑郁的。哎，是我的老同学，我不能不关心啊，我希望他们夫妻感情稳定啊。” 阿城看着少爷发来的聊天图片。 脸上肌肉动了几动。 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 沈寒时看到了：“阿城，你想说什么？说啊。” 阿城斟酌了一下：“少爷，你还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沈寒时有些不满：“阿城，你学坏了，你都学会阴阳怪气了啊。” …… 两人正在边吃边谈。 忽然门一开，一缕香风袭来，然后一个碧眼高鼻，一看就是混血儿的美女走了进来。 她的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 “沈总，两个大男人吃饭多无趣啊？让小妹来陪酒如何？小妹能歌善舞，会吹拉弹唱，可以满足男人的一切要求。沈总想让小妹做什么，小妹就做什么。包括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 这话说得大胆直接。 丝毫不藏着掖着，不欲擒故纵，而是直奔主题。 就是送上门让沈寒时潜规则的。 沈寒时不认识她，扭头看阿城。 阿城脸一黑：“少爷，这位米菲儿小姐上午就要求见，我给挡住了。她是一个平面模特，毕业于华京艺术学院，想成为我们沈氏集团下属广告部的签约专属模特。” 混血美女米菲儿笑眯眯地接过了阿城的话头：“沈总，这位阿城先生有些不解风情，不让我见您。不过其实也不怪他。因为我的好处，他还体会不到。现在我就站在这里，虽然穿着衣服，但我想沈总也能看出我是一个会让男人疯狂的女人，沈总应该品尝一下。我的要求并不多，特别是对沈总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来说，更是九牛一毛呢。” 还是那句话，这女人真的够坦白。 直奔主题，就是要与沈寒时进行赤裸裸的权色交易。 沈寒时笑了。 他点点头：“米小姐是吧？虽然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的假名，但无所谓，我发现我很欣赏你。” 听到这话，阿城马上站起来：“少爷，我去开房。” 沈寒时笑容僵住：“阿城，你不用这么积极。” 阿城只能坐下。 沈寒时又看向了米菲儿：“米菲儿小姐，我是欣赏你的性格，欣赏你的直率。有的人可能觉得你这么做有些不堪，但我不觉得。身体是你的，你想用它换什么就换什么，这是你的自由。” 米菲儿一笑：“沈总让我刮目相看啊，真的，就冲沈总这番话，我愿意免费陪沈总睡一晚。沈总不喜欢开房，那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说着，米菲儿像是猫一样爬上了桌子。 弓身，显得魅惑无比。 ------------ 180 一个女骗子 “米小姐，你也不用这么积极。” 沈寒时苦笑着，让米菲儿从桌子上爬了下来。 “米菲儿小姐，我们可以合作。我不需要你陪我睡觉，但我需要你帮我去完成一个任务。任务完成后，我不但给你一笔钱，我还会给你去好莱坞发展的机会。” 沈寒时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米菲儿的眼睛亮了。 她伸出纤纤玉手：“我们合作愉快。” “不过麻烦米菲儿小姐还是趴在桌子上，我拍张照片可以么？” “当然可以，” …… 沈家老宅的某个房间里面。 郭小宝正在玩游戏，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收到了一条微信。 “郭大哥，有个女人想当我们公司的模特，我觉得还是让她联系大哥你更合适。” 文字下面，还配着一张妖娆的照片。 郭小宝笑了。 “这个沈寒时，还真是会做事啊。” …… 米菲儿走了之后，沈寒时的脸色沉了下来。 “谁给我订的餐厅？又是谁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这个米菲儿？我不希望再在总裁办看到这个人！” 屋内的空气，瞬间寒冷。 …… 这家私房菜馆是两层。 沈寒时在一层。 而在二层的一个房间里面，陆禾正在这里。 今天的陆禾打扮得与众不同。 因为她穿着一身和服。 上面绣着樱花。 脚上踩着木屐。 头发高高挽起，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东瀛美女。 现在陆禾的身份叫花田杏子。 是一位东瀛来华京读书的留学生。 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平时的爱好是插花和茶艺，总之是很高雅的。 …… 这当然是陆禾又一个任务。 之所以要冒充东瀛留学生，是因为这次她要对付的男人，就好这一口。 男人姓严，是华京经贸大学的一位教授，今年已经50出头。 这位严教授学术水平很高，出版了很多的学术专著。 在学术领域内，很有分量。 但正像是那句话说的一样，有才的人不一定有德。 有地位的人不一定有人品。 这位严教授，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 他最爱的，就是女学生。 任教20多年，与他传过绯闻的女学生就没有断过。 严妻忍不可忍，提出离婚。 并控诉这位严教授多次婚内出轨，希望学校把他开除。 可因为严教授是社会知名人士，而严妻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两人社会地位有巨大差距。 所以严妻的诉求得不到支持。 严妻气不过，这才找到了陆禾，希望陆禾帮他找到严教授出轨的证据。 哪怕离婚没有多分财产，也不能让严教授这样的斯文败类继续招摇撞骗。 …… 所以陆禾就投其所好，她把自己冒充成了另外一所大学的留学生。 然后在一个读书沙龙上，偶遇了这位严教授。 于是向往华国文化的花田杏子小姐，就开始了与严教授的密切接触。 陆禾的计划很成功，这个严教授已经上钩了。 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找到他出轨的确实证据。 …… “严桑，请喝茶。” 陆禾严格按照东瀛的茶道礼节，给严教授沏茶。 这是陆禾特意之前上网学的。 动作很标准。 她的口音，也特意带了一丝异域的腔调。 这就是陆禾的天赋。 她虽然读书差劲，是个学渣。 但是学语言，学插花这些，却是一学就会。 严教授则是痴痴地看着陆禾。 眼睛一眨都不眨，显然已经迷醉了。 他虽然已经50多了，但是风度翩翩，很有模样，是一个典型的斯文败类。 “严桑，请喝茶。” 陆禾再次提醒。 严教授这才醒悟，急忙去喝，却是把茶水倒进了鼻子里，呛水了。 陆禾笑了。 她知道，像是严教授这样有一定社会地位和文化的男人。 不喜欢那种直接奔放的女人。 而是喜欢含蓄内敛的女人。 不喜欢直接动手动脚。 而是喜欢撩骚。 所以自己这个假冒的东洋女学生，就很符合严教授的口味。 陆禾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间门一开。 又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看着严教授：“严教授是吧？你受骗了，她不是东瀛人，也不是什么留学生。她叫陆禾，是一个女骗子。” 陆禾与严教授都愣了。 ------------ 181 那娘们跑了 陆禾想骂娘。 但显然，屋内最气愤的还不是陆禾。 而是严教授。 严教授很生气，很愤怒。 他不知道进来的这个男人是谁，但不管是谁，自己都不能原谅他。 因为他居然说花田杏子小姐是女骗子？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是无耻的污蔑与造谣！ 这是在玷污自己的女神！ 花田杏子小姐可不是一般的情人，而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自己的精神伴侣！ 是让自己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青春的魅力源泉！ 之前严教授与那些女学生勾搭，都是为了找刺激。 玩玩就算了。 给点学分上的补偿，或者考研的时候照顾一下，就翻篇了。 但现在遇到花田杏子小姐，严教授已经动了离婚另娶的念头了。 老流氓动了真情，他投入了。 所以此时严教授，顿时化身为英勇的护花使者。 “你是谁！给我出去！不要逼我口出不逊！我不许你侮辱纯洁美丽的杏子小姐！” …… 进来揭穿陆禾身份的男人，也没想到这个严教授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也是不禁一愣。 然后笑骂一声：“蠢材！” 一边说，把一叠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你自己看吧！看看你这位杏子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一个交际花？专门骗男人的女骗子！” 严教授一看那些照片，脸色变了。 陆禾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脸色也是变了。 心里面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在搞我！ 是谁？ …… 这些照片，都是近一年来，陆禾与各种男人周旋的照片。 当然了，更多的不是照片，而是一些监控的截图。 尽管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这就是陆禾！ …… “杏子？这是真的？” 严教授颤抖着声音，问陆禾。 女神变成了女骗子，严教授45度望天，悲伤逆流成河。 他还希望陆禾可以否认。 哪怕是骗他呢？ 严教授惆怅地想起了一句诗，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啊。 …… “严桑，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 陆禾显得楚楚可怜，表情哀婉，眼眸里还含着泪。 她手里面拿着茶壶，轻移莲步，来到了严教授的面前。 “杏子，你说……” …… 那个男人笑吟吟地看着陆禾的表演。 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姿态。 在他看来，陆禾已经被他捏在了手心里。 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一个花来。 …… “我去你妈的！” 陆禾忽然爆发了。 她知道自己的底细被拆穿了，继续演戏是演不下去了。 所以现在自己哪里有心思管严教授是不是悲伤难过？ 你一个花心老萝卜，你有什么脸在这里装情圣？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是跑路啊！ 于是她故意与严教授说话，其实是在掩饰。 真正的动作是从冲着那个王八蛋的！ 手里的茶壶，像是手雷一样，直接砸向了那个男人。 “啊！” 猝不及防之下，那个男人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茶壶。 “咔嚓！” 茶壶碎了，男人的脑袋血流如注。 他应声倒地。 趁着这个机会，陆禾就要逃跑。 “杏子，你不要走……” 严教授伸手去拉陆禾身上的和服。 “滚你妈的，老色狼！” 陆禾反手一巴掌抽在了严教授的脸上。 然后扭头就冲出了屋子。 …… 地上那个被陆禾打成重伤的男人，挣扎着从怀里拿出了手机：“郭……郭管家，那……那娘们跑了……” …… 陆禾从二楼飞速地往下跑。 之前为了装东瀛女子，她特意穿了木屐。 这玩意虽然很有情调，但实在是不利于逃跑。 陆禾一边跑，一边把脚上的木屐脱下来，随手一丢。 …… 与此同时，沈寒时带着阿城从包间出来。 刚出来，就感到一阵风袭来！ 有暗器！ 难道又有人要偷袭？ 阿城不容多想，急忙抢上一步，保护少爷。 那暗器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只木屐。 与此同时，一个穿和服的女人，光着脚，风风火火地跑来。 陆禾没有抬头，所以也就没看到沈寒时与阿城的脸。 嘴里面喊着：“让开，别溅你们身上一身血！” 沈寒时与阿城很识趣地躲开。 由着陆禾跑到了饭馆的门口。 陆禾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出门，又转过头往后厨跑去。 沈寒时与阿城自然又是乖乖让路。 …… “这不是那个陆禾吗？怎么又开始穿和服了？”阿城眼神很好，认出了陆禾。 “这不仅是玩出圈，还玩出国了。” 沈寒时深沉一笑。 ------------ 182 美人计 陆禾之所以不从前门走，是因为她看到门口外面，停着一排车队。 那来者不善的气势，让陆禾本能地觉得，这一伙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呲溜一下就闪了。 …… 沈寒时与阿城走出了饭馆，也看到了那一排车队。 特别是领头的那辆黑色保时捷卡宴。 沈寒时认识这辆车。 这是郭管家的专车。 沈家的排场就这么大。 一个管家的车，就超过百万了。 并且沈寒时还知道，郭管家不只是有这一辆保时捷卡宴，他的私人车库里，还停着路虎、奔驰、捷豹等不少豪车呢。 在华京，也是有十几处房产。 怪不得郭管家这么愿意跟着郭萍当狗呢。 当狗，比当人的好处多多了。 可是…… 可是你早晚要变成我的狗啊！ …… 沈寒时用目光示意阿城，阿城心领神会。 两人没有让郭管家看到自己，而是从路的一侧离开了。 除非有必要，否则沈寒时不愿意与正房的人直接发生冲突。 他宁可绕着走。 但如果不得不发生冲突，那就把人冲突到死。 让他从人间蒸发，以免以后还有麻烦。 就像是那个于彪一样。 沈寒时没有问阿城是怎么做的。 但沈寒时相信，这个地球上，已经没人再能看到活的于彪了。 这就是敢偷袭自己的代价！ …… 陆禾跑进了厨房，在一帮厨师惊讶的目光中，从专门负责进货的后门，离开了餐厅。 跑到了小胡同里面，陆禾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脱身了。 只是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坑我呢？ 是陈大少那伙人么？ 说起来也奇怪。 就是那晚在环岛酒店见过陈大少一伙人，再以后，华京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这一伙人的踪迹。 陆禾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也是没有什么收获。 所以陆禾就以为这些人是犯了事又跑路了。 这对陆禾来说，当然是好事，她不用再提防这些人的报复了。 陆禾当然不知道，其实这伙人，都被沈寒时送去撒哈拉沙漠以南挖坑去了。 天天暗无天日、以泪洗面、度日如年。 那不是陈大少，又是谁呢？ 胡杰么？ 陆禾正思索着，忽然，她的身前身后，被四个黑衣人给围住了。 “陆小姐，我们老板要见你。” 妈的，还是被堵上了！ 陆禾心里暗骂。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美女就更不能吃眼前亏了。 陆禾只能跟着这些人来到了一辆保时捷卡宴的前面。 一个下属打开后排，示意陆禾上车。 陆禾上了车，见后排已经坐了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一脸深沉的微笑：“陆小姐，你好难请啊。为了请你，我的手下都差点被你打死呢。” 老男人，正是沈家的郭管家。 不过此时陆禾当然不认识他。 “你找我做什么？” 陆禾又看了好几遍，很确定，自己之前没与这个老男人打过交道。 “和你谈一笔合作，你不要紧张，这是对你有利的事情。我刚才破坏你的买卖，不过是让你把时间抽出来，然后给我办事罢了。” 郭管家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骄傲与尊严。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在郭萍、沈知书面前，他只能当狗。 所以但凡他出门在外，那都是撒着欢的装逼。 郭管家与郭小宝这对父子，都是装逼界的一对奇葩。 “谈合作？” 陆禾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只要不是报仇，合作当然可以啊。 只要你出得起钱……嗯，看这排场，一定出得起。 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本来面目可憎的老男人，也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对啊，一笔很大的合作，你先下去。” 郭管家挥挥手，示意前面的司机下车。 使用美人计，在沈寒时身边安插卧底这件事，郭萍自然是要做得绝密。 不但老太太不知道。 就连沈知书和沈如画都不知道。 不让沈知书知道，是郭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太愚蠢。 担心他嘚瑟，走漏消息。 不让沈如画知道，是因为郭萍也知道这个女儿的野心。 不希望她在里面搞什么小动作。 说起来，郭萍是很重男轻女的。 在她心中，沈如画的分量，当然没有沈知书重要。 这也是因为当初沈万森风流成性，桃花不断。 如果不是郭萍给沈家生了嫡孙，那么郭萍的地位可能也就不保了。 沈知书不只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底牌。 喜欢尔欲我诈请大家收藏：()尔欲我诈搜更新速度最快。 ------------ 183 卧底人选 司机离开，车内就剩下了郭管家与陆禾。 郭管家：“我知道陆小姐很多事情，可能比你自己知道的都多。在华京，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陆禾没出声。 从那些照片，陆禾就看出来了，对方在找自己之前，确实是费了些功夫。 郭管家继续补充：“但其实，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搜集到了这么多的信息。” 陆禾有些恐惧了。 一上午就弄了这么多资料？ 看来在这个时代，有钱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 似乎是看出了陆禾的紧张，郭管家微笑：“你不用紧张，我们找到陆小姐，就是看到了陆小姐的能力。你放心，我绝对会跟你开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格！” 说着，他伸出了5根手指。 “50万？”陆禾试探着问。 “500万！” 郭管家的嘴里，吐出了一个数字。 那脸上倨傲的表情分别在说，我怎么能出50万？ 这点钱寒碜谁呢！ …… 陆禾承认，一听到这个数字，她就被征服了。 这可是500万啊！ 钱是王八蛋，但钱真好看啊！ 于是陆禾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老板，如果你那个手下开始见我时不是拿着照片，而是拿着支票的话，那就不会发生这些误会了。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哈哈哈，你很有趣，果然你和传闻一样，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 郭管家开怀大笑。 “对啊，我不但见钱眼开，我还唯利是图，贪婪无度呢。真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被人拿钱砸呢。用钱砸死我吧！” 陆禾笑眯眯地说。 她说的可不是反话，而是心里话。 陆禾可以和任何人过不去，唯独不能与钱过不去。 特别是在最近自己接连破财的情况下。 忽然来了一笔500万的生意，那可太及时了。 做成这笔生意，自己的房子就有了啊！ 郭管家很满意：“很好，我不怕你贪婪，我就怕你不贪婪呢。因为对我来说，钱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只要你给我办事。事情办好了，还有奖金。” …… 看着郭管家这幅完全把钱不当钱的膨胀嘴脸，陆禾更开心了。 大款不可爱。 土豪不美丽。 但是不把钱当钱，挥金似土的大款土豪，就又美丽又可爱啊。 自己就爱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舒心！ 舒服！ 过瘾！ 于是忙不迭的附和：“对啊，我们这些只爱钱的女人，最是单纯。纯粹了！我们拿钱办事，不矫情、不耍赖，爱岗敬业又勤劳踏实，是客户眼中的完美乙方呢。” 郭管家被逗得前仰后合。 他看着陆禾那桃花一样的面孔，心中都有些发痒了。 这女人好漂亮啊！ 要不是这么漂亮，那也不会骗那么多男人上当。 并且还有趣，所以就是难得的人间尤物。 好想霸占她啊！ 好想狠狠地蹂躏她啊！ 真要送到那个野种身边么？ 便宜他了啊！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啊！ 要不自己先尝尝鲜？ 刚动了这个心思，郭管家脑海中就响起了郭夫人的吩咐。 他知道郭夫人是一个急脾气。 自己要是耽误了她的事，那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而从自己找的资料看，这个陆禾无疑是最合适的女人。 有脸蛋，有心计，有手段。 所以自己只能忍了啊！ …… 郭管家心中转了这么多的念头，最后终于决定正事要紧。 “好了，陆小姐，既然你是痛快人，那我们就不绕弯子了。我需要你帮我接近一个男人。” 听到郭管家的话，陆禾点头。 对啊，早就想到了。 找自己办事的，都是对付男人的。 所以是这个老男人的女婿出轨了？ 他替自己女儿出气吗？ 还真是一个靠谱的爹啊。 “然后，你想办法勾引这个男人，让他移情别恋，让他与现在的未婚妻分手，然后再充当我的内应，把这个男人的消息都汇报给我，还有，你要想办法教唆这个男人吃喝玩乐……” 郭管家开始安排任务。 陆禾越听越不对。 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 陆禾很聪明。 从郭管家的讲述中，她懂得了。 让自己去当间谍，负责刺探消息。 让自己去当狐狸精，负责勾引那个男人堕落。 这也就罢了。 更主要的是，让自己当一个真正的小三，要横刀夺爱啊。 这完全是南辕北辙。 自己是小三劝退师，不是小三。 自己勾引那些男人的目的，不是为了上位，而是为了搜集那些男人出轨的证据，撺掇他们离开身边的二奶。 ------------ 184 陆禾的底线 于是陆禾打断了郭管家的话：“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小三劝退师，我不是职业小三。你找我做这事，你是找错人了。” 郭管家对自己的话被打断很是不悦：“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勾引男人？赚男人的钱么？” 陆禾很认真地回答：“不，还是有区别的。我只当假小三，不当真小三。” 郭管家嘲讽一笑：“陆小姐，刚才我还夸你直接，不扭捏，怎么现在还开始矫情了？你不是说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做么？不是什么都可以出卖么？难道是嫌价格低？我说了，只要你做的好，这价格是可以谈的！” 陆禾也自嘲地一笑。 说自己是一个有底线，有原则的女人，别说别人会笑，自己都想笑。 都觉得自己很恶心，很矫情。 但陆禾说的这是实话。 不是抬价的手段。 她不当真小三。 哪怕再爱钱，也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因为拿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就是表子。 她妈就是一个表子。 陆禾被人喊“表子养的”，从小喊到大。 她恨死这个称呼了。 她又怎么会愿意自己也当一个表子？ 是的，在陆禾看来，小三与表子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一个客户不固定，另一个客户固定罢了。 甚至小三还不如表子呢。 至少表子不会给自己立牌坊，就是赤裸裸的皮肉交易。 收钱办事，钱货两清。 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很纯粹的雇佣关系。 可小三就很恶心了。 明明是骗钱，却打着爱情的旗号，肉麻又虚伪。 典型的又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 并且表子的客户里面，有有妇之夫，也有单身汉。 服务那些单身汉，至少不会破坏人的家庭。 可能还会因为解决了单身汉的欲望，从而避免了很多对妇女的侵犯案件呢。 但小三就不一样了，小三勾搭的都是已婚贱男。 都会破坏家庭，伤害无辜的妻子，让天真的孩子失去家庭的温暖。 陆禾就成长在这样一个没有爱和安全感的家庭。 所以她不想当这样的凶手。 …… 因此陆禾当小三劝退师，除了能挣钱之外，陆禾还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有价值，很有意义呢。 除了像是胡太太那样少数的白眼狼之外，大多数女人还是感谢自己的。 …… 这就是陆禾拒绝的原因。 但她不想和郭管家说这些。 不想解释自己的心思。 只能再次重复：“老板，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接这个活，你去另找别人吧。这样的女人还是很好找的。” 确实，在如今这个功利浮躁的社会。 找贞洁烈女困难点，但是找一个拜金女，愿意当小三的女人，不要太容易了。 去大学里找，去高档商场的奢侈品柜台附近找，一抓一大把。 …… “但我就看好你啊，陆小姐，我觉得你能完成我的任务。” 郭管家坚持。 “我说了我不做！我不喜欢当小三！我也绝对不当小三！” 陆禾有些不高兴了。 有被郭管家纠缠的怒火，也有错失了500万的遗憾。 你说你为什么非得花钱雇我当小三呢？ 看在500万的份上，你花钱雇我去杀人，可能我都愿意做！ …… 陆禾不高兴了，郭管家火更大了。 他今天和陆禾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是给陆禾很大的面子了。 要不然以自己这沈家管家的身份，陆禾这样一个女人配坐自己的车？ 结果还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 这是诚心和我拽是不是？ 于是虎着脸呵斥：“陆禾，你的背景我早就调查过了。你爹叫陆大彪，是个混混，现在还在牢里面蹲着呢！你妈叫王华，就是一个舞女！还是最便宜的那种！人尽可夫！你呢？你一个表子养的下流贱货，在我面前还装纯洁是么？你之前骗那么多的男人，肯定早被男人玩烂了，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郭管家还在大放厥词。 陆禾的眼睛红了。 你特么谁啊！ 你就和我在这满嘴喷粪！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姓陆的好欺负是不是！ 本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但你坚持不说人话，就别怪你姑奶奶脾气不好！ …… 陆禾想打人。 但她很聪明。 这个老板身边带着不少人。 自己要是下车的话，估计很难脱身。 于是陆禾笑靥如花：“哎呀，老板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呢。是小妹我刚才不懂事了，您可不要生气。” 说着，就往郭管家的身上靠。 郭管家看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曲意逢迎，心中一荡。 “你要是早这么懂事，我不就是不生气了……啊！” ------------ 185 汪曼玲 郭管家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陆禾并没有选择下车，而是抓住郭管家的衣领子，然后往前狠狠一撞！ 车第一排中间，是一个储物格。 储物格里面放着不少的杂物，有水杯、烟灰缸之类的。 于是郭管家的脸和那些杂物，就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顿时鲜血迸流。 陆禾动作敏捷，她一飘身，就从第二排跳到了第一排的驾驶位上。 刚才陆禾已经看到了，车钥匙并没有拔，于是她打火、加油，一气呵成。 保时捷强大的动力被激发出来，嚣叫着冲了出去。 等到郭管家的那些手下发现事情不对，陆禾已经驾车跑了。 …… 陆禾开着车转了好几个街道，然后找了一个胡同停车。 虽然在心里面，陆禾很想把这车直接卖了。 卖给收黑车的，打三折，还能卖几十万呢。 但陆禾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对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吧。 其实现在陆禾都有些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打人。 应该是假意答应，然后放鸽子才对的。 哎，谁让这个老男人嘴太脏呢？ 陆禾下车，不理还在后面“哎呦”的郭管家，直接下车闪了。 …… 沈寒时带着阿城回到了沈氏总部。 进了办公室后，沈寒时告诉阿城，下午谁也不见。 他要专心处理公司的文件。 作为沈氏这么大规模集团的首席运营官，再加上公司总裁不在，那么他要处理的事情，真的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 三点的时候，阿城脸色难堪地进来。 手里拿着十几份文件。 都扔在了桌子上。 “那女人不签字是么？”沈寒时问。 “对，一个也没签字。”阿城赌气地说。 “意料之中。” 沈寒时冷笑。 …… 任何公司，都有财务制度。 越大的公司，财务制度越严格，越规范。 可以这么说，在现代公司里面。 第一，你是看不到一分钱现金的。 全部都是走的电子账户。 第二，不论是进一分钱，还是花一分钱，都要有据可查。 公司的财务部，也是最核心，最实权的几个部门之一。 就比如在沈氏来说，主管财务的，是首席财务官CFO汪曼玲。 同时汪曼玲还兼任沈氏集团高级副总裁。 在汪曼玲以下，还有两名财务总监。 分别领导国内财务部与海外财务部。 再以下，就是财务部长、财务主管等。 构成了一个庞大的财务体系。 沈氏任何的资金调动，都需要财务部门的同意。 比如超过5000万，必须汪曼玲签字。 超过1000万，必须总监签字。 以此类推。 他们不签字，哪怕就是集团总裁，也无法调动一分钱。 …… 当然还有一句话，要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严格的制度，也是人来执行的。 比如沈知书在位的时候，他挥金似土、肆意挥霍，可都是走的公款。 按照财务制度，是一分钱都不能动的。 可谁又能去和沈知书较真呢？ 都是事后再做账。 因为汪曼玲是郭萍的心腹。 她当然不会为难沈知书了。 …… 汪曼玲这个女人很有能力，素有“财经铁娘子”的称号。 关于她的传说很多。 比如她之前是华京财经大学的教授，曾经创下一门毕业考试，90%的人都挂科的记录。 比如她在国内外的很多财经刊物上，都发表了很多重量级文章，也因此被评上了很多显赫的头衔。 她性格强势，如今年近50，还独身未嫁，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工作狂。 她虽然年薪加上分红，每年的收入超过2000万，但为人简朴，从不佩戴珠宝首饰，也对名牌没有爱好。 天天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灰，不苟言笑。 同时对下属十分苛刻。 曾因为一个女主管统计错了一个账目，足足被她骂了2个小时，都喝药自杀了。 幸亏被抢救了回来。 但知道了这事的汪曼玲不但没有任何的内疚，还告诉那个女主管。 死了没有？ 没死的话，就回来加班…… 就是这么一个强势的女人，讨厌她的人，给她起了各种外号。 比如“老处女”“梅超风”之类的。 …… 郭萍虽然狠毒，虽然小心眼，但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沈知书是一个纨绔子弟。 败家子。 所以不放心把集团都交给他，这才用高薪聘请了汪曼玲到沈氏任职。 就是给沈知书看家的。 所以她的待遇，在沈氏高层里面是最高的。 同样是高级副总裁，她的年薪是苗凯的三倍。 因此，汪曼玲对郭萍母子那是无比忠诚。死心塌地。 ------------ 186 与导师有染 那么现在沈寒时当了公司的首席运营官，汪曼玲要是和他能配合默契，还真就是有鬼了。 阿城之前拿的那十几份文件，都是沈寒时签署的，需要动用大量资金的文件。 等财务部审批结束，就可以走程序拨款了。 但一份也没批，阿城怎么送过去的，又是怎么拿回来的。 “理由是什么？” 沈寒时问。 这十几份拨款，都是公司正当的用途，而不是沈寒时给自己谋的私利。 所以财务部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就说账目不严谨，不规范，他们要仔细查账。让我们等消息，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阿城气愤地说。 果然如此，沈寒时就猜到，以汪曼玲的智商，她当然不会直接拒绝签字。 因为那就不是为难沈寒时了。 那是玩忽职守，那是懈怠公务，是要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的。 这个锅，别说汪曼玲背不起。 就是她的黑后台，郭萍也是负责不了的。 会迎来老毒妇的怒火。 因此，这些字，汪曼玲肯定是会签的。 却是会尽可能地拖延。 反正以她经济学教授的本事，想在程序上找点瑕疵，吹毛求疵，简直不要太容易。 说白了，汪曼玲此番做作，就是为了恶心沈寒时的。 不只是恶心沈寒时，也是做给全集团的人看。 别看沈寒时当了这首席运营官，公司名义上的二把手，但是狗屁不是。 我们财务根本就不在乎他。 想给他穿小鞋就穿小鞋，想让他难堪就难堪。 这样一来，上行下效，那沈寒时在公司上下，就一点威望都没了。 打脸，这就是打脸。 还让沈寒时无话可说。 因为如果沈寒时去闹，去找一个说法，她自然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把沈寒时给挡回来。 让沈寒时碰一鼻子的灰。 …… “要不我们找找那个老不死的？让老不死的出来收拾这女人？” 阿城请示。 他口中的老不死，自然就是沈老太太。 阿城与沈寒时是一体的，少爷的仇人，自然就是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少爷说，报仇不只是肉体消灭，还有精神上的摧残。 更愿意把沈家人都给玩死。 那阿城早就带着炸药，把沈家老宅炸上天了。 …… “不，不能找老毒妇。如果找了，就中了郭贱人的诡计了。” 沈寒时悠悠地说。 按沈寒时所想，估计郭萍那些人，就盼着自己去找沈老太太诉苦呢。 当然，自己去诉苦，固然可以让老毒妇把郭萍等人训斥一顿，让财务迅速签字。 但她们损失不大。 不过却会让老毒妇看轻自己。 觉得自己没有处理复杂局面的能力，不堪重用。 试想一下，以老毒妇的精明，她难道不知道让沈寒时来当这个首席运营官，一定会遭受各种掣肘和阻力么？ 她当然知道。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并且没有给沈寒时任何的特权。 就说明，这个局面，就是老毒妇希望看到的。 老毒妇这次提拔沈寒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用沈寒时敲打一下郭萍母子。 激励他们上进。 她并没有换继承人的打算。 但也是看到了沈寒时的能力，希望磨炼一下沈寒时。 沈寒时又怎么会让老毒妇失望呢？ 自己必须要先取得老毒妇百分之百的信任，取得她的真情实感，让她把自己当成沈家的希望之后，再突然背地一刀，那样才过瘾啊！ …… “那我们把那件猛料曝光吧？哼！看到底是谁在打谁的脸！” 阿城忽然一脸坏笑地说。 沈寒时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对于沈家仇人身边的那些走狗帮凶，沈寒时都曾经大力调查过。 调查这些，沈寒时有两大优势。 第一，他有国际刑事组织的帮助。 第二，他是顶级黑客、 所以很多人自以为隐藏很深的秘密，对沈寒时来说，就不是秘密。 比如那个苗凯夫妻与沈知书做的烂事，就全在沈寒时的掌握之中。 再比如这个汪曼玲，沈寒时经过一番调查，也知道了关于这个女人的一个猛料。 …… 她虽然不再年轻，但也不算老，事实上，也不是处女。 汪曼玲虽然未婚，但其实有一个儿子。 这事之所以隐秘，就是因为这个儿子来的并不光彩。 是汪曼玲读博士的时候，与她的导师私通，生的孩子。 ------------ 187 沈寒时的反击 这个导师很有名，甚至可以说是国内经济学的几个领袖之一。 在国际上，也是很有知名度的。 汪曼玲很崇拜这个导师，主动自荐枕席。 并且愿意为了这个导师，终身不嫁。 这个孩子，也是生在了美丽国，成为了美丽国公民。 事实上，正是因为汪曼玲与她的导师这段特殊关系，才让导师格外提携汪曼玲。 别人发表文章，都要等。 都要论资排辈。 汪曼玲发表学术文章，则是一路绿灯。 那个导师还利用自己显赫的身份，把很多别人的研究成果，都算在了汪曼玲的头上。 结果让汪曼玲很容易就被评上了华京财经大学的教授。 名利双收。 这不但是师生丑闻，还是学术腐败。 …… 汪曼玲几乎每年都要去美丽国度假，其实就是看这个秘密的儿子。 虽然是华人，但因为是美丽国国籍，所以起了一个外国名字叫安东尼。 因为家里面有钱，所以安东尼从小就在顶级富人区长大，就读的也都是美丽国的顶尖学府。 成绩平平，但美丽国大学不只是看成绩的，也看赞助。 大学毕业后，安东尼就进了摩根大通，担任分析师。 说白了，他能得到华尔街这份让人羡慕的工作，与他本身的实力没什么关系，而是因为那个导师的人脉。 …… 这就是关于汪曼玲的爆料。 可以想见，只要把这个猛料曝光出去，那么不论是汪曼玲，还是那个导师，都会身败名裂、名誉扫地。 可沈寒时却是摇摇头，没有同意阿城的建议。 这与慈悲没什么关系。 也不是说沈寒时本身就是私生子，所以感同身受，对那个安东尼的私生子生起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想法。 只是沈寒时觉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现在把这个猛料曝光出去，就像是大炮打蚊子一样，得不偿失啊。 …… “那就这么忍了么？还是去求那个女人？” 阿城很不服气。 “当然不用，她不是恶心我么？那我就恶心她！” 沈寒时说着，拿起了其中的一份文件。 在这个文件里面的汇款用途写的很清楚，是付给劳务派遣公司的款项。 …… 什么是劳务派遣呢？ 简单说，沈氏集团有很多的大项目。 比如港口、机场、仓库……都需要大量的劳工。 这些人不能都是沈氏集团的员工。 而往往都是一些第三方劳务公司承接的。 根据工作量，沈氏总部按照月份拨款。 光是每个月给这些劳务公司的工资奖金，就有3个亿。 可见沈氏的规模有多大。 …… 而今天，其实就是给那些劳务公司结账的日子。 沈寒时签了字，再让汪曼玲签字，就可以转账了。 但汪曼玲不签字，那些劳务公司的人，就拿不到一分钱的工资。 汪曼玲这一招玩的很阴损啊。 首先，这些人都是一些第三方公司的人，不是沈氏自己的员工，所以给他们欠薪，对沈氏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事。 因为大家都是自私的，没人会为外人打抱不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要是沈寒时签署的款项是给沈氏本部的人发钱，那汪曼玲一定不会拖延的。 那样就等于在沈氏内部引起众怒，得罪人了。 其次，这些劳务公司的人被欠薪了，当然也不会满意。 于是就只能找沈寒时来闹。 谁让沈寒时现在是首席运营官呢？ 最好再弄点堵门、拉横幅，甚至跳楼的事情，那就更中了汪曼玲的下怀了。 会让沈寒时狼狈不堪。 当然，别管怎么闹，那些劳务派遣公司因为还要指望沈氏吃饭，所以肯定是不会和沈氏真的撕破脸。 也不会损害公司的实际利益。 于是在这起欠薪里面，唯一里外不是人的，就只有沈寒时了。 …… “马上付款，打3个亿过去。”沈寒时吩咐。 “少爷，难道用我们自己的钱么？”阿城请示。 沈寒时自己当然很有钱。 所以现在沈寒时自己出钱，当然可以把那些账目都平了。 问题是这样太吃亏了啊！ 还暴露了少爷的财力。 “当然不是……用办公经费的钱去支付。” 沈寒时微微一笑。 沈氏家大业大，每个月光是办公经费就好几个亿。 这里面包括电费、水费、卫生费、交通费、办公接待费、员工交通补贴、住宿补贴和用餐补贴等等。 还有办公家具、文具、耗材。 园林绿化的费用。 出差补贴，差旅费报销等。 沈氏是出名的福利好，一个小主管，每个月的餐补、交通补贴和住宿补贴加起来，可能比薪水还高。 这些资金都是在月初的时候，已经由财务转到集团的办公账户上的。 这个账户的控制权，就在公司首席运营官，也就是沈寒时的手里。哪怕汪曼玲是首席财务官，也没有权利把这些钱再转走。 真那么做，那沈寒时就可以报警抓她了。 ------------ 188 成了公敌 “少爷，那集团的日常费用怎么解决？”阿城请示。 “不解决，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你马上发一个公告，说因为公司账目问题，为了保障项目顺利进行，给劳务工人发薪水，所以只能大幅度节约办公经费。从现在开始，关闭电梯，包括vip电梯。所有公务用车一律禁开，餐厅不再提供免费午餐。差旅补贴、住房补贴、交通补贴暂停。暂停一切办公经费报销……” 沈寒时吩咐。 总之，把所有的办公经费，都给砍了。 阿城微微一愣，然后笑了。 他懂了沈寒时的意思。 “我马上去办！” …… 20分钟后，在沈氏内部的官网上，大家都看到了这条最新公告。 然后，全炸了！ “卧槽！补贴都停了，这什么情况？” “妈的，老子在49层办公，你让我走楼梯么？这是人干的事？” “沈氏是穷疯了，还是破产了？” “连餐厅都要关门，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手里一把的发票，说不报销就不报销了？” “草！连空调都关了么！” “以后没有保洁了，要员工自己打扫厕所？” “对啊，还得自带卷纸。” “我特么服了啊!” 在惊讶之后，不免就对这个公告的发布者沈寒时或明或暗的破口大骂。 骂他新官上任第一天，就瞎折腾。 可是对沈寒时的攻击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就平息了。 因为有消息精通人士，已经在公司论坛上匿名发了帖子。 表示这次的事件，不能怪小沈总。 …… 公司因为姓沈的高层太多，所以为了区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特定的称呼。 老太太是沈董。 郭萍是大夫人。 沈如画是大小姐。 沈知书是大少爷或者大沈总。 沈寒时是二少爷或者小沈总。 …… 都是因为财务那边，不肯给小沈总拨款，让小沈总没法给劳务公司发工资。 一旦欠薪，那么很多大工程都要停了，会影响工期，那么对公司的影响就太大了。 小沈总为了保项目，只能暂时挪用行政经费了。 小沈总也不想啊。 不信你们想，小沈总在几层办公？ 在56层啊！ 小沈总又不会飞，他不是也得爬楼？ 还是爬的最多的人之一。 …… 有这么一个帖子牵头，马上就有更多的帖子附和。 都说这事不怪小沈总。 要怪就怪那个为难小沈总的人。 谁啊？ 当然就是汪曼玲啊！ 于是人们愤怒的情绪，都冲着汪曼玲去了。 骂她你自己为难小沈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拖着大家一起下水？ 反正是匿名的，于是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再加上之前汪曼玲在公司的人缘就很差。 于是新仇旧恨都出来了。 直接把汪曼玲骂成了公司的千古罪人。 …… 其实公司论坛上真有这么多人在骂汪曼玲么？ 真有这么多人在支持沈寒时么？ 不是的。 很多人虽然愤怒，但可不敢真的与汪曼玲直接对抗。 万一匿名也被发现了呢？ 查ip查到发帖人了呢？ 那岂不是要丢饭碗了。 但别忘了，沈寒时可是顶级黑客。 他轻轻松松，就黑了公司几百台主机。 然后加载了机器人程序，开始刷屏骂汪曼玲。 …… “啪！” 位于53层的财务部，汪曼玲狠狠地把手里的电话砸在了桌子上。 刚才她给集团网络安全部打电话，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马上删除对她的谩骂。 第二，用后台技术找到那些骂她的人，她要一个个的收拾。 可惜，集团网络安全部的主管表示，自己一样也做不到。 现在公司服务器被人攻击了。 所有帖子都被锁定了。 别说删帖了，别说查ip了。 现在哪怕连关机，都做不到了。 服务器被人远程控制了。 …… 别看汪曼玲在财务上很牛逼，但对网络安全却是一窍不通。 她以为是网络安全部的人敷衍自己。 于是又把电话打到了西门衡那里告状。 现在西门衡是集团首席技术官，网络安全部就是归西门衡负责。 汪曼玲要求西门衡给网络安全部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全力配合自己。 但又碰了一鼻子灰。 因为沈如画与汪曼玲，也是不和的。 汪曼玲是坚定的支持沈知书，对沈如画这位大小姐也不买账。 沈如画对此一直怀恨在心。 现在有机会了，自然就是看汪曼玲的笑话了。 ------------ 189 老毒妇的眼线 听着办公室里面的咆哮。 整个财务部，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其实他们也对汪曼玲不满。 因为这是53楼啊！ 可没有人敢议论。 …… 汪曼玲发了一会儿脾气，然后无奈地坐了下来。 她只能认栽了。 因为哪怕她再强势，也不能把公司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个野种好手段啊！ 用一招移花接木，就转移了仇恨。 自己只能认栽了。 …… “你去找他！把文件拿来，我签字！” 汪曼玲咬着牙，吩咐自己的助理。 助理爬了3层，到了56层，发现门锁了。 只能又臊眉耷眼地回来了：“汪总，小沈总不在。” “不在？他能去哪？”汪曼玲尖叫。 “听说是去见客户了，走楼梯下去的。” 助理小声回答。 …… 这一天，很多沈氏的人，都看到了他们第一天上任的小沈总，真的是走楼梯走下来的。 汗水把衬衫都打湿了。 不过不但不狼狈，相反还很性感。 他提前离开了，没有给汪曼玲找自己签字的机会。 当初是你不给我签字。 现在你想签？ 哪那么容易！ 我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走楼梯下来，我就不用再挨骂了。 …… 于是这天到了下班时间，楼梯间里面挤满了人。 充满了对汪曼玲的破口大骂。 这次不需要沈寒时再操控了。 因为法不责众。 …… 三天过去了。 沈家老宅。 沈老夫人的房间，在沈家来说，也是属于绝对的禁地！ 就是郭萍与沈知书，也是非传勿入的。 坐在宽大的书桌边上，她戴着老花镜，正在看着桌子上一份十几页的文件。 老毒妇对沈氏的控制，远比一般人想的要严密的多。 她在沈氏几乎所有的重要部门，都有自己的眼线。 这些人就像是特务一样，把公司的重要事情，都会向老毒妇进行汇报。 此时这份汇报，就是沈寒时成为公司首席运营官之后，他在公司的表现。 包括有哪些人主动结交沈寒时，有哪些人给沈寒时找麻烦。 沈寒时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不得不说，沈寒时的能力，真的比那个沈知书强太多了。 哪怕他抱着摸鱼的心态，并没有全心全意给沈家做事。 但仅仅是应付差事做出的成绩，在外人看来，都是相当惊艳的。 第一天，沈寒时就把郭萍的心腹汪曼玲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用的还是这种很奇葩的手段。 恶心了汪曼玲，汪曼玲还无话可说。 正如沈寒时想的那样。 老毒妇当然清楚沈寒时在沈氏，会遇到很多的麻烦。 所以她就做好了帮沈寒时摆平麻烦的准备了。 毕竟沈寒时是她提拔的。 于情于理，她都得给沈寒时站台。 否则不但沈寒时难堪，老毒妇也脸上无光。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 老毒妇心里面还清楚。 汪曼玲搞的这些事情，固然是郭萍在对付沈寒时。 但何尝又没有借机给自己颜色看的意思呢？ 表达对自己提拔沈寒时的不满？ 自己这个儿媳妇，也不是一般人啊！ …… 但如果沈寒时来求援，老毒妇在心里面，也会看轻沈寒时。 觉得他不过如此。 沈寒时展现出的手腕，却连老毒妇都有些佩服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借力打力，妙啊！ 第二天，沈寒时参与了沈氏与首.尔航空的谈判。 这个谈判，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 大方向都已经定了，但还在一些细节上扯皮，悬而未决。 沈寒时参与了谈判，大手一挥，沈氏做了让步，协议就签了。 这么做，看似沈氏是吃亏了。 但实际上，沈氏却是占便宜了。 因为根据可靠消息，吕家也在与首.尔航空谈判。 一旦被吕家占了先机，那对沈家的损失可是战略性的。 之前负责谈判的人，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 这其实就是用利润换市场。 可他们不敢做主，怕担责任。 怕造成账面上的损失，不好交代。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拖。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沈寒时却是有大局观的，第一时间拍板了。 在账面上，沈氏确实亏损了。 但与以后的长期利润相比，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这就是战略眼光，就是大局观。 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着眼于整体的规划。 这才是沈家负责人该有的格局。 遗憾的是，之前的沈知书，就没有这样的格局。 沈知书是一个自己挥霍时，大手大脚，毫无节制。 但一旦牵扯到公事、正事，却斤斤计较、十分吝啬的人。 这从他拒绝沈万明的人才招揽计划就看的很清楚。 与首.尔航空的谈判，同样如此。 他可以在赌城一夜输了1000万美元。 却不愿意为了公司发展，忍受账面上800万美元的损失。 真可谓鼠目寸光。 ------------ 190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然后就是今天上午。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汪曼玲，气势汹汹地去找沈寒时兴师问罪。 她当然不会拿签字那事做文章。 她找的理由就是与首.尔航空的谈判。 说沈寒时给公司造成了账面亏损。 要求沈寒时给出解释。 要求沈寒时引咎辞职。 甚至怀疑沈寒时在谈判中是收取了首.尔航空的好处，这才做出了出卖公司利益的事情。 言辞如刀啊！ …… 面对汪曼玲的咄咄逼人。 沈寒时云淡风轻。 “汪总，如果这事是一个刚毕业的小会计来质问我，我可以原谅她的无知，甚至还夸她一句工作认真。因为她的境界不够，她缺乏总领全局的战略眼光，分不清短期利益与长期利益。” “可你身为集团高级副总裁，首席财务官，之前还是华京财经大学的教授，居然也问我这么肤浅的问题？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学位是充话费送的，你的那些论文，是有人代笔的啊。” 听沈寒时说完，汪曼玲脸色大变。 再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 外人都说，沈寒时新官上任三巴掌。 三巴掌都打在了于彪的脸上，很震撼。 但是论力度，其实还是汪曼玲挨的这几巴掌更狠。 …… 在外人看来，汪曼玲的铩羽而归，是因为被沈寒时讽刺她的水平还不如一个小会计。 是没事找事。 是装傻。 但汪曼玲当然知道，她更在意的那句话是--“你的学位是充话费送的，你的那些论文，是有人代笔的啊。” 这可是汪曼玲的心病。 因为她的博士学位确实有水分。 她的那些论文，很多都是用的别人的文章和数据。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去告发汪曼玲学术造假。 但都被她的导师兼情人给压下来了。 …… 汪曼玲以为，沈寒时的那句话是随口说的。 却不知道，其实她的那点烂事，早就在沈寒时的算计之中了。 …… 老毒妇合上了文件。 心中感觉十分复杂。 先是感到高兴，毕竟沈家有一个这么出色的人物，是家族的幸事。 但又十分纠结。 沈寒时越出色，她越纠结。 傻子都看得出，沈知书是一个不成材的。 沈如画想以女人的身份当沈家继承人，更是痴人说梦。 那个西门衡上蹿下跳，在老毒妇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只有沈寒时才是最合适的沈家继承人。 但老毒妇不会选择沈寒时的。 在郭萍与沈知书看来，这是因为沈寒时出身太低，是个私生子，所以被一向爱面子的老毒妇所不喜。 再加上他从小在外面长大，后来又去留学，所以与老毒妇没什么感情。 这些确实是理由，但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如果老毒妇真的要扶持沈寒时上位，那么出身当然不是问题。 再假造一个身世不就行了？ 很多家族都是这么做的。 感情当然也可以培养。 况且对心狠手辣的老毒妇来说，感情是最没意义的东西。 她在乎的只有利益。 真正的理由在于，她心中有鬼！ 她逼死了罗娜！ 虽然她以为沈寒时不知道，但这却是她的一块心病。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老毒妇担心，一旦自己把沈寒时扶上位，以后万一他知道了罗娜之死的真相。 那自己怎么办？ 恐怕就是自己死了，都会被鞭尸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恐惧，所以老毒妇在心理上，就排斥与沈寒时亲近。 就算是重用，也只能排在沈知书的后面。 …… 其实这几年，老毒妇不是没有后悔过。 当初不该逼死罗娜。 那样自己就可以心无旁骛地让沈寒时代替沈知书了。 只是那时候，自己怎么会想到一个生长在污水之中的野种，会有这么出色呢？ 一步走错啊！ 但老毒妇又是一个很强势的人。 属于死不认错，既然错了，就错到底那种人。 既然沈寒时已经无法重用了，那就这样吧，让他当知书的帮手。 为知书冲锋陷阵，为知书得罪人。 好在看这小子目前还没什么野心。 还好控制。 而自己呢？ 自然不能对他太亲近，以免他得陇望蜀，膨胀了啊！ …… 老毒妇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看到的汇报。 其实沈寒时也看到了。 老毒妇在集团的那些眼线，在监视别人的同时。 也被另外一群人在监视着！ ------------ 191 我去年买了个表！ 一个月后。 陆禾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深居简出。 甚至连自己住的地方都不敢回，而是猫在了一个小旅馆里面。 就是不想让陆管家那伙人继续骚扰自己。 真的，此时陆禾的心中，真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听说过逼良为娼的，还真没听说过逼人当小三的。 这帮“逼人！” 好在现在风头应该是过了吧？ 老娘得开工了！ 要不然真的会被饿死。 …… 这个月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宋昊买了表，送给了他的导师。 然后终于得到了那个出国当交换生的机会。 现在已经出国了。 这让陆禾一边高兴，一边心疼。 妈的，怎么现在这些当导师的人，也是这么的市侩？ 还知识分子呢，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货！ 如果见到那个导师，一定会对她笑眯眯地说，我去年买了个表！ …… 有人不懂什么是“我去年买了个表？” 其实就是：“WQNMLGB的拼音缩写。” 我去你骂了隔壁。 …… “铃铃铃”，手机响了。 陆禾一看来电显示，就骂了一句娘。 不是形容词，是真骂娘。 因为是王华打来的。 这是又赌输了么？ 又让自己还债？ 陆禾直接挂了电话，不搭理她。 王华见陆禾不接电话，也不生气。 居然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死丫头，不接老娘电话？告诉你，你可别后悔！老娘现在发财了！老娘不用再看你的脸色了！” 文字下面是图片。 陆禾一看，吓了一跳。 王华是真发财了？ 平时连小旅馆都不舍得去，现在居然在一个很豪华的酒店房间里面，搔首弄姿的自拍呢？ 这得是五星级吧！ 王华戴着夸张的蛤蟆镜，一身奢侈品。 背后的床上、沙发上，摆满了带着名牌logo的购物袋。 此外，在镜头的一角，陆蔓正一脸喜滋滋的对着镜子试衣服呢。 …… 陆禾先是一喜。 发财了好啊！ 要不然我和你们的钱包一样，天天被你们吸血。 姑奶奶早就受够了！ 然后就是一气。 妈的，你们开始享受了，姑奶奶我的好处呢？ 我不能只是当牛做马，我也要享受！ 接着就是一怒。 妈的！ 谁允许你们有钱了就开始挥霍享受的？ 谁允许你们买名牌、住酒店的？ 你们应该先把钱还给我！ 那是姑奶奶我的血汗钱！ 不能让你们这么糟蹋！ 最后却是一惊。 这钱是哪来的？ 王华怎么发财了？ 以她的智商，陆禾不信王华能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捡的钱？ 陆禾也不信王华有这么好的运气。 傍上大款了？ 20年前或者有可能。 现在的王华年老色衰，得有多瞎眼的金主，才会包养她啊？ 坐了监狱30年，母猪赛貂蝉的社会大佬么？ 所以是去骗的钱么？ 不是陆禾看不起自己这个妈。 她不被人骗就不错了，还有脑子骗别人？ 至于是不是赌钱赌赢了？ 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因为陆禾很清楚，赌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说十赌九输都是美言了，十赌十输才是真理。 以王华的赌博水平，这么多年，她没把自己也给输进去，已经算是极限了。 …… 慢着！ 不会是真被骗了吧？ …… 陆禾待不住了，她马上让王华发了位置，打车就赶了过去。 果然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陆禾进了酒店的房间，看到的更多了。 桌子上摆满了美食，还有昂贵的红酒。 王华惬意地吞云吐雾。 陆蔓的脸上，再也不是之前那一脸的丧气，好像谁都对不起她了。 而是笑眯眯的。 居然看到陆禾，也没有翻白眼。 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陆禾数了数，一共有13个购物袋。 里面不是包，就是鞋。 大部分还都没拆标签呢。 很好。 …… “那2个袋子是给你的，别说老娘不疼你！”王华大方地说。 “妈！那双鞋我也喜欢，我要！” 陆蔓尖叫一声，过去护住了袋子。 “蔓蔓，不是也给你买了么？那两件是你姐的。”王华说。 “不！这些我都要！我现在读大学，没几件好衣服会让人笑话的！再说了我姐她不需要这些，我姐不是卖假牌子的么？她不需要这些行货！是不是姐？你就都让给我吧！” 陆蔓奸诈地说。 这死丫头还这是白眼狼啊！ 想吃独食！ …… 陆禾懒得和她多话，走过去，扯着她的头发，一把把她给扯开了。 陆蔓痛得叫唤一声：“陆禾，你干嘛？啊！你怎么都拿了！那是我的!你不许动！” 说着就上来要抢。 陆禾一瞪眼：“陆蔓，你给我老实点！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再嘚瑟，我大嘴巴扇你！” ------------ 192 你们心里有点逼数！ 陆蔓向王华哀求：“妈……你看陆禾！” 王华放下了烟：“死丫头，你要干嘛？你要疯啊！” 陆禾冷笑：“干嘛？我把这些东西都拿去退了！我就看不惯你们的嘚瑟！王华、陆蔓，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能不能心里面有点逼数？你们之前坑了我几十万，不用还啊？你们有什么资格享受？” 陆蔓听了，顿时鼓腮瞪眼：“陆禾，我警告你，这些东西都是妈给我买的！你凭什么拿着去退啊？我不答应！还有，当初我可没求你帮我出钱，是你自己主动的。让我还钱？你这是做梦！” 一边说，陆蔓居然从卫生间里面，拿了一把扫帚过来。 一副陆禾要是不躲开，她就和陆禾拼命的架势。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王华过来，把两个已经红了眼，如同斗鸡一样要开撕的女儿拉开。 先安慰陆蔓：“蔓蔓，你别急，你姐她退不了。我把发票都给扔了，她拿什么去退？” 陆蔓一听，开心得哈哈大笑。 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真欠揍啊！ 王华又过来安慰陆禾。 “行了，行了！别天天和个债主一样，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不就是让你花了几个钱么？看你天天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就别扭！我是你妈，她是你妹，你给我们花钱不亏！” 这特么哪里是安慰？ 这就是拱火啊！ “去你妈的！我亏大了！还钱！” “嘚瑟你妹！我就是你的债主！还钱！” “不能退货，我去卖给二手，也比留给你们这两个祸害强！” 陆禾指着这对母女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边骂，一边还不解恨。 陆禾走过去，开始在王华的身上到处摸索。 把她的包拎起来，开口朝下，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什么口红、唇膏、眼霜……对这些陆禾都不感兴趣。 陆禾找到了王华的钱包。 打开一看，倒是有几张卡，可陆禾知道，这些卡里面都没钱。 现金只有100多。 又从桌子上拿起了王华的手机。 “你密码多少？” “别找了，手机里面也没钱。” 王华看出了陆禾的意思，在一边解释。 “都花了？” “对，都花了。” “一共多少？” “不到20万吧，我做了个美容花2万，买这些东西十几万，然后又在这酒店里面包了半个月的房。我辛苦半辈子了，也得好好享受了。” 王华理所当然地说。 陆禾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头。 早就应该想到了。 以这个王华的德行，她手里面能留住钱才有鬼呢！ 可能是因为当舞女，挣钱很容易的关系吧。 所以从年轻时开始，王华就没有一点理财的概念。 她的宗旨就是及时行乐，有钱不花王八蛋。 手里有100块钱，王华会毫不犹豫地花掉99。 …… 王华看着陆禾想杀人的脸色，在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你别在那摆脸色了。告诉你，以后你妈我发达了，这几十万只是毛毛雨，以后我会弄到更多的钱！我还你!” …… 听王华这么说，陆禾这才想起了那个关键的问题还没问呢。 王华这钱是从弄来的？ “你哪来的钱？你做什么去了？”陆禾问。 陆蔓也是很关心这个问题，凑上来听。 显然这个话题问到了王华的得意之处。 她哈哈一笑：“老娘之前总去赌，结果越赌输的越多。不但你这个死丫头总给我脸色，我也不开心啊。不过我后来认识一个高人，这高人给我讲了一个大道理，我才醒悟了。我终于懂了为什么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有钱人了！怪不得人家都能住别墅、开豪车呢，人家挣钱根本不需要上班，人家都玩投资，这叫资本运作！于是你妈，我也开始玩投资了。你看看，这才一个月，就挣了几十万！以后，我至少也是一个亿万富翁！” 陆禾听着王华的话，对其中“投资”那两个字感觉格外的别扭。 前段时间，那个宋昊蛊惑自己给他钱，不也是打着投资的旗号么？ 说什么金融学告诉人们，想发财，不是靠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是要投资！ 问题是宋昊这么说也就罢了。 至少宋昊是学金融的。 可你王华屁都不懂，你也谈投资？ 再说了，谁给你的本钱啊？ ------------ 193 妈的，上当了！ 听陆禾这么问，王华笑了：“我没有本钱，但是我有朋友啊。那个高人不但教我投资，还帮我从金融公司里面借钱呢！手续特别简单！他说，现在的有钱人，不论是做生意，还是投资，都不是用自己的钱，都是用别人的钱！这叫借鸡生蛋！这是……” 王华还在喋喋不休。 只是她继续说什么，陆禾已经不想听了。 她的心中一片冰冷。 只有一个想法。 妈的！上当了！ 我妈！上当了！ …… 陆禾就是一个骗子。 虽然她骗的很多都是渣男，但这也不能否认陆禾是个骗子这个事实。 当骗子，也要与时俱进，也要丰富知识。 所以陆禾近来也是看了不少关于诈骗的资料。 主要是一些媒体上报道的案例。 …… 因此有人说，想要犯罪之前，先学习法律，这不是玩笑。 确实有的罪犯是因为无知，因为是法盲而犯罪。 但还有的罪犯，可能比律师的法律水平都不差。 可会钻法律空子了。 …… 陆禾很有自知之明，她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小骗子，一个手段很低级的骗子。 她会的骗术，都是从小耳濡目染学会的那些，比如偷龙转凤、仙人跳、假结婚、二人转那些。 属于市井三教九流的手段。 这些骗术都已经落伍了，并且顶多就是骗几个人。 数目也不大。 现在真正当红的骗子，都是那些玩网络的，玩股市的，搞电信诈骗的，搞集资诈骗的。 一骗就是成千上万的人。 金额几亿到几十亿。 并且骗子还不用和受害者见面，自己躲在国外，想抓都没地方去抓。 比抢银行安全多了。 和这些骗子比，陆禾真的是一个小角色。 …… 刚才陆禾听王华的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新闻里面报道的那种骗局。 否则谁会这么好心？ 主动给王华指一条发财的门路？ 还帮她弄钱？ 这不就是挖坑让王华跳么！ 这世界上确实有好人，但陆禾可是见得不多啊。 比起做好事不求回报，陆禾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有可能。 …… “妈，我也想学投资……” “你给我滚一边去！” 陆禾再次制止了陆蔓的聒噪。 然后她盯着王华：“从金融公司借钱？利息很高吧？那是高利贷你不懂么！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啊！这是骗你你不知道啊？” 王华不服气：“陆禾！别和我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妈！我不是你晚辈，天天被你数落！不错，利息是很高，但是我们投资的收益更高！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 这场对话不欢而散。 随后的几天，陆禾总觉得王华这次要出事。 于是耐着性子会王华发消息，赶紧撤。 现在不是挣了钱么？ 见好就收吧。 别太贪心了！ 因为陆禾看的那些案例里面说的也比较清楚。 这种诈骗，先进去的人，如果能及时抽身的话，还是能挣点钱的。 就像是击鼓传花一样，就看最后这雷炸在谁的手里了。 …… 可惜，王华此时已经被迷住了，哪里能听得进去陆禾的话？ 最后索性连电话都不接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 然后雷炸了！ 王华哭着给陆禾打电话说，自己那个投资赔了！ 之前挣的钱，都赔进去了。 并且还欠了一大笔呢。 那个朋友也找不到了，现在完全抓瞎了。 …… “我不是告诉你，如果跌了，就早点卖么？”陆禾咬牙切齿地质问。 “已经跌了好几天了……可当初他们说，跌只是暂时的，只要赶紧补仓进去，这价格还能再涨回来……可没想到，现在已经跌的没边了啊……呜呜呜……” 王华哭。 “你去死吧！” 陆禾摔了电话。 …… 晚上，陆禾回到了家里面。 这次还好，墙上没有被人用鸡血涂上“欠债还钱”。 玻璃也没被人砸。 看起来还算是平静。 陆蔓不在，应该是又去姨妈家了。 只有王华在那里发呆。 …… 王华看到陆禾，哇的一下哭了。 “陆禾，你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你骂我可以！打我也行！但不能不管我啊！” “那帮放高利贷的人，没有人性！他们真会弄死我的！” “还有你和你妹妹，还有你姨妈一家，都跑不了啊！” “你那个大款呢？找她啊！我是她丈母娘啊！” 王华说的语无伦次。 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陆禾那个有钱的大款男朋友身上。 现在王华也和邱珍珍一样，觉得陆禾是找到大款了。 ------------ 194 被迫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的陆禾，就算是不动手，肯定也对王华破口大骂了。 但今天，陆禾却表现得很平静。 没有吵，没有闹，没有发飙。 她这一反常态，倒是让王华都有些发毛了。 这么冷静，该不是要和自己断绝母女关系吧？ 对家里的事彻底甩手不管了？ 就漠然地看自己被人砍死，横尸街头？ 自生自灭？ 王华越想越害怕，抓着陆禾的手就不撒手。 …… 陆禾叹息一声，从身上拿出了2000块钱。 “你拿着出去躲躲风头吧，短时间内不要回来。还有告诉陆蔓，也别回来了，等事情过去了再说。你那高利贷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真的？”王华惊喜。 “真的。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碰什么投资了你知道么？”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投资了！” 王华指天向地的保证，然后拿着钱闪了。 …… 陆禾为什么没有发飙呢？ 因为陆禾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这事不能全怪王华贪心，而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算起来，王华也是被陆禾连累了。 原来，就在王华给陆禾打了电话之后，陆禾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人自称姓郭，还和陆禾曾经见过一面。 陆禾知道这人是谁了。 就是那天在饭店找自己的人。 那个开保时捷的老男人。 被自己打的男人。 这些人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了。 …… 陆禾本来心里面正在为王华的事情恼火，哪里有心思与这姓郭的扯淡？ 正要挂电话，就听郭管家阴阴地说：“你不想管你妈的欠债了？足足300万的高利贷，够砍死她十几次了！对了，还有你那个妹妹，叫陆蔓是吧？只能把她卖到火坑去抵债了。这是玩黑的。就算是玩白道的手段，我们拿着欠条去打官司，你们也是必输无疑！我这有的是大律师！” 郭管家一句话，陆禾就明白了，然后浑身冰冷。 原来这个骗局明面上是对着王华，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啊！ “你们好卑鄙！” “哈哈，过奖了！” 郭管家很得意：“陆小姐，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是想和你好好合作的。但是你给脸不要脸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啊！这都是你逼我的！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们能把你的背景调查这么清楚，那你的家人不也在我们的掌心里面么？我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你居然还敢反抗，你这是自己害了自己啊。” 陆禾不说话了。 确实是自己太天真了。 自己低估了这些人的无耻。 也低估了他们的手段。 郭管家继续说：“当然，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只要你配合我们，那你妈欠的那300万，一笔勾销，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事成之后，给你500万。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不想和你说狠话，但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陆禾继续沉默。 她感到了愤怒，也感到了无力。 对方实力太强大了，她一个小女人，是根本斗不过的。 自己怎么办？ 继续拒绝么？ 那么可能自己还没事，王华与陆蔓就完蛋了。 别看平时陆禾很讨厌她们。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啊！ 并且这次，事情还是因为自己而起。 如果不是自己去当什么小三劝退师，也不会被人惦记上。 哪怕王华没有上什么投资的骗局，估计也会进入别的圈套。 看来，自己只能去当这个小三了。 被迫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不错，陆禾确实很讨厌小三。 觉得当小三很可耻。 但她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理想主义。 她还是一个俗人，一个很现实的女人。 当理想遇到现实，她只能向现实低头。 去当一个不要脸的小三了。 陆禾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自己心里面知道，她当小三，不是因为爱那个男人。 不是为了那个男人的钱。 而只是为了自己这家人的命运罢了。 这当然很自私，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但伤害别人，总比伤害自己好吧？ 反正我陆禾，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于是陆禾只能选择答应去当卧底。 当被人操纵的棋子。 …… 郭管家告诉陆禾，不要想着耍花样。 现在那些借据都在他们手里呢。 如果陆禾不老实，还玩幺蛾子。 那他们随时都会对王华下手。 ------------ 195 身世之谜 所以陆禾这才会很平静的来找王华，让她出去躲躲。 并且陆禾已经与郭管家约好了，明天中午，要与陆禾见面。 见面的不只是他，还有他背后的老板！ …… 王蓉家。 学校放假，陆蔓又来这里住了。 不论是姨夫、姨妈，还是邱珍珍，都对陆蔓十分热情。 表示陆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里就是她的家。 千万不要客气。 陆蔓说我当然不会客气了，然后就去洗澡了。 …… 姨夫邱权，姨妈王蓉和表姐邱珍珍正在看电视。 门一开，邱广回来了。 邱广是陆禾、陆蔓的表哥，王蓉蓉与邱权的儿子。 他本来是有正式工作的，但游手好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所以已经被单位开除了。 现在一天天就在社会上瞎混。 说他是混社会的，抬举他了，他还不够资格。 但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做。 …… 邱广看到了沙发上的书包，就知道陆蔓又来了。 忍不住一撇嘴，开始发牢骚：“爸妈，珍珍！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又让陆蔓来家里面住了？烦不烦啊！真当这是她家啊！她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舔着脸总来蹭吃蹭喝，我早就看她别扭了！咱家多有钱啊？天天养这么一个闲人！我也没看你们对别人那么好啊！” “嘘……你小点声，别让陆蔓听到。”王蓉急忙制止。 邱广更火了。 “听到怎么了？我还要把她赶走呢！” 邱广说着，就要把陆蔓的书包扔出去。 见他犯浑，邱珍珍忙小声说：“大哥，你别胡闹！留那个丫头是有好处的！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们傻啊？我傻啊？和她做好姐妹？还有，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我们只对陆蔓好，却不待见那个陆禾呢？” 邱广愣了：“好处？什么好处？陆蔓与陆禾又有什么区别？她们两个我都烦。” 王蓉与邱权对望了一眼。 邱权：“还是告诉他吧，省得坏事。” 王蓉：“好，我说。” 邱广一听愣了：“啊？你们都知道啊！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啊？” 邱珍珍笑：“谁让你天天大呼小叫的，我怕你说走嘴。” …… 接着，邱广就听到了一件关于陆蔓的秘密。 原来，王华并没有吹牛逼。 她年轻的时候，确实很红。 追求者无数。 里面有很多的公子哥。 王华也确实很风光。 那时候的王华，才看不起一个小混混陆大彪呢。 特别是有一段时间，王华不知道又和哪个公子哥好上了。 简直是亲密无间。 用王华自己的话说，她要加入豪门当少奶奶了。 只是那个公子哥是谁？ 到底是哪里的豪门？ 王华根本就不说。 王蓉也不知道。 但后来，王华却突然和陆大彪结婚了。 再也不提那个公子哥的事情了。 又接连生下两个女儿陆禾和陆蔓。 生下女儿没多久，陆大彪就犯事进监狱了。 那时候的王蓉，根本就不想搭理王华。 觉得这个姐姐是累赘。 恨不得与王华断绝关系，免得麻烦自己。 但就在那个时候，家里面开始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钱！ 钱不多，但也不少，至少比王蓉两口子的工资加起来还高。 汇款人的姓名是空的。 收款人是王华。 备注写着“抚养费”。 那为什么是王蓉收到这钱呢？ 因为当初王华是与王蓉住在一起的。 后来才搬走。 跟着陆大彪搬家搬了很多次。 那人可能是嫌寄钱给王华麻烦，这才选择直接寄给了王蓉。 从那开始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这笔钱一直没断过。 王蓉呢，这事一直瞒着王华。 没有告诉王华一个字。 钱都被他们夫妻私吞了。 开始还怕事情败露，后来发现没人追究。 于是就闷声发大财了。 …… 王蓉与邱权总在盘算，寄钱的人到底是谁？ 抚养费是什么意思？ 经过讨论，他们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公子哥。 那个公子哥曾经与王华关系很好，但后来没有娶王华。 王华可能就是一气之下，这才嫁给了陆大彪。 但也许婚前，也许婚后，王华与那个公子哥又来往过。 她的两个女儿，肯定有一个是那个公子哥的私生女。 不是陆大彪的。 这么想也很合理。 因为陆禾与陆蔓虽然是姐妹，但长得并不像。 陆禾比陆蔓漂亮的多。 这也是陆蔓从小就不喜欢陆禾的重要原因。 她嫉妒啊。 …… 至于到底谁是公子哥的私生女？ 夫妻都觉得，肯定是陆蔓。 因为王华对陆禾不好，偏爱陆蔓。 这自然是因为陆禾的爹是混混，陆蔓的爹是公子哥的原因。 所以这才对陆蔓如此热情。 对陆禾却是那副嘴脸了。 他们不只是图每个月寄的那笔钱。 还希望有朝一日，陆蔓可以认祖归宗，回去当大小姐。 那样他们也能跟着沾光了。 ------------ 196 挑选女间谍 “可万一以后陆蔓真的认了那个有钱的爹，知道了每年都给她寄钱这事，我们瞒着她，她要是闹可怎么办？那些钱现在在哪？” 邱广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呵呵，所以我们才要在这之前，拼命和陆蔓搞好关系啊？让她以后没法和我们翻脸。那些钱去哪了？这房子、这超市的本钱，你真以为都是拆迁款啊？骗我那个傻姐姐王华的！其实里面很多都是陆蔓的抚养费。以后她要是真的追问这钱，我们就说我们怕这些钱给了王华，都被王华拿去赌了，所以我们先偷着帮陆蔓攒起来了。这超市里面，给她算着股份呢。等她结婚，给她当嫁妆……嘿嘿，那丫头很好骗的。” 邱权老谋深算地说。 “啊？真给她股份啊？”邱珍珍舍不得了。 “我的傻女儿！你好好算这笔账！如果陆蔓真的成了有钱人的女儿，你以为她还会在乎这个破超市么？别说她不在乎，我们自己都不在乎了！到时候给我们一个大商场让我们管呢！” 一家人哈哈大笑，弹冠相庆。 …… 郭管家放下了电话，心里面很高兴。 终于把陆禾搞定了。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郭管家并没有在陆禾这一棵树上吊死。 他也找了很多别的女人，希望派到沈寒时身边当间谍。 这里面有舞女，有交际花，有网红，也有从影视学院、艺术学院找的大学生。 还有一些不出名的小演员。 可惜都被面试的郭萍给否决了。 用郭萍的话说，沈寒时不是傻子，相反很精明呢! 你找的这些女人，虽然都很漂亮，但身上的风尘味道太浓了。 一看就很骚，就是拜金女。 眼神里都是欲望。 都是能为了钱出卖灵魂的。 这样的女人是沈知书的菜，却很难接近那个野种。 郭萍要求这个卧底的女人，要有心计，有手段。 要迷死人不偿命。 撒谎时眼睛都不眨。 偏偏外表看起来，还得是一个正经人。 当然，也要漂亮。 但是那种很阳光的漂亮，而不是勾人的狐狸精。 不能轻浮。 同时还有一点很重要，要忠诚，要好控制。 不只是用钱收买，同时也要抓到一些把柄，以便于威胁。 …… 郭管家犯难了。 这个要求很高啊。 就是很多当红的女星，都没有这样的演技吧？ 似乎只有那个女骗子符合。 所以郭管家为了逼陆禾就范，也为了报仇，这才找人从王华这里下手。 …… 现在陆禾终于老实了，自己可以向夫人交差了。 忙完了这些事，郭管家问一个下属。 “对了，小宝去哪了？” 下属回答：“出去玩了吧。” 郭管家冷哼一声：“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点正事都不做！” 下属小心巴结：“郭管家，其实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年轻人谁不爱玩啊？知书少爷不是玩的更过分。” 郭管家叹气道：“要是小宝能和知书少爷一起玩，那我还有什么生气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不就是要讨主子的欢心么？但问题是，知书少爷很不待见小宝，我很着急啊！” 郭管家确实很担忧儿子的前途。 别看郭小宝不成材，但他可是郭管家最在意的。 郭家是大族。 郭管家属于郭萍的远亲，是旁支。 郭管家这支，三代单传，郭小宝是唯一的独苗。 可金贵了。 为什么郭管家那么好色，总在外面玩女人？ 也是想再生一个儿子，只是一直没有如愿。 现在郭管家在沈家很是得意，他出门的排场，比很多大老板都牛逼。 那是因为他是郭萍的心腹。 但郭小宝却不得沈知书的信任，以后沈知书当了家主，郭小宝怎么办？ 郭管家愁啊！ …… 至于为什么沈知书不喜欢郭小宝。 两人都是酒色之徒，不应该是臭味相投么？ 其实原因很简单。 就是郭小宝太能显摆、装逼。 而沈知书是一个特别心眼小的人，最讨厌有人和自己抢风头。 有一次，沈知书在一个夜店玩。 他在二楼，看到郭小宝被人前呼后拥地进了夜店。 郭小宝不知道沈知书也在，于是撒着欢的嘚瑟。 大说大笑，一次点了十几个女人，人人都喊他郭大少。 沈知书就恼了。 你不过是我家的一个狗崽子。 你有什么资格称大少？ 沈家只有一个大少，就是我沈知书！ 连那个野种都没资格，你个狗种也配！ …… “对了，听说这次小宝公子恋爱了。”那个下属汇报。 “恋爱？他那会什么恋爱！不就是胡搞！”郭管家根本就不信。 下属也没把这当回事。 …… 但郭小宝是真的恋爱了。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他现在每天轻飘飘的，仿佛已经陷入了爱情的海洋。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沈寒时。 沈寒时把那个叫米菲儿的模特介绍了郭小宝。 让郭小宝体会到了爱情。 这女人又美又骚又会玩，郭小宝爱死她了。 现在谁要是和郭小宝抢这个叫米菲儿的女人，郭小宝一定和她拼命！ ------------ 197 遇到美女 沈家老宅。 沈知书的院子里，他像是一头被囚禁的狼一样，原地转圈。 被禁足了一个月，沈知书要被憋疯了。 他是一个纨绔惯了的人，你让他清心寡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虽然衣食无忧，但感觉是在坐牢啊！ 终于，沈老太太允许他出门了。 但却是警告他，不许胡闹。 不许去之前经常玩的那些会所、夜店。 不许再闹事、闯祸！ 给我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 …… 去公司上班？ 别开玩笑了！ 谁愿意看那些啰嗦枯燥的文件啊？ 谁愿意天天开会，听那些人的唠叨啊？ 谁愿意天天与客户谈判，翻来覆去的扯皮啊？ 谁愿意看到那个野种啊！ 不过……不过似乎那个野种在公司也挺好的。 最开始的时候，沈知书当然很不喜欢沈寒时当公司的首席运营官。 可是后来仔细一想，似乎也不错啊！ 因为首席运营官就是辅佐自己这个总裁的。 是自己的助手。 自己当这个总裁，不想处理那些琐碎的公务，不正好可以都推给沈寒时么？ 听说那小子是个工作狂？ 累死他才好呢！ 傻.逼一个！ 工作有什么好的？ 哪有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反正自己才是老大，出成绩是自己的，是自己领导有方。 有黑锅让他背，是他自作主张！ 反正自己是沈家的继承人，他不过是在给自己打工！ 反正财政大权在汪曼玲的手里，沈寒时别指望从公司里面给自己偷着弄钱！ …… 这么一想，沈知书就开心了。 不去介意沈寒时在公司的位置了。 他打的如意盘算是，等沈寒时在公司干上一段时间后，自己再找个借口，让他滚！ …… 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去了一次公司，就再也不去了。 “大少，我们去哪玩？” 贴身保镖山狼问。 山狼是全国武术冠军，是沈知书特聘过来给自己当保镖的。 本来山狼与于彪，是沈知书的左右手。 现在那个于彪找不到了，所以山狼就是沈知书最信任的人了。 一想到于彪，沈知书就很生气。 妈的，以为自己被关了禁闭，就没用了么？ 所以这小子居然跑了，真不讲义气！ 还是山狼可靠啊。 就是这小子不太爱说话，不如于彪会拍马屁。 “去那玩？之前玩的那些地方都不让去了！你有没有什么好介绍啊？” 此时山狼开着车，正在街上闲逛。 忽然沈知书眼睛一亮。 因为他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美女，一个混血美女，正在等车的样子！ 正点啊！ “把车开过去！” 沈知书吩咐。 山狼开车，停车。 沈知书打开车窗，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号：“美女去哪啊？上车送你！” 沈知书搭讪的手段一向是这么简单直接。 谁让他今天坐的车是价值500万的法拉利呢？ 没什么多余说的。 就是开门邀请！ …… 混血美女果然很识时务。 上车。 “我是沈知书。” 沈知书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他的名片是特制的，上面没有任何头衔，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号码。 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华京的地位，不需要再写什么头衔了。 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同时，他的名片是纯金的。 造价999美金。 混血美女接过名片，莞尔一笑，然后就大大方方地塞进了自己高耸的内衣里面。 “幸会啊，我叫米菲儿。” “米菲儿小姐要去哪？” “本来是要去见我男朋友的。” “那现在呢？” “我觉得，他似乎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哈哈，你很有趣，我喜欢。” “哈哈，你很有钱，我更喜欢。” 两人相视而笑。 沈知书没有注意，开车的山狼同样也笑了。 笑得很神秘。 …… 某酒店里面。 郭小宝开始焦躁起来。 已经约好了米菲儿，结果自己被放鸽子了。 现在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这人去哪了？ ------------ 198 就是你了 郭萍没有在沈家老宅面试陆禾。 而是选择了一处别墅。 郭管家带着陆禾来了。 因为这事属于绝对保密，所以没带什么属下。 除了郭萍与郭管家，就只有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戴着金丝眼镜，脸很长，还留着山羊胡，显得很奸诈的样子。 …… 郭萍坐在沙发上，打量了陆禾一番。 “转身。” 陆禾只能转身。 “弯腰。” 陆禾只能弯腰。 “洗脸。” 陆禾只能去洗脸。 “不错，素颜也这么漂亮，还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并且最重要的是，看起来一点也不轻浮，不像是那种狐狸精。” 郭萍对陆禾很满意。 陆禾没出声，沉默着听郭萍的话。 “我看了你的那些资料，你很善于欺骗男人，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但我也提醒你，你不要指望欺骗我。如果你想和我耍花招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自作聪明！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 郭萍这是一句威胁。 哪想到一语成谶，却等于是给自己书写了结局。 …… “我都听你们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陆禾开口。 她也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不喜欢婆婆妈妈。 既然已经被逼着来做这件事了，那就赶紧办好，拿钱走人。 自怨自艾、顾影自怜，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你走几步我看看。” 郭萍又提出了要求。 于是陆禾只能在屋内走了几圈。 “你还是一个处.女吧？” 郭萍冷不丁问道。 问得场内的几个人都是一愣。 特别是郭管家与那个山羊胡中年人。 他们调查了陆禾的背景，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靠欺骗男人为生的。 光是他们掌握的资料，陆禾前前后后，就已经与十几个男人打过交道了。 陆禾是靠什么把那些男人耍的团团转？ 还不是美色？ 既然是美色，那一定就会上床吧。 所以这女人别看外表清纯，但其实就是一个谁都可以染指的女人啊。 滥极了！ 又怎么会是处.女？ 郭夫人瞎说的吧。 …… 只有陆禾自己不是太惊讶。 她真的是一个处.女。 虽然她真的与很多男人都打过交道。 还有一个男朋友。 但她却是守住了这个底线。 这当然很困难，特别是在与那些渣男周旋的时候。 陆禾很清楚，那些渣男心里面想的就是要把自己弄上床。 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还能不让对方达到目标，就需要陆禾的手段了。 要会哄，会骗，会推，会装傻，会装纯。 装成懵懂无知的小白兔。 装成家教很严的乖乖女。 装得得心应手之后，陆禾发现，这其实还是一个控制男人的好手段。 男人想得到你，还得不到你的时候，是最愚蠢的时候。 他们亢奋.狂躁，已经失去人性了。 …… 至于这个郭萍是怎么看出来的，陆禾也不惊讶。 很多有经验的女人，都能从走路姿势看出一些窍门。 于是陆禾诚实地回答：“我是。” 郭萍哈哈一笑：“我越来越看好你了！能把男人耍的团团转，还没有让他们占到真正的便宜，可见你的手段。” 说着用目光示意郭管家。 郭管家知道郭萍的意思，这是已经决定了，就让陆禾去当这个女间谍了。 于是他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陆禾。 “这就是你的目标，记住他的材料。” 陆禾接过文件夹，打开，迎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陆禾已经与沈寒时接触了很多次。 在环岛酒店的门口，两人相撞。 在酒店的房间，两人一起面对杀手。 在楼顶，两人差点一起坠楼。 他们在路上相遇。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去帮助何叔、何婶一家。 沈寒时对陆禾的印象很差，觉得他唯利是图、水性杨花、蛮横无理，满口谎话。 但陆禾却对沈寒时，没有一点印象了。 因为两人始终没有面对面。 陆禾不清楚，沈寒时就是把自己扔进垃圾桶的王八蛋。 自己还救过他的女朋友。 …… 然后在7年之前。 两人还有更深的渊源。 陆禾救过沈寒时两次，欺骗过他一次。 可在沈寒时自己的记忆里，陆禾救过他一次，骗过他一次。 …… 直到陆禾此时看到了沈寒时的照片，照片下他的名字。 才算是陆禾在七年后，第一次与沈寒时的正式接触。 也是这辈子她第一次知道了“沈寒时”这个名字。 她早就记不起，这就是那个被混混欺负的少年。 那个自己曾经在大雨中救起的那个少年。 她只知道，这是自己要勾引的男人！ ------------ 199 太有钱了！ 照片之后，就是一些文字的材料。 既然让陆禾去接近沈寒时，自然就要把沈家的背景，沈寒时的身世，要告诉给陆禾。 好让她有所准备。 …… 陆禾被沈家的豪富震惊了。 虽然这材料里面，只是当作背景，很轻描淡写地把沈家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没写多具体的数字，没写沈家涉及了多少国内外的产业……当然，就是写了，陆禾也看不懂。 但仅仅那冰山一角，就已经突破了陆禾所能幻想的极限。 真他妈的太有钱了！ 陆禾只能感慨，贫穷真的是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 然后就是沈寒时的身世，他是一个私生子。 陆禾没有出身豪门，但是看过不少电视剧。 对于豪门争产的龌龊与狗血，自然是没有什么意外。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自己觉得有钱人都长得很丑。 这个沈寒时还挺帅的呢。 …… 虽然这是郭萍一伙在暗中搞阴谋对付沈寒时。 属于很卑劣的行为。 他们胁迫陆禾来为他们做事，也是用了很无耻的手段。 但人就是这样。 哪怕是内心再卑污，但也都想给自己弄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以证明，我搞阴谋诡计也是无奈的。 只是因为我要对付的人更无耻，更坏。 我这是以毒攻毒。 …… 于是在这份资料里面，郭萍等人不要脸的反咬一口了。 造谣从罗娜就开始了。 说罗娜年轻时就是一个狐狸精，不要脸的勾搭沈万森，就想嫁入沈家，把郭萍这个正室赶走。 当然了，罗娜可不仅仅只是勾引沈万森一个。 她还勾引了好多人。 总之烂透了。 罗娜后来死了，也完全是咎由自取。 完全就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 但有一点要说明一下。 郭萍很讨厌罗娜，讨厌到连这个名字都不想说起。 所以在资料里面，罗娜是没有名字的，只是用“贱人”两个字代替。 于是陆禾现在就不知道，这个罗娜，自己是熟悉的。 虽然没有见过她的面。 但现在自己就住在她的房子里面。 还冒充过罗娜的远房亲戚呢。 …… 除了对罗娜的各种泼脏水之外，对沈寒时，那也是极尽诬陷造谣之能事。 说沈寒时作为一个私生子，从小在外面长大。 偷鸡摸狗，各种下三滥的事情没少做。 后来罗娜死了之后，是郭萍大发慈悲，把沈寒时接回了沈家老宅。 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当成亲儿子一样的照顾。 还送他出国留学。 对他可以用大恩大德来形容。 只是可惜，这个沈寒时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他是一个野心家，有着狼子野心。 居然忘恩负义，想要谋取沈家的继承权！ 于情于理，于法于人心。 沈家的继承权都应该是沈知书的。 沈寒时的野心，是大逆不道，是倒行逆施。 在古代这是造反，是要杀头的！ 郭萍当然不能忍！ 但沈寒时这个人又工于心计，偏偏在外面，特别是在沈家当代家主，也就是沈老夫人面前，特别会装模作样、装腔作势。 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会感恩，对沈家无限忠诚的模样。 骗取了老太太的信任，现在居然成了沈氏集团的首席运营官！ 仅次于沈知书的二号实权人物！ 并且沈寒时还与华京世家联姻，有了后台。 所以郭萍忍无可忍，这才要出手反击！ 让陆禾去卧底！ …… 陆禾看着这些资料。 说实话，陆禾不怎么相信。 但这不重要。 反正和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无非还是豪门大族争产的那些烂事。 互相攻击，互相抹黑。 陆禾唯一觉得奇怪的事情就在于，既然这人已经这么坏了，还需要自己去勾引他变得更坏么？ 陆禾记得，郭管家交代自己的任务里面，可有一条是要自己勾搭着沈寒时一起去吃喝玩乐。 越堕落越好。 在陆禾看来，这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 莫说郭萍这些人的描述，这么坏的人不需要自己教唆。 就是那些普通的公子哥，又有几个不是这样天天花天酒地的呢？ 不说别人，就说沈家的沈知书、沈如画，也不都是声名在外的纨绔子弟么？ 于是陆禾就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把郭萍问得哑口无言。 很尴尬啊！ ------------ 200 一定是渣男 “这个……” 郭萍回答不出了。 她能怎么说呢？ 说其实沈寒时是一个特别自律的人？ 不铺张，不浪费，不炫富，不嘚瑟。 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从不仗势欺人。 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是楷模。 这不是自己打脸么？ 于是郭萍就看向了郭管家，希望郭管家出来解释。 郭管家也没词了。 怎么自圆其说呢？ 不过此时，那个山羊胡站出来了。 “陆小姐，这事其实很好解释。因为这个沈寒时是有狼子野心的，他想谋夺沈家的财富，所以他必须要先装人！装一个好人！他在外面，不吃喝玩乐，不嫖不赌，看起来又正派又规矩，但这就是一个伪君子啊！我们相信，一旦让这个人得势后，他一定会撕下伪善的面具，变成吃人的恶魔！所以陆小姐，你帮我们做事，也是为民除害啊！” 山羊胡在信口开河。 郭萍与郭管家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解释让他们很满意。 因为能自圆其说，所以几乎连自己都信了呢。 …… 山羊胡姓齐，叫齐志聪，本来是一个报社的记者。 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新闻讹诈。 说简单点，就是你不给我钱，不给我好处，我就写新闻黑死你。 他专门坑企业，为此弄了不少的黑钱。 只是后来收黑钱的事情曝光了，被报社开除了。 他与郭管家因为打牌认识，臭味相投，就投奔了郭管家。 在一边充当参谋的角色。 郭管家的很多坏主意，都是这个齐志聪出的。 …… 其实陆禾也就是这么一问，在她看来，如果沈寒时是一个坏蛋，那自然更好。 骗他自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但万一他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可陆禾为了自己，也只能去骗他。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 先顾自己吧。 你只能认倒霉了。 …… 但当陆禾看到沈寒时的未婚妻资料照片，就是萧珊珊时，陆禾比较相信这个沈寒时不是什么好人了。 这个萧珊珊自己见过啊！ 有钱、漂亮。 还很卑微呢！ 为了讨沈寒时的欢心，连去路边小店买情.趣用品的事情都愿意。 但还是没有让沈寒时对她宠爱，相反，还伤她的心。 否则萧珊珊也不会在酒吧买醉，还差点让人占便宜了。 更可气的是，萧珊珊都差点被流氓欺负了，这个沈寒时还不出面，居然只让自己一个手下来接？ 简直太不靠谱了！ 无情无义的男人！ 所以在陆禾看来，不论沈寒时争夺沈家继承权有没有道理。 但是在男女感情上，这就是一个渣男！ 有了这个想法，陆禾对自己的任务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 对陆禾来说，当间谍不算什么，打探情报不算什么，只要给钱，不用威胁我，我都愿意。 你们沈家最后爱是谁继承就谁继承。 和她自己也没有关系。 陆禾觉得这两方都不是好人，他们的争夺就是狗咬狗。 她最抗拒的身份就是要当小三。 要破坏人家的感情。 但具体到了沈寒时与萧珊珊这里。 沈寒时和萧珊珊本来感情就不好，就算是自己不勾引，他们也会分手吧？ 说不定这个沈寒时早就出轨了。 外面有女人了。 否则为什么会对未婚妻如此的不近人情呢？ 所以自己不算是真正的小三。 可能还帮助了那个可怜的萧珊珊脱离苦海呢。 陆禾在自我安慰。 …… “行了，以后你直接受郭管家的领导，有什么事情都告诉她。” 郭萍挥手，结束了这场对话。 郭管家要送郭萍回老宅，于是就让山羊胡送陆禾回去。 在路上，还会嘱咐陆禾一些细节。 当卧底，可不是一件小事。 自然要好好准备。 …… “陆小姐，上车，我送你回去。” 山羊胡打开了一辆黑色沃尔沃的门，邀请陆禾上车。 陆禾想坐在第二排。 但山羊胡却说：“坐前面吧，我们还有事情谈。” 陆禾只能坐在了第一排。 山羊胡开车。 “陆小姐，你真的很漂亮啊。”他开口赞美。 陆禾没接茬。 “我见了陆小姐一眼，就很难忘啊。”山羊胡继续说。 陆禾听出了这男人言语中的挑逗，还是没理他。 “陆小姐，你真是一个处女么？”山羊胡再问。 “是啊，怎么了？” 陆禾反问。 “可惜啊！可惜这样的一朵娇花，就要送给那个野种了，我为陆小姐觉得遗憾啊。”山羊胡叹气。 陆禾心里面暗骂，这都不是被你们逼的？ 你怎么有脸和我说这些！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陆禾问。 “我的意思是，我和陆小姐很有缘啊。”山羊胡嘿嘿笑。 “所以你想先把我睡了？这样就不遗憾了？” 陆禾猜出了这男人的想法。 “哈哈，陆小姐，你可聪明，你可比你妈智慧多了。” 山羊胡赞叹。 ------------ 201 山羊胡 “你可比你妈智慧多了。” 山羊胡这句话，只是无心说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禾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王华被骗的那件事。 想起来一个人，王华嘴里面说的那个高人。 在王华的叙述中，她就是被这个高人一步步带到坑里去的。 先是告诉她什么是投资，画了一张大饼。 然后带她入行，尝到了便宜。 接着投资开始亏本，又是他撺掇王华不要撤，而是要借钱补仓。 进了高利贷的陷阱。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王华都很愚蠢。 可听山羊胡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是简单的一句评价，而是真的与王华打过交道！ 所以才有这样的轻蔑！ 莫非那个坑王华的混蛋就是这个山羊胡？ …… 想到这里，陆禾的脸上露出了诚挚的笑容。 “看来你真是看上我了呢。想睡我？可以啊！陪谁睡不是睡，只要有钱就行。问题是你有钱么？” “哈哈，有钱，当然有钱了！你别看我在沈家似乎没什么职务，但我的能量很大啊！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山羊胡嘿嘿笑道。 “那骗我妈上当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你啊？”陆禾冷不丁地问。 “奥？哈哈……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啊！我喜欢……不错，是我骗你妈上钩的，我也是按照老板的要求做事啊……不过你也不要怪我，其实还应该感谢我呢。要是没有我在里面推波助澜，你还不肯接这个任务呢。真的，你之前太蠢了，帮沈家做事，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以后你的好处大大的。” 山羊胡居然承认了。 还一副“我骗你妈，我有功”的嚣张嘴脸。 “那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呢！” 陆禾咬着牙说。 “所以我就等着陆小姐以身相许呢……你也说了，你这样的一朵鲜花，让那个野种率先品尝，岂不是暴殄天物？所以还是让我尝尝鲜吧……等你任务结束，也不用再去接别的单子了，我就可以养你……” 山羊胡色眯眯地说。 “你这么色，当初不只是骗了我妈的钱，有没有欺骗她的感情啊？来一个财色兼收？” 陆禾悠悠地问。 “其实我看你又稳重，又有才华，对你也是很倾慕呢。可你要是和我妈好了，我们就差着辈分了。” 此时汽车停在了一个路口上，正在等红绿灯。 “哈哈，你不会吃你妈的醋吧？和你说，没有啊。主要是你妈人老珠黄的，我哪里看得上？我要是看得上了，还需要骗么？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拿下了。但我现在忽然有些遗憾了，早知道你这么好看，我就早当你的干爹了……那时候你是我的干女儿，我是你的干爹。什么辈分不辈分的，我们岂不是更刺激？还可以叫上你妈一块，这叫老小通吃……啊！” 山羊胡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手捂住了右脸。 鲜血从手缝中间渗了出来。 原来陆禾已经用随身带的刀片，在他的右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我现在是被你主子找来对付沈寒时的王牌女间谍，在任务没完成之前，我比你重要你知道么？所以你还敢打我的主意？信不信我把事情捅出去！他们第一个不放过你！” 陆禾疾言厉色地说。 山羊胡本来被陆禾弄伤，心里面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想和陆禾拼命。 忽然听到陆禾这么说，忽然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 色令智昏！ 险些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酿成了大错啊！ 于是只能目送陆禾下车，以一个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之中。 “妈的！等任务完成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不但是你，还有你妈！你妹妹！我都要玩死你们！我一次玩三个！” 山羊胡是一个小人。 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 这次陆禾是把他得罪苦了。 他心中下定了决心，要对陆禾进行疯狂的报复。 …… 山羊胡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当然没有资格住在沈家老宅。 不过现在有钱了，他在华京某豪华住宅小区买了一栋别墅，供他享乐。 车到了车库门口，铁门遥控而开。 山羊胡把车开了进去。 车库门缓缓落下。 …… “啊！” 车库中传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 那么附近的邻居肯定都能听到惨叫。 可这是富人区。 富人区讲究的私密、安静。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车库里面传出来的惨叫。 ------------ 202 女间谍是谁？ 直到三天以后。 郭管家已经三天没有看到山羊胡了。 本来开始的时候，郭管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清楚，这个山羊胡十分好色。 所以就当他是去哪里鬼混了。 可是这都三天了，人还踪迹不见。 郭管家就生气了。 一些事还得办呢！ 人去哪里了？ 找！ ……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山羊胡死了。 死在了自己家的车库里面。 死的还很惨。 身上中了十几刀，特别是脸，已经被剁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 “到底是谁下的手？”郭管家铁青着脸问。 “在尸体身边，发现了这个。”一个下属拿出了一张东西。 那是一张报纸，不过是红色的。 带血的报纸。 郭管家拿起来一看，这是一张老报纸。 上面有一篇，就是这个山羊胡还当记者的时候，写的报道。 …… 5年之前，在华京附近的鲁省，有一家很著名的饲料企业。 生产的饲料，不但在国内很有名，还打进了国际市场。 一片欣欣向荣，眼见着就可以上市了。 结果，这块肥肉，被山羊胡给盯上了。 他打着为企业宣传的幌子，上门去敲诈勒索。 其实那家企业的负责人，不是没见过这样无耻的记者。 一般都是包一个几千到几万的红包，就可以打发了。 可是这个山羊胡却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他看不上那红包，他想要饲料厂的股份。 说给他股份，他就可以帮饲料厂大肆宣传。 如果不给的话，他就会在外面兴风作浪，不让企业好过。 饲料厂的老板也是一个很刚强的人，拒绝了敲诈，两边就闹翻了。 山羊胡怀恨在心，果然开始在媒体上煽风点火，开始曝光各种饲料厂的“黑料”。 说他们的饲料用的原料有问题，是“毒饲料”。 鸡吃了不下蛋，猪吃了会发疯，牛吃了不产奶。 与此同时，一家国外的饲料企业，也是把这家饲料厂当成了主要的竞争对手。 于是也跟着一起狂黑这家本国企业。 他们弄了很多的水军，在网上肆意抹黑，甚至还找“群众演员”到工厂门口闹事。 说他们的养牛场，吃了这家的饲料，结果损失惨重。 山羊胡呢，则是在一边煽风点火，又写了很多的“跟踪报道”。 要把这家饲料厂彻底搞臭。 事情闹的很大。 很多被欺骗的客户，都开始拒绝购买饲料厂的产品。 …… 事情的结果就是一家本来大有希望的饲料企业，居然就这么被给弄倒闭了。 连带着100多个工人都失了业。 这件事是在去年，才被曝光出真相的。 山羊胡也因为这件事，被报社开除了。 才算是还给了那个饲料厂一个公道。 可惜，这个公道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因为饲料厂已经被毁了。 而山羊胡在郭管家给找的大律师辩护下，他仅仅只是丢了工作，没有因为敲诈罪坐牢。 …… 那么现在在山羊胡的死亡现场，发现了这张带血的报纸。 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就是当初那个饲料厂的某个人做的呢？ 是报仇雪恨？ …… 某处。 沈寒时放下了手里的一份文件。 如果陆禾看到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她看的那份文件。 文件里面，对沈寒时母子是极尽污蔑、诽谤。 “这个齐志聪，还真是好文采啊。”沈寒时淡淡地说。 “所以他现在已经死了，他那么恶毒的污蔑罗姨，就该死！”阿城冷冷地说。 “动手的人送出去了么？” “已经到了智利。” “很好。”沈寒时很满意。 …… 动手的人，是当初那个饲料厂老板的儿子。 厂子被毁之后，他父亲一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 是含恨而死。 是被气死的。 所以对这个儿子来说，山羊胡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担心报仇之后怎么脱身，怎么善后。 直到几天前，阿城找到了他，表示可以给他提供帮助。 …… 郭萍等人要找女间谍放到沈寒时的身边，沈寒时已经知道了。 因为他早就在郭萍身边，也放了眼线。 所以沈寒时才能看到那份给陆禾看的资料。 看着上面对母亲的污蔑，这才动了杀心。 所有侮辱母亲的人，都得死！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沈寒时还不知道，那个女间谍到底是谁？ 因为沈寒时的眼线，并没有参与郭萍对陆禾的面试。 ------------ 203 有罪又无辜 “那个郭管家怎么办？”阿城请示。 老毒妇与郭萍等人，暂时不能动。 但这个郭管家？ 只要阿城愿意，这条恶狗随时都会变成死狗。 肆意侮辱罗娜这事，山羊胡还是受郭管家的吩咐做的呢。 “不，先不用动他。这个郭管家是一条恶狗，但其实，他还不配当狗，因为狗是忠诚的，他却是狗中的败类。因为很快，他就会反咬一口，去咬他原来的主子了。” 沈寒时冷笑。 …… 作为沈寒时最信任的人，阿城能准确领会沈寒时的每一句话。 不管是直接说出的，还是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然后把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所以此时听沈寒时这么说，不由得一愣。 “少爷，你是说这个郭老狗会背叛郭萍么？不太可能吧。” …… 沈寒时与阿城，当然一直在往郭萍那边“掺沙子”。 一个办法是，派自己的手下潜伏过去。 比如现在沈知书最信任的山狼，那个全国武术冠军，其实就是按照阿城的吩咐，跟在沈知书身边的。 另外一个办法，则是想法设法收买那边的人。 比如偷着拿出那份文件的眼线。 就是被阿城用重金收买的。 郭萍是一个很苛刻的人，对手下懂不懂就非打即骂。 所以很多手下对郭萍母子也是心里面很怨恨的。 容易收买。 收买的办法无非就是两种，威逼利诱。 可这对郭管家，都不管用。 因为他不缺钱，他跟着郭萍，可以肆无忌惮的敛财。 用暴力威胁也不合适。 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 现在沈寒时对郭萍的态度，还是以温顺、低调、忍让为主。 并不会直接交锋。 就算是对郭萍的代言人，那个汪曼玲，也是用反制的手段恶心她。 却不会真的撕破脸。 所以就算是沈寒时知道了郭萍要给自己身边派女间谍。 但一旦这个女间谍来了，沈寒时也得装作毫不知情。 不能露出戒备的样子。 更不能把这个女间谍给宰了。 只能装傻。 所以当然不能对郭管家用暴力威胁的手段了。 …… “你放心，这个郭老狗，很快就会主动上门来投奔的。”沈寒时说得很肯定。 …… “菲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天总是见不到你？你是不是身边有别的男人了？” 郭小宝双眼通红，怒视着米菲儿。 他当然希望米菲儿说，不是，她没有别的男人。 她总不见自己，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可让郭小宝失望又抓狂的是。 米菲儿没有否认。 她点头：“是啊，我有别的男人了。我天天和他约会呢。请你不要再找我了，就当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郭小宝要疯了。 自己居然被人戴了绿帽子。 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更何况一向是嚣张跋扈的郭小宝郭大少？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对得起我！” 郭小宝高高抡起巴掌，就要打米菲儿。 可是看着米菲儿那因为是混血美女，而显得格外轮廓分明的脸蛋。 那深不可测的眼眸。 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那火爆性感的身材。 又实在是舍不得下手。 “贱人！难道我对你不好么？我没给你钱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要是再敢出去胡搞，我就弄死你！” 他色厉内荏地威胁。 但米菲儿却是一点都不给郭小宝面子。 “不，我还是会出去找那个男人的。你打死我吧！” 说着，居然还把脸蛋往郭小宝的手上凑。 一副你不打我，我偏要找打的架势。 “你打！” “你打啊！”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打死我吧！” “外面有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边说，米菲儿流出了眼泪。 我见犹怜、楚楚可怜。 …… 米菲儿是艺术学院毕业的。 但一直没有什么靠谱的角色。 藉藉无名。 不是她演技不好，只是她没有机会。 相反，很多一线女星，其实演技都很差劲。 甚至连台词都不会念。 只能喊“1234567”。 此时米菲儿展现的演技，真的可以吊打很多国内的一线女星。 她把一个女人放荡又隐忍，有罪又无辜的神态，呈现得惟妙惟肖、丰富多彩，层次感特别强。 她不红，还得靠潜规则才能演戏，真是演艺圈的悲哀啊。 …… “菲儿，你有苦衷么？” “谁欺负你了么？” “是谁！” 郭小宝似乎是读懂了米菲儿话中的意思。 看来现在米菲儿在外面找的那个男人，很有实力。 是胁迫米菲儿就范的。 妈的！ 谁敢和我郭小宝抢女人？ 不想活了吗！ 不想在华京混了么！ ------------ 204 我的情敌，居然是我自己？ “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那是一个我得罪不起的人，你也得罪不起！” “我委屈求全、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再找你的麻烦！” “我是保护你啊！”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是再苦再累都愿意！” “真的，你不需要为了我一个女人，去得罪这样一个人物，他会弄死你的。” “宝哥哥，你忘了我吧!” “不说了，我还要去陪他吃饭。他说了，我要是爽约的话，他不但会灭了我，也会把你灭了的！” 说着，米菲儿噙着眼泪，拿起来自己的小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留下了郭小宝在原地哀嚎。 “啊！” “啊！” “是谁！” “是谁啊！” 真的，现在郭小宝又愤怒，又感动。 愤怒在于，有人居然霸占了自己的女人。 让自己戴了绿帽子。 感动则在于，米菲儿对自己真的太好了。 原来米菲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而是因为要保护自己啊！ 为了保护自己，她甘愿被一个禽兽摧残！ 如果这不是爱情？ 那什么是爱情！ 我郭小宝何德何能，有一个这样真心爱我的女子啊！ 最开始，郭小宝与米菲儿在一起，只是为了这女人的美色。 就是玩玩的。 但现在，郭小宝认真了，投入了。 他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与苦涩。 他好内疚，内疚自己居然误会了米菲儿。 “我要杀了他！杀了那个王八蛋！” 郭小宝恨恨地说。 他发誓一定要抓到那个男人！ 让他知道，他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小子，你惹错人了！ 郭小宝根本不信在华京，还有自己不敢惹的人！ 自己是谁？ 自己是沈家大总管的儿子！ …… “知书，我是这么的爱你，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因为我怕因为我连累你。” “你不知道我的前男友是多么可怕的男人！” “他嫉妒心强，控制欲强，爱吃醋，又变态，还暴力！” “他说，我要是离开他，他就会弄死我，还会弄死我的男人！” “呜呜呜……” “知书，我还难过啊！” 面对着沈知书，米菲儿又把之前的深情起码原样演了一遍。 …… 沈知书同样也怒了。 比郭小宝还愤怒。 别说在华京了，就是在整个华国，沈知书也不觉得，谁敢和他抢女人啊？ “你原来的男朋友是谁啊？这么牛逼！” “居然还敢骚扰你！” 沈知书问。 这次米菲儿没有像是对郭小宝一样，不回答。 她说：“我前男友，是沈家的少爷。” 不论米菲儿说谁，沈知书都不会意外。 在华京的公子哥圈子里，那些有名的花花公子，其实都在沈知书的脑子里装着。 沈知书一个都不在乎。 谁来也白搭。 再具体说，只要不是吕天骄，沈知书都可以轻易把对方碾压。 但他知道，不会是吕天骄。 因为吕天骄是出名的不近女色。 可沈知书没有想到，米菲儿居然说是沈家的少爷？ “哪个沈家啊？”沈知书好奇地问。 “就是华京最大的那个沈家啊！富可敌国的那个沈家！谁都惹不起的那个沈家！而我前男友，就是沈家的少爷！现在你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了吧？知书，你也姓沈，你是沈家的远亲是吧？那你就更不能得罪他了！” 米菲儿很紧张地说。 把沈知书给逗笑了。 妈的，我的情敌，居然是我自己？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冒充我！ “菲儿，那人说他是沈家的少爷？他叫什么？”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沈知书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莫非是沈寒时？ 难道他才是米菲儿的男人？ 想到这里，沈知书甚至有些兴奋。 如果真的是沈寒时，那自己就把这事闹大。 自己公开把米菲儿抢过来。 这可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 哈哈，别看你现在当了一个首席运营官就得意了。 我会狠狠踩你的脸！ ------------ 205 危险的男人 “他姓郭，叫郭小宝。”米菲儿怯生生地回答。 沈知书听愣了。 谁？ 郭小宝？ 沈知书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听了。 还是米菲儿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口中的沈家少爷，就是我家的一条狗么？ 不，应该是狗崽子才对。 把沈知书给听笑了：“菲儿，你再说一遍，那人叫什么？” 米菲儿小心翼翼地回答：“叫郭小宝……不过你可不要出去说啊……他说自己的名字尊贵无比，人们不能随便说的。谁说，就割了谁的舌头……” 沈知书冷笑一声：“菲儿，这人在吹牛逼呢！你也不想一想，他特么姓郭！他怎么可能会是沈家的少爷？我还说我是沈家的少爷呢！” 沈知书现在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名片印刷得太简单了。 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写自己的身份。 自己以为在华京，自己的身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知书三个字，就代表着权势与尊贵。 哪里想到，这个娇滴滴的混血小美女，还真就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还被冒充的人给骗了！ 妈的！ 和谁说理去！ 这个郭小宝，我知道你一向爱装逼，爱嘚瑟。 在外面摆谱炫耀。 所以我一向很烦你。 如果不是看你爹在我们家当了这么多年老狗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这个狗崽子赶走了。 没想到我对你的容忍，居然成了纵容！ 你现在连我都敢冒充了！ 沈知书正在恨恨地想着。 就听米菲儿说：“是啊，之前我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他姓郭，却说自己是沈家的少爷？是不是骗我呢？” 沈知书咬着牙：“对啊！他怎么回答？” 米菲儿一脸单纯：“他和我说，大家族的事情我不懂。说沈家别看在外人眼中是姓沈的主事，其实真正的话事人是他们郭家！说他爸是沈家的大管家，沈家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爸负责！他爸在沈家说一不二、只手遮天！说沈家就是一个老迈昏庸的老太太在当家，其实什么事情都不懂。说沈家的夫人是一个寡妇，一点主见都没有，什么事都听他爹这个管家的。还说沈家的大儿子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一个草包饭桶，狗屁不是，想换随时可以换掉。还说等再过上几年，沈家就要改朝换代了，改成郭家了，那时候现在那个姓沈的小子，看到他郭小宝，就只能当他的看门狗了。看顺眼了，赏他一口饭，不顺眼了。就把那个沈家小子送到外国去挖坑。还说……” 米菲儿绘声绘色地讲着。 沈知书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要是郭小宝听到这些，准得气疯了。 可惜他没听到。 所以脑袋上，就被米菲儿扔了一口又一口的黑锅。 他得冤枉死了。 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冤枉。 因为在沈寒时的挑拨下，他确实有了野心。 好奇害死猫。 野心害死人啊！ …… “他还说什么？”沈知书攥着拳头问。 “还说其实他爸与现在沈家那个夫人早就有一腿了，两人天天晚上睡一个被窝。所以他爹，其实就是那个沈家小子的爹……”米菲儿继续胡说八道。 “够了！” “恶奴欺主！” “这个狗崽子是不想活了！” 沈知书爆发。 “啊？知书……你怎么了？” “哼！菲儿，告诉你，我就是沈家真正的少爷！你现在就给那个郭小宝打电话，让他过来见我！” “啊！真的太好了啊！知书，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呢！” 米菲儿飞快地拥入了沈知书的怀里。 只是在沈知书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 米菲儿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 可以说是自己出道以来，演技最爆发的一次。 当然了，也多亏那个男人的编剧和导演。 想起沈寒时，米菲儿的目光有些痴迷。 这真是一个好有魅力的男人啊！ 男人什么时候最帅？ 米菲儿觉得，是男人在搞阴谋诡计的时候最帅。 米菲儿不喜欢平庸的男人。 所以别看这个沈知书很有钱，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从内心深处，也是很鄙视沈知书的。 米菲儿愿意帮沈寒时欺骗沈知书，除了是因为钱外，也因为米菲儿相信，沈知书是一定斗不过沈寒时的。 米菲儿这样现实的女人，是根本就不相信爱情的。 可她却真的对沈寒时有些着迷。 不过米菲儿马上目光冷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虽然他带着笑，但米菲儿能感受到他的冰冷无情。 哪个女人爱上他？ 就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自取灭亡。 ------------ 206 狗崽子 郭小宝接到了米菲儿的电话。 “菲儿，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救你！” 郭小宝急切地说。 “他在我这里，你想救他？来啊。让我看看你有多牛逼！” 沈知书抢过电话，阴狠地说。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特意用了手机里面的变声程序。 以免郭小宝听出这是自己的声音，不敢来了。 郭小宝果然没有听出这是沈知书的声音。 于是叫嚣：“好啊！你发我一个位置！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不把你打得管我叫爹，我特么就和你一个姓！” 沈知书冷笑：“想和我一个姓？你也配！” “来啊！” “来啊！” “不见不散！” “谁不来谁是孙子！” …… 一个小时后。 在华京郊区的某个私人马场。 郭小宝带着十几个保镖，开着三辆车，气势汹汹地到了这个马场。 下车，往里面闯。 郭小宝拿着一根棒球棍一马当先。 后面的保镖也都是人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进去给我打！给我砸！给我干！只要不死人，我都搞得定！” 郭小宝发表战前动员。 确实，以郭管家的势力，只要不弄出人命，郭小宝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好的！” “没说的！” “郭少你看我们的吧！” “对啊，我就不信在华京，还有敢和我们郭大少做对的人！” “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些保镖们一个个表着忠心。 “砰！”的一声，大门踹开。 这些人鱼贯而入，然后都傻了。 因为在屋内也聚集着十几个男人。 为首的居然是沈知书！ “大……大少爷……你怎么在这？”郭小宝结结巴巴地问。 “狗崽子，我在等你啊！你不是要当我爹么？你不是说在沈家你最牛逼么？我就看看你怎么牛逼！”沈知书阴狠地说。 “我……我……” 郭小宝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霸占米菲儿的男人，居然是沈知书？ “你什么你？你不是和我抢女人么？”沈知书冷笑。 郭小宝心中一冷，几乎就想马上跪下。 磕头求饶。 可……可他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到了那如梦如幻的美人。 我的米菲儿啊！ …… 米菲儿没有出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郭小宝。 眼神中有埋怨，有失望。 肯定是觉得自己太怂了，所以失望了吧？ 觉得自己不能保护她，而对自己怨恨了吧？ 因为男人那可笑的虚荣心，所以郭小宝就没有第一时间求饶。 而是还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装装样子。 “大……大少爷，误会……这是误会……可我和菲儿是真心相爱的，你能不能把她让……让给我……毕竟我们父子……父子为沈家鞍前马后……” 郭小宝还在想着用什么措辞呢。 沈知书却是没有耐心和他套交情。 他一挥手：“打！给我狠狠地打！”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把郭小宝按倒在地，就是拳打脚踢。 不只是沈知书的保镖，就是郭小宝带来的那些保镖，也是丝毫没有犹豫。 也都上前了！ 不是保护郭小宝，而是跟着一起殴打郭小宝。 没人是傻子。 他们当然明白谁是自己的真主子。 所以为了在沈知书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他们下手更狠。 郭小宝被打得鬼哭狼嚎。 “爹，救我啊！” “爹，救我！” 此时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爹能救他了。 “吵死了！”沈知书皱眉。 “真啰嗦！你们让开！” 山狼大步走了过去，他分开了那些打手。 然后用手抓着郭小宝的脑袋，狠狠往地下的大理石上狠狠一撞。 “砰！”的一声。 郭小宝不动了。 他开始七窍流血。 死了。 “少爷，他死了。” 山狼面无表情地回答。 “啊？死了？” 沈知书也愣了。 虽然他很想好好教训一顿这个郭小宝，但正如一句老话，打狗还要看主人。 怎么说，他都是郭管家的儿子。 沈知书倒不用担心郭管家的面子，但得考虑郭萍的态度。 郭管家是郭萍的心腹。 自己把郭小宝打死了，对郭萍不好交代啊。 “少爷，刚才你说吵死了，所以我觉得，只有死人才能保持安静。” 山狼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 沈知书没词了。 他想责备山狼下手太狠，但又觉得不能怪他。 谁让自己已经说了好几次要好好教训郭小宝呢？ 山狼也是听自己的吩咐办事啊。 自己要是怪罪山狼，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威信？ 连一个狗崽子都不敢弄死？ 算了，死就死吧。 谁让他得罪自己呢？ 自己作的！ “行，我们走吧，让他爹来收尸。”郭小宝吩咐，带着米菲儿离开了。 山狼走在最后。 他趁人不注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少爷，事情办好了。” ------------ 207 打狗还要看主人 沈寒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阴沉地笑了。 其实从郭小宝上门来威胁自己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小子，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沈寒时一定会杀人灭口。 沈寒时留他的狗命，让他多蹦跶了几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所以今天不管沈知书说什么，山狼都会找机会把郭小宝打死。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等郭管家的行动了。 …… 有钱人，不一定有文化。 但是很多人有钱了之后，都喜欢附庸风雅。 就比如说是郭管家，现在觉得自己有钱了，有身份了，就要弄点高雅的业余爱好，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他选择的爱好是收藏。 收藏古玩字画之类的。 当然，他根本不懂，就是装模作样，这几年没少被人坑。 是骗子眼中的肥羊，冤大头。 买的所谓古董，10件倒是有9件是假的。 不过现在他倒是得到了一件好东西。 这是一件明朝留下的瓷器。 是一个官窑的花瓶，据说市价100多万呢。 是郭萍为了奖励他这次办事有功，特意奖赏他的。 …… 以沈家的家世，给的东西当然都是珍品了，不会是赝品。 郭管家很是喜爱。 他们这些玩收藏的，经常会举办一些聚会。 之前几次，郭管家拿自己买的古董去参加聚会的时候，都被人嘲笑用几万块钱买了价值几十块钱的工艺品。 搞得郭管家很没面子。 但这次可好了，自己再拿这只明朝的花瓶去，看谁再敢笑话自己。 …… 其实在郭萍的屋里，还挂着一副郑板桥画的竹子。 据说价值上千万呢。 郭管家几次三番露出了欣赏的意思。 可惜郭萍舍不得给。 “要是我帮着夫人把沈寒时那个野种给弄死的话，是不是夫人一高兴，就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了？” 郭管家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 “哐当！” 郭管家的门被人大力撞开。 一个手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管家！管家！大事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手下语无伦次。 “妈的！” 这突然的一下，把郭管家吓了一跳，手里的瓷瓶几乎掉在了地上摔粉碎。 幸好他及时托住了。 “放肆！怎么这么冒失？要是弄坏了我的宝贝，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管家虎着脸呵斥。 “管家，有大事……”手下想汇报。 “看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郭管家端着架子问。 “小宝被人杀了！” “哗啦！” 明朝花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 “夫人，你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风里雨里跟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郭管家哭着跑到了郭萍的跟前，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把正在闭目养神的郭萍吓了一跳。 “郭管家，怎么了？”她问。 “小宝被人打死了啊！哇哇哇……他也是夫人看着张大的啊，您一定要给他报仇啊！” 郭管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郭萍听到这话，也是十分意外和吃惊。 然后愤怒。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何况郭管家真是她的心腹？ 谁把郭小宝打死了？ 是冲着郭管家去的，还是给自己颜色看啊？ “谁！”郭萍寒声问。 “是……是……”郭管家不说。 “到底是谁啊？”郭萍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敢说。”郭管家卖了一个关子。 “哼！不论是谁，我都会替你做主的！我不会让小宝白死的！” 郭萍霸气地说。 ……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口哨声。 沈知书双手插兜，正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就是知书少爷下的毒手！” 郭管家愤怒地控诉。 郭萍愣了。 …… 屋内。 沈知书不耐烦地看着一眼痛哭流涕的郭管家。 “那小子在外面装逼，还冒充我招摇撞骗，居然连我的马子都敢碰？我就找人教训他一下，一失手，就把人打死了。” 沈知书无所谓地说。 “啊！！！！” 郭管家哭的更大声了。 他不敢直接骂沈知书，也不敢过去厮打。 只能用哭声给郭萍制造压力。 “放肆！小宝是我们家的人，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非得下这么重的手？沈知书，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啊！还不给我跪下！” 郭萍疾言厉色。 沈知书只能无奈地跪下。 “说！具体动手的是谁！”郭萍冷脸问。 沈知书知道了郭萍的意思。 这是让自己把山狼交出来，当成替罪羊，给郭管家一个交代。 ------------ 208 狗就是狗，永远当不了人 沈知书当然不能答应了。 不是说他多么讲义气，也不是说他多么爱护手下。 而是完全为了自己的面子。 试想啊，如果他把山狼推出去给自己顶罪。 那以后还有谁愿意替他沈大少卖命啊？ 沈知书虽然很愚蠢，但也知道，一个没有担当的老大，是当不了老大的。 于是就直接道：“妈，你别问了！是我下的命令，几十个人一起动的手，谁知道最后那下是谁打的了？到底有事没事了？没事我回去补补觉。” “啊……我的小宝啊……你死的好惨啊……啊啊啊……” 郭管家又扑天抢地的哀嚎。 郭萍心中又气又恨。 这个沈知书啊，你怎么这么不会做人！ 演个戏不知道么！ 你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顶罪，我把人一处理，不就可以给郭管家一个交代了？ …… 沈知书听郭管家在哭，也是恼了：“嚎！嚎什么嚎？你那个儿子自己找死！他是倒霉催的！谁让在外面那么能嘚瑟了？死了拉倒！” “啪！” 郭萍狠狠地给了沈知书一个耳光，怒斥道：“畜生！你给我住嘴！还不赶紧滚回自己的院子！没我的话，不许出来！” 沈知书捂着脸，气呼呼地走了。 郭萍看着还在大哭的郭管家，叹了一口气：“好了，郭管家，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好好处理小宝的后事吧……账上给你支1000万。” 郭管家泪眼婆娑地听着。 心中想的是，这就完了么？ 难道我死了儿子，你就只打了沈知书一个巴掌，然后不让他出门就算是惩罚了吗！ 你儿子是杀人凶手啊！ 难道不该给我儿子偿命么！ 1000万？ 1000万能买我儿子一条命么！ 我们郭家也不差钱！ “夫人，我儿子死了啊！小宝死了啊！”郭管家哭诉。 “好了！我知道郭小宝死了，这不是给你补偿了么？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让我把知书杀了，给你儿子偿命么？”郭萍瞪眼。 这当然是郭管家的心愿。 但是他不敢说出口。 只听郭萍又冷言说：“还有这事也不完全怪知书！没听知书说了么？是你儿子在外面太能招摇，这才得罪了知书！我信我儿子的话！我早就看郭小宝不顺眼了，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儿子，谁给他的资本在外面那么嚣张？德不配位！早晚要出事！所以他的死，你也有责任，是你教子无方！” 说完，郭萍一甩袖子，离开了。 …… 郭管家绝望了。 我教子无方？ 你郭萍就教子有方了么！ 郭管家之前就知道郭萍护犊子。 之前别管沈知书在外面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郭萍都会包庇袒护他。 而郭管家，就是专门帮沈知书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 有一次，沈知书看上了一个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不从，居然被沈知书给逼死了。 对方的父母要告沈知书。 是郭管家找律师，给沈知书辩护。 还收买了一群所谓的“证人”，来证明是那个女大学生虚荣、势利、拜金、私生活放荡。 所以不但不是沈知书逼她，还是她碰瓷沈知书的。 最后沈知书被无罪释放。 后来，在车站，当郭管家把30万现金，扔到了那对夫妻脚下，告诉他们不要再闹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如此绝望，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 当时听到哭声的时候，郭管家没有一点同情与悲悯。 相反的，在内心有着无比的优越与傲然。 看看吧，这就是无权无势者的下场！ 只能任人宰割、蹂躏、侮辱。 不但能草菅人命，还能在你死后，往你身上抹黑。 让你死后都不得清白。 那时候郭管家很庆幸，庆幸自己靠着大树好乘凉。 庆幸自己有着沈家的庇护，自己也成为了这个城市的特权阶级。 自己永远不会被侮辱，被损害。 自己很开心地能成为主人的帮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讽刺的是，现在郭管家遇到了与当年那对夫妻一样的事情。 他的儿子被打死了。 他求告无门。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他也在绝望地哭嚎。 他也在哭诉，谁能给他一个公道。 谁能让凶手绳之于法。 谁能让他报仇！ 但是，没有人会同情他的遭遇。 如果有人知道了他的故事，都会幸灾乐祸。 说大快人心、报应不爽啊。 …… 之前的郭管家，很享受当沈家的一条狗。 觉得当狗比当人快乐。 别人骂他是狗，他还觉得是别人眼红自己的权势。 现在他终于醒悟了。 狗就是狗，永远当不了人， 哪怕是你的主人，也从来没有看的起你！ ------------ 209 郭管家叛变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郭管家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要去找一个人。 在沈家，只有一个人能帮他。 就是沈老夫人！ …… 沈老夫人的院子，在老宅也是属于特别的禁区。 不经过允许，就是连郭萍与沈知书，也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就更不要说郭管家了。 郭管家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让一个老嬷嬷带着，进了沈老太太的内宅。 “扑通”一声，郭管家跪了下来。 磕头如捣蒜。 “老夫人，你可要给老奴做主啊！” 郭管家泪如雨下，说的凄凄惨惨戚戚悲悲切切。 “什么事？你有委屈难道不应该去找郭萍诉苦么？怎么到了我这里。” 沈老夫人面沉似水。 “只有老太太能给老奴一个公道啊……” 郭管家哭着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沈老太太，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沈老太太。 他是抱着希望的。 这段时间，老太太对沈知书很不满。 不让他出去胡闹，结果他不但胡闹了，还打死了自己的儿子。 难道你老太太就不生气么？ 就不想清理门户，处理这个逆子吗！ ……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哪知道，沈老太太的反应，比郭萍还冷漠。 居然二话不说，只是让自己走了？ “老太太，那我这事……” “啪！” 沈老太太狠狠一拍桌子，怒喝：“放肆！大胆的狗奴才，你来我这里哭什么？难道还要为了你那儿子，而让我的孙子偿命么？你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郭管家给喊懵了。 “我……我……” “你什么你？” 沈老太太目露凶光：“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们家的奴才！你儿子就是家生的奴才！所以我不需要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沈知书打死，我只知道打死就打死，打死也白死！这就是你们的狗命！出去吧！” 沈老太太挥手，下了逐客令。 郭管家失魂落魄地离开，如同行尸走肉。 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这个老太太呢？ 她可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啊！ …… 郭管家走后，沈老太太吩咐手下：“把夫人请来。” 郭萍来了。 看到老太太面色阴沉，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知书把郭小宝打死了？”她问。 “啊……是……是误伤……” 郭萍心中暗道一个不好。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走漏的消息？ “你不用解释……我只是告诉你，要注意一下你那个管家！刚才他来我这里告状了！我看他心中满是怨恨，所以这个人不能留了！他不是很心疼自己儿子么？那就送他们一起上路吧！免得他做出什么伤害知书的事情！” 不愧是老毒妇。 不但没有给郭管家一个公道，相反还动了杀机。 “啊？不用做的这么绝吧……他只是一时伤心难过……” 郭萍也被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这么吩咐。 她一时之间，很难下手。 那可是她的心腹啊。 还是她的远亲。 此时郭萍甚至还在想，是不是老太太不满意沈家的管家姓郭？ 所以借刀杀人呢？ “哼！反正我提醒你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沈老太太对郭萍的优柔寡断不以为然。 郭萍要告退。 “对了，提醒你一句，沈寒时是在为沈家做事。所以那个汪曼玲也不要太过分！她要是耽误了沈家的大事，我绝对不会容她！” 老太太警告。 郭萍身上一个哆嗦。 …… 郭萍回到了自己的屋内，苦思冥想。 真的要杀郭管家么？ 如果不杀，郭管家会背叛自己么？ 会害知书么？ 她真的犹豫了。 “郭春……” 郭萍喊了一声，郭春急忙上前。 郭春是郭管家的侄子，现在在沈家算是二管家。 “夫人。” 郭春低眉顺眼。 “把那副画送给你叔。” “好的。” …… 郭春把那副郑板桥的竹子，送到了郭管家的房间。 “叔，你节哀啊。” 郭春流出了一滴眼泪。 …… 郭春走了之后，郭管家看着那幅画。 价值千万的郑板桥竹子。 忽然发起狠来，他把竹子撕得粉碎！ 嘴里面狞笑道：“郭萍，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们鱼死网破！” …… “少爷，郭管家来了，他说要投诚。”阿城汇报。 “好啊，请他进来。”沈寒时很热情。 郭管家进来了。 “我们联手！我帮你当沈家的继承人，你帮我杀了沈知书！” 郭管家很直接。 沈寒时也没矫情：“你能帮我什么？” 郭管家：“我把知道他们的秘密都告诉你。” 沈寒时笑了：“希望是我不知道的。” 郭管家拿出了一个本子：“这里面是很多沈家的财产明细，外人都不知道，对你一定有用。” 沈寒时接过。 这当然很有用。 可还不够。 “那个女间谍是谁？” “陆禾！” ------------ 210 没有拆不掉的家庭，只有不改变的自己！ 陆禾？ 很意外，又似乎不意外。 沈寒时从郭管家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原来要来自己身边卧底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啊。 孽缘，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啊！ …… 在沈寒时的既定计划里，明知道有这么一个女间谍，会潜伏在自己身边。 但沈寒时不会点破。 而是会与她一起演戏。 这样做，不只是为了迷惑郭萍。 还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女间谍，来帮沈寒时传达他想让郭萍知道的消息。 你用离间计，我用反间计。 这才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所以沈寒时很重视这个女间谍。 现在知道了女间谍的身份后，沈寒时竟然还有些激动。 这个女骗子，接了这个任务，她会怎么表演呢？ 会怎么欺骗自己呢？ 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看来自己的身边，不会寂寞了。 …… 于是陆禾，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悲剧的间谍。 她还没有接近目标人物呢，就已经被出卖了。 她任务当自己见到沈寒时时，两人都是陌生人。 却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沈寒时的眼中看着呢。 又偏偏那么凑巧的是，沈寒时知道的，都是她的污点。 却根本不知道她的苦衷。 不知道她还有善良的一面。 因为郭管家并没有说，他们是怎么逼陆禾就范的。 他觉得这个不重要。 沈寒时也没问。 因为他也觉得这事不重要。 还能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钱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 …… “现在那个陆禾在哪啊？”沈寒时笑眯眯地问。 “在进行培训呢。”郭管家老实回答。 “很好，我们合作愉快，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了。” 沈寒时伸手，与郭管家握手。 “你一定要帮小宝报仇啊！”郭管家咬着牙说道。 “你放心。” 沈寒时点头。 他的表情特别诚恳。 于是郭管家永远不会知道，其实真正杀了郭小宝的，其实就是沈寒时。 …… 陆禾真的在接受特训。 在一个很奢华的五星级酒店里面。 这里面原来正在秘密进行一个培训班。 虽然这个培训班的名字叫做“优雅女人素质培训”。 但陆禾觉得这个培训班叫“表子培训班”更合适。 …… 培训班不是专门为了陆禾办的。 陆禾也不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学员。 陆禾直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孤弱寡闻了。 她之前只知道有“小三劝退师”这个职业。 却不知道，原来小三、二奶、情人，这种职业也是有人专门培训的！ …… 陆禾不知道这个培训班是什么时候开办的。 但她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面已经有了20多个学员了。 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美女。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瞄准富豪，想趁年轻的时候，用身体卖个好价钱。 讲课的是一个姓程的女人，让大家喊她程老师。 据说，程老师就是小三培训班的创始人呢。 在上课之前，程老师很严肃地对学员们说：“当小三，当然脸蛋很重要！身材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决心和勇气！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世界上没有挖不掉的墙脚，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记住，不管你多么的漂亮，你有多么亮眼的条件，但如果你自己没有做小三的勇气，没有把当小三当成一个神圣的事业，而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话，你是不会出师的！如果你到了这时候，你还在在乎世俗的眼光，家人的面子，那你是永远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小三！记住我们的口号，不要脸，只要钱！”没有拆不掉的家庭，只有不改变的自己！ …… 陆禾听人议论，这位程老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她最早就是一个茶楼的服务生，但会勾搭男人，现在已经成功成为了资产过亿大老板的太太，而自己今年也才26岁，相当的年轻。 她来上课，都不是为了挣钱，而仅仅是阔太太当的腻了。 所以想搞一搞自己的事业。 小三培训班的课程还是很丰富的。 因为她们针对的目标都是富豪阶层，因此对小三们的要求也很高。 所以课程分为两大部分。 ------------ 211 小三培训班 第一部分，是如何提升自己的素质、品味、格调。 让自己成为一个优雅的女人，有学识，有谈吐的女人。 要成为白莲花、绿茶婊、文艺婊，而不是粗俗的妓.女。 所以要学习怎么修炼气质。 穿衣搭配、走路仪态，一律从零学起。 必须要高贵，要优雅，要从容。 要顾盼生辉、落落大方。 要读书，读那种让人一听就很文艺的书。 包括文学、哲学、历史和艺术史。 要学中式和西式的礼仪，包括宫廷礼仪。 要学英文、马术、茶艺、插画、高尔夫。红酒、油画、音乐剧、唱歌、跳舞……古典舞、现代舞都有。 就算是不精通，但也要能说上几句。 要学烹饪，学做西餐。 要会鉴赏奢侈品。 要会辨别男人有钱的真实性。 毕竟只有男人是真的有钱，才值得你让他身上花费精力。 否则费尽心机，找个一个假大款，岂不是亏死了？ …… 第二部分，就是勾引男人的本事。 要学床技。 要学沟通的话术，不能盲目的聊天，而是要在谈话之中，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怎么用语言达到诱惑、挑拨、挑唆、陷害等目的。 要学调情。 要很优雅的调情。 不能上来就脱衣服，而是要知道如何营造一种浪漫、奢靡、刺激的气氛。 最高境界就是让男人为你花了几千万，但仅仅只是拉了你的小手。 要学心理学。 分析男人的特点和弱点。 懂得如何唤起男人保护欲与占有欲。 要学表演，怎么楚楚可怜装无辜？ 怎么含情脉脉扮纯真？ 怎么声嘶力竭扮痴情？ 怎么一尘不染装清高？ 怎么泪眼婆娑装可怜？ 怎么撒泼打滚装投入？ 都是学问。 表演是全方位的，立体的。 要配合台词、眼神和动作。 这些来报名当小三的女人，普遍都是曾经的学渣。 之前在学校，逃学、旷课、谈恋爱。 但现在却是一个比一个认真。 …… 然后培训班在毕业的时候，还管分配呢！ 怎么分配？ 当然就是会分享很多成功人士的联系方式了。 告诉学员们，这些大款们平时喜欢去哪里玩。 他们的照片，他们的座驾，他们的爱好。 至于能不能勾搭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 学费很贵的，一堂课2万。 全部课程学完，要一个月，15课时，总学费30万。 除了程老师外，还有好多特邀来宾。 都是一些上位的小三，来分享成功经验的。 …… 陆禾来这个培训班，是因为她要以一个有文化、有学识的女人身份，接近沈寒时。 所以除了名字没有变之外，郭萍已经找人给陆禾伪造了全部的履历。 学历、教育背景等。 但这些可以造假，陆禾自身的气质太过于市井。 怎么看都与上流社会有些不搭调。 所以就主要来让陆禾学习一些上流社会女人的做派。 陆禾很聪明，学的很快。 并且陆禾也在学习的时候知道了，这里面的学员，有的是个人报名的。 还有的则是公司派来培训的。 学成之后，就会成为公司的公关主力，或者被当成权色交易的礼物送出去。 她们的学费当然不用自己出了。 陆禾觉得，之前郭萍就应该也让别的女人来这里学习过，所以才对这里这么了解。 …… 这堂课，是话术课。 幻灯片上，出现了很多经典的白莲花语录。 程老师正在逐条进行讲解。 这些话要怎么使用，在什么情景下，要用什么语气，达到什么目的。 “同学们，当你勾引一个男人，但是被他女友发现时，我们要怎么说呢？我介绍一下背景。这个男人是一个有钱的富二代，对你只是有些心动，但还没有下定决心移情别恋，他处在出轨的十字路口。这时候，我们作为小三，千万不要太主动，不要富有攻击性，不要贬低他的女朋友，说她丑，说我们更有魅力之类的。这些我们要用事实证明，让男人自己去体会。我们要说的话是劝男人不要分手你们懂么？” 学员们若有所思。 “我们的核心就是要扮演无辜！哪怕我们心里面恨不得马上与这个男人上床，让他赶紧抛弃原配，但在口头上，我们也得撇清自己的嫌疑！男人虽然都喜欢表子，但男人更爱牌坊！” “当男人的女友因为你的出现而与男人闹脾气时，我们可以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我觉得你女朋友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因为她是爱你的啊。” “你有女朋友了，我会注意以后保持分寸，保持距离的，我会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想你，不去打扰你，虽然我知道这很难。” “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你要和她好好在一起，我会默默地祝福你们的。哪怕我会孤单一辈子……”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认识你！不该对你动心！我是一个坏女人！” “以后我们就当朋友吧，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永远不会分手，对吗？注意啊，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要眼角含泪，但不要让眼泪掉下来，不要哭出声。如果你们把握不好这个分寸，就可以转身，给男人一个颤抖的背影。” 程老师现场做着示范。 全场掌声。 ------------ 212 大开眼界 程老师侃侃而谈，下面的学员认真做笔记。 “当小三，哪一步最难？不是最初的勾引，不是含蓄地卖弄风骚！而是如何逼男人做决定！” “我们要知道，男人本质上，都是贱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惦记着锅里的。所以他们就算已经出轨了，但你要是不逼他，他也不会马上和原来的女人分手的！他更愿意维持这种脚踩两只船的状态！他更乐意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 “但问题是，我们虽然是小三，但我们不能一辈子当小三！我们要名正言顺，要分家产！所以我们并不是为了和男人偷情才和他在一起的，我们是为了占领他的家庭，我们必须让男人分手！” “如果男人总是糊弄我们，我们要敢于主动说分手！” “比如看到这个男人犹豫不定时，我们要先退出！” “这叫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可以这么说，对不起，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但我会默默关注你，我只要远远看着你快乐就够了，希望她比我更爱你。” “你们好好过吧，我不成为你的困扰了。” “我们要让男人内疚！” 一个学员忍不住叹气：“哎，程老师说的真好。我之前就遇到了这么一位，就是不肯分手，回去我要试试这招！” …… 程老师继续。 “怎么和男人制造暧昧呢？比如可以这样说。当时我不确定发来信息的人是不是你，就没敢说话，怕给你惹麻烦。” “这么晚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难过啊，要边说边哭。男人问你怎么了？你就说家里面进小偷了，你好害怕，你要哭。” …… 程老师敲着黑板。 “怎么不动声色地挑拨对方的关系呢？” “你女朋友都被你宠坏了，你对她太好了，我肯定舍不得自己的男朋友这么辛苦。” “她可能只是有些不懂事，以后会好的。” “姐姐不会因为我和你一起吃饭就跟你吵架的吧？她是那么温柔的女孩子。” “我好羡慕姐姐啊！她有你，我没有。” …… “怎么挑衅原配呢？” “他最喜欢的人是我。你只是比我先一步。” “在爱情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你放过他吧，给他自由！” “他和你在一起不是真的快乐，你太自私了！” “宝贝，你男人跟我睡了。” “大家都是好姐妹，你老公借我睡睡怎么了？呵呵。” …… 哪怕陆禾其实已经很懂小三的门道了，但学了这些课程，还是深受震撼。 真的，如果陆禾之前就上过这个培训，那么她“小三劝退师”的职业会更出色。 这次不用陆禾交学费，她还是很开心的。 …… 之前的课程，主要是针对怎么抢别人男朋友的。 针对未婚男人。 下面的课程，则是主要针对已婚男士的。 怎么对付人妻的。 特邀讲师的是一个叫王小咪的女人，现年34岁。 她是培训班最早毕业的学员。 当时学费还很便宜，收费10万元，封闭培训了一个月。 王小咪当时没钱，她选择的是分期付款。 培训班还是很人性化的。 允许学员分期付款，反正因为只要学员成功嫁给了有钱人，那么钱不是问题。 王小咪讲述了自己凭借培训班给的资源，如何在一个聚会上，和一个55岁的富豪有了第一次见面。 然后在电影院、咖啡店、商场……一次次神奇地与相遇。 其实这都是设计好的。 但成功地让那个男人对自己充满了好奇。 最后王小咪打败了原配成功上位。 下面掌声如雷。 王小咪又得意的讲了，自己如何虐待前妻和前妻的孩子。 怎么把前妻逼得精神失常。 怎么苛刻前妻的儿子，让那个小子即使有一个大富翁的爹，但过得如何的贫寒拮据，如同一个乞丐。 下面更是一阵的欢呼。 ------------ 213 仇人 “我们上位后，一方面要警惕外面的狐狸精用我们的办法挖我们的墙脚，防火防盗防闺蜜，同时也要警惕男人的前妻！以免她们死灰复燃、反攻倒算！特别是前妻有孩子，那就更要小心对付！” “因为男人可能会舍得原配，但通常不会舍得孩子！我的办法呢？就是在男人面前演戏，装着对那个小崽子特别好，买各种东西送他。但是只要男人不在家，就对那个孩子破口大骂，殴打！虐待！专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下手！” “当然了，殴打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进行心灵上的折磨！侮辱他！嘲笑他！说他爸爸不要他了！他就是家里的祸害！他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总之就是离间他们父子的感情，让他对这个家产生怨恨，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就说现在我男人的前妻，已经被我逼疯了，整天疯疯癫癫。那小崽子对他老子是恨死了，见到老子就像是要杀人一样。呵呵，所以以后这家产能给那个小崽子？我同意，我老公都不能同意啊。” “同时我们要积极备孕，自己生一个，就万事大吉了！” 王小咪讲道。 “要是自己生不出呢？万一那男人岁数太大了呢？”一个学员问。 “可以借种啊，找外面的男人生！反正那些男人娶了我们，还指望我们对他们忠诚么？他们给我们买包，我们送他们绿帽子。这叫有来有往……” 全场都笑了。 …… 陆禾不想听了，她觉得好恶心。 她出了会议室，来到了楼顶。 楼顶上，有一个天台。 陆禾所在的这个酒店，一共有33层。 是属于沈氏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她们这个“表子培训班”，追求的是档次，所以选择培训的地方不是五星级酒店，就是景色优美的风景名胜区度假村。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一群打扮入时的莺莺燕燕天天在一起开会，还以为这是一群外企的高管精英女呢。 哪里会想到，其实都是一群小三在培训啊。 …… 沈氏集团很有钱。 在寸土寸金的城央位置，不只是拥有一栋大厦当作沈氏总部。 而是拥有十几栋大厦，组成了沈氏集团的建筑群。 现在陆禾在的这个酒店，就是其中的一栋。 站在上面，凭栏远眺，整个城尽在眼底。 对于华京这样国内的超一线城市来说，它的城市景观当然是十分的恢弘大气。 特别是沈氏处于的核心商业区，更是华京最现代，最富庶的所在。 高楼大厦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不但集中了几乎国内所有的大集团总部，还有很多世界五百强的华国总部同样在这里。 街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在这里上班的人，都是社会的精英，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从陆禾的目光看过去，正南方就是沈氏总部，那就是她要去卧底的地方。 她将有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会混在那些职场精英中，过上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 鱼目混珠、滥竽充数。 …… 对于陆禾这样，从小在狭窄街巷中长大，在垃圾与臭水沟里面打滚的女孩来说。 之前从来没有敢奢望，自己能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俯瞰众生，看这繁华世界。 也不敢奢望她可以去沈氏总部上班。 因为陆禾知道，这样繁华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 至少不是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没有繁花似锦，只有肮脏、丑陋和逼仄。 人情淡如纸。 世事凉如冰。 …… 陆禾想抽支烟。 其实在小三的培训课程里面，抽烟喝酒也是必备的科目。 但陆禾不需要学。 陆禾亲妈是个舞女。 随着人老色衰，价格一路走低，除了赌瘾越来越大外，烟瘾和酒瘾也越来越大。 老爸已经吃了十几年的牢饭。 陆禾偶尔去探监，陆大彪最想要的东西也是酒和烟。 她是在酒吧、夜场里面厮混着、长大的。 陆禾妈让陆禾喊过的干爹，比很多女生一辈子见过的男人都多。 陆禾小时候的兼职，就是替这些干爹去买酒，买烟，买吃喝。 所以她从六岁开始，就知道如何用真钱买假烟了。 可以从中贪污一半的钱。 她会往饭菜里面掺脏水。 骂这些关顾她妈的客人都是王八蛋。 所以抽烟、喝酒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赋技能。 只不过开始是被动的耳濡目染，昼夜熏陶。 后来，陆禾开始主动学。 在那样一个环境里。 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必须得会喝酒。 会分辨烟草与迷香的味道。 你才不会被人灌醉。 或者抽一口奇怪的烟就人事不省。 一觉醒来，床上四五个人。 地上七八个套。 真要是怀了，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 风有些大。 陆禾点了几次火都没点着。 正在郁闷。 就听到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声充满了怨毒的声音。 “贱人，原来你躲在这里！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陆禾扭头，就看到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气势汹汹出现在了背后。 这两人，一个叫王艳美，一个叫李莉。 她们是陆禾的同学，也是陆禾的仇人。 其实陆禾一来培训班，就看到这两个女人了。 知道她们早晚要找自己的麻烦，现在果然来了。 ------------ 214 双胞胎 王艳美与李莉当然不是姐妹。 因为她们连姓氏都不一样，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两个女人的相貌，却是有八九成的相似。 再加上她们在化妆和衣服上，也都是相差无几的。 于是打眼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对双胞胎！ 奇怪么？ 其实也不奇怪。 因为两个女人都是找的同一个整容医院做的整容手术。 本来这种整容医院就像是流水线一样，整出来的都是几乎清一色的网红脸、锥子脸。 王艳美与李莉，又是特意要求按照一模一样那么整。 那当然就很像了。 …… 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感情太好么？ 不是。 是想组成一个组合，模仿twins出道么？ 也是，也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两人是高中同学。 因为志趣相投，都是贪图奢侈享受，又不愿意用劳动获得财富的拜金女。 所以在高中毕业后，都是先当了某种家禽。 然后又开始当小三。 …… 可惜，现在小三这一行，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有很多女人都想通过这个发财，反正工作轻松，来钱容易。 王艳美与李莉，姿色平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所以也钓不到什么有档次的男人。 两人这才选择了整容。 并且在整容的时候，王艳美灵机一动，对李莉说，就算是我们整容了，但也不过就是那种烂大街的网红脸。 想出头也是很难的。 但你没发现么？ 很多男人都喜欢特殊的调调。 比如cosplay某种职业。 再比如双胞胎。 价格可贵了。 我们虽然不是真的双胞胎，但我们可以整容成双胞胎啊！ 反正都要做手术了，整成什么样不是整啊？ 整完之后，这可就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啊！ 到时候，我们的身价一定水涨船高！ 顾客盈门！ 李莉十分赞成，于是两人就真的人工成了一对双胞胎。 …… 还别说，王艳美这还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生财有道。 两人整成双胞胎后，不再单打独斗，开始以姐妹的名义，一起接活。 果然很受欢迎。 那些贱男们，还真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可以说是趋之如骛。 …… 她们是陆禾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了。 为了把这对小三从某个银行行长的身边弄走，陆禾可谓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最后，是想办法弄到了她们整容之前的照片，发给了那个行长。 这对假冒的双胞胎才算是败露了。 于是陆禾就与这两个女人结下了仇怨。 …… 这次陆禾参加培训班，她们也在。 看来也是来提高自己业务的。 当时三个人的眼神，就展开了激烈的碰撞。 只是因为是上课，所以都没出声。 现在这是看陆禾一个人出来了，所以来报仇了啊！ …… “陆禾，你这个贱人，之前就是你坏了我们姐妹的好事！冤有头、债有主，现在轮到我们姐妹报仇了啊！” 王艳美冷笑。 “是啊，想不到你居然也来学习怎么当小三？哼，当初我就说了，你就是打着对付小三的名义，其实就是和我们抢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露出狐狸尾巴了！什么小三劝退师？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和我们一样，都是靠男人发财的！谁也别说谁了！咱们就老老实实当表子算了，立什么牌坊？姓陆的！” 李莉同样嘲讽。 “李莉，今天我们就一起毁了她这张狐狸精的脸！” 王艳美张牙舞爪地向陆禾靠近。 李莉捋胳膊挽袖子，也是步步紧逼。 这是二打一的节奏。 陆禾一点不慌。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显得很欠揍。 “你们两个撒泡尿照照，一脸的妊娠纹，马上就要绝经的节奏了，还想出来当小三勾引男人？真是一点逼数都没有啊，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我劝你们有精力，不如去找找给你们整容的那个医生，问他能不能给你们退款？因为给你们整的实在是太丑了，一对丑逼。” “晚上别出门，会吓死鬼的。” 陆禾的话尖酸、刻薄、阴损。 这自然又是从小跟一帮舞女学到的技能。 真骂起街来，能三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 215 怂恿撕逼 “我撕了你！” 恼羞成怒的王艳美和李莉一左一右冲了上来。 然后被陆禾很轻松地打翻在地。 陆禾从身上摸出了防身的刀片。 刀锋在她们的脸上来回摩挲着。 “别乱动啊，你们一动，我手就不稳了，真把你们的脸给弄花了不要怪我。你们现在虽然丑，但因为丑的很一致，还是有点意思的。可你们要是让我不开心了，我就在你们的脸上，一个刻个1，一个刻个2，以后你们就是表子1号，表子2号，特别好区分。那你们就没法继续冒充双胞胎招摇撞骗了啊。” 陆禾笑眯眯地说。 李莉吓哭了。 王艳美脸色煞白，但还强撑着说：“你……你要是伤了我们……你，你也跑不了……” 陆禾笑了。 拿刀片在王艳美的脸上拍了拍。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们还敢把事情闹大么？真进了局子，你以为你们屁股底下的那些烂事就能占了便宜？不说别的，办你们一个卖.淫罪，不过分吧！” 说到这里，陆禾的语气一冷。 两女都是一哆嗦。 “放……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再也不惹你了……”王艳美求饶。 李莉吓得不敢出声，只是拼命点头。 “真乖了，那就……” 陆禾故意拖长了声音。 王艳美与李莉的眼神中都露出了欣喜。 她们以为可以脱身了。 但陆禾不过是在玩她们。 想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们也不能走啊.因为我就是一个谎话精，我知道保证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承诺就是用来出卖的，现在把你们放了，你们以后再惹我的麻烦啊？我没那么蠢！” 陆禾笑嘻嘻地说。 两女都不出声了。 显然，陆禾说中了她们的心思。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把柄，从现在开始，听我的，不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都脱衣服吧，一丝不苟地脱，我要求的效果是一丝不挂。我数123，你们谁脱慢了，我就在谁的脸上画幅画！画什么呢？画一只鸡怎么样？” 这威胁很到位。 很快两女就都脱得一览无余了。 “好了，不错，现在你们抱起来，亲密一点，热情一点。这样你们谁以后再惹我，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出去……我让你们都成为网络红人。” “呵呵，你们不是喜欢勾搭男人么？以后我把这些照片发给你们勾搭的男人。” “王艳美，你不乖了，你怎么又瞪我了？是不是骂我无耻啊？我还有更无耻的手段呢。李莉，你怎么又哭了？哭的好，更像小受了……对，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来个特写……美颜要不要？……表情陶醉一点……我不喊咔不能停啊……” 在陆禾的威逼利诱下。 10分钟后，照片拍好了。 “现在开始对着镜头自我坦白，都说说自己之前当了多少次小三啊？都出去卖了几次？一次多少钱？不许撒谎啊。” 后来，视频也录好了。 被蹂躏得残花败柳的两个女人，默默穿好了衣服。 但是陆禾的花样还没完。 “别走啊？现在你们互相说一句最讨厌对方的话。用心说啊？不许敷衍我说那些不痛不痒的。谁要是说的我不满意，我就把她舌头切了，让她以后想说都没机会了。” 陆禾笑吟吟地说。 她是分化两个女人的关系。 免得她们吃了大亏，聚在一起想办法报复自己。 陆禾不怕。 只是嫌麻烦。 那么现在把她们搞成塑料姐妹花。 让她们彼此内斗，那么陆禾就可以隔岸观火了。 她很清楚，这女人要是从闺蜜变成敌人，开始撕逼起来，是多么的惨烈狗血。 就像是和老妈一起卖的那些舞女。 有多少患难与共的姐妹，最后因为一个臭男人而反目成仇的？ …… 王艳美与李莉开始是被逼互相吐槽的。 李莉：“虽然我们现在整容脸一样了，但我很不喜欢和你一起去买衣服，你总是炫耀自己屁股大，说那些性感的衣服我撑不起来。你屁股是大，但又不好看，以为自己是夏奇拉啊？人家是电臀，你那只能叫大腚。” 王艳美：“组成双胞胎这是我的主意，凭什么挣钱对半分啊？我应该拿大头。” 但说着说着，对彼此的不满就越多。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我请你吃30块钱的麻辣烫，你才请我喝12一杯奶茶，我吃亏了这样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就差没当场扯头发打耳光了。 陆禾很满意。 她知道这么一下，这两个女人以后肯定是掰了。 还当个屁的双胞胎啊。 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说不得对了对付彼此，还得找自己帮忙。 谁做小动作，另一个也会通风报信。 ------------ 216 没有人会相信叛徒 “你帮我带一封信，交给一个人。” 沈寒时交给了郭管家一个信封。 “交给谁？”郭管家警惕地问。 “吕品。” 沈寒时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郭管家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是吕天骄的贴身助理。 郭管家兴奋了。 这么说沈寒时其实背地里早就和吕家有勾结了？ 如果早知道几天，那么郭管家一定会屁颠屁颠地找郭萍去汇报，去请功。 但现在，他却只有振奋。 本来还担心沈寒时的力量太薄弱，斗不过郭萍母子。 但现在好了，有了吕家的支持，自己的复仇大计有望啊！ “我一定带到！” “信封后面有地址，今晚吕品就在那里，你不用多说什么，把信封给他就行。” 沈寒时对郭管家面授机宜。 …… 晚上，华京某棋牌室。 吕品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今晚照例在这里刚坐下，就看到对面来了一个人。 沈家的郭管家！ 沈家与吕家是敌对关系，因此他们彼此都是很了解的。 吕品当然认出了郭管家的身份。 却不明白他找自己做什么。 “你看这封信就知道了。” 郭管家把信放到了桌子上，扭头就走。 他现在是等于当了郭萍的叛徒。 所以自然要格外警惕。 好在目前沈家的那些手下，都由郭管家控制。 他倒是不担心有沈家的人会跟踪自己。 …… 郭管家不知道的是，他与吕品的接头，不但有人跟踪，还有人拍了照片。 …… 郭管家这莫名其妙的行为，让吕品很是懵逼。 他拿起了那个信封。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 吕品不敢私自做主，急忙赶到了吕家，禀报吕天骄。 “少主，您看？沈家的郭管家送来的。” 吕品把信封送上。 吕天骄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四个字：“和气生财。” 饶是吕天骄一向足智多谋，此时也是云里雾里。 …… 沈寒时看着偷拍的照片，很是满意。 “把照片寄到沈家老宅，郭萍亲自接收。” 沈寒时吩咐。 郭管家做梦都想不到，他刚投靠了沈寒时，就被沈寒时给毫不留情地出卖了。 “少爷，难道我们不需要郭管家当我们的眼线么？” 阿城是真的不理解了。 阿城本以为，沈寒时导演出一幕大戏。 一出连环计。 借刀杀人，弄死了郭小宝，除了是杀人灭口，隐藏祠堂的秘密外，也是要收买郭管家。 虽然他们之前在沈家也有眼线，但分量都不能和郭管家比啊。 可现在郭管家刚刚投诚，刚刚泄露了几个秘密，就要把郭管家抛弃了么？ 沈寒时做事可以不向别人解释，但是不能不让阿城知道。 “把郭管家抛弃，有几个原因。” “第一，他是一个叛徒，没有人会重用一个叛徒。” “第二，还记得那份文件吗？侮辱我妈的文字，都是郭管家与那个山羊胡写的。现在山羊胡死了，那么郭管家当然也得死。” “第三，现在郭管家不知道其实郭小宝是死在了我的手里，但没人能永远保守秘密。与其日后等他知道了再背叛我，找我报仇，不如我先把他弄死，永绝后患。” “第四，你不要以为以后他还能有什么用？别说他现在一心想着复仇，就是他不想复仇，你以为郭萍还会重用他么？不会的了。心中一旦有了芥蒂，就再也无法修复了。郭萍以后每次见到郭管家，都会想到沈知书弄死了郭小宝。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不想让人烦，她都会疏远郭管家。所以以后，他不会给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还有最后一个原因，郭管家不死，又怎么给别人腾地方呢？我看中的是沈家管家的位置，却不是这个人。” …… 沈家老宅。 “夫人，您看。” 郭春把一张照片递到了郭萍的面前。 正是郭管家与吕品见面的照片。 “照片怎么来的？”郭萍冷着脸问。 “夫人，那次您吩咐我把一幅竹子送给我郭叔，但我看到他不但没有一点感激，并且还目露怨恨。” 说到这里，郭春又拿出了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正是那副被郭管家撕碎的郑板桥竹子。 他扔进了垃圾桶，结果被郭春翻了出来。 “我怕郭叔对夫人不利，于是找人暗中跟踪，就拍了这张照片。” 郭春如实汇报。 “郭春，你做得很好。”郭萍满意。 “我们郭家能有今天，都是靠的夫人，所以我不能允许有人做吃里扒外的事情。”郭春老老实实回答。 ------------ 217 你才是间谍！ “奥？那知书打死郭小宝那事，你认为我的处理有问题么？觉不觉得不公平？论起来，你和郭小宝也是堂兄弟啊。”郭萍问。 “郭小宝死有余辜、自作自受！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一向张狂，就是知书少爷不动手，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郭春说的很认真：“另外就算是他什么错都没有，但我们是奴才，奴才没有资格和主子谈公道。奴才被主子打死，那是奴才的本分和光荣。谁要是心有不忿，甚至图谋报复，那就是忘恩负义、丧心病狂！” “好，很好！” 郭萍很满意。 “这样，你把郭管家叫来，我来问他……算了吧，你去问他，看他怎么回答！” “遵命！” 郭春规规矩矩地退下。 …… 正如沈寒时想的那样，现在的郭萍，不想看到郭管家。 …… 水牢里面。 郭管家被五花大绑，吊在了柱子上。 墙壁上，挂满了刑具。 “叔，对不起了，我也是奉命办事。说吧，你去和吕品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情？” 郭春似笑非笑地问。 水牢内，只有他一个人。 “郭春！你把我放下！我要见夫人！我要见夫人！”郭管家大喊大叫。 “可是夫人不想看叔你啊。” 郭春显得很无奈。 “我……我是想去欺骗吕家的人，我想收买吕品。”郭管家信口雌黄。 郭春笑了：“叔，你这么回答，是觉得夫人傻，还是我傻呢？” 郭管家：“春啊，你得帮叔一把，在夫人面前，给叔美言几句……啊！” 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郭春已经拿着皮鞭，蘸着凉水，狠狠抽在了郭管家的脸上。 抽出了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血肉横飞。 郭管家不敢置信地看着郭春。 论辈分，他是自己的侄子。 之前别说对自己毕恭毕敬了，就是对郭小宝，也是点头哈腰的。 是自己提携，他才能当了二管家。 没想到现在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啊。 这是看自己落难了，要痛打落水狗么？ “郭春，你想干什么？我和夫人不过有一点误会，以后我还是大管家！你现在这么对我，你不怕以后夫人找你算账么？不怕我找你报仇么？郭春，你不要打错了算盘！我跟着夫人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岂是你一个小人可以离间的？你赶紧放了我，要不然我……啊！” 郭管家再次发出惨叫。 这次他挨的打更狠。 “说，你背着夫人都做什么了？你想见夫人？也得问夫人想不想见你啊！” 郭春冷酷地说。 “你小人得志！” “啊！” “啊！” “啊！” “别打了，我招！我招啊！” 在郭春冷酷的鞭打下，郭管家终于招了。 “我……我投奔了沈……沈寒时……他……他和吕……吕家有……勾结……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想给小宝报仇了啊……以后我给夫人当牛做马啊……” 他断断续续地说。 果然，叛徒是靠不住的。 严刑拷打之下，郭管家果然是招了。 郭春很满意：“好，签字画押。” 他居然早就拿出了一张口供，让郭管家签字画押。 郭管家有些发愣。 难道我在没招之前，你就把口供写好了吗？ 他睁着眼睛一看那个口供，觉得浑身冰冷。 在这份早就准备好的口供里面，写的是郭管家因为心中仇恨沈知书和郭萍，所以主动投奔了吕家。 要联合吕家，在沈家放火，烧死沈家全家。 但里面连沈寒时的一个字都没有提。 “沈……沈寒时呢？怎么没有他？”郭管家颤抖着声音问。 他本想着，用出卖沈寒时当作自己的立功表现呢。 “沈寒时？这里有沈寒时什么事？”郭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郭管家。 “你……你是沈寒时的人！你才是间谍！” 郭管家终于明白了。 这个郭春原来是沈寒时的人！ “是啊，叔，我就是沈寒时的人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就是不能让你出卖寒时少爷啊！” “还有啊，我的叔，你以为你是怎么败露的？就是寒时少爷把你出卖的啊。我们的目的就是弄死你，然后让我郭春当这个管家啊！你一个人的死活无所谓，但是你的管家位置很重要啊！” 郭管家一听，气疯了。 “沈寒时，你这个王八蛋，你坑我好苦啊！我要见夫人！我要举报你们狼狈为奸！” “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对了，叔，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郭小宝是怎么死的么？其实与沈知书还真是没什么关系，都是寒时少爷做的手脚……是山狼亲手弄死的郭小宝啊。看在我们叔侄一场的份上，我才告诉你这个秘密啊。让你死也做个明白鬼。” 郭春笑吟吟地说。 郭管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气得昏死了过去。 ------------ 218 家产之争 郭春看着昏死过去的郭管家，眼神一片冰冷。 他确实是沈寒时安插在沈家老宅的眼线。 之前陆禾看的那份文件，就是郭春偷着送出去的。 但郭春被沈寒时收买，不是因为钱，而是为了仇恨。 …… 郭家不是华京本地人。 郭家祖籍在鲁省，是一个大家族，但并不算豪富，只能算是中等人家。 郭家最大的产业，就是田地。 郭家有三房。 郭管家这支是长房。 郭萍这支是二房。 郭春这支是三房。 …… 虽然都是一个大家族的人，但三房并不团结，相反为了争夺田地，冲突不断。 最厉害的一次，在争夺宅基地的时候，郭春的父亲，活活被二房的人打死了！ 三房自然要一个公道。 但没人能给三房一个公道。 因为二房的郭萍，现在成了华京沈家的夫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二房的人跟着狗仗人势，也变得格外嚣张跋扈。 否则也不会连人命都不在乎。 三房的人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房的人不但不给三房做主，居然还又把属于三房的土地，也拿了一大块给二房。 就是为了拍郭萍的马屁。 从此，郭家就成了二房的郭家。 大房与三房，都成了二房的奴才！ …… 郭管家正是因为大房对二房的谄媚，才得到了跟着郭萍来华京当管家的机会。 后来，在郭萍的影响下，郭家越来越富裕，越来越有势力。 人就是这样，当没钱的时候，可以杀人放火、杀人越货。 一旦功成名就了，就开始要脸了。 就开始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了。 郭萍就是如此，她都是沈家的夫人了，自然不会再看上那几十亩的土地。 于是就把之前抢来的田地，还给了三房。 还提携了很多三房的人，给了他们发达的机会。 郭萍想的是，自己这样施恩，那么三房就不会再记恨自己了。 反而还会对自己感恩涕零呢。 确实也是这样，现在在郭家，郭萍那是太后一样的存在。 不论是哪一房，都得小心巴结伺候。 别说给三房报仇了。 这件事根本就没人再提了，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 别人可以忘，但郭春不能忘。 因为那是杀父之仇！ 郭春忍辱负重，一直在沈家当下人，还卖力讨好郭萍与郭管家，这才当上了二管家。 其实郭萍选择让郭春当二管家，也是做样子给外人看，显示自己大度的意思。 郭春一直在等着报仇的机会，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薄弱，他必须与人联手。 所以他选择了沈寒时。 因为郭春从沈寒时的眼中，也看到了仇恨的火光。 这种隐忍的情绪，他懂！ 他们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 郭春回到了沈家老宅。 “怎么说的？”郭萍问。 “承认了与吕家勾结……” 郭春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口供递给了郭萍。 郭萍看着文字，气得浑身颤抖。 “他还在破口大骂，说只恨不能亲手宰了知书少爷。说夫人您太纵容知书少爷了，结果把知书少爷宠成了一个畜生……” 郭春继续汇报。 “放肆！这是不想活了么？” 郭萍把口供撕得粉碎。 “他还说……”郭春欲言又止。 “说什么？”郭萍问。 “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让夫人放他一马……”郭春小心翼翼地说。 “让他死！” 郭萍嘶吼。 …… 郭萍是个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容易引来流言蜚语。 但郭萍这个女人虽然心狠手辣，可在男女问题上还是很严肃的。 包括沈万森没死的时候，天天在外面寻欢作乐，郭萍独守空房的时候。 后来她守寡的时候，都没有过任何的绯闻。 现在郭管家这什么意思？ 暗示和自己通奸吗？ 还是近亲通奸？ 于是恼怒一下，就定了郭管家的结局。 “好的，我去办。” 郭春低眉顺眼地回答。 “毕竟跟我一场，给他个全尸吧。还有，以后这管家就是你了。” 郭萍吩咐。 ------------ 219 小三培训班毕业 郭萍扔给了郭春一个小瓶子。 郭春认识，这是一种剧毒的毒药，叫做鹤顶红。 …… 陆禾的培训还在继续。 与之前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她的联系人，从原来的郭管家、山羊胡，变成了一个叫郭春的人。 陆禾当然不知道，就在这段时间里面，郭管家和山羊胡，已经都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死人。 …… 今天是最后一堂课了。 程老师没有讲具体的内容，而是进行了总结。 “各位姐妹，虽然我们学了很多的课程，这几天甚至还学习了办公室业务，电脑知识，就是为了让我们与时俱进。我们不仅是要当一个美丽的小三，一个性感的小三，一个妖娆的小三，还要当一个有文化的小三，一个有见识的小三，一个有工作能力的小三。这样才能在与正室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才能让那些黄脸婆们乖乖地让位给我们。” “但实际上，我们所有课程的核心，都可以归结为两个字，男人！我们学习的，就是关于男人的学问！我们要揣摩男人的心理，分析男人的喜好，迎合男人的好恶。我们要知道男人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 “男人是什么？男人都是虚伪的。嘴上推崇贞洁烈女，其实都爱淫.娃荡.妇。” “男人都是分裂的，都喜欢劝良家下海，劝风尘从良。” “男人都是善变的，今天可以爱你一万年，明天就管你妈是谁。” “男人都是谎话精，所以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男人都是无情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男人又是愚蠢的，只要掌握他们的弱点，就可以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与男人相处的时候，记住不要把他们当人，当成牲口就可以了。” 程老师在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下面的学员们，在认真的听，仔细的记。 “好了，最后一堂课结束了，我们的培训到此结束。” 程老师说，学生们都开始鼓掌，一个个依依不舍。 “拍个毕业照吧，留作纪念。” “是啊，以后我们就是华京上流社会的名媛圈了。” 学员们个个搔首弄姿，准备拍照。 “怎么少了三个人？” “那对双胞胎不在。” “小雅去哪了？” …… 王艳美与李莉这对双胞胎，自然是不敢再和陆禾见面，主动闪了。 而小雅则是这一届培训班里面，公认的最有前途，最有天赋的小三。 因为这个小雅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纯”字。 看起来清清纯纯、干干净净、懵懵懂懂。 总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如同小白兔一样。 男人看到这样的女人，都会唤醒保护欲与兽欲。 就算是被这个女人骗得倾家荡产，也不忍心责怪呢。 她的每门功课都很优秀，简直就是课代表。 也是最得培训班程老师赏识的学员。 程老师曾经很感慨地评价，长江后浪推前浪，小雅假以时日，必将成就一番事业。 小雅之前上课最是认真，从不迟到早退。 可这两天却都旷课了…… “好了，不管她们了，我们照。” 王小咪也来了。 她是特约老师，课程很受欢迎。 于是大家都站在了一起照相。 培训班程老师站在中间，王小咪紧挨着她。 其余的都是20多名学员。 …… 前面我们说过，这位程老师，就是小三培训班的创始人。 她最早就是一个茶楼的服务生，但会勾搭男人，现在已经成功成为了资产过亿大老板的太太，而自己今年也才26岁，相当的年轻。 她来上课，都不是为了挣钱，而仅仅是阔太太当的腻了。 所以想搞一搞自己的事业。 之前大家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从不说自己的名字。 显得很神秘，似乎不想多说自己的具体背景。 但是前几天，陆禾偶然看本地的报纸，在财经新闻里面看到，华京证券交易所的某高层，带着夫人出席活动。 那个夫人，就是这个小三培训班的程老师。 出现在报纸上的程老师衣冠楚楚、优雅大气。 让人很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在背地里专门开了一个小三培训班，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 其实陆禾是不想跟着一起拍照的。 她觉得这样太蠢了。 这不是给以后留下证据么？ 可她又不想显得太特立独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 ------------ 220 饮鸩止渴 照片拍好了，大家一起离开，莺莺燕燕地去坐电梯。 她们培训的这一层，是会议中心。 而这家酒店，是五星级酒店，从这一层往上，都是奢华无比的总统套房。 一晚上的房间费，就要六位数。 “以后男人不来这里开房，我是不同意的。” “对啊，想和老娘上床？没有这样的排场，想都别想！” 一群小三们叽叽喳喳地议论。 有人按了一下按钮，电梯门开了。 “哎呀，不好意思按错了，我们是下楼……哎呀，小雅？你……” 原来在上行的电梯里面，有一对男女。 看年龄像是父女。 但看那亲密的样子，就是情侣了。 因为女人就紧紧地贴在了老男人的身上，像是挂上了一样。 老男人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女人身上摸索。 女人见电梯门开门，急忙害羞的低头，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 …… 那个女人不是小雅又是谁？ 于是一个同学就下意识地喊出了名字。 但是能当小三的，都是聪明人。 清楚对方不一定愿意这个时候攀谈，于是又说：“呵呵，看错人了，你们上。” 电梯门关上了，电梯继续上行。 一群小三们都是啧啧赞叹。 “怪不得小雅这几天没来上课呢？原来已经傍上大款了啊，真不愧是我们的课代表。” “对啊，那个老男人可不是一般的有钱，虽然我不认识他是谁，但是手腕上那块表，可是百达翡丽超级复杂功能时计系列5002P铂金腕表，市价176万！” “我也认识这块表，程老师都教我们了。看男人有没有钱，一看车，二看表。” “我觉得看表比看车还靠谱，我之前就认识一个男人，妈的，居然开租来的法拉利泡我？我听说有很多租豪车的，但是没听说租名表的。” “对啊，我们是绿茶婊，我们最爱表！” “哎呀，你看刚才小雅被老男人摸时那害羞的样子，似乎很抗拒，其实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吧。” “什么老男人啊？那叫老宝贝。” “对啊，我也想让一个戴这种表的男人摸我。” 这些小三们一个个的在赞叹、羡慕。 只有陆禾不出声。 因为陆禾怕自己会笑出声。 这一瞬间，陆禾想起了两句老话。 第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第二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因为陆禾看到，那个和小雅在一起的男人，正是程老师的老公！ 那个证券公司的高层！ 更具体的说，是程老师从别人手上抢来的男人。 然后又亲眼看到了男人与自己的学生，要一起去开房了。 这剧情，还真是讽刺啊。 …… 陆禾都有些佩服那个男人的涵养。 他带着别的女人开房，却遇到了自己的老婆。 可不但没有一点惊慌，反而像是陌生人一般。 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 在培训的时候，王小咪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反正那些男人娶了我们，还指望我们对他们忠诚么？他们给我们买包，我们送他们绿帽子。这叫有来有往。 这句话赢得了满堂彩。 所以小三们和男人在一起，都不是为了爱情。 都可以随时背板。 但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互的。 这些小三们上位之后，赶走了原来的黄脸婆，她们自己成为了正室之后。 也会面临更年轻的小三的冲击。 老狐狸精会遇到新的狐狸精。 并且她们当然不能幻想男人会对她们忠诚。 想想吧，她们找的男人，就是一个受不了诱惑的出轨男。 男人能出轨一次，就能再出轨另一次。 可以为了你抛弃糟糠之妻。 同样可以为了别人，把你弃之如敝履。 …… 永远不会有婚姻的安全感，才是小三最大的悲剧。 特别是当她们年老色衰的时候，就尤其的恐惧。 因为她们无法永葆青春，无法永远年轻貌美。 而她们找的男人都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见色起意的渣滓。 于是她们自以为高明的投资，就是饮鸩止渴。 …… 现在发生在程老师身上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事情。 老小三遇到了新小三。 唯一特别的是，这个新小三还是老小三教出来的。 于是事情就充满了戏剧性，显得很是荒诞。 …… 陆禾很想看一下现在程老师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 但程老师毕竟是老师。 脸上竟然没有一点的愤怒，好像电梯里的那个人，与她无关。 又一个电梯来了。 大家鱼贯而入。 电梯下行。 忽然，电梯里传来了一声嘶吼。 “贱人！我撕了你！” “小雅，你这个骚货！你居然敢抢我的男人！” ------------ 221 疯子的复仇 有的人在沉默中变态。 有的人在沉默中疯狂。 程老师现在就是疯狂了。 她像是一头母老虎，在某一层楼冲出，显然是要去找那对狗男女拼命去了。 电梯内的一众小三都是不明所以。 只有陆禾明白出了什么事。 她很好心地开口解释：“刚才小雅身边的那个男人，是程老师的丈夫啊！” “哄”的一声，大家都炸了。 …… 如果这事发生在普通人当中。 那么众人的反应一定是义愤填膺、众口一词。 都会骂小雅伤风败俗、寡廉鲜耻，不要脸。 可这事发生在一群小三当中。 那么大家的反应就是众口一词的喝彩。 “小雅干的漂亮！” “牛逼！” “把程老师男人都抢了，我的偶像啊！” “看来以后这培训班得让小雅来讲课了。” …… 这就是扭曲的三观。 在小三这个圈子里，谁越无耻，越龌龊，越卑劣，谁就越能受到大家的认可和佩服。 没有人同情程老师的遭遇。 只是赞美小雅的手段。 …… 连王小咪，这个平时应该与程老师关系不错的女人，此时也是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只见她捂着嘴唇，轻笑道：“你们这位程老师啊，就是平时太骄傲了！总觉得自己对男人什么都懂，总觉得自己的手段最厉害，还好为人师。现在玩出火了吧？傻眼了吧？呵呵，其实之前我就知道，她早晚要出事。她虽然上位了，但是根本就做不了她老公的主，当不了家。她老公那么花，还真能宠她一辈子啊？她和我不一样，我可是把我家那位拿捏得死死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哪怕前妻被我逼成了神经病，儿子被我天天虐待成了傻子，也一个屁都不敢放。这才是一个女人真正的本事，你们学着点吧！” 王小咪在自吹自擂，但是确实有值得她炫耀的资本。 …… 电梯到了一楼大厅。 这些人刚出来，忽然！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一边猛冲上来！ 她一只手搂住了王小咪的脖子。 嘴里面嘶哑的声音喊道：“为什么虐待我儿子？” “为什么打他？” “为什么骂他！” “他都哭了你知道么？” “他流落街头了啊！” “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每喊一句，女人的手就往王小咪的肚子上，狠狠地来一下。 王小咪开始还在挣扎。 但慢慢的挣扎不动了。 她身上开始往下淌血！ 地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触目惊心！ 王小咪趴在了地上，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眼见着是不活了。 疯女人站在原地傻傻地笑。 手里面是一把带血的剪刀。 …… 大厅里尖叫声响成了一片。 被惊吓的人四散奔逃。 陆禾这些人，也都是脸色煞白。 她们当然知道这个疯女人是谁。 当然是被王小咪逼疯的原配。 都说不要把人逼人绝路。 现在王小咪就把那对母子逼上了绝路。 把原配逼疯了。 现在则是疯子的复仇。 她杀了王小咪。 还不用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 …… 小三班的学员们都吓傻了。 虽然刀子是捅在了王小咪的肚子上。 但感觉却像是插在她们的身上一样。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她们都是不道德的女人。 都怕被审判！ 都怕有一天遭到原配疯狂的报复！ …… 一群把当小三当成职业理想的女人们，神色张皇地从酒店的门口奔出。 “扑通！” 一声巨响！ 从天而降了两个人！ 两个在坠楼的时候，还保持着彼此纠缠模样的女人。 从这么高的楼摔在地面，人已经不能叫人了。 只能说是两张肉饼了。 或者说是一团肉酱。 根本就看不出五官面貌。 但培训班的人，当然知道这两个女人是谁。 正是程老师与小雅。 程老师上去捉奸，不知道她是与小雅怎么理论的。 但应该也可以猜到。 无非就是“你为什么抢我的男人？” “呵呵，他也是你从别的女人手里抢来的。” “我能抢，你不能抢！” “你能抢，我就能抢！” 在这样的车轱辘话中，程老师不会是小雅的对手。 于是可能就开始厮打。 最后同归于尽。 …… 对于这些志向就是当小三的女人们来说。 一个月的培训，收获很大。 掌握了很多勾引男人的技巧。 但似乎都没有这半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带来的震撼更大。 之前是憧憬的花花世界。 以为当了小三，就可以锦衣玉食。 可现在，程老师、王小咪、小雅，三个这么成功的小三，都死在了面前。 她们都感到了彻底的凉意。 有的学员决定洗手不干了。 再也不当小三了。 要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 222 又一个仇人 王小咪、程老师和小雅，用自己的生命，给这些女人敲响了警钟。 可能这就是她们这辈子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吧。 …… 陆禾也快步离开。 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其实陆禾也是很有些触动的。 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小三，只是被迫去完成一个任务。 但还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震撼。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脆弱。 但在有的时候，却又变得无比的疯狂。 所以说，轻易不要得罪女人，不要招惹女人。 想想自己的任务，要面对一个强势的未婚妻，陆禾感到一阵的压力。 她刚刚进入了一个小胡同。 忽然，一辆商务车在陆禾身边停下！ 车门拉开，有人一把把陆禾拉上了车！ 车门关上，急速开走。 陆禾被绑架了！ …… 陆禾一被带上车，嘴巴就被人用抹布给封上了。 “贱人！没想到会落到我手上吧？” 许超冷笑着说。 …… 陆禾看到许超，心中一凉。 这个许超，也是陆禾的仇人。 仇恨程度，与之前那个陈大少也差不了多少。 前段时间，表姐邱珍珍以为陆禾傍上了大款，于是就处心积虑地想要打探那个大款到底是谁。 邱珍珍好挖墙脚。 陆禾为了报复邱珍珍，就故意让陆蔓给邱珍珍传递了一个假消息。 让邱珍珍去勾引一个许大少，结果邱珍珍被暴打了一顿。 那个许大少，就是眼前的这个许超。 …… 那个煤老板的儿子陈大少，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暴徒。 这个许超，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当初陆禾就是受许超女朋友的恳求，去勾引许超，好让她能与许超分手的。 据许超女友说，许超这人有两个特点。 第一，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人，还打女人。 第二，他内心卑污，还有着变态的嗜好。 逼得许超女友非得与他分手的最大原因，就是许超加入一个“交换俱乐部”。 交换什么？ 交换各自的伴侣。 真是变态啊！ 许超女友实在是接受不了，也躲不开许超的纠缠，这才找到了陆禾。 哭着求陆禾帮她。 陆禾看在眼泪的份上，也看在了钱的份上，于是接了这个任务。 最后陆禾用高超的演技，成功把许超吸引。 然后在许超甩了女友之后，陆禾又把许超给甩了。 陆禾不但甩了许超，还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恶心的“交换俱乐部”给曝光了。 引得很多媒体都来跟风报道。 舆论大哗。 媒体齐呼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必须严厉打击。 许超等人还因为这事进了局子。 可见他与陆禾的仇怨有多深了。 …… “哈哈，这个贱人终于受到报应了！” 王艳美从一个角落钻出来，冷笑着说。 “对啊，还想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呸！我们姐妹情比金坚！” 李莉同样一脸的嘲讽。 原来是这两个女人给许超通风报信的。 果然成功把陆禾给阴了。 所以这么看，陆禾还是太天真了。 两个女人都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的女人。 哪里会有什么尊严？ 指望给她们拍摄几张羞耻的照片就能让她们安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 “王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有没有合适的凯子？”李莉问王艳美。 “我们去挣美金。” 王艳美笑得一脸神秘。 “啊？哪里有美金？”李莉兴奋了。 “当然是从外宾那里挣了。我认识了一个老外，说最喜欢华国文化，最喜欢东方女人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 李莉与王艳美，一脸兴奋地去挣美金了。 “不过听说这些老外玩得可疯了？不会有事吧？” “给钱啊！你怕什么？” …… 三天后，在某酒店，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两名华国女子被人发现横死在房间之中。 死因是注.射了过量的药物。 …… 陆禾被带到了一家服装厂的仓库里面。 她知道，这就是许超家的工厂。 他家一直是做服装的。 许超的爸爸，开始叫许厂长，后来叫许老板。 是华京小有名气的富豪。 许老板一向以苛刻、贪财著称。 ------------ 223 兴奋又阴狠的许老板 许老板的办公室里面。 他很兴奋。 因为兴奋，所以他连老板椅都坐不住了，就在原地走来走去。 像是一匹焦躁的狼。 “发达了！” “发达了！” “哈哈，发财了啊！” 许老板嘴里面神经质一样地自言自语。 办公室里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负责销售的副厂长，一个是负责生产的副厂长。 他们都是许老板的心腹。 此时也都是满脸春风。 …… 他们的服装厂接了一个大单子，还是一个长期供货的单子。 甲方是在全球都能排进前十名的知名服装品牌。 虽然他们的衣服并不是奢侈品，不像是LV、香奈儿、迪奥那样，一件衣服就要几万、十几万。 简直就是在抢钱。 但这个品牌却是以走量取胜的。 在很多国家的超级市场、商贸中心，都有他们的专卖店。 这么说吧，他们的店面，比优衣库、HM还多。 光是在华国，就有超过600家实体店。 这么大的销量，当然不会是一家工厂能包办的。 所以他们采取的也是在全球找代工厂的模式。 就像是富士康给某果手机代工一样。 …… 对于像是许老板家这样中等规模的服装厂，如果能拿到这样大品牌的代工合同，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了馅饼一样，拿了一张稳定的长期饭票。 不需要再去自己跑市场了。 不需要自己再去恳求那些大商超进驻了。 …… 更妙的是，如今这个代工合同，利润还很满意。 足足比一般的代工合同高了3成。 所以说，这都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是天上掉烤鸭了。 “还是老板有水平啊，会谈判，这才拿下了这么靠谱的订单。”销售副厂长恭维。 “哈哈，也怪对方出来谈判的是一个小年轻，被我一顿忽悠就签字了。”许老板倒是比较谦虚。 “不过对方提出要我们进行设备的升级改造，这可是一笔很大的投资啊。” 生产副厂长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个不是问题，毕竟是国际大品牌，自然对产品有更高的要求。说实话，我们现在的设备也确实老旧了，跟不上时代了。我早就想更换设备了，只是之前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许老板沉着地说。 “没错，虽然采购这些新设备需要7000万的投资，但我们自己账上就有2000万，其余的5000万，银行已经同意给我们贷款了。”销售副厂长介绍。 “啊？银行同意贷款了？之前不是说了几次都不放款么？现在银行收紧了金融政策，贷款不容易啊。特别是我们这些私人企业，在银行眼中就是后娘养的。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民间借贷了。谁不知道民间借贷的利息高？是银行利息的几倍、几十倍？但银行的门槛太高了，我们够不着啊。”生产副厂长道、 “哈哈，你说的没错，之前我不是没想过用银行的钱升级设备，但银行不理咱啊？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拿着这份订单去找银行，银行一看我们未来的发展如此光明，当下就同意放款了。”许老板眉开眼笑地说。 “还不止呢……我们拿到了贷款之后，你说巧不巧？正好有一家米兰的设备制造商来华京招商，我们已经谈了，就要他们的设备。他们的设备是目前最先进的，价格虽然有点贵，但是物超所值啊。我计算了，只要我们干上三年代工厂，利润就可以抵消现在这7000万的投资。再以后，就都是纯利了！”销售副厂长算了一笔账。 ……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怕开始亏损，不怕有贷款。 只要有市场，什么都是次要的。 钱都会挣回来。 所以市面上那些外卖公司、网约车公司，为什么在开始的都疯狂给顾客发红包？ 疯狂砸钱？ 明显干赔本的买卖？ 是他们傻么？ 当然不是。 从南津到北津，买的没有卖得精。 无商不奸。 这就是在用利益换市场。 等市场有了，回报那是几十倍的。 …… “呵呵，不用三年，一年半就可以回本。” 许老板纠正了销售副厂长的话。 “啊？这是怎么算的？”销售副厂长不明白了。 他已经进行了好几次的成本核算。 三年时间已经是很精确的了。 “第一，我们要在原材料上下文章，合同写的是要用一等棉，但我们为什么要傻乎乎的都用一等棉？我看黑心棉就不错啊。只要收买他们的质检员就可以了。” ------------ 224 过河拆桥 “现在的生产成本，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用在了环保投入上。我已经想好了，新设备来了，我们在郊区建一个分厂，不挂牌，偷偷摸摸生产，所有的废水废料都给我排到农村的水井里去。这花上几十万买通村长就可以了，这样就不用浪费钱投资几百万进行排污处理了，这节约下来的都是纯利啊。” “还有啊，我为什么要用新设备？除了生产的产品更好之外，还因为这提高了工作效率，可以节省人工啊。现在我们厂有200多名工人，我算了一下，可以开除一半，这就节省了一半的用人成本啊。你们回去先统计一下，把那些工作年限长的工人都给我开了！谁让这些人工龄长，工资高呢？退休了还得养他们！以后我们工厂就只招那些年轻的，用几年就换人。反正做服装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培训几天就可以上岗了。” 许老板悠悠地说。 …… 这个许老板真是一个唯利是图，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管的黑心老板。 那些工人兢兢业业工作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说开除就开除了。 丝毫不为那些工人的生活着想。 工人们失业了要怎么办？ 怎么维持生计？ 他才不管呢。 …… “老板，现在《劳动法》有规定，不能随便开除工人，并且就算是开除了，也得进行经济补偿的。”生产副厂长提醒。 “你啊，还是太老实！” 许老板点了一下下属。 “谁说明着开除了？这样，在下班之后，你去把现在的设备稍微做做手脚，然后明天生产出一批次品出来。然后以此为由，都给我罚款！罚款的数额定的高一点，工龄越高的罚款越多，逼他们自己辞职！既然是自己辞职的，就不用赔钱了。” 许老板笑眯眯地说。 “老板神机妙算！” “老板牛逼！” 两个属下一起拍马屁。 …… 在服装厂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里面。 几个老工人正在一起喝着小酒。 饭菜很简单，气氛很压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许老板的裁人消息，早就传出来了。 这几个老工人，都是在服装厂工作了很多年。 马上，他们都要失业了。 蔡师傅脾气暴躁，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 嘴里面恨恨地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我们这些人在厂子里当牛做马几十年，现在说扔就扔啊？把我们当垃圾啊！这个许老板太不是人了啊！这人眼睛一红，心就是黑的啊！被狗吃了啊！” 其余的几个老工人有的眼睛湿了，有的唉声叹气。 这些人大部分都五十出头了，小的也四十多了。 这辈子最好的年华都给了厂子。 现在突然要失业了。 他们有技术，但是以他们的年龄，却很难再找一份靠谱的工作了。 听说许老板连离职补偿都不想给。 这不是要把人逼上绝路么？ “老李，要你是厂长该多好啊，我们跟着你干，有奔头啊！” 大家都看向了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工人。 李师傅，是服装厂的工程师，技术最好的，也是人品最好的。 之前没少为工人们争取权益。 可现在，他也自身难保啊。 …… 许老板办公室。 “对了，小超去哪了？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是怎么做的？”许老板开始找自己的儿子。 “好像又去仓库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生产副厂长诡谲地一笑。 许超带人去后面干什么，男人都知道。 “这小子，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没什么大出息！女人有什么好？哪有挣钱爽！” 许老板对这个儿子很是不屑。 “是啊，就像是当年，那个小寡妇，多水灵啊？但许老板都没动心，还把她送给了客户。可惜那小寡妇不识抬举啊。” “哎，你说那个小寡妇？我也记忆犹新啊，现在想起来还心痒痒呢。” “妈的，原来你早就看上她了？” “你也是啊。” “要不是老板有安排，我早就勾搭了。” “我也是。” “可我听说她好像不是寡妇？有男人的，只是被抛弃了。” “可惜了啊。” “对啊，后来自杀了。你说自杀之前让我玩几次多好？” 两个副厂长开始说荤话。 许老板一瞪眼：“别说了！现在一提起那个女人我还生气呢！因为她的不配合，我失去了多大的一笔单子啊？得罪了那么重要的客户。” 生产副厂长：“那个客户，孙凯歌孙总，你们听说了么？最近出事了，港口被炸了，现在人都跑了，有人说偷渡了。” 销售副厂长：“在海上死了，喂鱼了。哎，那么大的家业，说没就没了。” 许老板似乎不愿意多提起这个孙凯歌。 “别说这个人了，晦气，还说我们生意的事吧。” ------------ 225 报仇是一门艺术 如果有人足够细心的话，此时就应该能知道这许老板到底是谁了。 或许要感慨一声，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 前面我们说过，罗娜曾经在一个服装厂打工。 因为她比较仔细，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办事认真，所以被工厂老板提拔到了办公室，做了账目统计的工作。 罗娜很感激这个老板，做得很努力。 甚至还会把账目带到宿舍里面去做。 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加班。 这个工厂是有职工宿舍的，不用租房子了。 这也是罗娜看中这里的原因。 后来，老板在接待客户的时候，也是总让罗娜去参加饭局。 罗娜不想去，但老板就会不高兴，会说罗娜不识趣，不服从管理。 为了保住工作，罗娜只能无奈跟着去了饭局。 有一次，罗娜接待了一个南方客户，被那个客户看上了。 于是在工厂老板就找到了罗娜，让罗娜成为全职的三陪。 罗娜不答应。 工厂老板与那个南方客户合伙，一起设计罗娜。 有一次，工厂老板让罗娜晚上去送一份文件，到那个客户住的酒店。 为了让罗娜放心，老板还派了一个司机陪同。 但到了那个酒店后，老板就让司机偷着撤了。 然后客户把罗娜困在了房间里，要强暴罗娜。 罗娜拼死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工厂老板面对带伤的罗娜，不但没有一点的内疚与忏悔，反而还大发雷霆。 他破口大骂，指责罗娜不识时务，得罪了他的客户。 他要求罗娜不但不能追究，还得去给那个客户赔礼道歉、任凭发落。 罗娜当然不肯，她要辞职。 于是这个工厂老板居然开始栽赃罗娜。 说罗娜是小偷，偷了南方客户很贵重的财物。 一块瑞士万国名表，一支镶钻的金笔，还有现金，一共价值几十万呢。 更卑鄙的是，当初和罗娜一起去酒店的那个司机，又跳了出来，指控罗娜盗窃。 并且从他的车后座的夹层里，把那些“赃物”都找了出来。 说这就是罗娜藏进去的。 让罗娜百口莫辩。 工厂老板来了，那个客户也来了。 他们让罗娜自己选。 选两条路。 要么去坐牢，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幼小的儿子在外面没人照顾，成为流浪儿。 要么就听这两个王八蛋的威胁，乖乖就范。 罗娜看来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好在罗娜早知道这个老板不是好人。 她利用整理账目的机会，暗中掌握了老板偷税漏税的证据。 一旦曝光，老板肯定坐牢。 老板投鼠忌器，不敢再逼罗娜了。 那个客户也是悻悻而走。 案子就撤了。 但罗娜与老板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连夜，母子被老板赶出了厂里的宿舍。 那是一个冬日的夜晚。 大雪纷飞、寒冷刺骨。 老板不允许他们母子拿任何的行李，甚至连厚衣服都不让他们拿。 就那么把他们撵到了街上。 在那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沈寒时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母子二人，报团取暖、相依为命。 …… 那个南方客户，就是孙凯歌。 前段时间，沈寒时在他的港口，放了一场绚烂的烟花。 随着烟花升空，孙凯歌也沉入了海底。 沈寒时为母亲报了仇。 …… 而当时那个工厂老板，就是许超的父亲，这位许老板。 所以说，沈寒时与陆禾还真是有缘。 他们遇到的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交集。 …… 许老板不知道，许超也不知道。 此时不论是办公室，还是后面的库房，都已经被人侵入了监控系统。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沈寒时的掌握之中。 …… 服装厂外面的那辆商务车里面。 沈寒时坐在后排，正通过车载电脑，观察着厂内的一举一动。 其实沈寒时早就找到了这个许老板。 沈寒时完全也可以像是对待孙凯歌那样，把整个厂子炸掉。 那样为罗娜报仇雪耻。 但沈寒时没有选择那么做，而是花费了一些时间，精心给许老板布下了一个局。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虽然这个许老板很王八蛋，但是厂里的工人都不错。 当初很多人还帮过罗娜母子。 如果沈寒时把工厂炸了，等于连累很多无辜的人也没了饭碗。 沈寒时虽然要报仇，但也是有底线的。 他不会滥杀无辜。 此外，还有第二个原因。 那就是报仇对沈寒时来说，不只是一个目标。 还是一种追求。 报仇要有仪式感。 报仇要有花样。 报仇要有艺术感，不能简单粗暴。 不能太草率了。 沈寒时想当一个卑鄙的阴谋家，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对待不同的仇人，要有不同的报复手段，那样才精彩，才过瘾。 否则千篇一律的都杀了，和杀猪有什么区别？ 否则直接把老毒妇和郭萍等人都弄死算了。 又何必忍辱负重的演戏？ 只因为沈寒时很享受报仇的过程。 很享受那些让自己的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快感。 他喜欢玩弄他们、折磨他们、蹂躏他们。 让他们失去金钱，失去权势，失去亲人，最后才失去生命。 还因为其实沈寒时一个很闷的人，很无聊的人。 报仇是他唯一的乐趣。 要是仇人死的太快，都死绝了。 他会寂寞的。 ------------ 226 对陆禾袖手旁观 所以沈寒时当然知道许超把陆禾给绑架了。 现在就关在了后面的仓库里面。 但沈寒时一点救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有些想笑。 他不是万能的。 所以当然不知道陆禾与许超到底有什么恩怨。 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只等着看戏就好了。 还有，沈寒时其实现在有些好奇，陆禾此时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是不是觉得很憋气，很窝火，很窝囊啊？ 你说你辛辛苦苦在小三培训班学了这么出色的勾引男人本事。 结果还没来我身边卧底呢，先被人绑架了。 真的，沈寒时都想亲自给陆禾写一副对联送给她，安慰她了。 对联的内容是这样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噗嗤”，沈寒时笑了。 …… 阿城在司机的位置上，通过后视镜，他能看到沈寒时的笑容。 说实话，虽然少爷每天都会笑很多次。 但那些笑容，有嘲笑，有冷笑，有阴笑，有假笑，有皮笑肉不笑……却唯独没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笑。 但此时，少爷似乎笑得很开心啊。 ……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 远处，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远远地开了过来。 车是老款的，当初买的时候20多万，现在在旧车市场上，也就值个两三万。 所以说如果不是有人介绍，一般人真的很难想象，这辆车就是服装厂许老板的座驾。 他身家几千万，却坐这么一辆车，十几年都不换，是因为他这个人不但对下属苛刻，对自己也很苛刻。 是一个极致的财迷。 他觉得买好车的人都是傻子。 还是把钱存起来更过瘾啊。 …… 司机刚才开着车，去某ktv耍去了。 其实他想在那过夜的。 但因为还要接老板回家，所以只能忍痛割爱离开了KTV。 哎，真是舍不得那个南方的小美女啊。 司机决定以后还要去光顾！ 他知道现在厂子签了大单子，那自己作为老板的司机，自然有机会去弄很多好处。 自然要好好潇洒。 …… 帕萨特刚刚开到厂门口，忽然间，从一侧冲出来两辆黑色的越野车。 一前一后，把那辆帕萨特给拦住了。 “下车！” “不许动！” “举起手来！” 四五名黑衣男子，手里拿着武器，对准了车内。 开车的司机吓傻了。 “别开枪！” “别开枪！” “我下车！” 司机战战兢兢下了车，马上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按在了地上。 开始搜身。 “我是好人啊？” “我没犯法啊！” “你们抓错人了吧！” 司机叫屈起来。 “别废话，你偷的货呢？”一个男人凶狠地问。 “什么货啊？”司机一脸懵逼。 “还装傻？你是要疯啊！连我们青龙帮的货物你都敢私吞！”男人狠狠一个巴掌。 …… “马老大，找到了！” 一个黑衣男人从帕萨特的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个袋子。 透明的，里面看着像是白色面粉一样的东西。 他打开闻了闻：“没错，就是我们前台丢的货。” 马头冷笑：“小子，你有种啊！居然真是你偷的？别人去KTV玩妞，你去KTV扫货啊！我们这些人最讲规矩了，按照你偷的量，够你死十次的了，但我们只要你一条命！” 说着，他们把司机塞进了自己的车，一骑绝尘而去。 …… 司机，是郭管家的小舅子。 当年，就是他陪罗娜去见的孙凯歌。 然后先溜走了，接着又作伪证，栽赃罗娜。 今天，他同样被人栽赃了。 当初，罗娜被陷害，百口莫辩。 现在，这小子被陷害，死无对证，死无葬身之地！ …… 沈寒时面无表情，旁观着这一幕。 栽赃陷害是很卑鄙的方式。 不光彩。 沈寒时很喜欢栽赃陷害这种方式。 因为用这种方式来报仇，却很爽，很有用。 特别解恨！ 特别是对那些曾经陷害过别人的人。 ------------ 227 此仇不报 见那个司机被带走了，他没出声，继续看车载电脑。 那是仓库的画面。 陆禾被五花大绑于一个垫子上。 周围站着包括许超在内的四个男人。 都是之前那个交换俱乐部的成员。 许超狞笑：“臭表子，当初没玩成你，我好遗憾啊！今天我就好好让你爽！我们兄弟四个一起伺候你！” 那三个男人也都是一起龌龊大笑。 许超伸手一撕，就撕开了陆禾的上衣领口，露出了黑色的肩带。 “身材真好啊！”一个男人啧啧。 “你们别过来，我有性.病！我就是个烂表子！你们谁敢碰我？你们不怕也得性.病啊！” 陆禾做最后的挣扎。 她想用这样的话，把几个男人给吓跑。 …… 果然听陆禾这么说，其余的几个男人都有些犹豫了。 一个男人直接后退。 另外一个说：“可是你这么漂亮，我实在是舍不得不玩你啊……” 第三个男人嘿嘿笑：“没事，我们有安全套。” 这几个人的话如此无耻。 但更无耻的还是许超。 只听他哈哈大笑：“你有性.病？没事！我也有性.病，所以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哈哈哈。” 说着，继续又开始撕扯陆禾的衣服。 陆禾破口大骂：“许超，变态！你就是一个变态！” 许超听到陆禾骂自己，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变态？对啊，我就是一个变态！和你说，我觉得当变态特别有意思。我小的时候，就开始偷窥厂里那些女员工的宿舍，晚上趴她们的窗户后面学怪叫，还拿砖头砸她们的窗户，我觉得听到那些女人的尖叫声特别刺激。你叫吧，你越叫，我越喜欢。” 看到这里，沈寒时知道，陆禾难逃被糟蹋的命运了。 可这又怪谁呢？ 还不是你自己胡搞出来的祸事！ 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此时的沈寒时当然不知道，其实陆禾不但没有性.病，还是一个处女。 …… 沈寒时没有窥阴癖。 所以不打算欣赏下面的限制级镜头。 正要关掉那个画面。 …… 陆禾：“许超，我艹你妈！” 许超：“哼，我忽然发现你现在这生气的样子，很像我们厂之前的一个单身女人啊？那女人叫什么了？好像叫罗什么……我记得有一次，她在水房里面洗衣服，我就在后面看啊……看啊……看她的屁股和大腿，我就流口水，我就上去摸了一把，她恼了，也是这么的瞪我啊！可我是谁啊？我是厂子的儿子啊！她也不敢声张。哎，真是遗憾啊，后来她离开厂子了，否则，我一定要把她搞到手！真的，我特别鄙视我爸，光知道挣钱，都不知道玩玩这样的美少妇呢。” …… “咔嚓！” 沈寒时一拳打到了车载电脑的液晶显示器上。 显示器碎了。 在听到许超的话之前，沈寒时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来曾经骚扰过罗娜。 很好，你做得很好啊！ 原来之前很多个晚上，在工厂宿舍外面搞鬼的，也是这个小子。 如果你只做了这些，我还可以不和你计较。 但你后来的这些事情，可是你自找的！ …… 许超本以为撕掉陆禾的衣服很容易，但是他低估了陆禾的自我防护意识。 陆禾的内衣和裤子是连体的。 许超用暴力撕，很难撕开。 但陆禾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糟蹋了。 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知道没人会像是电影中的英雄那样，会来英雄救美。 “我骗你的，我没性.病，所以你能戴.套么？你戴了，我保证配合你。” 陆禾开始变得冷静。 她明白，此时此刻，自己愤怒没有用，哭泣没有用，哀求也没有用。 相反，只会助长对方的兽性。 因此自己应该做的是，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 失.身已经够惨了。 自己绝对不能被染上性.病，或者怀孕。 自己要忍辱负重，然后逃出去。 再想着怎么复仇！ …… 对，陆禾肯定要复仇。 因为她是一个倔强又刚强的女人。 被侮辱了，当然是耻辱。 所以洗刷耻辱的办法不是哭哭啼啼，而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228 仇恨同样是一种欲望 “少爷！”阿城请示。 “去吧！”沈寒时挥手。 他不是让阿城去救那个叫陆禾的女人。 而是去教训那个叫许超的男人。 阿城得到命令后，打了一个电话。 从暗处，冒出来四个黑衣男子。 …… “哈哈，我就是不想用套，我就想……” 许超正在对着陆禾淫.笑。 忽然，从仓库的上面，从天而降一条长长的绳索。 绳索的前面，是一个圆圈。 准确无误地套住了许超的脖子。 然后往上一拽！ 许超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 他开始挣扎！ 他喊不出声音！ 他翻白眼！ 他吐舌头了！ …… 其余那三个男人，都吓傻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仓库的天花板。 看着被吊在上门的许超。 不知道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就被人吊死了呢？ 谁下的手！ …… “哈哈，你们终于来救我了！还有这三个王八蛋！弄死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都不要放过！” 陆禾在声嘶力竭的大吼。 其实她心里面也懵逼，也恐惧。 不知道是谁吊死了许超，是谁出的手。 但很显然，这是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自己必须要利用。 …… 果然，陆禾的这声喊叫，把那三个男人都吓坏了。 失魂落魄、亡魂皆冒。 惊叫着四散奔逃。 偌大的库房里面，就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一个被吊着，一个被绑着。 陆禾还被绑在了垫子上，动弹不等。 她在等，等那些神秘的人救她。 可是那些人只是吊死了许超，然后对她也是不闻不问。 根本没人在乎她，也没人来解放她。 陆禾只能慢慢地在垫子上挪。 一步步挪到了地上，又挪到了墙脚。 背着双手，在墙壁上磨。 把自己的手腕都磨破了皮，磨出了血。 终于把绳索磨断。 陆禾疯一样的离开了仓库。 …… 她跑到了路边。 从一辆商务车前面跑过。 她没有看到车内的沈寒时。 她跑到了一棵树下，先是呕吐，接着大哭。 陆禾怕了。 …… 她是真的怕了。 这段时间，从陈大少到这个许超。 陆禾已经遇到了很多次的危险。 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还继续当小三劝退师了？ 这一行，真是拿命在挣钱啊。 陆禾不知道自己以后再落到某个变态手里，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此外，还有家人被人威胁，被人设套。 她想金盆洗手了。 做完沈寒时这一个任务，陆禾就不做了。 她怕自己再遇到一个变态的渣男。 遇到许超这样的疯子。 那会万劫不复的。 她现在已经不去想买房子的事情了。 只盼着等到宋昊研究生毕业，两人结婚。 然后她就在家相夫教子，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 要忘掉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刀光剑影。 忘掉欢场的风花雪月、尔虞我诈。 不再张扬、暴戾。 只是当一个单纯的家庭主妇。 …… 陆禾不知道的是，她马上要遇到的沈寒时，是她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隐忍的男人。 也是最大的疯子。 …… 沈寒时会抽烟，但烟瘾不大。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却喜欢抽烟。 比如要思念妈妈的时候。 比如让仇人下地狱的时候。 他看了看表，9点45。 戏该演完了。 …… 服装厂的老板办公室里面。 许老板和两个心腹还没走。 他们此时当然不知道，刚刚在后面的仓库，发生了一幕有情.欲、暴力、谋杀、惊悚集合在一起的大戏。 没有看到，不知道会不会遗憾？ 应该不会遗憾的。 因为他们马上也是另一幕大戏的主角。 这幕大戏，同样有情.欲、暴力、谋杀、惊悚。 还有复仇、欺骗与圈套。 有人或许要问，几个男人之间，还有什么情.欲的戏份么？ 莫非是同志？ 没有同志。 但情.欲不只是与爱有关，也与恨有关。 仇恨同样是一种感情，一种欲望。 所以这本书才叫尔欲我诈。 ------------ 229 做生意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他们没走的原因是，今天与他们签署合同的那个甲方谈判代表，白天打电话说，晚上要过来与他们签署一个补充协议。 协议的内容是包括供货时间、供货方式的细则。 因为第一份协议签署的比较急，所以遗漏了一些。 …… 虽然许老板他们也奇怪，为什么对方不白天来，却偏偏晚上来签约呢？ 可他们必须在这里等。 那可是金主爸爸啊！ “是不是要回扣啊？”销售副厂长忽然想出了一个可能性。 许老板和生产副厂长都表示认可。 在商场上要回扣，是一个很通行的潜规则。 “没问题，对方那个菜鸟帮我们提高了三成的利润，给他回扣是应该的。”许老板微笑。 他虽然抠门，但并不迂腐。 知道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的道理。 回扣是必须要给的，给回扣就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 “我想，可能那个人也不是菜鸟。他故意在谈判中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利润，就是等着我们给他好处呢。”生产副厂长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这么说那个小子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许老板笑眯眯地说。 …… 沈寒时当然是一个聪明人。 但许老板显然不是。 沈寒时喜欢把约定的时间定在晚上十点左右。 不是为了要回扣。 其实理由很简单。 就是因为当年就是在这个时间，沈寒时母子，被许老板赶到了风雪满天的大街上。 因此这个时间，很有纪念意义。 唯一让沈寒时觉得有些遗憾的是，现在的季节不对，不是冬天。 没有漫天的大雪，于是气氛就不那么唯美、肃杀。 沈寒时是一个有艺术追求的人。 因此这场复仇，就显得不那么尽善尽美。 沈寒时只能打70分。 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 他怕自己骄傲。 当然了，沈寒时也不想等到冬天再让许老板去死。 因为他的仇人名单上，人很多，许老板只是一个小角色。 不值得谋划这么久。 …… “老板，你说对方会不会毁约啊？我担心他们总部不认可这个合同啊，毕竟给我们的利润太高了。” 销售副厂长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会的，合同上明文写着，违约赔偿30%的违约金，那就是2100万的赔款。他们疯了么？主动毁约然后赔钱？” 许老板觉得下属这个问题好蠢。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门开了，甲方的谈判代表来了。 …… 沈寒时不是近视眼，平时自然不戴眼镜。 但今天，他的鼻梁上却是戴了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那种最古板的造型。 加上他的黑色中山装，一丝不苟的中分头。 给人一种很木讷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身上真的有那家全球大品牌服装公司的正式授权文件，那么谁都不会把他与手握重拳的亚太区首席谈判代表联想到一块。 他太年轻了，像是一个正在准备考研的书呆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生意的。 …… 沈寒时在华京高层之中，本来就很低调。 哪怕是接掌了沈氏集团首席运营官之后，也是不喜欢抛头露面。 身上也没有让八卦狗仔关注的绯闻。 所以在社会上，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因此许老板，当然没认出这位就是沈家的二公子，沈寒时。 他虽然在华京也算是一个小富豪。 身家千万。 但是与沈家当然是没资格比的。 …… “罗先生，您好。” 许老板过来与沈寒时握手。 沈寒时此时的化名，就是“罗先生”。 “不好意思啊，让许老板久等了。”沈寒时很客气，很谦虚。 “哪里啊，都是为了生意。合同在哪？我们补签了合同之后，就去吃夜宵，然后再好好潇洒潇洒。这方面，我们销售副厂长可是行家，带你好好领略一下华京的夜生活！所有花销，我都买单。” 许老板大气地说。 身边的销售副厂长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不懂生产，但作为一个销售，对吃喝玩乐那可是行家里手。 一定能让这位“罗先生”吃好、喝好、玩好。 …… 罗先生脸上带着微笑。 他很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合同签不了了。” “啊？” 许老板三人都傻眼了。 “为什么？” “没拿合同么？” “有什么问题么？” 沈寒时淡淡回答：“奥，合同没问题，是我们毁约了。这生意我们不做了。”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做生意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许老板三人一起喊叫。 ------------ 230 耍你们呢 “做生意是不能这么胡闹，但我可以，因为我就是耍你们玩呢，就像耍猴那样。” 沈寒时很认真地说。 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那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 “罗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罗先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罗先生，你想要回扣就直说，我们也都有准备，不必玩这个吧？过分了。” 许老板三人，还以为沈寒时是拿这个威胁他们，勒索好处呢。 沈寒时见这三个人还在梦里，于是只能给他们泼上一盆冷水，让他们彻底清醒。 于是沈寒时从随身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签署的第一份合同。 然后当着几个人的面。 “撕啦！” “撕啦！” “撕啦！” 撕得粉碎。 沈寒时撕得很小心，很认真。 不是撕的大块，而是撕的小块。 像是手指甲那么大的碎纸屑，然后用力往空中一抛。 漫天的纸屑在空中飞扬。 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然后落在了对面三个人的身上。 有冬天那味了！ 沈寒时很满意，就冲这雪花的效果，这次的复仇，还可以再加10分。 不怕自己骄傲。 …… “啊？你真把合同撕了？你这个疯子！” “违约金！你等着赔违约金吧！” 许老板先是傻了，然后暴怒。 在他眼中，沈寒时撕毁的不仅仅是一纸合同。 还是他发财的梦想。 “是啊，按照合同，赔偿违约金有2100万，你放心，我们会赔的。” 沈寒时平和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许老板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因为我想坑死你啊。” 沈寒时笑眯眯地解释：“你去找律师吧，你来告我，我们法庭上见。随随便便扯皮就得两三个月，你们才能拿到违约金。” “但是在这期间，你们不会再有银行贷款了，因为合同作废了。而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在米兰一家公司，订了7000万的设备，你们准备拿什么付款呢？” “是不是也得违约啊？” “最重要的是，你们与米兰签署的合同里面，货款是按照人民币计算的，但是违约金却是按照美元计算的。所以你们要赔2100万美元，差不多2个亿的人民币。” “所以相信我，你一定会破产的。” “不但会破产，还可能要坐牢呢。” 沈寒时很认真地解释。 许老板听傻了。 “不可能！” “你在说什么？” “什么美元？怎么会是美元！我们的合同，都是财务签好，律师审核，我签字的！” 沈寒时笑了。 “你的财务，被我收买了。” “你请的律师，是我的人。” “你看到的合同，是假合同，我这里的合同才是真合同。” “至于你的签字？我有100种办法可以模仿。” “这个官司，你输定了。” 沈寒时认真给许老板科普扫盲。 怕许老板不信，他还拿出了一份设备采购合同的复印件，给了许老板。 许老板一看，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进了一个连环局，还进入了一个死局！ 他真的会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许老板咆哮。 “因为我是罗娜的儿子。” 沈寒时摘下了笨重的黑框眼镜。 “你……” “你饶了我吧！” 许老板“扑通”一声，给沈寒时跪下。 他不想一无所有。 那可是他半辈子的财产啊。 “和我们无关！” “和我们无关啊！” 两个副厂长也都傻了。 此时见许老板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他们急忙想撇清关系。 “当初我妈整理了你们厂偷税漏税的证据，但是怕报复，没有曝光，现在到了曝光的时候了。你们两个副厂长，一个也跑不掉。” 沈寒时很认真地告诉两个副厂长。 “你……你到底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许老板嘶哑着声音问。 沈寒时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叫《追捕》。” 里面有一句台词，我印象深刻。 “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走过去，你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一直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杜丘。快，去吧！” …… 沈寒时离开了办公室。 他刚走到楼门口。 “扑通”一声，一个男人重重地从顶楼坠落。 许老板自杀了。 对这样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来说，没有了财，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 接着两个副厂长也都匆匆忙忙地从楼里跑了出来。 没人在乎地上的老板。 他们想的只有自保。 但这自然是徒劳的。 服装厂的财务已经被沈寒时收买了。 沈寒时收买他，并没有用金钱引诱。 也没有用暴力威胁。 沈寒时只是告诉他，你要是不听我的，这偷税漏税的锅就得你背了。 你听我啊，那两个副厂长就是替罪羊。 他们会坐很久的牢。 ------------ 231 恩怨分明 小酒馆里面。 李师傅等人正在喝闷酒，忽然门一下子开了。 厂里看门的一个老保安进来了。 “出事了！” “出事了！” “许老板死了！” “许老板那个儿子也死了！”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愣了。 许老板那样一个财迷，死了不值得可惜。 他那个儿子许超，更是一个垃圾。 死了算是为民除害了。 可是工厂怎么办啊？ 这样不是要关门了吗！ ……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面生的人。 “哪位是李师傅？” “我是。” “这个服装厂，以后交给你了。” “啊？我怎么能当厂长？” “你可以的，银行贷款，供货合同，我们都给你安排好了。” “你们到底是谁？” “那不重要。” 李师傅还在犹豫，身边的人聒噪起来。 “老李，你干吧！大家都跟着你啊！” “是啊，你是不会亏待我们大家的！” …… 多年之前，罗娜母子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夜里，被许老板赶了出去。 因为他们之前住在工厂的职工宿舍。 所以许老板很阴损的，不许他们带任何的行李。 他们的衣服、被子、生活用具都被扣在了宿舍里。 还有沈寒时上学用的课本和文具。 后来，是李师傅自作主张，打开了宿舍的大门，找了一个面包车，帮罗娜搬的家。 为此，李师傅还被许老板破口大骂。 这件事，现在李师傅已经忘记了。 但这个情，沈寒时记一辈子。 …… 那个合同当着许老板的面，可以撕毁。 但是当李师傅成了李厂长后，自然就又有效了。 于是不会有什么违约金，不会有阴阳合同。 只有光明的未来。 至于沈寒时与那个国际著名服装品牌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简单的关系。 沈寒时是该公司第三大股东。 当然是秘密持股的。 …… “奶奶，您慢点。” 这里是华京南郊的一处。 眼前，是一栋正在建设的商贸中心。 中心后面，本是一片老城区，现在也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搬迁。 搬迁后，就是可供开发的商业用地。 在寸土寸金的华京，即使这里不是市中心，但拥有了土地，就等于掌握了财富的钥匙。 “这里不错，你做的很好。”沈老太太对沈寒时表示了满意。 “都是奶奶教导的好。” 沈寒时一点都不邀功。 虽然这个成绩，无论谁看，都是很亮眼的成绩。 现在这一片商超，包括后面的土地，都属于沈家了。 …… “沈寒时，你这个王八蛋！你坑的我好苦啊！” “我要杀了你！” 忽然，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男人，像是疯子一样从外面冲了上来。 一副要与沈寒时拼命的架势。 幸亏沈老太太出行，身边都有十几个保镖保护。 所以不等那个男人靠近，保镖们就把男人给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 “放开我！” “沈寒时，我要和你拼命！” “我宰了你！” “你把我骗得好苦！” 男人的脸紧紧贴在地面，还是在声嘶力竭大吼。 …… “你是什么人？沈寒时把你怎么了？”沈老太太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她淡淡地问。 “王八蛋！这个王八蛋坑我！他坑死我了啊！” “什么老同学？这是要让我们廉家一无所有啊！” 男人怒吼。 …… 来的人，正是廉涛。 沈寒时的高中同学，明着和沈寒时关系不错，其实背地里使坏。 到处说沈寒时的闲话。 还把沈寒时当成了冤大头，在廉家需要资金帮助的时候，找沈寒时帮忙。 具体说就是，廉家正在投资一个很大的商贸中心项目。 从开始的征地，到后面的基建，招商，廉家已经往里面投了10个亿了。 几乎把廉家的资金都给掏空了。 最近资金遇到了缺口。廉涛希望沈寒时可以投资。 以投资换股份。 他打的算盘是，让沈寒时出5个亿，换廉家10%的股份。 其实这已经是在占沈寒时的便宜了。 因为他本来只投了10个亿，所以沈寒时再拿5亿，那么按照比例，沈家应该是占33%的股份。 可沈寒时却是很大方地表示，这个项目现在的占地面积还是有些小。 应该把后面的整条街都给征地了。 他愿意投资20亿，还是只要10%的股份。 其余的钱，只算投资，只要分红，不要项目的控制权，也不参加董事会，不会影响廉家的决策。 这样的慷慨把廉涛感动坏了。 他简直把沈寒时当成了亲爹一样感激。 可惜，这是带毒的诱饵！ ------------ 232 毫不留情地出卖 因为后来沈寒时告诉廉涛。 沈氏资金也比较紧张，一时之间没有这么多现金拿出来。 还是只能出5亿。 但是可以给他们公司做担保，管银行贷款15亿。 廉涛没有拒绝，他拿到了银行贷款，觉得资金有保障了，就开始大规模征地。 可出事了。 他发现那些人都变成了钉子户。 不管自己出的钱再多，也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搬的。 这么一耗，整个项目就停滞了。 因为银行的利息压力很大，所以廉涛只能铤而走险。 于是暗中找了一群社会人，想去用暴力威胁那些拆迁户就范。 可惜啊，那些人早有准备。 不但早就报了警，还通知了电视台。 于是，一场打砸变成了闹剧和喜剧。 廉涛不但被抓进去喝茶。 银行还停了给廉家的贷款。 廉家彻底傻眼。 而沈寒时则果断出击，他虽然只有10%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 但因为第一大股东触犯了法律，失去了在董事会的控制权。 沈寒时趁机上位，控制了董事会。 然后，沈寒时拿这个项目去融资，又拉了很多个生意伙伴进来。 稀释廉家的股份，彻底把廉家架空。 现在整个项目已经到了沈家的手里。 这一幕幕操作，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典范。 是的，虽然沈家只出了5个亿。 但原来的商超，加上后面征用的土地，市值已经达到30亿以上了。 却与廉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廉家被踢出局了，辛辛苦苦，给别人做了嫁衣。 …… 廉涛此时才如梦如醒，原来暗中阻扰他们廉家拆迁的，就是这个沈寒时！ 这个男人就是也给笑里藏刀的奸商！ 在谈拆迁补偿的时候，廉家补偿每平方5000，沈寒时就补偿10000。 廉家补偿10000，沈寒时就补偿20000。 活活地把廉家给阴死了。 …… 现在的廉涛，正印证了一句俗语，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因为当初找沈寒时要投资，就是廉涛倡议的。 他回去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与沈家的沈寒时是老同学，是铁哥们。 似乎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 于是把廉家的人都给煽动得跃跃欲试。 所以哪怕把商超后面的地都给征用了，有些冒进，但除了有几个人表示质疑外，大部分廉家人都是支持廉涛的。 都说廉家在廉涛手里面，复兴有望。 但现在？ 当然是成了家族的罪人。 有骂他蠢的，有骂他傻.逼的。 还有怀疑他内外勾结、吃里扒外的。 是家族的叛徒。 现在廉家已经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都在忙着分家，忙着捞取最后一点资本。 以免一旦被法院宣布破产后，什么都拿不走了。 而廉涛？ 作为家族的公敌，当然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他走投无路，这才来找沈寒时报仇雪恨。 …… 沈老夫人听了这事情的详细经过，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沈寒时特意把自己带到这里。 “原来这个项目是这么弄来的？”沈老夫人笑吟吟地问。 “是啊，就是手段有些见不得光。不过我觉得，只要对家族有利的事情，都应该去做，而不应该去考虑什么手段。哪怕廉涛真是我的老朋友，我也只能选择公事公办。”沈寒时很诚恳地说。 …… 在老毒妇面前，沈寒时当然要表现自己的能力。 否则怎么争夺沈家的继承人？ 怎么把沈知书比下去？ 此外，也不能把自己表现得太过于忠厚、高尚。 而是要表现出自己卑鄙、无耻、贪婪的一面。 因为对老毒妇来说，她能看上的继承人可不是好好先生。 而必须是一个得有手段，有心计，会玩弄阴谋诡计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领导一个大家族。 因为商场就是战场。 弱肉强食。 好好先生和傻子是一个意思。 沈寒时就是一直这么做的。 他从不掩饰自己有着贪婪、狠辣的一面。 就像是最开始，他在罗娜死后。 明知道沈家对自己不好，但是为了荣华富贵，宁可下跪当狗，也要回到沈家。 就是他性格中的贪婪与势利。 这就是做给老毒妇看的。 沈寒时要让老毒妇觉得，自己对家族是愚忠的奴才。 但是在外面，又是贪婪、阴险、狠毒的禽兽。 在家是狗，出门是狼。 比如现在，老毒妇并不知道沈寒时其实与这个老同学一点感情都没有。 有的只有怨恨。 但沈寒时还可以为了家族利益，把好朋友毫不留情地出卖。 ------------ 233 优点就是记仇 “你做得很好，什么朋友、同学？都是可以出卖利用的。” 沈老夫人很满意。 “好的，奶奶，我把这人打发走，再回来陪您喝茶？” 沈寒时恭顺地说。 然后一使眼色，阿城带着自己的人，从老毒妇保镖手里，接过了廉涛。 然后押着廉涛往外走。 …… “警告你，不要再来找少爷的麻烦，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自己的鲁莽。” 阿城很认真地告诉廉涛。 廉涛恶狠狠地看着沈寒时：“姓沈的，你真卑鄙！你居然这么害你的老同学？你就不怕这事情传出去，大家都骂你么！骂你这么坑自己的朋友！” 沈寒时很坦然。 “不怕啊。我从来不管别人会怎么想我……还有，我和你从来就不是朋友啊？所以我坑你，真的特别自然，一点都不为难。廉涛，我沈寒时没什么优点，就是记仇。你以为你高中时在背后说我的那些坏话，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之前不搭理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因此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让我完成了一个多年的夙愿。” …… 沈寒时回到了茶室里面。 亲手帮老毒妇烹茶。 老毒妇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茶。 为了取悦她，沈寒时还特意去学了茶道。 不论是煮、沏，还是各种程序、仪式。 再到全国各大名茶的种类、档次。 沈寒时都做到了心中有数，手上有谱。 那烹茶的姿势，真是有模有样。 但沈寒时并没有特意向老毒妇炫耀过，而是要在不经意之间，展示自己的茶艺。 这就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不特意拍，而是貌似无意的拍。 …… “不错，很有功夫。” 老毒妇对沈寒时的茶艺给予了充分肯定。 “有空还要向奶奶多学习。” “你这茶艺从哪学的？” “留学的时候，当地有一个华人茶馆，我在那打工学的。” “那几年留学，辛苦你了啊。” 老毒妇当然知道，沈寒时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因为郭萍等人的刁难，所以沈寒时在外面过得很辛苦。 得打好几份工，才能挣到学费和生活费。 “不辛苦，能出去留学，我已经很知足了，这都是沈家给我的栽培。” 沈寒时眉眼温顺。 “呵呵，古语有云，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那也是对你的一种历练，你可不要因此有意见？觉得是我对你不重视。现在果然把你锻炼出来了，然后才能给你更大的舞台啊。” 老毒妇一本正经地说。 …… 这当然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初沈寒时在国外受苦的时候，老毒妇完全是不闻不问。 一副任你死活的架势。 现在看到沈寒时越来越优秀了，于是就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了。 说我不是不管你，而是考验你。 但这对沈寒时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他并不稀罕老毒妇的示好。 也不会戳破这个谎言。 因为老毒妇愿意撒谎骗自己，说明她越来越重视自己。 否则眼里都没你，她才没有那个耐心和你撒谎呢。 所以你就重视我吧。 只有我们距离越近，以后我背叛你的时候，你才越痛。 …… “不过你对付廉家的这个计划，还是有不足之处。我们应该趁机占到所有的股份，独吞这个项目，而不是找人合作啊。” 老毒妇点评道。 确实如此。 沈寒时只拿出了5个亿注资。 而廉家才是大股东，有10亿的资金，占90%的股份。 沈寒时想要把廉家踢出局。 要么增资，投入更多的钱。 要么就是把盘子做大，稀释廉家股份。 沈寒时选择的是第二种办法。 这就需要找其他的投资者一起操盘。 因此沈寒时足足找了9家投资公司，这才完成了目标。 …… “因为我能动用的资金，只有5亿，多一分，财务都不批。并且就是这5亿，我还是争取了好几次，汪总才签的字呢。” 沈寒时貌似无意地说。 …… 在沈氏集团，首席运营官当然可以自己决定操作什么项目。 但上限资金是5亿。 如果沈寒时想一个人操盘整个廉家项目，真的需要20亿。 但这么大的资金，需要董事会批准。 沈寒时很清楚，目前的沈家董事会里面，不算老毒妇，就是郭萍、沈知书、沈如画、几个旁系、汪曼春等几个人的股份加起来，就可以否决沈寒时的一切提案。 ------------ 234 两个自私的人 沈老太太沉吟。 她想起，前几天郭萍还带着汪曼春来自己面前打小报告。 说沈寒时动用了5亿的资金，参与了廉家项目。 这个项目很可疑，问题很大。 因为这笔投资沈家很吃亏，在项目里得到的股份太少。 沈寒时那么精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她们觉得这是沈寒时在拿沈家的钱，在做自己的人情。 还可能与外人勾结，谋夺沈家的财产。 这是吃里扒外、里应外合啊。 否则，就是看在老同学的面上，也不能这么大方啊。 意思就是想让她把沈寒时撤职。 追究沈寒时的责任。 当时自己说的是再看看。 现在看，沈寒时真的是一切都为了沈家。 而郭萍等人鼠目寸光。 只知道内斗，却不知道开拓江山。 她们掌握着那么多的权利，却没让沈氏有什么大进步。 相反，沈寒时在动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却能玩的这么精彩。 …… “这样，我给你放权，以后30亿以下的项目，你自己处理，不需要通过董事会。” 老毒妇沉吟说道。 “谢谢奶奶看重，我一定不负众望！” 沈寒时保证。 …… 对廉涛这件事，沈寒时采取的手段是一箭双雕。 既报复了廉涛，同时也趁机阴一把郭萍和汪曼玲。 果然，目的达到了。 现在自己在沈氏的财权进一步加大了。 同时，名义上沈家拿到了项目的控股权。 因为沈家是第一大股东。 但其实，那九个投资公司，都是沈寒时的马甲。 他才是真正的第一大股东！ 否则，他怎么会帮沈家捡着一个大便宜！ …… “对了，那个廉涛你打算怎么处理？”老毒妇忽然问道。 “打发走了啊。”沈寒时回答。 对待廉涛，因为仇恨没有那么大。 所以沈寒时只是抢了他的项目，倒也没有赶尽杀绝。 反正他现在成了廉家的罪人。 以后的日子是相当的难混。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做事不够圆满。” 老毒妇幽幽地说：“我们做事的宗旨就是，要么不做，如果做的话，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绝！不给敌人有任何的反扑余地！免得死灰复燃！比如杀人，就一定要杀人全家！你可懂了？当一只狗掉进了水里，变成了落水狗。我们不能只在一边看热闹，而应该往水里再扔石头，打得他不敢上岸。或者往水里倒油，一把火点了，让他变成烤狗，这样才不会再伤害我们。” 沈寒时想，这个老毒妇还真把她的做人哲学告诉了自己。 果然是又狠又毒的老毒妇！ 虽然沈寒时不想承认自己是沈家人，不愿意姓这个姓氏。 自己与老毒妇虽然是血海深仇、势不两立。 但不得不说，两人在性格上还真是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呢。 都是睚眦必报、心狠歹毒。 还真是祖孙呢！ …… “所以奶奶是怕这个廉涛以后报复我么？”沈寒时问。 老毒妇点头：“不错！你把他害的这么惨，他难道不会报复么？所以我们要让他要么去死，要么直接不敢报复，我想一想……” 老毒妇闭眼，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睁眼：“我们沈家刚刚接手廉家的项目，也不方便直接对廉涛下手，以免被我们的仇家，比如吕家找到什么把柄，再给我们找麻烦。这样，你不是说廉涛曾经找人去恐吓那些拆迁户么？” 沈寒时：“是的，他找了十几个社会混混，拿着棍棒去闹事，现在都被抓了。” 老毒妇阴阴一笑：“找人送消息进去，让那些混混指证廉涛买凶杀人。不过是一群社会败类，只要给钱，那些人会抢着指证的。” 沈寒时一愣，心中不禁佩服。 这老毒妇，还真是好手段啊！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听从你的教诲。 以后再报复沈家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 我一定会让你们这些人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永不翻身的！ 奶奶，你就等着看我的表现吧！ …… 之前廉涛找人去威胁那些拆迁户，不过是殴打谩骂。 砸东西之类的。 算不上是大罪。 所以虽然廉涛被抓进去关了几天，后来打点一下就出来了。 可现在，老毒妇找人诬告他雇凶杀人，那可就是重罪了。 沈寒时相信，老毒妇说是要栽赃，那就不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应该是有完整的计划。 在沈家面前，之前的廉家都不够看的。 何况是现在已经败落了的廉家？ 何况是廉涛这样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廉家弃子？ 可以想见，廉涛这冤狱是坐定了。 同时，沈寒时也相信，这一手，也是老毒妇故意做给廉家其他人看的。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 警告他们不要对沈家心怀怨恨，否则廉涛就是他们的榜样！ …… “一切听奶奶的安排。” 沈寒时微笑着说。 莫说廉涛本就和他有仇。 所以他很乐意见到廉涛被人冤枉。 就说廉涛是一个与沈寒时无关的人，是一个不错的人。 但为了取悦老毒妇。 沈寒时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害这个人，去坑这个人。 哪怕手段很卑劣，沈寒时也不在乎。 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为了报仇，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 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呢？ …… 陆禾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两个自私的人，终于要正面相遇了！ ------------ 235 卧底开始 沈家老宅。 “啪”的一下，郭萍把手里的笔扔到了地上。 “这野种，还真是手段了得！” 她已经知道了廉家项目的事情，知道了沈老太太很满意，于是给了沈寒时能一次调动沈家30亿的财权。 这就是对郭萍脸上一记狠狠的耳光啊。 汪曼玲坐在对面，也是神色尴尬。 她身为公司首席财务官，之前还可以利用自己的签字权，处处刁难沈寒时。 但现在沈寒时用一个漂亮的项目，就等于给自己争夺了财务自主权。 那可是30亿啊！ 饶是沈家家大业大，但一次性能需要调动30亿的项目又能有几个？ 可以说，现在在沈氏集团，沈寒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把汪曼玲，这个郭萍心腹给彻底踩在了脚下。 再也不需要看她的脸色。 汪曼玲也是心高气傲的，她不服气啊。 …… “夫人，我不信这小子和沈家是一条心，他以后的账目一定有猫腻！” 汪曼玲恨恨地说。 于公于私，现在汪曼玲与沈寒时都是彻底敌对的关系。 相看两相厌。 “不错，那小子处心积虑的表现，不就是要谋夺我们的家产么？不过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郭萍阴阴地说。 她一挥手，汪曼玲识趣退下。 沈家新上任的大管家郭春走了进来。 “夫人。” “那个陆禾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好了。” “让她进去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郭萍吩咐。 安排卧底这事，郭萍连汪曼玲这个心腹都没有告诉。 …… 望着高耸入云的沈氏总部，陆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她入职的第一天。 是来沈寒时身边卧底的第一天。 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紧张的。 因为这样的任务，她之前已经接了很多单了。 可陆禾还是觉得有很大的压力，面前这可是沈氏集团啊。 是陆禾接触过的最有权势的人物了。 他叫沈寒时？ 还真是高处不胜寒！ …… 第一步，先到人力资源部报道。 陆禾来卧底，之前已经伪造了她的学历与工作履历。 现在陆禾的身份是这样的。 姓名：陆禾（真的） 性别：女（真的） 年龄：26（假的，其实只有22） 学历：研究生（假的，高中就辍学了） 专业：行政管理（假的，专业是骗子） 毕业大学：沪城大学（假的） 工作经历：沪城领航集团行政部（假的） 虽然是假的，但不论是大学的毕业证、还是学位者，都是货真价实的。 是从学校的学生处找人偷着办的。 甚至连学校档案室的学籍档案，都有陆禾的一份。 包括陆禾的学分、各科考试成绩都有。 可谓是做假做了全套。 至于为什么要假冒沪城的学校，而不是华京的学校。 就是因为沪城与华京是国内两个最顶级的一线城市。 毕业生一般都留在本地工作，很少到外地发展。 所以陆禾假冒沪城大学的毕业生，就可以避免在这里遇到同学了。 …… 因为资料做的够逼真，所以陆禾的入职手续办的很顺利。 陆禾入职的部门，就是沈氏集团总裁办。 总裁办的全称是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属于行政部门。 在沈氏，还有专门的行政部。 行政部归行政总监管理，是负责公司一般的行政业务。 比如接待、档案、文印、会务、服务、后勤、交通、福利等等。 行政部管理的是公司的中层和基层。 总裁办，等于是一个小号的行政办。 但却只是给公司的高层服务的。 比如总裁、首席运营官、首席财政官、首席人力官、高级副总裁的身边人，都是总裁办的人。 但因为首席财政官有自己的财政部，首席人力官有自己的人力资源部，首席技术官有自己的工程信息部。 其他高级副总裁，也都有自己具体负责的业务。 他们的身边，都更愿意提拔本部门的人。 于是实际上，沈氏总裁办，只给两个人服务。 总裁沈知书。 首席运营官沈寒时。 …… 之前的总裁办，被沈知书和苗凯祸害的乌烟瘴气。 弄了一群贪图富贵的妖艳贱货在里面涂脂抹粉，天天招摇过市。 后来沈寒时当了首席运营官之后，把总裁办里面那些妖艳贱货都给开除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总裁办这才空出了很多个职位。 一方面是从集团其他部门调人。 比如行政部、人力资源部、公关部。 此外，也会招收一些新人。 陆禾就是利用这个理由进的沈氏集团。 ------------ 236 总裁办 沈氏集团总裁办，在级别上与财务部、行政部、人力资源部、市场部、贸易部那些大部门相比，要低上半级。 那些大部门的一把手，都是叫总监的。 比如财务总监、人力总监、行政总监、营销总监…… 而总裁办这样部门的一把手，却是叫部长的。 与总裁办平级的，是公关部、保安部、网络安全部。 可很多沈氏的职员，却都愿意来总裁办工作。 哪怕用总监换个部长，也愿意。 为什么？ 因为总裁办是“天子近臣”，靠着集团的最核心高层。 以后提拔起来，格外的容易。 就算是不指望提拔，但在总裁办，可以谋利的空间，可以染指的资源，那也是其余的部门所不能比的。 哪怕是公认的核心部门财务部，也没有总裁办的人过得滋润。 …… 总裁办部长姓黄，叫黄坤，目前在外面出差。 其实就算是他不出差，平时黄部长在家，也是不管事的，完全就是甩手掌柜。 黄坤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本事，学历不高，为人粗俗。 但他之所以能一直坐在这个部长位置上稳如泰山，那是因为他的背景一般人根本无法相比。 黄坤是沈知书的奶爹。 …… 什么是奶爹？ 这个词是从奶妈来的。 郭萍当初生沈知书的时候，因为奶水不够，所以就从郭家找了一个叫郭霞的女人，给沈知书当奶妈。 郭霞虽然也姓郭，但其实与郭萍只是老乡，却早已经出了五服，是很远的亲戚。 沈知书就是吃郭霞的奶水长大的。 自然感情不一般。 而黄坤，就是这个奶妈郭霞的老公。 于是人们就戏称黄坤是沈知书的“奶爹”。 他本来不过是一个厨房的厨子，就依靠着这层关系，居然现在成了沈氏集团总裁办的部长。 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包括之前的郭管家，沈家的很多旁系，都在眼红如今黄坤的权势地位。 …… 黄坤不在家，主持工作的就是副部长苏梅。 苏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姿色一般，但很爱打扮。 她现在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至少7位数。 能在总裁办这样的核心部门当上领导的，每个人都不是凡人。 都有着各自的背景。 比如苏梅，她其实最开始是沈如画的家庭教师。 是靠着沈如画的人脉，爬上了总裁办副部长的位置。 不过好在苏梅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不像是黄坤那样。 完全就是一个混子。 …… 副部长办公室里面。 苏梅看着陆禾的档案。 陆禾规规矩矩地站在办公桌前面等着。 苏梅把陆禾的档案合上，放在了桌子上。 微微一笑：“沪城大学，研究生毕业，这份履历放在职场上，也算是不错了。但是想入职沈氏，却又显得太过于普通。说吧，你是走的谁的门路？” 苏梅要把陆禾的底细弄清楚。 否则以沈氏集团的门槛，陆禾的这份履历，是很难进到总裁办的。 …… 当然，如果不是最近沈知书一直没来公司。 那么苏梅都会以为，陆禾是依靠姿色，走的沈知书选妃的门路呢。 反正沈知书选人，从不看学历和履历，只看身材，只看会不会发骚、发嗲。 毕竟这个女人，是真漂亮啊！ 虽然身材没有之前那些妖艳贱货那么火辣，没有那么前凸后翘。 但五官清秀、明眸皓齿，一看就是天生丽质的美人。 而不是那些后天加工的“美女”。 其实苏梅对沈知书的审美一向是很吐槽的。 明明是世家公子，审美却像是城乡结合部的小痞子一样。 俗不可耐。 非网红脸不爱。 …… “我是郭春的亲戚，我喊他春哥。” 陆禾说了自己的背景。 这也是提前就编好的。 陆禾来这里卧底是绝密。 连沈知书、沈如画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告诉黄坤和苏梅？ 但又需要给陆禾安排一个合适的背景，那样会方便安排很多事情。 所以思来想去，就把郭春给推出来了。 他现在身为沈家的大管家，是郭萍面前的红人，分量已经不低了。 最起码，沈氏集团副部长以下的人，是没有一个敢得罪这位沈家大管家的。 只见新人笑，那管旧人哭？ 现在郭春成了新的郭管家。 之前那个郭管家，就没有几个人关心了。 他去哪了？ 退休了么？ 还是回老家了？ 没人在乎。 …… “奥，原来是郭管家的关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做。”苏梅心里有数了。 对陆禾，她当然不会为难。 但也没有必要太过于重视。 毕竟能在总裁办里面的人，每个人的背景都很深厚。 一个管家，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好的，我会好好工作的。”陆禾很恭敬地回答。 然后陆禾又小声说：“苏部长，春哥托我给您带句话，说小沈总现在没有助理，他问我有没有机会？” …… 既然是当卧底，那么进入总裁办只是第一步。 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排到沈寒时的身边。 正好之前的首席运营官苗凯离职之后，他原来的助理当然也跟着一起离开了沈氏。 这个助理就是陆禾的目标。 ------------ 237 怕老婆的男人 只要郭萍一句话，那么陆禾自然就能被任命为沈寒时的助理。 但那样太刻意了。 郭萍不愿意引起沈寒时的怀疑。 只能用比较隐秘的方法来实现。 她希望陆禾能自然地成为沈寒时的助理，而不是用指派的方式。 因此即使是打招呼，也是让郭春来打招呼。 …… “你想当小沈总的助理？” 苏梅饶有兴趣地看着陆禾。 陆禾没出声。 “先工作几天，看你的表现吧。” 苏梅对这个要求不置可否。 陆禾只能点头。 …… “小程，你过来一下。” 苏梅按了一下内线电话，喊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看打扮就是那种典型的职场男白领。 头发一丝不苟，西装整整齐齐，皮鞋锃亮。 西装、皮带和手表，虽然不是奢侈品牌，但也都价值不菲。 所以这些加起来，男人尽管相貌一般，但身上也有一股精英范。 “苏部，您找我？” 小程很恭敬。 “奥，程飞啊，这是新入职的职员，叫陆禾，以后就在你们那组了，好好带她。” 程飞立马接话：“好的，苏部。” 苏梅又给陆禾介绍：“这是我们总裁办的程飞程主管，以后你就在他手下做事。” 陆禾也很乖巧：“好的，苏部。” 又对程飞说：“程主管，请多关照。” 按理来说，这个入职仪式就已经结束了。 可偏偏苏梅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小程，你也是从沪城那个领航公司来的吧？并且你也是沪城大学毕业的。怎么，你不认识陆禾么？陆禾，你也不认识程飞么？” 苏梅看了一下陆禾的简历：“你是领航公司行政部的，那没错了，程飞在跳槽之前，就是行政部的负责人呢。” 这一句话，陆禾傻了。 要不要这么巧？ 不但遇到了所谓的“校友”，还遇到了之前的“同事”。 这个“同事”，还是自己的上司？ 不认识真的说不过去。 怎么办？ 这是要露马脚了！ …… 陆禾紧张地看着程飞，心中想着对策。 想着他一会否认后，自己要怎么圆谎。 因为郭萍和她说的是，这卧底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陆禾完不成任务，或者故意把任务给搅合了，他们沈家还是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现在王华欠的那些高利贷，并没有一笔勾销，而是还挂在财务公司的账上呢。 随时还可以继续找王华追债。 所以陆禾必须要完成卧底任务。 哪怕其实陆禾已经不想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 “陆禾……陆禾……奥，你换发型了是不是？对，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小陆么！呵呵，要说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换个发型，换个衣服，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我都不敢认了。”程飞打着哈哈。 又对苏梅说：“苏部，小陆这人不错的，做事仔细认真，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你知道，我们那公司也算是大公司了，行政部里面有50多号人，我与小陆，还真没怎么接触。” 苏梅打趣道：“哎呀，陆禾这么好看，你居然能记不住？这可不像男人啊。” 程飞也笑：“美女谁不爱看啊？只是我老婆不让啊。我可从不敢多看漂亮女同事的。” 苏梅也笑：“你啊，就是一个妻管严！” 陆禾只能也在一边赔笑：“是啊，大家都知道程主管和嫂子的感情最好，那是模范丈夫。我们这些女生，都以能嫁给程主管这样的男人为目标呢。其实刚才我就认出程主管了，只是觉得初来乍到，不好乱攀关系。” 陆禾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面那是诧异到了极点。 狗屁的同事啊！ 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去过沪城，更没有去过什么领航公司。 当然从来没见过这个程飞。 而对方显然也不是傻子。 那为什么要帮自己打掩护呢？ 这突然起来的善意，让陆禾觉得十分的纳闷。 纳闷归纳闷，陆禾还是要顺坡下驴的。 只能装作和程飞很熟悉的样子。 …… 不过陆禾从这个程飞与苏梅的谈话，也看出了一点苗头。 这个程飞应该与苏梅私交不错。 所以才能开“怕老婆”的玩笑。 可能连程飞能从沪城来到华京，也是走的苏梅的门路。 …… “好了，你们出去吧。” 苏梅挥挥手，程飞和陆禾都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的办公区域，因为人多眼杂。 所以陆禾心中即使有很多疑问，也没法直接问。 程飞也没有多说，安排陆禾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 之前的总裁办，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经过沈寒时的整顿后，风气为之一变。 没人敢偷懒，都在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陆禾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对着电脑，也开始学习公司的一些知识和办公流程。 …… 陆禾虽然上学时是个学渣，但这些年为了做任务，自学了很多知识。 特别是电脑很是精通。 加上又经过了培训，因此当个文员还是绰绰有余的。 ------------ 238 平行时空 午休，总裁办的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开始三五成群的去吃饭。 如果是别的公司，此时一定是各种外卖员蜂拥而至到公司的前台，开始送餐。 但沈氏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沈氏不但有餐厅，还有不止一个餐厅。 就拿现在陆禾工作的这个大厦来说，就有5个餐厅可以供员工就餐。 有中餐，有西餐。 还有全国各地的特色美食。 除了最上面的1号餐厅，只允许总监以上级别的人就餐外，其余的四个餐厅，员工都可以拿着饭卡去吃饭。 不但吃得好，还特别便宜。 你就是撒欢的吃，一顿饭也不会超过20元钱。 但已经能吃到来自曼谷的海鲜，三亚的水果了。 并且据说，现在还涨价了呢。 因为沈知书当权后，觉得给员工的福利太好了。 在沈万森掌权的那个年代。 真的可以做到10块钱吃一天的。 所以在沈氏员工的心中，这个沈知书是全方位不如沈万森的。 …… 陆禾是第一天入职，还没有来得及去办饭卡。 她本想订一份外卖算了。 但是程飞一脸微笑走了过来：“走，一起吃吧。” 陆禾表示客气：“不用了，我可以点外卖的。” 程飞微笑：“作为你之前的同事、领导和校友，我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么？” 说着，还冲着其余的同事们介绍道：“大家都认识一下，新来的同事，陆禾！之前我在沪城工作时的同事，也是我一个大学毕业的校友。” 那些同事们都或真心、或假意的说上几句“真漂亮。”“好好工作。”之类的。 但却是有个穿着一件lv小洋装的女人，却是鼻子哼了一声。 “让开，挡我道了！” 陆禾急忙让开，看着这个女人趾高气扬地从自己面前经过。 陆禾心里面很是疑惑。 自己都不认识这个女人。 她对自己哪来这么大的敌意呢？ 吃枪药了？ 大姨妈来了啊？ 都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陆禾是真不懂了。 为什么程飞对自己这么好？ 这个女人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差？ 按照陆禾之前的脾气，被这个女人如此当众给脸色，早大嘴巴打回去了。 和我嘚瑟什么？ 给你脸了啊！ 但此时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女白领，当然不能爆粗动武。 于是陆禾只能忍了。 …… 程飞带着陆禾去了3号餐厅。 这是一家江南口味的餐厅。 程飞很热情，足足买了一桌子的菜，搞得陆禾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两人面对面坐下。 “吃，赶紧吃吧。” “程主管，这也太多了啊。” “不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多点了几样。” “谢谢啊。” “谢什么？咱们不是老关系么？” 陆禾看着程飞一脸的诚挚笑容。 自己都有些含糊了。 到底是程飞失忆了。 还是自己失忆了？ 自己忘记了自己真的去过沪城？上过大学？还与这个程飞当过同事？ 要么就是像某些科幻电影里面演的那样。 这个宇宙，其实有很多个平行时空。 在不同的时空，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然后有人穿越了时空？ 这个程飞见过另外一个自己。 …… 陆禾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么不靠谱的想法。 于是她决定要问个清楚。 否则自己就这么傻乎乎的和程飞套近乎。 要是有一天这个程飞醒悟过来，自己是冒牌的，再揭发自己。 那自己就更不好收场了。 于是她说：“程主管，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在沪城上过班，我……” 陆禾还想说什么，只见程飞已经笑着制止了他：“小陆，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在领航公司工作过，你的简历有水分。但现在这个社会，竞争这么激烈，找工作都不容易。我们是打工的，自然能帮就帮。话说回来，别人的简历就都是真的么？就说我之前在行政部负责过招聘工作，十份简历，有九份都号称自己当过学生会主席。哪有那么多学生会主席啊？哈哈哈。” 程飞笑了，陆禾也笑了。 “程主管，你真是一个好人。” 程飞：“喊程主管就太麻烦了，只要在私底下，你可以喊我程大哥的。” 陆禾感谢程飞的好意，于是就喊了一声：“谢谢程哥” ------------ 239 学历歧视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还算开心。 吃完饭，陆禾去洗手间洗刷的时候，居然又碰到了那个穿着lv小洋装的女人。 两人都在洗手池前面洗手。 陆禾不理她，她也不理陆禾。 但是她洗手的时候，却是故意把动作弄得很大。 “噼里啪啦”的，水都溅了旁边的陆禾一身。 妈的！ 这是诚心挑衅啊！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还是失心疯？我招你惹你了？你和狗一样冲我撒欢个什么劲？” 陆禾终于忍不住开口。 “呵呵，我是警告某人，别自不量力！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不过一个沪城大学的学历，也敢在沈氏招摇？真是可悲可笑！告诉你，我可是民大的！你高攀不起！” 女人对着陆禾，充满了优越感。 陆禾有些懂了。 原来这特么就是学历歧视啊！ 自己伪造的那个学历，是沪城大学的。 沪城大学在华国，虽然也算是一本大学，是211大学。 但却不是华国第一流的大学。 与华清、华大、民大、复大、沪交大、杭大、南大这些顶级的985、211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陆禾虽然是个学渣，但也知道这些顶级大学的档次之分。 而这个女人毕业的民大，就是排名在华国前十的顶尖大学。 所以她当然有资本对陆禾摆一副臭脸，炫耀自己的优越感。 说实话，陆禾都有些想笑了。 你因为我是沪城大学毕业的，你就歧视我？ 那我要是告诉你，其实我的学历都是假的，我连高中都没毕业。 那你岂不是要上天了？ …… “名牌大学真的很了不起啊。” 陆禾嘲讽的一笑，扭头就要走，不要搭理这个自我陶醉的女人。 她虽然是个学渣，但面对学霸，倒也不自卑。 何况这个女人面目可憎。 别说你只是一个民大的了，你就是得了诺贝尔奖，老娘还是觉得你就是一个纯傻.逼。 “陆禾，你给我站住！” 女人却不依不饶。 她追上了几步，在洗手间的门口拦住了陆禾：“我告诉你，人要识趣！小沈总助理的位置是我的，你这样的条件想要奢望，那是白日做梦！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我再告诉你，别以为你抱上了程飞的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主管，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我们考试的时候见！” 说完女人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 等电梯的时候，女人又看到了程飞和陆禾。 也是鼻子哼了一声：“两个野鸡大学的在这里报团取暖，真是笑死人了。” 程飞气得够呛。 他也是沪城大学毕业的。 于是也被骂成了野鸡大学。 “这女人是谁啊？她怎么和疯狗一样？”陆禾纳闷地问。 “邹菲菲！刚从行政部调来的，可拽了！”程飞气呼呼地说。 听程飞说了，陆禾这才明白。 这个邹菲菲确实是个学霸，毕业于民大，是经济系的研究生，她的导师也是国内有名的专家，所以当然是心高气傲。 邹菲菲本来是在行政部的，在行政部算是精英。 同时，还与行政部一名副总监有亲戚关系。 属于有能力，有背景的。 这次她主动要求被调到了总裁办，就是想当沈寒时的助理。 所以她现在和斗鸡一样。 攻击力十足。 谁要和她争，她就和她撕。 …… 陆禾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看来这个助理的位置，真的很抢手。 有很多人惦记。 怪不得之前自己和苏梅说的时候，她没有表态呢。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个邹菲菲怎么知道自己也要当这个助理呢？ 这消息走的也太快了吧。 “呵呵，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进了我们总裁办，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为了竞争这个助理的位置。因为苏部已经说了，助理这次就从新人里面选，小沈总对之前的人都不满意。邹菲菲现在负责总裁办的人事档案，所以能看到你的资料。” 程飞解释。 “奥，刚才她说的那个考试是怎么回事？” 陆禾又想起了一件事。 “奥，所有新入职的员工，都要进行一次考试，考试的内容很杂，有数学、经济、礼仪、逻辑……有些类似于公务员的行测。你没问题吧？”程飞问陆禾。 陆禾有些傻眼。 学渣最怕什么？ 当然是最怕考试了。 “如果考不过会怎么样？”她问。 “奥，那就不能转正啊，也就是说如果是从别的部门调来的，就会退回之前的部门，刚入职的，是要被开除的。”程飞回答。 陆禾心中一凉。 但是更凉的是。 程飞居然又补充了一句：“考试其实也不难，但是全英文试卷，你好好准备吧。” 陆禾彻底傻眼了。 ------------ 240 学渣最怕考试 不但要考试，还是全英文。 对于学渣陆禾来说，不如弄死我算了！ 所以整个下午，陆禾都是有些魂不守舍。 晚上下班，陆禾急忙给郭春打了电话。 …… 因为郭春不像是之前的郭管家那样，直接威胁过陆禾。 所以陆禾还没有那么讨厌郭春。 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考试怎么办？ 姑娘我虽然美丽又聪明，但是你让我考试，还真是强人所难。 这是赶鸭子上架，逼处女生孩子啊。 …… 可能逼少女生孩子还容易一点。 因为生完孩子，还可以人工修复。 但是让陆禾变成学霸，那可真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了。 …… “陆小姐，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么？你要靠自己，不能什么事都找我，那样会让人怀疑的。” 郭春公事公办地说。 “可这是考试啊？我要是真能考出好成绩，我还至于当一个女骗子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 “和你们说，我是很有诚意替你们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但你们也不能什么都不管！逼急了，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陆禾急了。 她现在当然恨郭萍，同时连沈寒时都恨上了。 你们狗咬狗，总把我连累做什么？ 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 话说回来，陆禾虽然进了总裁办，但还没见到沈寒时呢。 有几次往里面送文件，都是苏梅或者一个叫阿城的男人经手的。 那个邹菲菲好几次想要表现，可惜都没捞到机会。 脸更臭了。 看来除非是当他的助理，否则是真的很难接近他。 …… 此外，陆禾倒是与阿城有过几个照面。 陆禾当然认出来，这就是那晚来夜店接萧珊珊的男人。 是沈寒时最心腹的手下。 但他似乎是忘记了陆禾，陆禾也很识趣地没有提那晚上的事情。 因为自己那晚还说沈寒时是个渣男呢。 最好阿城把我忘了吧。 同时陆禾也清楚，她和邹菲菲要竞争的这个助理。 主要就是做一些办公室的文秘和服务工作。 而阿城，虽然名义上也是沈寒时的助理，但却加上了“特别”两字。 特别助理与助理，虽然只有两字之差。 但权利却是天差地别。 阿城这个“特助”，那是可以帮沈寒时处理很多大事情的。 他的待遇级别，那是与公司总监一级的人物，都是持平的。 …… “好的，我汇报一下，你等我消息吧。” 郭春放下了电话。 他确实要汇报。 但却是要向两个人汇报。 第一个是沈寒时，第二个才是郭萍。 “小沈总，那个叫陆禾的女间谍想让我帮忙通过考试，我到底帮不帮？” 郭春请示。 如果沈寒时说不帮的话，那么就可以利用考试这个理由，让陆禾从沈氏滚出了。 “帮吧，不帮的话，她怎么继续演戏啊？” 沈寒时微微一笑。 郭春得到了吩咐，心领神会，于是这才给郭萍汇报。 “好的，你去找如画，要一份答案回来，给那个女人。” 郭萍命令。 沈氏所有的考试，都由人力资源部负责。 他们负责出题，自然也有答案。 …… 陆禾在等郭春的消息。 但是手机先来的，却是程飞的消息。 程飞的消息里面写的是：“好好复习，看好你呦”。 后面还配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 陆禾想回一个“谢谢关心”，但想了想，又没有发。 因为她忽然觉得，这个程飞有些热情过度了。 他是有老婆的啊。 …… 于是在第二天，在总裁办附近的小会议室里面举行的考试中。 陆禾显得信心满满。 手上有答案，心里面就不慌啊。 因为考试都是选择题，所以答案都写在了一张小卡片上。 藏在哪里呢？ 藏在了陆禾的胸罩里面。 这是陆禾觉得最安全的位置。 她头发很长，低头前面的刘海就挡住了脸。 然后不用手，用嘴一叼，就能把卡片给叼出来。 …… 参加考试的有陆禾，有邹菲菲。 还有20多个都是新调来的同事。 以女的居多，只有3个男的。 果然像是程飞说的那样，这个邹菲菲像是一个气球一样，对其余几个参加考试的女生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一肚子的怨气。 就这样的情商，还敢玩办公室政治？ 哼，你要是在宫斗剧里面，都活不过一集！ ------------ 241 我揭发！有人作弊！ 考试开始了。 被征用为考场的小会议室里面，十分的安静。 只能听到“沙沙”的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陆禾的位置在一个角落，她自己选的。 便于作弊。 考试时间为1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40分钟。 陆禾已经把70%的题目都给抄上了。 之所以有答案还做得这么慢，是因为陆禾得回避一下监考的眼神。 总裁办对这次考试还是比较重视的。 是副部长苏梅亲自监考。 “苏部长，我做完了。” 邹菲菲第一个举手，那架势，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我们这里不能提前交卷，你等一下吧。” 苏梅却没有给邹菲菲这个装逼的机会。 邹菲菲有些不满，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坐在了位置上，但是却一脸的志得意满。 这次考试，虽然按照公司的要求，60分及格就算是通过了。 但现在邹菲菲有更高的追求。 她要拿到第一名，拿到满分！ 然后用铁一般的成绩证明，自己才是小沈总助理当仁不让的头号人选！ 至于其他人？ 都是来陪太子读书的！ 当然，这里面最让邹菲菲介意的，就是这个叫陆禾的女人。 原因很简单，陆禾是入职的新人中，最漂亮的。 女人，天然地对比自己漂亮的同性有敌意。 何况竞争助理，虽然说小沈总不像是沈总那样好色。 但男人又有谁不喜欢看美女呢？ 所以邹菲菲是特别讨厌这个陆禾。 担心陆禾以貌取胜。 所以她写完了，又不能交卷，眼睛总是不时地在陆禾身上打转。 心里面不停地在念叨。 “考零分！” “考零分！” “不及格！” “不及格！” 忽然，邹菲菲眼睛一亮，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陆禾在作弊！ 她鬼鬼祟祟地从胸口摸出了一个卡片，在那贼眉鼠眼地抄呢！ 哈哈！ 果然露出马脚了！ 之前我只以为你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平凡之辈。 不过是仗着有些姿色，就敢和我争！ 这是自不量力！ 但现在看，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堪啊！ 你就是一个战五渣啊！ 这么简单的题目，你居然都要作弊？ 可见你的水平有多low！ 估计也就是一个在大学整天旷课谈恋爱的花瓶！ 拿什么和我比啊？ …… 陆禾大意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作弊，被这个邹菲菲发现了。 因为她的精力都用在了警惕苏梅的身上。 所以就疏忽了其他人。 …… 有这样的发现，邹菲菲第一反应当然是举报了。 让这个女人灰溜溜地滚。 可邹菲菲正要出声，或者过去直接把陆禾作弊的手给按住，来一个人赃俱获的时候。 门一开，沈寒时带着阿城进来了。 陆禾很机警。 门一开，她马上又把答案塞回了胸罩里面。 邹菲菲心里面一阵遗憾。 靠，可惜了！ 没有抓个正形！ 但马上邹菲菲又开心了。 因为进来的就是小沈总！ 当着小沈总的面把陆禾给曝光了，岂不是更好？ 那样小沈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要陆禾当处理了！ …… “小沈总……” 苏梅急忙起身和沈寒时打招呼。 虽然她属于沈如画的派系，在心里面对沈寒时是敌视的。 但毕竟两人之间的地位相差太远。 苏梅可不敢正面和沈寒时做对。 况且，沈寒时当了首席运营官之后的一系列手腕，展示了他的能力。 连首席财务官汪曼玲都在沈寒时手上吃瘪。 她一个苏梅又怎么敢和沈寒时斗心眼呢？ 表面上必须装得毕恭毕敬。 当然了，她也会把沈寒时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沈如画。 …… “奥，随便来看看。这批新人都怎么样？”沈寒时问。 “嗯，素质都不错的。”苏梅回答。 “奥。” 沈寒时点点头，然后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陆禾一眼。 陆禾也看到了沈寒时。 这时候陆禾算是终于看到了沈寒时的正脸。 真人比照片上还帅啊。 真是一个很帅的渣男啊！ 陆禾在心中吐槽。 …… 沈寒时真是凑巧从这里经过，然后兴起了来这里看看的想法。 他当然不是特意来看陆禾的。 陆禾还不配。 他看的是另外几个人。 这次总裁办招新，沈寒时心知肚明，肯定有很多人都往自己这里面派他们的眼线。 不只是一个陆禾，还有别的人。 那么沈寒时当然也会往里面偷偷加进自己的心腹。 培养自己的势力。 就像是此时参加考试的6个人，看着平常，其实却是沈寒时的心腹。 他正要离开，忽然，邹珊珊已经站了起来：“小沈总！我揭发！有人作弊！” ------------ 242 骗子也单纯 邹珊珊这一声吼叫，屋子里的人都愣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邹珊珊。 目光中有意外，有震惊，有不解，有仇恨。 仇恨的目光不是来自于陆禾。 虽然陆禾心中愤怒得想要把这个贱人的嘴给撕碎了。 但是她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样子。 淡定，必须要淡定。 慌了，你就输了！ …… 仇恨的目光是来自于苏梅。 苏梅现在想吃了邹珊珊的心都有了。 贱人！ 就你能嘚瑟！ 你拆我的台，打我的脸是不是？ 苏梅的恨意当然是有原因的。 她是总裁办现在的负责人，还是这场考试的监考。 所以考场上发生了作弊事件，她当然是有责任的。 诸如“监管不严”“玩忽职守”的罪名，那是没跑的。 更何况，你以为苏梅真的没有发现陆禾在作弊吗？ 当然不是。 陆禾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当然也不怪陆禾这么简单，她这是犯了和所有学渣一样的错误。 那就是以为考试作弊，只要自己够隐蔽，那么监考的老师就会看不到。 这当然是可笑的错觉。 因为监考老师甚至都不需要到处转，只要站在讲台上，往下一扫，谁是真学习的，谁是来应付的，谁是想作弊的，一目了然。 你以为自己的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在老师的眼中，都是可笑的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三百两。 因为你故作镇定的表情，你贼眉鼠眼的眼神，都会出卖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以才有那么一首歌，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 所以陆禾在作弊，苏梅早就看到了。 但是她当作没有看到。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苏梅不想和陆禾撕破脸，再把后面的郭春给得罪了。 在职场上，为了公事结了私仇，是最不明智的事情了。 结果邹菲菲这个蠢货把事情捅破了。 等于也是把苏梅给架在了火上烤。 …… 但心里面痛骂，嘴上苏梅当然不能这么说。 她皱了皱眉：“邹菲菲，你在说什么？你有证据么？” 沈寒时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邹菲菲。 他当然知道陆禾在作弊。 事实上，他还帮助了陆禾作弊。 只是沈寒时也没想到，会是邹菲菲把这事给嚷嚷出来。 搞得沈寒时都有些被动。 这次来的新人，每个人的背景，沈寒时都知道。 包括这个邹菲菲。 她倒不是谁派来的卧底，而只是一个自命不凡，想刷存在感的蠢货。 这样的人给自己当助理？ 对不起，沈寒时是不会要的。 学历高怎么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 邹菲菲当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她还很得意呢：“当然有证据！我刚才亲眼看到她在作弊！” 陆禾当然否认了：“我没有作弊。” 邹菲菲尖叫：“都这个时候了还狡辩？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你作弊的东西就在你胸罩里面藏着呢！不信大家来搜！” 苏梅一皱眉：“搜身？这个不太好啊，这可是侵犯人的隐私。” 然后苏梅请示沈寒时：“小沈总，您看这事……” 陆禾是真的紧张了。 如果搜身，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会被抓一个现行。 尴尬倒是其次，反正陆禾经过的风雨多了。 不在乎这点小浪。 主要是自己的卧底任务就彻底泡汤了。 于是她努力一挤，从眼睛里面挤出了几滴眼泪。 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我没有……我没有作弊……我是清白的……人家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能被人搜身呢？” 看着陆禾的惺惺作态，沈寒时心中暗笑。 演，你接着演！ 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底细。估计我也会被你的演技给骗了呢。 你还单纯？ 你这个女骗子！ 但沈寒时嘴上却是只能帮着陆禾摆脱这个局面。 谁让陆禾还有利用的价值呢？ 于是就沉声说道：“是啊，当众搜身确实不大雅观，我看还是……” “小沈总！不行！” 邹菲菲好不容易找到了陆禾的把柄，又怎么肯让陆禾轻易脱身呢？ 她必须要把陆禾给踩死啊！ 于是邹菲菲冷笑：“虽然搜身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太好看，但我是为了公司好！我们知道小沈总上任后，为了改革之前总裁办的风气，做了很多的工作，整治了之前奢靡浮夸的风气，赶走了很多妖艳贱货！这才有了空闲的位置，把我们这些人招进来。” 然后邹菲菲一指陆禾：“但这个女人，仗着自己脸蛋漂亮，一点工作表现没有，只会搞一些歪门邪道，我怀疑她来总裁办，就是来勾引男人，甚至就是来勾引小沈总的！我们必须要赶走这样的害群之马！不能让这样的妖艳贱货祸害小沈总！” ------------ 243 皇帝的新装 一位奢侈而愚蠢的国王每天只顾着换衣服，一天王国来了两个骗子，他们声称可以制作出一件神奇的衣服，这件衣服只有圣贤才能看见，愚人不能看见。 骗子索要了大量财宝，不断声称这件衣服多么华贵以及光彩夺目，被派去的官员都看不见这件衣服，然而为了掩盖自己的“愚昧”，他们都说自己能看见这件衣服，而国王也是如此，最后穿着这件看不见的“衣服”上街游行，一位儿童说“他什么也没穿啊！”。 …… 这个童话叫做《皇帝的新装》。 可惜的是，童话的结尾到这里就结束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没写，大家只能依靠想象。 是皇帝觉得惭愧，群众恍然大悟么？ 有可能。 但更大的可能是，皇帝继续我行我素，群众依然愚蠢疯狂，大家继续为那件看不到的衣服欢欣鼓舞。 而唯一说了真话的孩子，则被人们指责、谩骂，甚至有可能直接抓起来。 …… 这不是童话，这是现实。 现在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皇帝的新装。 人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和利益，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家都说假话，说真话的那个人就不合时宜。 大家都是疯子，唯一清醒的那个就成了精神病。 于是现在，邹菲菲也遇到了皇帝新装一样的困局。 …… 其实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陆禾确实作弊了。 陆禾不学无术。 陆禾来总裁办，就是为了勾引小沈总。 可没有人喜欢她这么说。 哪怕其实这些人也知道她说的没错。 于是邹菲菲就悲剧了。 …… 先是沈寒时皱眉：“你说的不对，我来总裁办哪里有什么改革？我不过是按照我大哥的吩咐做事。你这么说，是在挑拨我和我大哥的关系么？” 邹菲菲：“我……” 她无话可说了。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苏梅也趁机数落：“你什么你？不要再闹了！公司的决策，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文员评价了？” 邹菲菲委屈啊。 她几乎是哭着说：“可是陆禾真的作弊了啊！” 沈寒时走到了陆禾的面前。 拿起来陆禾的卷子，看了看：“答得还不错。其实看是不是作弊，也可以不用搜身那么野蛮的手段。比如我们可以重考……也可以现场出题，让陆禾回答不就行了？你有信心么？” 他最后一句话，自然是问的陆禾。 陆禾心里面想骂娘。 重考一定会考糊，现场回答一定会卡壳。 甚至不用现场回答，你让我把这些题用英文念一遍我都做不到。 可嘴上还只能逞强：“没……当然没问题的……” 心中想的却是，不行，如果这关过了，自己一定要去好好学学英文了。 虽然在培训班上学了一点，但对于掌握一门语言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那我就出……” 沈寒时故意拖长了声音。 他能看到陆禾眼中的慌乱。 所以他真的很想给陆禾现场出一个题，让陆禾现场吃瘪。 可惜啊，自己不能这么任性。 我还得陪你演戏呢。 说到一半，沈寒时用目光喵了一下阿城。 作为最佳拍档，阿城心领神会，于是上前：“少爷，还有一个会议……” “奥，那就算了。以后看你的工作表现吧，考试继续，不要再闹了。” 沈寒时说完，带着阿城走了。 于是最尴尬的就成了邹菲菲。 她眼巴巴看着沈寒时走了，根本不搭理她。 她就成了一个枉做小人的小丑。 …… “行了，考试继续。” 苏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邹菲菲。 于是大家继续考试。 苏梅走到了陆禾的面前，没出声，却用手指头在陆禾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陆禾懂了，那是警告自己不要再作弊了。 如果再作弊，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别说邹菲菲会像是疯狗一样追着不放。 就是苏梅也不会再包庇了。 陆禾当然不会再抄了。 好在她已经吵了70%的答案，及格没问题了。 所以剩下的题，就胡乱选择了一下，等着交卷了。 …… 因为之前的风波，考试时间延长了20分钟。 交卷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大家一起往外走。 邹菲菲还恨恨地瞪着陆禾，一副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架势。 你最好不要犯在我的手里。 陆禾也不出声。 她从邹菲菲身边经过。 邹菲菲嘴里面还在小声骂：“妖艳贱货……” 可忽然，她觉得身上哪里不对。 怎么这么凉？ 今天参加考试，邹菲菲精心打扮，穿了一条暗红色的长裙。 显得很优雅。 她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裙带断了。 连衣裙整个掉落，掉在了脚下。 露出了她一身的情.趣内衣。 ------------ 244 江南春 全场一片安静。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邹菲菲。 那感觉，就像是你在逛迪士尼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只活的恐龙。 人与动物当然是有很多区别的。 比如人会穿衣服，动物不会。 衣服有很多的功能，比如御寒，比如美观。 再比如，代表着文明与约束。 穿上了衣服，就代表着你必须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注意社会的规则与评价。 你不能像是自己在家洗澡的时候，想怎么样放纵就怎么放纵。 就像是禽兽，穿上了衣服，也不再是普通的禽兽，而是衣冠禽兽。 再像是邹菲菲，之前她穿着得体的长裙，给人一种优雅大方的感觉。 此时长裙掉了，露出了里面的穿戴。 于是玉女立马变成了欲女。 真的没人想到，一直以“有学历、有理想、眼里不揉沙子”著称的邹菲菲。 一向是“正义感爆棚”的邹菲菲。 刚才还大骂别人是妖艳贱货的邹菲菲，结果自己才是最妖艳，最贱的那个货！ …… 邹菲菲也傻了。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了。 然后暴露了自己这么羞耻的秘密。 邹菲菲的家庭出身比较普通，但是她野心勃勃，一直想往上爬，想出人头地。 所以她很辛苦地进了沈氏。 虽然她与行政部某个副总监有些亲戚关系，但邹菲菲觉得这是不够的。 她想要当高层。 于是她就瞄准了小沈总助理的这个位置。 她虽然嘴上骂其他的女人，都是勾引男人的骚货。 没有真本事，只会出卖身体。 但她心里面很清楚，这才是女人上位的捷径。 寒窗十年，不如一张好脸。 所以她在心里面，就一直想着，怎么勾引小沈总呢。 既然长得不如陆禾好看，那就想想别的办法。 比如让自己更加的风骚。 更会玩。 …… “哇！” 邹菲菲发出了羞愤的哭声，她把裙子提到腰间，跑了。 后面众人都发出了哄笑。 只有陆禾还在为邹菲菲说话呢。 “哎呀，大家别笑，这可能是人家的业余爱好呢。” “陆禾，你还真是心地善良。那个邹菲菲那么对你，你还帮她说话？” 一个女同事为陆禾打抱不平。 陆禾笑笑没出声。 只是藏起了手指尖的刀片。 ……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裸奔。 邹菲菲的裙子腰带，就是在陆禾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悄悄拿出防身的刀片，然后就给邹菲菲来了这么一下。 陆禾的本意只是想让邹菲菲走光，让邹菲菲尴尬。 因为陆禾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邹菲菲那么对付自己，陆禾没法直接打她，但要是不暗中做点手段，那就真不是陆禾的性格了。 但邹菲菲的衣服里面居然还是这样的打扮，倒真是让陆禾有些意外了。 看来这个女人是属于闷骚型的啊。 …… “陆禾，考得怎么样？”下班的路上，程飞追了上来。 “还好吧。”陆禾回答。 “我听说在考场里面还闹了些不愉快，不用理那个邹菲菲，她就是一个疯狗。”程飞安慰陆禾。 陆禾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考完试，就等于是正式入职了，今晚我请你吃饭吧，庆祝一下。”程飞热情地说。 “不用了吧？之前已经让程哥破费了。” 陆禾礼貌地拒绝了。 “哎，之前那是在餐厅吃的，怎么能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的私房菜，已经订了位子了。” 程飞坚持。 “真的太客气了……程哥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陪陪嫂子吧。” 陆禾委婉地提示，你是有老婆的。 你对我这样一个单身女人如此殷勤，是不合适的。 哪知道程飞却是一挥手：“你嫂子不在家，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你就当陪陪我吧。” 程飞都这么说了，陆禾没法再推辞了。 “那好，今晚我请吧，程哥你可不能和我争，就当是感谢程哥对我的照顾。” “哈哈，好啊，这次你请，下次我回请，我可是知道不少华京的好饭馆。” 程飞笑了。 陆禾有些无语。 我真的没有让你回请的意思啊。 …… 程飞有车，带着陆禾到了一家名叫“江南春”的私房菜。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了路边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停下。 沈寒时从里面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正是他的未婚妻萧珊珊。 看到沈寒时，程飞急忙过去打招呼：“小沈总，您也来这里吃饭？” ------------ 245 真的不喜欢 沈寒时看到了程飞与陆禾。 于是点头：“是啊，听说这里的江南菜不错。” 程飞又对萧珊珊问候：“萧小姐好！” 萧珊珊爱答不理的哼了一下。 大小姐的傲慢显露无疑。 陆禾也得过来问候：“小沈总、萧小姐，你们好。” 沈寒时也是点头。 萧珊珊，则是完全不认识陆禾了。 因为那次她遇到陆禾，是酒醉了之后。 早就忘了，是陆禾把她给救了。 免得被不怀好意的男人从酒吧“捡尸”捡走。 …… 以程飞和陆禾的身份，自然没资格和沈寒时、萧珊珊多攀谈。 更没有资格说大家一起吃，于是两伙人就分开了。 程飞订的位子在一楼的小包间。 沈寒时和萧珊珊则是去二楼的雅间。 “江南春”很出名，一楼开放给顾客预订，二楼则是非有身份的人不能预订的。 ……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为了活跃气氛，程飞就讲了沈寒时和萧珊珊的八卦。 “那个萧小姐你知道是谁吧？”程飞神秘地问。 “知道啊，萧珊珊，萧家的大小姐，我在杂志上看到过的。”陆禾回答。 “啊，对啊，那也是一个惹不得的大小姐……我和你说啊，别看表面上小沈总与萧小姐是未婚夫妻，其实感情一直很淡，两人都没什么往来的。哎，这些豪门啊，哪里有什么真感情？都是逢场作戏的，表面上装着亲密，私底下都是各玩各的。要说真有感情的，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程飞道。 陆禾点点头。 这点她是很认同的。 从她的所见所闻来看，萧珊珊倒是一个有情人， 而这个沈寒时就是妥妥的渣男了。 “所以啊，我之前就特别看不惯那些一心想着攀附权贵的女人，都太肤浅了！真的，现在世界上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拜金女存在，我们的社会风气才如此败坏的。所以小沈总把之前那些女人都赶走，我是赞成的。这些女人不懂，找男人不能找有钱人，靠不住的！要找，也得找踏实本分的男人！” 程飞又说，显得很激动。 陆禾看了程飞一眼，笑着说：“看不出程哥你还是一个愤青啊。” 程飞把这当成了夸奖：“是啊，我这人正义感比较强，也很传统，我最看不惯那些拜金女了。我就喜欢单纯的女人，就像是陆禾你这样，清纯又不庸俗的女人。不爱钱，不势利。” 陆禾愣了：“我是清纯又不庸俗的女人么？我不爱钱？不势利么？” 程飞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我这人看人很准的。你一看就是一个乖乖女，没有被这社会污染，很纯洁，很天真。” 陆禾忍笑忍得很辛苦。 她很想说，你还真是看错人了。 我和你说的，正好相反。 我庸俗、贪婪又势利。 我一点都不天真。 我不但会骂人，会打人，我还很会骗人呢。 …… 楼上的雅间里面。 沈寒时与萧珊珊对坐。 萧珊珊举起一杯酒：“寒时，恭喜你啊，想不到我出去几个月，回来你升职了。” 前段时间，萧珊珊去了O洲，旅游、扫货、跳伞、潜水、美食、自拍，玩得不亦乐乎。 对她这样的大小姐来说，花钱享受不是她的爱好，而是她的工作。 前几天刚回来，就知道了沈寒时升职的消息。 所以两人相约出来吃个饭。 “还好，只是比之前更忙了。”沈寒时淡淡地说。 …… 其实沈寒时对萧珊珊如此冷淡，是有几方面原因的。 第一，他现在一心想着报仇，所以真的从没有考虑情爱的事情。 如果不是老毒妇的撮合，他根本就不会与萧珊珊交往。 他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资格爱别人。 因为报仇这条路很凶险，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 他不想连累别人。 第二，现在萧家同意联姻，是看上了他沈家二少爷的身份。 但沈寒时从内心深处，是很排斥这个身份的。 他早晚会和沈家断了一切关系。 那样，自己与萧家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尴尬。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沈寒时只能选择与萧珊珊不产生真的感情，两人冷淡一些。 这样以后分手，谁也不会受伤。 第三，沈寒时很清楚，萧珊珊是一个自私又高傲的大小姐，她或许对自己真的有感情，但她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 她对自己的“爱”，并不走心。 不过是看自己长得很帅罢了。 是很肤浅的。 更重要的是，自己对她的冷淡，激发了这位大小姐的“占有欲”。 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想要。 自己越冷淡，她越热情。 希望自己可以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管她喊女神。 沈寒时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对萧珊珊显得卑微、讨好。 那么她现在对自己一定是另外的嘴脸。 颐指气使、动辄得咎。 所以，对于萧珊珊这种带着引号的“爱情”，沈寒时并不稀罕。 何况……何况萧家选择联姻，也是有萧家自己的目的。 不只是为了增加两家的联系，而是别有所图。 沈寒时在他们眼中，也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对于这点，沈寒时是心知肚明。 看破不说破。 第四，最重要的一点是，沈寒时并不喜欢萧珊珊。 感情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 ------------ 246 感同身受 饭桌上，萧珊珊一直在讲着自己在O洲的见闻。 各种吃喝玩乐、购物、派对。 沈寒时只是很敷衍的应付几下，搞得最后萧珊珊都意兴阑珊了。 她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不满道：“沈寒时，麻烦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 沈寒时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闻言抬头：“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子的。” 萧珊珊为之气急：“难道我萧珊珊就这么没有魅力么？让你连正眼都不想看我？你要知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希望我萧珊珊多看他们一眼呢！追我的男人不要太多！” 沈寒时语气平和：“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的魅力，只是我对谈恋爱没有什么兴趣。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你不想和我演情侣了，你随时可以退出。你有了喜欢的男人，我们随时可以分手，我绝对不会纠缠你。对外就说你是甩的我，我保证配合，不会让你没面子。” 萧珊珊闻言冷笑：“说的大方！如果我现在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你就不生气我给你戴绿帽子？你就这么大方？” 沈寒时态度认真：“只要你不带着别的男人一起害我，我不介意。” “你……” 萧珊珊被沈寒时的话噎得说不出话了。 然后她忽然冷笑：“沈寒时，你不用故意拿这话激我！告诉你，我还就不和你分手！我就和你耗上了！我一定要你爱上我！即使分手，也得是你爱上我之后，我再提分手！而不是你在这装大方！” 萧珊珊越说越气，她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不顾擦嘴，继续恶狠狠地说：“哈哈，我明白了，你说我可以找别的男人，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找别的女人了？告诉你想都不要想！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只要我不说分手，你就不能出去招蜂引蝶！我不允许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萧珊珊，我们早晚都是要分手的。要不我们定个合约如何？比如三年之后，和平分手。” “我不同意！这个游戏我还没玩够！沈寒时，你别想甩了我！” 萧珊珊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此时，正好一个服务生端着菜走了进来。 “滚开！” 萧珊珊的怒气不好冲着沈寒时发泄，于是这个服务生就成了倒霉蛋。 被萧珊珊一把推开。 手上的菜碟洒了一地。 萧珊珊看也不看，负气而走。 那个服务生却很害怕。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错，但能在雅间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 所以发生了这事，老板还是会找自己的麻烦。 扣工资，开除，都在老板的一念之间。 “这不关你的事，出去吧。” 沈寒时看出了服务生的担心，温和地笑道。 “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服务生千恩万谢地走了。 …… 沈寒时知道，刚才那个服务生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他是真的很感谢沈寒时没有追究。 但其实，他为什么要说感谢？ 因为他本来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才是受害者。 做错的人是萧珊珊。 应该萧珊珊道歉才对。 但就因为萧珊珊有权有势，服务生是社会的底层。 所以被欺负的服务生，不但不能给自己争取公道，还得乞求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对方不继续欺负了，他就知足了。 这已经够让人愤怒了。 但更让人愤怒的是，不论是萧珊珊，还是服务生，都觉得这是正常的，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社会本就是弱肉强食、盛气凌人。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钱就只能任人宰割。 萧珊珊对此习以为常。 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穷过，没有卑微过，没有被社会毒打过。 可沈寒时看不惯。 因为他曾经在泥水里面摸爬滚打过。 每一个为生活而奔波的人，都是沈寒时的同类。 他们的苦，沈寒时感同身受。 而他与萧珊珊，永远不会有这种感同身受。 所以沈寒时永远不会喜欢上萧珊珊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哪怕他没有报仇的目标，也不会。 ------------ 247 男人就是贱人 一楼的小包间里面。 陆禾与程飞正在吃饭。 期间程飞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是他都没接，而是直接按上了。 “程哥，你有事就去忙吧。” 搞得陆禾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继续吃……这个鱼很不错的……” 程飞正在说，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视频电话的铃声。 “是嫂子吧？肯定是有事。要不我出去？”陆禾站了起来。 “不……你坐……没什么事，这样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嫂子那个人啊……女人就是烦……小陆，我可不是说你啊……” 程飞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陆禾有些无奈。 这个程飞……怎么看都与“妻管严”不沾边啊。 …… 楼道的一个拐角。 程飞没有接视频，而是换成了语音模式。 “干嘛啊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你是催命啊，还是赶着投胎啊？手机都要被你打没电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程飞一开口，就是带着怒意。 电话那边果然是程飞的妻子。 程妻：“不是，我是和你说家里面的饭都做好了，你几点回来吃饭？都已经热了两次了。” 程飞很不耐烦：“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要是不回家吃饭就不用等我了，你们娘俩先吃吧！不要一遍一遍给我打电话，你这样很烦你知道不知道？我不接就是我不方便！” 程妻显得有些委屈：“可孩子等着你给辅导功课呢……你在忙什么呢？加班么？” 程飞的语气更冲了：“废话！当然是加班了！我在外面挣钱容易么？哪像你啊，天天在家里面待着，养尊处优的你还不知足！辅导功课你不会啊？你大学白读了啊？你是猪啊？我现在有很要紧的公事，所以不要影响我，更不要发什么视频……免得让人笑话我一个大男人天天被老婆查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完，他气冲冲地把电话挂了。 …… 程飞挂完电话，就想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 以免吓到了陆禾。 他挤眉弄眼了一会儿，一回头，吓了一跳。 “小……小沈总？” 原来程飞惊讶地发现，沈寒时就站在了他的后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只有他一个人，没看到萧珊珊。 “你在这里加班么？那不要忘了到公司去申报加班补贴。” 沈寒时说的很认真。 但每个人都能从沈寒时的话中，听到浓浓的讽刺。 程飞尴尬了，面红耳赤。 他急忙给自己解释：“小……小沈总……我……她……是……是陆禾非要请我吃饭……请……请教公司的规矩……她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不算……不算真正的加班……不，不用申报。” 程飞结结巴巴，只能把事情都推到了陆禾的头上。 沈寒时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就那么走了。 但是他心中，已经给程飞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虽然上班没几天就勾搭有妇之夫很符合陆禾的性格。 但苍蝇不叮无缝蛋。 你程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沈寒时最讨厌的，就是抛妻弃子的渣男。 刚才程飞对自己妻子的那番话，沈寒时听得很清楚。 每一个字，他都想给程飞一个大嘴巴。 …… 程飞见小沈总没有继续追究，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 小沈总不会再关注自己了。 就是啊，人家是什么人物？ 怎么会关注自己这样的小角色。 于是他的脸上又浮出了微笑，迈步往小包间走去。 …… “小陆啊，这菜合不合胃口？我再点几个吧。” 对自己的妻子，程飞像是冬天一样残酷。 但是对待陆禾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同事，程飞仿佛会川剧绝活“变脸”一样。 那是像春天一样温暖。 “我吃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程哥你也早点回家赔嫂子吧。” 陆禾道。 “不行？这才哪到哪啊！我还没吃呢……对了，酒，我们还没喝酒呢？必须满上！无酒不成席啊！” 程飞二话不说，给自己和陆禾的杯子都倒了酒。 “程哥，你开车……” 陆禾规劝。 “没事，我叫代驾，今天我高兴啊，都别拦着我！” 说着，程飞已经喝了一小杯。 一杯见底。 陆禾叹了一口气，只能由着程飞折腾了。 她见过的男人，比很多女人见过的红绿灯都多。 知道男人是一种犯贱的动物。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给点阳光就灿烂。 给点颜色开染坊。 特别是酒桌上，你越不让他喝，他越来劲。 反正陆禾也有些话要对程飞说。 那就今晚说了吧。 ------------ 248 程飞的目的 “不错，刚才打电话的就是你嫂子。我和她说，我在外面加班呢。”程飞脸红扑扑地说。 陆禾没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就听程飞继续说：“小陆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回那个家！在那个家里面，我郁闷！我憋屈！我不开心！”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知道么？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当初还是我追的她。那时候她多么的年轻，多么的漂亮。可是结婚后，她就完全变了你知道么？变得特别庸俗，特别琐碎，特别的婆妈！真的，天天和我唠叨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工作已经够累了，我下班还得听她的唠叨，什么买菜、做饭、送孩子上学！我真的觉得好压抑啊！你说她一个女人，也不工作，就当一个家庭主妇，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就行了么？干什么天天要和你磨磨唧唧！那些狗屁倒灶的生活琐事，男人需要知道吗？同时，外面的事情她们懂么？工作的事情她们懂么？男人的事业她们懂么？她们什么都不懂！偏偏还好奇心特别重，疑心病特别强，什么都打听，什么都问，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总怕男人在外面有人了。一天到晚问你去哪了，和谁吃饭了，还要看你的手机，还要和你视频，真是烦死了！” 程飞苦恼地扯着头发。 “所以现在那个家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监狱一样，我回去就像是在坐牢！这种家长里短的琐碎生活，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婚姻！我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这枯燥的婚姻，扼杀了我对爱情的向往！天啊，一想到还要在这样的爱情坟墓里面苟延残喘，我就觉得真的要疯了！现在我和她一点都没有共同语言，我们根本就没法沟通。” 说完这些，第三杯酒已经下肚了。 好在他用的是那种小酒盅，一杯还不到一两。 不至于喝醉。 陆禾静静地听着。 没出声。 程飞看着陆禾：“小陆，我的心情你能懂么？” 陆禾诚实地点头：“我懂。” 程飞很开心，他重重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懂！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他开始亢奋了。 动情地说：“小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能懂我的感受！你能明白我这颗孤寂的心！真的，我本来以为我已经老了，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青春，什么叫做美好年华，但是看到了你，我觉得大学时的感觉回来了，初恋的感觉回来了！” 他伸出手，想抓住陆禾的手，但是陆禾往后一挪。 程飞没有握住陆禾的手。 他有些遗憾，但是语气却是更加的深情：“真的，小陆，看到你，看到你的眸子，你的容颜，让我想起了很多电影里面才有的浪漫情节！你这么的单纯，这么的美丽，这么的清新脱俗，让我重新对爱情有了向往与憧憬。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他目光绰绰地看着陆禾。 眼神中都是期待。 陆禾认真地说：“我懂，你喜欢我是么？” 程飞的脸红了。 他有些羞涩，但又变得特别勇敢：“不错，我确实喜欢你！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你？这么在乎你？那你喜欢我吗？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看我的眼神里，都是爱情的潮水！” …… 陆禾心里面骂了一句娘。 其实她已经看出了程飞对自己有这样的意思。 只希望是错觉。 但这个狗日的还是表白了！ …… 陆禾叹了一口气：“可你已经结婚了啊？所以你觉得我喜欢不喜欢你有什么意义么？” 程飞喝了第四杯：“怎么没有意义？喜欢的人就应该在一起啊！” 陆禾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你要离婚了和我在一起么？” 程飞坚定地摇头：“不！我不会离婚的，也不会和你结婚的！因为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我们在一起，追求的就是那纯粹的爱情！就是那最完美的心动！我们不要让任何的鸡毛蒜皮来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们不要让世俗来绑架我们的自由！一旦我们结婚了，就得面对很多烦人的问题，我不忍心看到你为了这些破事而不开心！我们只要相爱就好了，其余的，都不去想他！” 陆禾听了，深以为然地点头。 “所以你是让我当你的情人是么？当一个不要脸的小三？” ------------ 249 差点怀孕了 听到陆禾这么说，程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很生气，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受伤。 他大声说：“小陆，你这是说什么话？什么情人？什么小三？太难听了！太恶心了！不堪入耳！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自己，更不许你这么侮辱我们之间的爱情！你这是在伤害自己，也是在扎我的心啊！我们不是在偷情，我们是在寻找真爱！就算那些世俗的眼光会有什么非议，但我们不用在乎，我们只要有彼此就足够了！” 看着激动的程飞，陆禾很诚恳地说：“好吧，我粗俗了，我应该文明一点。” 然后陆禾看着程飞的眼睛，无比认真，无比诚恳，无比投入地说了一句：“去你妈的！” 程飞傻了。 他讷讷地说：“小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说脏话？” 陆禾冷笑：“怎么？我伤害了你的玻璃心了？真的，贱男我见多了，但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是第一个。” …… 真的，陆禾长这么大，真的看过很多渣男。 如果说陆禾见过的男人排成一队，全部按照渣男罪都枪毙的话。 那么一定有冤枉的。 可要是隔一个枪毙一个，那一定是有漏网之鱼的。 渣男泡女人的手段其实无非就那么几种。 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用钱砸。 赤裸裸的交易。 但这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还有用外貌勾引的，这往往对一些高中生、大学生比较有用。 特别是很多娱乐圈的所谓偶像，往往就用这个玩弄自己的粉丝。 另外还有喜欢下药的，这种是纯粹的烂人。 还有一种渣男，就是感情骗子。 他们打着爱情的旗号，骗涉世未深的女孩。 就像是陆禾这样，简历上写着之前基本上都在读书了，没什么社会阅历，就格外受这些感情骗子的青睐。 感情骗子骗女人的套路，往往都比较有创意。 有的写情诗。 有的唱情歌。 有的装浪子。 有的装深情。 还有的男人，喜欢装为情所伤、为情所困。 装失恋的，装伤心的，装天天以泪洗面的。 装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 就像是现在这个程飞。 他摆出的造型，是一个被婚姻束缚的可怜男人。 还在痴心不改地追求爱情呢。 有人问，装受伤，装可怜有用么？ 还真有用。 因为有的女人就是很傻.逼。 喜欢当救世主。 喜欢拯救男人。 …… 程飞就很委屈。 他眼里都有眼泪了：“小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怎么可以这么伤害一个爱你的男人？” 陆禾面前有酒杯。 里面也有酒。 但陆禾一直没喝。 此时端起来，直接泼了程飞一脸。 “求求你了，渣男别假装情圣可以么？我真的好恶心，想吐，都差点被你弄怀孕了！” 程飞激动的给自己解释：“小陆，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渣男，我真的对自己的婚姻很绝望，我心里面苦啊，我……” 陆禾摆摆手：“你不用说了，刚才你不是已经说了么？我来帮你总结一下吧。不就是说你的老婆成了黄脸婆，你厌烦了，你想找点新鲜的么？” 程飞大喊：“不！我不是只看脸的！我更重视的是心灵的交流！小陆，你才是我的知己啊！” 陆禾冷笑：“别糟蹋知己这个词了！你老婆和你是大学同学是吧？这么说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但是为了你，她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在家相夫教子，替你打点一切。你还有脸抱怨生活琐碎？不喜欢鸡毛蒜皮？柴米油盐那才是生活！天天风花雪月，除非你是王子！但你是么？你妻子为了家庭无法与社会多交流，再不和你说说话，你想让她当傻子么？什么是共同语言！好好过日子才是共同语言！而不是你这个渣男出来和别的女人谈什么初恋的感觉！” 程飞的脸本就很红，此时被陆禾骂得更红了。 “小陆，我没有！我真的是因为爱你啊！” “闭嘴吧！爱我？你们男人永远只爱少女！现在你不过是看我年轻漂亮，就觉得养眼了。我要是真被你骗到了手，那么过了几年，我就是又一个黄脸婆了。” 陆禾冷哼。 这个程飞的无耻不只是这些。 他不但想出轨，还不想离婚，这是要过一妻一妾的逍遥日子啊。 ------------ 250 又贱又自恋 当然，这些还不是这个男人最贱的地方。 最贱的地方在于。 有的男人很贱，但他知道自己贱。 他贱的很真实。 我就是烂，我就是下流，我就是无耻，我承认了。 我是流氓我有理。 我是流氓我怕谁。 可这个程飞呢？ 他就像是一个男表子。 因为他在出轨的同时，还想给自己立牌坊。 还找出种种理由，为自己的出轨找借口，说是因为他妻子的问题，他家庭的问题，他才出来犯贱。 好像他出轨是被逼的一样。 特别无辜，他没有错。 原来男人也有白莲花啊！ …… 其实在这个程飞表白之前，陆禾就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那种作为一个已婚男人的龌龊心思。 所以本来陆禾今晚就要告诉他，收敛点，不要撩骚了。 哪怕就是你要撩，也不要撩我。 因为姐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 你也不出去打听一下，谁是华京最出名的小三劝退师？ 你让我给你当小三，你怕不是要疯啊！ 但陆禾是来卧底的，她不想和程飞撕破脸。 于是就想委婉一点。 可惜，这个程飞不同意啊，非得把事情说开。 还把自己的无耻和下作表现得这么充分。 逼着陆禾不得不打他的脸。 不打不足以平民愤啊！ …… 把话说完了，陆禾站起来，拿起了自己的手包。 “程飞，我走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惦记我了。以后我们工作的时候谈工作，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了，免得我们都难堪，你懂么？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自取其辱。” 程飞站了起来，大声说：“陆禾，你不要后悔！难道你不怕我说出你伪造简历的事情么？那样你会被开除的！” 这是开始威胁了。 陆禾不但不害怕，反而还笑了。 笑得很开心：“不错，你早就应该这样了！真的，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了！你既然想当烂人，就烂到底！烂得丧心病狂！烂得毫无人性！直接一点，狠毒一点，不管是威胁啊，还是利诱啊，还是下药，或者暴力，你都使出来，这样还有意思点。这样总比你刚才装婚姻的受害者光明磊落多了。你刚才的表现，真像是一个癞蛤蟆，没种！” 程飞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所以……所以你是答应我了？” “答应个屁啊！” 陆禾一撇嘴：“你去告发吧？呵呵，反正我的简历是假的，你的证词就是真的么？你不是帮我作弊了么？要开除，我们一起被开除！反正我是一个新人，而你好不容易得到了沈氏的中层位置，你舍得全部失去么？” 陆禾的这句话，是杀手锏。 程飞顿时面色苍白。 他能进沈氏集团，当然是很不容易的。 最大的凭仗，就是他姐姐与苏梅是大学同学。 但还是送了不少好处，才让苏梅开了口。 可以想见，自己要是把陆禾造假的事情曝出来，那自己也逃不脱干系。 苏梅也不会包庇他的。 陆禾又说：“还有，你以为我能进入沈氏，是没有背景么？我的后面没人吗？就凭你的告发，你就能动我？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告发我，最后玩死的只能是你自己！” 程飞开始流汗。 陆禾的第三弹：“那个邹菲菲你知道吧？下午考试的时候，举报我作弊，最后还不是自己闹了一个灰头土脸？但我不妨告诉你，我真是作弊了！但不论是苏梅，还是小沈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就你还想威胁我？你还真是搞笑！” 程飞汗如雨下。 见陆禾已经离开了小包间，他急忙从身上拿出了几张钞票扔到了桌子上，追了出去。 在后面小心地说：“小陆，刚才我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告发你呢？我是爱你的啊！我对你一见钟情，否则也不会当初给你做伪证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你生气是因为我不肯离婚是不是？我知道错了，我会为你离婚的……” 陆禾真是服气了。 见过贱的，但是没见过又贱又这么自恋的。 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搞得这个程飞以为自己就会爱他呢？ 他是人民币么？ 人见人爱！ ------------ 251 傍大款 “程飞，我真的不爱你。你要我怎么解释才肯相信呢？”陆禾都无奈了。 “不可能的，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你就是我心仪的那种女人！我这么爱你，你不会不爱我的！这叫心有灵犀、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程飞坚持。 “麻烦你要点脸啊！” 陆禾叹了一口气：“你又没钱，又没地位，我能喜欢上你？我问你，你有多少存款？有9位数么？你有多少房子？有带游泳池的别墅么？你是什么职位？你能升到董事会么？不能啊！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穷屌.丝，我会喜欢你？我疯了啊！这不是谈恋爱，这是扶贫啊！” 这些话真的很有杀伤力。 程飞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小陆，你怎么也问这么物质的问题？你不是这么势利的女人啊！” “不，我是！我特别势利，我特别拜金，我非有钱人不嫁！我就是喜欢傍大款，所以你就放过我吧！” 陆禾说的很诚恳。 她是被这个程飞给缠得没办法了。 所以说的一半是心里话，一半也是想赶紧把这个讨厌的苍蝇打发走。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骗我的！”程飞大声说。 这是彻底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醒来了。 事实大于雄辩，陆禾懒得再多说什么。 她直接拿出了手机，编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你在联系谁？”程飞问。 “给我的情人，让他来接我。” 陆禾回答。 程飞一呆：“你有情人了？” 陆禾好整以暇的回答：“废话！我这么好看，不找个有钱的男人，岂不是浪费资源了？” 然后陆禾一指路边的一辆黑色丰田车。 “你的车多少钱？” 程飞：“凯美瑞，20多万。” 陆禾不屑地哼道：“才20多万就好意思载我？你知道我非百万以下的车是不坐的！” 然后就不再搭理程飞了。 程飞不肯走，显然是希望陆禾的话是在唬他的。 但他失望了。 10分钟后，一辆淡金色的保时捷卡宴开了过来。 司机的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下车。 看穿戴，就是一个有钱人。 “走吧。” “好的。” 陆禾笑靥如花上了车。 临走之前还对程飞说：“看到没有？这才是我要坐的车，你不配追我。” 那男人也是用嘲弄的眼神看着程飞：“嘿嘿，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还真是不自量力！” 说完，保时捷卡宴开走了。 卡宴从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前面经过。 揽胜没有开灯，于是陆禾就没有看到，车内的正是沈寒时。 所以说，她这卧底还真是失败啊。 才开始，就让沈寒时看到了她先是勾搭一个有妇之夫的同事。 然后又在傍大款。 …… 程飞失魂落魄的走了。 保时捷卡宴里面。 男人的语气显得很亲热：“陆小姐，我配合的还行么？” 陆禾被程飞搞得很累：“行，演的不错。对了，你前妻没再和你闹吧？” 男人笑：“不闹了，多亏陆小姐帮忙。” …… 男人姓贺，叫贺涛。 说起来，他可是之前陆禾的一个客户。 是贺涛的妻子派陆禾去调查老公的私生活的。 贺涛早些年家里比较穷。 他老婆的家里很富裕，做生意的。 所以贺涛最开始就是在老婆家的公司工作的。 后来他自己创业，老婆家那边也是帮了不少忙。 可以这么说，贺涛不算上门女婿，但也很是相似。 贺妻说，现在贺涛有钱了，就在外面有情人了。 本来陆禾以为这又是一个老公出轨的故事。 还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老公。 吃水忘了挖井人，是白眼狼。 结果发现不是。 自己是被利用了。 …… 原来贺涛虽然最开始是依靠老婆家的资源创业的。 但后来，生意都是贺涛自己做大的。 甚至他还反过来，帮了老婆家很多的忙。 特别是他那不学无术的小舅子。 如果不是贺涛这个姐夫在后面维护，早就把家族企业弄破产了。 贺涛可以说对老婆，对老婆家都是尽心尽力的。 他也没有在外面找女人。 反倒是她老婆出轨了。 与一个小白脸好了。 贺妻不但要离婚，还要霸占家里的财产。 于是她就要制造贺涛出轨的证据。 于是她找到了陆禾，谎称贺涛在外面有人了，请陆禾调查贺涛，接近贺涛。 然后贺妻居然又派了一个私家侦探，偷拍陆禾与贺涛的接触。 显然是想让陆禾当这个无中生有的小三。 好在陆禾够精明，她敏锐地发现了贺妻的阴谋。 于是将计就计，与贺涛合作，反过来对付他老婆。 找到了贺妻出轨的证据，然后让贺涛先发制人，打离婚官司。 最后贺涛果然分到了大半的财产。 没有被贱人谋夺自己的心血。 因为这件事，贺涛就欠了陆禾一个人情。 许诺陆禾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而陆禾为了摆脱程飞，又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任务，只能让贺涛过来帮着演戏了。 ------------ 252 公布人选 第二天上班，有个人请假没来。 大家都以为是昨天出了大丑的邹菲菲。 但邹菲菲居然来了！ 不但来了，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好像昨天那个出糗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孪生妹妹一样。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你够不要脸，那么觉得害臊的也是别人。 …… 邹菲菲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昨天出了大丑，但今天却是考试成绩公布的日子。 她要来看自己的分数！ 一定是满分！ 这才是人前显圣、傲里夺尊呢！ 让那些嘲笑自己的人都闭嘴！ 然后一举拿下小沈总助理的位置！ …… 其实昨晚刚开始，邹菲菲也是懊恼得想要撞墙。 担心小沈总因为这事对自己有看法。 不过后来她也想开了。 爱谁谁吧！ 说不定这还是好事呢？ 自己这等于是向小沈总交了投名状。 告诉小沈总，自己随时可以献身，欢迎骚扰。 不用试探，我怎么都可以，我很会玩的，又放得开。 至于小沈总会喜欢这样的浪荡女人么？ 呵呵，男人啊！ 都是口不对心的！ 谁不好色啊？ 区别只在于偷吃后，嘴角是不是抹的干净！ 小沈总也是男人，不会免俗的。 说不定他之前开除了那些女人，不是因为不好色，而只是要把沈知书的后宫解散，然后建立自己的后宫呢。 …… 今天没来的是程飞。 请假了。 陆禾觉得很开心。 希望他被自己骂一顿后，能够清醒吧。 但也够呛。 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 上午9点，参加考试的职员都收到了公司的邮件。 那就是这次考试的成绩。 陆禾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80分。 她很满意，能过关就行。 这次考试有近40个人参加。 不得不说，能进沈氏的，除了有背景外，基本上也都是名校毕业，底线还是有的。 所以都及格了。 最低分也有75分，超过90分的有十多个。 而第一名，正是邹菲菲。 不怪她那么骄傲，确实有些实力。 果然拿到了第一。 看到这个成绩，邹菲菲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 过了一会儿，苏梅从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女人身材高挑，长发披肩，长得很是清秀。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小巧的金丝眼镜。 通常来说，戴眼镜对相貌来说都是减分项。 可这个女人戴上了眼睛，却显得更加的斯文、娟秀。 甚至还有一番别样的风情呢。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美女是谁。 就听苏梅拍了拍手：“好了，我说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昨天的考试成绩大家都看了，考得不错，都及格了，我很满意。” “第二件事，小沈总助理的位置一直空着，现在有人选了，她就是……” 不只是陆禾和邹菲菲关注。 很多人都在觊觎着这个位置。 “她就是王晓纯，大家欢迎一下。” 苏梅率先鼓掌。 “什么？” 邹菲菲失声尖叫。 本来她都打算做一个上任发言了。 结果却发现人选不是自己。 那感觉，就像是万丈高楼一脚蹬空。 她失重了！ “大家好，我是王晓纯，今天刚入职，请大家多多关照。” 眼睛美女冲大家微笑示意。 很多人都很失望。 但混职场的，基本上都是有些眼力见的。 像是邹菲菲那样没情商的，毕竟是少数。 于是大家都开始鼓掌。 陆禾也失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个邹菲菲，又来一个王晓纯？ 你们是诚心气我对吧！ …… “那好，你准备一下吧。” 苏梅交代完，正要离开。 “我不服！这里面有黑幕！为什么不是我！” 邹菲菲爆发了。 她要给自己一个说法。 “邹菲菲，你又要闹什么？还嫌昨天不够丢人呢？” 苏梅黑着脸。 “我不是闹！我是要投诉！为什么要这个王晓纯能当小沈总的助理，而我不可以？她哪点比我强？这太不公平了！” 邹菲菲气愤地说。 不等苏梅说什么，那个王晓纯已经款款地走了过来。 “你是不服气我么？” 她的语调清脆，很是悦耳。 “对啊，我们凭本事竞争！你要是比我强，输了我认了！你要是走后门进来的，那我可是不服气！我们去找小沈总评理！” 邹菲菲底气十足。 虽然她知道在沈氏集团，讲关系、走后门那是常态。 包括她自己，也是有后台的。 但这是潜规则，是不好公开说的。 此时当众与王晓纯叫板，就是让她露出马脚，下不来台。 ------------ 253 王晓纯的手腕 “好啊，那你说吧，你有什么优势？”王晓纯笑吟吟地问。 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摆出，在后面默默看戏的陆禾就知道。 邹菲菲输定了。 王晓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有美貌，有心计，有手段。 放在宫斗剧里面，至少也是一个妃子。 邹菲菲这种一集就挂的半吊子炮灰，怎么和人家斗？ 别看陆禾是个学渣，但也是看不起邹菲菲这个学霸。 智商是挺高，但情商是0吧？ 还是负数？ …… 邹菲菲傲然：“我考试考了满分。” 一边的苏梅冷哼：“晓纯也考试了，一样考了满分。” 邹菲菲一愣。 但是她马上又拿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大优势：“我是民大的研究生，敢问你是什么学历？” 果然又是学历歧视的老一套。 在华国，想要压过民大，只有华清和华大两所大学才够资格。 而邹菲菲就有一种偏见。 她觉得长得太好看的女人，都不会是学霸。 之前那个陆禾就是。 现在这个王晓纯估计也差不多。 都是花瓶！ 在学习好的女人中，自己的颜值已经是天花板了。 …… “我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金融学硕士，还选修了国际法，拿到了国际法硕士学位。怎么？要不要看看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王晓纯笑着说道。 …… 每次邹菲菲说起自己学校和学历的时候，都是语气高昂，骄傲十足。 但王晓纯说起自己的履历，却是平平淡淡。 可这一番履历，却比邹菲菲牛逼多了。 哥伦比亚大学，那可是全球都能排名前十名的超一流大学。 何况王晓纯还是双学位。 于是之前还以学历洋洋自得的邹菲菲，立马成了战五渣。 现在王晓纯说的越云淡风轻，就显得她之前的不可一世像个小丑。 她傻眼了。 仿佛石化了一样。 后来的陆禾看着真爽啊。 之前她被邹菲菲总拿着学历炫耀的时候，真想拿出一把学历证书反打过去。 那样多过瘾啊？ 可惜她没有那个实力。 现在好了，王晓纯帮自己实现了愿望。 …… “所以邹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么？”王晓纯笑眯眯地问。 “我……我……” 邹菲菲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哼！光有学历有什么了不起？也看你具体的工作表现！” 大家听了，都是忍俊不禁。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想不到现在邹菲菲也有说出“光有学历有什么了不起？也看你具体的工作表现”的这一天。 这怎么形容呢？ 就好比你有一个讨厌的同事，天天在办公室里面拉屎。 然后有一天，你看到他把自己拉的屎又给吃了回去。 …… 邹菲菲说完，赌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哪知道苏梅却是说：“邹菲菲，既然你如此不懂事，那我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了。这事我本打算单独和你说的，可现在，我觉得还是公开一下比较好！” 邹菲菲一愣：“什么事？” 苏梅冷脸：“你被开除了！” 邹菲菲一惊：“凭什么开除我？我犯了公司那条规定？就算是我上班穿丁字裤，这犯法么？还是我与同事吵架了就要被开除？这对我不公平！” 总裁办的职员们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虽然这个邹菲菲平时很不受人待见，人嫌狗厌的。 但似乎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开除吧？ 正如邹菲菲自己所说，她穿什么衣服那是个人爱好。 裸奔也是一个意外。 不算她当众耍流氓。 至于和同事吵架，虽然影响了团结，但也不至于这么大罪过吧？ …… “因为你学历造假！刚才你们学校教务处的人已经发来传真了，你在研究生毕业时写的论文，涉嫌抄袭，现在民大已经取消你的硕士文凭了。而你也违反了公司的人事规定，所以你被开除了。” 苏梅一副严肃的口气。 邹菲菲傻眼了。 她失态大吼：“不可能！你骗我！我的论文怎么可能是抄袭的？这是污蔑！” 苏梅冷笑：“冤枉？你们学校官网上已经发布公文了，自己去看吧！所以最好你自己主动离开，否则一会儿保安上来，你更难堪！” …… 邹菲菲是哭着走的。 她真是被冤枉的。 邹菲菲虽然性格差，但真是一个学霸。 要不然也不会考满分。 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优越感，天天把学历挂在嘴边，到处嘲讽了。 这事是谁干的？ 不是陆禾。 陆禾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民大的教务处帮着做手脚。 是苏梅做的。 ------------ 254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残忍！ 苏梅是个笑面虎，别看脸上天天笑眯眯的，其实很阴狠。 她被邹菲菲那天下了面子，于是就要报复。 还是在邹菲菲最得意的学历上报复。 之前她就是华京某高校的老师，在高校里面有些人脉。 这才改动了邹菲菲的论文，让她百口莫辩。 …… 中午的时候，陆禾正要去餐厅吃饭。 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是陆禾陆小姐么？”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程飞的妻子。” 陆禾心里面暗自骂了一句靠。 现在这是正室过来抓小三了么？ 要找自己拼命么？ 陆禾心里面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我特么冤死了啊！ 到底程飞那个王八蛋做了什么，让他老婆直接找到自己这啊？ “你好嫂子，我和你解释一下，我和你老公没……” 陆禾正想解释一下。 却听到程妻直接说：“您能过来一下么？程飞要见你。” 她的语气很平淡，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更没有破口大骂。 不过陆禾也不敢放松警惕。 谁知道会不会是故意挖坑，等自己去跳呢？ “对不起，我没时间。如果是公事的话，等他上班再说。如果是私事的话，其实我和他没什么私事。” 陆禾拒绝。 “我觉得您还是来一下吧？因为你要是再不来的话，他就要跳楼了。” “啊？” 陆禾惊讶了。 她的第一反应，这肯定是一个圈套。 可程妻却说：“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加我的微信，我给你发一段视频。” 陆禾答应了，加了程妻的微信。 程妻的微信名很有特点，她叫“古井无波”。 真的不像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网名。 透露着一种对生活失望的劲头。 然后，程妻“古井无波”真的发了一段视频过来。 陆禾点开视频。 “别拦着我！我不想活了，我要自杀！我要去死！” “爱情伤了我的心！”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残忍！” “陆禾！我要陆禾！” 随着大吼，就看到程飞站在了楼顶的天台上，正在歇斯底里的大吼呢。 程妻拍摄的角度，就是楼下的一个角落。 是从下面斜着往上拍。 在楼底下，已经围了不少人，足足有100多号。 都在兴奋地围观呢。 夹杂着窃窃私语，喧嚣极了。 果然迎合了国人最爱看热闹的习惯。 同时，已经有救援队闻讯赶来，在下面拉开了警戒线。 还在铺气垫。 同时，一个拿喇叭的，应该是谈判专家的人正在做程飞的思想工作。 可是程飞却很执拗。 他大喊着：“别上来！都不要上来！你们来我就跳下去！我要见陆禾！让陆禾来！她怎么还不来？我老婆还没有把陆禾叫来么！有没有告诉他我要为她自杀啊！她还没来么？快去叫啊！不然你们都是凶手！”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陆禾的脑门上冒出了一条黑线。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程飞这破裤子缠腿的！ 真的，陆禾不是没想过在昨晚的饭局后，程飞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会继续纠缠自己。 可能会与自己因爱生恨、反目成仇。 可能会在背地里散布对自己的各种谣言。 但唯独没有想到，他居然要跳楼自杀！ 妈的，你的无耻，突破了我的想象力啊！ …… 陆禾正在咬着，程妻已经发了一个位置过来。 陆禾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否则，她真的不想看到程飞再跑到沈氏总部上面，要死要活的自杀了。 他不要脸，自己要！ …… 首席运营官办公室。 沈寒时处理了一上午的公务，正在闭目养神。 阿城推门而入。 “少爷，那个程飞正在家里面闹着要自杀呢，说不见陆禾他就跳楼自杀。” 说到这里，阿城这不苟言笑的男人，都笑了。 “说起来，这小狐狸还真有手段。这才几天啊，就把男人给忽悠得要死要活的。” “小狐狸”，是阿城给陆禾起的外号。 在沈氏集团，除了郭萍、郭春、沈寒时以外，阿城是唯一一个知道陆禾真正身份的人。 所以也特别关注陆禾的一举一动。 至于程飞，因为沈寒时交代阿城，找个借口把程飞开除。 因此也关注程飞的一举一动。 所以消息才这么灵通。 ------------ 255 你跳吧 陆禾打车到了程飞的家。 他家也是住在南城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里面。 鉴于他是不久之前才从沪城调到华京的，所以也不知道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 “你好，我是陆禾。” 走到程妻的面前，陆禾有些尴尬。 尽管自己真的是无辜的，并没有勾引程飞。 可此时面对着一个丈夫为了自己闹自杀的女人，陆禾还是觉得很不自然，很尴尬。 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 程妻是一个30出头的女人，谈不上漂亮，但是绝对也不丑。 看穿衣打扮，只能想到一个词语，就是“得体”。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根本就不是程飞嘴里那不堪又琐碎的黄脸婆。 “陆小姐，你来了。你去看看他吧，千万不要出了人命。” 程妻的态度还是很淡定。 “不行，我必须和嫂子你说清楚，我和你老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陆禾很认真地说。 她是被逼着来勾引沈寒时的。 所以如果萧珊珊骂她是小三，她也认了。 尽管还没有开始勾引。 但面对这个程飞，陆禾是真无辜啊。 “陆小姐，你别紧张，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我老公不是那种关系。最起码，你对他没有那个意思，是他单相思，在无理取闹。”程妻也很认真。 陆禾真愣了。 她见过不少被劈腿的女人。 都是要么歇斯底里，要么大哭大闹，要么张牙舞爪，要么行尸走肉。 像是程妻这么淡定的，还真是头一个。 “你怎么知道？” 陆禾忍不住问。 “因为如果你真的和他有染，他就不会在上面寻死觅活、丑态百出了。” 程妻很平静地说。 陆禾长出了一口气，真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 省了自己很多事。 于是点点头：“好，你不误会就行，那我过去了。” 说着陆禾来到了楼底下。 “师傅，麻烦给我喇叭用一下。”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要找的陆禾。” “那你可别刺激他啊，保证把人劝下来再说。” 谈判专家把大喇叭递了过来。 …… 围观的群众看到陆禾出现。 一个个的更兴奋了。 “看看，女人来了！” “是漂亮啊！怪不得那个男人如此疯狂。 “哼！狐狸精！” 陆禾不理这些人的闲话。 接过了大喇叭：“程飞，我来了。” 楼顶上的程飞看到了陆禾，也兴奋了。 “陆禾，你终于来了啊？”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有我，你不会不管我的！” “不过让我下去，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第一，马上和那个开保时捷的分手。” “第二，答应做我的情人！” “第三，不许逼我离婚！” “否则，我现在就跳下去，我要用生命捍卫我的感情！” …… 陆禾看着程飞。 她一向讨厌看偶像剧。 而偶像剧里面，最讨厌的情节就是男的点蜡烛、唱歌、送鲜花，当众求爱。 然后周围一帮傻.逼在那起哄。 “嫁给他！” “嫁给他！” 陆禾觉得这一点都不浪漫。 相反很讨厌。 这不是爱情，这是绑票。 表白的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似乎他的表白必须要被接受。 如果女人不接受，就是冷酷无情，就是给脸不要脸。 而那些为了逼女人答应就寻死觅活的，就更是让人不齿。 …… “程飞，你真的爱我么？”陆禾冷冷地问。 “爱啊！当然爱！这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程飞大声说。 “为了我，你可以去死么？”陆禾问。 “当然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程飞觉得陆禾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必要。 “那你就死吧！” 陆禾冷冷地说。 大家都愣了。 程飞也傻了。 “你跳吧！你去死吧！因为我是那么的讨厌你，你在我眼中比臭虫都恶心！所以你要是自己死了，还真是让我觉得省心了呢。也算是你做的唯一一件让我觉得有价值的事情。” 陆禾一边说，一边开始过去解外面的隔离带。 还去搬下面的气垫。 只是气垫有些沉，她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 于是她招呼那些救援人员。 “几位师傅都搭把手，把这垫子撤了吧。你们也都回去吧，是不是没吃中午饭？都辛苦了。没必要和一个祸害在这里浪费时间。” 然后又对围观的人说：“诸位，都回家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喜欢看热闹的，可以去动物园看耍猴，看狗熊钻火圈，没必要看这么一个货。” ------------ 256 小姐姐好飒 之前劝程飞不要跳楼的那个谈判专家急了。 “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要闹出人命的！” 陆禾看着谈判专家，微笑道：“这位老师，你不要激动，他在上面吓唬人呢，他不敢跳！要跳早就跳了不是么？还用等到现在？这就是哗众取宠！这种人就是贱，你越劝他他越来劲。你要是不搭理他，他自己就下来了。你跟着他起哄，纯粹是浪费公共资源。您有这时间，应该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其实能当谈判专家的，都是很有经验的。 哪怕陆禾不说，也能看出上面这个程飞就是在吓唬人。 就是自己不劝，应该也不会跳的。 但问题是万一呢？ 万一真跳了呢？ 谁来负这个责任！ 于是恼火道：“你赶紧退后，别在这里添乱了。真出事了你负责啊？” 陆禾认真回答：“对，真跳了我负责！你告我谋杀我都认了！我宁可给他偿命，也不想看他现在的这副贱人模样！” 然后陆禾又看着楼顶的程飞：“程飞，你跳啊！你赶紧跳，我联系市政环卫处赶紧过来收拾，免得你臭了一条街！快点，我下午还要上班呢，别耽误我迟到！你前脚跳，我后脚就放3000响的鞭炮庆祝！普天同庆，祝贺你的自绝于人民！” 程飞显然没有想到，他以死相逼把陆禾找来，却是现在这个局面。 真是进退维谷，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陆禾，你……你真的这么狠心？就看着我去死？” “对啊，你赶紧死！你他妈的跳不跳？不跳我上去把你踹下来啊！” 程飞在楼上哇哇大哭。 好像陆禾真的玩弄了他的感情。 “陆禾，你对我好狠！你好无情啊！” 他在上面哭，下面有看热闹的觉得看不下去了。 一个男人撇嘴：“这女人真狠啊！真是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陆禾瞪眼：“给我把你妈的嘴闭上！你知道什么啊就在这里瞎比比？我和这个小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是心疼他，你让自己老婆去陪他啊！” 那男人被陆禾骂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这个女人怎么骂人？” 陆禾啐道：“骂你怎么了？想看热闹就别怕挨骂！要脸就滚蛋！” 陆禾的这顿操作，引起了不少人的叫好。 “这姐姐真飒啊！” “性格我喜欢！” “这哪是什么小三？这是女王啊！” “对，一看就是上面那个癞蛤蟆非得骚扰这位小姐姐，把小姐姐惹怒了。” “戏精本精就是他没错了。” …… 陆禾见程飞还在上面嘚瑟，索性对着周围人大喊：“哪位哥哥和我一起上去，帮忙一起把这个王八蛋踹下楼，我重金感谢！放心，法律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这当然是玩笑话。 真要是有人帮忙，那他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但国人就是爱看热闹，爱起哄。 于是真有不少人出来跟着附和的。 有男有女。 “我报名！” “算我一个！” “我不要钱！” “老娘最恨渣男了，上去我掐死他！” “对，他不跳我弄死他！” 他们有的说，有的装腔作势，看起来真要上去动手了。 这么多人一吆喝，楼上的程飞就成了最尴尬的一个。 孤立无援啊。 “不要！你们不要上来！” 他再也不敢咋呼了，身子一缩，从楼顶消失了。 下面的人群响起了一阵的哄笑，纷纷离开。 来救援的人也都纷纷收拾装备离开。 …… 陆禾扭头走，又看到了程妻。 “陆小姐，谢谢你。” “哎，不客气，这也有我的责任。” “你家孩子呢？” “上学了。” “嫂子，这种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啊？” 陆禾是真不懂了。 怎么看程妻都不像是一个蠢女人啊。 “我是有苦衷的，我对这个男人早就死心了，只是……” 程妻讲了她与程飞的事情。 …… 程妻与程飞是大学同学。 当时程妻可是学校的校花，很多男生都追，包括这个程飞。 那时候的程飞成绩很好，因此赢得了程妻的芳心。 于是两人就在一起了。 最开始，两人都在工作。 程飞的事业很好。 程妻的工作也很出色，已经在公司做到了中层。 不过，后来程妻怀孕了。 于是程飞就和她商量，让她生完孩子，就不要再上班了。 在家里面照顾孩子，照顾他。 反正程飞的收入也不错，还是能负担起的。 程妻就答应了。 …… 开始的时候，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日子还很和美。 可是慢慢的，这个程飞就变了。 就开始嫌弃自己的老婆落伍了，不吸引人了。 ------------ 257 娜么美好 在家里面总是挑毛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不只是对老婆凶，对儿子也没有耐心。 在外面，则开始不安分了。 那时候，程飞在沪城领航集团工作，是客服部的经理。 他看上了一个刚毕业的女实习生。 两人打得火热。 程飞为了讨女实习生欢心，没少给那个女实习生送礼物。 甚至还挪用了公款。 结果那个女实习生，其实只是把程飞当成了凯子。 她自己有男朋友。 于是在坑了一把后，和男朋友带着钱和礼物跑了。 把程飞给出卖了。 因为这事，程飞差点坐牢。 后来是把沪城的房子卖了，他父母和姐姐也出钱，替他赔了公司的公款，灰溜溜地从公司离开了。 这才是程飞来到华京的真正原因。 程妻告诉陆禾，程飞是一个典型的妈宝男。 还是姐宝男。 正因为他家里面算是比较富裕，他姐姐也是事业有成。 这才造成了他毫无责任感，就是闯祸了也死不悔改的性格。 他能进入沈氏，也是因为他姐姐与苏梅是大学同学。 可是这个男人狗改不了吃屎，居然又看上了陆禾，这才搞出了这样的闹剧。 …… 对这个男人，程妻早就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 要不然也不会把微信名字改成“古井无波”了。 而她之所以还没有离婚，就是为了孩子。 他们的孩子目前在上小学。 程妻担心父母离婚会影响孩子的成长，这才忍辱负重。 他的打算就是等到孩子考上大学，就马上与这个男人离婚。 …… 陆禾叹了一口气。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真的见过了很多为情所伤，被老公背叛的女人。 这些女人哪怕明知道老公是个人渣，但仍然不肯离婚。 理由有很多。 有的是觉得离婚的女人会被人笑话，她们的思想太传统，太封建。 有的是来自父母的压力，不许她们离婚，让她们忍了。 有的是觉得天下男人都是贱人，离了也找不到更好的，就这么凑乎过吧。 有的是看开了，你出轨，我劈腿，我们各玩各的。 有的是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没法离婚。 还有的则是愚蠢，以为男人还会回心转意。 有的是当全职太太当习惯了，已经失去了再去社会闯荡的勇气，只能忍了。 但更多的理由，还是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母亲可以忍，可以熬。 于是这才出现了一种特别奇怪的现象。 就是每年高考结束，往往是离婚的高峰。 …… 陆禾都觉得这些女人太蠢了。 “你说了你为了孩子忍了，不想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面受委屈，但是你就不想想，现在你孩子生活在一个父母不相爱的家庭，就会幸福么？” “让他天天看着自己的爹在外面寻花问柳，对自己的母亲横眉冷目，对他也是不闻不问，就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了？” “就像是今天来说，如果你的孩子没有上学，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觉得很屈辱？” “还有你自己……现在距离高考还有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忍了么？难道你的青春就可以浪费了？” 陆禾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如果是平时，她不会说这么多话。 只是今天真的觉得程妻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很讲理，没有不听解释就和自己打闹。 这才说了这么多。 …… 陆禾说的是肺腑之言。 也是她的亲身经历。 她虽然名义上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母双全，还有妹妹。 但是她宁愿生活在一个孤儿院里面。 眼不见为净。 不用再有一个没谱的妈，没头脑的爸，没感情的妹妹了。 …… 程妻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陆小姐，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禾走了。 她只能提出建议，却不能替人做决定。 程妻没有回家，她不想再回家看到程飞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只是刚刚走了几步，迎面遇到了一个男人。 “你想换一种生活么？” “你放心，我不是骗子。” “我是‘娜么美好’基金会的，我们基金会的宗旨，就是帮助那些被渣男伤害的母亲和孩子。” …… “娜么美好”基金会，是沈寒时出资成立的一个基金会。 以罗娜的名字命名。 但是在社会上没什么名声。 因为它只做事，不宣传。 基金会就是帮助那些被男人伤害的母亲和孩子。 给她们工作，让她们离开原来的家庭，换一个活法。 不再被人欺负和嘲弄。 沈寒时不只是报仇，也想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 258 跟踪沈寒时 第二天，陆禾去公司上班。 让她高兴的是，一个让自己讨厌的人不会再来上班了，正是那个邹菲菲。 可更高兴的是，另外一个让自己讨厌的人也没有出现。 程飞还是没来上班。 所以是去办理离婚手续了么？ …… 在昨晚的时候，陆禾收到了程妻的一条信息。 说她已经想开了，不再与程飞继续耗下去了。 她决定与程飞分手，具体的离婚手续有专人帮她处理。 陆禾觉得很高兴。 等于自己拯救了一个女人。 …… 可是让陆禾意外的是，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程飞死了。 真的死了。 是掉进江里面淹死的。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禾还有些佩服程飞。 看来自己看错他了啊。 这渣男还有些血性啊。 这是以死明志，和自己挑衅么？ 免得自己看不起他？ 但后来陆禾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这小子是失足掉进江里面淹死的。 原来昨天晚上，程飞喝了酒，一个人跑到了江边。 又念诗，又唱歌，还大呼小叫。 什么“女人不是好东西”“你们一个个的都背叛我”。 还引起不少人围观呢。 然后他站在了江边的一个栏杆边，还想再摆出几个为情所伤的造型时，他扶着的那个栏杆忽然断了。 然后整个人就掉进了江里。 等到捞上来的时候，已经翻白眼了。 其实这小子昨天中午闹自杀，很多人都知道了。 当时都知道他在装腔作势。 他不想死。 结果晚上却意外掉江里面了。 这叫什么？ 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 所有人，包括陆禾在内都以为，程飞的死是一个意外。 只有少数人知道不是。 如果他仅仅只是一个渣男，那么沈寒时顶多就是把他开除。 但他不该拿跳楼在那演戏啊。 “跳楼”这个词，对沈寒时有特殊的意义。 是他最大的刺激。 他不允许有人拿跳楼开玩笑。 哪怕是拿自己开玩笑。 当年从楼上跳下来的就不应该是被辜负的女人，而应该是欺负她的渣男。 所以既然你程飞那么爱演戏，那就让你戏假情真好了。 …… 陆禾已经在沈氏工作一个月了。 现在陆禾过得就是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 作息规律，也不加班。 但因为她之前一向是晚睡晚起的，所以适应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陆禾利用这段时间，开始自学外语。 免得在工作上遇到外语，露出马脚。 陆禾主要学习的就是英语听说读写能力，至于语法什么的，都先顾不上。 然后陆禾发现，原来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现在外语的口语与听力，都是进步飞快。 陆禾还想了这里面有什么原因？ 最后总结出的结论是，自己原来成为学渣的原因在于，自己觉得学习没用。 学习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 自然就没有动力。 现在是被逼着学，有了动力，所以学渣也能变成学霸。 …… 但是整个月，她一共才见了沈寒时三次。 包括考试的那一次。 包括在江南春的那一次。 除了那两次，余下的一次，她与沈寒时别说交流了，就连眼神都没有碰一下。 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与公司首席执行官中间的距离太过于遥远。 哪怕其实总裁办与小沈总的办公室，直线距离不超过300米。 但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没有呼叫，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接近小沈总。 贸然接近，就是打草惊蛇。 搞得陆禾也很苦闷。 倒是王晓纯，则是完全适应了沈寒时助理的工作。 她的工位已经搬到了沈寒时办公室隔壁的小间。 当然也成了大忙人。 平时几乎见不到。 据说都是和小沈总出去处理公务了。 …… 之前，陆禾不是没有接触过像是沈寒时这样，地位很高的人。 也是无法通过工作接触。 但陆禾自然有办法。 她可以调查这个目标的私生活。 他在工作之余，喜欢去哪里休闲？ 是酒吧、夜店、茶座还是会所？ 然后陆禾就可以去那些地方，制造与目标的“偶遇”。 反正在那些地方，没有上级与下级。 只有男人与女人。 不对，应该是男人与美女。 很容易擦出火花的。 可这位小沈总？ 陆禾先是通过了解，听说了这是一个很枯燥，很无趣的人。 因为没人知道他有什么业余爱好。 他平时喜欢去哪。 这方面是一片空白。 据几个与小沈总有接触过的人说，小沈总唯一的爱好就是工作。 在公司是工作，下班回家也是工作。 拒绝一切声色犬马。 陆禾开始不信，于是有几次，她还打车跟在小沈总的后面，一起去了他位于市中心的豪华公寓。 这样的高档小区，陆禾是根本进不去的。 她只能在外面苦等。 希望看到沈寒时再外出。 因为据说他是独居的，并没有和萧珊珊在一起住。 那这么有钱的男人，晚上不应该出去风流么？ 可惜，眼睁睁看着小沈总的车进了地下车库，却等了一个通宵，都看不到他的车再出来。 搞得陆禾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上班都头昏脑涨的。 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陆禾偶然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跟踪沈寒时的座驾。 也在打探沈寒时的私生活。 也在公寓四周转悠。 是王晓纯！ ------------ 259 抽烟喝酒好女孩 王晓纯为什么要跟踪沈寒时？ 这是很不正常的。 因为她作为沈寒时的助理，有什么事情想和沈寒时说，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这个王晓纯，也是一个很有秘密的女人呢。 …… 既然跟踪不出一个所以然，陆禾就开始了另外的调查方向。 之前因为职业和出身的关系，所以陆禾对华京很多的风月场所都很熟悉。 上到需要千金买笑的超模，下到路边小红灯的洗头房。 陆禾都有人脉和眼线。 陆禾就开始找人打听，有没有熟悉这位小沈总的？ 得出的结论是，大沈总沈知书可是华京风月场所有名的恩客。 甚至沪城、港城、粤京，乃至海外的一些女人，都闻风而动，想来做生意。 因为这位大沈总不只是自己玩，还喜欢带着朋友一起玩。 是真正的派对小王子。 那可是真会在派对上撒钱玩的主。 因此现在沈知书被沈老太太训斥，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玩之后，华京不少高档会所都关门了呢。 至于小沈总沈寒时？ 不好意思，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名字。 …… 在华京的风月场，唯一能与沈知书齐名的人，只有吕家的吕天骄。 但吕天骄与沈知书不同。 吕天骄在做生意的时候，也会找很多女人作陪。 但他却是出名的生人勿进。 据说有一次的饭局，一个三线小明星仗着有些名气和姿色，居然趁着吕天骄不注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可是闯了大祸。 因为吕天骄找人用钳子，把小明星的满口银牙，都给拔了下来。 …… 陆禾通过对沈寒时的调查，得出了一个结论。 要么沈寒时就有一个秘密情人，所以他才不出去玩。 那个情人可能也是这个公寓里面的住户。 所以自己才看不到破绽。 要么这个沈寒时还真是一个很检点的男人。 他冷落未婚妻不是因为另有新欢，而只是他天性凉薄。 …… 陆禾一直很苦恼无法与沈寒时接触。 但没想到，机会就真的来了。 只是来的有些尴尬。 …… 天天在办公室坐班，还是很拘束的。 特别是对没有自己独立办公室，要和很多人在一个大间一起办公的人来说，就更是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形象。 你不能打哈欠，不能伸懒腰，不能抠牙花子和脚丫子。 特别是女人，更是要时刻保持一份优雅。 哎，对自由惯了的陆禾来说，还真是难受。 当然了，这种拘束只是针对普通职员来说的。 在沈氏，只要你成为了主管，就可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面做什么都可以。 裸奔都没人管。 你成为副部长以上的高管，那么你随便迟到早退也没人管你。 这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这么的真实。 …… 陆禾有些烦躁，她想出去抽个烟，透透气。 沈氏内部是禁烟的。 如果想抽烟，必须去每个楼层的户外阳台。 那里是专门让烟民们过瘾的地方。 只是陆禾不能过去，因为那里都是男同事。 这就是性别歧视。 男人抽烟没什么。 女人抽烟就会觉得这代表了人品。 陆禾总不能大咧咧的过去说，哪位借个火？我虽然抽烟喝酒，但我是个好女孩吧。 …… 所以陆禾只能另外找地方抽烟。 她看上了一个好地方，就是在这一层南侧的拐角里面。 那是设备间。 平时除非是水电的人上来，否则没人去那里的。 于是陆禾就溜到了那里。 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大口。 吐出了一个大烟圈。 嘴里面忍不住骂道：“这狗日的卧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正在这时候，陆禾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妈的！ 谁过来了？ 陆禾当然不能让人看到自己抽烟。 又舍不得扔掉。 于是就把烟藏在了袖口。 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小沈总？” 陆禾愣了。 ------------ 260 整理资料 真是日了狗了！ 陆禾在心里面骂娘。 她真的没有想到会在偷着抽烟的时候，遇到了沈寒时。 他没事跑到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水管坏了，需要堂堂的首席运营官来修理么？ 只是虽然心里面吐槽，但是嘴上却只能乖乖地问好。 …… 沈寒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禾。 这一个月，他真的很忙。 表面上，是在忙着给沈氏集团到处谈项目、谈生意。 其实都是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在沈氏的各个要害部门，都安排自己的亲信过去。 想把沈家搞垮，光靠决心和仇恨是不够的。 光靠一个人也是不够的。 需要一支强大的力量当作后盾。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 并且办起来需要仔细。 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倒是把这个女间谍给忘了。 他往这边走，倒不是来修水管的。 而是因为，他已经派人混进了公司水电部。 然后利用检修管道的名义，已经把沈氏总部的各主要楼层，都安装了独立的监控、监听设备。 这等于就是在沈氏的网络安全部之外，又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网络部门。 很多设备都暗藏在水电设备间里面。 沈寒时要实地来看一下。 …… 沈寒时看着陆禾，他的目光敏锐，发现在陆禾的袖口里面，有袅袅的烟气升起。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个女人之前躲在里面抽烟呢。 呵呵，果然是一个女混子！ 在这里装白领，装得很辛苦吧？ 所以本来沈寒时没打算多理陆禾，可此时却改变了主意。 “你跟我过来一下。” 于是陆禾就只能跟在了沈寒时的后面。 那支烟还在她的袖口里面燃烧着。 现在没法弄灭，也没法扔出来。 好烫啊！ 陆禾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沈寒时带着陆禾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分为三个部分。 最里面是沈寒时自己办公的地方，是一个套间。 套间有办公区，还有一个小卧室。 可以让沈寒时累了，在里面睡觉。 套间外面，是一个中型会议室。 在会议室的隔壁，就是他的助理办公室。 也就是现在王晓纯办公的地方。 …… 阿城虽然是沈寒时的特别助理。 但在沈氏总部却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他整个人也很神秘，很少在公开场合出现。 只是有时候会帮沈寒时开车。 外人都不知道他整天忙什么。 …… 陆禾进来的时候，看到中型会议室的桌子上面，已经摆了很多资料。 王晓纯正站在那里翻看着资料。 “小沈总……” 看到沈寒时进来，王晓纯马上微笑着打招呼。 陆禾注意了一下王晓纯的眼神，又赞叹这女人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王晓纯看沈寒时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充满了感情。 有人的眼睛会说话，眨一眨就胜过千言万语。 无疑，王晓纯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她看沈寒时，那不仅仅是下级看到上司的眼神。 就像是粉丝看到了自己的偶像。 里面都是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男人都是喜欢犯贱的物种，喜欢被人崇拜。 所以哪怕王晓纯不是一个美女，光是用这种眼神，都能在男人面前狠狠地刷一波存在感。 何况，她真的是一个美女。 那这对男人的诱惑力，就加倍了呢。 沈寒时这不是找了一个助理，这是找了一个狐狸精啊。 …… 沈寒时点头，用手指着陆禾。 “让她跟着一起帮忙，整理这个项目的资料。” 说完，沈寒时就进了自己的套间。 王晓纯笑眯眯地说：“好的，小沈总……” 她的声音很是柔媚，但并不是发嗲。 发嗲显得很low，但是王晓纯的声音却只是会让人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 沈寒时刚一进自己的套间，王晓纯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 她扭头看向了陆禾，脸上的表情如同冷霜一般。 眼睛里的小星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都是骄傲与疏离。 “你叫什么？” “我叫陆禾。” “好，现在开始把桌子上面的资料都整理一下，注意一下次序，不要弄乱了。” 王晓开始发号施令。 既然是刚被调来的，什么都不懂，陆禾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王晓纯的安排。 …… 趁着王晓纯不注意，赶紧把袖子里面的烟头拿了出来。 手腕已经被烫红了。 连衬衣都被烫出了一个小窟窿。 都是这个小沈总干的好事。 陆禾心里面暗骂这个王八蛋太坑人。 但好处是，自己终于有机会接近他了。 ------------ 261 小人得志 这是陆禾第一次到沈寒时的办公室，于是就不免有些好奇。 她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四处打量起来。 因为据说从办公室的摆设，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爱好。 要是能进套间看看就更好了。 “陆禾！你在看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你不要乱走，乱看知道么？要懂规矩！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让你来这里工作的，不是让你来这里参观的！更不是让你来这里偷奸耍滑的！” 王晓纯不满地呵斥道。 陆禾那个郁闷啊。 我不就是看了几眼么？ 又没有偷懒。 至于你这么煞有介事么！ 陆禾有心说几句，又不想惊动里面的沈寒时，所以就没出声。 专心做资料整理工作。 …… 整理资料的工作并不难，但是很枯燥。 因为需要一点一点的核对。 一个小时过去了。 陆禾才整理了三本。 还有一大摞呢。 陆禾看着摆满了会议桌的材料，不禁有些上火。 这特么两个人整理，得整理到什么时候？ 于是就说：“王晓纯，要不要我们再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陆禾的话刚说出口。 就迎来了王晓纯像是杀人一样的目光。 “胡说！这些资料都是公司的商业机密！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接触的么？万一有商业间谍怎么办！走了风声怎么办！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的声音不再悦耳，而是又尖又锐。 一点也不怕里面的沈寒时听到。 …… 或许这也是王晓纯的目的吧。 就是想让自己的斥责被沈寒时听到。 这也是邀宠献媚的一种手段。 因为有的人邀宠献媚，是拍马屁。 虽然恶心，但至少不影响别人。 只要他自己脸皮够厚，能豁出去就行。 但还有一个人邀宠献媚，却是喜欢通过踩别人一脚来实现。 贬低别人，表现自己。 领导不来，怎么都行。 领导一来，就开始挑同事的毛病。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仿佛只有他最能，最忠心，最敬业。 无疑，这个王晓纯就是属于这一挂的。 曾经因为陆禾是个学渣，所以以为学历高的人都是与众不同。 现在看，这学问和人品，还真不是对等的。 …… 她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陆禾骂得有些懵逼。 你特么属狗的啊？ 见谁咬谁！ 保密原则我懂！ 我特么就是一个女间谍！ 我又没说随便从大街上找几个人来整理资料。 我说从总裁办找，怎么就不行了？ 你刚才说我不该东张西望，算你有点道理。 但现在我不过提个建议，你就出口成脏，那就是故意找茬了！ 你个王晓纯，还真是小人得志！ 不错，现在陆禾只是总裁办的普通文员。 而王晓纯则是小沈总的助理。 从地位上看，陆禾确实不如王晓纯。 很多像是陆禾一样的普通文员，看到了王晓纯，也都会很羡慕。 但实际上，两人的级别是一样的。 都是刚入职的新人，在级别上没有区别。 或许王晓纯以后靠着小沈总的提携，会给她提升级别。 但现在没有啊！ 她不是陆禾的上级。 苏梅可以训斥陆禾，沈寒时可以训斥陆禾。 你王晓纯是没有资格的。 现在你对我着吆五喝六，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太自以为是了。 按照陆禾的脾气，真想过去给王晓纯几个大嘴巴。 告诉她以后先刷牙，再说话，免得嘴太臭。 可还是忍了。 她不是惹不起这个王晓纯，她是不想引起屋里沈寒时的反感。 现在自己与王晓纯发生冲突，沈寒时一定会偏向自己身边人的。 自己在沈寒时面前，还是要保持淑女的形象啊。 …… 其实陆禾真是多虑了。 其实就算是她现在过去，扯着王晓纯的头发，把她按翻在地。 正反十几个大嘴巴。 再把王晓纯的衣服都撕烂了。 逼她裸奔。 沈寒时也不会意外，不会奇怪。 不会对陆禾的印象更差了。 因为在沈寒时的心中，陆禾的形象已经没法再差了。 …… 陆禾继续整理资料。 她没偷懒，一转眼时间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了。 沈寒时从套间里面出来。 王晓纯急忙笑靥如花地跟上去：“小沈总，您中午去哪里吃饭？需要给您订餐么？” 陆禾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规规矩矩站在了一边。 “小沈总好。” 沈寒时点点头：“嗯，不用订餐，你们去吃饭把，下午再继续整理。” 又看了陆禾一眼：“我和苏梅说了，你这段时间就在这边了。” “是的沈总。” 陆禾回答。 “小沈总，你放心，我们中午不去餐厅吃饭，加班也会把资料整理好的，我包里有面包呢。” 王晓纯表着忠心。 沈寒时没再说话，出门了。 ------------ 262 百般刁难 陆禾辛苦了一上午，也饿了。 于是就想去餐厅吃饭。 哪知道王晓纯一瞪眼：“你要去哪？” 陆禾一愣：“我去吃饭啊。” 王晓纯不满了：“刚才你没听到我和小沈总说，我们中午不去餐厅吃饭，在这加班啊？”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说。”陆禾反问。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搞笑！我都不去吃饭了，你凭什么去？不许去！要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干活！这个项目正在招标，会有很多客户来投标，很重要的！” 王晓纯疾言厉色。 陆禾心里面想，王晓纯，你这个小浪逼！ 你就万幸姑奶奶我今天出门没带刀啊。 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你信么？ “忍耐！” “忍耐！” 陆禾在心里面劝自己不要现场发飙，强忍着怒火：“可我没有面包。” “我分你一个，不要说我苛刻啊。” 王晓纯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面包，扔给了陆禾。 …… 陆禾打开吃，心里面憋屈啊。 其实不去餐厅吃饭，在这里吃面包不算什么。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是从小吃惯了苦的。 只是她真的不想看王晓纯的脸色。 我们是同事。 又不是丫鬟和小姐。 你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之前那个邹菲菲就够讨厌的了。 但至少邹菲菲坏得很直接，不耍心眼。 都是明着怼的。 这个王晓纯，就是一个典型的心机表。 总是算计你。 …… 陆禾吃了，王晓纯却没吃。 过了一会儿，王晓纯拿出了手机，做出了出去接电话的模样。 这么一走，就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没回来。 陆禾心里面清楚。 肯定是自己出去吃饭了。 刚才在沈寒时面前，不过是故作敬业的姿态罢了。 现在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整理资料，是在耍傻子呢。 陆禾不和她计较，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就想溜到套间里面，看看里面的摆设。 发现点沈寒时的秘密。 可是她刚想动作，又停住了。 不能乱跑！ 谁知道套间里面是不是有监控摄像头？ 自己跑进去，不就是露馅了么。 虽然这个会议室里面，明面上看不到监控探头。 否则王晓纯也不会玩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 可陆禾知道，现在有很多隐蔽的摄像头。 自己还是不要乱动了。 …… 车内。 阿城开着车，载着沈寒时往一处所去。 车内有一个车载显示器，现在放的就是沈寒时办公室里面的实况录像。 他离开之后，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看着王晓纯离开办公室那得意的样子，他的唇边有一丝嘲讽的笑容。 同时，他也看到了陆禾。 陆禾冲着套间的门看了好几眼，显得跃跃欲试，然后又停住了。 “这个女人，看来比王晓纯聪明多了。” 沈寒时给陆禾做了一个评价。 至于王晓纯？ 沈寒时给她的评价是自作聪明。 这世界上，有聪明人，有普通人，有傻子。 但是最蠢的，永远是自作聪明的人。 …… 距离下午上班还有20分钟，王晓纯这才施施然地回来了。 嘴里面哼着小曲。 嘴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油光。 看来中午是没少偷吃好的啊。 “整理的怎么样了？没偷懒吧。” 王晓纯大言不惭地说。 一副吃定了陆禾的样子。 在她心中，她是小沈总身边的红人，而陆禾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 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所以欺负也就欺负了，她还敢打小报告啊？ 不想混了啊！ 没看到邹菲菲的前车之鉴啊！ 陆禾不想与这个贱人发生冲突，影响自己的任务。 就是就闷头继续干活。 像极了一个被婆婆刁难的小媳妇。 …… 上班的时候，沈寒时来了。 见沈寒时一露面，王晓纯就主动凑了上去。 “小沈总，您来了啊？中午吃好了没有？我们中午一直在这里加班，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这就是抢了陆禾的功劳。 沈寒时点点头：“嗯，不错。” 说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见套间的门关上了，王晓纯凑过来，小声说：“陆禾，看你还识趣，这不错，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以后你就听我的，我不会给你亏吃的。等以后我成了公司高层，随便提携你一点，就比你在总裁办那里混日子、熬资历强多了。” 这口吻，俨然以公司领导自居了。 “行，我以后就跟着王姐混了。” 陆禾也拿出了自己的演技。 ------------ 263 沈万森的朋友 第二天，继续整理资料。 第三天，还是如此。 王晓纯是越来越过分，简直把陆禾当成驴一样使唤。 自己则是趁机划水。 陆禾也是一直在忍。 不过她发现，其实整理这些资料，本身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她也算是对沈氏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样，以后再考试，也不会什么都不会了。 …… 这天下午，陆禾正在忙。 王晓纯呢，除了总是过去套间，给沈寒时送水果、送牛奶，嘘寒问暖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摆弄自己的指甲。 这是一个特别爱美，特别臭美的女人。 正在这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带着好几个人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请问您是？” 王晓纯走了过去问。 按照公司的流程，想要见沈寒时的人，必须要在总裁办报备。 然后王晓纯这里定行程，汇报给沈寒时。 但这几个人，显然都是不速之客。 “我找你们小沈总！我是他赵叔！” 男人老气横秋地说。 看样子还是沈寒时的长辈。 所以王晓纯不敢怠慢，于是说：“那几位在沙发上等一下，我进去汇报一下。” 但这个赵叔却很不满意。 “通报什么通报？我是谁啊！我和他老子是兄弟！他没出门迎接我已经是失礼了，还要我等？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说着，就扯着脖子大喊：“沈寒时，你出来，我是你赵叔啊！” …… 沈寒时出来了，看到了这个男人，也很是惊喜。 “赵叔，真是你啊？快坐！您也不打个招呼？我好下楼去迎接啊！” 赵叔显得很有面子。 他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哈哈，你是大忙人啊！我怎么好打扰呢？今天赵叔是有事求你啊！” 嘴上说的是求，但看这样子，可是一点也不低三下气，反而是很有派头。 沈寒时笑：“赵叔真是客气了，你是我的长辈，何谈求啊？” 赵叔哈哈大笑：“不错！算你小子不忘本！我当年和你爹那可是真正的铁哥们！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哎，可惜啊，我万森哥那么早就走了……我每次想起森哥就难过啊。” 他显得很感伤的样子。 好像还想挤出几滴眼泪，但实在是哭不出。 于是就只能很夸张地揉着眼睛。 沈寒时也显得很悲伤：“是啊，这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所以赵叔，你找我是……” 赵叔大嘴一撇：“找你赏晚饭吃啊！哎，现在这生意难做啊！” …… 连陆禾都知道这个赵叔是什么来意了。 这几天她整理的资料，都是关于沈氏集团一个大项目的。 华京是华国第一大都市，本地人口超过1000万，外来人口能有2000万。 所以自然交通运输是重中之重。 而运输业，一向是沈氏的核心产业。 原本华京有两个机场，3个车站。 但现在依然无法满足人流、客流和货流的需要。 所以华京要在南部，再建一个火车站。 这个项目当然很大，远不是一个公司能拿下的。 之前沈氏参与了竞标，最后拿下了客运中心的建设项目。 吕氏则是拿下了货运中心的项目。 沈氏与吕氏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 这个客运中心的项目是按照年日发送旅客80万人设计的。 工程量很大。 哪怕是沈氏家大业大，也没法全都自己完成。 所以还会把这些项目分包下去。 现在全国很多的建设公司都来竞标了。 这个赵叔也是这个目的。 果然，赵叔说出了他的来意。 他名下有一家建筑公司，要竞标一个造价3亿的项目。 …… “赵叔，我们沈氏欢迎您来竞标。不知道你们建筑公司的实力怎么样？之前都做过什么项目？”沈寒时问。 “没说的！你赵叔我在建筑行20多年了，实力有口皆碑！很多大项目我们都做过！”赵叔很有底气。 “好，您可以把公司的手续和标书，以及之前参与的项目资料都送到我们的招标部。” 沈寒时笑着说。 赵叔的脸色一沉：“小沈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和我玩套路？如果真的要去走那些程序，我何必来找你？找你不就是走后门么！这规矩我懂！什么招标啊？都是骗傻子的，其实你们早都内定了。” 沈寒时脸上赔笑：“赵叔，我们这次招标是很严格的。” 赵叔把眼睛一瞪：“沈寒时，你和我玩花活是不是？我谁啊！我是你叔叔！和你爹是过命的交情！说句不好听的，你爹没了，我就是你爹！所以我要项目还要走程序？不是让人耻笑！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赵叔不乐意了。 ------------ 264 这女人送我吧 “是啊，我的错，我的错！对啊，我赵叔怎么能是一般人呢？那必须得有特别待遇！这样，我进去打一个电话，嘱咐一下投标部怎么样？”沈寒时笑咪咪地说。 “这还差不多，你快点去吧。” 赵叔挥挥手，仿佛这里他才是挥斥方遒的大老板。 沈寒时回到自己的套间打电话去了。 …… 王晓纯是一个特别能察言观色的女人。 见沈寒时对这个赵叔如此恭敬，自然也就卖力巴结。 她一边小意恭维，又急忙吩咐陆禾。 “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赵先生倒茶！” 然后又对赵叔赔笑：“赵先生，不好意思啊，她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 那口气，仿佛她自己是资深前辈一样。 “哈哈，好说，好说。你们沈氏还都是美女啊，哈哈，我来这里是大饱眼福啊。” 赵叔打着哈哈。 一双色眼在王晓纯和陆禾的身上打转。 搞得陆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她端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赵先生，喝茶……啊！” 陆禾发出一生尖叫，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了赵叔的身上。 滚烫的茶水浇在了赵叔的腿上。 虽然有裤子的间隔，他还是被烫的蹦了起来。 “哗啦！” 茶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你这个女人！” 赵叔怒了。 …… 听到外面的声音，沈寒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 没等陆禾说什么，王晓纯先告状了：“小沈总！这个陆禾太不像话了！一点礼貌都不懂！你看看给赵先生烫的？” 赵叔也是横眉冷目，冲着沈寒时抱怨：“你手下的人得好好管管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我不就是摸了她手一把，居然拿水泼我？” …… 这狗男人自己承认了。 陆禾冷冷地看着他。 刚才陆禾在给他倒水的时候，他趁机对陆禾动手动脚。 陆禾是有亲热恐惧症的。 所以一半是无意，一半是有意，直接把茶水倒在了他的身上。 陆禾以为这男人顾忌自己的面子，不会说出来。 会吃一个哑巴亏。 但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的无耻，还无耻的这么坦然。 自己承认了非礼自己。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人、失礼。 …… 王晓纯猛刷存在感。 “摸你怎么了？你身为公司的一员，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么？为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可以付出一切！” 说完，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沈寒时，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沈寒时果然很生气：“简直是太过分了！” 赵叔也是恃宠而骄：“是啊！一个女人这么不懂事，必须好好教育！” 说着，他一指陆禾。 “这个女人借我用几天，我替你收拾她！”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龌龊的笑容：“你不会舍不得吧？当初我和你老爹，那可是不分彼此的。就说这女人，那也是大房的很，就是为了一个高兴！你得好好和你爹学！再说了，你也不缺女人不是？就当是给赵叔的见面礼了。” …… 陆禾紧紧握紧了拳头。 她在想沈寒时会怎么做？ 真的会把自己送给这个赵叔么？ 似乎在上流社会，也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女人如同玩物，没有任何的地位。 这个沈寒时的爹，不就经常这么做么？ 她又想到了自己上“小三培训班”的时候，班里就有好几个学员，并不是个人报名的。 而是公司送来培训的。 所以万一沈寒时真的要把自己送给这个赵叔怎么办？ 陆禾一咬牙，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了！ 自己来当小三，已经很为难了。 不能再被人当成礼物送了。 大不了，就只能跑路了。 带着王华和陆蔓一起跑。 国内躲不过，就跑到国外去。 要是她们不愿意，那就自己走！ …… 其实之前，陆禾被郭萍逼着接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跑路。 只是她有些舍不得。 因为陆蔓还在上学。 还有宋昊，也是不可能和她一起跑的。 但现在，陆禾顾不得了！ ------------ 265 翻脸 “赵叔啊，我觉得你太过分了啊。我拿你当叔，你拿我当傻子啊！” “我之前调查了你的建筑公司情况，结果你的公司因为拖欠农民工的工钱，已经被当局列入了失信名单啊。就拿你赵叔来说，也是官方钦点的‘老赖’啊。你的信誉在建筑行简直是臭不可闻。” “这些还不是最恶劣的，你之前经手的项目，基本上都存在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情况。你还在消防设施上做手脚，比如有一次，你在外省某县盖了一个招待所，有一次遇到了火灾，却发现所有的消防设施，都是假的，都是样子货，关键时刻连水都没有，警铃都不响。那次火灾事故造成了2死17伤，经济损失1000多万。但最后，你只是推了一个项目经理出去吃牢饭啊。” “对了，最近几年，你干脆什么项目都不做了，你只是当一个倒爷，把自己接来的项目，再分给外面那些没有资质的小包工头，你从中渔利，躺着挣钱。因此，你自己对工程质量已经这么不在乎了，你找的那些小包工头更是一个比一个没节操，搞出的工程都是豆腐渣工程。” “你说我怎么能把这么大的项目给你呢？” “你干的都是伤天害理、谋财害命、草菅人命的事情！” 沈寒时每说一句，这个赵叔脸上的神色就尴尬一分。 陆禾与王晓纯也都很惊讶。 只是惊讶的原因不同。 特别是王晓纯，更是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本以为沈寒时很尊重这个赵叔，这才卖力巴结。 哪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呢？ “这些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在调戏我的女下属？你以为我们沈氏是什么地方？是外面不入流的夜店妓.院么！” 沈寒时陡然升高了声音。 …… 陆禾长出了一口气。 通过之前几天的相处，包括还有其他同事的议论。 都说小沈总是一个很和气的人。 没有架子，更没有对下属发过脾气。 这还是陆禾第一次看到沈寒时发脾气。 虽然她不能自恋以为，他都是为了自己发飙。 但多少还是有些感动。 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一点优点没有。 没有那么渣吧。 …… 赵叔的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而王晓纯的脸上，则像是被人踹了一脚。 为了挽回印象分，王晓纯也在一边帮腔：“对啊！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太放肆了！我们都是小沈总的人，你这样的瘪三也敢惦记？呵呵，我刚才不过是故意试探你一下，果然露出了你的人渣面孔！” 说着王晓纯向沈寒时请示：“小沈总，我马上叫保安把这个狂徒给赶走！” 沈寒时点头：“告诉保安部，以后再不通报，就把这种垃圾放进来，那就都给我打包滚蛋！” …… “沈寒时，你个白眼狼！你现在这是得势了就忘本啊？你就这么对待你叔！我当年和你爹可是铁哥们！”赵叔大吼。 “呵呵，你当年不过是我爹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就你还敢自称是我叔？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勇气！” “你连沈家的大门都进去！老夫人、大夫人，我大哥知书，我三妹如画，没有一个人把你当个人，现在你是跑到我面前招摇撞骗了么？” “刚才我已经打电话请示了大夫人，大夫人说你赶紧滚，不然就打死你！” 沈寒时一字一顿地说。 同时，外面已经闯进来好几个如狼似虎的保安。 手里面都拿着橡胶棒，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抽、砸、抡！ 把包括赵叔在内的一群人，打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很快就被拖着弄走了。 保安部部长抹着头上的汗：“小沈总，对不起，是我们保安工作不利！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沈寒时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套间。 保安们都走了。 外面的会议室，就剩下了王晓纯和陆禾。 王晓纯的脸红红的。 她真是枉做小人了。 她用仇恨的眼神盯着陆禾，好像是陆禾坑了她一样。 陆禾也不看她。 ------------ 266 前倨后恭 赵叔，真名叫赵蜀。 他确实是沈万森之前的狐朋狗友。 说朋友有些高看他，其实就是一个狗腿子。 他那个建筑公司，也是当年靠着沈万森才开的。 后来沈万森出事了，没人再关照他，自然是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沈寒时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没有资格进沈家老宅。 不论是老毒妇，还是郭萍，都很讨厌沈万森之前的狐朋狗友。 没有这些人撺掇，沈万森还不会那么能作。 所以现在沈寒时把他赶走，不论是老毒妇，还是郭萍，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这是以为沈寒时现在掌权了，好糊弄了，这才来沈寒时这里招摇撞骗的。 可惜，这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因为沈寒时最恨的人，老毒妇还只能排第二。 他那个死鬼老爹沈万森，才是沈寒时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 如果没有沈万森，那么罗娜就是一个安静本分的姑娘。 就不会后来遭到这么多的侮辱和伤害。 最后不会被活活逼死。 当然，那样也就没有沈寒时了。 但沈寒时不在乎。 …… 所以沈万森的朋友，在沈寒时这里，无一例外，都是他的仇敌。 他又怎么会给他们好脸色？ 更何况，这个赵蜀与别的狐朋狗友还不同。 他有三宗罪！ 第一宗，当初就是他最先盯上的罗娜！ 沈寒时这些年，一直在试图了解当年更多的事情。 关于罗娜的一切。 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的对手。 所以沈寒时已经知道，当初就是赵蜀，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青春可人、小家碧玉的罗娜！ 他作为沈万森的走狗，任务之一，就是到处帮沈万森猎艳。 找到合适的目标，汇报给沈万森。 然后沈万森才开始欺骗罗娜，先弄到手，然后再始乱终弃！ 所以说没有赵蜀的介绍，就没有罗娜后来的悲剧。 第二宗罪。 在罗娜带着沈寒时在外面辛苦度日的时候，这个赵蜀还曾经找上门来。 不怀好意，他想占罗娜的便宜。 还恬不知耻地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 之前罗娜和沈万森在一起，他没法染指。 现在沈万森把罗娜甩了，他可以包养罗娜。 因为他已经眼馋罗娜很久了。 赵蜀被罗娜骂走了。 那时候沈寒时很小。 赵蜀以为沈寒时忘了，但是他当然没忘。 第三宗罪！ 他不该说自己是沈寒时的爹。 狗一样的东西，你也配！ …… 晚上。 某小酒馆。 赵蜀正在喝闷酒。 他这些年其实已经很落魄了。 因为接手的工程总是出事，很久没有工程了，所以现在公司是个空壳子。 房子也抵押了，老婆也离婚了，孩子也带走了。 没有存款，都是一屁股债务。 现在在外面的手下，是雇的。 车是租的。 都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就想再骗几个项目回来。 让自己翻身。 他本来想可以在沈寒时这个私生子面前，摆出当年和沈万森的关系，从沈氏捞点好处。 沈寒时总比沈知书和沈如画好糊弄吧？ 但没想到这个沈寒时也是翻脸无情的货。 “妈的！早知道当年一脚踹死这个小崽子了！” 赵蜀恨恨地说。 …… “赵叔，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么？” 对面笑嘻嘻地坐下了一个人。 “妈的，是你！” 赵蜀眼睛瞪圆了，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沈寒时。 自己都被你白天那么踩了。 现在这是还要痛打落水狗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也太狠了啊！ “赵叔，我是来给你赔罪的。”沈寒时特别诚恳。 “你给我少来这一套！你个笑面虎！”赵蜀警惕起来了。 这小子笑里藏刀。 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太特么黑了！ 简直不是人！ 他已经上了一次当，不会再那么蠢了。 “赵叔，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我对你真的很有感情。不说别的吧，我知道，当年我妈就是赵叔给连的线，这才认识了我父亲。没有您，哪有我现在的飞黄腾达呢？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是不会忘记您对我们母子的恩情的。” 沈寒时显得很诚恳。 赵蜀还是不信：“你特么少来这一套！你看我脸上的伤还在呢！” 他指着自己被打成猪头的脸，恨恨地说。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赵叔，这事怪我么？” 赵蜀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自己么？” 沈寒时点头：“对啊，这事就怪赵叔你没有办好啊。你让我很难做，不得不那么对您，其实我心里面也是很愧疚的，所以这才要来弥补一下啊。” 赵蜀见沈寒时说得如此认真，也是有些傻了。 “到底什么意思？” ------------ 267 请君入瓮 沈寒时的语气苦口婆心：“赵叔，你是知道的，我是私生子啊！我在沈家的地位是很尴尬的，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赵蜀冷哼道：“那是之前！现在你不已经成了沈氏的二号人物么？公司首席运管官！并且沈知书基本上不管事，还不是你自己一个人说的算？你不用拿这些唬我！我懂！” 沈寒时言辞恳切：“赵叔，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虽然我名义上是公司的二把手，但公司的财务大权在首席财务官汪曼玲的手里，他是郭萍的心腹。人事大权在沈如画手里。技术大权在西门衡手里。其余很多的要害部门，也都是分属于不同的势力。就不要说还有老太太在后面监视。而我，两眼一抹黑，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啊！我也很难啊！” 赵蜀听进去了。 沈寒时继续说：“所以啊，很多事我是没法做主的。就拿赵叔你这事来说，从我本心来讲，我是一万个愿意帮忙的。但我说句话您不要不爱听啊？老夫人和郭夫人是不是都很讨厌你？” 赵蜀脸一红，算是默认了。 “所以啊，我怎么敢明着帮你？我要是帮你了，岂不是得罪了老夫人和郭夫人？你等于一下子就把事情给弄得无法收场了。但如果你不是明着来到公司找我，你私下找我，那这事还是可以操作的。” 赵蜀听沈寒时这么说，完全被说服了。 他急得一搓手：“怎么操作啊？” 沈寒时好整以暇的说：“那就有很多办法了。比如你可以找一个空壳公司来投标，不说公司法人是你，然后中标后再转包不就行了？只要沈家人不知道这公司与你的关系，我就可以搞定。” 赵蜀十分懊恼：“哎呀，原来可以这样啊！” 然后他一下激动了，拉住了沈寒时的手：“侄子啊！你可要帮你赵叔啊！你赵叔现在落难了啊！” 沈寒时微笑：“我当然会帮赵叔了，要不然我为何会来这里呢？现在因为白天那么一闹，你再去竞标车站已经不好操作了。但你知道我们沈家与孟达尔集团还有一个深水港项目么？” 赵蜀点头：“知道啊！所以你的意思是……” 沈寒时面授机宜：“那个项目可以让赵叔跟着一起发财啊。” 赵蜀大喜。 从项目的造价看，深水港比车站还要值钱。 自然好处更多。 于是激动，与沈寒时热烈拥抱：“好侄子！够意思！好，我这就去！” 深水港项目不在华京本地，而是在津口。 沈寒时也拥抱着赵蜀，目光中有光华闪烁。 …… 今天赵蜀来公司闹事了。 很多人都知道自己与他见面了。 那么为了避嫌，还真不好意思在华京对他动手了。 虽然他早就该死了！ 沈寒时之前没动赵蜀，不过是因为他与沈万森有交情，自己不想过早地出手罢了。 但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会再放过。 今晚来这里，就是把他给忽悠出华京。 …… “我会派人把赵叔送到津口那边的办事处。但是这事绝对保密，你不许对任何人说啊？一旦说了，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沈寒时嘱咐。 “你放心！赵叔心里面有数！我懂！我去津口，谁都不说！” 赵蜀哈哈大笑。 他真的决定一个人去接项目。 反正他的公司就是皮包公司，接到项目后，也不用自己运营。 再转手包出去就可以。 再以后，自己拿到钱，就可以跑到国外去逍遥自在了。 …… 当晚，一辆黑色的车，载着赵蜀，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半夜的时候，车停在了一处加油站。 没油了，要去加油。 “赵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在后座上打瞌睡。” 他没有发现，这个加油站有些奇怪。 没有一个工作人员。 没有一辆其余的车。 最关键的是，如果是白天来的话，他应该能看到，这个加油站，就是之前他的公司建的一个项目。 …… 司机下了车，但是没有加油，而是来到了路边。 另外一辆车过来，司机上车。 车沉默的开走。 开出几公里后，司机按了手里面的一个按钮。 “轰”的一声。 加油站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 车内的赵蜀被惊醒，他看到周围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他吓得从车内仓皇逃出，却发现四周已经被火焰隔绝。 他冲进了值班室，想找消防水枪。 找到了，拧开！ 没有水！ 此时他终于认出来，这个加油站就是他的项目。 为了节省成本，所有的消防设施都是假的。 …… 几年前，一个同样这种情况的招待所遇到了火灾，却发现所有的消防设施，都是假的，都是样子货，关键时刻连水都没有，警铃都不响。那次火灾事故造成了2死17伤，经济损失1000多万。 但最后，赵蜀只是推了一个项目经理出去顶罪吃牢饭。 …… 这次，他再也找不到替罪羊了。 “救命啊！” 赵蜀大呼。 没人听得到。 “轰隆”一声！ 大火烧到了石油管道，炸了。 ------------ 268 情感导师 “昨夜零时，在华津国道的一处加油站发生了爆炸事故，现场死亡一人，目前身份还在辨认之中……” 陆禾早上上班的路上，坐在地铁里，就刷到了这条新闻。 她当然不知道，这个人自己昨天见过。 然后她又看到了另外一条新闻，把陆禾气够呛。 “著名情感作家欧阳江水新一部情感巨著《感情的纯真》即将上市，将于周末在华京图书大厦举行签售仪式……欧阳江水是我国著名情感作家，情感真挚、细腻，他善于在生活中捕捉真善美，是年轻人的情感导师……” 陆禾不想继续看记者对这个欧阳江水的吹捧了。 “这个人渣！” “欺世盗名的骗子！” 这就是陆禾对这个著名情感作家的评价。 因为在表面上，这位欧阳先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学者，很有文化。 他写的书里面，都是在歌颂各种美好的、单纯的爱情。 文字很有煽动力，特别会煽情。 自己简直就是纯情的代言人。 并且他还在华京某电台专门开办了一个情感节目。 接听很多痴男怨女的电话，给他们指点迷津，解答感情生活中的困扰。 各种关于感情的观点犀利、深刻，又很有幽默。 总之是有很多的粉丝。 但实际上，这就是一个玩弄女性的渣男。 他经常打着爱情咨询的名义，把很多女人都骗到了床上。 然后再狠狠地抛弃。 这已经够渣的了。 但更渣的是，他的手段很高明。 明明把很多女人给玩弄抛弃了，但那些女人不但不恨他，反而对他还是痴心一片。 还觉得这是一个好男人。 他们没法在一起，不是对方对感情不负责，而只是他们彼此不适合。 换言之，就像是传肖一样，被洗脑了。 …… 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除了这位欧阳江水善于忽悠以外。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他选择祸害的对象，都是一些文艺女青年，小资女青年。 喜欢浪漫，爱幻想。 总是伤春悲秋，迎风流泪。 没事就顾影自怜那种。 朋友圈永远是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不是晦涩的现代诗，就是没听过的格言。 云山雾罩、莫名其妙。 这样的女人，特别吃欧阳江水那一套。 被骗了，不觉得吃亏，还以为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呢。 可歌可泣、当作回忆。 …… 陆禾不爱学习，当然也不爱看书。 她不是欧阳江水的读者，也不是他的忽悠对象。 陆禾能知道他的底细，还和姚姚有关系。 就是陆禾开成人用品店的那个朋友。 因为有一次，姚姚看到陆蔓在读欧阳江水的书，就神神秘秘地告诉陆禾。 这个叫欧阳江水的，不是什么好玩意！ 别让陆蔓看他的书。 因为姚姚不只是在店里面卖成人用品，还在微商上卖。 欧阳江水就是她的一个客户。 没少从她这里拿货。 一来二去混熟了，她就直接上门去给他送货。 所以见了不少女人进出欧阳江水的公寓。 知道这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有一次，姚姚去送货的时候，欧阳江水喝多了，不但对着姚姚吹嘘自己过往的猎艳战绩。 还对着姚姚动手动脚呢。 被姚姚打了一耳光。 …… 只是虽然陆禾知道这个人是个渣滓。 但拿他也没有办法。 因为欧阳江水未婚，所以他乱搞男女关系只能算是作风问题，但还不至于说是出轨。 他也没有女朋友，不会有女人找陆禾帮着抓小三。 只是看到这么一个渣滓居然道貌岸然地装情感导师，名利双收，真是让陆禾觉得特别的恶心。 …… 陆禾到了公司，就看到王晓纯居然也拿着好几本书，正在那爱不释手呢。 这几本书都是欧阳江水的著作。 看来王晓纯还真是欧阳江水的粉丝。 见陆禾看过去，王晓纯一撇嘴：“看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也是欧阳先生的粉丝！” 陆禾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粉这种人。” 王晓纯显得很有优越感，她嘚瑟道：“这就对了！欧阳先生的粉丝都是我们这些有档次的文艺女青年，就你？不够档次。你也就看看《知音》《读者》《故事会》《妇女之友》了，哈哈。” 陆禾不在乎她的嘲讽。 而是很认真地说：“那就祝你早日和欧阳先生多多接触了。” 其实陆禾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祝你早日被欧阳江水骗财骗色。 ------------ 269 想叫爸爸 两人正在说着，忽然间沈寒时走了进来。 王晓纯不再理会陆禾，而是拿着一本书，像是小燕子一样跑到了沈寒时的面前，雀跃道：“小沈总，你喜欢欧阳江水的书么？” “你这么有品位，一定会喜欢的！” “我可是欧阳江水的忠实粉丝，他的每一本书，我都看过！” “因为人家也是一个情感丰富、细腻的女孩子。” “我也希望能遇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对爱情也是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呢。” “欧阳先生说，每个女孩子都是误入凡间的天使。” “小沈总，你看人家像不像天使呢？” 王晓纯叽叽喳喳地说着。 还做双手捧脸可爱状。 陆禾发现自己虽然看不上王晓纯，但是却是真的很佩服她。 因为她真有一种本事，那就是再恶心的话，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丝毫不觉得羞耻。 …… “是啊，我也是他的忠实读者呢。”沈寒时微笑回答。 “太好了！我和小沈总果然是知音！” “周末欧阳先生新书签售，我们一起去参加好不好？我要把这么多书，都让欧阳先生来签名呢。” 王晓纯很开心。 “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不过晓纯你可以帮我要一本签名书。”沈寒时道。 王晓纯点头。 陆禾看这两个人，像是看两个傻逼。 不过她自然不会提醒他们，你们喜欢的作家就是一个人渣。 …… 沈寒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了电脑，里面就是欧阳江水的资料。 欧阳江水43岁。 本名王大虎。 公开资料，他是米国斯坦福毕业。 真实学历，国内某三流高校二本。 公开资料，他米国毕业后，一直在全球旅行，直到5年前回国，成为全职作家。 真实履历，他大学毕业后，在老家的县城里面，一家电视台的购物频道工作。 就是晚上12点以后，专门卖八心八箭的名表，各种纪念币的。 说白了，就是骗傻子的节目。 再后来，他成为了京漂。 在华京打拼了接近十年，换了十几份工作。 卖过保健品、做过传肖、当过群头（群众演员的头）、办过杂志、混过网站、在广告公司当过策划…… 有时候很富裕，有时候很潦倒。 但都没什么名气。 直到五年前，欧阳江水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那是一个叫“花果”的社交网站。 里面很多人都在分享自己对电影、音乐和图书的理解和评价。 这个网站的人普遍都爱装文艺，装深沉。 总之就是大家都喜欢的东西，他们觉得俗。 偏偏喜欢很小众的东西，才显得自己有格调。 花果网站曾经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 某一年，有一个网友，自己编造了一个电影。 《即使变成甲壳虫卡夫卡还是进不去城堡》。 然后又用同事的英文名制作了一份演职员表。 使用了某欧域现代派画家的插画设计了一份海报，随便写了一段剧情，添加到了花果网电影库中。 其实这是一部不存在的电影。 但是却有很多人声称自己看过这部电影，还打了分数。 …… 尽管很多人都吐槽这个网站的人都太能装叉。 可网站却深受小资们的喜爱。 而王大虎则是利用自己之前做过三教九流，惯于坑蒙拐骗的本事，在网站上混的如鱼得水。 他改了名字，不叫王大虎了，改叫欧阳江水。 开始全身心混花果网站。 别人写文章，都是希望人能看懂。 欧阳江水写文章，则是希望别人看不懂。 越写得让人看不懂，他的名气就越大。 再到后来，他索性找了好多个抢手，替他写文章。 他开始扮演情感导师的人设了。 而他骗的女人，很多都是花果网站上的。 …… 其实单单就是一个炒作的渣男，不值得沈寒时关注。 但他之所以有欧阳江水的资料，只因为他早就认识欧阳江水了。 在欧阳江水还叫王大虎的时候。 他小时候曾经真的以为王大虎是个好人，还管他叫过王叔叔。 甚至都希望，王大虎当自己的爸爸。 ------------ 270 自私的男人 那是十年之前。 那时候的欧阳江水还没有混花果网站，还叫王大虎。 他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 因为收入不高，所以就在城中村租房。 和罗娜母子是邻居。 王大虎是一个很会讨女人花心的男人。 他有不少的优点。 比如他能说会道，虽然肚子里的学问不多，但是很能侃大山，什么都懂一些。 给人一种学富五车的感觉。 他还很幽默，会讲笑话。 他长得还不错，不能说多帅，但是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很值得相信的感觉。 还很热心，喜欢给人，特别是给漂亮女人帮忙。 事实上，这些优点也是后来他能成为著名作家，还能在电台主持情感节目的原因。 也是花果有那么多真的或者假的文艺青年，但他能脱颖而出的原因。 一个长相不错、热心又风趣的男人，简直就是女人心中的完美男人。 除了没有什么钱之外。 …… 而那时候的罗娜，偏偏又不喜欢有钱的男人。 他觉得有钱的男人都不靠谱，还是普通男人可靠。 所以她对王大虎的印象很好。 因为王大虎经常会帮罗娜的忙。 最开始可能就是在楼道里面，看到罗娜一个女人搬着一桶纯净水很吃力，所以就上来帮着扛水。 此外还有帮着扛煤气罐。 修理一些东西。 下雨阁楼漏水了，帮着修理屋顶……感情就是这么慢慢积累的。 罗娜一个独身的女人，慢慢地就对王大虎有了好感。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并没有想这么一辈子。 更没有必要为了沈万森那个王八蛋守身如玉。 她很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不只是经济上的压力。 还有周围人的闲言闲语。 很多贱男的不怀好意。 她也希望有个男人可以依靠。 可以不被欺负和骚扰。 何况，这个男人对沈寒时还不错？ …… 是的，那时候沈寒时口中的“王叔叔”，对沈寒时真是不错。 会给沈寒时买玩具和零食。 还会带沈寒时出去踢球。 在幼小的沈寒时心中，之前“父亲”这个角色一直是空缺的。 他也渴望父爱。 所以对王大虎也是很接受的。 觉得这个“王叔叔”，比那个有钱的沈家王八蛋靠谱多了。 …… 王大虎足足当了罗娜一年多的邻居。 在与罗娜足够熟了之后，他开始向罗娜提出了那方面的要求。 说成年男女，彼此都有好感，所以在一起是很合理的不是么？ 罗娜虽然对王大虎有好感，但是却说，现在不可以。 最起码也得要在婚后。 她是一个被男人欺骗过的女人。 所以自然对这种事情格外的谨慎。 王大虎就有些不开心。 再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则是彻底暴露了王大虎的虚伪本质。 他居然背着罗娜，偷着帮沈寒时找福利院！ 要把沈寒时送出去！ 他是很喜欢罗娜，但对沈寒时的好都是演出来的。 在他心里面，觉得沈寒时就是一个累赘，一个包袱，一个拖油瓶。 把他送走，他和罗娜才能过二人世界。 …… 罗娜发现了这件事，就与王大虎大吵了一架。 王大虎也不掩饰了。 他自以为罗娜已经对他死心塌地。 于是居然让罗娜二选一。 要儿子，还是要他？ 你选吧！ 罗娜选谁？ 当然是选儿子了。 于是两人这段恋情，就分手了。 再后来，王大虎就搬离了城中村。 再以后，王大虎变成了欧阳江水，成为了网络红人。 …… 这件事表面上对罗娜伤害不大，毕竟她也没有失去什么。 但其实，影响还是很大的。 王大虎的虚伪，让罗娜对男人彻底失望了。 既然有钱的男人，没钱的男人都是王八蛋。 那还找男人做什么？ 找了也是来伤心的。 于是在王大虎之后，罗娜就真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与情感。 不再想男女感情的事情了。 …… 对于这个王大虎，沈寒时并没有觉得他是和沈万森一样的恶棍。 与老毒妇是一样的仇人。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他不能要求别人都喜欢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再遇到他，那沈寒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可你偏偏这么高调？ 非得蹦出来刷存在感，就不要怪沈寒时做些事情了。 想到这里，沈寒时拿起电话：“帮我约一下这位欧阳大作家。” ------------ 271 反过来了 咖啡厅里面。 欧阳江水很激动，简直是受宠若惊。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得到沈氏集团首席运营官的召见。 所以比约定时间足足早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在恭候了。 …… “欧阳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沈寒时显得很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是我来早了。”欧阳江水当然更客气了。 “我是欧阳先生的忠实读者啊，所以今天看到欧阳先生，我是真的很高兴。” 沈寒时坐在了欧阳江水的对面，他一身阿玛尼私人订制，手上的百达翡丽订制手表就价值600万，显得是矜贵十足。 沈寒时不是一个拜金的人，也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 但他也有很多的奢侈品，会在不同场合穿出来。 因为人靠衣装马靠鞍。 连女人都知道女为悦己者容。 就是说女人梳妆打扮不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还为了取悦自己的爱人。 也为了在别的女人面前争奇斗艳。 那么对于男人来说，穿衣服就更是穿给别人看的了。 因为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势利眼。 太多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人。 他们会根据你的车，你的衣服，你的表，来决定对你的态度。 有钱的是爹，是爷。 办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 没钱的都是王八蛋。 处处碰壁、受制于人。 所以才有了那首诗。 千锤百炼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在沈寒时觉得需要以势压人的时候，对面是个势利小人的时候。 他就会把自己打扮起来。 …… 沈寒时很确定对面的欧阳江水不认识自己了。 过去了十年，昔日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至于名字？ 他在回到沈家之前，户口本上的名字叫罗寒。 平时大家都叫他小寒。 沈寒时，是他进入沈家后，改的名字。 …… “那我真是诚惶诚恐啊。”欧阳江水很是激动。 “所以呢，我有这么几个建议。”沈寒时笑眯眯地说。 “我洗耳恭听！”欧阳江水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是这样的，我听说周末您的大作就要上市了？不知道可有样书？”沈寒时问。 “有的有的！” 欧阳江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本封面很清新的书，递给了沈寒时。 沈寒时接过来一看，正是他要出版的新书《感情的纯真》。 “好有诗意的名字。能给我签个名么？” “当然乐意。” 欧阳江水在书的扉页上，写了这么一段话“赠与寒时先生，欧阳江水，某年某月某日。” “书是好书，字是好字，只是……” 沈寒时拉长了声音。 “只是什么？”欧阳江水有些紧张了。 “只是这封面包装，未免有些简单了……不符合欧阳先生的身份啊。”沈寒时的口气很是嫌弃。 “呵呵……我的书以内涵取胜，不搞那些浮夸的设计。”欧阳江水有些尴尬。 他虽然现在很出名，但是在市场上的销量却也没有那么高。 因为网上的很多吹捧，都是花水军炒作起来的。 所以自然印书的成本也要精打细算。 要不然出了本书，却是赔钱，那就丢人了。 “怎么可以说浮夸呢？” 沈寒时皱眉，一脸的不赞同。 “好的作品就需要好的宣传，好的包装，好的推广！我觉得应该重新设计一下包装！” “首先必须是精装！不能是平装！” “其次，书名找著名书法家写，插图找著名绘画家画！” “再者，找国内著名的文学家写推荐语！” “最后，我听说欧阳先生还是一个著名的电台情感导师？那肯定也有不少的音频节目吧。精选一下，做一张CD送给读者。” 欧阳江水听到沈寒时的话，有些目眩神迷。 真要是这么操作，那自己这本书的牌面可就是拉满了。 一想想那个场面就醉了。 只是…… 只是欧阳江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么操作多少成本？ 怎么定价？ 定价多了，没人买。 便宜了，亏死了啊！ “重新包装的费用，我出啊，书的价格不变。”沈寒时笑吟吟地说。 “真的？” 欧阳江水失声。 心里面恨不得管沈寒时喊爸爸。 说起来也够讽刺的。 当年是沈寒时想喊他当爸爸。 现在反过来了。 ------------ 272 签售会 “当然是真的，作为欧阳先生的忠实粉丝，这点赞助小意思。” “真是太感谢了……只是……只是周末就签售了，这样来不及了吧？我的书已经在印刷厂印了3万册了。” 激动之余，欧阳江水又有些为难了。 “呵呵，好说，我有熟悉的印刷厂，先赶印1000本出来用来签售，其余的可以后续再说嘛。反正我们要在签售会上，一炮而红！” 沈寒时显得很有气魄。 欧阳江水看着沈寒时，像是看着一头大肥羊。 你这样的土豪朋友，真想多认识几个啊！ …… “对了，欧阳先生有没有想往影视圈发展的意向？比如让自己的作品被影视改编。”沈寒时又问。 “有啊！有啊！不瞒沈先生说，我还真的是对影视剧很有兴趣，之前也写过好几个剧本呢，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欧阳江水很兴奋。 “那可否让我看看？合适的，我可以投资啊。”沈寒时微笑。 “我回去马上打印出来！”欧阳江水大声说。 能被影视改编，那可是意味着名利双收的好事情。 欧阳江水自然不肯错过。 “不用那么麻烦。你的笔记本里面有剧本的电子版么？可以连到我的手机上，传过来我看看就可以了。” 沈寒时给出了建议。 “好的，好的！” 欧阳江水没有任何的迟疑，马上把沈寒时的手机，连接在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 真的把他写的好几个剧本，传给了沈寒时。 …… 如果是其他人要，欧阳江水肯定不会给。 这还没发表呢，被人骗走了据为己有怎么办？ 但给沈寒时，他一点都不觉得沈寒时会打他剧本的主意。 他就是写一辈子书，挣的稿费能买沈寒时此时戴的那块表么？ 沈家二太子，打自己的主意。 怎么可能！ 简直搞笑！ …… 这场聚会，宾主尽欢。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 华京图书大厦二楼，巨大的横幅，悬挂的气球，缤纷的彩带，鲜艳的花朵……这些都营造出了一番热闹喜庆的气息。 1000本经过精美包装的《感情的纯真》静静摆在最中央的位置。 所有的这一切，都比欧阳江水之前预想的要好得多。 并且沈寒时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那就是现场来的媒体记者，也比原来邀请名单上的多了很多。 有文字记者，图片记者、视频记者。 报社的，网站的，还有电视台的。 甚至很多在圈内很知名，之前欧阳江水根本就不奢望能到场的大记者，也来了四五个。 此外，还有一个大人物也到场了。 那就是华国著名的文化学者，陈南洲教授。 陈南洲是华京中文大学的教授，在文化圈内地位可比欧阳江水这种野路子高多了。 他是华国作协的会员，是很多文学论坛的嘉宾。 这次陈南洲能到场，自然是给欧阳江水的新书增色不少。 并且重新包装的新书上，就有这位陈南洲教授的推荐词。 他写道：“此书文笔优美、感情真挚，是不可多得的情感佳作。” 但最惊喜的是，虽然沈寒时在背后给他做了这么多。 出钱出力。 但却一点都不高调，根本就没有出现在签售的现场。 沈寒时说自己今天有个重要的商务会议，所以很遗憾不能来捧场了。 欧阳江水嘴里面说着遗憾，其实心里面却很开心。 他喜欢沈寒时这样的土豪朋友。 但只愿意私下里喜欢，却不愿意让公众知道他与这样一个世家公子哥过从神秘。 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的新书，有这么一位金主赞助。 道理很简单，很多的文人，像欧阳江水这样的，都愿意给自己打造出一种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的形象。 不谈钱，因为那太俗了。 不会谄媚金主，因为那样太没有格调了。 他们追求的都是自由，都是理想主义。 一谈钱，就变味了。 就显得自己没有逼格了。 …… 签售会开始了。 先是陈南洲上台，再把欧阳江水给狠狠夸了一顿。 那些话，让最厚脸皮的人听了都会脸红。 “我国文坛的一股新力量！” “情感文学的集大成者。” “欧阳先生的文章以情取胜，让人读了深思、感动！” “欧阳先生现在已经露出了成为文学大家的端倪。” “我很看好欧阳先生，已经提名他加入华国作协。” 现场响起了热烈掌声。 在陈南洲下台的时候，欧阳江水上去，紧紧握住了陈南洲的手，表示衷心的感谢。 “感谢前辈到场，蓬荜生辉！” “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前辈提点。” “陈老师乃是我辈楷模。” ------------ 273 女粉丝 总之就是一顿商业互吹。 但其实欧阳江水对这位陈教授，那是很是不屑的。 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个伪君子。 别看外表一副道貌岸然，其实最是贪财。 是出了名的“有奶就是娘。” 你要是没钱，哪怕是再有才华，写的文章再花团锦簇，陈教授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可只要是钱到位了，那真是狗屎也能夸出花来。 这位陈教授已经有20年没有什么像样的新作品了。 完全是靠资历混出的地位。 他这20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各种权贵歌功颂德。 帮他们写家谱，写自传。 就拿欧阳江水来说，之前不是没有想去攀附一下这位陈教授。 可是人家连正眼都不看欧阳江水一下。 后来，欧阳江水有了沈寒时的财力支持，包了一个六位数的红包，这位陈教授马上喜笑颜开。 写推荐词？ 没问题！ 出席签售会？ 没问题！ …… 这场签售会，还在网络上直播了。 沈寒时今天其实没有去开会。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直播。 他真的很想参加欧阳江水的签售会。 只是他必须低调，必须躲在幕后。 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这场签售会的关系。 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杂志。 是一本很老的杂志了。 里面有一篇文章叫做《巾帼奇才》。 作者正是这位陈教授。 文章的内容，就是歌颂华京一位著名的女富婆的。 赞美她如何的英明神武，如何的运筹帷幄，带领一个庞大家族在商业上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 那个女富婆，正是老毒妇！ 文章里，陈教授对老毒妇的吹捧，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说她懂经营、会管理也就罢了。 公平地说，老毒妇确实有本事，比她的儿子沈万森、孙子沈知书、孙女沈如画强了好多。 她确实带领沈家一直屹立在华京各大家族的顶层。 这老女人狠毒是狠毒，但连沈寒时都佩服她的手腕。 陈教授还在文章里说她特别的有爱心！ 说她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热心，多么的乐于公益。 “看到流浪汉会流泪。” “连草地上的野花，都不舍得踩一脚。” “她的身上，闪烁着人性的光芒！” “让世界充满爱，是沈老夫人的格言！” 呵呵，都是放屁！ 光是在商场上被老毒妇逼得家破人亡的家族有多少？ 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就更不要说，她对罗娜做的那些事情了！ …… 有什么比一次性对付一个仇人更好的么？ 有啊。 就是一次对付两个仇人。 …… 签售会现场。 欧阳江水开始签名售书。 现场来了几百名读者。 有真的，有假的。 不论真的假的，都是以年轻女孩居多。 看来欧阳江水在这些女孩当中，还真的是很有影响力。 她们的手里面，都拿着一本《感情的纯真》。 现在的书籍，不论是精装还是简装，外面都是塑封的。 在你买到之前，根本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这当然是为了防止有人到书店不买书，只看书。 但同时，也给了很多人鱼目混珠的机会。 在书卖出去之前，读者根本不知道这书写的有多烂。 …… 拆开塑封，读者把书放在桌子上。 欧阳江水在扉页龙飞凤舞写上自己的名字。 签名都是找人专门设计的。 “谢谢欧阳老师。” 签名。 “谢谢欧阳老师。” 签名。 “谢谢欧阳老师。” …… 签售就是这个流程。 那些先拿到书的读者们，自然都开始翻书了。 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哇！” “天啊！” “不敢置信！” “我的眼睛！” 下面都是一阵阵的惊呼。 欧阳江水虽然低头签名，但心中那是得意极了。 这本书，是他找了好几个枪手，一起炮制出来的。 算是他的得意之作。 相信一旦上市，要比之前的那几本书更受欢迎。 而自己现在又有了沈寒时这样的靠山，以后进军影视界，那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欧阳老师，这书真是你写的么？”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不可置信地问。 欧阳江水有些不高兴。 他认识这个女生，不是花钱雇的托。 而是自己的一个真粉丝。 还是很狂热的那种，是自己粉丝团的团长呢。 并且还被欧阳江水骗上了床，又甩了。 甩的理由是“我是那么的爱你，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只有离开你，我才会痛苦，才会觉得伤心难过，才能激发我的创作欲望，我才会写出深刻隽永的文字……所以为了我的文学梦，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请你理解我，理解我是爱你的……” 一边说，还一边流泪。 ------------ 274 身败名裂 所以说不怕渣男够无耻，就怕渣男有文化。 这个女粉丝被欧阳江水欺骗了感情与身体后，不但不恨他，反而觉得这事特别的罗曼蒂克，特别的唯美，特别的有格调。 她与欧阳江水的爱情，已经超出了世俗的范畴，变得更加的有价值，有意义。 她不是被抛弃了，她只是为了文学梦想做了牺牲。 所以不但没有与欧阳江水反目成仇，反而成为了更加狂热的粉丝。 所有欧阳江水参加的活动，这女粉丝都是身先士卒。 可你现在问我这书是不是我写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雇佣枪手的事情败露了？ 这是欧阳江水绝对不能承认的。 难道这个傻女人终于醒悟了，要报复我？ 欧阳江水心里面一边骂这个女粉丝，一边脸上露出了微笑：“当然是我写的了……这里面的文字，都是我最近几年来的所感所悟，都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我对人生的思考，我对感情的探索，我……” 他在侃侃而谈。 就发现那些已经看了书的人，纷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特别是那些媒体记者，似乎也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闻。 也都兴奋起来。 “卧槽！真敢写啊！”一个记者说。 “畅销书！今年绝对的第一畅销书啊！”另一个记者感慨。 …… 陈南洲教授正在闭目养神。 说实话，他虽然来参加了欧阳江水的签售会，手边有一本《感情的纯真》，但他连翻一页的兴趣都没有。 陈教授是典型的有才无德。 他的水平是有的，比欧阳江水这样依靠炒作起来的网红作家，在专业素养上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所以欧阳江水写的那些无病呻吟、故作高深、矫揉造作的文字，在陈教授的眼中，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他又推荐，又来这里站台，完全就是看在了钱的份上。 可忽然听到耳边这些人的评论，陈南洲很奇怪。 书里到底写了什么，竟然引得这么多人评价？ 他随手拿起了那本书，一翻，顿时脸色大变！ “完了！欧阳江水完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自己的名声也忘了！” 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 欧阳江水也感觉到了似乎是出事了。 但又偏偏不知道事情出在哪里。 他还得继续给自己撑场面：“所以我希望我的这本书可以给现在的年轻人一些启迪，让他们在面对爱情的迷惘时，可以……” “你这个畜生！衣冠禽兽！我和你拼了！” 女粉丝已经冲了上去，冲着欧阳江水的脸就挠了下去。 她的指甲很长，瞬间就把欧阳江水的脸给抓出了一道血痕。 欧阳江水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与此同时，其余几个也是看了书里内容的女粉丝，一起冲上来。 对着欧阳江水连厮再打。 还有脱下高跟鞋猛砸的。 欧阳江水抱头鼠窜，撞翻了桌子。 上面的书都洒落了一地。 “保安！” “保安！” “把这几个疯女人弄走！” 欧阳江水大喊大叫。 可是这里的保安之前都得到了某人的吩咐，现在是只管看戏，没有一个人管的。 而那些记者们，更是个个奋勇争先。 长枪短炮都对准了欧阳江水的惨样。 他们不一定是和欧阳江水有仇，因此故意看他的笑话。 只是身为记者的职业敏感性，让他们绝对不能错过这样的大新闻。 …… 此时欧阳江水被几个女人按在了地上。 那位粉丝团团长，正拿着一本精装的书，正反地抽欧阳江水的嘴巴子呢。 “王八蛋！” “啪！” “啪！” “啪！” 耳光响亮。 直到此时，欧阳江水才有机会看到了书里面的内容。 “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书！” 欧阳江水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因为此时这本精装的书，根本就不是他的书！ 里面的内容都被换了！ …… 当然都换了。 现在这本书里面，都是欧阳江水的撩骚日记。 他的约.炮总结。 他是一个文人，所以有爱记日记的习惯。 现在科技发达了，不用手写了，都是用电脑记的。 里面详细写了欧阳江水是怎么利用自己的作家身份，玩弄那些文艺女青年的。 怎么哄骗自己的女粉丝的。 洋洋得意。 言辞露骨。 卑鄙下流到了极点。 本来这种东西，他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写完后，都是加密了的，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但谁让他之前的笔记本电脑与某人的手机连接了呢？ 那人可是世界一流的黑客，很轻松就把他电脑里所有的秘密都给弄得一清二楚。 于是才有了这本挂羊头卖狗肉的新书。 沈寒时只是想让欧阳江水身败名裂，所以把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孩都用了化名。 但外人看不出来，当事人自己知道啊？ 所以那几个女粉丝才会这么暴怒。 …… 这么一闹，欧阳江水没有真死，但是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同样被公开处刑的还有陈教授。 眼见着他要溜走。 很多记者都拦住了他：“陈教授，请问您对这事怎么看？” “你为什么推荐欧阳江水的新书？是不是你很赞同这样的三观？” “还会支持欧阳江水进入作协么？” “说几句吧。” ------------ 275 三人晚餐 周一。 陆禾又坐在了地铁上，准备去上班。 手机上再次看到了很多关于欧阳江水的新闻。 这次欧阳江水在热搜上名次更高。 讨论的帖子更多。 本来陆禾都不想看了，不想看这个人渣走红。 但后来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个欧阳江水彻底栽了啊！ …… 昨天的签售事件后，灰头土脸的欧阳江水自然是叫屈。 说自己被人陷害了。 有人替换了自己的书的内容。 自己是无辜的。 但既然沈寒时决定开始打他的脸，又怎么会只有一手呢？ 先是那些代笔的枪手们，纷纷站出来指证之前欧阳江水的文章都是他们写的。 然后，很多被欧阳江水欺骗的女粉丝，也都联合起来，指控欧阳江水耍流氓。 同时他真实的姓名、履历也都被曝光了。 这位欧阳江水，彻底是身败名裂，在网络上臭了大街。 在现实中进了大牢。 同时那位陈教授，也没跑得了。 关于他之前为了钱，毫无节操地吹捧权贵的一桩桩丑事，也都大白于天下。 什么大学者？ 就是一条只会顺风接屁的走狗！ 现在这位陈教授已经名誉扫地、引咎辞职了。 陆禾很开心。 到了办公室，看到王晓纯就更开心了。 “王姐，你知道那个欧阳江水的事情么？听说他专门骗女粉丝上床的，所以你……” 陆禾意有所指。 “胡说！我哪里是他的粉丝了？我不过就偶尔看看他的书解闷罢了！” 王晓纯给自己辩解道。 正好此时沈寒时走了进来。 王晓纯急忙奔了上去，嘴里面发嗲道：“小沈总！你要给人家做主啊！人家根本就与那个欧阳江水什么关系都没有！人家清清白白的，从没有被男人占过便宜，人家还是一个处女呢。” 陆禾差点吐了。 沈寒时也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你的私事……你不用和我汇报的……” 王晓纯却是摇头，一脸的坚持：“不嘛！人家就是要和小沈总您说清楚！让您明白人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人家一直在苦苦等待自己的白马王子呢……” 说着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沈寒时。 那我就是要勾引你的样子，真是司马昭之心。 …… 陆禾冷眼旁观。 有时候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懂王晓纯到底要做什么。 按理来说，以她的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发嗲很假，很浮夸。 就算是你想勾引沈寒时，也可以含蓄一点啊？ 但陆禾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可能还就是王晓纯的精心之处。 她就是故意在沈寒时面前表现出一副傻气傻气，没有心机的样子。 才会让男人觉得好勾引吧？ 觉得她就是爱慕自己，而不是有什么阴谋。 …… 招标大会开始了。 招标大会在华京国际会展中心举行的。 全国各地的建筑商，足足来了100多家。 经过严格程序，最后有31家企业中标。 这次招标，即使连最苛刻的郭萍，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因为沈寒时都是把工程质量放到了第一位。 中标的企业都是在过往有出色履历的。 没有那种浑水摸鱼的关系户。 这让一心想找出沈寒时破绽，进而攻击他的西门衡、沈如画和汪曼玲等人都很失望。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31家公司，超过一半，其实都是沈寒时的布局。 …… 因为陆禾与王晓纯一直在准备资料，所以她们两人也都跟着一起参加了招标大会的全过程。 把陆禾给累的不轻。 等所有工作都结束，已经到了晚上。 其余的工作人员都走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沈寒时看了一下手表：“你们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饭。” 王晓纯自然欢欣鼓舞。 陆禾也没有拒绝，她也需要与沈寒时有进一步的接触机会。 …… 华京会展中心四周都是繁华的商业区。 能在这里开的餐饮，都是国际连锁品牌。 四周的各种店铺，也都是卖奢侈品牌的服装店。 进去随便买个背心，都得好几万。 …… 沈寒时问吃什么？ 不等陆禾回答，王晓纯先说：“小沈总，人家要吃日料！” 根本就不在乎陆禾的意见。 沈寒时没说什么，三个人就进了日料店。 …… “有钱就是好啊，一次泡两个。” 一个路人望着三人的背影，无比羡慕地说。 ------------ 276 两人对面 日料店里面。 从点餐到吃饭，王晓纯都是一直在叽叽喳喳。 刷足了存在感。 把陆禾给弄成了一个完全的背景，就是工具人。 让陆禾忍不住想起了一句在网络上看到的流行语。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但是我却不配有姓名。 …… “小沈总，您有女朋友么？”王晓纯一脸天真地问。 “有啊。” 沈寒时回答。 “啊？您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王晓纯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失望。 但陆禾知道，她肯定是装的。 她都在暗中跟踪过沈寒时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萧珊珊的存在呢？ 这个女人的套路，就是装纯啊！ “对啊，准确说应该是未婚妻。” 沈寒时又强调了一下。 “哎，那女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能找到小沈总这样的男人！” 王晓纯发着感慨。 …… 沈寒时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陆禾却在心里面默默吐槽。 王晓纯这马屁可是拍的一点都不完美。 萧珊珊遇到沈寒时是她的幸运么？ 我看未必。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薄情冷性的男人。 他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啊。 …… “陆禾，你在笑什么？难道你不认可么？” 王晓纯忽然问起了陆禾。 陆禾心里面那个气啊。 你特么的王晓纯是真的能犯贱啊！ 你拍你的马屁，非得拿我说事做什么？ 我还不够低调么？ 心里面骂娘，嘴上只能说：“没有啊，我也很羡慕小沈总的女朋友呢。” “这还差不多，我想小沈总对女朋友一定是又温柔，又体贴……” 王晓纯的眼睛里，又都是亮闪闪的小星星。 “噗……” 陆禾正在喝汤，听到王晓纯这么说。 一时没忍住，居然吐了出来。 喷了对面的王晓纯一脸鱼汤。 “哎呀，你做什么？人家的衣服啊！” 王晓纯气得大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陆禾急忙抽出餐巾纸去给王晓纯擦。 “不用你假惺惺！” 王晓纯气呼呼地去卫生间洗涮了。 于是桌子上，就剩下了沈寒时与陆禾两个人。 这是陆禾期盼已久的机会，但此时却是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因为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又该怎么接近呢？ 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搭讪，怎么拉近距离。 他不缺钱，也不好色。 酒色财气一律不沾，就像是一个铜墙铁壁，自己要怎么攻克呢？ 之前陆禾与很多男人打过交道。 与那些男人接触时，陆禾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因为陆禾都能读懂他们的心。 知道他们的欲望与野心。 知道他们内心的龌龊与卑污。 利用他们的弱点，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让陆禾觉得根本自己就猜不懂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他很和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冷，无法接近。 虽然他总是脸上带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他一点都不快乐。 虽然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 陆禾只知道他是沈家的私生子。 后来才回到家族。 更具体的信息，都是郭萍提供的。 陆禾直观地感觉，那些都是假的。 因为郭萍是烂人，所以她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但具体沈家的家事是什么，陆禾根本就打听不到。 像是沈家这样的深宅大院，里面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 “陆小姐，是沪城大学毕业的？”沈寒时却先开了口。 “啊，是啊。” 陆禾愣了一下，急忙回答。 “华京人，怎么会去沪城上学呢？”沈寒时看似无心地问。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华京本地的学生，是很少愿意去外地上学的。 “我……我是高考被调剂过去的。” 陆禾撒谎道。 这是之前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可你在沪城上了四年大学，一点沪城口音都没有么？”沈寒时继续像是聊天。 又像是在盘问。 “我……这个人比较内向，不怎么与人交流。”陆禾继续信口开河。 “真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子啊！” 沈寒时的脑海中，回忆着这个女人之前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的画面。 回忆着她指挥一群小混混殴打别人的画面。 觉得好有意思。 “对了，你有男朋友么？”沈寒时忽然问。 “我……我没有……” 陆禾的脸红了。 ------------ 277 灰姑娘 “啊？陆小姐这么漂亮，居然没有男朋友么？这倒是让我奇怪了。” 沈寒时显得很意外。 “我……我读书的时候以学习为重，所以是没有想这些情爱的事情。” 陆禾继续显得很羞涩。 “是啊，一看陆小姐就是一个爱学习的人！” 沈寒时说得很肯定。 话中的讽刺，外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那就是--你不是刚刚参加了一个小三培训班么？ 如此孜孜不倦地学习勾引男人，你还真是贱人中的战斗机呢！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沈寒时发现，陆禾其实一个很聪明的人。 现在在公司里面实际用到的知识，其实与在学校里学的是有很大差距的。 甚至完全就不一样。 所以在实际工作中，学霸不一定就表现的好，学渣也不一定就无法胜任。 沈寒时知道其实陆禾的基础很差，考试都是靠作弊的。 但是她在工作中却很有悟性，实践能力很强。 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冒牌货。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傻子又怎么能当骗子呢？ 还是欺骗感情那种，比骗钱更需要技术的骗子。 “对了，陆小姐家里是做什么呢？”沈寒时又问。 “我……我爸在坐牢……我妈没什么固定收入……我家的条件很不好……现在在住在城中村……我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大学……” 陆禾小声说。 声音中带着颤抖。 眼角都湿润了。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陆禾几乎把自己的身世都坦白了。 除了王华是舞女之外。 她为什么这么说？ 而不是编造一个更有档次的身份呢？ 比如说自己出身于中产之家？ 而承认是生活在社会的底层。 这也是陆禾经过精心思考的。 …… 伪造背景，是很难的。 沪城大学还好说一点。 要是在华京伪造背景，需要掩饰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有那么一句话，撒一个谎，需要一千个谎言去弥补。 那样太麻烦。 所以陆禾索性就用了自己真实的背景。 反正她觉得，自己当小三劝退师那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 …… 第二个原因，这也是陆禾给自己的形象定位。 要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出身贫寒，但好学上进的女人。 一个背景弱势，需要人保护，甚至拯救的女人。 一个小可怜。 因为这样的女人，往往都会让男人生出保护欲。 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 他们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只喜欢依附他们的女人。 就拿沈寒时来说，他现在的未婚妻是一位世家千金大小姐。 但是他却对萧珊珊很冷淡。 这说明，沈寒时可能对千金贵女没什么兴趣。 他可能喜欢的是灰姑娘。 …… 外面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 此时此刻，正好在商业街上，有一个流浪歌手，正在深情地唱一首歌。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 但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我总在伤你的心 我总是很残忍 我让你别当真 …… 陆禾在不经意地听着这首歌。 此时她当然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命运，与这首歌居然有那么大的相似。 她是某人的灰姑娘。 某人总在伤她的心。 他总是很残忍。 她真的别当真。 …… 王晓纯回来了，沈寒时就与陆禾结束了对话。 三个人一起出门。 对面正是一家爱马仕的专卖店。 “小沈总，人家衣服都脏了，想进去买件衣服，您可以给我点意见么？” 王晓纯提出了要求。 “我不怎么懂女人的衣服，要不让陆禾陪你去吧。” 沈寒时推辞。 “她啊？” 王晓纯用嫌弃的眼光打量陆禾的一身打扮。 现在的陆禾是一身职业装，并不寒酸，但也不奢侈。 相比较于王晓纯都是一身考究的名牌，那是要逊色不少的。 王晓纯嗤笑一声：“我怕她没有那个眼光呢。小沈总，您就陪我去吧？顺便也给您女朋友买一件，她一定会高兴的。” 可能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沈寒时往里面走。 “那你和陆禾都选一件吧，公司报销，就当你给你们的项目奖金了。” 他很大方。 王晓纯雀跃地喊了起来：“小沈总，您真好！” 陆禾自然也开心。 他们一起进了爱马仕。 却发现里面很热闹，围着不少人在指指点点。 就听一个男人大喊：“你自己买的东西，怎么让我来付款？”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你约我上街的么？” ------------ 278 捞女 男人的声音：“我是要陪你上街啊！但我只是陪啊，你要买东西为什么不自己买呢？你让我付款做什么？我欠你的啊！” 女人不解：“那你不是要追我么？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么？” 男人冷笑：“我追你？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你能说出我的全名么？” 女人沉默。 男人继续冷笑：“对啊，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居然说我们在谈恋爱？你要脸不要脸！我特么知道你是谁啊！” 然后男人对着围观的人大声喊道：“大家都来看啊！快来看这个捞女！这个绿茶！” “她是穷疯了啊！自己是个穷鬼！穷的要死！自己没钱买名牌，就在网上勾搭男人！让男人给她当免费的钱包！” “呸！真那么爱钱，你出去卖啊！那样不是挣钱更容易？” “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就你还想买爱马仕？你配么！你是土包子，是屌丝！” “你这个臭农民！” 男人在大骂，周围有一群人在围观、起哄。 还有很多拿出手机拍照和录视频的。 陆禾从人缝里面看过去，看到了在事件的中心，一个男人正对着一个女人破口大骂。 那女人虽然低着头，但也能看出来一个侧脸。 正是自己的表姐邱珍珍！ 随着外面的起哄声越来越大，邱珍珍越来越尴尬。 终于再也无法抵挡住舆论的压力，猛然站了起来，往人群外面跑了出来。 周围的人自然不肯轻易让她离开，于是现场就有些躁动。 人流的汹涌，让有些走神的陆禾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被挤倒。 幸好身后扶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正是沈寒时。 “谢谢小沈总。”陆禾低声说。 …… 邱珍珍狼狈地往外面跑的时候，她在人群中，恰好就看到了沈寒时扶着陆禾的那一幕。 本来现在的邱珍珍已经够狼狈了。 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本想着找一个凯子好好钓鱼的。 哪知道被反套路了。 结果现在看到了陆禾与一个英俊不凡，浑身充满了贵气的男人在一起亲热。 还一起逛奢侈品店，就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恨死了陆禾。 如果你早点肯把这么优质的男人让给我，我现在会受到这么大的屈辱么？ 我不早就大富大贵了？ 陆禾，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要挖你的墙脚！ 虽然现在邱珍珍还不知道沈寒时的具体身份，但是却看到了沈寒时的样子。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这个男人！ …… “那女人你认识啊？” 王晓纯在一边忽然问。 把陆禾吓了一跳。 她急忙否认：“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 王晓纯却是一脸的疑问：“是么？那我怎么感觉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陆禾心里面暗骂。 王晓纯这个贱人，观察力还真敏锐！ 以后一定要多防备着她！ …… 然后就开始买衣服了。 因为有沈寒时说报销打底，所以不论是陆禾还是王晓纯，在购物的时候，都很有底气。 多贵的商品都敢看了。 店员看到沈寒时的气派，自然对这几位贵客都是不敢怠慢。 在后面小心的伺候。 王晓纯买了一件Surchemise风格的大衣。价格27500。 陆禾要了一个爱马仕蓝色橘彩星光淡香水，不过却便宜多了，只要1350。 其实在陆禾的心里面，真的想也要一件很贵的东西。 倒不是自己多喜欢，而是可以再偷偷卖掉，趁机捞一笔。 但是不可以啊！ 她现在在沈寒时面前塑造的形象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家庭贫寒，很励志的女孩子。 所以自然不能表现得对这些奢侈品很着迷。 显得那么拜金，那么现实。 所以明明有一个肥羊，却只能含泪选了一个很便宜的香水，不能宰。 至于王晓纯？ 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了。 虽然她没说自己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但从她的海归背景，她平时的穿衣打扮来看，可见家里面是不差钱的。 所以一出手就要了价值接近3万的衣服。 …… 沈寒时也给萧珊珊买了一件衣服，是一件“佐阿夫与龙骑兵”提花褶边连衣裙，价格29450。 比王晓纯那件还要贵一点。 购物结束了，三人在路边分手。 陆禾和王晓纯自然不能让沈寒时送她们回家。 她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脸。 于是就分别打车离开。 不过陆禾让出租车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商业街。 她拿着自己的香水和小票，走进了爱马仕。 “不好意思，这瓶香水我不想要了，给我退了吧。” ------------ 279 王晓纯的算计 “小姐，你是对这商品有什么不满意么？”店员微笑着问。 “奥，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只是之前我男朋友太热情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陆禾信口胡说。 “啊？刚才那是你的男朋友啊？那另一个女人是？” 这个店员还挺八卦的。 “也是他的女朋友啊，二女争一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还有啊，你没看刚才那男人买了三件商品么？他外面还有一个呢。” 陆禾趁机败坏了一下沈寒时的名声。 因为在陆禾的心中，这个沈二公子就是无情的渣男。 以及他刚才打听自己那么多事做什么？ 陆禾真是看不懂。 “呵呵，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店员在帮陆禾操作着退款。 …… 如果是一般的店，像是陆禾这样前脚买，后来就退的，店员一般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 但爱马仕卖的贵，店员的素质也比较高。 并没有出现那种阴阳怪气的事情。 “对了，之前那一对男女是怎么回事啊？”陆禾装作不经意地问。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女的买了两三万东西，然后叫男的付款，男人不但不付款，还发飙了。”店员回答。 陆禾拿到了退款，正要离开，忽然看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王晓纯么？ 这女人来做什么？ 难道也是来退衣服的的？ 难道这个女人也和我一样没钱么？ 陆禾不想与王晓纯遇见，于是就躲在了一排衣服后面。 看到王晓纯果然是手里拎着她之前选的那个购物袋。 可她没有退货。 而是指着一件衣服说：“再给我来一件这个。” 店员给王晓纯拿来了一件衣服，她付款，带走。 陆禾的眼眸一动。 “佐阿夫与龙骑兵”提花褶边连衣裙，价格29450！ 刚才沈寒时给萧珊珊买的就是这件。 现在王晓纯为什么又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这岂不是撞衫了？ 女人都不喜欢撞衫。 因为两个穿同样款式衣服的女人遇到了，那不看身家，不看名气，只看脸蛋和身材。 谁丑谁尴尬。 王晓纯不可能没看到沈寒时买的就是这一款。 所以她就是有意要和萧珊珊撞衫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晚上，陆禾在上网的时候，看到白天爱马仕店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上了热搜。 然后有了更多的爆料。 连当事人的聊天微信截图都发出来了。 原来这男人早有预谋。 他与邱珍珍是在一个同城交友app里面认识的。 男人对邱珍珍很感兴趣，一直在追求。 可邱珍珍却总是吊着男人的胃口。 只要钱，要红包，要礼物，却总是爽约，不肯让男人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男人气不过，就是就决定手撕绿茶。 他其实之前已经删了邱珍珍的好友。 重新加回来好友之后，要约邱珍珍出来玩玩。 邱珍珍拿起了腔调，说想继续和我做朋友可以，但必须陪我逛街。 男人答应了。 然后就和邱珍珍一起去了爱马仕店，故意让邱珍珍选了好几万的商品，等着她付款的时候，这才发飙。 周围那些拍视频的，很多人都是男人事先找来的朋友。 等于就是给邱珍珍做了一个局。 要说这邱珍珍也是真够可以的。 她与这男人前后交往了2个月，居然连男人的名字都没记住。 …… 网络上自然评论的都很热闹。 “很显然，这女的不地道，连男的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捞人家两三万。” “自己什么颜值，心里没点数吗？” “有知道这女的是谁么？” “不认识，不过这男的我认识，和我在一个游戏群里的，是一个拆二代，平时总是到处去约，这次没约到，就怒了。” “小姐好歹明码标价，实打实的交换，哪像捞女，耍耍嘴皮子就想别人钱，过分。” “给广大捞女上了一课，做捞女，出事了没人同情的。” “既然虚荣让你踏入歧途，那就别怪他人手段冷酷。” “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骗炮的，骗不到才恼羞成怒。” “一个要睡人，一个不想被睡还想要好处。” “这样当众报复一个女生不太妥。” “王八看绿豆，臭鱼配烂虾，都是一样的货色。” “这男的最最不该的一点就是侮辱农民，你骂人家绿茶穷鬼土包子就算了，干嘛带上农民？农民吃你家大米了？农民招你惹你了？你吃的大米都是农民种的，你家祖宗都是农民！” …… 陆禾正在看网上的评论，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真是邱珍珍打来的。 ------------ 280 情报 “什么事？” 如果是平时，陆禾还真不想接邱珍珍的电话。 但今天，却想接了。 “陆禾，白天在爱马仕，你都看到了吧？”邱珍珍倒是不害臊，直接承认了。 “看到了，很精彩啊。怎么了？”陆禾反问。 “怎么了？我多惨啊！妈的，那小子真不是人！不就是没让他睡么？居然这么糟蹋我！现在我都成网红了！还他妈的拆二代呢？真小气！几万块钱就和我撕破脸！” 邱珍珍恨恨地说。 “网红好啊，可以去直播带货了。” 陆禾取笑邱珍珍。 “陆禾，你少在那幸灾乐祸！我和你明说吧，我也不要脸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要是识趣的话，你就把那个有钱男人让给我！今天我看到他了，果然又帅又有钱，我酸了！你要是不识趣的话，就不要怪我和你一点情面不讲了，我就是撒泼打滚，也得把你们的事情搅合黄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现在想开了，女人啊，找男人就找真正的大款，不能找那些小角色，那些男人太爱计较……” 邱珍珍还想继续威胁几句，但是陆禾已经把她的电话挂了。 邱珍珍想威胁我？ 陆禾冷笑。 她马上在微博上注册了一个小号。 “我爆个料啊，其实那个捞女姓邱，叫邱珍珍，电话是……家庭住址是……” …… 车上，沈寒时刷着手机。 “少爷，那个在爱马仕店里面丢人现眼的女人，是陆禾的表姐。”阿城一边开车一边说。 因为因为沈寒时去了那家店，所以阿城也关注了这条新闻。 “呵呵，一个女骗子，一个捞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啊。”沈寒时冷笑。 “沈万空要见少爷？”阿城继续汇报。 沈万空是沈家旁系的重要成员。 他与沈万明不同，沈万明是一个技术宅。 但是沈万空，则是一个很会交际应酬的人。 在华京的人脉很广。 目前沈万空在沈氏并没有实际的职位，与沈寒时当初一样，也是一个有职无权的独立董事。 “好啊，让他明天等我的通知吧。”沈寒时道。 …… 某个饭店里面。 姨妈王蓉正与两个女人一起吃饭。 一个是媒人，另外一个是她今天想相亲那家的妈。 原来王蓉正在帮邱珍珍找对象。 媒人给介绍了一个，儿子在本地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不错。 现在先是两家的妈在一起见见面。 觉得合适了，再让两家的子女见面。 王蓉当然知道邱珍珍在外面没少找男人，但觉得那些男人都不可靠。 还是有稳定工作的好。 在对方妈妈面前，王蓉是把邱珍珍夸成了一朵花。 说什么邱珍珍“漂亮”“文静”“贤惠”之类的。 媒人得到了王蓉的好处，也是添油加醋地说好话。 对方母亲听得也是比较满意。 哪知道正在这时候，一个小伙子大步走了进来。 “妈！我们走！” “啊？还没谈完呢？” “谈什么谈！我们不要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正是那个在外企工作的小伙子。 王蓉一听不答应了，尖叫道：“你们什么意思啊？会不会说人话啊！你们看不上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你们呢！你们买房了么？多大啊？” 小伙子冷笑地一亮手机屏幕。 “看看你女儿的德行吧！” 王蓉傻了。 媒人也急了，她端起一杯茶水泼到了王蓉的脸上：“你女儿这么下三滥，还想找我帮你们介绍？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以后别找我了，让你女儿当鸡去吧！” …… 第二天早上，陆禾是第一个到达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因为在这里熟悉了，所以陆禾也可以进入沈寒时屋子里的套间打扫卫生了。 但让她失望的是，沈寒时的套间里面，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东西。 陆禾正在擦桌子，就看到刚来办公室不久的沈寒时，已经准备要出门了。 “小沈总，您要出去？”陆禾问。 “是啊，见一个朋友。”沈寒时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陆禾的眼光不经意间扫过桌子上的记事本。 却发现上面写了一个名字。 沈万空！ …… 陆禾记得郭萍交代过，她在沈寒时身边卧底，要密切留意沈寒时几方面的动向。 第一，他与萧珊珊的关系，趁机破坏。 第二，他在财务上的运作。 第三，他与沈家人，特别是沈家旁系人有没有暗中往来。 关于第三点，郭萍很担心沈寒时与沈家旁系的人联手对付他们。 所以关于沈家旁系的几个重要人物名字，陆禾都记住了。 现在沈寒时是要去见沈万空么？ 自从卧底以来，陆禾还没有和郭萍汇报过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于是急忙溜到了卫生间，给郭春发了情报过去。 “沈寒时似乎与沈万空见面。” ------------ 281 拉人入伙 华京某茶楼。 一个雅间里面。 沈寒时进门的时候，发现沈万空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的装束很奇怪，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 几乎把整个脸都给挡住了。 “空叔，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公司谈么？非得约在这里。”沈寒时笑眯眯地坐在了桌子对面。 沈万空与沈万森是同辈的。 所以按照辈分，沈寒时得喊一声“空叔”。 沈万空摘下了口罩，有些紧张地问道：“寒时啊，没有人跟踪你吧？” 沈寒时一笑：“我又不是拍电影，谁会跟踪我？” 沈万空叹息一声：“寒时，我的傻侄子啊！你在这样的豪门大家，要时刻有警惕之心啊。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沈寒时道：“放心吧，没人跟踪，我来见空叔这事，谁也不知道，我都没开自己的车，打车来的。” 听到沈寒时这么说，沈万空才很满意地点头：“很好，有这个意识就好，说明空叔没看错你，你是个心里面有数的孩子。所以今天我是什么来意，你应该知道了吧？” 沈寒时故作糊涂：“我不知道啊，请空叔明示。” 沈万空笑了：“寒时，看来你还是不信任你空叔吧？也罢，那我问你，你在沈家，对目前的处境满意么？” 沈寒时老实回答：“满意啊，现在我是公司二号人物，自然满意。” 沈万空冷笑：“二号人物？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你现在在沈氏当牛做马，不过是替他人做衣裳！大房那些人，可以随时把你赶下台，到时候你还是一无所有啊。” 沈寒时显得很不解：“这不可能啊？他们都对我不错。” 沈万空的笑容更冷：“对你不错？真对你不错，就应该彻底把你扶正，让你接替沈知书那个草包当公司行政总裁！真对你不错，那就应该让你当沈家的继承人，而不是把那个垃圾沈知书当宝！真对你不错，就应该给你嫡系应有的股份！” 沈寒时似乎是被说动了，沉默不语。 沈万空趁热打铁：“还有，虽然我们旁系不在老宅住，但对你们的家事，也是有耳闻的。我知道你在老宅备受欺凌，不论是大夫人，还是那对兄妹，都是在欺负你，侮辱你！甚至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连起码的生活费都不给你！包括现在也是，如果不是沈知书犯了大错，你哪有上位的机会？但这机会，也是一个假机会，你需要一个上位的真机会啊！可你人单势孤，你必须要有帮手！” 沈寒时瞪着眼睛看着沈万空：“空叔，你是说？” 沈万空微笑：“不错，我们旁系会无条件支持你抢班夺权！支持你竞争沈家继承人的位置！支持你把沈知书那个草包踢下去！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敌人！大房这些年骄横跋扈，只手遮天，把我们旁系欺负惨了，我们必须要反抗了！再不反抗，大房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了！我们旁系要被从家谱中除名了！” “真的么？”沈寒时激动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都很看好你！支持你，从大处说，那是因为你就是一个出色的人才，从小处说，也是为了打大房的脸，所以我们都是认真的。” 说着，沈万空拿出了一份名单。 上面有十几个人的名字。 “这都是我们联合的力量，现在你只要签字，那我们就是一条船了！” 沈万空说。 沈寒时皱眉思索，像是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别犹豫了，沈知书姓沈，你也姓沈，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凭什么他就是理所当然的沈家继承人，你却只能靠边站，陪太子读书？这不公平啊！你有才华，有名分，这位置舍你其谁啊！” 沈万空正在说着，外面的门一开，一个服务生端着热水瓶走了进来。 “两位要添水么？” 沈万空一瞪眼：“出去！我们在谈事！” 服务生战战兢兢把水瓶放下，就躲了出去。 但其实在热水瓶的底下，有一个微型的窃听器正在工作。 茶楼外的一辆车里，郭萍的一个手下，正在监听。 …… “可我真的不想和大夫人他们撕皮脸啊！”沈寒时还在纠结。 “哎呀，你不和他们撕破脸，你一味的忍让，难道就会让他们对你另眼相看么？会把你当亲人么？在他们眼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外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是如果你成了沈家的继承人，你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你可以在沈家说一不二！那时候，所有人，哪怕是老太太，都要听你的呢！”沈万空继续蛊惑。 ------------ 282 沈家 “好，我和你们一起干了！” 像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一样，沈寒时终于松口了。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 沈万空大喜，他拿出了一支笔，递给了沈寒时。 沈寒时在名单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承诺书，就是投名状，就是一起共谋大事的契约！ “请问我要怎么配合你们？你们又要怎么支持我呢？”沈寒时问。 “关于你怎么配合我们，这个很简单。现在你是公司的首席运营官，虽然你在后面有很多人的监视和掣肘，但总归是掌握了不少的权利。特别是你有经营项目的权利，所以我们希望你利用这个权利，多为我们旁系谋福利。我们在外面注册了很多公司，在表面上与沈氏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以后就要多关照这些公司。我们要积累足够多的财富，这个社会，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沈万空侃侃而谈。 “然后呢，我们旁系这些人就会利用一切机会，给你制造声势，帮你联络更多的人马，让你成为我们沈家的继承人！” 沈万空说完了。 沈寒时很激动，他的眼中甚至是绽放出了泪花。 沈寒时一把握住了沈万空的手：“空叔，既然咱们叔侄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以诚相待了。其实我在沈家真的委屈啊，憋屈啊，郁闷啊！我也想出人头地啊！我也想不被欺负啊！我也不想天天看沈知书的脸色，然后被沈如画奚落啊！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太渺小了，我只能忍了，现在有了你们，我就有了依靠啊！” 沈万空一副长辈的面孔：“懂，空叔我懂啊！以后我们就携手合作吧！” “可是空叔，你们不会等到事情成功了之后，把大房打压了之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把我甩在了一边，你们控制沈家的大权？”沈寒时有些不放心地问。 “哈哈哈！” 沈万空放声大笑。 他拍着沈寒时的肩膀：“寒时，你放宽心！你空叔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们说支持你当沈家的家主，就一定会说话算数。” …… 周末的时候，沈寒时带着萧珊珊回到了沈家老宅吃饭。 这是沈家大房每周一次的家宴。 萧珊珊也是老毒妇要求来参加的。 她对萧珊珊还是很满意的。 见到萧珊珊，就抓着手一阵的嘘寒问暖。 开饭了。 饭桌上还有老毒妇、郭萍、沈知书、沈如画。 沈如画的脸色臭臭的，满脸的不高兴。 好像是别人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沈如画不满意的地方在于，她想带西门衡参加家宴。 可惜老毒妇没有同意。 理由是还没有结婚，目前西门衡还不是沈家大房的人。 这就让沈如画觉得很不公平。 萧珊珊怎么也来了？ 不是也没结婚？ 于是等到开席之后，她就与萧珊珊各种的针锋相对。 因为两人本就是同学，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互相的看不对付。 现在有这样的由头，那就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了。 开始萧珊珊还看在这是沈家，不断地忍让。 但沈如画越来越过分，萧珊珊于是就忍不住反唇相讥。 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有火药味。 …… 论口才，沈如画不如萧珊珊。 于是被萧珊珊抢白得有些急了，沈如画就冲沈寒时发作起来。 “沈寒时，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怎么和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一点规矩不懂！一点素质没有！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我看着萧珊珊和你在一起之后，越来越像是一个山里来的泼妇了！” 沈如画这话说得很阴损。 其实就是骂沈寒时与萧珊珊都是狗。 萧珊珊气得想要站起来理论，却被沈寒时拉住了。 沈寒时一脸的微笑，似乎是听不出沈如画的潜台词一样。 “三妹，是二哥我的不对了，我会说珊珊的，我代替她和你道歉了。” 然后又看向了萧珊珊：“珊珊，别和如画闹了好不好？以后你是她的二嫂，要让着点她，家和万事兴啊。” 萧珊珊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之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更可气的是，自己受了委屈。 男朋友不但不帮自己做主，还向对方示弱。 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她与沈寒时已经是真的情侣了，那么现在，就冲这一件事，萧珊珊就得和沈寒时分手。 可问题是，现在她与沈寒时还不是真正的情侣。 还是她在倒追沈寒时。 所以只能忍了。 而沈如画还要偏偏在伤口上撒盐。 她冷笑着看着萧珊珊：“萧珊珊，之前我就觉得你很蠢，但现在我发现你已经蠢的突破了天际，你说这个沈寒时有什么好的？你喜欢他什么？多窝囊啊！我劝你还是早点和他分手……” ------------ 283 家贼 沈如画正要继续挑拨。 “够了！” 老毒妇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胡闹！” “成何体统！” “给我滚出去！” ...... ------------ 284 逐出家门 但沈寒时却还是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惊慌失措。 郭萍冷脸看他，一副看你还有什么借口狡辩的模样。 心里面暗想，看你小子还挺沉得住气啊！ “那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处理？”老太太问。 “所有参与的人员，一律开除出家谱！”郭萍阴狠地说。 然后她一挥手，已经有手下押着一队人走了过来。 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不是沈万空等人又是谁？ 名单上签字的人，一个不少，都被郭萍给抓来了。 …… “扑通”一声，沈万空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大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贪图权利，生出了野心，居然想争夺沈家的家主位置，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痴心妄想！” “你们饶了我吧！” 其余的那些旁系的人，也是一个个的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郭萍冷哼：“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们密谋背叛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些觉悟呢？我告诉你们，不用求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所有参与这事的人，都得被开除沈家的家谱！不只是你们，还有你们的父母妻儿，一个都不会漏下！” 旁系的那些人都傻眼了。 开除家族？ 这可是太重的处罚了。 他们想造反，当然是心存不满，觉得利益都被大房拿走了，他们只能享受一些边角料。 但那也是分和谁比。 和普通人比，旁系最不起眼的，每年什么都不干，也能拿到超过百万的分红。 一旦被开除，就什么都没了。 有的人已经哭了起来。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带功赎罪的机会，你们要说出到底是谁策划的这事，谁是首犯，我可以考虑对你们网开一面！”郭萍阴笑着说。 听到这话，作为领头人的沈万空，在地上跪爬了几步。 他用手一指沈寒时：“是他！” “他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都是他在后面撺掇的！” “这个私生子不满自己被大少爷压着，于是就想着造反！” “这才找到了我们，许诺给我们很多的好处，让我们跟着一起闹事啊！” 这个沈万空还真是没有义气，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就把沈寒时给出卖了。 郭萍闻言，对着沈老太太请示：“老夫人，您都听到了？这个沈寒时不但是吃里扒外的内奸，还是整个事件的主谋啊，所以……”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 潜台词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就是要把沈寒时也逐出家门。 这就是郭萍的根本目的。 …… 老毒妇之前一直没出声，此时才开口：“我都知道了，所有参与造反的沈家旁系，一律逐出家族，收回股份。” 她这话一说，旁系那些人都是面如土色。 完了，完蛋了！ 以后一点沈家的好处都得不到了。 这些旁系的人，很多都是纨绔子弟。 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本事都没有。 离开了沈家的庇护，让他们自己去社会上闯荡，那不得饿死啊？ 可沈老太太的话还没有完。 “之前他们的房子全部收回，财产全部充公！哼，以为仅仅赶出家门就算是惩罚了么？我要他们把之前从沈家得到的东西，全都给我吐出来！我要让这些叛徒一无所有！”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狠！ 这老太太太狠了！ 她这简直是要逼死这些人啊！ “老夫人明鉴！”郭萍收敛着笑意，悠悠说道。 “老夫人，他……”萧珊珊见事情不对，正想说什么。 就被郭萍厉声呵斥道：“住口！莫说你还没有过门，就是过门了，这家族的事情哪里轮到你插嘴！” 萧珊珊不敢出声了。 她敢和沈如画斗嘴，却不敢和郭萍斗嘴。 萧珊珊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知书之前一直不出声，对这叛徒的剧情似乎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此时却开口了。 “妈，我看只是把沈寒时的股份收回来就可以了，但不必赶出公司，可以让他给我打工嘛……” 沈知书不喜欢沈寒时。 但却喜欢沈寒时给自己工作。 那样自己当甩手掌柜，多舒服啊。 因此他还真的不希望母亲把沈寒时赶走。 不希望自己去处理那些反锁的公务。 “你给我闭嘴！” 郭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心里面恨不得掐死了他。 这小子真是太没谱了。 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果让沈寒时在沈氏继续待下去，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了么？ 一个是龙，一个是猪！ 如果不是沈知书是自己亲生的，那么郭萍会第一个把这个垃圾给弄走！ ------------ 285 鸟尽弓藏 “至于沈寒时啊？” 沈老夫人看着众人：“这些旁系被没收的股份，都给沈寒时吧，算是他这么多日子辛苦的补偿了。” 全场再次震惊！ 什么？ 沈老太太不但没有处罚沈寒时，还要奖励他？ 这是什么道理！ “老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郭萍急了。 她都差点说你怎么老糊涂了。 就听沈老太太解释：“我知道你们有人不服气，有人不理解，所以我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在沈万空与沈寒时一起密谋的当天晚上，沈寒时就已经向我全部汇报了。” 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沈寒时早就在郭萍揭发之前，就向老太太坦诚一切了。 沈老太太继续：“所以，沈寒时根本不是出卖家族，而不过是稳住他们，假意答应，然后要把这些叛徒一网打尽罢了。郭萍，如果今天不是你动手的话，我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还有……” 沈老太太又拿出了一张纸：“沈万成，沈万涛，沈亮……” 她一连又念了好几个名字：“根据沈寒时的调查，这几个人同样密谋了这次的造反，不过他们更狡猾，不肯在名单上签字罢了。但放心，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全都是按照我吩咐的那样，逐出家族，没收全部财产！” 沈老太太阴狠地笑。 念完，沈老太太看向了郭萍：“郭萍，你做事还是太冒失了，几乎放过这几个漏网之鱼！” 郭萍的脸红红的，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 老太太的话很明显，就是说她办事不利。 并且还枉做小人，沈寒时根本就不是叛徒。 他是双面间谍。 …… “沈寒时！你居然出卖我们！” 沈万空一直趴在地上，此时听到老太太的话，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沈寒时。 这次造反失败，他以为是郭萍手眼通天，发现了破绽。 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大房的势力比他们雄厚的多。 却没想到，即使郭萍没有对付他们，也已经被沈寒时出卖了？ 这让沈万空觉得难以接受。 有一种在智商上被碾压的巨大羞辱感。 沈万空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聪明人，觉得自己足智多谋，自己诡计多端，自己可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把他们都当成傻子。 比如沈寒时，就是沈万空心中的傻子。 他找沈寒时合作，不过是把沈寒时当成了炮灰，当成了傀儡，当成了出头鸟。 希望用沈寒时的大房身份在前面与沈知书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早晚是要把沈寒时出卖的。 但沈寒时抢先一步，先把他出卖了。 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就像是一个人贩子想拐卖人，结果自己被卖了。 于是他对沈寒时发出了愤怒的质问。 只是这个质问，显得自己更蠢了。 就像是一个蝎子问一条蛇，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 “哼，我们彼此彼此！你在挑唆我背叛大房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失败！因为我对大房，对老夫人、大夫人，对我大哥和三妹，只有感情，没有怨恨。我愿意一辈子在沈家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奶奶的养育之恩。你试图用继承人诱惑我，未免小看我了！” 沈寒时正色说。 他很了解沈万空。 甚至可能比沈万空自己都更了解他。 沈氏不管是大房，还是旁系，每个人的档案，都在沈寒时心里面装着呢。 他们的性格、喜好、人品。 他们的欲望与贪婪。 他们的底线在哪。 沈寒时都有一本账。 所以沈寒时可以与沈万明合作。 却不能与沈万空合作，因为这就是一个小人。 小人可以利用，不能合作。 沈万空想拿沈寒时当炮灰？ 沈寒时先把沈万空当成了炮灰。 沈万空想让沈寒时交投名状？ 其实沈寒时是把沈万空当成了骗取老毒妇信任的投名状。 你套路我，我套路你。 你坑我，我坑你。 …… 沈万空等人被带走了。 他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沈寒时，你个杂种！你就注定一辈子当大房的狗！” “你放心，他们以后一定会像是杀狗一样，把你宰了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这个私生子，早晚会死在郭萍母子的手上！” 沈老太太眼睛寒光闪烁：“不知死活的东西！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 286 此地无银 公司里。 虽然沈氏的普通员工，不会知道发生在沈家内部的具体事情，但是敏感的人已经看出来了，很多人对沈寒时的态度都有了很微妙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公司里面那些沈氏的族人，不论是大房的次要角色，还是那些旁系的人，对沈寒时都比之前尊敬多了。 要知道，之前有很多沈家人，是不买沈寒时账的。 于是在公司里面就开始暗中传说，沈家真的要变天了。 之前沈二少取代沈大少，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看，越来越有谱了。 …… 萧珊珊的今天的心情也很好。 萧家与沈家有一笔生意要谈，本来萧珊珊在萧家是基本上不过问生意的。 今天也是跟着一起来了。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沈二少的未婚妻，在沈氏走来走去，也是很有面子的。 特别是在沈如画的面前。 一想到昨天沈如画被沈老太太痛骂，萧珊珊就想笑。 所以萧珊珊来到沈氏总部，先去人力资源部招摇了一番，把沈如画气得手机都砸了。 这才优哉游哉地来到了沈寒时的办公室。 陆禾正在整理材料，看到了萧珊珊。 她注意到了，萧珊珊此时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几天前沈寒时在爱马仕购买的“佐阿夫与龙骑兵”提花褶边连衣裙。 萧珊珊很喜欢这件衣服，走起路来，风吹杨柳一般。 公平地说，萧珊珊长得很好看，要比沈如画好看的多。 加上有钱，有家世，于是天生就有一股贵气。 名牌穿在身上，真有一股大家闺秀的范儿。 如果说萧珊珊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就是罩杯小了一点。 身材没有那么的饱满。 但放在有钱人家的女儿里面，萧珊珊也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 …… 萧珊珊到的时候，沈寒时正在屋内开一个电话会议。 于是萧珊珊就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等着。 王晓纯看到了萧珊珊，也很热心，急忙过去给萧珊珊倒水。 “萧小姐，您喝水。” “萧小姐，您这件衣服真漂亮。” “萧小姐，您要不要加点薄荷？” “萧小姐，这里有咖啡。” “萧小姐，还有苏打水要不要？您不必客气的。” 王晓纯这一顿客气的，搞得陆禾都看不下去了。 客气得很烦人，还很别扭。 到底是哪里别扭了？ 陆禾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 但萧珊珊的回答，解释了陆禾的疑问。 萧珊珊本来一直在玩手机的，没有搭理王晓纯的殷勤。 因为她的家世地位，身边从不缺少溜须拍马的。 只是此时听到王晓纯的这几句话，这才冷冷的开口：“客气？为什么客气？这是我男朋友的地盘！我需要客气么？” 听萧珊珊这么说，陆禾才释然。 是啊，王晓纯的客气过分了。 搞得像是女主人在招呼客人。 但问题是，她只是一个下人，萧珊珊才是女主人啊！ 她说的话，显得不符合她的身份。 于是难怪被萧珊珊给抢白了。 …… 王晓纯的脸一红，讪讪地退下。 “那我去给小沈总送咖啡了。”王晓纯端着咖啡杯往里面送。 萧珊珊鼻子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在萧珊珊看来，这个王晓纯，就是一个有些搞不清自己位置的马屁精。 “啊！” 屋内忽然发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萧珊珊皱眉，急忙走进了里面。 陆禾也跟了进去。 就看到在屋内，正发生着十分暧昧的一幕。 王晓纯就趴在了沈寒时的身上，姿态十分亲密。 她手里的咖啡已经洒了，洒了自己和沈寒时一身。 见陆禾与萧珊珊进去。 王晓纯这才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没有……没有什么的！” “我和小沈总是清白的！” “这都是误会啊！” “小沈总没有对我怎么样！” “是我没小心。” “萧小姐，小沈总很爱你的。” …… 陆禾笑了。 这个王晓纯，还真是好演技啊！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这哪里是解释？ 这分明就是在掩饰！ 她的解释，她的慌张，她闪烁的眼神，就是告诉别人，刚才她送咖啡的时候，沈寒时对她动手动脚了。 这就是在陷害沈寒时。 但她偏偏还是用给沈寒时开脱的方式，给沈寒时扣黑锅。 让人无法追究。 沈寒时也没法解释。 越解释，越显得心里面有鬼。 …… 陆禾知道，王晓纯如此做，就是为了给萧珊珊看的。 她这是要做什么？ 当众宣战么？ 果然，萧珊珊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但是她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还不能发飙：“哼！需要你解释？我男朋友还不至于对一个小秘书动手动脚！” ------------ 287 打人不打脸 “不好意思……” 王晓纯的眼里已经流出了眼泪，她小步疾跑，出去换衣服了。 沈寒时的衣服也湿了。 他站了起来，丝毫没有解释之前事情的意思，只说：“抱歉，我要换衣服。” 他在办公室当然有很多可以选择的衣服。 “啊？我就不用出去了吧，我帮你换。” 作为沈寒时的女朋友，男朋友换衣服，居然要自己躲出去，让萧珊珊觉得很没有面子。 特别是在外人的面前。 更是让萧珊珊觉得自己的脸上无光。 “你在外面等我。” 沈寒时却很坚定。 看着他的眼神，萧珊珊知道自己要是再坚持的话，只会被拒绝得更丢脸。 于是只能讪讪地走出了屋子。 “呵呵，他比较害羞，不善于在人前表达自己的感情。” 为了给自己找点面子，萧珊珊故意对陆禾说。 掩饰刚才沈寒时对她冷淡的尴尬。 “是啊，可能男人都比较害羞吧，我相信你们的感情一定是很好的，你们可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呢。” 陆禾拍着言不由衷的马屁。 心里面却在想。 我的萧大小姐，你就不要在这里给自己挽尊了。 你之前在夜店对着我破口大骂沈寒时是个薄情冷性王八蛋的时候，你自己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都脱光了，他都把你赶了出来，这么丢人的事情，你都对我说了。 你还有什么可丢脸的呢？ 你都差点在酒吧被人欺负了，他都不肯来接你，你还有什么可尴尬的呢？ 只是这些都只能在心里面吐槽，却不能当面说出来。 因为打人不打脸啊。 …… 萧珊珊还想给自己找点挽回颜面的话，但是她的声音一下子就顿住了。 因为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像是看到了恐龙一样惊讶。 因为换了衣服的王晓纯进来了。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和萧珊珊一模一样。 正是那件“佐阿夫与龙骑兵”提花褶边连衣裙！ 两人撞衫了。 不，说是撞衫都有些不准确。 因为往往撞衫都是无意的，都是凑巧的。 撞衫的双方都不觉得这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丑的那个人会觉得尴尬。 但更美的那个人，心中也会不爽。 因为女人都不愿意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 可现在王晓纯搞的这一幕，简直就是故意在撞衫。 就是对着萧珊珊的枪口去的。 这不是无意的。 这是挑衅，也是羞辱啊！ 特别是这件“佐阿夫与龙骑兵”提花褶边连衣裙还是沈寒时送给萧珊珊的。 现在又出现在了沈寒时女助理的身上，就带着格外特别的意义。 在配合之前她倒咖啡时搞出的那一幕。 那这就其中蕴含的意味，就更耐人寻味了。 哪怕是之前不觉得两人有事的人，现在也会怀疑。 这不就是小三在向原配发起挑战么？ 这一计连一计，是连环计啊！ …… 哪怕是萧珊珊再能装大度，此时也是怒了。 她用手指着王晓纯的鼻子：“贱婢！你想做什么？” 王晓纯却是一脸的无辜：“萧小姐，你还生气啊？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在屋内与小沈总真是清白的，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萧珊珊怒急：“住嘴！你身上这衣服是怎么回事？你是成心让我难堪么？你在挑衅我么？” 王晓纯急忙挥手：“没有……没有……我怎么有那样的心思呢？我只不过是刚才衣服湿了，实在是没有别的衣服换了，才换的这件。其实我也不想和萧小姐撞衫的。” 萧珊珊冷笑：“说！你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衣服？” 王晓纯一脸的单纯：“啊？是这样啊，那次小沈总请我吃饭，我们又在一起逛街，逛到了爱马仕……我想买衣服，于是就让小沈总帮我参谋……小沈总还帮我付款了呢，说是公司出钱。对了，我还建议小沈总给萧小姐您也买一件呢……于是你也收到了礼物啊？今天我们这样面对面，我还觉得有点内疚呢。” 她的脸上露出了内疚的笑。 …… 什么是说谎话的最高境界？ 并不是满嘴都是谎言，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那样太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高明的谎言，都是九真一假。 九句真话伴着一句假话，往往才会让人上当。 但现在王晓纯玩的这招更有水平。 她说的没有一句假话，都是真话。 但是她却把真话给有选择地说了。 说一半，藏一半。 比如，她就是不说那次吃饭是因为在工作之后。 也没说当时还有第三个人是陆禾。 也没说其实沈寒时并没有想和她一起逛，是她非得拉着的。 还没说当时她选的衣服不是这件“佐阿夫与龙骑兵”提花褶边连衣裙，而是另外一件。 后来她又偷着回去再买的。 于是整个事情让人听起来，就变成了沈寒时与王晓纯在亲密约会。 买衣服的主要对象是王晓纯。 而萧珊珊的这件衣服，不过是顺手买的。 还是王晓纯给她的施舍呢。 ------------ 288 掌掴王晓纯 “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萧珊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王晓纯脸上也敛去了内疚的笑容。 而是变得很清冷：“萧小姐，就算是你有钱有势，也不用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吧？我凭什么脱衣服？” 然后，她又笑了。 只是笑容不再是内疚，而是变得嘲讽。 “再说了，这件衣服我觉得更适合我，因为我的罩杯合适啊。萧小姐你就有些勉强了呢。因此要脱，也是您脱更合适呢。这衣服啊，还是要送给更合适的人，否则不就是张冠李戴、明珠暗投了么？” 这都不是挑衅了，这是在打萧珊珊的脸。 没有女人能忍受这种羞辱。 何况是一直心高气傲的千金贵女萧珊珊？ 她不再说话，只是走了过去，抡起巴掌。 “啪！” 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王晓纯的脸上。 “哇！” 王晓纯的眼泪汹涌而出。 此时，已经换了一件衬衫的沈寒时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王晓纯在那哭哭啼啼。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小沈总！都是我的错！” 王晓纯哭得梨花带雨。 她呜咽道：“是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萧小姐有一样的衣服，是我自不量力了，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所以萧小姐生气，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要怪她！为我这样一个小女人，影响你们的感情不值得……” 王晓纯此时的演技是大爆发。 她用手摸着身上的衣服，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与哀伤：“怪我，都怪我！怪我那次在爱马仕的时候，不该看到小沈总您选择了这件衣服，我那时候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衣服，能让小沈总这样优秀的男人心仪呢？想必每个女人穿这样的衣服都会光芒万丈吧！我承认我羡慕了，于是我就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和萧小姐争奇斗艳，我不过只是希望在一个人的时候，顾影自怜、自娱自乐罢了！今天我穿这件衣服，真的是一个意外！” 说到这里，王晓纯的声音忽然变得决绝起来。 “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解释！做错要认罚，挨打要立正！我现在就改！” 说着，王晓纯居然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 一副你不让我穿，我现在就脱给你看的架势！ 尽管这衣服很贵，但现在王晓纯已经完全不在乎。 用力一扯，领口被撕开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 再撕。 白色黑丝的胸罩都出来了。 “贱人，你还在作妖！” 萧珊珊都被气疯了。 这女人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的老把戏。 明说是她的错，其实却是在暗中指责是萧珊珊仗势欺人。 还有，现在这哪里是在脱衣服？ 不想和自己撞衫？ 这明明是在炫耀自己的火爆身材好不好！ 炫耀她比自己的罩杯大！ 萧珊珊过去，就还要再打王晓纯的耳光。 王晓纯还在脱衣服。 一边脱，一边哭。 哭得浑身颤抖。 好像不是她自己主动脱衣服，而是被人强暴了一样。 …… 这里的哭闹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不过遇到沈寒时严肃的目光，又都跑开了。 “够了！” 沈寒时皱眉。 他脱下身上的西服，披在了王晓纯的身上。 “陆禾，你陪晓纯出去换衣服，今天不用上班了，先走吧。” 之前一直在看戏的陆禾，终于有了戏份。 “是。” 她赶忙过去，扶着王晓纯走出了沈寒时的办公室。 “沈寒时，我要你把这个贱人开除！” 萧珊珊大声道。 沈寒时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珊珊，你没必要这样小题大作。我怕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如果真的开除了，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这样，我也送你回去吧。” …… 沈寒时带着萧珊珊一起下楼，开车把愤怒的萧珊珊送回了萧家。 回来的路上。 “少爷，这个王晓纯……”阿城用的是请示的语气。 “先不要动她，让她作妖吧。”沈寒时冷冷地说。 ------------ 289 宁当小四 沈寒时刚说完，就看到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正是王晓纯发来的：“小沈总，萧小姐是不是生气了？你快去解释解释，我们没什么的，她误会了可不好。” 沈寒时的唇边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江山代有小三出，各自发骚一两年。 他知道，之前陆禾参加的那个小三培训班现在已经没了。 因为讲师和客座嘉宾，都因为破坏别人家庭，从而把命给丢了。 但相信如果王晓纯愿意，她一定能开办起来更牛逼的小三培训班。 叫王老师、王讲师都屈才了。 这明明就是王教授啊。 …… 再说陆禾和王晓纯一起离开了沈氏总部。 王晓纯的身上还披着沈寒时的衣服。 两人一起出了大楼，王晓纯也不哭不闹了。 她拿出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又恢复了之前那优雅骄傲的模样。 “刚才你都看到了是吧？”王晓纯问。 她说的自然是自己在沈寒时与萧珊珊之间兴风作浪。 先挑衅萧珊珊，又在沈寒时面前扮演委屈的事情。 给沈寒时栽赃，给萧珊珊喂屎。 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好巧妙的手段。 当时陆禾就在屋里。 她什么都看到了。 “嗯，我看到了。”陆禾诚实回答。 “你很识趣，刚才没有说出来，这说明你很有眼色。我也不妨和你明说，我进入沈氏，就是为了小沈总来的！这个男人舍我其谁？我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女朋友是什么背景，总之我王晓纯看上的男人，就逃不过我的掌心！” 王晓纯说得把握十足。 然后她用眼睛瞄着陆禾：“以后你要是继续这么乖，那等我当上了沈氏的少夫人，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可如果你要是从中捣乱，和我对着来，甚至你也对小沈总有什么企图的话，就不要怪我王晓纯心狠手辣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陆禾眉眼低垂，一副被唬住的样子：“那我以后就全靠王少夫人照应了。” 王晓纯哈哈大笑。 …… 陆禾没有拆穿王晓纯的阴谋，有好几个原因。 第一，她在学习。 学习怎么当一个真正的小三。 虽然陆禾之前打过不少小三，研究过小三的心理和路数，还上了专门的小三培训班。 但说实话，她还真的没有实践过。 恰好此时，王晓纯出现了。 王晓纯就是一个优秀的小三，她就像是导师一样，在陆禾面前现场掩饰怎么勾引男人，怎么挑衅原配，怎么装纯，怎么装傻，怎么扮无辜。 看她的实际演示，陆禾觉得比上课有用多了。 接下来，陆禾可以与王晓纯比比赛，把那些小三的招数都用上。 在竞争中取得更大的进步。 第二，她在观察。 观察沈寒时对王晓纯的反应。 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 就是再高明的小三，如果真的遇到一个意志坚定，对爱人有责任感的男人，也是无计可施。 所以每个成功的小三背后，都有一个动摇的贱男。 只看小三能不能抓到这个贱男的弱点，进行突破罢了。 所谓只要锄头挖的好，就没有挖不动的墙脚，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遗憾的是，陆禾之前一直看不透沈寒时。 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爱好，有什么欲望，有什么弱点，怎么引起他的好奇心。 所以陆禾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勾引这种事，只有一次机会。 失败了，就很难再重来一次了。 恰好，现在王晓纯也在勾引沈寒时。 那么陆禾就让王晓纯当这个出头鸟。 看看沈寒时到底对小三是一种什么态度？ 是欣然接受？ 是半推半就？ 还是严词拒绝？ 那样陆禾就能搞清楚沈寒时的人品和性格了。 知道他对感情，对伴侣的态度了。 他到底是只对萧珊珊不冷不热，还是对其他女人也是如此凉薄，也是陆禾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王晓纯如果哪里做的不对，陆禾也要牢记。 然后总结教训，吸收经验，为自己勾引沈寒时做准备。 不用自己亲自“试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从今天撞衫的这件事，陆禾进一步肯定了，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男朋友。 难道他看不出今天的事情都是王晓纯自导自演的么？ 不知道萧珊珊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么？ 但他并没有发落王晓纯。 可见，这就是一种纵容啊！ 贱男，你果然被王晓纯吸引了！ …… 至于担心王晓纯要是真的把沈寒时勾引了怎么办？ 那就更好办了。 再把沈寒时抢来就好了。 因为出轨只分0次和无数次，沈寒时能被小三插足一次，就能被插足第二次。 比起从正牌女友手里抢男人。 陆禾觉得还是从小三手里抢男人更好。 宁当小四，不当小三。 ------------ 290 表哥罗如龙 连着几天，都是阴雨。 这段时间，陆禾真的很忙。 因为她发现，这个沈寒时是一个对女友很冷淡的男人。 但是对工作，却是真的太热情了。 简直就是工作狂。 现在陆禾在他的手下，于是也只能被迫地充当了一个工作狂。 加班加点那是常态。 忙得昏天暗地。 忙得有时候陆禾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骗子。 而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沈氏的一员了！ 不得不说，除了极少数的懒人之外，大部分人还是更喜欢忙碌的生活。 因为那样充实，有奔头。 陆禾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后，现在居然觉得每天这么上班下班，也挺好的。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啊！ 而不是像自己之前那样，天天在刀尖上跳舞。 一不留神，就容易掉进火坑，万劫不复。 现在还有几次，陆禾都会睡着睡着，被噩梦惊醒。 噩梦里面，都是自己被许超绑在仓库里面，然后几个男人淫笑着扑向自己的场景。 她感觉，经过那件事之后，自己对与男人接触更排斥了。 陆禾真的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况且在沈氏虽然忙，但工资、奖金和各项福利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的陆禾，放在华京的上班族里面，都算是高薪人士了。 她甚至都想，要不就一直在沈氏卧底算了。 也不要完成什么任务了。 只是很快陆禾就清醒过来，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事，且不说如何应付王华的债务，最起码，他们是肯定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沈氏总部的。 会曝光自己的老底。 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学历、履历都是假的。 自己想在沈氏工作？ 你不配！ …… 华京天豪大酒店。 中午的时候，沈寒时在这里接待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一顿饭下来，谈了3个亿的项目。 在饭桌上，本来对方看着沈寒时带着两个大美女，还以为这是职业的女公关呢。 因为沈寒时现在在华京商场，是出名的滴酒不沾。 自然也没几个人敢劝他的酒。 于是都兴冲冲地要和两位美女拼酒。 王晓纯娇嗔地说自己不会。 陆禾虽然真实的酒量惊人，一喝三都面不改色。 但现在只能说自己不会喝酒。 沈寒时出来给两个美女打圆场，说她们只是自己的下属，并没有陪酒的义务后，对面才有些讪讪地不再坚持了。 这也是因为在这笔生意里面，沈氏是主导的，对面的几个男人这才不敢再造次。 否则，如果这生意他们是主导的话。 把几个女人灌醉是基本操作。 上下其手是正常现象。 带去开房也是应有之义。 …… 酒宴完毕，包括沈寒时在内，三个人都没喝酒。 他们一起往外走。 忽然，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面，跌跌撞撞地出来一个男人。 这男人明显已经喝大了。 走路歪歪扭扭。 浑身酒气。 连裤子的拉链都没有系上，露出了里面的内裤。 “表……表弟？” 醉酒的男人看到了沈寒时，顿时就喊了起来。 见沈寒时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就加快了脚步，晃晃悠悠来到了沈寒时的面前，搂住了沈寒时的脖子，嘴里喷着酒气：“表……表弟……你……你走什么？没……没听到我……我在喊你啊！” 沈寒时这才像是看见了他：“表哥，你也在这吃饭？” …… 这个醉鬼还真是沈寒时的表哥？ 陆禾和王晓纯都很是纳闷。 因为虽然这个醉酒的男人也是一身名牌，手腕上是闪闪发光的劳力士金表，手指上足足有三个大钻戒。 但却给人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这衣服像是偷来的，穿在他的身上，名牌似乎都变成了山寨。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特别是脖子上那根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戴在他的身上，并不能彰显豪富，反而觉得是那么的俗不可耐。 看起来像是刚刚中了彩票的屌丝，家里面被征地的暴发户。 怎么会是沈寒时的表弟呢？ 一个是男神，一个是搓逼。 就算是沈家的那些纨绔，那至少也有个少爷样子啊？ …… 这人还真是沈寒时的表哥，他是沈寒时舅舅的儿子。 姓罗，叫罗如龙。 ------------ 291 穷人乍富 罗家是一个典型的小市民家庭。 贪心，但是没钱。 底层，但不朴实。 虚伪势利、嫌贫爱富是罗家人身上的标签。 从这往前数30年，罗家都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 没有人当官，没有人发财。 一家好几口人，挤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面。 什么是筒子楼？ 就是像很多大学宿舍的那种楼。 每间房的面积都很小，没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 做饭都得到楼道里面。 直到罗家出了一个叫罗娜的小女儿，让罗家人看到了豪富的可能。 因为罗娜被沈家大少爷沈万森看上了。 如果可以嫁入豪门的话，那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在沈万森还在哄骗罗娜的那段日子里，在罗娜怀了沈万森孩子，还没有生下来的那段日子里。 罗家人仿佛是生活在天堂里一样。 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黄金、别墅、名车以及旁人的羡慕，都是他们马上要得到的东西。 他们兴奋、亢奋，忘乎所以，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 沈寒时的舅舅天天在外面吹牛逼，说自己马上就是沈大少的小舅子了，至少也得弄个总裁当当。 于是之前一群根本不拿正眼看沈寒时舅舅的人，现在把他当成了大哥，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轮着班的请他吃饭喝酒。 沈寒时的舅妈等不及钱到手的那一天，开始了报复性的提前消费。 她去购物，刷爆了三张信用卡。 罗娜的妈，罗老太太，也是得意忘形，也想要报复之前贫穷的生活，于是就去珠宝店定了全套的黄金首饰。 只等着罗娜进了沈家大门，她好拿着聘礼去提货呢。 只是现实狠狠打了罗家人的脸，沈万森把罗娜抛弃了。 于是豪门梦碎。 舅舅被那些狐朋狗友殴打，逼他还酒钱。 舅妈对着信用卡账单傻了眼。 罗老太太只能对着珠宝店的橱窗流口水。 于是他们都把恨意对上了罗娜。 不去谴责沈万森始乱终弃，反而责骂罗娜没本事。 没有勾住男人的心。 他们逼罗娜去求沈万森。 在失望后，又逼罗娜去打掉孩子。 最后罗娜与他们决裂。 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艰难度日。 直到被逼得跳了楼。 但是闻讯而来的舅舅，第一反应，也是让沈寒时回沈家去认祖归宗。 他们好跟着沾光。 他没有一点的难过，只有要发财的欢喜鼓舞。 舅妈甚至还说罗娜早该死了，她一死，就不会挡住他们的财路了。 这家人还真是冷血到了极点。 …… 但沈寒时虽然心里面很记恨这家人，表面上还得与他们假情假意。 因为他要做给沈家人看，自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一个不记仇的人。 他不会记恨罗家，自然也不会记恨沈家。 所以靠着大树好乘凉，现在罗家人真的把沈寒时当成了摇钱树。 从他留学回国后，就被罗家人用各种名目索取好处。 要钱，要物，要车，要房子，要店面。 把沈寒时当成了冤大头，散财童子。 而他们，就是一群寄生虫！ 吸血鬼！ …… 现在罗家的日子过得真的很滋润。 舅舅喜欢炒股，还喜欢在网上和辣妹撩骚。 舅妈喜欢美容美发，喜欢逛街购物。 罗老太太就像是之前打游戏攒装备一样，已经有了“黄金一套”“白金一套”“翡翠一套”“玛瑙一套”“钻石一套”。 但最能折腾的还是自己这个表弟，罗如龙。 他的身上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穷人乍富。 张狂到了极点。 浪费到了极点。 在外面那装逼的劲头，比沈家的太子爷沈知书都足。 …… 今天，罗如龙又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大吃大喝。 饭桌上，自然又是泡妞、炫耀、吹牛逼。 刚才去上了一次卫生间，一出门，就看到了沈寒时，顿时就高兴了。 “表……表弟，和……和我进去敬……敬杯酒……我……我那些朋友都……都想……认识你……你呢……” 他口齿不清地说。 “表哥，你喝多了。”沈寒时耐心说。 “我……没……没喝多！” 就和所有的醉鬼一样，罗如龙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 “我还有事，你们玩吧，今天我买单。”沈寒时就想把这个表哥打发走。 “买……买单？我……我用你买吗！我……我没钱么？我……我有的是钱！你不去……是……是不是看……看不起我？” 罗如龙有些急了。 虽然他的钱都是沈寒时给的，但此时说出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表哥，不是，我是真有事。”沈寒时耐心解释。 ------------ 292 臭不要脸 “不！你……必……必须和我去……敬酒……不然我……我告诉你姥姥……” 罗如龙强拉着沈寒时向一个包间走去。 陆禾与王晓纯自然也只能跟在了后面。 包间的门一打开，就感觉屋子里是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里面有十几个男女正在大吃大喝、大呼小叫。 看他们的穿衣打扮，都是一群混混、痞子。 与这五星级酒店是格格不入。 “兄弟……兄弟们，这……这是我……我和你们说的我表弟……沈总！” 罗如龙得意地炫耀。 那些人一听到沈寒时的名头。 顿时都炸了。 “沈总？” “总听罗哥说你，来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多关照啊！” “我也是做生意的，以后还要沈总多照顾啊！” 顿时好几个男人就凑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平时跟着罗如龙混的。 蹭吃蹭喝。 如果说罗如龙是沈寒时的寄生虫。 那他们就是罗如龙的寄生虫。 他们都知道沈寒时才是那个真正的金主， 于是纷纷过来溜须拍马。 当然，也有那种恬不知耻的，居然要和沈寒时做生意？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脸和勇气！ 见这些人都对着沈寒时拍马屁，一边的罗如龙有些不高兴了。 他是拉沈寒时来给自己撑场面的。 不是让你来喧宾夺主的？ 这些小弟都对着沈寒时谄媚，让罗如龙觉得失落了。 他吃醋了，想刷存在感了。 于是用手一推沈寒时，对着那些小弟们大喊一声：“你……你们做……什么？想……想要我表弟的好处……得……得先问我！他……他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做……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别看他现在风光……之前……之前就是一个小乞丐……都是……都是靠我们家的施舍……才活下来的！” 然后对着沈寒时醉醺醺地说：“表弟……你说是不是……” 沈寒时的眼眸闪过一丝清冷，却温和地说：“是啊，舅舅一家真的很照顾我呢。” 罗如龙很得意，哈哈大笑，觉得今天沈寒时给足了他的面子。 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装逼。 “罗哥，人家要直播，让沈总帮人家拉拉人气好不好？” 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人，举着手机凑了上来。 身子在罗如龙的身上蹭来蹭去。 “好啊，你……你直播吧……”罗如龙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又跑到了沈寒时的面前，一手抱着沈寒时的胳膊，然后对着手机：“各位大哥们好，看看我今天邀请谁一起直播，我邀请的是……” 她正在发嗲。 忽然手机被一个人抢走了。 直接关了屏幕。 正是阿城。 他清楚，少爷不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 自然是很讨厌上什么直播，还是这种垃圾网红的直播。 那个女孩有些不高兴了：“你为什么抢我手机？还给我！” 阿城冷冷地说：“我们少爷不上这种直播！” 女孩又开始在罗如龙的身上蹭来蹭去，不断地撒娇：“罗少，你看看啊？当初你不是和我说，沈寒时就是你的小弟，他什么都听你的么？现在连直播都不愿意，人家不开心了！” 罗如龙是个酒色之徒，被女孩挑唆的顿时就火大了起来。 他冲着阿城怒吼：“滚……给我滚……出去！你……你就是我表弟的一……一条狗……他……他也是我们家的……一条狗！没……没有我们家……他……他早饿死了……” 罗如龙破口大骂。 俨然以沈寒时的恩人自居。 他这是酒话么？ 不，还真不是酒话。 …… 在罗家，不只是罗如龙，包括那对舅舅舅妈，还有罗老太太在内，虽然他们都是一群臭不要脸的吸血鬼。 但偏偏都有着迷之自信。 觉得他们对沈寒时来说，可重要了。 他们才是沈寒时最亲的人。 对沈寒时来说，他们都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从小到大，他们没有对沈寒时做过一点亲人该做的事，但却都觉得自己是沈寒时的恩人。 造成他们这种心理的，主要原因就是，其实罗家人都知道，沈老太太、郭萍，那对兄妹对沈寒时都不是很好。 沈寒时在沈家是很受气的。 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沈寒时在沈家可谓是过得水深火热。 可他们作为沈寒时的亲人，不但没有想过给沈寒时一些帮助和亲情。 反而还都挺高兴。 因为这样，沈寒时就更离不开他们了。 他们就更可以控制沈寒时了。 没有了他们，沈寒时就成孤儿了！ 没有了他们，沈寒时就活不下去了！ ------------ 293 女人不要带伞 罗如龙还在对着沈寒时和阿城破口大骂。 忽然，他的语声停了。 因为他一下子看到了沈寒时身后的两个女人。 陆禾和王晓纯。 之前罗如龙的注意力都在沈寒时身上，加上又喝了酒，还真没看到这两个小美人。 于是顿时就笑了。 “哈哈哈……还有美女？两个！我……我喜欢！都……都给我吧……我带她们一起飞！” 他淫荡地笑。 那个小主播不答应了，摇晃着身子撒娇：“罗少，你不是最爱的是人家么？我不许你看别的女人……” 没等她说完呢，已经挨了罗如龙狠狠的一巴掌。 “滚……滚你妈的一边走……大……大丑逼！” 说着，就要去骚扰陆禾和王晓纯。 王晓纯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紧紧地抓住了沈寒时的胳膊，嘴里面夸张地说：“小沈总，要保护人家啊！” “我们走。” 沈寒时扭头，带着两女就要离开。 酒席上，一个光头男应该是与罗如龙平时关系最好。 平时没少听罗如龙吹牛逼说，他多么不把沈寒时放在眼里。 沈寒时在他们罗家一点都没有地位的话。 于是也信以为真了。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面还拿着一瓶烈酒。 把沈寒时拦下了。 光头撇嘴道：“沈寒时，你还真不给我们罗哥面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王浩面子！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两个妞留下，你把这瓶酒都给我喝了，算作赔罪，否则……” “咔嚓！”一声。 阿城从他的手中拎起来那个酒瓶子，抡起来砸在了王浩的光头上。 瓶子碎了。 脑袋开瓢了。 王浩白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其余十几个男女吓得顿时一阵尖叫。 沈寒时没有理会，带着陆禾和王晓纯走了出去。 他相信阿城可以处理好。 虽然他现在还不想与罗家人彻底撕破脸。 但如果有人坚持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那也就怪不了自己了！ 包间的人都跑了。 只剩下地下的光头王浩，已经目瞪口呆的罗如龙。 他没想到阿城居然敢动手？ “你……你……” 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城走过去，一把扯住了罗如龙的脖领子，直接把他拖进了包间附带的小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就把罗如龙的脑袋塞进了水龙头下面。 “哗哗哗！” 水流激荡，罗如龙被强力水流冲得眼睛睁不开，话也说不出了。 “你酒醒了么？” 足足冲了十分钟，阿城才把死狗一样的罗如龙扔在了卫生间的地上。 罗如龙坐在地上，浑身都湿透了，在那喘着粗气。 “你这个王八蛋，我……” “看来是还没醒。” 阿城继续把罗如龙按在了水龙头底下。 如此几次三番，罗如龙终于服气了。 也彻底醒酒了。 阿城这才走出了卫生间。 外面，那个光头还趴在地上呢。 而几个黑衣人，已经沉默地站在了屋内，等着阿城的吩咐。 阿城指了指地上的光头。 “那两头狼是不是有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带走，给它们改善一下生活。” …… 外面下起了雨。 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说。 下雨天一定不要带伞。 因为这样才能给想接近你的男人以机会。 当然了，也可以趁机搭讪你看上的男人。 所以明知道这几天都有雨，所以陆禾没带伞，王晓纯也没带伞。 两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沈寒时。 意思很明显，只要你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就应该送我们回家吧？ “你们等着，我去开车，这里打车不方便。” 沈寒时没有当禽兽，还有人性。 于是他让两女等在酒店门口的回廊下，他去开车过来载他们。 本来这事是应该是阿城去做的。 但现在阿城不在，只能沈寒时亲力亲为了。 看着他冒雨走向了酒店外面的停车场。 “小沈总，我陪你一起去！” 王晓纯扭着屁股，追了出去。 还用手里的小包当作雨伞，要给沈寒时遮雨呢。 这当然没有任何的作用，那是一个袖珍的小包。 陆禾知道，这是王晓纯又在献媚呢。 于是也不会与王晓纯抢风头，等着两人把车开过来接自己。 …… 车来了，上了车。 陆禾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她本以为王晓纯去和沈寒时一起取车，不过是想趁机套近乎。 现在才知道，其实她有三个目的。 ------------ 294 多喝热水 第一个目的，自然是套近乎。 第二个目的，她可以先上车，然后顺理成章霸占副驾驶的位置。 对很多男人来说，副驾驶都具有特殊的意义，那是自己女人的位置。 第三个目的，则是她故意让自己的衣服都湿了。 现在陆禾才醒悟，为什么之前穿衣服一向喜欢深色系的王晓纯，喜欢用灰黑色扮演优雅的王晓纯，这几天却坚持都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套装？ 原来就是等着下雨，然后自己被弄湿了呢。 白衣服一旦湿了，就显得很透，就能把里面的贴身衣物给露出来。 特别是衣服很薄的情况下。 对别的女人来说，这种事情是很尴尬的。 可对王晓纯来说，她却是故意的。 之前那个邹菲菲的衣服被陆禾暗中弄掉的时候，也走过光。 可惜，因为环境的原因，一点都不性感，相反还显得很滑稽。 可此时，这王晓纯一副湿漉漉的样子，头发也湿了，有几缕披在额前，小脸有些白，嘴唇却显得红艳艳。 如同被雨打风吹后的百合花，真给人一样很性感，很诱人的感觉。 甚至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邀请男人对她做点什么。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王晓纯亲自给陆禾示范了什么是真正的性感。 脱衣服不是性感，若隐若现，引人遐想才是性感。 主动勾引男人不是性感，吸引男人的阳光，让他征服你才是性感。 明着发骚不是性感，一边装无辜，一边闷骚，才是真正的性感。 特别是当她把安全带系上的时候。 本来就饱满的身材，更显得魔鬼。 同是女人的陆禾，都不禁给王晓纯点了一个大赞啊。 其实论颜值，王晓纯并不是顶尖的。 与萧珊珊差不多，肯定不如自己。 但因为她会骚，会演，总在清纯与浪荡之间游走，就显得这个女人格外的魅惑人心了。 …… 沈寒时开车，倒是目不斜视。 “你们家都住在哪里？”他问。 “我在城中村那边。”陆禾说。 “我在锦绣华庭小区。”王晓纯说。 陆禾目光一动，锦绣华庭小区，就在沈寒时住的公寓附近。 估计王晓纯也是特意搬到那边去的吧？ 那小区也很贵的，不论是租还是买。 但因为王晓纯有钱，所以自然有这个资本。 不像是陆禾，还得挤在自己骗来的阁楼上。 “那就先把小陆送回去，再送你吧。”沈寒时做了决定。 …… 今天沈寒时开着一辆金色的沃尔沃商务车。 陆禾坐在后排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她很想跟着这两人一起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沈寒时会不会把王晓纯直接带到自己的公寓去过夜。 但又不能主动提出来，说我先不回家了。 我跟着你们吧，看你们会不会偷情？ 所以只能回到家，再打车跟踪了。 …… 王晓纯忽然又起幺蛾子了。 她开始抱着小腹在那“哼哼”了起来。 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小王，你怎么了？”沈寒时问。 “我……我大姨妈来了……”王晓纯蚊子叫。 脸都红了，显得很是羞涩。 陆禾是真服了，这个王晓纯太会玩了。 都玩出花了。 左一出、又一出，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她根本不信王晓纯真的大姨妈来了。 要不神经病啊，穿这么浅色的衣服？ 难道你很喜欢桃花朵朵开么？ “忍一忍吧，回去多喝点热水。”沈寒时说。 陆禾有些想笑。 看来不管什么层次身份的男人。 似乎看到女人来了大姨妈，都只会说一句，多喝热水了。 …… “啊！血！” 王晓纯既然要拿大姨妈说事，自然不肯就被一句“多喝热水”打发了。 她指着自己的裤子，惊悚地说。 陆禾探头看过去，果然见王晓纯的裤子上，已经红了一片。 “还真来大姨妈了？” 陆禾都有些傻眼了。 …… 沈寒时只能靠边停车，皱眉：“那怎么办？” 王晓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小声，怯生生地说：“小沈总，对不起，人家把你的车给弄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后面的话，都带哭声了。 ------------ 295 撒娇发嗲 这女人，又会撒娇，又会嗲人，又会腻歪，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尤物。 沈寒时能说什么？ 当然不能批判她了。 只能放缓了语气：“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小沈总，您能给我买卫生巾么？” 王晓纯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希冀地问。 沈寒时的脸红了。 虽然他有女朋友，但应该没人给他提过这样的要求。 这都算是性骚扰了吧？ 不过不是男上司骚扰女下属，而是女下属骚扰男上司。 偏偏此情此景，王晓纯似乎这种过分的要求也变得合理了。 “陆禾，你去买吧。” 好在后面还有一个陆禾，可以让沈寒时不那么尴尬。 “小陆，你帮我揉揉肚子好么？我真的好难受。” 王晓纯又可怜巴巴地看向了陆禾。 这下好，只能沈寒时自己去了。 要不然总不能让陆禾去买卫生巾，然后沈寒时帮她揉肚子吧？ 她肯定是乐意，但沈寒时肯定是不乐意。 于是沈寒时只能下了车，往远处的一家超市走了过去。 “我还揉么？” 陆禾请示。 现在陆禾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来了大姨妈，还是在装腔作势了。 要不然总不能让陆禾去买卫生巾，然后沈寒时帮她揉肚子吧？ “不用，演的。” 王晓纯发出了轻蔑的一笑。 她不再捂着肚子，而是从腰带上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见陆禾好奇，王晓纯解释道：“拍电影用的道具，里面是染料。” 陆禾佩服了。 人又有人、天外有天。 以王晓纯的水平，她要是办小三培训班，一个月学费要是少于30万，都算是她做慈善。 接着陆禾又看到王晓纯进行了一系列的骚操作。 打开了随身的小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卫生巾包着的小团，递给了陆禾。 “打开。” 陆禾打开，就嫌弃的一扔，那东西就掉在了车的地板上。 原来里面竟然是一个皱皱巴巴，像是已经用过，里面含有不明液体的安全套！ “呵呵，看不出你还清纯的？好了，不要捡了，就放在后面吧。” 王晓纯呵呵地笑着。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好几个没有拆封的安全套，都扔进了副驾驶的储物格里面。 陆禾懂了。 最近沈寒时出门办事，总喜欢开这辆沃尔沃豪华商务。 因为空间够大，可以放很多的资料。 所以王晓纯故意在车里留下了好几个安全套。 有用过的，有没用过的。 就是故意让别人看到的。 让那人误会，沈寒时曾经在这车上与女人鬼混过。 至于给谁看？ 还用问么！ 当然是沈寒时的女朋友萧珊珊了。 果然，就见王晓纯已经开始拿出手机，在那搔首弄姿地自拍了。 …… 为了联系方便，沈氏员工都加入了企业微信。 不大一会儿，陆禾就看到自己的朋友圈里面，有了一条王晓纯的最新动态。 正是在沈寒时车内的自拍。 同时，还配了一条文字。 “今天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幸好有你的关心与呵护，让我觉得心里面是那么的有安全感。在这样一个清冷的雨夜，你让你我的心里面暖烘烘的。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感谢，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谢谢，有你真好。” …… 陆禾看的想吐出来了。 真是肉麻、文艺又矫情。 同时，这也是对萧珊珊的巨大挑衅。 因为萧珊珊一定能看出，这是沈寒时的车！ 那萧珊珊能看到这条朋友圈吗？ 能！ 虽然王晓纯不可能有萧珊珊的微信，萧珊珊不会看到王晓纯的朋友圈。 但李彩桦一定可以！ 总裁办的人都知道，李彩桦是萧珊珊的好闺蜜，她就是萧珊珊推荐入职沈氏总裁办的。 …… 在上次那次撞衫后，第二天，萧珊珊就把她的好闺蜜李彩桦，给弄到了沈氏总裁办。 明眼人都明白，她这是不放心沈寒时，找人过来盯着呢。 所以以后沈氏的一切风吹草动，萧珊珊都会通过李彩桦知道得一清二楚。 包括企业微信的一举一动。 并且因为李彩桦是靠着萧珊珊进来的，她的职位当然比陆禾与王晓纯高。 直接接替了那个程飞的位置，成了主管。 果然，王晓纯刚发完那条动态不长时间。车内就响起了电话的声音。 是沈寒时的手机响了，他刚才去超市买卫生巾，竟然忘记了拿手机。 于是自然被王晓纯接了起来。 “喂？您好？您找哪位？” “找小沈总？呵呵，他不在，他帮人家买卫生巾去了。小沈总真是一个好男人啊。” “哎呀，萧小姐，你怎么骂人啊？” “挂了啊？呵呵，挂了。” 最后一句，是王晓纯对陆禾说的。 ------------ 296 殴打辅导员 那边萧珊珊已经气得把电话都给挂了。 王晓纯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摇晃着脑袋，洋洋自得地对陆禾说：“陆禾，别看这萧珊珊是豪门大小姐，不过想和我斗？我随便出招，就能玩死她！” “是啊，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喊王姐你是沈夫人了。”陆禾拍着言不由衷的马屁。 正在这时候，沈寒时已经回来了。 他的手里面，拎着一个很大的购物袋。 上车，把袋子扔给了陆禾：“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给她。” 陆禾打开一看，有些傻眼。 沈寒时这哪里是去买卫生巾了？ 简直是去扫荡卫生巾了。 因为买的实在是太全了！ 就像是要办卫生巾展览一样。 棉柔，纯棉，竹纤维，蚕丝，聚乳酸，壳聚糖，网面。 日用、夜用、迷你型。 无翼型、护翼型、卫生护垫。 ABC、苏菲、护舒宝、娇爽、安尔乐、七度空间、安乐、好舒爽、舒而美、高洁丝、得伴、柔柔、乐而雅、洁婷。 可以这么说，沈寒时把超市货架上所有的卫生巾都买了一遍。 “小……小沈总，你……你不尴尬了？” 陆禾忍不住问。 她分明记得，刚才让沈寒时去买卫生巾的时候，沈寒时还很羞赧的。 怎么现在又这么豪放了呢？ “买一包会尴尬，但我要是买很多的话，我就不尴尬了。” 沈寒时发动了汽车。 “啊？买多了怎么就不尴尬了？”陆禾纳闷。 心里面想的是，难道不应该把你当变态赶出来吗？ “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做市场调查的。” 沈寒时一本正经的回答。 陆禾无语了。 不过其实心里面却在吐槽，那是因为你长得帅！ 你要是长得丑一点，你看看你会是什么遭遇？ …… 汽车到了城中村附近的路口，陆禾下车：“家里面太破了，就不邀请你们上去做客了，谢谢小沈总，王姐，你也回去要多注意保暖。” 陆禾客气地说。 这话王晓纯听着没有任何的毛病。 但是听在沈寒时的耳中，却是无比的荒谬。 因为陆禾口中的家，其实是沈寒时的家。 她这是鸠占鹊巢，喧宾夺主啊。 …… 陆禾正要走，忽然又被沈寒时喊住了。 “小陆，你等一下。” 陆禾止步。 沈寒时指着后座上那一大包的卫生巾。 “你拿一半走。” “我……” 陆禾有些无语。 但又不能拒绝，于是只能带了一半的卫生巾。 看着沃尔沃开远，陆禾急忙又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 出租车跟着前面的车走了几条街。 忽然陆禾身上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居然是很少与自己来往的陆蔓。 “怎么了？” “你来学校一趟，教务处。” “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了，你来了就知道了。” 陆蔓的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陆禾看着前面的车，一咬牙：“师傅，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 这还是陆禾第二次来到陆蔓的大学。 第一次是她刚报道的时候。 再以后，不论是王华还是陆禾，陆蔓都不愿意让她们来自己的学校。 她觉得丢人。 进了教务处，陆禾才知道陆蔓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 原来是她打架了，还不是与学生打架，而是与辅导员打起来了。 这段时间，陆蔓的班级来了一个辅导员，年龄不大，是毕业之后留校的。 这个辅导员因为现在只是本科学历，所以她是一边工作，一边考研。 心思也不在管理班级的事物上。 要不然本科学历在大学里面工作，实在是不够看的。 偏偏班级还有很多琐碎的工作要处理，于是这个辅导员就把班级的事情，都让班里的学生来做。 今天，她就找到了陆蔓，让陆蔓帮她填表。 而陆蔓则是要出去逛街，就不乐意。 于是两人开始是争吵，后来直接动手了。 辅导员抓了陆蔓的脸，陆蔓打了辅导员一个耳光。 事情闹大了，就闹到了教务处。 教务处先是训斥了那个辅导员。 批评她不应该让学生做事。 然后又严厉批评了陆蔓。 说她不尊重老师。 哪怕老师做的再不对，也不能和老师动手。 两人都有错，但是陆蔓的错误更大。 还要陆蔓把家长找来谈话。 本来陆蔓是不想找陆禾的，只是正好姨妈王蓉出去旅游了。 所以她才找的陆禾。 …… 面对教务处的领导，陆禾自然是把好话说尽了。 表示陆蔓错了。 一定会好好教育。 等到把陆蔓领出了办公室，陆禾就黑了脸。 “陆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能不能不要天天搞这些幺蛾子？你连老师都敢打，你好大的本事啊！” ------------ 297 霸气的陆禾 面对陆禾的指责，陆蔓却是一点都不服气。 她冷着眼睛，看着陆禾：“我的事情你少管！少打听！” 陆禾气得：“我少管？不想让我管，你为什么要找我来学校？” 陆蔓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否则你就算是求我，我也不会让你来的！我还嫌弃丢人呢！” 陆禾一把拉住陆蔓的胳膊：“陆蔓，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了，我哪里让你丢人了？你天天和仇人一样摆脸色给谁看呢！我不欠你的！事实上，是你欠我的！我给你收拾多少烂账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你就是死在大街上，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我没那么贱！” 陆禾越说越气：“还有你和我劲劲儿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和妈天天那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外面连声妈都不叫？你到底有没有人心！你有没有人性！你是畜生啊！妈对你不好么？对你比对我好多了！我他妈的都怀疑你是亲生的，我是垃圾箱里面捡的了！所以虽然我很烦妈，但是你没资格那么说她你知道么？” 陆禾在大吼，陆蔓同样吼了起来：“你欠我的！王华也欠我的！如果不是你们丢人现眼，我至于被人看不起？我至于受那么多的委屈吗？我至于要编造自己的身份吗？” 她的眼泪出来了。 真显得很是委屈。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女人。 看着也就比陆禾大一两岁的样子。 很瘦，长脸，眼睛不大。 这女人一看到陆蔓，顿时就尖酸刻薄地叫了起来：“陆蔓，你还没被开除啊？呵呵，你这种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学生，就应该被开除！” 听这说话的口气，就是与陆蔓发生冲突的那个辅导员了。 陆禾正想说几句好话，毕竟这是陆蔓的辅导员。 闹得太僵了对陆蔓不好。 可是陆禾刚想开口，又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这个辅导员，觉得眼熟。 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才是。 在哪里呢？ 她正在想着，就听那个辅导员继续说：“为什么没把你开除？是你家长来了么？你妈陪主任睡觉了？才保住了你的学籍？呵呵，这也难怪，你妈是鸡，你以后也是个鸡，你们这是看家的本事……” 这辅导员继续肆无忌惮地不说人话。 …… 陆禾知道为什么陆蔓会与这个辅导员打起来了。 这个女人的嘴太脏。 她是陆蔓的辅导员，自然是知道陆蔓的家庭背景。 于是就拿这个来羞辱陆蔓。 陆蔓之前惹的事，都是陆蔓的不对。 但这次，陆禾还真不怪陆蔓。 至少主要不是她的责任。 …… 陆蔓的脸痛红，因为已经有学生往这边聚集围观了。 她就想逃离。 不想让辅导员继续宣扬自己的糗事。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陆禾没走，居然直接走了过去。 “你是陆蔓的辅导员么？” “是啊，你又是谁？” “我是陆蔓的姐姐，我叫陆禾。” “呵呵，你是她姐姐，我告诉你，以后多管管你妹妹，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辅导员的脸上已经挨了陆禾重重的一耳光。 把辅导员打懵逼了。 她没想到，陆蔓的姐姐居然还敢动手？ 她是真的不想让陆蔓继续上学了么？ 辅导员捂着脸，尖叫：“开除！陆蔓你被开除定了！教务处主任不管，我就是闹到校长那里，也要把你扫地出门！你们这对贱人！” 陆禾现在贯彻了“能动手就不哔哔”的原则，过去继续对辅导员拳打脚踢。 甚至还抓着她的头发，往墙壁上撞。 这凶狠暴戾的气势，像极了女杀手。 …… “哇！这谁啊？这么猛！” “打老师啊！” “不会出人命吧！” “这是陆蔓的姐姐？” “她姐姐疯了吧！” 周围的学生越聚越多。 有的去喊保安，有的则是给教务处打电话的。 陆蔓也傻了。 虽然最开始，就是她先动的手。 可那是一时冲动，被抓到了教务处，她就后悔了。 要不然也不会把陆禾喊来了。 哪知道姐姐比她彪悍多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殴打辅导员。 还是在刚被教务处主任训斥的情况下。 知法犯法、顶风作案。 自己该不会真的被开除吧？ 陆蔓慌了。 她还指望可以大学毕业，然后找一份好工作，彻底摆脱原生家庭呢？ 于是也冲过去拉着陆禾：“陆禾，你疯了啊？谁让你打人的！” “你给我住手！” “你是成心不让我上学是么？”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嫉妒我上大学！” “所以你成心害我！” ------------ 298 倪思思 陆禾一把把陆蔓甩开：“在一边老实待着！” 然后又狠狠地打了辅导员几个耳光。 “住手！” “给我住手！” 教务处主任赶到了现场，气得浑身颤抖。 这对姐妹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被训斥了。 保证再不闹事。 转头就开始殴打辅导员。 这哪是打辅导员的耳光？ 这是打他这个教务出任的脸啊！ 开除！ 必须开除！ 报警！ 必须报警！ 要不然自己这个教务主任的威信何在？ 还怎么服众！ 造反了啊这是！ 听到他在这喊，陆禾还是又给了那辅导员一巴掌。 然后在辅导员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说的什么。 这才住手。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为什么要当众行凶！”教务主任怒吼。 陆蔓不敢出声。 陆禾喘了一口气：“我没有当众行凶，她是自找的，她嘴贱！” “你还死不悔改？真是无可救药！” 教务主任看着陆禾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这个姐姐不是挺规矩的么？ 怎么现在嚣张跋扈，像是个女流氓一样。 “这事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们给我等着！” 教务处主任正在发脾气，就看到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辅导员站了起来。 “主任，不怪她们动手，都是我不好，我该打。” “都是我自己活该！” “这事与她们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我身为老师，不为人师表，我没有师德，我主动侮辱同学，这都是我的不对！” “请一定不要追究陆蔓的责任！” 辅导员这么一说，众人都听傻了。 这是被打晕了，开始说胡话了？ 还是天生犯贱，不挨打不舒服啊？ 包括教务主任，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都想过去给辅导员几个耳光了。 你们几个是合伙玩我么？ 轮着坑我？ 我他妈的现在给你做主，结果你给我撤梯子！ “我不管了！” 教务主任一甩袖子走了。 众多围观的学生也都散去了。 特别是陆蔓一个班级的学生，更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辅导员。 他们都知道，这个辅导员可不是一个好脾气啊。 怎么现在这么怂了呢？ “陆蔓，你姐姐好牛逼啊！” “你姐姐是特工么？” “女老大？” 陆蔓被问得烦，也是一赌气走了。 都没再和陆禾说话。 陆禾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走出了学校。 她坐在了一个公交站台的长椅上。 一会儿，那个辅导员臊眉耷眼地跟了出来。 “你不会说出去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那就看你的实际表现了。”陆禾冷笑。 “放心，我一定不会在为难陆蔓了。”辅导员保证。 “到底谁是鸡？” “我是鸡。” “我听不到！” “我是鸡！” 辅导员加大了声音，脸上都是屈辱。 陆禾笑了。 …… 这个辅导员当然挨打。 因为她嘴太脏了。 可陆禾不是一个莽夫，她也没有像陆蔓想的那样，嫉妒她上大学，所以就想搞破坏。 虽然陆蔓不把她当姐姐。 她还是把陆蔓当妹妹的。 是真的希望陆蔓能大学毕业，有一份体面工作的。 那样他们家庭的背景，也会好上不少。 这对陆禾也是好事。 所以如果这个辅导员是别人，那么挨骂，陆禾只能忍了。 顶多就是背后报复一下。 但她认识这个辅导员，所以知道打了也没事。 …… 辅导员叫倪思思。 毕业后就留校当辅导员了。 其实这事本身就有些蹊跷。 现在大学生就业压力很大。 很多人毕业就面临着失业。 而能留校当老师，无疑是最好的出路之一。 但这里面的竞争是相当激烈的。 必须得特别优秀，成绩出色，还有实践能力，比如是学生会的主席之类的，才能留校。 学历也至少得是研究生才够格。 但倪思思不过是本科毕业，成绩也一般，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也留校了。是因为她有后台。 她的后台，姓严，是一个大教授。 严教授，是不是有些耳熟？ 是的。 陆禾当小三劝退师的时候，最后一个客户，就是严教授的妻子。 她要对付的男人，就是严教授。 …… 严教授，是华京经贸大学的教授。 他的水平很高，出版了很多的学术专著。 在学术领域内，很有分量。 但有才的人不一定有德。 有地位的人不一定有人品。 这位严教授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 他最爱的就是女学生。 任教20多年，与他传过绯闻的女学生就没有断过。 严妻忍不可忍，提出离婚。 并控诉这位严教授多次婚内出轨，希望学校把他开除。 可因为严教授是社会知名人士，而严妻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两人社会地位有巨大差距。 所以严妻的诉求得不到支持。 严妻气不过，这才找到了陆禾，希望陆禾帮他找到严教授出轨的证据。 哪怕离婚没有多分财产，也不能让严教授这样的斯文败类继续招摇撞骗了。 所以陆禾就投其所好，她把自己冒充成了一位来自东瀛的留学生，叫花田杏子，她向往华国文化，与严教授过从甚密。 陆禾的计划很成功，这个严教授已经上钩了。 但却被郭管家给破坏了。 后来这事就没了下文。 但在两人接触的时候，陆禾有一次偷看严教授的手机，知道了他之前勾搭的女学生中，就有一个女人叫倪思思。 就是这个辅导员。 ------------ 299 逼着自己打脸 陆禾暗中调查，又通过严妻的叙述，大体知道了这个倪思思的情况。 虽然严教授是华京经贸大学的教授，但因为有学问，有地位，所以还经常去其他的大学讲课。 就曾经来过陆蔓所在的这所大学。 然后与当时参与会议服务的倪思思认识了。 男人是个色鬼，女人是个一心往上爬的。 干柴烈火，一下子就搞上了。 倪思思还怀了孕，于是拿着肚子里的孩子逼着严教授离婚娶她。 但倪思思可没有陆禾的魅力大。 假冒的花田杏子，让严教授动了离婚另娶的念头。 老流氓动了真情，他投入了。 但他与倪思思勾搭，就是为了找刺激。 根本就不想负责。 于是两人就开始谈判，讨价还价。 最后的结果是，倪思思同意打胎，而严教授则帮她留校。 …… 这件事做得很隐秘，严妻也只是知道一点。 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陆禾因为见过倪思思的照片，所以就把她认了出来。 你自己都是鸡，还敢骂别人是鸡？ 所以陆禾可以无所顾忌地殴打倪思思。 打完后，对着倪思思的耳朵小声嘀咕：“倪思思，你和严教授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我有你们乱搞的证据，我连你打胎的记录都有，你要是不想曝光，知道怎么做了么？” 这是诈倪思思的。 但倪思思做贼心虚，还真是不敢与陆禾硬来了。 她怕身败名裂，失去工作。 就只能忍了。 …… 与此同时。 罗家。 “爸！爸！你给我做主啊！沈寒时那个杂种打我啊！” 罗如龙哭丧着去找自己的爹诉苦。 罗如龙的爸爸叫罗涛。 他妈是陈艳华。 但此时的罗涛，正聚精会神地对着手机，根本就不搭理罗如龙。 “滚……滚……我忙着呢……” “有事找你妈去？” “沈寒时打你？不可能！那小子他不敢的！” 现在罗涛很忙。 因为他已经中了沈寒时的圈套。 在沈寒时知道舅舅舅妈根本就没照顾自己的房子后，就生出了报复他们的心。 沈寒时给舅舅准备了一个杀猪盘。 一个沈寒时亲自选的骗子，假冒成一个寂寞少妇，在网上与罗涛相遇了。 聊天，倾诉，培养感情。 待得到罗涛的充分信任后，已经把罗涛骗到了博彩网站。 目的就是把罗涛骗得倾家荡产。 杀人于无形。 其实现在已经可以收网了。 但沈寒时没让骗子收网，而是继续与舅舅联系。 还让舅舅多挣钱。 把他的贪欲扩大，然给他来一个全光！ 养得越久，杀得越狠。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为了让舅舅泥足深陷，沈寒时甚至还故意给舅舅好几笔钱呢。 让他投资。 叮嘱他不要告诉舅妈，是他的私房钱。 所以现在罗涛对沈寒时可亲了。 根本不管罗如龙。 …… 罗如龙没有办法，只能去找陈艳华诉苦。 陈艳华之前是有工作的，但现在有钱了，已经把工作辞了。 在家养尊处优，是一个阔太太了。 她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养生会所做按摩，做美容。 所以罗如龙在家没看到陈艳华，就去她最近最爱光顾的一家养生会所去找。 “我妈呢？” 罗如龙推门进去问。 几个在一楼大厅聊天的女人，看到罗如龙进来。 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妈啊？在二楼做美容呢。” “别去打扰你妈啊，不让她会不高兴的。” 罗如龙不管那个，就往二楼走。 “你爸也在这呢。” 一个女人嗤笑。 罗如龙没听懂。 我爸不是在家呢吗？ 这些蠢女人乱说！ 但是当他推开包间的门，罗如龙先是傻了。 然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说他爸也在这里了。 陈艳华躺在按摩床上。 身边还有一个男的美容师躺着。 没穿裤子。 光着腚。 ------------ 300 小三不离其贱 这哪里来做美容的？ 这是来偷情的啊！ 罗如龙心里面那个火啊！ 之前在沈寒时那里受的气，他都想从这个奸夫身上找回来。 当然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奸夫，就是沈寒时派来的。 就是成心来勾引他妈的。 为的就是把罗家搞乱。 那样，这个罗如龙一定会更生气的。 …… 他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子，举手就打。 但是陈艳华却不让了。 她过来，护住自己的小情人。 “住手！你不能打他！要打你打我吧！” “按照辈分，你得喊叔叔知道么？” “你这是以下犯上！” 罗如龙气得暴跳如雷。 “妈，你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太不要脸了啊！” 哪知道陈艳华却是一脸的不屑：“我哪里不要脸了？你以为你爹就是好东西啊！还不是天天在网上撩骚？许他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啊？我们各玩各的，谁也别打扰谁。还有你，别管！你在外面天天吃喝玩乐的，不知道你妈一个人在家里面待着多苦闷啊？我出来找点乐子怎么了！我也有追求爱情的自由！赶紧走！我告诉你，不许把这事告诉你爸，要不然你以后从家里面一分钱都拿不到！” 陈艳华喝道。 一听说要关了自己的财路，罗如龙有些傻了。 “我不说……我不说……” 他急忙保证。 只要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老爹被人戴了绿帽子。 反正王八是他当，又不是自己当。 不过在走之前，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沈寒时欺负的那事。 “妈，沈寒时那个小崽子打我？”罗如龙告状。 但是陈艳华根本都没听到。 因为她又与那个相好搂抱在一起，啃上了。 发出了亲热的做嘴声音。 罗如龙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 父母都不搭理他，好在罗如龙还有一个靠山。 就是他奶奶，罗老太太。 罗如龙急忙跑过去哭诉了一番。 罗老太太是一个重男轻女的。 所以在她心中，只有儿子罗涛是亲人，女儿罗娜就是一个赔钱货。 相应的，只有罗如龙这个亲孙子才算是罗家真正的宝贝。 而外孙沈寒时，就是一根草。 充其量也就是一根有钱的草罢了。 所以一听外孙把亲孙打了，顿时怒了。 “我的大宝，你放心，奶奶给你做主。” 说着，罗老太太就开始给沈寒时打电话。 那边电话一接，罗老太太就破口大骂起来：“沈寒时，你个小兔崽子，你欺负我们家龙龙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可知道龙龙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对他不好，我和你玩命！” …… 沈寒时已经把王晓纯送到了她的小区。 虽然王晓纯的眼眸里荡漾着春水一般的柔情，在向沈寒时进行着无声又诱人的邀请。 但沈寒时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对了，小沈总，之前您去给我买卫生巾的时候，萧小姐打电话了，我以为有什么急事，我就把电话接了，可是萧小姐似乎不高兴的样子呢。对不起，我不该接你的电话。” 王晓纯显得很卑微地说。 “没事，我和她说。” 沈寒时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并没有指责王晓纯。 “小沈总，萧小姐不会因为我接电话就跟你吵架的吧？她那么优雅的女孩子不应该这么不通情达理的……如果她生气了，我可以和她解释的。如果她不出气，打我骂我都可以的！” 王晓纯继续扮演一个懂事的女人。 如果陆禾还在车上，一定会觉得王晓纯的这些台词特别耳熟。 就是当初在小三培训班上程老师讲的那些。 看来万变不离其宗。 小三不离其贱。 世界上的狐狸精，发起骚来，都是一个味。 …… 就在这时候，罗老太太的电话打来了。 对沈寒时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对沈寒时来说，他的奶奶是一个老毒妇。 而这个外婆，则是一个老刁妇。 沈寒时耐着性子听着老刁妇的咆哮。 然后这才用特别无辜的口气问：“外婆，我没有欺负他啊？他是骗你的吧！” 罗老太太怒吼：“沈寒时，你放屁！我大孙子才不会骗我呢！他最乖最听话的了！” 沈寒时不生气：“外婆，罗如龙真的骗你了。我今天都没有见过他呢……咱不说别的，你的那些珠宝首饰是不是丢了？我和你说，也是你孙子偷的。” “什么？我的珠宝首饰？我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 罗老太太顾不得再找沈寒时的麻烦，去看自己的珠宝首饰了。 ------------ 301 朋友圈演技 罗老太太喜欢珠宝首饰。 之前没钱的时候，只能羡慕。 现在依靠着沈寒时，有钱了，于是就开始报复之前的贫穷生活。 她有一个专门的柜子，就是盛放她那些珠宝的。 里面有她的“黄金一套”“白金一套”“翡翠一套”“玛瑙一套”“钻石一套”。 柜子平时都是上锁的。 钥匙罗老太太贴身保管，谁也信不过。 只有逢年过节，罗老太太才会把这些东西都全副武装上。 出去嘚瑟、炫耀。 她急忙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柜子。 没了！ 都没了！ 那些珠宝首饰都丢了！ 罗老太太气得要疯了。 那些珠宝也都是她的命啊！ 谁偷的？ 不用问，肯定是家贼啊！ 否则如果是外面来的小偷，为什么一点翻找屋子的痕迹都没有？ 很明显，那是知道这些首饰的具体藏处啊！ 而在罗家，能知道这些地方的，能经常进出她屋子的，就只有罗如龙这个大孙子。 其余的，哪怕是陈艳华，都被老太太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呢！ …… 那边的罗如龙还在眼巴巴地看着奶奶，指望她给自己撑腰呢。 结果只见罗老太太打完电话，就从一边抄起了鸡毛掸子。 对着罗如龙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小畜生！我的首饰呢？” “什么首饰？我不知道啊！” “你还装蒜？就是你这个小畜生！我打死你！” 虽然平时这个罗老太太对罗如龙很亲。 一口一个龙龙。 一个一个宝贝。 但本质上，这老女人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财才是她最爱的。 与金钱相比，什么亲情都可以放弃。 否则也不会当初那么对待罗娜了。 现在自己的首饰被罗如龙弄走了，自然就不管什么孙子了。 对着罗如龙就是一顿暴打。 把罗如龙也给打急眼了。 他一把扯过了鸡毛掸子，对着罗老太太怒吼：“老逼，你打我一下试试？” 罗老太太怒：“小畜生，你居然敢骂我？” 一把骂，一边还想打罗如龙。 罗如龙直接飞起一脚，把罗老太太踹翻在地，然后跑了。 …… 罗如龙觉得很冤枉，他确实没有偷罗老太太的首饰。 为什么沈寒时那个王八蛋要栽赃自己呢？ 到底是谁偷的？ 是谁？ 当然是谁栽赃的，就是谁偷的了。 这叫做贼喊捉贼。 …… 沈寒时放下了电话。 他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格。 从里面拿出了那几个王晓纯偷偷扔到里面的安全套。 有一个还是已经拆封的。 沈寒时想起了小时候。 在城中村生活的时候，经常有附近的小朋友，在路上跑来跑去。 嘴里面都在吹一种白色的气球。 小孩子不懂，其实那不是气球，那就是安全套。 是调皮的孩子从家里面翻出来的。 那年，沈寒时才5岁。 他没有什么玩具，于是当一个小朋友送给他一个“气球”的时候，沈寒时特别开心。 就在家拼命地吹。 正好罗娜回来，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傻孩子，那不是气球。” …… 沈寒时拿起了一个安全套，开始吹了起来。 像是在吹一个气球。 他都想再有人告诉他这句话。 “傻孩子，那不是气球。” …… 某天晚上，在华京上层有个酒会，很多豪门公子小姐，商界大佬都来参加。 沈寒时是带着萧珊珊一起参加的。 陆禾作为随从也参加了。 但是一向与沈寒时形影不离的王晓纯，却没有参加。 等到酒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阿城开车，陆禾坐在副驾驶。 萧珊珊和沈寒时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因为酒宴的时候，沈寒时还要上台讲话，所以他的手机直接交给了陆禾拿着。 电话响了。 陆禾看着来电是王晓纯。 陆禾刚接起来，打算交给后面的沈寒时。 手机那边就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小沈总，这么晚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难过……我真的觉得好孤单，好寂寞……” “啊……这酒一点都不好喝……我醉了么？我没醉。” “嘟嘟嘟。” 王晓纯就把电话给挂了。 车内的气氛变得很尴尬。 阿城开车目不斜视。 陆禾不敢回头。 沈寒时没说话。 倒是萧珊珊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道：“沈总，不去安慰一下你的女下属么？人家空虚寂寞冷呢！人家喝多了呢！酒后吐真言呢！” ------------ 302 朋友圈示爱 第二天，王晓纯像是没事人一样来上班。 好像昨天她做的那些事都是酒后的行为。 现在酒醒了，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一样。 一点都不尴尬。 这教给了陆禾一招，用酒挡脸真是一个好主意。 进可攻、退可守。 可以大胆示爱。 即使被拒绝了，也可以当作忘记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禾就和看电影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王晓纯真的太会演了。 她的舞台，就是她的朋友圈。 …… 王晓纯朋友圈。 周一：“你有女朋友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啊，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就是喜欢你而已啊。那件西服一直没有还给你，我不舍得洗，想念你身上的味道。” 周二：“看着街上牵手的情侣，真的好羡慕，我也想爱一个人，有一个人爱我。我知道我是不对的，可我控制不住对你的思念。” 周三：“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抓住男人的心。真的，看看其他人都能牢牢控制住男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男人相处。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走近你的心呢？” 周四：“下水道漏水了，屋内好冷，贪恋那天你给我的温暖。” 周五：“今晚我这里雨下得好大，可我喜欢雨天，因为雨天会让我感觉与你很近。” 周六：“一个人的夜晚好寂寞，好害怕，但我一定要加油，要坚强，加油王晓纯，你是最棒的。” 周日，王晓纯朋友圈发了一张自拍。 “其实我真的没有化妆，不会化妆，我是素颜哦，什么是美图秀秀，我不懂PS，我的照片都是我自己啦。” 这接连一周的朋友圈，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小女人。 隐忍、懂事、可怜兮兮。 但凡是沈氏看到王晓纯朋友圈的人，都能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所以再看向沈寒时的眼神，就不免有些怪怪的。 这男人是把小秘书玩完，又抛弃了么？ 又是一周的周一。 按照沈氏的规矩，周一都是要开例会的。 会议由总裁办副部长苏梅主持，总裁办的人都要参加。 9点半开会，9点15的时候，人就已经基本上到齐了。 陆禾与王晓纯虽然现在都在沈寒时的办公室工作，平时都不负责总裁办的具体事物了。 但是例会总是要参加的。 9点28分，苏梅也到了。 按照潜规则，大领导都是要最后到的。 她看了一下下面，发现只有一个人还没来。 心中有些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那个人的背景，她是不能得罪的。 “好了，我们开会……” 就在这时，门一开，最后一个人进来了。 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进了会议室，没有看任何人，直接走到了王晓纯面前。 扯住了王晓纯的头发，正反手。 “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 把王晓纯打懵逼了。 屋子里的人也都傻了。 包括苏梅。 “李主管，你在做什么？”苏梅问。 这个打人的女人，正是新来的主管李彩桦。 因为她是萧珊珊推荐来的，是萧珊珊的闺蜜。 所以苏梅之前对李彩桦也是很客气的。 可现在这李彩桦公然打人，就显得让她这个领导很是下不来台。 “我做什么？我在打这个贱人！” 李彩桦不解恨，又给了王晓纯一巴掌。 “名人不说暗话，我李彩桦来沈氏，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帮我好姐妹萧珊珊来当眼线的！” “就是提防有些狐狸精勾引小沈总的！” “谁要是敢动小沈总的主意，我李彩桦第一个不能放过她！” 然后她用手一指王晓纯。 “这个贱人天天在朋友圈里面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到底是什么居心，还用我说么？” “她就是臭不要脸的想要勾搭别人的男人！” “她要当小三！” “勾搭别人我不管，她就是去当鸡我也不管，但勾搭我闺蜜的男人，我不同意！” “我今天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我看谁敢拦我？谁要是拦我，谁就是与这个小贱人是一伙的！” 屋子里噤若寒蝉。 包括苏梅，都不敢说话了。 没有人愿意得罪萧珊珊。 她不只是沈寒时的未婚妻，是萧家的大小姐，还深得沈老太太喜爱。 听说前段时间沈老太太还为了萧珊珊，把沈如画都给臭骂了呢？ ------------ 303 女人，你的名字叫演员！ “嘤嘤嘤……” 王晓纯被打得梨花带雨，嘤嘤哭了起来。 她一捂脸，跑了出去。 一边小跑，还一边大喊：“小沈总，你可要给人家做主啊！” 这是找沈寒时告状去了。 李彩桦一点也不害怕，在后面追了上去。 这会是开不成了，其余的人也都跟了上去。 正好沈寒时带着阿城刚刚上班，在走廊里面，就遇到了梨花带雨的王晓纯。 “小沈总，你终于来了，李彩桦她欺负我！呜呜呜呜……” 看到沈寒时，王晓纯更难过了。 哭得身体一抖一抖的。 那个委屈啊，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你怎么了？她为什么打你？” 沈寒时皱眉问道。 “因为……” 没等王晓纯说什么呢，李彩桦已经大步走来。 “没错，是我打的！” “小沈总，我和你说，我不但今天打她，以后她要是再犯贱的话，我还打她！” “我用硫酸泼她的脸，让她毁容，省得以后再出去当狐狸精！” “小沈总，你知道我和珊珊的关系，所以有些事情，珊珊不能说，我可以说！” “你不能对不起珊珊知道么？” “珊珊对你多好啊！” “她那么一个世家大小姐，对你千依百顺的，你要懂得珍惜！” “别嫌弃我说的话难听，小沈总，你要是真的敢在外面胡搞，我都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我就是闹到老太太那里，也要给珊珊讨一个公道！” “我和珊珊是最好的朋友，别人不心疼她，我心疼她！” …… 李彩桦说的义正辞严。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这个李彩桦真是一个好朋友，好闺蜜。 谁说闺蜜都是塑料姐妹花？ 谁说要防火防盗防闺蜜了？ 这个李彩桦就是很好的榜样啊。 但如果这些人知道，之前李彩桦曾经把酒醉的萧珊珊扔到酒吧里面不闻不问。 让萧珊珊差点被别的男人带走糟蹋。 李彩桦她自己其实也对沈寒时有想法的话。 那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女人，你的名字叫演员！ “我没有……我没有……”王晓纯给自己辩解。 “没有？你朋友圈的那些话是给谁看的啊？当别人是傻子啊？”李彩桦冷笑。 “我……我只是随便写写的……小沈总，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随便写写，我没有想要拆散你和萧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是天生一对，你们门当户对，我是不会对你有什么痴心妄想的。” “毕竟你们的联姻不只是有感情，还有生意在里面的因素。” “我知道小沈总其实也是无奈的，心里面有苦说不出。您在这个位置上，却不能追求自己的真爱。” “我懂，我真的都懂的，我不会成为您的负担。” “您已经这么辛苦了，我怎么忍心再让您为难呢？” “所以我只会默默站在一边，不去打扰，唯有祝福。” “我只希望有一天，小沈总您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可以不约束自己的情感，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 “我希望您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不要这么为难，您也可以像大少爷一样，可以那么潇洒，那么自由，无拘无束。” “我更愿意您当一个无所顾忌的花花公子，也不想您这样处处的委屈求全了。” “我宁愿被你伤害，也要让你快乐。” 王晓纯说得泪光闪闪。 似乎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 …… 不只是王晓纯自己觉得感动，甚至很多同事，都被王晓纯的话给感动了。 王晓纯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说，她喜欢沈寒时，沈寒时也喜欢她。 只是因为沈寒时有婚约在，所以王晓纯才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感。 并且王晓纯还在暗示，沈寒时与萧珊珊联姻，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 是为了家族利益做的牺牲。 其实心里面，沈寒时肯定是爱她的。 他和萧珊珊在一起，辛酸又无奈。 沈寒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只能约束自己的情感，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没法像是沈知书那样，想做什么都可以。 …… 总裁办的很多同事，之前当然都看过王晓纯的朋友圈。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出王晓纯是在向沈寒时示爱。 他们虽然不能像是李彩桦那样，直接打王晓纯的脸。 但心里面对这个女人也是很不齿的。 觉得真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小三。 为了往上爬，脸都不要了。 ------------ 304 狗咬刺猬 可此时听到了王晓纯的这些话。 大家都觉得自己是错怪王晓纯了。 这哪是小三？ 这明明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 陆禾在一边，则是听出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王晓纯的话，乍一听是深情。 其实仔细想，那是诛心啊。 王晓纯故意把沈知书抬了出来。 说沈知书可以不被家族束缚，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 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而沈寒时就没有这个待遇。 就是在暗指沈寒时不如沈知书。 这么做，要么就是激将法，故意激沈寒时。 激他与萧珊珊分手。 因为男人都是爱面子的。 要么就是挑唆。 挑唆沈寒时与沈家大房的关系。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这个女人的心机都是深不可测啊。 …… 陆禾正在想着，李彩桦已经像是母狮子一样怒吼了起来。 “小贱人！你还在信口雌黄，在这里搞风搞雨，是我打你打的太轻了吧！” “我撕了你的嘴！” “我让你污蔑珊珊！” “我让你装纯！” 李彩桦一边怒吼，一边又冲上来，要对王晓纯拳打脚踢。 王晓纯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躲在了沈寒时的后面。 躲避着李彩桦的殴打。 还手是绝对不能还手的。 完全就是弱者的身份。 捞取大家的同情分。 …… “沈寒时，你给我闪开！” “你要是护着这个贱人，我马上就告诉珊珊！让她过来评评理！” “沈寒时，你要是变心的话，你可对得起珊珊？” “当初你们订婚的时候，你在沈家还是一个边缘人！” “总不能现在你发达了，你当上公司二号总裁了，你就见异思迁了吧？” “男人不能当陈世美！不能当负心汉！” 李彩桦显得很是气愤。 把一个好闺蜜的架势表演得十足十。 …… 不过其实李彩桦这么生气，也不完全是在演戏。 也不是完全为了在萧珊珊面前刷好感。 她也是真的生气。 李彩桦不希望沈寒时找别的女人，不希望有小三在沈寒时这里上位。 原因是李彩桦自己想当沈寒时的女人。 自己想小三上位。 结果这个王晓纯居然抢她的饭碗！ 因此王晓纯不只是萧珊珊的情敌，也是她李彩桦的情敌。 …… 沈寒时之前一直没出声。 冷眼旁观，好像置身事外一样。 于是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沈寒时。 看他的表态。 沈寒时的眉毛一皱，声音低沉：“真是胡闹！” 他先看向了李彩桦。 “你来沈氏是工作的，不是来当特务的。看在珊珊的面子上，我可以容你一次，但绝对不想看到你闹第二次。否则，你从哪来，回哪去。” 接着又转身，看向了王晓纯。 “你刚才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朋友圈？你都在上面说什么了？” “我从不看人的朋友圈。” “我也对你们所有人说，以后多工作，少发朋友圈。我希望你们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此外，我和珊珊的感情很好，我们在一起是情投意合，我一点都不委屈。” “以后谁要是在我面前，再说珊珊的坏话，那就给我滚！” “李彩桦、王晓纯，各自停职反省一个月。” 说完，沈寒时大步走了。 留下了李彩桦与王晓纯在面面相觑。 …… 王晓纯回家反省去了。 朋友圈里面那些酸文假醋的文字也都删了。 陆禾也终于耳根清净了。 并且王晓纯不在，陆禾自然就成了沈寒时的临时助理。 陆禾终于与沈寒时有了独处的机会。 她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 之前陆禾曾经给郭萍通风报信过一次，说沈寒时秘密与沈家旁系的沈万空见面。 虽然陆禾不知道后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沈寒时。 反而让沈寒时在沈氏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郭萍那边似乎是吃了哑巴亏。 郭萍很不满，已经几次催促陆禾要加快进度了。 于是趁着与沈寒时独处的机会，陆禾开始有意无意地拉近与沈寒时的关系。 可陆禾敏感地发现。 沈寒时虽然对自己很客气，有礼貌。 但似乎在心里面，就有些排斥自己。 这种排斥是没有什么具体证据的，但就是有一种感觉。 搞得陆禾都很纳闷。 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沈家二少了呢？ 自己还有哪里做的不完美呢？ 说到底，陆禾还是不了解沈寒时的性格。 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 305 大款求爱 陆禾不知道沈寒时为什么会隐隐地排斥自己当然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两人在信息上的不对称造成的。 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关系，陆禾对沈寒时所知甚少。 但沈寒时对陆禾却是比她自己以为的那样，要知道的多得多。 从七年前到现在，陆禾就像是一个愚蠢又无知的演员，在上蹿下跳。 沈寒时就像是沉默的观众，在冷眼旁观。 这对陆禾来说，已经是很不公平了。 但更不公平的是，沈寒时这个观众看到的陆禾，永远都是一个负面的陆禾。 陆禾都是在有意无意之间，甚至是被误解的情况下，都让沈寒时看到了无比糟糕的自己。 …… 不过有一天，陆禾似乎知道沈寒时为什么对自己有看法了。 这是陆禾偶然听到的。 那天，沈寒时没来，陆禾正在给他打扫办公室。 阿城先来了。 但阿城并不知道陆禾就在屋子里面，正好，总裁办一个女职员过来送文件。 这个女职员应该是平时和阿城比较熟悉的，说话也比较不见外。 “阿城哥，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来到这里给小沈总当下属啊？人家也想跟着小沈总。” “你等着吧。” “可现在已经有王晓纯和陆禾了啊？她们在，我还有机会么？” “你放心，少爷不喜欢陆禾的，不会让她在身边很长时间。” “啊？为什么啊？我以为小沈总很器重陆禾呢。” “那个女人太过于功利，少爷不喜欢这么功利的女人。” 阿城回答。 然后两个人都出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陆禾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说我功利？ 沈寒时怎么知道自己功利？ 虽然这是事实，但沈寒时不应该知道的啊？ 难道是自己偶然说错什么话了？ 陆禾有些懵逼了。 …… 虽然陆禾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沈寒时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功利爱钱的印象。 但关键是得怎么扭转这个印象！ 否则还怎么勾引他？ 于是陆禾拿出了手机：“贺大哥，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 沈寒时到了办公室开始办公，一天无话。 等到下午的时候，陆禾其实是可以在下班之前，就把手头的所有文件都弄完的。 但是她故意拖慢了速度，磨磨蹭蹭的。 直到下班了，还有一份报表没有做好。 沈寒时是一个对工作很认真的人，所有他一定也会晚下班，直到看到这份报表全都做好了，签字之后才能离开的。 于是到了晚上7点，偌大的总裁办，就剩下了沈寒时和陆禾。 包括沈氏总部的其他部门，也都大多下班了。 “小沈总，表弄好了，请您签字。” 陆禾拿着报表进了里间。 沈寒时拿起报表看了一遍，然后龙飞凤舞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沈总，不好意思，我弄错了几个数字，所以现在才把表做好。”陆禾主动承认错误。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好了，你可以下班了。”沈寒时并没有生气。 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电梯往下走。 到了一楼大厅，出门。 这几天沈寒时还是开那辆沃尔沃商务，平时都停在停车场里面。 这就给陆禾创造了机会。 否则如果他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离开，陆禾的很多计划就泡汤了。 因为没有下雨，附近也很好打车。 所以沈寒时没有提出要送陆禾。 陆禾也没有那么大脸让沈寒时送。 眼见着沈寒时就往自己的车走去，忽然，一辆淡金色的保时捷卡宴开了过来。 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下车。 看穿戴，就是一个有钱人。 手里面还拿着一束鲜花。 “陆禾，你怎么才下班啊？我一直在等你呢。走吧，我已经在西餐厅订了位子，我们一起吃去大餐。” 他走到陆禾身边殷勤地说。 “不要，我都和你说了，我不喜欢你。” 陆禾脸色严肃地拒绝。 男人显得很惊讶：“陆禾，你有没有搞错？你知道我多有钱么？你知道我的资产有几位数么？你知道我有几套房子么？” “就算是你不知道我多有钱，但你应该知道你多没钱吧？你们家在我眼中，和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追求你，那是给了你一个天大的机会，让你可以鲤鱼跳龙门！摆脱你贫贱的命运！” “这个机会你可要珍惜，不要给脸不要脸！” “要不然等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就是过来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转柔：“所以陆禾，不要闹什么情绪了，乖乖回去给我当老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 306 淡泊名利 陆禾却很坚定：“不！我是不会为金钱出卖我爱情的！你走吧，我不爱你，哪怕你给我一个银行，一个金库，我也不爱你！” 大款男很生气：“陆禾，你可是听过一句话？宁可在宝马里面哭，也不要在自行车上笑！何况我这不仅是宝马，我这是保时捷！比宝马贵的多！” 陆禾很是轻蔑。 “别说你是保时捷，你就是开着空军一号，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在我心中，爱情是神圣的，是纯洁的，是不能被物质玷污的！” 大款男赌气地走了。 …… 沈寒时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陆禾自己主动坦白：“小沈总，这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大款，非得追我，但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不会为了钱，就牺牲自己的感情。我没有那么物质，那么肤浅，那么功利。” 沈寒时点头：“不错，你还真是一个淡泊名利的女人呢。” 说完他笑了。 陆禾也笑了。 两人都笑了，但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开心。 …… 沈寒时上了车，阿城一直在车上等着。 阿城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不禁是忍俊不禁。 “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啊，我不过是早上故意说了一句她是一个很功利的女人，这晚上就来演了一场大戏给自己证明啊，哈哈。” 原来早上，阿城当然知道陆禾在沈寒时的办公室里面。 那句话，就是特意说给陆禾听的。 这就是陆禾的第一个失误。 她还有第二个失误，就是那个开保时捷的男人，正是贺涛。 当初陆禾为了摆脱程飞的骚扰，就找的贺涛演的戏。 但两场戏里面，虽然贺涛都是开着保时捷，以一个大款的身份出现，身上充满了铜臭味。 不过陆禾却是相反的两个嘴脸。 在程飞面前，陆禾要表现得拜金、势利、一副爱财如命的嘴脸。 可以尽情奚落程飞没钱，没资格追求自己。 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在沈寒时面前，却得装得淡泊名利，出淤泥而不染，视金钱如粪土。 以扭转在沈寒时心里面“功利”的形象。 只是陆禾不知道，上次她和贺涛一起演戏，戏弄程飞的时候。 沈寒时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今天再看到贺涛，那都是老演员了。 …… 陆禾以为自己是一只小狐狸。 可惜，她遇到的沈寒时，是一只老狐狸。 她不聪明，只是自作聪明。 …… 总裁办的黄部长黄坤，终于回来上班了。 但就算是回来上班，他也基本上不做什么正事。 天天就在办公室里面当甩手掌柜。 只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是沈知书的“奶爹”，所以没有人敢说他而已。 黄坤很狂，狂的没边，根本也没有把沈寒时放在眼里。 按理来说，他是总裁办的一把手，正是沈寒时的直接下属。 必须得每天去汇报工作。 但他居然一次都没有主动上门过，完全把沈寒时当成了空气。 这个态度也很好理解，他是沈知书的铁杆心腹，当然与沈寒时是对立的。 沈寒时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两人都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互不侵犯，互不搭理。 …… 黄坤这个人很粗俗，很无鄙。 有多粗俗无鄙呢？ 这么说吧，他居然在办公室里面，用办公电脑和网上的女人撩骚。 语音聊、视频聊、和那些视频直播跳艳舞的女人打情骂俏。 在直播中，和别的人争风吃醋、破口大骂。 这也就罢了。 毕竟他身为总裁办一把手，有自己独立的豪华办公室。 把门一关，别说打情骂俏了，就是裸奔都可以。 更极品的是，好几次，有女下属进他办公室里面送文件。 这位黄坤居然都不知道避嫌，还在肆无忌惮地和视频里面的妖艳女人活动呢。 “来，跳一个！爷有赏！” “扭啊？扭啊？” “我要和你连麦！” “线下约不约？” “妈的！谁和老子抢榜一大哥？我刷20个火箭！” “40个潜水艇！” 正应了那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搞得进去送文件的女下属都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 要说只是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搞这些也就罢了。 这黄坤还有更恶心的事呢。 这一天，陆禾去上厕所。 沈氏的总部很豪华，就是卫生间，都是金碧辉煌的。 陆禾刚进了一个小间，正要解裤子，忽然她的眼睛一动。 卫生间里面，被人安上了偷拍的摄像头！ ------------ 307 偷拍 其实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摄像头的踪迹。 因为这个摄像头很隐蔽，藏在了马桶水箱的边上。 但还是被陆禾看了出来。 因为陆禾在这方面的警惕性是很高的。 城中村附近，有很多廉价的小旅馆。 姚姚是卖成人用品的，与这些小旅馆都是长期供货的关系。 因此陆禾也经常去那些小旅馆。 她知道，这些小旅馆里面，基本上都有隐藏的摄像头。 有的是旅馆老板弄的，有的是房客上一次住进来时，安上的。 然后过上一段时间再来把存款卡带走。 他们的目的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更多的则是把这些素材卖到一些网站上谋利。 所以有了这些经验，陆禾以后是能不住那些小旅馆就坚决不住。 即使非得住，也会把屋里的灯全关上，窗帘也拉上，把整个房间搞的漆黑。 然后用手电照可疑地点，如果有反光的光点，就是有摄像头藏在里面了。 天花板上的烟雾探测器、空调出风口、对着床或卫生间的装饰画、摆设、电视附近、桌椅下沿、插座、纸巾盒、挂钩等小物件都是偷拍者喜欢放摄像头的地方。 …… 此时在沈氏总部的卫生间里面，陆禾也看到了这种摄像头。 心中充满了震惊与荒拗。 这可是沈氏总部，谁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并且这一定还是沈氏内部的人干的！ 因为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进入沈氏总部的机会。 那是谁干的呢？ 陆禾第一反应就是黄坤！ 这个黄部长做的手脚！ 证据有三个。 第一，陆禾之前上过很多次卫生间，她可以肯定，之前并没有这种摄像头。 所以是才安上不久的。 而这几天，总裁办唯一来的新人，就是这位黄部长的回归。 在时间线上是一致的。 第二，黄坤回来，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做。 但却视察了卫生间，对卫生间的设施很不满意，表示有些陈旧了。 所以前几天，黄坤亲自找人给男女卫生间都进行了一些改造和翻新。 所以他一定是在那时候，偷着让人安上的摄像头！ 第三，这个黄坤是下流的男人。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 心里面想着这些，陆禾当然不能再上卫生间了。 她出了这个小间，去了相邻的几个小间。 都在里面看到了一样的摄像头。 这个贱男，还真是一处都不放过。 …… 陆禾憋得难受，只能坐电梯，到了总裁办的下一层，投资部的办公区域，在那里面解决了问题。 好在黄坤的魔爪还没有伸到这里。 这里的卫生间没有装摄像头。 等到陆禾回到总裁办的时候，看着一屋子里大多数都是女人，心中陷入了纠结。 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让自己的这些女同事再上卫生间时，不要着了道。 否则过上一段时间，如果她们发现自己的隐私照片被传到了网上，那应该是何等的羞愤？ 按理来说，陆禾不应该管这样的闲事。 可她从小就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将心比心，没有女人能忍受隐私曝光的羞辱。 思来想去，陆禾决定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案。 她会告诉大家卫生间里面的猫腻，但是又不要暴露自己。 免得被黄坤报复。 想到这里，陆禾用工位上的打字机，打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女卫生间里面被人安上了摄像头。” 之所以要打印，就是不让人从笔迹里面找到自己。 然后陆禾把这封匿名信放在了一堆报纸里面。 这些报纸都是每天往苏梅办公室送的。 很多人都可以经手，所以不会怀疑到陆禾。 而之所以要投诉给苏梅。 因为苏梅是总裁办的二把手。 还因为她也是女人。 应该会对黄坤的这种行为感同身受。 同时，这封匿名信里面，陆禾也没有写黄坤的名字。 说到底，这只是她的猜测。 陆禾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 但是让陆禾觉得不可理解的是，那封匿名信已经交上去2天了，公司里面还是风平浪静。 苏梅没有对这事发表任何意见。 而卫生间里面的摄像头，依然还在。 也就是说，这两天，每天又有十几个女同事的隐私可能已经泄露了。 苏梅为什么不管呢？ 陆禾开始不理解。 但很快就想通了。 想必苏梅那么聪明，也猜出了这事是谁干的。 但因为黄坤的特殊身份，她不想得罪黄坤，于是就装聋作哑。 反正苏梅的办公室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 她不需要去公共卫生间。 所以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隐私去泄露。 至于她的女下属是不是走光？ 苏梅根本就不在乎。 虽然大家都是女人。 但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感同身受。 苏梅为了自己，出卖了所有人。 ------------ 308 匿名信 人都是自私的。 所以陆禾想要找苏梅主持这个公道，不是苏梅太现实，而是陆禾太天真了。 那陆禾要怎么办呢？ 去和苏梅据理力争呢？ 陆禾没有那么伟大。 去黄坤的办公室，然后拍着桌子，大骂他是一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么？ 陆禾也没有那么愚蠢。 陆禾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余的事情不用自己再操心了。 只要保证自己不要被偷拍就好了。 并且，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同事这个秘密。 哪怕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个女生。 不要说自己自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陆禾很清楚，只要自己告诉了一个人，那么很快就有100个人都知道了。 到时候，自己这个消息源头，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禾不想再去找麻烦，哪知道麻烦却找到了陆禾这里。 这一天，她刚坐到工位上，却被黄坤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禾进去，只见黄坤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看着陆禾。 “黄部长。” “来了，把门关上。” 黄坤一指手指。 陆禾关上了门。 黄坤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扔到了陆禾前面。 “这是你写的么？” 陆禾一看，正是自己给苏梅送的那张纸。 怎么到了黄坤这里？ 稍微一思索，陆禾就明白了。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苏梅的无耻与龌龊。 她不只是装聋作哑，还为虎作伥。 把举报信交到了黄坤的手里。 邀功呢！ 同时，这更说明了，那个偷着安摄像头，就是黄坤没错了！ 这个流氓！ …… 心里面这么想着，但是嘴上陆禾却很冷静地说：“不是我写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卫生间里面还有摄像头么？这太可怕了！到底是谁这么变态！” 陆禾在装傻。 这是匿名信，又没有用手写。 凭什么就说是我写的？ 这一定是诈我！ 那为什么第一个就找到自己呢？ 自己是怎么露出破绽的？ 不知道，可能是每个员工都会被这么诈一遍吧。 反正自己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黄坤笑了：“陆禾，想抵赖么？不瞒你说，我就是那个在女卫生间里面装摄像头的变态。我有这个癖好，喜欢看这个，那些偷拍的视频我都存在电脑里面了。” 陆禾勉强笑道：“那领导您的口味还真挺重的，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说完，她把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 黄坤用手敲着那张纸，脸上的笑容显得嘲讽十足：“陆禾，你是不是以为打印的就不知道是谁了？我教你一个乖！为了防止公司有人泄密，所以你们每个人的打印机，都是有编号的！所以你们打印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可我们一看，就知道这张纸是出自谁的电脑！” 说到这里，黄坤显得很得意：“要不然你以为现在那些在绑架案中，警员是怎么从打印的勒索信中找到线索的？你这个法盲！” …… 一个犯了流氓罪的人，居然指责自己是法盲？ 陆禾觉得好气又好笑。 还是无比的荒诞。 充满了黑色幽默。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遇到这么无耻的人，陆禾早就大嘴巴伺候了。 不能惯他的毛病。 但现在自己还有卧底任务，陆禾只能忍了。 于是只能承认、示弱：“不错，是我写的，但我真的不知道是领导您的杰作。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什么都不会乱说的，并且，我保证以后也不会说出去，不打扰领导您的雅兴。您看我用的是匿名信，就知道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陆禾放低了姿态，但黄坤却不满意。 他对着陆禾，伸出了三个指头。 “你犯了三个错误！” “第一，你不该发现我的秘密，你太多事了。” “第二，你不该写这封匿名信！” 陆禾点头：“是的，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 黄坤一笑：“但你最严重的，是犯了第三个错误！你知道是什么么？” 陆禾还真不知道了。 “请领导明示。” “你最大的错误在于，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不要紧，你去写匿名信也不要紧，但你不该去别的楼层上厕所！你知道你这是不解风情么？你让我很失望啊！太扫兴了！” 他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陆禾：“这次来了很多新人，但最好看的就是你和王晓纯，所以我偷拍的主要目标就是你们。王晓纯没上班咱就不说了，可你居然也不配合，这让我很不高兴啊！” ------------ 309 夫妻集体作案 陆禾懂了。 原来自己最大的错误是，发现了偷拍摄像头后，没有继续上厕所。 没有露着屁股让这个黄坤大饱眼福。 “那领导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陆禾冷声问。 “简单啊！” 黄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型摄像机。 “把衣服脱了，给我跳一段艳舞！那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可以原谅你！” “否则，我就会马上把你开除！” “沈氏这么好的单位，你进来不容易吧？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工作吧？那就识趣一点！” “我知道你是通过郭春的关系进来的，但你找他没用，在沈家，我比郭春牛逼多了！” “他是一个管家，是奴才！” “而我老婆是郭春的奶妈！我们是一家人！” 黄坤有恃无恐，一副吃定了陆禾的样子。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老婆知道？不怕她生气？”陆禾有些好奇地问。 这个黄坤的身份，完全就是依靠他老婆发家的。 换句话说，他就和一个上门女婿一样。 在家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哪怕在古代三妻四妾的时候，上门女婿也不敢纳妾？ 不敢去逛青楼吧？ 驸马都没有这个待遇。 所以黄坤在办公室又是和那些主播打得火热，又是偷窥女厕所的。 他就不怕自己老婆知道么？ 和他离婚，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才有此一问。 哪知道黄坤听了陆禾的话，却是丝毫的不以为然。 反而脸上露出了一幅在看傻子的表情。 他冷笑道：“陆禾，我之前就觉得你是一个傻子，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傻？我之所以敢这么干，当然是因为我老婆不在乎这个。” “不但不在乎，还很纵容我呢。” “不但纵容我，还很支持我呢。” “我也不怕和你分享这个秘密了，我偷拍不只是我自己看的。”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男卫生间你去了么？” 陆禾不是变态，当然没去男卫生间了。 “那你猜男卫生间里面有没有安装摄像头呢？” 黄坤笑吟吟地问。 “你在男卫生间也安了！是给你老婆看的！” 陆禾脑袋灵光一闪，忽然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这个黄坤如此无所顾忌呢。 怪不得他不在乎他老婆的看法呢。 因为这本就是夫妻集体作案。 这对夫妻，一个男流氓，一个女流氓。 一个男变态，一个女变态。 都是偷窥狂。 …… 见陆禾已经懂了，黄坤一幅胜券在握的嘴脸。 “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这里面的厉害，就不要再犹豫了，跳吧！” 陆禾低头想了想。 她是真的很认真在思索。 不听黄坤的威胁，自己在沈氏就无法卧底了。 可是如果听黄坤的威胁，难道自己真的要给她跳一段艳舞？ 陆禾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然后抬头，很认真地告诉黄坤：“去你妈的，回去偷看你妈裙底吧！” 对，陆禾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绝对不会被黄坤威胁到。 她是为了王华和陆蔓，才被迫来当卧底的。 但陆禾不会为了她们无限制的牺牲。 真当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急了，妈也可以不要。 先顾自己再说吧！ 黄坤一呆，他没想到，陆禾居然敢顶撞他？ 这真是在沈氏待的不耐烦了啊！ “滚！你被开除了！” 黄坤下了逐客令。 …… 陆禾刚回到自己的工位，就被苏梅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被开除了，这是黄部长的意思，我也爱莫能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他的，但我只能执行他的命令。” 苏梅一脸的无奈和无辜。 似乎陆禾开除，与她没有一点的关系。 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封举报的匿名信。 更没有为了邀功，出卖陆禾。 陆禾笑了，没有吵，没有闹。 没有呼唤不公平，也没有质问苏梅卑鄙无耻。 因为那样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陆禾最近为了提高自己的修养，也开始逼着自己看书。 、诗集、散文都有。 大部分看完就忘了，但陆禾对有一句诗词印象最深。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陆禾觉得这句诗真的好有道理。 然后，她又看到了另外的一句诗。 卑鄙是高尚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卑鄙者的墓志铭。 这句诗更有道理，简直是振聋发聩。 小时候，陆禾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在污水之中，周围充满了肮脏和污秽。 ------------ 310 被保护的感觉 穷山恶水出刁民，在陆禾周围的人，都是妓.女、嫖客、小偷、骗子、烟鬼、酒鬼、瘾君子、家暴男…… 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一点人性的光辉，全都是阴谋、算计、背叛、出卖与交易。 所以那时候，陆禾对上流社会还是很向往的。 觉得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想必肯定比自己周围的这些人要高尚的多。 可惜，随着陆禾逐渐接触了很多的上流人物，特别是到沈氏卧底之后。 陆禾发现，那些外表光鲜的大人物，其实和小人物一样无耻卑鄙。 甚至更无耻，更卑鄙。 不同的是，这些人往往在做缺德事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披上一件闪亮的外衣。 有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大家都是表子，只是这些大人物们，都已经建好了牌坊。 …… 其实这个道理，王华早在20年之前就已经很明白了。 男人啊！ 不管是穿高档西装还是破衣烂衫，脱光了，都是禽兽！ …… 陆禾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着一个纸箱开始收拾东西。 周围同事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 有同情的，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因为陆禾走了，小沈总就可以选择新的助手了。 他们就有机会了。 这就是现实的职场，没有惺惺相惜，只有尔虞我诈。 没有雪中送炭，只有锦上添花。 然后看谁落难了，就落井下石！ 痛打落水狗！ 甚至是之前有两个与陆禾关系不错的女同事，一个叫钱娇娇，一个叫韩芬。 此时再看向陆禾时，眼光中丝毫没有温度，完全就是把陆禾当成了空气。 她们之前接近陆禾，不过是想通过陆禾，进一步接触小沈总。 现在陆禾被开除了，自然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于是自然不会再对陆禾有什么表示了。 形容人的势利薄情，多喜欢说人走茶凉。 现在陆禾人还在，茶已经被人泼了。 …… 陆禾抱着自己的箱子就要往外走。 钱娇娇忽然喊了一声：“慢！是不是得让保安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呢？” 韩芬也随声附和：“是啊，听说她家里面很穷的，难免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的。”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意思是在说陆禾会偷公司的东西。 陆禾看着这两个人。 这两个之前与她关系不错，连吃饭都一起坐的女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莫说之前三人关系不错。 就算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也没必要如此撕破脸吧？ 有什么仇？ 多大的怨！ 以后不再来往不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韩芬，钱娇娇，你们这是何必？踩我难道可以让你们升职加薪么？”陆禾是真的不懂了。 “呵呵，那倒是没有。踩你并不会让我们升职加薪，但却让我们觉得快乐。那个王晓纯能跟在小沈总身边也就罢了，你凭什么也舔着脸凑上去？就你那个学历，你配么？” “对啊，我们两个谁不比你学历高！凭什么轮到你？” 两个女人一起嘲讽地说。 原来还是因为嫉妒！ …… 陆禾本想再与她们理论几句，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沉默地搬着箱子，就往外走去。 钱娇娇与韩芬说找保安搜身，只是为了羞辱她，也不会真的那么做。 眼见着陆禾已经搬着箱子快走到电梯口了。 电梯的门一开，沈寒时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陆禾知趣地躲在了一边，让沈寒时先走。 沈寒时已经超过了陆禾，忽然停住了。 “你去哪里？” “回家。” “可这是上班时间？” “我被开除了。” “谁的命令？” “黄部长和苏副部长都批准了。” 沈寒时沉默了一下，看着陆禾：“你在给谁做事？” 陆禾被问愣了。 沈寒时问这个问题，并没有指望陆禾回答，因为沈寒时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现在你在给我做事，我不允许，谁敢开除你？” “你也敢走？” “你做工作交接了吗？” “你向我汇报了么？” 沈寒时冷着脸质问。 陆禾无言以对。 “跟我回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能动你！” 沈寒时在前面走，陆禾在后面跟着。 看着前面的沈寒时，陆禾心中充斥着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 就像是委屈的孩子，遇到了靠山。 这件事，陆禾没有做错什么，结果却被这么多人欺负。 她当然不满，当然委屈。 只是没人可以倾诉。 本来陆禾想的是去找郭春，通过郭春再找郭萍看怎么解决。 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 但她没想到，沈寒时会给自己撑腰。 她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陆禾一直渴望，却从未拥有的。 ------------ 311 安全感 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最初的安全感，都是来自于父母。 特别是父亲。 所以才会说父爱如山。 可惜陆禾的父亲有和没有，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陆禾是成长过程中，父亲是始终缺席的。 当她被欺负时，感到难过时，需要人保护时，陆大彪一直缺席，他在坐牢。 不靠谱的王华只会给陆禾惹麻烦，又怎么会保护她？ 王华甚至不知道陆禾第一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 所以可以想象，当十几岁的陆禾，忽然发现自己的下身开始流血时，是多么的惊恐和无助。 她哭着去找王华，但王华在打麻将，根本就没有空理她。 还是另外一个舞女，笑着给了陆禾一包卫生巾。 还拍着她的脸蛋笑着说：“好啊，大姑娘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出来挣钱接客了。” …… 所以从小到大，陆禾都是自己保护自己，自己照顾自己。 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 还得帮那些不靠谱的亲人收拾烂摊子。 包括她后来有了男朋友，有了宋昊。 但基本上也都是陆禾在包容、照顾宋昊。 却得不到来自宋昊的保护。 宋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开始的时候，陆禾没读过多少书，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宋昊。 后来陆禾见识多了，知道了一个词语。 觉得简直就是给宋昊量身定做的。 妈宝男。 …… 到了沈寒时的办公室，陆禾在一边规规矩矩地站着。 “愣着做什么？去忙你的。”沈寒时挥手。 虽然语气很不客气，但陆禾却是听得很开心。 这是把自己当成心腹的口气。 所以她去忙了。 望着陆禾雀跃的背影，沈寒时心中一阵冷笑。 沈寒时当然能看出陆禾此时很开心。 他不知道陆禾开心是因为她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而是觉得，这个女骗子是为了可以继续卧底，继续骗自己而开心。 其实他真的是误会陆禾了。 但不管误会还是不误会，沈寒时都没打算让陆禾离开。 身边有一个卧底不容易。 自然要好好利用。 利用好了，就能狠狠地坑一把大房那些人！ 所以黄坤、苏梅，谁给你们的权利让陆禾离开？ …… “让黄坤和苏梅来我的办公室。” 沈寒时按了一下内部电话。 时间不大，苏梅先来了。 “小沈总，有什么事？” “你把陆禾开除了？” “是啊，不过是黄部长的建议。” 闻言，沈寒时手里面玩着一支笔：“就没人记得和我说一声么？” 沈寒时的语气不高，但却给苏梅一种强大的压力，她出汗了。 …… 沈寒时在潜移默化中，正在沈氏不断树立自己的威信。 慢慢的，沈氏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位沈二少虽然几乎不发脾气，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 但其实也是一个很难搞的人！ 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 正因为他不经常发脾气，所以如果真发脾气了，那一定是冲冲大怒！ 相反，像是沈知书、沈如画那样，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其实才是虚张声势。 老虎只有战斗时才会发出呼啸。 天天叫的那是野狗。 …… “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以为这只是小事。” 苏梅给自己解释。 沈寒时打断了苏梅的话：“苏副部长，我提醒你一下，领导和下属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其中之一，就是只有领导，才有权利决定哪些是大事，哪些是小事，你明白么？” 这话说的不算很狠，但对苏梅来说，却是不亚于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的脸红了。 “小沈总，都是我的错！是我办事不利，只是这事是黄部长他提议的，您看……” 苏梅的职场哲学是勇于认错，绝对不能与领导对着来。 但认错不等于改错。 一旦自己改错，岂不是说明自己真错了？ 认错了，只是为了甩锅。 为了找替罪羊或者是保护伞。 此时苏梅就把黄坤推了出来。 你有怒火去和黄坤发，就不要和我这样的小角色较劲了。 而苏梅已经来了有一阵了，黄坤还没有到呢。 怠慢！ 这是十足的怠慢！ 苏梅看似在老实，其实是在看戏。 小沈总，黄坤摆明了不给你面子。 别说给你解释开除陆禾的原因了，人家连来都不来。 你能怎么办？ 今天我就看看，这总裁办，到底是沈寒时说的算，还是黄坤继续无法无天！ ------------ 312 开除 沈寒时亲自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黄坤。 “黄部长，麻烦您过来一下，有事商量。” 在沈寒时亲自的邀请下，黄坤这才摇摇晃晃地姗姗来迟。 他进了沈寒时的办公室，撇嘴：“什么事啊？催啊催的！不知道我很忙么？”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一动，看到了陆禾，顿时就瞪眼：“陆禾，你怎么还不走？不是已经开除你了吗！怎么？当老赖啊！滚！赶紧给我滚，别等着我喊保安！” 他在大呼小叫，一点都没有顾忌。 根本不在乎这里是沈寒时的办公室，不该由他喧宾夺主。 沈寒时敲敲桌子：“黄部长，是我让她留下的。我想问一下，陆禾到底犯了什么公司的规矩，要被开除呢？” 黄坤一瞪眼：“我看她不爽，这个理由不够么？” 陆禾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自己如果沉默，就辜负了沈寒时给自己的出头。 于是大声说：“小沈总，不是那样的！是这个黄部长在卫生间里面偷偷安了摄像头被我发现了！他这是打击报复！” 为了怕沈寒时不信。 陆禾直接把自己的手机亮了出来。 里面有卫生间里面那些摄像头的照片。 沈寒时的眉头更深了起来。 本来他就很讨厌这个黄坤，只是不好撕破脸。 而居然在卫生间里面安上了摄像头？ 这种窥隐私的行为，是沈寒时深恶痛绝的。 当初罗娜带着沈寒时在外面租房子的时候，就经常受这样被人偷窥的困扰。 有的房东很缺德，故意在屋子里面装摄像头。 好在罗娜细心，都把那些摄像头给拆除了。 还有的人更不要脸，喜欢半夜三更趴在窗户外面偷看。 因为那是平房。 至于装鬼叫的，扔石头的，就更多了。 他们就是看准了罗娜是单身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 可以肆意作践欺负。 哪怕占不到实际的便宜，也得吓唬一下。 他们拿这个找乐子。 这些贱男，比蟑螂、臭虫更恶心！ 沈寒时心中的怒火翻腾，眼眸中的寒光如冰湖。 “黄部长，是这么回事么？” 黄坤很狂，都懒得撒谎：“是啊，就是我干的，这怎么了？我给这些人发这么多的工资，让她们被我拍拍屁股怎么了？这算是屁大的事！” 沈寒时点头：“确实，这还真是一个屁大的事。” 黄坤第一次附和沈寒时的话：“嘿嘿，沈寒时，还算你有点见识。” 别人都喊沈寒时沈总，只有他直呼其名。 显示了他对沈寒时的轻蔑。 “所以我就把你当成一个屁放了吧。”沈寒时淡淡地说。 “啊？”黄坤愣了。 他没听懂沈寒时的意思。 什么叫把自己当成屁放了？ “你被开除了，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败类！” 沈寒时说的斩钉截铁。 “苏梅，你马上让公司信息部的人上来，把卫生间的东西处理掉，注意不要声张。” 然后又看向了陆禾：“你现在封住他的办公室，把他的主机搬到我这里，不许给任何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陆禾回答得很大声。 “妈的！沈寒时，你疯了么！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我又是谁？开除我？你也配！” “你违反公司规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有辱风化的事情，难道开除你不是应该的么？告诉你，以你犯的事，应该把你扭送到有关部门法办！我仅仅开除你，已经是对你法外施恩！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这么做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沈氏的名誉！影响我们公司那些女同事的声誉！我不想让人说我们沈氏是淫窝！” 沈寒时的话说得掷地有声。 “我看谁敢撵我走？”黄坤开始耍无赖。 阿城带着几个人沉默进来，拽着他的衣服，像是拖死狗一样拖出去。 在外面，还能听到黄坤的破口大骂。 …… 虽然沈寒时说这事保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整个总裁办就已经尖叫声一片了。 一个个女人花容失色。 很多男人也是菊花一紧。 他们都知道，自己上厕所的时候被人偷拍了。 害羞、愤怒、慌张。 好在是沈寒时通过苏梅发布了安抚人心的告示。 告示表示。 第一，黄坤已经被开除了，大家不要再担心。 第二，卫生间的摄像头都被拆除了，黄坤的主机也被封存了。 第三，大家要保密，不只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自己。 总裁办一片人心惶惶。 都是一边痛骂黄坤衣冠禽兽，一边互相叮嘱千万不要把这事透漏出去。 ------------ 313 有仇就报 毕竟每个人都要脸啊！ 可当天晚上，还是有好多张沈氏总裁办职员的私密照片被放上了网络。 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上面没有明说这是在沈氏偷拍的。 可有人爆料，有人猜测，更重要的是，当事人能看出那就是自己的屁股啊！ 于是当陆禾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看到钱娇娇与韩芬两人都是臭着脸走了进来。 仿佛两个人早上的早餐，一个是狗屎，一个是大便。 她们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因为昨晚被曝光的那么多隐私照片中，只有她们两个是露脸的。 或者可以这么说吧，曝光的照片，主要就是她们两个人。 都是各种角度的。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一个背影，要么是一个侧影，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 因此这两个人当然会黑脸了。 她们都没结婚呢。 因为在沈氏工作，所以都自视甚高。 钱娇娇号称是相亲女魔头，前前后后不知道相了多少亲。 可是她根本就看不上别人，所以一直单着。 因为按照她的标准，最起码也得找一个王子才配的上她。 至于韩芬？ 据说，她能进沈氏，还是托的男朋友家的关系。 男朋友的爹之前是沈氏的一个重要客户，所以就把自己的未来儿媳妇给运作到了沈氏。 后来，男朋友的爹与沈氏没有合作关系了。 于是韩芬就毫不犹豫把那个男朋友给甩了。 她们都是憋着一股劲，以后要钓到金龟婿的。 结果现在这样的不雅照被放到了网上，不得贬值啊？ …… 9点多，钱娇娇与韩芬一起去卫生间了。 女人就是这样，就是喜欢一起去厕所。 还经常手拉手。 别人看着也很正常。 如果是两个男人总是一起约着去上厕所，那别人看就会觉得有意思了。 两人上完了卫生间，在洗手间前面一起洗手，一起商量这事怎么办。 要不要找专门的公关公司帮着删帖？ 还是装作与我无关？ 就在这时，陆禾也施施然地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站在两人的身边一起洗手。 韩芬与钱娇娇都愣了。 因为今天她们满心想的都是网上照片的事情，所以竟然都没有注意陆禾今天还来上班了？ 当然也是因为现在陆禾其实有两个工位。 首席运管官办公室有一个，沈寒时需要的时候，去那边工作。 总裁办大办公室也有一个。 陆禾早上到了公司，一直没有来总裁办这边，所以两女也没看到她。 “你不是被开除了吗？”钱娇娇忍不住问。 陆禾从包里掏出来一管口红，对着镜子给自己精心地补补妆。 然后很好脾气地回答：“但老娘又回来了啊？你们气不气。不过不要说我了，还是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吧。对了，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被偷拍，只有你们两个人被曝光了么？” 陆禾的话，问得韩芬与钱娇娇都是一愣。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告诉你们，是我做的，是我把你们的照片放到网上去的。” 好像怕两个女人不信一样，陆禾耐心地解释：“昨天，小沈总在开除了黄坤后，让我去把黄坤的电脑主机拿出来，杜绝信息外漏。我在黄坤的办公室，发现了一个移动硬盘，我就偷着藏起来了，然后晚上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的好东西啊。我就把你们的照片选了出来，你们懂了么？” 陆禾笑吟吟地说。 “真是你这个贱人做的！” “陆禾，我们和你没完！” 两个女人都火了。 陆禾也瞪起了眼睛：“对啊，我就是诚心恶心你们的！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想想昨天我被开除的时候，你们两个那恶心人的嘴脸，我如果不报复你们，岂不是委屈了我自己？” …… 是啊，有仇必报才是陆禾的性格。 除非打不过，否则陆禾可不是那种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的女人。 昨天钱娇娇与韩芬的恶心嘴脸，陆禾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气。 当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本来陆禾与她们交往，也不是真的为了什么友谊。 不过就是在公司发展一下人际关系，多打听点绯闻、八卦罢了。 陆禾并没有把她们当成真的朋友。 否则也不会明知道卫生间有偷拍的，也不告诉她们了。 但陆禾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摄像头又不是自己安的，自己仅仅是保持中立罢了。 所以如果自己被开除，这两个女人仅仅是袖手旁观的话，那么陆禾也没有资格去怪人家。 但这两个女人不该对自己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这惹恼了陆禾。 她当然会报复了。 ------------ 314 陆禾殴打同事 沈寒时办公室。 “少爷，网上的照片是陆禾曝光出去的。”阿城汇报。 “我早就知道了。” 不要忘了，沈寒时自己本就是顶级的黑客。 所以他想要知道谁在网上兴风作浪，简直不要太容易。 事实上，昨天沈寒时让陆禾去拿黄坤的电脑，就是故意给陆禾一个机会。 让她有时间搞阴谋诡计。 因为这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站在沈寒时明面上的立场上，他当然要尽力封锁消息，不让这样的丑闻传出去。 但实际上，沈寒时是巴不得沈氏臭了大街呢。 …… “小沈总，您快去看看吧，陆禾与人打起来了！” 苏梅急火火的推门而入。 昨天黄坤被开除，对苏梅来说，也是一个杀鸡儆猴。 她现在对沈寒时更尊重了。 特别是有关陆禾的事，第一时间来汇报。 “什么？这女人又闹事了？” 阿城真的觉得自己服了陆禾了。 沈寒时没出声，起身往门外走去。 阿城和苏梅都跟了上去。 事发现场就是卫生间。 此时卫生间的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围观、窃窃私语。 但是没人上前。 再往里面看，只见里面有三个人。 一个人站着，正是陆禾。 她只是头发有些散乱，但并不狼狈。 其余的两个女人，就惨极了。 不说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了一条条。 关键是，钱娇娇的人被塞进了一个马桶里面！ 脑袋直接卡在了马桶里面，双腿朝上，胡乱倒腾，就是出不来。 像是在马桶上栽了一棵树！ 然后谁以后再大小便，都等于是给钱娇娇施肥了。 韩芬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现在大家也都看不到她的脸。 她的脸上，被按上了一个大号的皮搋子！ 什么是皮搋子？ 就是防止马桶被堵塞，用来捅马桶的那东西。 皮搋子被吸附在脸上，鼻子嘴都被封住了。 长长的木棍就像是马戏团小丑的鼻子。 于是大家都是用敬畏的眼神看着陆禾。 以一敌二，毫发无损，把对手摧残到如此狼狈不堪。 手段还这么重口味。 简直是女战神啊！ …… 这是当然！ 也不是陆禾谦虚，论打架，这里面的女白领谁上都白给。 因为能在沈氏工作的，就算是有关系，但大部分也都得品学兼优。 都是那种优等生。 她们哪有陆禾的街头丰富经验啊？ “陆禾，你为什么殴打同事？还用这么暴力的手段？”苏梅厉声喝问。 对陆禾，开始苏梅当然没有什么感觉。 谈不上喜欢，因为陆禾不是她的心腹，也不是沈如画的人马。 也谈不上讨厌，因为没有利害冲突。 可这几天，苏梅对陆禾的意见是越来越大。 第一就是匿名信的事情。 陆禾把揭发黄坤的匿名信给了苏梅，让苏梅很不满。 她当然知道那些龌龊事是黄坤做的。 但她可不想与黄坤冲突。 所以陆禾这就是在没事找事，是狗拿耗子。 是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她。 所以黄坤开除了陆禾，苏梅是很赞成的。 只是她没想到，因为开除陆禾，自己又被沈寒时给打脸了。 尽管最后最大的锅让黄坤背走了。 但苏梅还是觉得很没面子。 她把这点恨意，都用在了陆禾的身上。 如果没有陆禾，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同时，苏梅又把程飞想了起来。 程飞最后丢了命，也是与这个陆禾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不是陆禾把成程飞给勾引得失魂落魄，程飞就不会闹离婚，就不会闹着要自杀，结果真把命丢了。 而程飞当初能进沈氏工作，也是走的苏梅的门路。 苏梅与程飞姐姐是大学同学。 总而言之，陆禾就是一个祸害！总是让自己不痛快！ 这就是现在苏梅对陆禾的评价。 她真的很想像是对付邹菲菲那样，直接让陆禾滚蛋。 可惜啊，现在陆禾跟着沈寒时，苏梅没有那个权利。 她不想再因为陆禾与沈寒时发生冲突。 但苏梅作为一个职场老手，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她故意把沈寒时叫到了陆禾发彪打人的现场，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问陆禾为什么打人？ 她能讲出什么道理？ 看你沈寒时还怎么包庇她！ “因为她们欠打！” “她们嘴脏！” “她们不但侮辱我，还侮辱小沈总！” 陆禾显得很悲愤。 ------------ 315 战友？不过是猪队友 她大声控诉：“你们是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有多么的嚣张！多么的猖狂！” “昨天我被黄坤开除后，这两个女人就上蹿下跳，在一边阴阳怪气地看笑话。” “结果她们今天看到我还在公司，就觉得很奇怪。我说是因为小沈总给我主持公道，没有让我被开除。” “结果这两个女人就开始满嘴喷粪了！她们居然对我说不要太得意，不要太嚣张，小沈总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别看现在看着很风光，早晚要被沈大公子给扫地出门的！” “到时候一无所有，还不如一个乞丐！” “说我不要只跟着小沈总，否则到时候跟着一起被踢出公司！” “她们的话太难听了，我都不好意思复述一遍！总之就是又阴损又刻毒！” “充满了对小沈总的蔑视、诽谤和侮辱！”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忍，反正我忍不了！我是小沈总的下属，我必须给沈总讨一个公道！” “对，她们就是我打的！” “我不但现在打她们，以后她们要是再嘴这么脏，我还打她们！” 陆禾说得慷慨激昂。 其实基本上都是编造的。 之前在卫生间，她确实说了，是沈寒时没有让她离开公司的。 两个女人虽然心里面对沈寒时都是不满的。 但也不过就是翻翻白眼。 是陆禾主动动的手。 动完手，还给她们栽赃。 …… 陆禾这么做，有三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还是报仇。 虽然在网上抹黑了两个女人很过瘾，但还是没有上去打脸来得直接解恨。 能动手就不哔哔，这才是陆禾的做事方法。 第二个目的，是示好。 向沈寒时示好。 因为通过对王晓纯的观察，陆禾发现王晓纯那种一味的发骚发嗲，挑拨离间对沈寒时没有什么用处。 没看现在王晓纯已经被勒令回家停职反省了？ 所以陆禾决定用一种更为高明的办法，拉近自己与沈寒时的关系。 那就是同仇敌忾！ 先制造出一个共同的仇人，然后通过与这个仇人战斗，从而和沈寒时结成牢固的战斗友谊！ 所谓的人生四大铁，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陆禾相信，如果真的与沈寒时成为了亲密的战友，那可就不是王晓纯那种肤浅的讨好能比得了的了。 所以陆禾选择给两个女人栽赃。 说她们骂沈寒时是野种，是私生子。 其实这都是郭萍的口吻。 现在被陆禾化用了。 以陆禾看过那么多狗血豪门剧的经验，以及结合郭萍给陆禾的任务，她很容易就能知道什么话才能伤害沈寒时。 那就是拿他的身世攻击他。 第三个目的就是示威。 给公司的其他人示威。 我是小沈总的心腹，你们谁都没有我们两个的关系铁！ 以后都别惹我！ 这就是狐假虎威。 拿着鸡毛当令箭。 …… 可以说，陆禾的一顿操作猛如虎。 她心中很得意，觉得一定能讨得沈寒时的欢心。 但其实在沈寒时的眼中，也就是一个二百五罢了！ 沈寒时一点都不信任她。 所以她说的话，沈寒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感动？ 那是不可能的。 战友？ 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一个自作聪明的猪队友罢了。 …… 这时候，钱娇娇和韩芬，这两个女人终于从各自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没有！我们没有！” “她在血口喷人！” 两个女人一起喊冤。 不等在场的人在说什么，就听到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你们说的对，这就是一个野种！一个杂种！一个贱种！” “他肯定会被大少爷扫地出门的！” “成为一只人人喊打的丧家犬！” “还想在沈氏里面吆五喝六？呵呵，做梦！” “以后他狗屁不是，吃屎都吃不到热乎的！” “不信你们走着瞧！” 大家循声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人正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不是昨天刚刚被开除的黄坤又是谁？ 只见黄坤是摇头晃脑，神气活现。 他走到了众人的前面，先是看向了陆禾：“小逼，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想和我斗？你配吗！在我眼里，你就是蝼蚁！我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然后又看向了那两个女人：“钱娇娇，韩芬，你们别怕！骂了就骂了！你们骂得好！就该骂这个野种！他能把你们怎么样？昨天他不是要开除我么？但是我找到了大少爷，把这事一说，大少爷二话没有，马上就给我官复原职！所以你们应该都要知道，这沈氏到底是谁的天下！骂，都给骂！谁骂沈寒时骂得越狠，越是花样翻新，我就给谁升职加薪！” 钱娇娇与韩芬两个女人都是听得眼珠一亮。 ------------ 316 勒死他！ 要说这两个女人的想法，也真的是与一般人很不同。 其实她们最应该恨的是黄坤才对。 是黄坤偷拍了她们的隐私照。 可现在，她们没那么恨黄坤了。 最恨的人已经变成了陆禾和沈寒时。 因为陆禾给她们的屈辱最大。 而沈寒时则是陆禾的靠山，是幕后黑手。 现在眼见着黄坤又回到了公司，可见沈寒时没有黄坤的势力大。 于是就把各种仇恨，都发泄到了沈寒时与陆禾的身上。 钱娇娇指着陆禾：“小骚货，你和沈寒时睡了啊？那么护着他！我就是骂他是野种，你是破鞋！你还敢打我一下试试？” 韩芬也是张牙舞爪：“对啊，我们就骂了！能怎么样？” 黄坤哈哈大笑，这才看向了沈寒时。 他叉着腰淫笑着：“杂种！你不是看我不爽么？不是要把我当个屁放了么？但现在你看，我黄坤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因为我是大少爷的人！在沈家，大少爷的话一句顶你一万句！在大少爷面前，你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屁！是不是很不爽啊？我就喜欢看你对我无可奈何，但是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个小野种，表子生的！你有什么本事在沈家说上句？” “也就是你妈死了，你妈要是不死，她也就是家里面的一个卑贱的侍女罢了！别说主人可以玩，我们这些人都可以玩，我们都是你的干爹！” “大少爷是吃我老婆的奶长大的！你是吃表子的奶长大的，你拿什么和大少爷比！” 这个黄坤在这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 全场噤若寒蝉，大家都像是傻了一样看着现场的几个人。 见过骂人的，但没见过骂人这么狠，这么没下线的。 这黄坤的嘴，比粪坑还脏。 把沈寒时糟蹋的太狠了。 这比骂沈寒时的十八辈祖宗还要严重。 于是大家都看沈寒时会有什么反应。 沈寒时会爆发，还是忍了？ 如果爆发，那就是与沈知书公然撕破脸了。 图穷匕见了。 很难再有缓和的余地了。 那如果忍了呢？ 如果面对黄坤如此的挑衅，指着鼻子骂娘沈寒时还能忍。 那可就是真的忍成乌龟了。 从此沈寒时在沈氏就成为了一个大笑话。 窝囊废的代称。 怂货的同义词。 没有人会看得起他。 哪怕是之前那些觉得沈寒时值得追随的人，也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甚至说，即使黄坤没有辱骂沈寒时，没有侮辱他的母亲。 仅仅是黄坤被沈寒时开除，又回来了这一件事，就足以让沈寒时威信扫地，很是丢脸了。 黄坤这么做，给沈寒时出了一个难题。 …… 沈寒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心中也很是平静。 为了给罗娜报仇，为了颠覆沈家，沈寒时确实可以委屈求全，可以隐忍示弱。 他习惯了暗中下手，不喜欢公然冲突。 但现在，对方都已经挑衅在眼前了。 还需要忍么？ 不需要了啊！ 再忍就真的忍成王八了。 自己是装孙子，但不是真孙子。 所以沈寒时很平静地就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教训这个黄坤。 哪怕因此与大房撕破脸也在所不辞。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没有一种是可以让母亲受辱！ …… 阿城悄悄走到了黄坤的背面。 只要少爷一个眼神，阿城就会义无反顾地拿下这个黄坤！ 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手了！ 正是陆禾！ 她心里面很清楚，不管真的假的，自己与沈寒时现在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寒时没面子，自己也跟着没面子。 还有这个黄坤，他是沈寒时的仇人，也是自己的仇人！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这么嚣张，这么得意。 他要是在总裁办嚣张跋扈，自己就没法混了。 之前自己通过栽赃两个女人的方式，不就是向沈寒时示好吗？ 不就是要一个投名状么？ 现在这个黄坤，就是一个现成的投名状！ 不利用好他，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对陆禾来说，她有一个特点。 要么不得罪人，要得罪人就把人得罪到底！ 于是她从角落，拿起了一条不知道谁留下的绳索。 从背后猛然就套在了黄坤的脖子上。 然后狠命往后面狠狠一勒！ 之前还张狂放肆的黄坤，一下子就没声音了。 他拼命挣扎，但是陆禾越勒越深。 黄坤脸色发白，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显然陆禾是要勒死这个黄坤。 现场的人都吓傻了。 目瞪口呆。 所有人要么是看着陆禾，要么是看着沈寒时。 这是要出人命了么？ ------------ 317 打汪曼玲耳光 沈寒时没有出声制止，陆禾就一直没有留力松手。 眼见着黄坤就要交代在这里，忽然一个女人在外面大喊了起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你们要做什么？当众行凶么！” “沈寒时，我看你是疯了！” 来的人，正是沈氏的高级副总裁兼首席财政官汪曼玲。 黄坤是沈知书的人，汪曼玲是郭萍的人，所以他们都是一个阵营的。 总裁办也有黄坤的心腹，于是直接给汪曼玲打电话，让汪曼玲过来解救黄坤。 除了汪曼玲，也没有其他人合适了。 毕竟郭萍平时不来公司，沈知书也是天天在外面鬼混。 一听说要出人命了，汪曼玲急忙跑了上来。 见到有人出来制止，陆禾就坡下驴，把手松开了。 说实话，别看刚才陆禾咬牙切齿，一幅恨不得直接把黄坤勒死的样子。 但陆禾其实是在演戏，故意演给沈寒时看的。 她虽然很讨厌黄坤，可也不想真的把黄坤弄死。 她不敢。 就为了给沈寒时出气，然后自己犯了人命，这可太蠢了。 杀人偿命，陆禾不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所以在汪曼玲来之前，陆禾其实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进退为难了。 她在心里面骂娘，在大骂沈寒时。 你他妈的赶紧说住手啊？ 我没法自己住手，我很尴尬的。 …… 黄坤终于获得了自由呼吸的权利，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汪曼玲很愤怒，她没有理会陆禾这样的小角色，而是径直走到了沈寒时的面前。 指着沈寒时的鼻子：“沈寒时，你疯了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我看你和郭夫人怎么解释！” “疯了，你真是疯子！” “粗俗！” “不可理喻！” 这段时间，汪曼玲在沈寒时手上吃了不少哑巴亏。 现在借着黄坤的事，全都怒吼出来了。 沈寒时冷冷地看着汪曼玲：“滚！” 沈寒时只说了一个字。 这是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沈寒时骂脏话。 汪曼玲惊了，她也没想到沈寒时居然敢当众骂她？ 之前两人虽然在底下龌龊不断，但最起码做到了表面上的客气。 两人是假惺惺的和气。 “姓沈的，你敢骂我？你这个没家教的东西！” 汪曼玲到底是一个知识分子，所以尽管她的话里面也是在暗暗讽刺沈寒时的身世。但至少听起来还文明一点。 可沈寒时的动作再次刷新了大家对他的认识。 他伸出手，对着汪曼玲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耳光响亮。 然后沈寒时冷冷地说：“这一巴掌不是我打的，是替我奶奶打的。因为你说我没家教，可我是被老夫人抚养长大的。难道你在吐槽老夫人么？你还真是大逆不道！” 汪曼玲捂着脸，没法回答了。 她的本意当然是在侮辱沈寒时的母亲，当然不敢直接吐槽沈老夫人。 可惜被沈寒时敏锐地找到了语病。 让她无言以对。 沈寒时又看向了地上的黄坤。 “黄坤，我保证你一定会被开除！如果你不走，那就是我走！” 说完，沈寒时拂袖而去。 …… 开往沈家老宅的路上。 “少爷，那个女人今天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阿城说的当然是陆禾。 因为陆禾出手收拾了黄坤，所以就避免了沈寒时当众弄死黄坤。 现在对沈寒时来说，如果能尽量避免与大房直接开战，还是避免开战的好。 陆禾的出现，等沈寒时了一个大忙。 至于后来沈寒时打汪曼玲，则是出师有名，也不怕郭萍等人追究。 “她？不过是凑巧罢了。” 因为对陆禾的偏见，所以沈寒时对陆禾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 …… 到了老宅，沈寒时找人通报，然后见到了沈老夫人。 施礼之后，沈寒时很认真地说：“奶奶，这工作我没法干了，我辞职。还有，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沈家比较好。” 这就是他今天来沈家老宅的目的。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沈老太太一愣：“怎么了？” “因为下面的人太难搞。” 沈寒时就把黄坤的事情说了一遍。 重点说的就是黄坤对他的侮辱。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逼沈老夫人替他站台、发声。 …… 在沈寒时刚刚到沈氏的时候，面对其余人对他的刁难，沈寒时都是忍了。 都是自己解决，不会去求助沈老太太。 因为沈寒时知道，那时候，是老毒妇对自己的考察。 他不会帮自己，只会在一边冷眼旁观。 但现在，他可以去找老毒妇帮忙了。 还可以拿离职当威胁。 因为沈寒时在沈氏的分量越来越重了。 他在老毒妇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 318 以奴欺主 这样的地位，不是沈寒时祈求来的。 而是用自己的实力挣来的！ 所以现在沈寒时已经有了与老毒妇谈判的底气！ “这个黄坤，还真是不晓事！” “这简直是恶奴欺主！” “在古代，都是要扒皮喂狗的！” 老毒妇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确实如同沈寒时所想，老毒妇现在越来越看重沈寒时。 并不希望他离开沈氏。 所以黄坤如此公然与沈寒时作对，就让老毒妇很不高兴。 老毒妇还是一个很传统，很封建的人。 门第思想严重。 在沈家，沈寒时不管什么出身，那也是少爷。 郭萍、沈知书、沈如画作践他也就罢了。 毕竟他们是嫡出，名正言顺，有这个资格。 沈寒时只是一个私生子，只能卑微地看大房的脸色。 而你黄坤不过是一个奴才，你也跟着起哄，真是自不量力。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谁说奶妈就是妈了？ 谁给你们家的脸！ 你们夫妻，不过是我们沈家奶孩子的工具罢了！ 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老毒妇生气还有第三个原因。 那就是她并不愿意有人总拿罗娜说事。 罗娜是她逼死的，这是她内心一个很大的秘密。 她不允许任何人，特别是沈寒时知道这个秘密。 …… “一切都凭奶奶做主！” 沈寒时恭声回答。 今天他来告状，其实也是演戏。 他并不想离开沈家。 因为还没有把沈家搞得家破人亡，他怎么舍得离开？ ……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沈老太太的眼眸中，又露出了之前那毒蛇一样摄人的目光。 “郭春！” “在！” “把黄坤那两口子给我找来！” “是！” …… 时间不大，沈知书的奶妈郭霞，郭霞的老公黄坤就一起被带到了沈家老宅。 沈老太太居中而坐。 沈寒时在一边站着。 “跪下！” 沈老太太怒吼一声，这对夫妻吓了一跳，都赶忙跪下。 “黄坤，以奴欺主，你可知罪！” 沈老太太问。 “老太太，这个沈寒时不过是一个野种，哪里是什么主子？咱家的主子，我们只认大少爷和大小姐。我可不认识这个冒牌的！” 黄坤直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满嘴里面喷粪呢。 郭霞更知道沈老太太的脾气，急忙在身边用手捅黄坤。 让他不要再说了。 黄坤这才闭上了嘴巴。 郭霞讪笑：“老夫人，我们错了，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同时又看向了沈寒时：“二少爷，都是我家这口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看来这个郭霞倒是比黄坤要懂得看人的眼色。 不肯吃眼前亏。 可沈寒时分明从她的眼中，读出了嘲弄。 郭霞根本对沈寒时也很是不屑一顾。 现在示弱，不过是因为老太太在罢了。 没有老太太，你沈寒时算什么？ 狗屁不是！ 沈寒时没回答她，而是看向了沈老太太。 “奶奶，现在公司里面人人都知道我与黄坤的冲突，如果她继续留在公司，我就没法待下去了。” 光是一句道歉怎么可以？ 沈寒时是逼着老毒妇惩罚黄坤。 “祸从口中，掌嘴20！” “以后公司你不用去了。” 沈老太太做出了惩罚。 郭春闻言，马上一个眼神。 早有两个家丁上前，一个按住了黄坤，另外一个人开始正反手狂打他的耳光。 打得“啪啪”作响。 几巴掌，就把黄坤的脸打肿了。 郭霞急了。 怎么？ 老太太这是要撤了黄坤总裁办部长的职务？ 这怎么可以！ 要知道，总裁办的部长不只是地位，更是好处多多。 都不用诚心贪污受贿，光是每年过手的财富，那都是天文数字。 随便用点小手段，那也是日进斗金。 他们绝对不想失去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 郭霞抬头：“老太太，不用做的这么绝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都认错了，还想怎么样？这个总裁办的部长位置是郭夫人给我们的，大少爷也同意了，凭什么您就一句话就给撤了？说到底，这里是沈家！还是得沈家的人做主！老太太您这样独断专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您也是一个外人吧！老夫人，您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 ------------ 319 六亲不认 听郭霞这么说，之前还很是猖狂的黄坤都傻了。 自己这老婆是疯了么？ 怎么什么都敢说？ 确实，作为郭萍的绝对心腹，其实这对夫妻对沈老太太都是很不满的。 因为人都是有贪欲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所以才有了欲壑难填这个成语。 尽管他们跟着郭萍、沈知书母子已经捞到了足够多的好处。 但是他们并不满足，他们还想要的更多。 可因为沈家还有一个老太太在，所以郭萍和沈知书就不是说话最管事的。 很多事情都得征得老太太的同意。 于是他们夫妻心中，就把沈老太太当成了阻止自己进一步发财的阻力。 比如，如果没有这个老太太，那他们还可以梦想一下拿到沈家的股份呢？ 没有股份，再高的职位，也只是打工的。 拿到了股份，那就是主人了！ 但他们都知道，沈老太太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 不只是他们，就是郭萍也经常在私下表达对老太太的不满。 按照规矩，沈万森不在了，她才应该是沈家的家主。 因为沈知书是她的儿子！ 你个老太太还赖着权利不撒手是什么意思？ 我这媳妇什么时候能熬成婆？ …… 沈老太太听到郭霞的质问，笑了。 确实，郭霞问的也有道理。 郭萍娘家姓郭，不姓沈。 她娘家姓宋，同样不姓沈。 但现在却由她掌握着沈家的大权，似乎真的不合适了呢。 于是沈老太太笑着问：“不错啊，我不姓沈。你要是不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了这一回事。我娘家似乎是姓宋啊。” 如果是平时，郭霞是绝对不敢和沈老太太公然抵抗的。 包括在之前，她还劝自己的老公黄坤不要惹老太太生气。 但她这个女人特别贪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旦触及到了利益，她就什么恐惧都忘记了，不在乎了。 哪怕是沈老太太，要是影响了她的财路，那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于是直接道：“老夫人您知道就好！现在您年纪也大了，应该颐养天年，好好享清福了！就不要管这么多的闲事了，早点把家族交给我们郭夫人才是正经事！免得您老晚节不保！” 郭霞越说越顺嘴。 到后来竟然还有点兴奋。 这些话不就是郭萍的心里话么？ 今天借由自己的嘴说出来，如果真的让老太太放权的话。 那么自己真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郭霞，你给我住嘴！” 正在此时，知道了消息的郭萍闻讯而来，正好听到了郭霞的这几句话。 吓得亡魂皆冒！ 不错，之前黄坤被沈寒时开除后，找到了她这里。 哭着求给他做主。 郭萍为了打沈寒时的脸，于是让黄坤又回去工作了。 郭萍没想到沈寒时那个野种居然敢到老太太这里告状？ 当然这样也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现在这个郭霞在说什么？ 难道她是疯了么？ 郭萍知道，沈老太太最大的逆鳞就是家族的大权！ 这老太太是一个权力欲无比旺盛的女人。 为了权利，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你想要夺她的权，就是要她的命。 然后她会先要你的命！ 虽然郭萍不知道当年，沈老太太为了不让沈寒时被旁系控制去争权，逼罗娜跳楼这事。 但却知道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在20年前，那时候沈万森的父亲已经过世。 沈万森是家主，但实际大权都掌握在老太太手里。 沈老太太的娘家姓宋。 本也是华京的一个中等家族。 时任宋家家主，正是沈老太太的亲大哥。 他们兄妹四人，沈老太太是老四，她二哥、三哥同样是宋家的核心人物。 宋家见沈万森年纪小，又不务正业。 野心膨胀，竟然想要吞并沈家。 反正沈家家主是自己的妹妹，应该很好操作吧？ 内外勾结，沈家就姓宋了。 三个哥哥开始找沈老太太，图谋大事。 可惜，现实狠狠地教育了宋家人。 沈老太太一点没有所谓的香火之情。 她不允许任何人敢染指沈家的财产和权势。 沈家旁系的人不能容忍。 自己的娘家，自己的亲哥哥同样不能容忍！ 于是她与宋家解除了所有的关系。 还带着沈家，与宋家反目成仇。 经过商场的残酷倾轧。 最后宋家家主，她的大哥入狱了。 二哥自杀，三哥疯了。 曾经在华京也是有一号的宋家，就这么被自己的亲女儿给毁了。 还剩下的族人，都被沈老太太给赶到了边疆之地。 这辈子都不允许再回到华京。 这件事，让沈老太太不只是在沈家，在华京也是一战成名。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如何的不好惹。 为了权势，她六亲不认！ 所以现在这个郭霞是要做什么？ 找刺激么？ 那你干嘛不去摸电门！ ------------ 320 活活打死 郭霞看到了郭萍，眼睛一亮。 她不仅是沈知书的奶妈，与郭萍也是老乡。 算是郭萍最贴近的下属了。 “夫人，您来的正好！您给评评理，老太太说不让我们家黄坤继续在公司了，这是不是欺负人？我们得告诉老太太，这沈家到底是谁说的算！” “郭霞，我让你住口，你还说？来人啊！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用板子打！” 郭萍怒吼。 之前还在打黄坤耳光的那几个家丁，开始用专门的木板，把郭萍按在地上，开始打板子。 就像是古代衙役行刑一样。 郭霞的屁股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 她痛得大叫：“郭夫人！夫人！你为什么打我？我可是家族大大的忠臣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夫人您啊！您平时也不是多老夫人多有怨言么？” 她每说一句，郭萍的眸色就暗了一分。 心里面恨不得撕碎了这郭霞的嘴。 确实，她在私下里多次吐槽过对沈老太太的不满。 但也就是背地里嚼嚼舌根子罢了。 她绝对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能力，与沈老太太公然对抗。 她如果有那个本事，还需要郭霞来说么？ 还需要担心沈知书的继承人地位不保么？ “打！给我使劲打！打到她不能胡说为止！” 郭萍急了，一边指挥家丁继续用刑。 然后一脸讪笑地到了沈老太太的面前：“老夫人，您不要听这贱婢胡说，她是失心疯了！就是眼见着要丢了职位，狗急跳墙了。也都是我管教不利，这个责任在我。但我对老夫人一向是心悦诚服，是不敢有任何的怨怼！我们沈家能有今天，全靠老夫人掌握大局，就是把家族给我，我也会弄得一团槽呢，是断然没有那个野心呢。” 沈老太太鼻子哼了一声，没开口。 郭萍继续说小话：“再说了，老夫人德高望重，人人爱戴，谁又会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敢对老夫人不满么？真有这样的狂徒，我第一个不答应！” 家丁正在加大力气毒打郭霞。 暂时没有人打黄坤的耳光了，他捂着脸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沈老太太欣赏了一下郭霞被打的惨样。 这才冷冷地说：“郭萍，我不管你刚才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最好你自己有自知之明！不要有什么痴心妄想！我再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德高望重，我也不稀罕下面的人尊重我，敬爱我，我只要他们怕我就好了！” 然后，她用手一指下面正在挨打的郭霞。 “想让她闭嘴么？” 郭萍下意识点头：“是啊。” 沈老太太一笑：“那打是没用的，因为她心里面不服气啊。我们要讲究以理服人，懂吗？” 郭萍是真不懂。 难道这老太太今天心情好了，要讲理了？ 就听沈老太太继续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安静懂么？强权就是最大的道理！” 随着她的这句话。 行刑的家丁心领神会，一下子砸到了郭霞的头上。 七窍流血。 郭霞一命呜呼。 沈老太太站了起来，她脸上带着微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挑衅我的代价，拖出去喂狗！” 说完，她离开了，再没看郭萍一眼。 郭萍傻了。 至于那个黄坤？ 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两个家丁拖着郭霞的死尸离开，应该是去喂狗了。 还有一个家丁来到了黄坤面前。 “还差21个！” 原来之前沈老太太说掌嘴40。 才打到19个，他们就去收拾郭霞了。 现在这是回到黄坤这里继续打了。 ……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完了。 黄坤与沈寒时的冲突，以郭霞被打死，黄坤被赶走落幕。 看似受到损失最大的是这对夫妻，但其实最大的受害者却是郭萍。 本来她是要扫沈寒时的面子。 现在连自己的心腹都被老太太活活打死了，她却一句话不敢多说。 显然是丢尽了面子。 而反过来，又证明了现在沈寒时在沈家的地位。 从这之后，在沈家内部，除了大房那几个人外，其余的人再也不敢拿私生子来说事了。 ------------ 321 仙人跳 一周后，某宾馆。 卧室里的黄坤，正在等着他约的女人。 他现在被沈家开除了，郭霞也死了。 但小日子其实过得也没那么惨。 因为之前他可是没少往家里面捞钱。 看在郭霞的面子上，郭萍没有让他把这些钱吐出来。 所以现在黄坤，还是一个富翁呢。 他之前最大的爱好就是与各种女主播撩骚。 但因为有郭霞在，只能看看，不能约出来。 现在郭霞死了，他终于可以尽情地约了。 比如今晚，就与某网站的当红女主播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女主播来了，很妖娆，很会挑逗人。 可黄坤不知道，除了女主播，来的还有三个彪形大汉。 他们在黄坤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 说女主播是大哥的女人。 黄坤勾引大嫂，他们把黄坤暴打一顿，抢走了身上所有的钱、车钥匙、银行卡。 逼问出了银行卡密码。 还警告黄坤不许声张，否则他们帮会的人会把黄坤当街砍死。 …… 酒店外，一直躲在暗处的陆禾走了过去。 “得手了么？” “得手了！” 那个女主播很得意。 她明着是主播，其实做的都是仙人跳的生意。 之前与陆禾都是在城中村混的姐妹。 这次就是陆禾请来对付这个黄坤的。 因为陆禾是一个记仇的人。 被黄坤那么欺负，仅仅开除就可以了？ 她觉得还得再坑对方一把才过瘾。 不是为了讨好沈寒时，而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钱一人一半。” 女主播拿出了一叠钱。 “不用，都给你们了，谢谢你们帮忙了。” 陆禾与她们分手，哼着歌走了。 …… 陆禾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在了阿城的眼中。 阿城很不屑：“这活太粗糙了啊。” 然后他带着手套，进了那个房间。 此时的黄坤还在被绑在了床头，嘴里面塞着毛巾。 正“呜呜”的叫。 阿城过去，给他取下了嘴里的毛巾。 憋坏了的黄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城？怎么是你！快点放开我！” 黄坤当然认识阿城。 “放你？怎么可能？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阿城温柔地笑。 然后他拿出了一把刀子，吹了一下。 “真是好刀啊。” “啊？阿城？你……你敢杀人？” 黄坤蒙了。 他印象中的沈寒时很低调的啊？ 怎么还有一个敢杀人的手下？ 否则自己也不会那么挑衅他啊！ 就是看他老实，好欺负呢。 当初沈寒时为了回沈家，是从沈知书胯下钻过去的。 这胯下之辱，是黄坤亲眼看到的。 在他心中，沈寒时就是一个怂人啊！ “我不敢杀人，我只会宰狗。” “你骂了少爷的母亲，还想继续活在这世界上浪费空气、水和蔬菜么？”阿城冷冷地说。 和陆禾一样，沈寒时也是一个记仇的人。 只是更记仇。 所以在那天黄坤如此侮辱罗娜后，他在沈寒时眼中，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 十分钟后，阿城离开了那个房间。 他很确定，黄坤再也没法浪费世界上的空气、水和蔬菜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阿城并没有现场做什么善后工作。 因为这就是一个很完美的以色骗财的作案现场。 阿城不过是顺水推舟，在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艺术加工了一下。 把以色骗财变成了谋财害命。 …… 沈氏总裁办，风声鹤唳。 很多人看向沈寒时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大家都知道，那个黄坤又滚蛋了。 还有韩芬和钱娇娇，也都被开了。 其实她们都冤枉死了。 她们什么都没做，但也被当成黄坤的同伙，一起被开除了。 虽然有人严密封锁消息。 但小道消息却是满天飞。 黄坤最大的靠山，他老婆，被沈老太太活活给打死了！ 尽管郭霞真正的死因，是她挑衅了沈老太太的权威。 可是外人不知道。 他们只会认为，沈老太太打死郭霞，是给沈寒时出气！ 是在维护沈寒时的权威！ 同时，很快又传来消息，黄坤也死了。 虽然警方给出的理由是劫杀，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阴谋论。 在阴谋论里面，弄死黄坤的，同样是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等于替沈寒时背了锅。 …… 因为这件事，越来越多的人把沈寒时看成了沈老夫人眼中的第一红人。 已经比沈知书更受宠了。 君不见，被打了一耳光的汪曼玲，不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吗？ 这其实就是沈寒时找老毒妇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狐假虎威。 拉大旗作虎皮！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聚集更多的力量。 至于有没有怀疑沈寒时是幕后的黑手？ 怎么可能呢！ 小沈总那么温文尔雅，一看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他可能连鸡都不敢杀，又何况是杀人呢？ 况且，小沈总在案发的时候，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啊！ 那晚上，是萧珊珊父亲的生日。 沈寒时到萧家吃饭去了。 ------------ 322 萧家家宴 萧家是华京的顶级家族。 所以萧家家主的生日宴会，当然是奢华异常。 中午的时候，在华京郊区的萧家庄园，举行了庞大的宴会。 华京乃至全国名流，都蜂拥而至。 可以说是群贤毕至、胜友如云。 萧家庄园门口的豪车足足排出去了有接近10公里。 如同车展现场。 还有乘坐私人飞机来的。 中午的宴会，沈家人自然也是要来参加的。 因为沈家与萧家不但是联姻，还是重要的合作伙伴。 沈家来的人是郭萍。 尽管心里面对沈寒时很不满，但在外面，郭萍还得拿出大户人家那种雍容华贵的劲头，在人前也是与沈寒时表现得很是亲热。 本来郭萍是不想来的，但因为刚刚发生了郭霞那事。 所以郭萍也想表现一下。 不是表现给沈寒时看，而是表现给老毒妇看的。 包括与萧家是敌对关系的吕家，也都有人来祝贺。 …… 中午的宴会当然是无比热闹，但对萧家人来说，更重要的宴会则是晚上的家宴。 因为中午那个场合，来的人都是来走人际关系的，都是来做生意的，生日只是一个由头。 只有晚上的家宴，才有家庭氛围，才有温馨的气氛。 参加萧家家宴的有萧父萧广丰、萧母温婉怡。 萧姗姗的大哥萧君耀。 萧姗姗的二姐萧颜颜。 萧颜颜的丈夫潘宇。 以及萧姗姗和沈寒时。 萧家最核心的人，都在这里了。 …… 萧家的别墅很豪华。 沈寒时和萧姗姗来的比较早，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其余的人还没有到呢。 就沈寒时和萧姗姗坐在桌子边上。 一会儿，萧君耀先来了。 他看到沈寒时，立马就瞪了眼睛。 “妈的，沈寒时，谁允许你来参加我们家宴的？你还没和我三妹结婚呢！哼，以后你们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我已经在考虑给我妹妹找一个更好的了！你给我滚！你现在不是我们萧家的人，你没资格坐在这里！” 别看身为萧家的大公子，应该是一个上流人物。 但是这个萧君耀却是言语粗俗、出口成脏。 简直与路上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区别。 沈寒时没出声，一边的萧姗姗急了。 “大哥，你疯了？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萧君耀冷笑一声：“我说他怎么了？我还想打他呢！看你那没出息的贱样，你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啊？天天追着这么一个野种跑！我告诉你，以后萧家是我做主，我不允许你们结婚！” 萧君耀正在大放厥词，萧父和萧母都楼梯上走了下来。 听到萧君耀的话，萧广丰大怒：“小畜生！你在说什么？现在萧家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马上给你妹夫道歉！” 萧广丰大步走到了萧君耀的面前，声色俱厉。 萧君耀显得很不服气：“爸，我说错了吗？这小子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凭什么对他好？那是给他脸了！” 他还想在说什么，萧广丰已经伸出了巴掌，狠狠地给了萧君耀两大巴掌。 “畜生！你还敢胡说？” 萧君耀从小是被养尊处优养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他捂着脸，冲着温婉怡大喊：“妈！你看啊！爸居然为了这个外人打我！” 温婉怡有两女一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大儿子。 所以这一巴掌打在了萧君耀的脸上，却是疼在了她的心上。 于是急忙过来打圆场：“广丰，今天是你生日，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不过是年轻人斗嘴罢了，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 温婉怡这就是典型的拉偏架。 萧君耀那么侮辱沈寒时，在她来看，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斗嘴。 萧广丰更生气了，用手指着温婉怡的鼻子：“这小子如此不成器，都是你给惯坏的！让他现在如此纨绔！如此不学无术！还斗嘴？这是普通的斗嘴么！他这是在侮辱寒时的人格！就算是寒时大度不计较，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我必须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子！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外人？这里哪有外人！今晚参加家宴的，都是我们自己人！” 萧广丰越说越气，过来还要继续打萧君耀。 萧君耀躲在了温婉怡的背后，还在不服气地大喊：“好啊？你还向着这小子是不是？别忘了，我才是你儿子！他不是！” 萧广丰大吼：“萧君耀，滚！你给我滚出去！一个女婿半个儿，寒时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儿子！我器重他，比器重你多得多！你连寒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宁可不要你，也得要寒时！” ------------ 323 天底下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岳父？ 众目睽睽之下，萧君耀被父亲如此责骂。 他觉得很没面子，饭也不吃了，扭头就走了。 “广丰，你看他……” 温婉怡见儿子走了，拉着萧广丰的衣袖，想让他把萧君耀喊回来。 “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有我萧广丰在，就不能让任何人给寒时委屈！” 说着，萧君耀走到了沈寒时的身前握着他的手，感慨地说：“贤婿啊，都是我教子无方，养出来一个逆子！我这个当爹的，替他给你道歉了。” 沈寒时微笑：“伯父，您太客气了。君耀之前与我有些误会，所以才生我的气。” 萧广丰大手一挥：“哎！那事我知道，你做的没错，是他自不量力！车站这么大的工程，岂是他那个草台公司能做的？就是当初你没有拒绝他，我也会禁止他参与的！不能让你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而影响工程大局啊！” …… 萧君耀是一个典型的公子哥。 眼高手低、志大才疏。 不学无术、自命不凡。 还特别的爱面子。 现在萧家是萧广丰在掌权，作为萧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萧君耀却不想在萧氏工作。 他觉得那样没有意思，体现不出自己的本事。 他要自己创业。 展现自己的能力。 当然这个创业，也是假创业。 因为别人创业，都是从零做起，白手起家。 资金、人脉、渠道，都要自己去打拼，去奋斗。 去低三下气地装孙子。 在银行面前，在客户面前，在有关部门面前，都是卑微到了极点。 可这位萧大少创业，却是带着保姆、保镖创业的。 没钱？ 管家里面要。 没人脉？ 打出萧家的旗号。 没客户？ 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谁敢给他的脸色？ 大把的人排队奉承这位萧大少呢！ 但就是有着这么好的创业条件，他在外面折腾了好几年，最后竟然还赔了？ 不得不说，还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如果仔细分析原因的话，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这个萧大少根本就不会做生意，他没规划，没预算，没成本控制。 挣100万，敢花200万。 又喜欢在外面装逼，所以身边跟了一群专门吃大户的狐朋狗友。 他不赔钱才有鬼呢。 后来，连萧广丰都看不下去了，告诉萧氏的人，不要随便再把项目给萧君耀败家。 于是萧君耀的那破公司，就更没业务了。 现在基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了。 所以前几天，听说沈氏要建华京新站，萧君耀也去找沈寒时，想要投标。 可他的公司比那个赵蜀的公司还差劲。 沈寒时就没有让萧君耀拿到项目。 就此得罪了未来大舅哥。 于是今天萧君耀看到沈寒时，才会像是疯狗一样。 …… “伯父能理解就好。”沈寒时笑着说。 “还有你姗姗，你也是从小被我们宠坏了！娇蛮任性，不识大体！我告诉你，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要当好一个贤内助，不可以总是烦寒时知道么？不许耍性子！” 萧广丰又在嘱咐萧姗姗。 “嗯，我知道了。” 萧姗姗回答。 大家族的兄弟姐妹关系，很少有融洽的。 萧姗姗与萧君耀不和。 与二姐萧颜颜更是彼此看不对眼。 因此见父亲发落大哥，萧姗姗觉得很开心。 “婉仪，特别是你！你是家里面的女主人，你要以身作则，以后寒时就是我们的家人，他要是在萧家受了什么不公平，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萧广丰最后告诉温婉怡。 温婉怡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显然心中非常不满。 但不敢违逆丈夫，只能鼻子哼了一声。 “行了，你赶紧去后厨盯一下，我也去酒窖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今晚我要与寒时不醉不归！” …… 萧广丰和温婉怡都离开了。 屋内又剩下了沈寒时与萧姗姗。 “你看我父亲对你多好？所以你也得对我好点！” 萧姗姗道。 “是啊，对我还是真好！天底下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岳父？” 沈寒时笑着附和。 ------------ 324 萧家毒计 温婉怡没有去后厨。 萧家后厨有十几个人。 光是曾经在五星级大酒店工作过的主厨就有两个。 她有什么可看的？ 于是她跟着萧广丰一起到了地下酒窖。 这里面都是萧广丰珍藏多年的名酒。 光是1982年的拉菲，就有300多瓶。 可见萧家的豪富。 之前在外面，温婉怡还能保持脸上的克制。 但是到了酒窖，温婉怡就不用再装了。 她铁青着脸：“广丰，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帮那个私生子？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好！当初我就不同意姗姗与他联姻，而君耀哪里说错了？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有我们萧家，他在沈家算个屁？现在有点权势，就拽上了！呸！小人得志！还有，你没看出来么？他对姗姗也是很冷淡，好像是我们姗姗嫁不出去，非得求着他一样！” “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私生子给君耀委屈？他才是你儿子！” 温婉怡在表达对沈寒时的不满。 确实，温婉怡对沈寒时从一开始，就是不满意的。 因为温家也是有名的大家族，温婉怡的门第观念也是很强的。 她觉得联姻就是要门当户对。 虽然萧家不如沈家，但沈寒时是一个私生子啊？ 这个身份是温婉怡很介意的。 觉得萧姗姗找一个私生子，辱没了萧家的身份。 只是这联姻是萧广丰一手促成的，萧姗姗也乐意，温婉怡才没有说什么。 但现在，自己最爱的儿子萧君耀因为沈寒时被打，让温婉怡对沈寒时的观感更差。 “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萧广丰拿出了一瓶波尔多的82年拉菲，嘲笑道。 “那你说说那小子到底哪里好了？” 温婉怡显得很不服气。 萧广丰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我担心你总给那小子脸色看，寒了他的心，以后就不好控制和利用了。” “啊？怎么控制和利用？” 温婉怡愣了。 萧广丰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当然！否则我为什么要对他如此上心？当初你不同意这门婚事，不就是因为觉得他是个私生子么？但是在我看来，这不但不是劣势，反而是最吸引我的地方！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没有母家家族的力量，在沈家也是被大房欺负，正是孤立无援的处境。” “所以我们才要当他的后盾，全力支持他！这才是投资的最高境界，趁低买入，逢高出手！” 温婉怡似乎有些听懂了：“你是说我们支持那小子竞争沈家家主？” 萧广丰得意一笑：“看你还不算太蠢！不错，我们就要全力支持他当上沈家的家主，那样他以后岂不是对我们萧家感恩戴德？哼！我们萧家这么多年一直被沈家压着，也该我们翻身上位了！如果我们萧家把沈家控制了，那么我们萧家不但会超越沈家，也会超越吕家，成为全华京第一的大家族！” “所以我们对那小子一定要好！要知冷知热，要关怀备至！让他把我们萧家当成他最可靠的亲人！对我们没有一点防备！” “那样才会乖乖当我们的傀儡！” “因此君耀一个投标算什么？他太心急了，吃相太难看了。我们图谋的是整个沈家！” 这就是萧广丰的野心。 “你说的我都懂，可他能当上沈家家主么？还有一个沈知书呢！” 温婉怡有些怀疑。 “呵呵，你不要小看这个私生子，还是很有本事的，至少比那个沈知书是强多了。你没发现，他现在在沈家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么？说明我们的投资是值得的，并没有打水漂。” 萧广丰显得很是得意。 不过在说沈寒时不堪大用的时候，萧广丰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萧君耀。 五十步笑百步。 同样是一个狗肉不上席的货！ 想到萧广丰如此聪明，怎么生出来一个这么笨的儿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也对他好点，不会让他有什么想法的。” 温婉仪马上就和萧广丰站在了统一战线。 “还有，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君耀，我怕他说漏嘴。” 萧广丰嘱咐。 “嗯，好的，不过就是委屈君耀了。” 温婉仪有些遗憾。 “哈哈，委屈的好！正因为君耀不知道内情，所以他的愤怒与委屈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这样那小子才会相信我们是真的对他好啊？” 萧广丰嘿嘿直笑。 ------------ 325 逼格拉满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 温婉仪马上就明白了这事的内在逻辑。 所以急忙说：“所以这里面的利害连珊珊都不能告诉是吧？” 萧广丰认可：“不错！你说得对，这事必须瞒着珊珊，否则珊珊也会变得不自然，被这小子看出了破绽，那我们就是白忙活一场了。我看得出，现在珊珊挺喜欢那小子，所谓的烈女怕缠郎，我想早晚会把他拿下的！” 温婉仪眉开眼笑，不过又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可万一以后这小子成了沈家家主，不听我们控制怎么办？” 萧广丰目光森冷，冷笑一声：“以后他要是乖乖配合，那么自然保他一世的富贵！但如果他不听招呼，那就不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到时候最好珊珊已经给他生下了一男半女，那样他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自然就可以抛弃了。” 地下酒窖里面当然是很阴冷的。 是24小时开着空调调温的。 可温婉仪觉得空调的风都没有此时萧广丰说出的话寒冷。 丈夫的意思就是，如果以后沈寒时不听话。 就把沈寒时被杀了，然后让沈寒时与萧珊珊的孩子当明面上的沈家家主。 但实际上，还不是什么都是他这个外公说的算？ 够狠毒啊！ 温婉仪倒不为沈寒时觉得不公。 只是有些心疼女儿：“可那时候珊珊怎么办？岂不是守寡了？” 萧广丰呵呵一笑：“到时候我们萧家是华京第一豪门，难道还没有男人上门么？随便选！那些顶级男明星，珊珊看上谁，我们就找谁！” …… 在这对狗夫妻密谋怎么利用沈寒时的时候。 大厅里面，又来了一对男女。 正是萧家二小姐萧颜颜与二姑爷潘宇。 萧颜颜很高，比萧珊珊高半头，是一个长得很优雅大气的女人。 没有萧珊珊五官精致娇艳，但是却比萧珊珊更有大家闺秀的气场。 萧珊珊当年上大学是个学渣。 后来出国留学，虽然学历看着很光鲜，但其实都是拿钱买的。 没什么真才实学。 而这位萧家二小姐，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学霸。 是拿了全额奖学金留学的，拿到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博士后回国。 目前在华京广播电视总台担任一档财经节目的主持人。 人气很高。 她可不是那种靠美貌吸睛的花瓶，而是“才女”的人设。 因为她最大的资历，就是采访了很多国内外的政界、商界的大人物。 …… 萧颜颜这么优秀，她的老公潘宇，也不是一般人。 潘宇家是书香门第。 真正的名门望族，这么说吧，在前朝，潘家出过一个状元，三个榜眼，六名进士。 一百多名举人。 至于秀才，就不需要统计了。 潘家的先祖，曾经做到过一品的内阁大学士。 就是现在，虽然潘家没有祖上那么风光了，但因为底蕴在，传承在，那也是在社会上非常有名望的家族。 比财富，他们可能比不过很多新兴的豪门大家。 但是比资历，那真是谁也不服。 现在的潘家，同样也是出了不少的人才。 比如这个潘宇，同样是学霸，名校毕业。 现在是《华京日报》的副总编辑，少年得志。 别看论财富，萧家比潘家强太多。 但是两家联姻，那可也是门当户对。 温婉仪对自己这个二女婿那才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都满意。 而反倒是潘家。 还有人嫌弃萧家是暴发户，配不上他们潘家的门第呢。 这对夫妻有学识，有家世，有社会地位，还有钱，自然也有着各自的傲气。 一般的人看不起人，主要是从经济上。 嫌贫爱富。 但是这对夫妻可以看不起的东西就太多了。 家世不如他们的，看不起。 学历不如他们的，看不起。 祖上不如他们的，看不起。 所以掐指一算，几乎没有人是他们能看上的了。 就包括沈寒时与萧珊珊。 萧颜颜学习好，看不起妹妹这个学渣。 而沈寒时的私生子身份？ 更是出身高贵的潘宇一万个所鄙视的。 在潘宇眼中，沈寒时根本没有资格与他成为连襟。 这种出身卑微的人，也就配在乡下掏大粪！ …… “二姐、二姐夫。” 他们来了，萧珊珊虽然心里面也不喜欢这两人。 但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一个招呼。 沈寒时也打了招呼。 可是萧颜颜只是鼻子哼了一声。 至于潘宇？ 则是完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现在这个时代，看书的人已经很少了。 随身带书的人就更少。 但潘宇不愧是家学渊源，随身都带着书看的。 还是那种古籍。 线装的。 这逼格，直接拉满了！ ------------ 326 嚣张跋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对夫妇，直接就把鄙视写在了脸上，可以说一点都不顾忌亲人的情分。 萧珊珊也是心高气傲的。 哪里愿意受这样的气？ 霍然站起，就要拂袖而去。 “这饭我们不吃了！” 在萧珊珊看来，不论是萧君耀，还是萧颜颜与潘宇，与其说是不给沈寒时脸色，不如说是不给她面子。 这是当众打她的脸呢。 倒是沈寒时是个好脾气，把萧珊珊劝住了。 …… 与此同时，在华京著名的夜店一条街。 今天萧大少很不开心。 他从家里面出来后，就要玩，就要潇洒，就要爽。 所以到了一家相熟的夜店后，叫了一群狐朋狗友过来，每个人身边都搂着妖艳的陪酒小姐，开始一起吃喝玩乐。 可萧君耀还是不开心。 脸上被打的那一巴掌，他怀恨在心。 不出这口气，连玩都玩的不尽兴。 “不喝了，走！我们出去砸场子去！” 萧君耀想起了一个好主意。 一众狐朋狗友都是欢呼一声，跟着起哄。 所谓的砸场子，就是这些大少们喜欢玩的一个游戏。 具体说就是，他们拉帮结伙，开始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闯。 把门踹开，就往里面冲。 要知道，夜店的包间里面，可是群魔乱舞。 做什么的都有。 有约会的，有聚会的，有偷情的，还有找刺激的。 忽然被外面的人闯进来，里面的人当然不会是好脾气。 都会破口大骂神经病。 如果要是喝了酒的话，那么骂的就更难听了。 而萧君耀这伙人，就是诚心拱火的。 只要对方一开口骂人，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把对方打得鬼哭狼嚎。 再把看上眼的女人抢走。 还振振有词说是对方先骂人的。 欠打！ …… 虽然很多来夜店玩的，也都是华京有名的公子哥。 他们这么闹，经常会与别的公子哥冲突。 公子哥发生冲突，第一件事不是动手。 而是盘道。 就是亮一亮自己的背景，自己的后台，自己的家世。 可在华京，比家世，有几个能有萧家牛逼的？ 往往是对方见他们要动手，也都是不服气。 亮出自己的背景，我是王家的，我是李家的。 萧君耀则是十分轻蔑地说，王家、李家算个屁！ 我是萧家的！ 对方一看家世比不过，马上就怂了。 都认栽了。 挨打认了，妞被抢也认了。 明明是他们吃亏了，还得和萧君耀道歉。 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求萧大少不要生气。 这时候萧君耀就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觉得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 这么装逼才清新脱俗呢！ 自己这么好的家世，不就是来欺负人的么？ …… 他们开始如法炮制。 第一个包间被踹开门，里面正有一对情侣正搂在沙发上亲嘴呢。 情侣被破门而入的这些人吓了一跳。 女人衣衫不整，躲在男人身后。 男人也是一个少爷，怒道：“你们是谁？滚出去！” 萧君耀哈哈一笑：“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敢在这里亲热？真是伤风败俗啊！给我打！” 打手们一拥而上，对着那个少爷就是一顿暴揍。 而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则是被另外几个人围在了中间。 萧君耀为首，你摸一把，他亲一下。 搞得女人哇哇大哭。 “我……我是严家的人……”男人报出了家门。 “严家？不过一个小角色，居然也拿出来显摆？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萧家的萧君耀！别说你一个小崽子，就是你爹来，见到我也得老老实实！” 萧君耀霸气十足。 ------------ 327 彪悍的扫地大妈 那男人一听是萧家的大少爷。 果然老实了。 不但乖乖挨打，还一脸的谄媚：“萧大少，这娘们您要是喜欢，我就送给您。” 又厉声对那个哭喊的女人呵斥道：“小贱人，你哭什么？被萧大少看上那是你的福气！给我好好伺候！” “哈哈哈，算你懂事！你很无耻，我喜欢！” 萧君耀开心了，不再继续殴打这么无耻的男人，开始往下一个包间去了。 他这么连着踹了四五个房门，无一例外都是进去大施淫威。 被他欺负的男女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反抗。 终于让萧君耀觉得心中的一股闷气都出来了。 “艹！姓沈的杂种，下次弄的就是你！” 他撇着嘴，带着人在夜店里面招摇过市。 正走到了卫生间的外面。 地上立着一个“小心地滑”的牌子。 有一个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保洁人员的制服，正在仔细拖地。 地上被擦得很是光滑。 光可鉴人。 可是这些人们哪会在乎清洁工的辛苦？ 直接就踩了上去，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脏呼呼的大脚印子。 “你们瞎么？看不到这里刚擦完地？” 大妈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萧君耀一伙人怒斥。 萧君耀乐了。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他妈的一个扫地的大妈居然敢骂自己？ 不想活了么！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骂我！我是萧君耀！”萧君耀再次自报家门。 可惜啊，明珠暗投，这次报错了人。 扫地大妈又不是出来混圈子的。 谁知道你萧家是谁？你萧君耀又算是什么狗东西？ “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我只知道你没有家教。你这个有爹妈生，没爹妈的东西！”大妈冷笑。 “靠，老骚逼，你敢骂我？我他妈的今天非得教育你一下！” 萧君耀捋胳膊挽袖子，上去就要打清洁大妈。 也不怕他这个萧家大少爷殴打一个扫地大妈，要是传出去的话，该有多么的丢人。 该是多么的新鲜。 赢了不露脸，输了就更磕碜。 只是还会输么？ 还他么真的输了！ 因为萧君耀竟然还没有打过扫地大妈！ 扫地大妈手里有武器，正是那个拖地的拖把。 她把拖把抡起来，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萧君耀的脖子上。 萧君耀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 大妈冲过去，骑在了萧君耀的身上，正反就是一顿大嘴巴。 “让你嘴脏！” “让你嘴脏！” 打完还不解恨，拽着萧君耀就来到了她涮拖把的脏水桶前面。 按着他的脑袋，就按进了脏水桶里面。 “口臭，吃屎长大的吧？老娘给你漱漱口！” 她的拖把刚在卫生间里面拖了地。 夜店的卫生间是最脏的。 因为进出的一多半都是酒鬼。 呕吐的，随地大小便的，污秽不堪。 所以拖了那些赃物的拖把，在水桶里面一涮，水的颜色比墨水都黑。 充满了恶臭！ 漂浮着各种秽物！ 比马桶都脏！ 萧君耀的脑袋被塞进了水桶里，他不想张嘴，但不张不行啊。 他没有那么好的憋气能力。 “咕噜”、“咕噜”。他开始大口地喝着脏水。 一会儿就把肚子喝圆了。 …… 萧君耀后面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是萧公子虐那些少爷虐够了，今天玩点特殊的，来一手血虐扫地大妈的戏码。 哪知道拿反了剧本，成了被扫地大妈碾压，啪啪打脸的局面。 在一阵错愕后，都开始往前冲，要解救萧君耀。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靠近萧君耀三米之内。 因为扫地大妈手里挥舞着拖把，就像是古代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一样。 谁上来，就被狠狠地抽回去。 打得这帮狐朋狗友鬼哭狼嚎。 想必古代的花木兰，也就是如此勇武吧？ …… 后来，扫地大妈又拖着萧君耀进了卫生间的小间。 很多人上厕所都是很没素质。 拉完就跑，不冲。 此时在马桶里面，就飘着一坨屎。 “你给我吃！” ……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殴打完了萧君耀一伙，给萧君耀喂了一肚子屎之后，扫地大妈飘然而去。 事后，萧君耀去找夜店的经理算账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店里本没有这么一位牛逼的大妈。 这顿打白挨了。 这屎白吃了。 从此萧君耀在华京公子哥圈内，又有了一个新外号。 吃屎大少！ ------------ 328 亲情攻势 与此同时，萧家的家宴正在继续。 再次出现的温婉仪，脸上如同花朵一样鲜艳。 笑得都合不拢嘴。 对沈寒时嘘寒问暖，不住地夹菜。 恐怕沈寒时吃不饱一样。 沈寒时饭碗里面的菜，都堆成了小山。 沈寒时一边回应着温婉仪的热情，一边抽空看了一下手机。 上面有一条微信。 【已经让萧君耀吃了一肚子屎，是否继续教训？】 如果沈寒时回复一个【是】，那么今晚萧君耀就再也没有命回到萧家了。 【先不必了，教训一下就可以了，以后我会亲手收拾他。】 沈寒时如此回复。 那个扫地大妈，当然是沈寒时自己的手下。 …… 温婉仪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因为骂了沈寒时，现在正在外面被人殴打喂屎呢。 她拉着沈寒时的手，言语中都是真情实感：“孩子，我知道你从小没妈，长这么大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你心里面一定是很苦的，不过现在好了。你和珊珊虽然还没有正式结婚，但已经有婚约了，你就是我们萧家的亲人。以后也别说这是什么珊珊的娘家了，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家！我们会把你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的！我和你伯父，以后就是你的亲生父母了。” 温婉仪越说越感动，竟然还流出了眼泪。 萧广丰取笑温婉仪：“你看看你？怎么还激动哭了？赶紧擦擦，别让孩子们取笑。” 又对沈寒时说：“寒时啊，别笑话你伯母，她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这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心疼你呢。她说得对，萧家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你在外面，以后有谁欺负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给你做主！哪怕就是沈家大房的那些人，我们也不怕得罪！” 沈寒时也显得受到了感动：“伯父伯父的心意，我都知道，我都记在了心里面。两位放心，现在你们怎么对我，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们的，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萧广丰和温婉仪对沈寒时的表态都很满意。 觉得已经成功把这个傻小子糊弄了。 于是就更加口花花的称赞沈寒时有才华，现在在沈氏的业绩多么出色。 我们把珊珊许配给你，真是明智云云。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这对夫妻没听出来，沈寒时可没有承诺会对他们好。 只承诺会用他们对待自己的方式，再加倍对待他们。 这里面的区别可是很大的。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以报恩，也可以报仇。 …… 萧广丰、温婉仪的做法让萧珊珊觉得很有面子，但是她的二姐和二姐夫，脸色都很难堪了。 特别是潘宇。 之前他可是丈母娘心中的完美女婿。 那是天之骄子。 只要有他在，温婉仪都不会多看沈寒时一眼的。 今天怎么冷落自己了？ 他嫉妒了。 他才是萧家最出色的女婿。 有自己在，这个沈寒时算什么？ 虽然他现在成为了沈氏的首席运营官，很有钱了。 但也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出身的角色！ 低贱！ 身上充满了铜臭味！ 我能屈尊和他一起吃饭，已经是给他天大的脸了。 他怎么还敢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 别看潘宇出身名门望族，现在又是《华京日报》的副总编辑，很有社会地位。 在外面也是表现得很是高傲，可其实内心却是一个特别小心眼的人。 一贯爱出风头，最受不了被冷落。 必须要把风头抢回来。 虽然平时，温婉仪总是吹捧他，让他觉得很烦，很俗。 可我不爱听是一回事，你不夸我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当着我的面，夸别人就更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于是就淡淡开口：“岳母，我下周要去纽城一趟呢。” 温婉仪一心在讨好沈寒时，还真是忽视了潘宇。 此时一听就问：“啊？去旅游么？还是出差？” 潘宇自得地说：“是去领奖的。” “啊？领奖？领什么奖？”萧广丰问。 “奥，一个小奖，不值一提的。” 潘宇貌似很不以为然地说。 “既然那么无所谓，为什么你自己主动提出来呢？真是虚伪。” 萧珊珊冷笑着嘲笑。 觉得这个潘宇还真是又当表子，又立牌坊。 明明是自己先说出获奖的事。 现在又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死样子给谁看呢？ 恶心不恶心！ 潘宇的脸一红。 萧珊珊这么诛心的一问，他还真是不好回答。 “珊珊！你懂什么？你姐夫获得是普利策海外新闻奖！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新闻奖！他不爱多说，只是淡泊名利罢了！” 萧颜颜出声维护自己的老公。 ------------ 329 领奖与采访 斥责了萧珊珊后，萧颜颜开始给父母介绍什么是普利策新闻奖。 “爸妈，普利策新闻奖是米国新闻界的最高荣誉奖，也是新闻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被誉为新闻界的诺贝尔奖呢。从这一届开始，新设置了一项海外新闻奖，就是专门奖励来自世界各地的杰出记者呢。我们家潘宇也是华国唯二被提名的，这代表了巨大的行业荣誉。” 说完这些，萧颜颜意有所指地说：“这种国际上的大奖，可不是有几个臭钱就能买到的！” 萧颜颜这都不是指桑骂槐了。 这几乎等于指着沈寒时的鼻子嘲讽了。 萧珊珊气不过：“有钱怎么了？我们家寒时就是有钱！能把你们那破报社都买下来你信不信？” 萧颜颜冷哼：“哼！俗不可耐！只知道谈钱的禄禄蠢徒，和你们说话真是对牛弹琴！” 萧珊珊闻言冷笑：“谈钱俗么？那你们有本事别从家里面要钱啊！你们不是清高么？你们以后一分钱别拿，把家族的股份都退了，那我还真佩服你们呢！” “否则有本事吃软饭，就不要怕被人说！” 打人不打脸，萧颜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潘宇的脸也黑了。 潘家没什么钱，与萧家没法比。 萧颜颜当主持人，收入还高点。 潘宇虽然当着副总编，但现在这个电子时代，很多纸媒都是处境艰难。 每年都有很多的报社、杂志倒闭。 所以在报社，其实收入是很一般的。 而这夫妇又都是极端爱享受的。 所以能维持他们现在的奢侈生活，开豪车、住别墅，都是用的萧家的钱。 另外，潘宇虽然有背景，有学历，但不到30岁，就能当上《华京日报》的副主编，也是因为他能通过岳父，拉来不少广告赞助。 也不全是凭实力上位的。 因此萧珊珊讽刺他吃软饭，也不算是冤枉他。 …… “萧珊珊，你给我住嘴！我们又没用你的钱！”萧颜颜急了。 “我就看不惯你们装逼的样子！”萧珊珊丝毫不肯退让。 这对姐妹互不相容，像是斗鸡一样，针锋相对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温婉仪急忙出来打圆场。 潘宇铁青着脸，不出声。 倒是沈寒时出来劝萧珊珊，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不许这么说二哥和二姐夫。 萧广丰冷眼旁观，心中有些高兴。 这沈寒时被潘宇两口子如此鄙视，居然一点火气都没有？ 还主动示好。 可见一点骨气都没有。 这好啊，说明他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心中充满了自卑，这就很好控制了。 …… 在温婉仪的劝说下，这顿饭才算可以继续吃了。 “那颜颜啊，你可是要与潘宇一起去纽城领奖么？”温婉仪问。 “我啊？我那天没时间，因为我要采访硅谷universe公司的总裁弗兰克先生！Universe虽然成立只有几年时间，但却已经是硅谷最顶尖的互联网公司了！拥有100多项发明专利！与苹果、谷歌、微软、甲骨文、IBM、摩托罗拉这些大公司相比都毫不逊色！弗兰克被称为互联网天才，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商界奇才！可不是某些人只知道依靠家族倒卖土地就能相比的！人家是神龙，某些人只能是土鸡。弗兰克这次访华，只接受一次采访，我就是负责采访的记者！” 萧颜颜一边装逼，一边继续拿弗兰克挤兑沈寒时。 “奥？你能采访弗兰克？那好啊，一定要结交这个人脉！现在做什么，都不如做互联网来钱容易啊。” 萧广丰对这个很感兴趣。 萧颜颜鼻子哼了一声：“我看看吧，人家弗兰克可是很忙的。” 萧珊珊也是知道弗兰克的大名，眼见着萧颜颜肆意装逼，却不能打脸，不禁很是郁闷。 …… “大家要以和为贵，你们都是我的好女婿，我们喝一杯。” 见饭桌上气氛沉闷，萧广丰要与两位女婿一起喝酒。 潘宇矜持地与萧广丰碰杯，却根本不搭理沈寒时。 沈寒时只能讪讪地自己喝了。 十足的热脸贴冷屁股。 萧广丰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喂？奥……公司有事是吧？我马上去。” 放下电话，他歉意地说：“各位，公司有些事情，我得出去应酬一下。” 温婉仪有些不开心：“今天生日也不在家么？” 萧广丰呵呵一笑：“哎，男人啊，都是以事业为重的！” 他取了大衣，在出门之前，又特意拍着沈寒时的肩膀。 “寒时啊，我相信我的眼光，你是很有能力的，在沈家，你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第一人选！那个沈知书拍马都比不上你。我是不懂沈老夫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赶紧扶正你！但这机会啊，也不是光靠等，光靠乞求，就能得到的，也得自己争取，人不能太老实你懂么？你放心，不论怎么样，我们萧家都是支持你的！你就放心去做！” “好的，伯父，我懂了。” 沈寒时回答。 沈寒时真懂了。 现在这个萧广丰，就是在挑唆他，在沈家开始争权呢。 …… 萧广丰离开了萧家，坐上了车。 打电话：“行了，小妖精，我现在就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萧总，今天是你生日，我随便让你怎么样都可以呢。我要让你‘日’得快乐。” 闻言，萧广丰发出了一阵的淫笑。 ------------ 330 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司机仿佛是聋了一样，完全对老板与情人的调情无动于衷。 这么多年，萧广丰在外面一直是风流不断。 前前后后，不知道养了多少女人。 但最受宠的还是这个打电话的女人。 司机只见过几次，知道她叫莎莎。 今年只有18岁。 萧广丰老牛吃嫩草，有钱真他妈的好！ 司机心里面暗骂。 萧广丰走了，晚宴也已经结束了。 温婉仪叫两个女儿进去，不知道说什么。 佣人给两位姑爷上茶。 潘宇一边品茶，一边看手里的线装书。 还是不搭理沈寒时。 …… 沈寒时像是看不出眉眼高低一样，貌似好奇地问：“对了，姐夫，听说您家是书香世家是吧？” 潘宇这次倒是开口了。 “不错，我们潘家几百年书香门第，最讲究传统礼仪，最讲究诗书传家，最讲究三纲五常，最看重名分道义。嫡庶有别，尊卑有序，这才是大家族该有的样子。否则不知伦常，不知廉耻，与禽兽何异？” 都说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在潘宇身上就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什么是三纲五常？ 三纲指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 五常指仁、义、礼、智、信。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意思是正妻所生孩子与妾或者情人等生的孩子是存在地位区别和尊贵与卑微顺序的差别的。 潘宇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在讽刺沈寒时是一个私生子。 他十分看不上萧广丰对沈寒时的追捧。 尤其是支持沈寒时竞争沈家家主？ 他一个私生子也配！ 如果让沈寒时这样的人都能当上沈家的家主。 那就说明沈家不知伦常，不知廉耻，与禽兽何异！ 可沈寒时却像是听不懂文言文一样，还笑呢：“哎呀，好厉害！这么说你们潘家一定很在乎传统文化吧？会写毛笔字吗？会画国画么？” 潘宇也笑了。 是被沈寒时的无知和愚蠢给逗笑的：“那是当然，我们潘家的孩子，从三岁就开始启蒙，学习儒家传统文化，以弘扬传统文化为己任。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是倒背如流，之后就是《论语》《大学》《诗经》《楚辞》……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潘宇一脸的嫌弃。 “是啊？既然这么重视传统文化，那为什么姐夫你得到一个米国的奖，却这么高兴？我可知道，在传统文化里面，对外国人可是相当鄙视的。孔子老人家有这么一句话，叫‘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请问这怎么解释呢？” 沈寒时继续问。 潘宇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真的太他妈的尴尬了。 在华国古代，中原人是看不起外面夷狄的。 夷狄通称外族，中原以外的东南西北各方都有外族，所谓东夷、西戎、南蛮、北狄。 孔子说的“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意思就是夷狄虽然有君主，还不如中原诸国没有君主呢。 按照这么算，那现在的米国，也是夷狄之地。 你潘宇自诩是名门之后，最尊重传统文化，却拿了一个夷狄的大奖而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这不就是数典忘祖么？ 说是认贼做父也可以。 …… 沈寒时一句话，就让潘宇哑口无言了。 狠狠打了他的脸。 潘宇没想到，自己看不起的私生子，居然如此会引经据典？ “我……我……哼！这种儒家经典，有很多个解释，我和你这样一个俗人也说不清楚！别打扰我看书！” 潘宇理屈词穷，就开始耍无赖，低头看书。 “这是什么书啊？怎么还是线装的？”沈寒时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换了话题。 “这是宋版书！你离远点，很珍贵的！” “还是你有钱都买不到的！” 潘宇呵斥道。 ------------ 331 着火了 确实，以潘家的家世，家里面确实有很多的古籍善本。 都是非常珍贵的。 这些古籍基本上都在图书馆或者是私人收藏家的手里，在市面上几乎不会出现。 就拿潘宇此时手里的这本书，那是从明代传下来的。 堪称文物。 不过现在被潘宇当成了日常装逼的道具。 据说潘家有一栋藏书楼，里面都是潘家留下来的古董、字画、文物等等。 萧颜颜最爱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在潘家藏书楼里面，一边看书，一边自拍。 然后发一张朋友圈。 马上就有很多人拍马屁“书卷气”“好优雅”“古色古香”之类的。 …… “我听说姐夫有一个藏书楼，里面都是文物珍藏，不知道可不可以去欣赏一下呢？”沈寒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潘家的藏书楼，只能让有身份，有底蕴的人登楼。” 原来是萧颜颜走了出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人话。 “那我还真是遗憾呢。”沈寒时还是不生气。 “一个破藏书楼有什么好稀罕的？不去就不去！故宫怎么样？大英博物馆怎么样？卢浮宫怎么样？还不是谁想去就去！” 萧珊珊气呼呼地说。 “珊珊，你不能这么说，姐夫家的藏书楼那可是家传的，意义不一样。” 沈寒时还很殷勤地把萧颜颜的大衣递了过去。 “二姐，您的衣服。” “算你识趣。” 萧颜颜接过大衣，白了沈寒时一眼。 …… 萧珊珊与萧颜颜这对姐妹，从小就彼此不服气，互相竞争。 之前的很多年，萧颜颜都是稳压萧珊珊一头的。 她学习比萧珊珊好。 工作也比萧珊珊出色。 找的男人，那是门第高贵。 而萧珊珊不过找了一个私生子。 可以说处处自己领先。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沈寒时颜值太能打了！ 比那些顶流明星还帅！ 相比较之下，潘宇在颜值上，被沈寒时碾压得体无完肤。 这在萧颜颜心中是很介意的。 学历再高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都是外貌协会的，都是看脸的。 萧颜颜不只是一次幻想过。 要是自己老公，能有沈寒时这么帅该有多好？ 那自己就真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人了！ 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你搭理她做什么？看她那德行！”萧珊珊对沈寒时的殷勤很是不满。 …… 晚上。 京西潘家老宅。 这是一处三进的四合院。 是潘家传承100多年的祖宅了。 如果这样的四合院放到华京市区，那价值至少值3个亿。 就是放到郊区，也得市值2000万以上了。 …… 潘家是个大族，各房加起来足有100多人。 可以说，每一房都对这老宅是虎视眈眈。 当初潘宇父亲能够得到老宅的控制权，那也是用了很多手段的。 包括见不得光的手段。 别看很多人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也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争权夺利起来，手段下作着呢。 潘宇夫妇回到了老宅。 潘宇就要去休息，却看到萧颜颜又往后院的藏书楼走去了。 “你又去自拍啊？” “是啊，我习惯了。” “算了，我也去看看那些宝贝。” 夫妇一起进了藏书楼。 藏书楼三层，是砖木结构。 里面不但有很多的藏书，还有潘家这么多年积累的很多古董收藏。 比如瓷器、书画、玉器、手工艺品。 从潘宇的父亲开始，到潘宇这里，都是喜欢玩收藏的。 用他们的话说，这古董的投资价值，可比什么房地产高多了。 潘家收藏的这些文物加起来，那也是价值近亿了。 所以说虽然潘家因为不经商，所以手里面没有那么多的现金，不能与那些大家族比豪富。 但是拥有的资产可一点都不少。 同时，这里面的文物不只是有真的，还有不少潘家特意搜集过来的假文物。 那也是准备屯上一段时间，然后出手的。 虽然文物是假的，但因为潘家的名声在，所以就可以把假的说成真的。 “以假乱真”，这就是潘家自己的生财之道。 潘宇在三楼看着那些藏品，盘算着如何变现。 萧颜颜则是在二层的一个书桌上，开始自拍。 看着镜头里自己美丽的容颜。 可能是晚上喝了点红酒的缘故，心里面忽然像是着了火。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夫。 那个英俊的男人。 “你说他给自己拿衣服，那么殷勤，是不是心里面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萧颜颜开始心猿意马。 她忽然觉得身上好热。 哎呀，怎么越来越热？ 火！ 着火了！ 不是心里面着了火，而是藏书楼着火了！ ------------ 332 背叛 是的，潘家的藏书楼，整个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一层本就是以书籍为主。 都是最好的燃烧物。 瞬间二楼就成为了一片火海！ “着火了！” 萧颜颜在惊讶之后，嘶吼起来。 三楼正在欣赏一副山水画的潘宇，也看到了浓烟和火光。 他大惊失色，冲到了二楼。 见如此汹涌的火势。 “还愣着做什么？救火啊！” …… 藏书楼为了防火，也是配备了灭火器的。 潘宇拿起了灭火器，开始灭火。 但这火焰就是那么奇怪，怎么扑都扑不灭。 反而是越燃越旺。 藏书楼的火灾，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很多人都过来灭火，还用上了消防水枪。 可还是没有用处，眼睁睁地看着一栋三层的藏书楼，化为了灰烬。 连带着里面的藏书、文物，都付之一炬。 潘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土色。 “完了，全完了！” …… 距离潘家老宅之外几百米的一个地方。 沈寒时坐在车上，欣赏着远处把天空都映红的火光。 他相信，潘家人就是打破脑袋，也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 但之前在藏书楼里面的潘宇与萧颜颜，无疑就成了最合适的背锅侠。 会承担这次火灾的所有罪责。 当然，他们也不冤枉，因为火就是从萧颜颜的大衣里面燃烧起来的。 在沈寒时帮她递衣服的时候，偷偷的把一根铅笔放进了她的衣兜。 这是特制的铅笔，学名叫做“纵火铅笔”。 纵火铅笔的制作技术是这样的。 首先蒸化铅笔上的黏胶，使其一分为二，把中间挖空，塞入燃烧玻璃管，再用胶水重新粘为一体。 用的时候，只需折断笔头，让空气进入玻璃管，这时就会流出一种化学药水，它蚀穿一个铜箔盖，与第二种药水相遇，就会产生烈火。 沈寒时用的这支纵火铅笔，又经过自己改造了一下。 所以并不会马上燃烧，而是有一定的延迟时间。 正好可以让潘宇夫妇回家，然后点了他们的藏书楼。 …… 沈寒时不讨厌装逼的人。 但是讨厌在自己面前装逼的人。 之前这对夫妻不是总在自己面前耍优越，嘚瑟藏书么？ 炫耀藏书楼么？ 那么沈寒时就一把火都给它点了！ 沈寒时知道，潘家各房为了争夺老宅，一直是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藏书楼被毁，潘宇这一房就得遭受其余各房的疯狂攻讦。 想必，他们是保不住潘家老宅了。 要被赶出来了。 正在想着，就看到萧颜颜捂着脸，从潘家老宅冲了出来。 虽然沈寒时没看到，但想必一定是盛怒之下的潘宇，打了萧颜颜一耳光。 埋怨如果不是她总去藏书楼自拍，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呵呵，原来有文化的人也打老婆啊。” 沈寒时微笑道。 “怎么，少爷你认识？” 在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正是萧广丰包养的那个小情人，莎莎。 现在萧广丰喝了有安眠药的饮料后，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居然和自己的未来女婿碰到了一块。 看起来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萧广丰的二女儿。” 沈寒时给莎莎介绍。 “那也该死！” 莎莎的目光中闪过一片寒芒。 …… 莎莎不叫莎莎，莎莎是她的化名。 对于混风月场所的女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她们出来卖，不愿意使用真名，免得有辱门楣。 可莎莎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她隐姓埋名，来当萧广丰的小三，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复仇。 15年前，萧广丰在生意场上有一个最好的伙伴，叫方弘懿。 方弘懿是萧广丰的结义大哥。 那时候，方家才是华京的一流家族，而萧家只能算是二流。 萧家都是跟在方家背后当小弟的。 没少得到方家的照顾。 那时候，方家与沈家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在进行激烈的商战。 可是在关键时刻，萧广丰被沈万森收买了。 他为了利益，背叛了大哥方弘懿。 致使方家一败涂地，方弘懿含恨而终。 萧家与沈家，则是瓜分了方家。 萧家就此，成为了华京的一流家族。 可以这么说，萧家的今天，都是建立在方家的尸体上的。 是萧广丰背信弃义换来的。 莎莎就是方家的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女。 她接近萧广丰，就是为了复仇。 她叫莎莎，其实是“杀杀”的意思。 她要杀了萧广丰！ ------------ 333 直播打脸 初沈家与萧家联姻的时候，沈寒时就很清楚萧家，特别是萧广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 所以别说他不喜欢萧珊珊。 就是真的对萧珊珊有意思，也得对萧家敬而远之。 至于萧广丰对他的各种殷勤到底是什么目的，沈寒时也是心知肚明。 就和之前旁系的那个沈万空一样，都是拿自己当枪使，把自己当炮灰呢。 沈寒时只是装傻，不是真傻。 萧广丰当初能出卖对他有恩的大哥，现在自然也能出卖自己这个便宜女婿。 现在他与萧家，就是互相利用。 互相比拼演技。 而莎莎，就是沈寒时放在萧广丰身边的一颗棋子！ 因为他告诉莎莎，杀了萧广丰简单。 但那样太便宜他了！ 和自己联手，可以把当初方家被夺走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 “这是老贼的手机。” 莎莎把萧广丰的手机递给了沈寒时。 不过沈寒时根本没看：“这不是他自己常用的手机，是他秘书拿的。他自己的手机应该放在车里面了，没有带到你的屋里。” 莎莎一愣：“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话语中很是失望。 “不是白忙活。” 沈寒时从车里拿出来一个无线路由器。 “回去换上这个路由器，那样只要老贼登录一次你的网络，我就能入侵他的手机，然后通过这个手机，再控制他的其余手机和电脑，只要这几样数码设备能处在一个无线局域网里面。” “好的。” 虽然莎莎不懂网络，但她很相信沈寒时。 在沈寒时的帮助下，之前很多散落在外的方家族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 …… 沈寒时与莎莎分手。 莎莎回去自己的房子。 沈寒时开车回城。 经过一段江边的时候，他把车停下了。 因为他在江边，看到了一个凭栏而立的女人。 不是萧颜颜又是谁？ “二姐，你怎么了？”沈寒时下车，明知故问。 借着月色，能看到萧珊珊的右脸上有一个清晰的手印。 “我……我没事……” 萧颜颜低头。 “二姐，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没……没人打我……不小心碰的……” 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不肯让外人，特别是之前总看轻的沈寒时看到自己的狼狈。 更不愿意说这是被潘宇打的。 太丢人了。 “哎，二姐，居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只是我觉得，女人是用来怜爱的，怎么可以辣手摧花呢？风大，别着凉了。” 沈寒时从身上脱下了外套，披在了萧颜颜的肩头。 然后上车走了。 “呜呜呜……” 萧颜颜在月色中失声痛哭。 …… 沈寒时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也没有想当渣男，想脚踩两只船。 一边泡着萧珊珊，一边钓着萧颜颜。 勾引这个有夫之妇。 他故意对萧颜颜示好，自然有他的用意。 至于萧颜颜因此而对沈寒时有了爱慕之心，倒是让后来的沈寒时都觉得意外了。 无心栽花，花却开了。 …… 几天之后，华京电视总台演播大厅。 一场访谈正在进行。 参与节目的，一方是电视台的名主持人萧颜颜。 另外一个人则是universe公司的总裁弗兰克。 这场访谈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还是现场直播的。 平时的萧颜颜主持风格就是以清冷严肃著称。 在镜头面前是基本上不笑的。 萧颜颜就是要用这种风格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自己可不是那些只会卖笑的花瓶。 自己可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女！ …… 今天的萧颜颜，更是冷若冰霜。 并且平时都是着淡妆的她，今天破例化了浓妆。 别人不知道原因，那是遮挡自己被打的脸蛋呢。 …… 采访开始了。 之前萧颜颜已经让工作人员准备好了采访的大纲。 萧颜颜是按照采访大纲进行采访的。 在采访之前，她也已经把采访大纲发给了弗兰克的助理。 萧颜颜相信对方也一定有了充分的准备。 很多采访都是这样的。 观众看着好像都是没有准备的，但其实都是经过彩排的。 萧颜颜之前的节目，也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位弗兰克先生，则是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天马行空，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那么说。 还动不动就抛出一些很专业的网络术语、计算机概念。 把萧颜颜弄的是张口结舌、灰头土脸。 采访不只是在电视台直播，在网络上也是直播的。 之前的直播，都是各种夸赞萧颜颜。 【女神！】 【真有范！】 【好有学问，爱了爱了。】 【真想成为这么优雅的女人。】 【我的偶像。】 ------------ 334 黑客“小丑” 但是今天的直播，则是完全变了风向。 【知性女主持就这水平？这不就是路边的一傻妞么！】 【对啊，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真是笑死个人！】 【听说这节目国外也能看到？那不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什么才女？都是炒作的人设，其实都是一群只会卖弄风骚的花瓶罢了。】 【潮水退了，才能知道谁在裸泳。】 …… 萧颜颜都要哭了。 她强忍着把节目录完，没和弗兰克握手，就铁青着脸离开了演播室。 她现在恨死这个弗兰克了。 萧颜颜有一种感觉，这个弗兰克就是诚心针对她的，诚心整她的。 萧颜颜不懂了。 两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仇、什么怨啊？ …… 弗兰克出了电视台，上了路边的商务车。 车子到了华京王朝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他了。 “欧，Mr沈，我可是一个绅士，你让我那么为难一个女人，真的不符合我的绅士风度呢。” 一见到沈寒时，弗兰克就开始抱怨。 外人只知道universe公司的总裁是弗兰克。 但很少有人知道，universe公司的实际创始人，其实有两个。 弗兰克排名第二。 而排名第一的，正是沈寒时！ 论电脑技术，沈寒时比弗兰克还牛逼。 …… “绅士风度？我没有听错吧。这话居然是从当年被国际刑事组织通缉的世界第一黑客嘴里说出来？” “这要是被当初你那些黑掉网站的人听到，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沈寒时不无取笑地说。 弗兰克的脸一红。 他当年可不是什么绅士，而是一个国际著名的黑客。 他的事迹可是太丰富了。 比如，他曾经黑过某国六合彩的网站，让自己中了10000注特等奖。 如果真的兑奖的话，那个国家都得破产。 比如，当他被国际刑事组织通缉的时候，居然把国际刑事组织的官网都给黑了。 然后给通缉令上的自己，配了一张照片。 …… 黑客都是神出鬼没的。 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所以弗兰克的通缉令上，只有他的代号“小丑”。 弗兰克很体贴的把国际刑事组织秘书长的照片，放到了通缉令上。 后来国际刑事组织没有办法了，找到了沈寒时帮忙。 让沈寒时出手，找到了这个“小丑”的真实地址。 原来是某大学图书馆的一名管理员弗兰克。 那所大学里面，论资排辈的风气很是严重。 所以明明弗兰克是一个电脑天才，但就是因为他是自学的，没有文凭，所以不能去计算机学院当老师，只能当一个图书管理员。 弗兰克心里面气不过，这才化身黑客“小丑”，报复社会。 不，说报复社会都小看他了。 他是报复全世界。 …… 沈寒时抓到了弗兰克，不过爱惜他是一个人才，肯求国际刑事组织给他一个宽大处理。 国际刑事组织也不死板，同样爱才。 之前弗兰克做的那些事主要都是恶作剧，并没有真的造成什么损失，于是就赦免了弗兰克，只要求他必须为国际刑事组织服务。 打击网络犯罪。 再以后，沈寒时与弗兰克一起创办了universe公司。 universe公司成立后，立马成为了硅谷最热门的互联网公司。 全世界的人才都趋之若鹜。 但只有一个大学的毕业生是坚决不收的。 就是弗兰克之前的那个母校。 弗兰克可是一个记仇的人。 …… 这次弗兰克来到华国，是参加一个国际互联网大会。 中间接受了华京电视总台的采访。 那天在萧家吃饭的时候，萧颜颜就拿着可以采访弗兰克秀优越感，贬低沈寒时。 既然她那么爱采访弗兰克，沈寒时就嘱咐弗兰克。 要给萧颜颜展示一个真实的自己。 展示一个黑客的思维是多么的天马行空。 采访大纲？ 谁会看那玩意！ …… 萧颜颜没有离开电视台。 尽管她遭受了巨大的屈辱。 但因为一会还有普利策新闻界的颁奖。 现在的潘宇，已经飞到了纽城。 电视台的人都知道她与潘宇的关系。 她要用潘宇的荣耀洗刷自己的屈辱。 …… 纽城，百老汇大剧院。 普利策新闻奖颁奖礼正在举行。 潘宇一身正装，坐在台下。 他之前已经打点了负责现场直播的导演和摄像，给了自己好几个大特写。 ------------ 335 打脸潘宇 对于获奖，潘宇可是志在必得。 他将成为第一个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华人而被载入新闻史册。 同时，一旦获奖，对潘宇的职业生涯也是有着很大的助力。 他已经不想在《华京日报》继续待下去了。 纸媒已经是日薄西山。 互联网媒体才是朝阳行业。 他想转行，现在的理想去处是华民网。 一般的职位他当然看不上，潘宇瞄准的是华民网的CEO。 对方的大股东已经说了，一旦潘宇获奖，立马走马上任。 …… 不只是对职业发展有用。 这个奖对潘宇的家事也是意义重大。 自从前几天，潘家的藏书楼被烧了之后。 潘宇可像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心里面憋气窝火。 只能打了萧颜颜好几耳光，责怪她总是去藏书楼嘚瑟。 同时，潘家的其余各房抓住了这件事，真的对潘宇这一房展开了激烈的攻击。 指责他们保护祖宅不利。 还召开了家族大会，一致决定，把潘宇这一房赶出老宅。 潘宇心里面那个恨啊！ 所以他也是心中暗暗发誓。 一旦自己得了国际大奖，成了华民网的CEO，就一定要好好收拾潘家那些落井下石的王八蛋！ …… 到颁发国际奖项的时候了。 这次普利策国际奖一共10个名额。 按照规则，华国将有一人获奖。 候选人一个是潘宇，另外一个人则是袁沛。 不过潘宇觉得，这个奖自己拿定了。 为了拿奖，他已经做了不少的公关和游说。 至于那个袁沛？ 他甚至都没有来现场。 摆明就是对获奖不抱任何的希望。 当然，也是那个袁沛没钱买机票的原因。 因为袁沛是一个独立记者，天天在穷乡僻壤跑。 蓬头垢面，如同一个流浪汉。 …… “普利策国际奖，华国区的获奖者是……” 司仪拉长了声音。 现场导播再次给了潘宇特写。 他也是正膝危坐。 虽然心中是激动到了极点，但脸上还得摆出一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姿态。 …… 电视机之前。 萧颜颜也是握紧了拳头。 尽管那天挨了打，但萧颜颜与潘宇的利益还是一致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没想过离婚。 因为一旦离婚了，就成为了被人耻笑的对象。 那自己之前营造出来的恩爱幸福，不是成了笑话？ “一定要获奖！” 萧颜颜心中嘀咕。 …… “普利策国际奖，华国区的获奖者是袁沛！” 司仪宣布。 潘宇傻了。 在摄像师的特写下，嘴巴大大张成了一个O形。 …… “黑幕！这一定是黑幕！” “肯定有人在暗箱操作！夺走了本属于我的奖项！” “我质疑此次评奖的公正性！” “我耻于与玩弄权术的人为伍！” 华京国际机场。 潘宇一下飞机，就被好多个记者围住了。 问他这次落选普利策奖有什么感想。 虽然潘宇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普利策奖这样一个专业奖项会受到社会上这么大的关注？ 来了这么多的同行采访自己？ 这又不是奥斯卡或者是格莱美那种娱乐圈的奖项。 但因为心中郁闷，还是在尽情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 可随后，一系列打脸来了。 先是普利策奖的组委会发布了严正声明。 在声明里面表示，这次评奖完全公正、透明。 没有任何的暗箱操作和私相授受。 首先，这次的获奖者袁沛，是一个令人尊重的记者。 他的所做作为，完全符合记者的职责和神圣使命。 他一直在为弱势群体发声。 关注尘肺病劳工、黑砖窑、留守儿童……用自己的笔为他们奔走呼吁，争取权益。 他的获奖实至名归。 同时，组委会还收到了很多关于潘宇的举报材料。 指出这位《华国日报》的副总编，为了追求关注度，为了自己的名声。 一手炮制了很多的虚假新闻。 故意蹭热点，制造社会矛盾，煽动阶级对立。 可以说，完全是不符合新闻工作者的操守。 潘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此名誉扫地。 他不但没有成为华民网的CEO。 连《华京日报》的副总编也被撤了。 现在只成了一个普通的编辑。 同时潘家家族再次开会，一致决定，如果以后潘宇再有什么污点，就开除出家族。 ------------ 336 萧颜颜 萧颜颜这几天都是魂不守舍。 她总是能记起，当那天自己亲眼目睹潘宇没有获奖时的那种绝望的心情。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所以这几天，潘宇在潘家闹得灰头土脸。 萧颜颜直接回到了娘家。 脸上的巴掌印虽然没了，但心中的芥蒂却在。 随着潘宇的落魄，芥蒂越来越深。 潘宇现在没了傲气，态度也变得谦卑了起来。 几次三番来找萧颜颜，求原谅。 进行了深刻的道歉。 表示自己那天动手只是一时冲动。 他不得不如此低声下气，因为现在潘宇已经在潘家失势。 他就更需要萧家的支持了。 不说别的，潘宇在华京市区里面的别墅，就是萧家出资买的。 …… 温婉怡也知道了萧颜颜与潘宇闹矛盾的事情。 就总是劝萧颜颜与潘宇和好。 毕竟虽然这段时间潘宇比较倒霉，但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不是么？ 家世还是有的。 学问也是有的。 只是暂时落魄，以后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萧颜颜也就动摇了。 自己安慰自己，至少我找的老公还很出色不是么？ 至少……至少比沈寒时那个私生子好！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萧颜颜总是愿意把沈寒时与潘宇进行比较。 “好的，那今晚我回去。”萧颜颜说。 她的目光随意一扫，忽然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本杂志。 那是华国最著名的经济类杂志《炎夏财经人物》。 封面不是沈寒时又是谁？ 在华国，能登上《炎夏财经人物》的封面，可是一项巨大的认可。 这么说吧，《炎夏财经人物》就等于是华国的时代杂志。 萧颜颜自己就是财经节目主持人，她当然知道这本杂志的分量。 在华国，《炎夏财经人物》可比什么米国普利策有影响力多了。 这代表着沈寒时已经成为了华国商界的头面人物。 除非潘宇能拿到诺贝尔，否则在沈寒时面前，真的是不够看的。 她下意识地打开了那本杂志，看到沈寒时不但是封面人物，还获得了官方的表彰。 因为他经手的华京新站项目，不但质量安全可靠，还在施工设计上采用了很多的最新科技，达到了智能、节能、环保。 减少了20%的投资，却使客运量能够提高40%。 所以沈寒时被评为了“杰出工程奖”。 这又是一个重量级奖项。 同时，沈寒时也被提名为华国优秀青年企业家了。 这些荣誉加起来，是那么的熠熠生辉。 而又显得潘宇是那么的黯淡无光。 这些事实提醒了萧颜颜，之前她们夫妻的自大是多么的可笑。 她们自大的根源，其实无非就是潘家的家世。 可那些辉煌只能代表过去。 在现实中，与沈寒时这样的成功企业家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私生子怎么了？ 笑贫不笑娼！ 古代还有很多皇帝，是庶出。 甚至是出身流氓。乞丐呢！ 可见门第观念，确实是落伍了。 何况排除身世，沈寒时也是出身名校。 又长得那么帅…… 萧颜颜继续翻杂志，忽然在杂志里面又看到了一张合影。 沈寒时与弗兰克的合影。 原来这次华京新站里面的所有网络布置，都是沈寒时邀请弗兰克亲自设计的。 这等于又打了萧颜颜一个耳光。 她还记得在萧家的饭局上，自己还因为能采访到弗兰克而沾沾自喜。 结果是自己在弗兰克面前出了大丑。 而沈寒时与弗兰克却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他们谈笑风生。 …… “妈，这几天他们来了么？”萧颜颜问。 “谁啊？”温婉怡没听懂。 “就是姗姗和那个谁。” “奥，你妹和妹夫啊，没来。” “还没结婚呢？谁说就一定是妹夫了？” 萧颜颜说了一句。 温婉怡笑：“呵呵，就是你妹夫没跑了。等那小子在沈家再折腾一阵，就让他们结婚。” 温婉怡的这一句话，让萧颜颜黑了脸。 “我走了！” 萧颜颜拿起包就往外走。 “不吃饭了？” “不吃了！” 萧颜颜走到了门口，正与萧姗姗打了一个对面。 萧姗姗眉开眼笑，显得心情很好。 反正只要萧颜颜和潘宇倒霉了，她就开心。 所以见到萧颜颜面色不喜，萧姗姗还故意吹了口哨。 本来之前面对萧姗姗的挑衅，萧颜颜都是置之不理的。 可是今天，她却喊住了擦身而过的萧姗姗。 “沈寒时可曾问起过我？” 这话一出口，萧颜颜就后悔了。 果然把萧姗姗也问愣了：“他问你做什么？你们很熟么？” ------------ 337 公务卡 萧颜颜急忙掩饰：“奥……我们想做个采访……” 萧姗姗笑得哈哈的。 “哈哈哈……姐，你想采访沈寒时啊？可是人家很忙的，不见得有空搭理你。姐，我劝你，你还是去采访那个弗兰克吧。” 说完，萧姗姗哼着歌走了。 这又是拿那次萧颜颜的出丑，来羞辱萧颜颜呢。 望着萧姗姗的背影，萧颜颜咬着牙，拿出了手机，打给了沈寒时。 电话接通了，她温柔了语气：“沈寒时啊，祝贺你，我看那本杂志了……嗯，有时间做个采访么？……对了，谢谢你那天的外套……” …… 沈寒时放下了手机。 看向了对面衣衫破旧的男人。 正是刚刚获得了普利策国际奖的袁沛。 袁沛对沈寒时很感激。 “沈总，谢谢你了。” 这次他能获奖，沈寒时在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最起码，潘宇的那些黑料，其实在记者圈内都不是什么秘密。 但因为之前潘家的势力大，所以没人追究。 这才让潘宇能够欺世盗名。 包括后来普利策同时提名了袁沛与潘宇。 潘宇就一直在公关，同时争取国内同行的支持。 而袁沛作为一个独立记者，没有任何背景。 他做的也都是关注弱势群体的新闻，不但没有什么收益，相反还经常自己贴钱。 正如潘宇所想的那样，他连去纽城的机票都买不起。 “不，你不用谢我，你做的事情都很有意义。而我呢，也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我成立了一个叫做‘娜么美好’基金会，主要就是用来关爱社会上那些被欺负和被侮辱的妇女儿童的，我希望袁先生可以到我的基金会工作。我们的基金会需要袁先生这样正直又有能力的人。” 沈寒时向袁沛发出了诚挚的要求。 “我知道你们这个基金会，你们在大西北那边做了很多寻找被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情，都很有意义，我愿意参与你们的事业，只是我现在手上还有很多工作……”袁沛有些为难。 “不妨的。” 沈寒时摆摆手：“我请袁先生到我们基金会，并不会让您做很多事务性的工作，只要您把握一下大方向就好。此外，我们的基金会也会关注那些弱势群体，比如留守儿童，比如被家暴的妇女。我想袁先生可以利用我们的基金会，帮助更多的人。” “好，我答应了！” 袁沛很激动。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但并不迂腐。 也不是潘宇那种假清高。 他知道自己的事业如果有了一个大财团做后盾，将能起到多大的促进。 沈寒时笑了。 他很早就打算帮助袁沛，并且让袁沛到以母亲名字命名的基金会工作。 至于狠狠打了潘宇的脸，那就真是顺便的事情了。 …… 沈氏总部。 苏梅把陆禾喊进了办公室，然后把一叠发票递给了她。 “我都签好字了，你去财务领钱吧。” 过一段时间，沈寒时要去南方出差。 陆禾作为助理，要跟着一起出门。 这是公事，自然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要走公账报销的。 公司报销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普通的员工出差，都是先用自己的钱，然后回到公司之后，根据发票到财务报销。 只有与公事有关的票据，才能报销。 其余的，你在外面买个人物品，你请朋友吃饭，你给老婆孩子买衣服，都是不能报销的。 所以很多出差的人，都会特意弄一些假发票来鱼目混珠。 但是公司高层出差，是另外一种形式了。 高层可没有耐心去一张张的攒发票。 况且很多高层为了拓展业务，为了应酬客户，都会进行一下台面下的交易。 不能见光的。 比如给回扣。 你总不能让客户给你开发票吧？ 那不是成了以后告发的证据了。 所以高层出差，都会在财务上批一笔资金，然后高层自己决定怎么使用。 只要回来写一个情况说明就好了。 至于会不会公款私用？ 没人会追究这事。 那样不是得罪人么？ …… 沈寒时是公司二号人物，他出差当然需要很大数目的资金。 所以从财务上要领出来3000万。 “好的，苏部长，公务卡呢？” 陆禾收起了支票，问苏梅。 从财务上领出来钱，当然不会是现金。 而是都会存在一个专门的账户上，这就是公务卡。 每个部门都有一张公务卡，账号都在财务部有备案的。 “奥，咱们部门的公务卡账户有些出入，暂时用不了，你先把钱放到自己账户里面吧，等到你们出发的时候，我再把公务卡给你。好了，你去办吧，我已经和财务上的人打好招呼了。” “苏部长，这钱太多了吧？” “没事，我相信你。” 苏梅挥挥手，让陆禾出去了。 陆禾一离开，苏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 338 下套 最近苏梅的心情很不好。 黄坤被撤职之后，总裁办一把手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苏梅身为二把手是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后台沈如画，希望沈如画能帮自己努力一把，争取这个位置。 可惜，最后这个位置却给了刚来不久的李彩妮。 李彩妮凭什么？ 不就是因为她是萧姗姗的闺蜜么。 归根到底，走的还是沈寒时的关系。 于是苏梅就开始更恨沈寒时了。 但苏梅不敢对沈寒时怎么样，她就把目标对准了陆禾。 谁让陆禾是沈寒时的心腹，同时又是自己的仇人呢？ …… 现在在沈氏，所有人，包括陆禾自己，都以为她是沈寒时的心腹。 他们都想不到，其实沈寒时对陆禾是多么的反感。 …… 所以苏梅就给陆禾设了一个套。 她让陆禾去财务领钱，足足有3000万。 但这钱没有转到公务卡上，而是让陆禾自己保存一段时间。 距离出差还有一周，你猜陆禾会怎么做呢？ 陆禾当然不敢直接把这钱都贪污了。 但是她会不会在这一周时间，拿这3000万买短期理财产品呢？ 反正现在手机上有很多金融产品。 比如余额宝之类。 还有一些收益率更高的。 往里面放3000万，那收益不说多大吧，但对一个上班族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 主要还是用钱生钱，这钱赚得实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苏梅断定，陆禾一定会动这些歪主意。 只要她把这些钱一理财，哪怕一天挣10块钱，但是在法律上，也算是挪用公款了。 并且数目巨大，是要坐牢的。 确实也如同苏梅所说，她和财务部的一个业务员暗中勾结了。 因为按照财务规矩，公款打入私人账户是违规的。 她故意让那个财务人员不认真核对账号，好让陆禾上当。 …… 出差的前一天下午。 苏梅再次把陆禾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的桌子上有一张银行卡，正是总裁办的公务卡。 “把那3000万，都放在这里吧。”苏梅说。 “好的。” 陆禾收起了那张公务卡，就要离开。 “在这里转账。” 苏梅敲了敲桌子。 陆禾一愣，不知道苏梅为什么要这么要求？ 但还是拿出了手机，进入了一个app页面。 苏梅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转了出来，一把夺过了陆禾的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正是一个七天短期理财的页面！ 陆禾果然把那3000万都存到了这个理财软件里面，一周的收益，已经差不多有10万了。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苏梅质问。 陆禾不懂：“苏部长，怎么了？” 苏梅冷笑：“陆禾，这3000万可是公款，你却用它做理财，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么？这叫挪用公款！你的麻烦大了！” 她冷笑着把陆禾的罪名说了出来。 陆禾是真的不懂这个罪名。 “我又没有把这钱贪污？你让我转，我也会转到公务卡上，只是在我自己的账户上放了几天，怎么就成挪用公款了？再说了，当初不是你让我把钱放到我的个人账户上么？” 陆禾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她是真的没想打这笔钱的主意。 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犯法了。 反正钱在自己的账户上，自己用它做理财，又不克扣本金，只是要一些理财的收益，哪里不对了？ “哈哈哈，你还真是个法盲！我都怀疑你的文凭是买来的了！” 苏梅笑得乐不可支。 然后她目光一寒：“陆禾，今天我给你扫扫盲，普及一下法律知识。挪用公款罪是指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挪用公款归个人使用，进行非法活动的，或者挪用公款数额较大、进行营利活动的，或者挪用公款数额较大、超过三个月未还的，这就是挪用公款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挪用公款数额巨大不退还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苏梅念了一下法律的条文，然后笑吟吟地看着陆禾：“所以你把3000万放在自己的账户上，如果你不进行任何操作，那你什么错也没有。但你拿它理财了，这就是挪用公款数额较大、进行营利活动！你就是犯法了！况且，等我把你揭发后，我还会说，我明明已经给了你公务卡，是你自作主张把钱放到个人账户上的！你就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动这笔钱的主意！” ------------ 339 尽情展示你的愚蠢 陆禾终于懂了。 她自诩聪明，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着了苏梅这个有文化贱人的道。 这些文化人一旦使坏起来，要比没文化的流氓破坏力大多了。 “苏梅，你故意害我？为什么？”陆禾质问。 “因为你是沈寒时的人，我很讨厌他！还因为你本身也是我讨厌的人！”苏梅冷笑。 “苏梅，你到底想怎么样？”陆禾直接问。 她清楚，苏梅故意设下一个套，不只是要对付自己。 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我让你出来承认，你和沈寒时有一腿，你是他的情人。” “你去找萧珊珊，告诉她你与沈寒时的私情，然后刺激萧珊珊退婚！” “只要你这么做，我就放过你！” “保证没人会追究这件事！” “否则我闹起来，就是连沈寒时也保不了你！” “不要忘了，我们沈氏的首席财务官汪曼玲，可是与沈寒时有仇的，你觉得汪曼玲会放过一个打击沈寒时的好机会么？” “汪曼玲一定会对你穷追猛打的，沈寒时能自保就不错了，又怎么会管你？” 苏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要报复沈寒时。 所以要把沈寒时与萧珊珊的婚事给搅合了，那样沈寒时就失去了一个后台。 在沈家的分量自然就会下降。 这样做，不只是可以恶心沈寒时，还能一箭数雕呢。 因为沈如画与萧珊珊不和，所以这样就讨好了沈如画。 沈寒时与萧珊珊分手了。 那么做为萧珊珊的闺蜜，李彩桦也就失去了靠山。 自然就不能再继续留在沈氏了。 这样总裁办的一把手位置，舍她其谁啊？ 这就是苏梅的全盘计划！ “你等着我，我考虑一下。” 陆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需要静静。 “好的，但是不要让我失望啊？” 苏梅冷笑着威胁。 …… 晚上的时候，陆禾给苏梅打了电话，表示接受她的建议。 但还有些事情要仔细说一下。 苏梅以为这是陆禾趁机要提什么条件？ 于是就欣然同意赴约。 …… 陆禾把见面的地方定在了沈氏总部附近的一个餐厅。 苏梅进了包间，见陆禾已经在等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她趾高气扬地问。 “考虑好了。”陆禾回答。 “很好，算你识趣。”苏梅表示满意。 陆禾来到了苏梅的面前，忽然轻笑一声：“苏梅，你个烂表子。” 苏梅闻言大怒：“陆禾，你敢骂我？” “我当然敢骂你！” 陆禾显得无比淡定。 “我不但敢骂你，我还打你呢！” 陆禾抬手，就给了苏梅一个响亮的耳光。 “就凭你，也敢威胁我？你可知道我的后台是谁么？” 苏梅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陆禾。 “不就是郭春那个管家么？难道你以为一个下人真的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苏梅的后台是沈如画，当然没有把一个小管家放在眼里。 “那我呢？”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在苏梅的耳边。 “大……大夫人？” 苏梅有些发傻，她没想到郭萍居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苏梅，你真聪明啊！居然算计人算到了我这里？” 郭萍看着苏梅，一脸的冷笑。 “我……你……” 苏梅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道陆禾的后台不只是郭春，还有大夫人郭萍么？ …… 郭萍当然是陆禾找来的。 算起来，陆禾自从到了沈氏后，已经被人三次威胁了。 第一次是程飞，第二次是黄坤。 第三次就是苏梅。 之前那几次威胁，陆禾自己还可以解决。 大不了就是一走了之。 但苏梅这次的不一样。 这是要坐牢的。 就算是自己跑路了，那也会成为被网络通缉的通缉犯。 这是陆禾绝对不能接受的。 虽然说她在卧底的时候，郭萍再三嘱咐，不能说出与自己的关系。 不能透露卧底身份。 但现在陆禾没有办法了。 她通过郭春，把苏梅的阴谋告诉了郭萍。 这才有了今晚的饭局。 …… 苏梅浑身都是冷汗。 当着郭萍的面，苏梅几乎都给陆禾磕头了，表达自己的悔意与歉意。 郭萍没说什么，离开了。 苏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陆禾：“姓陆的，你阴我！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与大夫人的关系？” 陆禾呵呵娇笑。 “我要是告诉你了，还能见识你的愚蠢么？” ------------ 340 王晓纯归来 “你！”苏梅气急败坏。 “别不服气！别嘚瑟！你之所以还能保住现在的位置，不过是我不想声张罢了。否则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你就得臊眉耷眼地滚出沈氏！” 陆禾声色俱厉。 见陆禾如此盛气凌人，苏梅没脾气了。 “好，陆禾，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完，就要离开。 “慢着！我让你走了么？” 陆禾把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嘴脸发挥到了极致。 “陆禾，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和你算算账。” 陆禾微微笑着，看着苏梅：“第一，你得把称呼改一下。以后当着外人，你可以喊陆禾，喊小陆都可以，但是私底下，难道我还配不上你一句禾姐么？” 苏梅很屈辱，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声喊了一句：“禾姐。” 陆禾抠抠耳朵：“我没听到。” “禾姐！” 苏梅加大了声音。 陆禾很满意。 “你给我下了一个套，我不能白吃这个亏，所以怎么也得给我点补偿吧？” “我不是已经给你道歉了么！” “哈哈哈，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我不稀罕什么道歉，我只要钱。真的，你要你把钱给到位了，你骂我八辈祖宗都可以！” “你到底要多少？” “不多，就100万吧。” “你这是敲诈！” “不错，我就是敲诈！但是你能怎么样呢？你坑我，我坑你，我们这是礼尚往来、互相伤害。” 陆禾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 当然要在苏梅的身上，往回来找补一点了。 之前陆禾给王华还赌债，给陆禾还信用卡的钱，又给宋昊了很多钱拿去买手表，真的损失了很多。 并且她已经打算，做完了沈寒时这一单子之后，就金盘洗手，不再接活了。 于是以后的收入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好不容易现在有了一只可以宰杀的肥羊，当然要物尽其用，好好利用了。 …… 苏梅咬着牙走了。 她现在吃不透陆禾与郭萍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是只能受了陆禾的胁迫，乖乖地讨了100万，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 沈寒时要出差。 去南方出差。 阿城跟着，陆禾跟着。 就在等着要出发的时候，王晓纯也回来了。 原来王晓纯当初因为与李彩桦打架，被勒令停职反省一个月，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她回到公司来继续上班了。 正好赶上了要出差，于是顺理成章，王晓纯向苏梅申请，也要跟着一起去出差了。 …… 王晓纯和陆禾在准备出门带的一些文件和资料。 屋内没有第三个人。 王晓纯忽然冷不丁地说：“陆禾，你现在很得意是吧？现在成了春风得意的红人了呢！” 陆禾也停止了自己手里面的工作：“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晓纯的脸冷若冰霜：“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据说我不在公司的这一个月，让你一个小妖精趁乱上位了！你现在在小沈总面前很有面子是不是？据说小沈总为了你，都能把之前的黄部长给开除了，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王晓纯的话里面，充满了酸酸的醋意。 原来虽然这个月王晓纯不在公司，但公司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 之前王晓纯就很多次欺负陆禾，陆禾都忍了。 搞得王晓纯以为自己能吃定了陆禾，可以把她欺负得死死的。 但是王晓纯不知道，之前陆禾故意示弱，不过是让王晓纯替自己试探沈寒时的喜好罢了。 但现在，陆禾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让王晓纯帮着自己试探了。 她的那套撒娇卖萌发嗲对沈寒时没用。 自己已经知道了接近沈寒时的好办法就是统一战线，成为战友。 所以你王晓纯还和我张牙舞爪的，给谁看呢？ 我不打得你万朵桃花开，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于是就冷笑着反问：“怎么？就许你在男人面前卖弄风骚，就不许我在男人面前展露风情了？这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王晓纯没想到之前总是被自己欺负算计的陆禾，居然开始反抗自己了。 不禁就是一愣。 “陆禾，你真的要和我争么？你可想好了，不要自不量力，自讨没趣！” 汪晓纯冷冷地说。 “那就看我们各自的本事了。” 陆禾丝毫不退让。 “行，我们就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 汪晓纯咬着嘴唇道。 ------------ 341 设套 在这之后，两人谁都不搭理谁，继续整理资料。 此次沈寒时出差，要谈好多个项目，因此要带的资料有很多。 足足有好几大皮箱。 …… 王晓纯工作的方式一向是人前努力，人后划水。 有领导在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领导不在的时候，就是弄指甲、玩手机。 然后领导一过来，就把别人的功劳说成自己的。 现在也是如此。 陆禾明明已经整理了一大摞的资料，而王晓纯才看了几张纸。 等到沈寒时进来的时候。 王晓纯像是小燕子一样就奔了上去。 “小沈总，您终于来了！” “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呢！” “您都不知道，在家的这一个月，人家有多么想您，真是度日如年呢。” “哎，虽然在家呆着一个月很辛苦，可想到我是为了您受的苦，我也都是愿意的。” 说着，王晓纯的眼圈又红了。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像她当初被勒令停职反省，不是自己做的妖，而是有人陷害她一样。 沈寒时没多说什么：“嗯，回来就好。” 王晓纯见自己的撒娇发嗲没有得到认同，有些失望。 但是她不会暂停自己的表演，于是又指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摞的文件资料：“小沈总，人家第一天回来上班，就很认真地在工作呢。人家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小沈总的好帮手、好助手！我不但要在工作上对小沈总尽心尽力，就是在生活上，也会对小沈总您百依百顺呢！有的女人不懂得珍惜，可我懂啊！” 说完媚眼如丝，就开始对沈寒时放电。 这女人还真是没皮没脸。 哪怕那次沈寒时已经说了不要再对她发骚，不要再挑拨他与萧珊珊的关系。 这女人还是利用一切机会，展示自己的淫荡。 但陆禾一伸手，把她的电闸给关了。 因为陆禾很严肃地说：“小沈总，这些资料都是我整理的，王晓纯没做什么，她之前一直在那浑水摸鱼呢。不只是这次，之前有很多次，工作都是我完成的，然后这个女人就恬不知耻地跳出来抢夺功劳。” 王晓纯有些发傻，张着大嘴，像是能塞进一对拳头。 她没想到陆禾之前刚翻了脸，现在就和自己这么真刀真枪的对上了。 之前自己那么多次抢夺陆禾的功劳，都成习惯了，下意识了。 这女人都一声不吭，吃哑巴亏。 现在抽冷子，却给自己这么一下。 于是辩解道：“陆禾，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没干？这些都是我们一起整理的，我还教了你不少呢！” 陆禾像是看沙比一样看着王晓纯。 然后指着那一摞厚厚的文件：“你说说哪份文件是你自己整理的？” 王晓纯不甘示弱，她从上面抽了一份出来：“这就是我整理的！” …… 王晓纯冒充功劳，还是有些底气的。 底气就在于她很聪明，又是高学历。 所以这些资料只要看一眼，就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不会被人问住。 所以为了让陆禾难堪，她还要打开文件，现场发挥一段。 说说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整理。 可是……可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打不开那文件。 “哈哈哈，蠢货！但凡是我整理的文件，我都加了一个图书钉，给密封起来了，只要需要的时候，才会打开。这么做，第一是保密，第二就是提防你这样的小人呢！” 陆禾冷笑着说。 她就猜到王晓纯会来这么一手，所以先给王晓纯挖了一个坑。 “我……” 王晓纯没词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陆禾。 心中又气又羞辱。 王晓纯自诩聪明，没想到今天居然上了陆禾的当？ 现在回想，可能之前陆禾故意激怒自己，就是等着自己在沈寒时面前出丑犯错呢。 “小沈总，人家没有……陆禾害我！” 王晓纯再次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寒时。 对于漂亮的女人来说，自己占理的时候，就要讲理。 自己没理的时候，那就要卖脸了。 看看男人到底是站在道理一边，还是站在美貌一边？ 男人当然会站在美貌一边了。 因为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小沈总……这个王晓纯之前总是欺负我，我都忍了，可现在她越来越变本加厉了，我……如果不是我想继续留在小沈总身边工作，我真的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呢……小沈总，你知道我为了留在你的身边，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吗？我没有王晓纯那么能说会道，那么会花言巧语……但是我对您的崇拜，可是一点都不比王晓纯少呢！” ------------ 342 唯一的温柔 陆禾站到了沈寒时的面前，开始了对王晓纯的控诉。 她的语气哀婉凄楚，看着比王晓纯还要委屈。 似乎忍辱负重、委屈求全多年，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陆禾的眼睛也红了。 但是她没哭。 …… 王晓纯是一个好演员。 眼泪像是自来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 因为她很知道，眼泪是女人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可陆禾的演技更好。 因为此时的陆禾，只是眼睛红红的。 眼眶已经开始湿润了。 似乎那晶莹的泪珠，似乎随时可以滚落下来。 但偏偏陆禾就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滚下来。 就让眼泪处在“将落未落”的状态中。 每个人一眼看去，就能看出这个女人心中受的苦。 也看到了她的隐忍、辛酸与无奈。 因为她连哭都不敢哭，所以就更加得让人怜悯、心疼。 …… 如果讲演技的话，王晓纯是章子怡，已经炉火纯青。 那么陆禾就是张曼玉，已经登峰造极了。 这场演技的华山论剑，王晓纯输了。 她很悲哀地发现，自己不但是演技不如陆禾。 就是在美貌上，其实也输了。 因为陆禾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远比王晓纯漂亮的多。 只是她之前一直在刻意收敛，不肯出风头。 但现在，她就那么亭亭玉立地站在沈寒时的面前，不需要发骚发嗲，就能轻松占据整个天空的颜色。 …… 沈寒时冷眼旁观。 甚至表现得像是宫斗剧里面的傻子皇帝。 坐视几个妃子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欺骗、愚弄。 但他心里面如同明镜一样。 说实话，看到王晓纯在陆禾手上吃瘪，沈寒时还是有些开心的。 他这人其实是一个比较枯燥的人，没什么业余爱好。 那些公子哥爱玩的游艇、赛马、跑车、嫩模，甚至是白面，沈寒时一概没有兴趣。 但他还是真挺喜欢看戏的。 特别是那种“人间真实”的戏。 比如王晓纯与陆禾的斗智斗勇。 王晓纯无疑对陆禾是轻敌了。 但沈寒时可是对陆禾的手腕一清二楚。 知道这是一个诡计多端、千人千面的女骗子。 虽然王晓纯也是一个女骗子，但是和陆禾比，那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陆禾会很轻松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沈寒时才一直纵容王晓纯在自己身边兴风作浪，而始终没有真的收拾王晓纯。 就是等着让陆禾来出手的。 既然陆禾想到自己身边当卧底，那么她一定会把其余别有用心的女人都赶走。 沈寒时自己不动手，他喜欢借刀杀人。 …… 要说这王晓纯也够悲催的。 她自诩美貌机智，但是在陆禾眼中，就是一个试探的炮灰。 在沈寒时眼中，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于是这三个人，就结成了一个很奇妙的关系。 王晓纯以为自己聪明，陆禾与沈寒时是傻子。 陆禾以为自己聪明，王晓纯与沈寒时是傻子。 只有沈寒时才是真的聪明，知道陆禾与王晓纯，才是真的傻子！ …… 不过沈寒时一直没有动王晓纯，还有另外两个原因。 第一，王晓纯明面上表现的就是想当自己的小三。 但沈寒时知道，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她的背后，也有一只在操纵的手。 沈寒时要通过王晓纯，好好看看那只黑手还要玩什么花样。 第二，沈寒时也要利用王晓纯的各种骚操作，来演戏给萧珊珊看。 甚至是激怒萧珊珊。 进一步冷淡自己与萧珊珊之间的关系。 …… 沈寒时早晚是要与萧家撕破脸的。 萧广丰处心积虑地想要利用沈寒时，吞并沈家的财产。 而沈寒时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在萧广丰的生日宴上，他已经告诉萧广丰了--“现在你们怎么对我，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们的，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言出必行。 萧家要让沈寒时倾家荡产，那么沈寒时一定会让萧家也一无所有的。 对于萧家，沈寒时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他可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唯一觉得难办的，就是萧珊珊。 虽然沈寒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看得出，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哪怕感情是源于“得不到的不甘”，是来自于“大小姐的骄傲与征服欲”。 沈寒时长这么大，没感受到多少真情。 对萧珊珊的心意，他可以不接受，但不能无视。 同时，沈寒时也看得出，萧珊珊目前还不知道她父母的狼子野心。 所以以后一旦真的与萧家开战，萧珊珊怎么办？ 深寒时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萧珊珊不要再喜欢自己。 甚至是恨自己。 那样对两人都好。 因为没有热爱，就没有伤害。 …… 当然，就算是最后沈寒时把萧家灭了，沈寒时也会对萧珊珊网开一面。 这是沈寒时能给萧珊珊的，唯一的温柔。 ------------ 343 房卡 看戏演的差不多了，这个之前一直在隔岸观火的沈寒时，终于舍得开口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这里是公司，不是在片场，看你们拍宫斗戏的。赶紧收拾好东西，要出发了。” …… 飞机飞上天空。 天空之城。 飞机载着一行人越过千山万水，来到了此次出差的目的地，粤京。 沈寒时这次是来参加在这里举行的粤交会的。 …… 华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简称粤交会，每年春秋两季在粤京举办，是华国历史最长、层次最高、规模最大、商品种类最全、到会采购商最多且分布国别地区最广、成交效果最好的综合性国际贸易盛会，被誉为“华国第一展”。 沈氏一向很重视粤交会，之前每次都是让集团一把手来参会的。 那么按照惯例，今年也应该是沈知书带队。 但沈知书觉得这事又繁琐，又无聊。 他还要去米兰看时装秀，与那些维多利亚的宝贝约会，于是就把这个差事扔给了沈寒时。 …… 沈寒时一行下榻在了粤京白云山大酒店。 这是一家五星级的豪华酒店。 沈氏财大气粗，包了整整一层。 因为这次跟沈寒时一起来参会的，足足有50多人。 按照两人一间的标准，定了20多间房。 在粤交会期间，粤京所有的宾馆酒店都是价格飞涨。 沈氏能一次定到这么多的房间，可见沈氏的实力。 但也有例外。 比如沈寒时自然要住总统套房的。 随行的几位总监级别的高管，也都是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 陆禾与王晓纯只是普通的员工，于是就被安排到了一间。 …… 一行人到了酒店大厅。 王晓纯自告奋勇，前去领房卡。 然后回来一张张的分给了众人。 “张总，您的。” “李总监，您的。” “小沈总，您的。” …… 每个人都拿了自己的房卡。 两人一间的，则是一人一张房卡。 “陆禾，这是你的。” 王晓纯把陆禾的房卡递了过来，脸上黑黑的。 看来对与陆禾同住一屋很不高兴。 “大家先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休息一下，6点在餐厅聚餐，明天开始正式参加粤交会。” 沈寒时做了吩咐。 大家闻言都纷纷散去，进电梯，上房间。 陆禾的眼光很敏锐，她发现王晓纯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进电梯。 而是故意在大厅里面磨磨蹭蹭。 于是趁着大家不注意，也没有去房间，而是躲在了大厅的一角。 …… 王晓纯看公司的人都去房间了，这才有鬼鬼祟祟地到了前台。 “2701的房卡，再给我一张。” 前台小妹礼貌地说：“小姐，不好意思，只有该房间的客人才能多拿一张房卡呢。” 2701，正是沈寒时居住的总统套房。 王晓纯微笑：“你不认识我啊？我是沈氏公司的，2701是我们老板的房间，刚才是我来领大家所有的房卡的。” 前台小妹继续礼貌：“小姐，我知道。但是根据酒店规定，每人只有一张房卡，刚才您已经取走了。如果申请多拿房卡，就得住客本人来办呢。” 王晓纯的脸上挂出了一丝娇羞：“妹妹，我也不怕您笑话，我啊，和我们老板是那种关系……我不说您也懂吧？为什么出差带着我啊？就是让我晚上去伺候的。但是我们这关系是不能见光的……” 前台小妹看来是看多了这种事情。 于是真的又拿出来一张房卡递给了王晓纯。 王晓纯心满意足地走了。 …… 王晓纯刚走，前台又出现了一位笑嘻嘻的女人。 “小妹妹，请给我一张2701的房卡。” 前台小妹都懵了。 刚走了一位，怎么又来？ “可是刚才……” “我知道，刚才有女人已经要走了一张房卡。但你知道，想陪老板睡觉的女人可不是她一个，这情人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给个方便吧？” “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多给了一张，已经坏了规矩。” 前台小妹显得很为难。 陆禾一瞪眼：“干嘛啊？给她不给我？你歧视我啊！你是收了黑钱啊！信不信你不给我房卡，我就投诉你？” …… 陆禾心满意足地拿着房卡离开了。 前台小妹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 344 买假货的女人 陆禾回到了房间。 王晓纯警惕地问：“陆禾，你刚才去哪了？” 陆禾微笑：“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过去寒暄了几句。” 王晓纯寒着脸：“陆禾，我警告你，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不要想着利用这次出差借机勾引小沈总你知道么！否则我不会饶了你的！” 陆禾看着王晓纯：“王晓纯，这话萧珊珊对我说也就罢了。你说？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你不是好女人，我也不是好女人。你是狐狸精，我也是狐狸精。我门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就不要总是挑衅我，然后自取其辱了。” 说到这里，陆禾叹气。 “你的脸不疼，我的手都疼了。” 陆禾的话，让王晓纯哑口无言。 她鼻子哼了一声，不理会陆禾，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这次出差，王晓纯带着三个大皮箱，都是衣服和化妆品。 相比之下，陆禾就简单多了，就一个旅行袋。 …… 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一起下来吃饭。 白云山大酒店的餐厅很大，分成了好多个区。 沈寒时为了方便，于是就安排的自助餐。 大家端着盘子，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过沈寒时并没有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饭，这让精心打扮，又换了衣服的王晓纯感到很是失望。 …… 陆禾端着盘子，刚刚夹起来一块三文鱼放到了上面。 忽然，她看到对面一个烫大波浪长发的女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陆禾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但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她扭身离开，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哪知道，那个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居然也跟了过来。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冷笑着问。 陆禾看着她的脸，努力回忆。 “你卖假包从我手里面骗钱的事，真的这么容易忘记么？”女人质问。 陆禾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陆禾当小三劝退师之前，她还做过卖假冒名牌的生意。 高仿的手包、衣服、化妆品等等。 …… 买假名牌的女人分为两种。 一种是明知道是假的，但也要买。 买回去就是为了充门面，糊弄别人的。 但商品是真是假，自己心里面很清楚。 还有一种，则是为了捡便宜。 以为是真的，结果吃了大亏。 那么这个大波浪发的女人虽然陆禾现在自己都忘了她到底从自己手里面买过什么了。 但想必也是那种为了捡便宜，而吃亏了的顾客。 …… 知道是知道，但陆禾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于是就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大波浪女人显得很生气：“装！你接着装！我在你那里花3000块钱买了2个包，还带我朋友去买过，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么？” 陆禾压低了声音：“好吧，就是我卖的。你想做什么？” 大波浪女人冷笑：“做什么？我让你赔我的钱！我买的那两个包，正品都要十几万呢，你赔我正品的钱。” 陆禾也笑了：“这位女士，你还真是爱说笑！当初你来我这里买包，难道包是真是假，你心里面没一点数么？正品十几万的包，我3000块钱卖给你，你自己信那是真的么？拿出去背不会被人看出来是假的就行了！虽然当初我没说，但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你现在找我兴师问罪，你自己不觉得特别可笑么？你找我赔钱，赔什么钱？牌子是假的，但我卖的包可都是用的真皮，这不要成本的啊？” 大波浪女人听了，却是冷笑：“我不管，我拿钱买的就是真货，不能是假货！你要是不把差价赔给我，或者赔我一个最新款的真包，我就在这里大声嚷嚷你就是一个卖假货的女人！我看别人怎么看你！特别是你们一个公司的人，怎么看你！你现在发达了啊？居然进了沈氏，你肯定不希望那些人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吧。” 大波浪女人很是自信，一副吃定了陆禾的样子。 所有参与粤交会的人，都会在胸前挂一个胸牌。 上面有自己公司的名字。 所以这个女人知道陆禾现在就是沈氏的人。 大波浪女人也是来参加粤交会的，是华京的一家贸易公司。 “女士，你这是耍无赖啊？你想敲诈我？” “对啊，我就是敲诈你！” ------------ 345 不知知网陆硕士 陆禾真的是有些郁闷了。 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么？ 为什么这段时间，一个个的，程飞、黄坤、苏梅，都是来敲诈自己，威胁自己，陷害自己啊！ 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能太老实了。 因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陆禾是一个很好摆弄的女人啊？ 我他妈的不发一发母老虎的威，你们是真把我当成helloKitty了。 …… “你喊吧！我倒是要看看，是我卖假名牌丢人，还是你买假名牌敌人？我大不了是个奸商，这没什么难堪的，因为无商不奸！但是你呢？不过是一个装逼犯罢了。” 陆禾冷笑着说。 大波浪女人傻眼了。 她当初买那些包的时候，其实就知道那些是假的。 但凡智商正常的，都不会觉得会有人把十几万的正品，卖出几千块钱的价格。 所以她其实一点都没觉得吃亏。 反而还觉得这些赝品做工不错，能以假乱真呢。 可以让她充门面。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要什么赔偿。 直到今天遇到了陆禾。 她是华京人，当然知道沈氏有多么牛逼。 眼见着之前卖假包的陆禾进了沈氏这种牛逼的公司，估计肯定不愿意自己之前卖假货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这才来敲竹杠。 却没想到陆禾不但不受威胁，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所以啊，以后在想犯贱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对方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就比如我，不要惹我不开心，否则我会让你不但成为一个沙比，还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沙比的。” 陆禾端着盘子走了。 大波浪女人坐在那里生闷气，所以没吃几口，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她刚到了电梯，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女士，请留步。” 大波浪女人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一个同样挂着沈氏工作牌的漂亮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她不认识。 “我是谁不重要。你认识陆禾么？”王晓纯微笑着问。 “陆禾是谁？” 大波浪女人费解了。 “就是刚才和你交谈的那个女人。” 王晓纯提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大波浪女人一翻白眼。 “呵呵，因为我与那个陆禾关系很不好，我发现你们关系也不好，或许我能帮你点什么呢。”王晓纯笑着说。 她真的很善于察言观色。 刚才远远看着，哪怕没听到两人说话的内容，也能从表情看出，这个女人与陆禾可不是老友重逢的喜悦。 而是充满了敌对的火药味。 现在，王晓纯已经把陆禾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则，这才上来打听。 …… 大波浪女人没有敲诈成陆禾，反而被陆禾羞辱了一顿，心中正火呢。 于是就把陆禾卖假货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听得王晓纯一阵的皱眉。 “慢着，你说什么？你说陆禾之前是卖假名牌的？”她问。 “对啊！” “什么时候？” “前年吧。” “在哪里？” “就在小商品街那边啊，城中村边上那个。” …… 大波浪女人离开了，王晓纯凝眉思索。 她当然专门看过陆禾的档案。 两年之前？ 她不应该是毕业之后，在沪城工作么！ 怎么又在华京卖假名牌？ 所以……所以陆禾的履历是假的！ 这是王晓纯的第一个反应。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王晓纯拿起了手机，打给了一个人。 这人是王晓纯的高中同学，又是那么凑巧。 他也是沪城大学毕业的。 并且与陆禾档案上的资料还是同一届的。 在遇到大波浪女人之前，王晓纯没想到陆禾的学历、履历可能造假。 所以没专门打听过。 但现在听了大波浪女人的话，却越觉得越有可能。 不只是大波浪女人的话，还有其余的一些疑点。 比如，之前那个和自己做对的邹菲菲，不是举报过陆禾考试作弊么？ 陆禾要是有真才实学，为什么要作弊？ 比如，为什么这个陆禾在沪城读了好几年大学，却一点都没有沪城的口音？ 还有，记得有一次，陆禾和几个同事一起聊天。 偶然谈起了知网。 陆禾居然连知网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搞笑呢么？ …… 简单来说，知网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文献资料数据库，也是最权威的。 所以大多数硕士、博士在写论文之前都会去知网查找相关知识作为参考。而且在自己的论文完成之后，也会通过知网的查重功能来比较自己写的论文和前辈们所写论文的重复度。 基本来说，在本科当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知道“知网”，硕士学位以上的人是100%知道的。 ------------ 346 我是受害者，还是帮凶？ 陆禾的学历是沪城大学硕士。 她之前说不知道知网，王晓纯只以为陆禾的论文是枪手写的。 现在看，估计不只是论文是枪手写的。 她本人，也是枪手吧！ …… 王晓纯的电话打通了。 “你么那届，有一个叫陆禾的人呢？女的，很漂亮。我把她的照片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你看一下。” 王晓纯的这个高中同学是个男的。 王晓纯相信，以陆禾的美貌，哪怕不是一个班的，但只要是本校的男生，都不会没有印象。 “没有，从来没见过呢。我们学校也没有这样素质的美女，这比校花都靓啊。她叫陆禾么？给我介绍一下。” 她的高中同学很肯定。 同时还对陆禾有了想法。 “呵呵，老同学，这个女人你可降服不住。” 王晓纯挂了电话。 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陆禾就是一个冒牌货！ …… 陆禾没想到，偶然遇到一个之前买假包的女人。 居然暴露了自己假冒身份的秘密！ …… 王晓纯本想去找陆禾对峙。 但是眼珠一转，她改变了想法。 她要直接去找沈寒时！ 她要告诉沈寒时，你身边的这个陆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曹操、曹操到。 正好电梯门一打开，沈寒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沈总，我有事情要汇报！” 王晓纯着急地冲上去，就要揭发陆禾。 “我还有事要出去，你等我回来再说。” 沈寒时显然是有事。 “小沈总，这事很很重要，我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王晓纯不肯让沈寒时离开。 她紧跟了上去：“小沈总，那个陆禾的资料有问题！她不是沪城大学毕业的！” 听到王晓纯这么说，沈寒时愣了。 她当然知道陆禾的资料是假的。 问题是，你王晓纯是怎么知道的？ “假的？不会吧。你有证据么？王晓纯，不要因为你们有个人矛盾，就说这种不负责的话啊。” “我当然有证据！我有一个同学就是沪城大学的，我已经打听过了，当时学校根本就没有陆禾这个人！还有，有人指控，陆禾之前就是一个卖假名牌的！她就是个女骗子！” 王晓纯言之凿凿地说。 沈寒时很想给王晓纯鼓掌。 说你说的真对啊！ 陆禾就是一个女骗子。 她不只是卖假名牌，她还骗男人感情，还霸占别人房子，还勾结混混敲诈勒索，还玩仙人跳呢。 但是……但是沈寒时不能那么做啊。 现在还不到揭开陆禾身份的时候。 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 我还没表态呢，还轮不到你王晓纯来掀桌子！ …… 同时，沈寒时都想把陆禾喊来训斥她一顿了。 问她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为什么你总是要露出破绽？ 之前的邹菲菲，现在的王晓纯，都来揭发你！ 有你怎么当卧底的么？ 真给特务丢人！ 同时，沈寒时也觉得这事特别的离谱，特别的可笑。 陆禾为什么假冒身份？ 是为了接近自己，欺骗自己。 所以自己应该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才对。 可偏偏，自己还得帮陆禾这个卧底掩饰她的身份，弥补她的漏洞。 搞得自己好像是她的帮凶一样。 自己帮着她一起坑自己。 你说自己是不是犯贱啊？ …… 尽管心里面吐槽，沈寒时嘴上还得表示严肃：“你说的那些都是一面之词，我会调查的，好了我还有事。” 说着，沈寒时走了。 留下王晓纯一个人在那赌气。 看来这个沈寒时，还真是上了那个狐狸精的当！ …… 王晓纯也离开了酒店。 她在路上边走，边不时地往后看。 还去了好几家商店，前门进，后门出。 其实就是反跟踪的手段。 在确定没人盯梢之后，王晓纯喊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带到了粤京另外一个区的一家酒店。 进楼，到了房间。 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待着王晓纯了。 “衡哥……” 王晓纯看到了这个男人，就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正是西门衡。 原来，他才是王晓纯幕后指使的人！ ------------ 347 西门衡的女人 “晓纯，你瘦了，都看着很憔悴了，你受苦了。” 西门衡用手捧着王晓纯的脸，深情款款地说。 语气显得很是心疼。 “衡哥，这都是因为我对你的思念。看到你，我就觉得不苦了。” 王晓纯看着西门衡，痴痴地说。 此时王晓纯看向西门衡的眼神，可没有一点做作的成分，完全就是真情实感了。 因为她是真的很爱西门衡。 爱到都已经迷失了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西门衡，她也不会来到沈寒时的身边。 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勾引沈寒时。 她不爱沈寒时，王晓纯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西门衡。 因为西门衡把她派到了沈寒时的身边，充作自己的眼线。 因为西门衡要求王晓纯要迷惑住沈寒时，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就算是不能真的让沈寒时对她神魂颠倒，最起码也得挑唆得沈寒时与萧珊珊分手，削弱沈寒时的势力。 因为现在西门衡已经把沈寒时当作了抢班夺权的劲敌。 放到了与沈知书一样的位置上。 …… 王晓纯与西门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王晓纯从小品学兼优，成绩一直很好。 她的名校履历，都是真实的，可不是陆禾那样冒牌的。 但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就容易成为疯子和傻子。 在很小的时候，王晓纯就喜欢上了风流倜傥的西门衡。 可惜，落花真有意、流水假有情。 西门衡一边与王晓纯各种搞暧昧，另一边，身边从来没有断过女人。 他上一个女朋友，是沈如画的闺蜜。 后来，西门衡劈腿了，与沈如画勾搭成奸，还坑了前女友的家族。 王晓纯却只能在幕后，当一个看客。 其实她也委屈过，也闹过，觉得西门衡对她不公平。 为什么你身边的女友换了一个有一个，却永远不是她？ 那时候西门衡都会告诉她，他心里面真正爱的女人只有王晓纯。 其余的女人，包括沈如画，都是他利用的对象。 他是个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他的使命就是要把西门家发扬光大。 所以为了理想抱负，只能牺牲自己的爱情。 他要王晓纯等着自己。 …… 这个西门衡，还真是渣男中的极品了。 不给名分，也不松手。 就那么一直吊着。 …… 再到后来，西门衡变本加厉，要求王晓纯到沈寒时身边做卧底。 还真的给王晓纯报了一个在港岛举行的情妇训练营。 训练王晓纯勾引男人的本事。 王晓纯也同意了。 因为西门衡答应她，等到自己成功地控制了沈家，就是王晓纯正式成为西门夫人的那一天！ …… 本来按照他们的约定，王晓纯都是每隔一周，就会向西门衡汇报一下最近的卧底近况。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西门衡居然也跟着一起来到了粤京，并且与她相约私下见面。 “衡哥，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么？还是因为你只是单纯地想我了？”王晓纯娇羞地问。 她很享受自己与西门衡一起独处的时光。 “首先当然是想你了。” “其次，我这次来这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吩咐你去做。” 西门衡很严肃地说。 “衡哥，你说吧，只要你要求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王晓纯坚定地说。 西门衡心中很是高兴。 没有什么比控制一个傻女人更爽的事情了。 因为女人有很多的用途，可以当做办很多事情的工具。 还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其实王晓纯是一个很出色的女人。 有美貌，有学识。 但在自己面前，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任由自己蛊惑、摆布、操纵。 这让西门衡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真的很有魅力。 …… 说实话，西门衡一直很嫉妒沈寒时。 嫉妒他的英俊。 同时又觉得自己也不差啊？ 否则怎么会有一个王晓纯对自己趋之如骛呢？ …… “晓纯，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是真的很需要你。” “现在，我就是告诉你，你要与沈寒时睡觉，你能做到么？” “这个任务对我很重要！” 西门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 348 门下走狗 “啊？要我和他真的睡觉么？可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王晓纯惊讶了。 之前西门衡给她的计划，只是去勾引沈寒时。 但是不需要动真格的。 用言语、动作挑逗，别让沈寒时占到真正的便宜。 在王晓纯的内心深处，她只能属于一个男人，就是西门衡。 至于其他的男人？ 都不配染指自己。 “晓纯，之前我确实说了，你只要用言语勾引就可以了，让他上钩，不需要真的付出你的身体。但现在看，那个小子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如果不让他真的得到什么便宜，估计是不会被我们掌握的。” 西门衡很严肃地说。 “可……可我不想……那样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么？我怕你会嫌弃我，嫌弃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王晓纯显得很纠结。 “晓纯，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我们的思想要先进，要前卫，要跟得上时代！就说这男女关系，其实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我们彼此相爱，其余的事情都是浮云！哪怕就是你和再多的男人睡觉，只要我知道你的心里面是爱我的，那你就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你在我心中还是那个纯洁无瑕的天使！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更何况，现在你去和别的男人睡觉，还是为了我的事情，那我对你就更只有尊重和感激，又怎么会嫌弃你呢？那不是人能干的事情啊！晓纯，你如此对我，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西门衡口吐莲花，在给王晓纯洗脑。 王晓纯睁着大大的眼睛：“衡哥，真……真的是这样么？” 西门衡猛点头：“是的，当然是这样的。就拿我来说吧，我现在与沈如画在一起，每天也得被迫地与她秀恩爱，还得与她同床共枕。其实我心里面很苦啊，我也恶心啊，我也是人前强颜欢笑，人后默默流泪啊。我也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啊！明明我的身心只属于晓纯你，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能占有我呢？我真的觉得很屈辱啊！” 他的目光中晶莹闪闪，已经流出了眼泪。 他擦了一把眼泪：“所以有时候，我也恨自己，我也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太没用，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幸福，却不得不委身于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女人！觉得自己很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鸭！我也会恨为什么我们西门家没有沈家那么大师的势力，只能让我如此低声下气……” 忽然，西门衡又激动起来：“但我必须这么做啊！为了我的大事业，我必须要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啊！每次我和沈如画亲热的时候，其实我都想逃跑，但我只能忍！我只有把沈如画想象成了你，我才能与她在一起啊！这么和你说吧，我对沈如画一点感情都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 西门衡说得大义凛然。 好像他现在与沈如画在一起，不是为了攀龙附凤，而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似的。 并且这个西门衡还真是一个人才。 那就是明明是他主动找的沈如画，而把王晓纯给抛弃了。 但说的好像是他被迫与沈如画天天睡觉，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西门衡的这些话已经够鬼扯了。 但是更鬼扯的是，王晓纯居然还信了。 她的目光也坚定了起来：“好的，衡哥，为了你，我付出什么都值得！我一定会尽快把那个小子拿下的！” “好的晓纯，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你拿好这个。” 西门衡从身上拿出来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机。 “把你们在一起的画面拍下来，我有用。” …… 西门衡把王晓纯送走，长出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他让王晓纯去沈寒时身边卧底，就已经打定了让王晓纯献身的主意。 只是最开始不能那么说，怕王晓纯抗拒。 只能层层引诱、步步洗脑，最后让王晓纯飞蛾扑火，跳进那个火炕。 他说的那些情话，都是骗王晓纯的。 他对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如果有感情，他又怎么会换了那么多的女朋友，还要把王晓纯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男人就是再大度，也不会让自己真爱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一个男人连戴绿帽子都不在乎，只能说明，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的真心。 但有一句话，西门衡没有骗王晓纯。 那就是他也不爱沈如画。 西门衡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西门衡的目标就是让西门家成为华京第一的大家族！ 什么沈家？吕家？萧家？ 都得是我们西门家的门下走狗！ ------------ 349 花旗大通 西门衡离开了房间。 这是9层，但在21层，其实他还订了一个房间。 这次不只是他来到了粤京，沈如画也一起来了。 他们一起来有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逼着王晓纯与沈寒时上床。 第二个目的，则是他们要与一个重要的人物见面。 …… 西门衡到了上面的豪华套房。 门开了，穿着浴巾的沈如画走了过来。 刚刚洗过澡的沈如画显得很是娇艳。 她呵呵笑道：“那个傻女人同意陪沈寒时睡觉了吗？” 王晓纯与西门衡的暧昧关系，王晓纯以为沈如画不知道。 但其实，沈如画早就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王晓纯喜欢西门衡。 是后来西门衡主动坦白的。 “答应了，我把针孔摄像机给她了。” 西门衡笑嘻嘻地回答。 “呵呵，这女人还真是一个蠢货，为了你连这种事情都愿意做？要是我，我可做不到。”沈如画轻笑着说。 西门衡搂住了沈如画，大手钻进了她的浴巾里面，肆意动作。 嘴上笑着说：“呵呵，所以说她愚蠢，你聪明啊！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女人，而不会喜欢那样的蠢货！” …… 不论王晓纯本人人品如何，至少对西门衡是真心真意的。 但现在西门衡却是肆意地侮辱她，还是在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前。 可见他的心中，对王晓纯是如何的不在意，如何的薄情冷性。 …… 沈如画被他撩拨得有些情动：“你真的舍得么？让自己的女人陪别人睡觉？” 西门衡笑得很无耻：“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再说了，既然她喜欢我，那就当然要给我做点什么，否则她有什么用？” 西门衡一边说，一边推着沈如画往床的方向走。 沈如画此时已经心猿意马，她咯咯娇笑：“不过我现在忽然有些担心呢，你以后会不会把我也卖了啊？” 西门衡满口满心保证：“怎么会？我最爱的就是你啊……” 沈如画哈哈大笑：“西门衡，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无耻的样子。” 西门衡的声音透着蛊惑：“是么？我还有更无耻的呢……” …… 一个小时以后，重新梳洗过，显得容光焕发的西门衡与沈如画，出现在了粤京某高档会所的房间里面。 他们是来见人的。 这次粤交会，还有很多国际知名的大银行，大财团，大金融公司来参会。 而西门衡与沈如画要见的人，就是在米国华尔街赫赫有名的花旗大通的亚太区总裁，杰克.丹尼尔斯。 他不但是花旗大通的亚太区一把手，还是著名的丹尼尔斯家族的嫡系人物。 在整个世界经济界，那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西门衡为了能见到杰克.丹尼尔斯，可谓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机和精力。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8点。 但是直到8点半，杰克.丹尼尔斯才姗姗来迟。 但是不论是西门衡，还是一贯心高气傲的沈如画，都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在杰克.丹尼尔斯面前，他们的那点地位，还真是不够看的。 …… 杰克.丹尼尔斯显得很傲慢，脸色严肃，不苟言笑。 面对西门衡和沈如画的恭维，并没有显得有什么喜悦，而是一声不吭。 他身边的助理，一个操着港普的男人打断了西门衡的花花马屁。 “西门先生，我们总裁的行程安排得很满，只能给你10分钟的时间，所以请你有重点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要在无意义的寒暄上浪费时间。” 西门衡脸一红，但是不敢表达不悦。 急忙抛出了他的来意。 西门衡希望与花旗大通合作，在金融业务上做一些事情。 “西门先生，我来总结一下，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洗钱对么？你想贪污公款，但是怕被人发现行迹，所以就打着与我们花旗大通合作的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杰克.丹尼尔斯终于开了口。 ------------ 350 商业秘密 让西门衡与沈如画都吃惊的是，杰克.丹尼尔斯明明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并且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的典故都知道？ 当然更吃惊的是，杰克.丹尼尔斯居然一下子就说破了他们真正的目的。 那就是洗钱。 就是暗中转移沈氏的资产。 因为现在沈氏负责财务的是汪曼玲，她是沈知书那一派的。 所以西门衡与沈如画要想在财务上搞什么小动作，就必须非常小心。 他们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与别的金融公司联手合作的主意。 打着投资的名义。 投资有赚有赔。 那样就可以做虚假账目，然后瞒天过海，暗中贪墨大量的沈氏资金了。 不论是为了争夺继承人，还是万一争不过的自保，他们都很需要钱。 而之所以要找花旗大通合作，道理很简单。 花旗大通太有名气了，与他们合作，师出有名。 否则，你随便找一个小公司做假账，意图就太明显了。 西门衡以为自己的目的很隐蔽，却没想到被杰克.丹尼尔斯一句话就把事情挑明了。 不禁有些尴尬。 “丹尼尔斯先生的汉语水平真好！” 沈如画讪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然了，我们的丹尼尔斯先生可是一个华国通。”助理夸耀道。 “是啊，我很喜欢华国的文化，最喜欢的就是《三国演义》，我知道你们华国人最喜欢勾心斗角。所以我要和你说一句，你在我面前耍心眼，那是孔夫子面前卖字画，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你知道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水贼过河、别使狗刨！” 杰克.丹尼尔斯继续展示自己的国学知识。 “是……就是那个意思，我们希望贵公司帮我们进行资金上的运作，我们可以付佣金的。” 既然目的都被看出来了，西门衡再装傻，就不是把别人当傻子，而是把自己当傻子了。 “我们不在乎你们的那点佣金，我要的是更重要的东西。” 杰克.丹尼尔斯用手敲着桌子，然后开始报账：“我知道，沈氏在华国有13个货运港，281条国内航线，87条国际航线，784个货运中转站，我要这些地方的详细资料。包括设备、人员、班次和财报。只要你给我，我们花旗大通就会一分佣金不要，帮你们洗钱弄假账。” 西门衡惊了。 沈氏现在涉足的产业很多，但是最核心的，当然就是运输业和物流业。 这些行业不但是传统产业，同时也是目前互联网大潮下，最急需的配套实体行业。 杰克.丹尼尔斯要的这些，可都是沈氏顶级的商业机密啊。 “这……这恐怕我也办不到啊。” 西门衡苦笑。 “西门先生，你们华国还有一句古话，叫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是沈氏的首席技术官，这些资料你不知道，谁知道？” 杰克.丹尼尔斯显得咄咄逼人。 沈如画冷着脸开口了：“丹尼尔斯先生，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的这些都是我们沈家的核心机密，我们怎么会告诉给你们？难道是我们嫌自己的生意太好，然后培养出一个竞争者么？” “不不不。” 杰克.丹尼尔斯摇晃着头。 “这位美丽但明显缺乏一些智慧的小姐，你搞错了很多事情。第一，我们花旗大通财团的实力，我们丹尼尔斯家族的实力，恕我冒昧，根本就不是你们沈氏可以比拟的。” 沈如画默然。 虽然她很想反驳，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 世界公认有四大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丹尼尔斯家族。 每一个家族都是富可敌国。 罗斯柴尔德家族是欧罗巴乃至世界久负盛名的金融家族。 时至今日，世界的主要黄金市场也是由他们所控制。 世界著名的拉菲，也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 洛克菲勒家族则是控制着米国的能源产业，比如石油。 摩根家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金融家族。 玩投资的，没有不知道摩根家族的。 丹尼尔斯家族，则是控制着华尔街。 这些家族，确实是沈家无法相比的。 “所以我们如果想和沈家在华国竞争，我们不会用这么直接的手段，我们会找到与你们沈家有竞争关系的公司，比如吕家寻求合作，那样我想你们沈家是一定会败下阵来的。”杰克.丹尼尔斯道。 沈如画想了想。 “那你为什么要探究我们沈家的商业机密？”她问。 ------------ 351 愚蠢的人类 “为了投资，为了股市。你知道，我们花旗大通，就是玩这些的，在金融上，在股市上，信息就是财富。所以我们花旗大通在全世界有几万名信息调查员，有几千名精算师，在进行复杂的信息整理和计算工作。华国是全球第一大市场，我们当然要收集在华国的各种信息，不只是你们沈家。” 西门衡和沈如画似乎被说服了，但还在犹豫。 “对了，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不但给帮你们洗钱，我们还会拉你们一起参与投资，你觉得怎么样？现在我手里就有一个规模在2000亿美元左右的证券基金正在招募，你们有兴趣参加么？” 杰克.丹尼尔斯拿出了一份文件扔给了西门衡与沈如画。 两人拿起来一看，都激动了。 这个项目，怎么看怎么有赚头！ “好，我们同意！” 利益在前，两人同意了杰克.丹尼尔斯的提议，将会交出沈家的那些机密数据。 哪怕这其实就是当了沈家的叛徒，他们也不在乎。 因为现在对西门衡和沈如画来说，这个沈家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如果以后归了别人，那当然是能多捞一笔，就捞一笔了。 杰克.丹尼尔斯很满意。 “对了，这个证券基金的发起人一会儿与我约了一起品红酒，两位要不要一起参加啊？他可是一个很风趣幽默的人，我想你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杰克.丹尼尔斯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沈如画有些心动。 西门衡却问：“他是哪国人？” “也是你们华国的，说不定你们还认识。” 杰克.丹尼尔斯回答。 闻言，西门衡急忙拒绝：“不了，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还有，我们合作的事情请一定要保密。” 西门衡急忙说。 他和沈如画做的是见不到人的勾当，要瞒过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和郭萍自然也要要瞒着的。 于是他们离开了。 其实他们真的应该看看这证券基金的发起人是谁。 因为他们是真的认识，还很有共同语言。 因为他们都是沈家的叛徒。 他们都在吃里扒外，在挖沈家的墙角。 那个证券基金的发起人是沈寒时。 …… 杰克.丹尼尔斯送走了西门衡与沈如画。 但是他没有离开饭店。 又等了一会儿，门一开，沈寒时微笑着走了进来。 “我亲爱的杰克，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沈寒时手里面真是拿着一瓶红酒，但不是波尔多酒庄里面珍藏多年的拉菲，而不过是一瓶在超市里面买的，价值100多块钱的普通货。 杰克.丹尼尔斯一撇嘴：“沈，你真是太小气了！你就这么招待我这样一个来自于万里之外的客人？论语里面说了，有朋自远方来，当好吃好喝。” 杰克.丹尼尔斯又在卖弄他的半吊子国学。 沈寒时微笑：“杰克，你家酒窖里面的拉菲，都能让你用它们泡澡了，我这样的穷人怎么比的了？你得体谅一下。” 杰克.丹尼尔斯瞪眼：“沈，你又在和我哭穷！我可是知道你多有钱！讲个人财富的话，我在你面前毫无尊严。” 沈寒时一脸无辜：“不，不是哭穷，我是真的穷。我就一个人啊，在你们丹尼尔斯家族面前，我这样的穷小子真的是毫无存在感……不过，你不要小看这红酒，因为我给你带了你绝对没吃过的下酒菜……只有这个配红酒，才是人间的顶级美味……你没吃过这样的下酒菜，那说明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红酒，之前喝的酒都糟蹋了……” 沈寒时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个打包的饭盒。 打开给杰克.丹尼尔斯一闻。 “还有我没吃过的下酒菜？我们家的厨娘都是曾经在伯爵府上工作过的厨师。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味道？太臭了！这是生化武器么？沈，你想谋杀我！” 杰克.丹尼尔斯面如土色，他大叫起来。 “这是臭豆腐，是全世界美食里面和红酒最搭的下酒菜。不要觉得它臭，它吃起来香极了。” 沈寒时极力地蛊惑。 “不……不……沈，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吃的！天啊，我这辈子都没有闻到过这么灭绝人性的味道……” …… 10分钟后，当杰克.丹尼尔斯还是架不住沈寒时的洗脑，终于决定尝一小口的时候。 他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感慨。 “哎呀妈啊，真香！” …… 两人开了一会儿玩笑，才说了正事。 “杰克，他们答应了么？” “沈，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他们答应了，你要的那些数据，他们都会交出来……我真是为那两个蠢货感到遗憾，他们居然想和你作对？天啊，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这么愚蠢的人类！” 杰克.丹尼尔斯很夸张地说。 ------------ 352 完美的合作者 杰克.丹尼尔斯当然是欺骗的西门衡与沈如画。 拿着收集信息的旗号，骗他们交出沈家那些核心的数据。 其实都是沈寒时要的。 沈寒时当然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些数据的珍贵。 那是他现在身为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也无法全面掌握的。 但西门衡这个首席技术官就可以。 当初，公司原来的首席技术官沈万明被郭萍赶出公司后，沈寒时之所以会推荐西门衡接任这个位置。 就是因为沈寒时知道，这个西门衡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人。 他始终在图谋着沈家，对沈家是有二心的。 所以让他当这个首席技术官，一定会有很多的破绽，可以让自己利用。 这就是沈寒时的做事风格，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布下了一个局。 然后等着敌人上钩。 …… 这里面还要强调一下，虽然之前的首席技术官沈万明现在属于沈寒时的手下，在帮沈寒时做事。 但有很多事情，沈寒时是不会告诉他的。 比如沈万明只觉得沈寒时是要争夺沈家的继承人，那么他的对手就只是沈知书。 沈万明会支持沈寒时。 可是如果沈万明知道，沈寒时的目的是要把沈家搞垮。 那么沈万明是绝对不会支持他的。 沈万明是一个正派、传统的人。 会认为沈寒时这么做是大逆不道。 所以这些沈家的商业机密，沈寒时不能通过沈万明得到。 …… 但西门衡与沈如画，找到了杰克.丹尼尔斯，要求合作，却是属于这对男女自己倒霉，误打误撞，撞到了沈寒时的枪口上。 亲手给了沈寒时一个利用他们破绽，套取情报的机会。 因为西门衡与沈如画不会知道，杰克.丹尼尔斯与沈寒时到底是多么铁的关系！ …… 当初沈寒时在米国留学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杰克.丹尼尔斯。 那时候，沈寒时一边读书，一边在加油站打工。 负责给客人洗车。 那时候杰克.丹尼尔斯可没有现在这么风光。 他虽然也是丹尼尔斯家族的嫡系，但并不受重视。 于是每天只能当一个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 家族的生意，他是插不上手的。 丹尼尔斯是真的很喜欢华国文化，于是看到洗车的是一个东方面孔的小伙子，就很好奇，两人经常攀谈。 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那段时间，正好是米国爆发了次贷危机。 哪怕就是丹尼尔斯家族，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道琼斯、纳斯纳克两大股市的股票，都是全线下跌。 丹尼尔斯平时也买点股票，那段时间也是亏得脸都绿了。 于是沈寒时就随便告诉了他几支科技股，告诉他，你把别的仓都清了，就买这几支，准没错。 按理来说，杰克.丹尼尔斯虽然有些纨绔，但也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 怎么会听从一个加油站洗车工的投资建议呢？ 但那段时间，是买什么赔什么。 他也亏麻木了，就真的买了几手沈寒时推荐的科技股。 没想到，全赚了！ 赚的不仅是钱，还有丹尼尔斯家族的重视。 他们都很好奇，平时不学无术的杰克，怎么会在金融危机中忽然展示出了如此耀眼的才华呢？ 杰克也很纳闷，于是就是问沈寒时。 然后他才震惊地发现，原来这个洗车工，是一个学霸，一个金融天才，一个计算机天才！ 他能看出那几支科技股的潜力，不是蒙的，而是因为沈寒时太懂了。 于是杰克.丹尼尔斯就马上聘请沈寒时当自己的投资顾问。 沈寒时欣然答应了。 …… 沈寒时可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喜欢助人为乐的人。 他故意结交杰克.丹尼尔斯，当然是看中了他背后的米国四大家族的身份。 那时候，沈寒时正在创业。 但他很清楚，在米国创业，除了自己的才华与努力。 人脉与资源一样不可缺少。 不只是华国是一个人情社会，米国同样是。 所以他必须寻找人脉，还得是最顶级的人脉。 于是他就找到了杰克.丹尼尔斯。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合作者。 出身米国顶级名门望族，同时目前又不受待见。 自己只要帮他提高在家族的话语权，他就一定会相信自己。 ------------ 353 请君入瓮 果然，在沈寒时的帮助下，现在的杰克.丹尼尔斯已经成为了丹尼尔斯家族的核心人物之一。 是花旗大通的亚太区总裁。 也是沈寒时最重要的战略伙伴。 因此，当西门衡与沈如画，第一次联系上了杰克.丹尼尔斯，想要合作的时候。 沈寒时就收到了消息。 于是就让杰克.丹尼尔斯帮自己演戏，欺骗这对男女。 他的目标不只是那些核心数据。 还有那个2000亿的证券基金，其实也是一个坑。 就等着西门衡把从沈家弄出来的钱，投进去。 三转两转，最后都会进了沈寒时的口袋。 杰克.丹尼尔斯也不是枉做小人，也有他的一份好处。 而西门衡和沈如画最后都会发现，他们折腾了半天，结果是毛都都捞上。 花旗大通确实帮他们在洗钱，只是洗的太彻底了。 都给洗没了。 他们等于是在冒着被逐出家门的风险，在帮沈寒时打工呢。 帮沈寒时祸害沈家呢。 帮别人做嫁衣。 每每想到这些，沈寒时都有些感动。 都很想诚恳地对他们说一声。 三妹、三妹夫，你们辛苦了啊！ 你们还真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模范啊！ 当然，沈寒时不会那么说。 他怕西门衡会被自己气死。 谁让自己是一个厚道人呢？ …… 可以这么说，西门衡的每一步，都在沈寒时的算计之中。 包括那个王晓纯！ 事实上，沈寒时一直没有动王晓纯，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好让西门衡乖乖的上当！ …… 西门衡与沈如画还是太天真了。 他们以为像是杰克.丹尼尔斯这样出身的人，不会欺骗他们。 但是他们忘了。 米国的大家族能够发迹，靠的可不是仁义礼貌。 而是充满了尔虞我诈、阴谋诡计。 还有谋杀。 某位大哲学家说过，如果有100％的利润，他们会铤而走险。 如果有200％的利润，他们会藐视法律。 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他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所以与这些人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所以杰克.丹尼尔斯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沈如画与西门衡。 哪怕沈寒时现在与杰克.丹尼尔斯看起来像是朋友，会在一起开玩笑，品红酒。 沈寒时还会给杰克.丹尼尔斯讲一下华国的文化与典故。 但两人心里面都清楚，他们只是生意伙伴，不会是朋友。 …… 酒店。 沈寒时的房间。 王晓纯拿着自己偷偷配的房卡，进了房间，就开始了自己的骚操作。 既然西门衡已经让她要和沈寒时睡觉，那王晓纯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 为了西门衡，她上刀山、下油锅，做什么都愿意！ 王晓纯在心里面默默念着“我是为了衡哥”“为了爱情”“这是值得的”，先把沈寒时床上的白色床单撤掉，换上了一条粉红色的床单。 还在卧室里面弄上了彩带、花瓣。 她把浴缸里面都放满了水，洒上了花瓣，放入了牛奶浴液。 然后把那个针孔摄像机藏在了卧室大床边上的花瓶处。 接着就开始脱衣服。 她脱衣服很有技巧，并不是都脱在了床边。 而是从门厅处，就开始脱。 把外套扔在了门口。 一只高跟鞋扔在了门廊。 另一只高跟鞋扔在了客厅门口。 这是一个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面的空间很大。 可以让王晓纯尽情地操作。 裙子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衬衫扔在了卧室门口的地毯上。 胸罩挂在了卧室的门把手上。 然后就进了卧室。 地上是丝袜，床上则是玉体横陈的王晓纯。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 领口开的很大。 在床上摆出了一个最诱惑的姿势。 然后那件蕾丝的黑色小内内，并没有扔到地上，而是被王晓纯叼在了嘴里面。 等着对男人发出无声又魅惑的邀请。 …… 王晓纯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 之所以要把衣服都扔了一路。 从门口到卧室，就是要制造出一种带着神秘感的“寻宝游戏”。 引人遐想、步步惊心。 引着男人，在深渊里面一起坠落！ …… 王晓纯很自负自己的美貌。 自己都如此放得开了，难道那个男人还会把持得住么？ 至于浴缸里面的花瓣与牛奶，则是为鸳鸯戏水做准备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王晓纯这一切都准备好。 就听到门外“嘎达”一声，是门开的声音。 沈寒时回来了！ 王晓纯在耐心的等待。 同时也是有些紧张的。 她知道，沈寒时进门的这一刻，是今晚计划能否成败的关键！ 如果沈寒时看到自己扔在门口的外套，地上的高跟鞋，没有离开。 没有大声喊叫里面的自己出来。 就说明沈寒时对自己的投怀送抱是默许的。 他一定能看出来，那是王晓纯的衣服！ …… 沈寒时真的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 王晓纯笑了。 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猫？ 也就是自己的衡哥与众不同。 其余的男人，都是一群下贱胚子！ ------------ 354 制服王晓纯 脚步声慢慢靠近，终于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王晓纯紧紧闭上了眼睛。 故意装出一副无限娇羞的模样。 “哗啦”，她感觉有东西被扔到了自己的身上。 正是自己之前脱掉的丝袜。 看来沈寒时正在和自己调情呢。 原来他喜欢这个调调？ 王晓纯心中如是想着。 “啪啪啪”，王晓纯的耳边，忽然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音。 她狐疑地睁开眼，然后大惊失色。 因为她发现，进来的人并不是沈寒时，而是那个陆禾！ 陆禾抱着肩膀，笑吟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正一脸嘲讽地看着自己。 同时，自己之前扔在路上的那些衣服、鞋子和内衣，都已经被陆禾抱在了手里。 “你怎么进来的？你哪来的房卡！”王晓纯失声问。 嘴里面叼着的蕾丝小黑内，掉在了床上。 “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拿的房卡，我就是怎么拿的房卡。” 陆禾笑眯眯地回答。 一边说，一边把那些衣服，都甩在了王晓纯的身上。 王晓纯又羞又恼。 她精心策划的一处大戏，怎么可以被陆禾这个贱人破坏？ 王晓纯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和陆禾拼命。 却被陆禾很轻松地打翻在地。 陆禾活动着手腕的关节：“王晓纯，比美貌你不行，比手段你不行，比打架，我更是甩你八条街！” 王晓纯没说话，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陆禾。 陆禾笑了：“王晓纯，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这样一个单纯又善良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你肯定以为我来是要破坏你的好事……但你放心，我没有那么歹毒，我不会做这么煞风景的事情，我啊，是来帮你忙的……” 陆禾一边说，一边把王晓纯的双手背在了身后，然后拿出一条绳子，把她捆在了床头。 用了一种特别羞耻的姿势。 “陆禾，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要对我……”王晓纯质问。 说着说着，她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显然是以为陆禾对女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喜欢助人为乐！” “还有你放心，我是女人，但我不喜欢女人。” 陆禾呵呵笑道，然后从床上，把那个蕾丝小黑内捡了起来。 之前王晓纯是用嘴叼着。 现在，陆禾把小黑内团成了一团，掰开了王晓纯的牙，给按了进去。 差点都被王晓纯咬了自己的手。 “呜呜呜……”王晓纯的嘴被塞住了，发不出声音了。 陆禾对自己的战果表示满意，然后欣欣然地离开了沈寒时的房间。 …… 王晓纯之前光顾在沈寒时的房间里面布置了，她没有看手机。 没有注意到，之前在企业微信的工作群里面，沈寒时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十点，这次沈氏来参加粤交会的所有人员，都要在酒店的一个中型会议室里面开会。 对明天的展览，沈寒时有一些事情要嘱咐。 本来这些事情，是晚饭的时候，沈寒时就应该说的。 那时候沈寒时不在，所以只能晚上说了。 会议室，是沈寒时让陆禾去订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 陆禾离开了沈寒时的房间，然后给沈寒时打了一个电话。 “小沈总，现在您人在哪？” “我在外面，10点之前就可以回来。会议室安排好了么？我直接过去。” “小沈总，真是不好意思，你知道，现在住店的，基本上都是来参加粤交会的，所以这会议室啊，早就被人订走了呢。” 陆禾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边的沈寒时沉默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 “要不就安排在小沈总您的房间开会吧？您那是套间，有地方。” 陆禾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沈寒时再次沉吟，然后说：“好啊。” 陆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居然从沈寒时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难道你也知道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一个被捆绑的美少女么？ 陆禾在心中吐着槽。 ------------ 355 好羞耻 十点的时候，这才沈氏来出差的几十人，都已经到了沈寒时总统套房的门口。 包括沈寒时。 “陆禾，你开门吧。” 沈寒时微笑着吩咐。 “好的，我……” 陆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从兜里拿出房卡来开门。 但好在陆禾及时清醒过来。 不能让人，特别是沈寒时知道自己有房卡的秘密。 于是微笑着看向了沈寒时：“小沈总，房卡……” 沈寒时一愣：“怎么，陆助理，你没有我的房卡么？我觉得大家都以为，我身边的美女助理，都有我的房卡呢。” 沈寒时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 但凡是公司领导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秘书，那么肯定就会有很多的桃色流言蜚语。 而沈寒时呢？ 身边有俩。 所以在私下，关于小沈总与两个美女助理不得不说的故事，早就满天飞了。 大家都笑。 陆禾也跟着一起讪笑。 一点都没觉得，刚才是沈寒时给她挖了一个坑。 差点掉进去。 不会的，沈寒时这么和气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阴险呢？ “好了，开门吧。” 沈寒时把自己的房卡递给了陆禾。 “刷”的一下，门开了，大家鱼贯而入。 总统套间里面真的很大，所以虽然有50多个人进来，但并不显得如何的拥挤。 “关于明天的展会，我已经给你们分成了8个小组，每个小组有一个组长，计算机、物流、化纤、机床、大数据、能源是我们重点关注的……” 沈寒时在侃侃而谈。 每个人都在认真地聆听、记录。 忽然…… “呜呜呜”，在卧室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大家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声音？ “是老鼠！一定是老鼠！” 陆禾第一个喊了出来。 这理由真的很拙劣，很扯淡。 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且不说，堂堂的五星级大酒店，又怎么会有老鼠？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 都能听得出，这是一个女人在哼哼呢。 看来小沈总的卧室里面，藏着一个女人。 是谁呢？ 大家不敢明着讨论，但是互相眼光一扫，就有了计较。 肯定是唯一缺席的那个人啊！ 王晓纯！ 她没来开会，而是在里面帮小沈总暖床呢。 …… 之前关于沈寒时与两个美女助理的绯闻，传得五花八门。 其中关于到底哪个美女助理成功上位了？ 被小沈总宠幸了？ 坊间有很多的版本。 有的看好陆禾，有的看好沈寒时。 还有的则是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要！ 我要一次打两个！ 甚至关于到底是王晓纯还是陆禾成功俘获了小沈总，在沈氏暗中还有人下注呢。 此时，赌王晓纯的人都是欢欣鼓舞。 赌陆禾的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 职场的规则就是，心里必须要明白，但嘴上得装糊涂。 多看多想少说，才是职场人安身立命的不二法门。 于是大家都随声附和：“老鼠、老鼠。” “一定是老鼠。” “这老鼠太可恶了。” 可是这些人打马虎眼，沈寒时却很较真：“老鼠？怎么会有老鼠呢？陆禾，你开门去看看。” 陆禾心里面乐开了花，但是嘴上却显得有些为难：“小沈总，真的要打开门么？” “开，一定要开，我倒是要看看，这大老鼠到底是什么样子！” 沈寒时说的很肯定。 陆禾只能去开门。 虽然里面的布置都是陆禾一手操作的。 但她现在打开房门，还得装出一副吃了大惊的样子。 “啊！” 陆禾故意发出了一声尖叫。 然后猛然就把门关上。 再回头看向众人的时候，却是在尽量装着若无其事。 “没……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但脸上却是写着“欲盖弥彰”。 显然是在沈寒时的卧室里，看到了不可告人的东西。 “既然你们都好奇，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要不然你们都会觉得我们的陆助理，在帮我遮丑呢。” 沈寒时走了过去，打开了卧室门。 ……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之前大家是不敢看，现在小沈总都邀请了。 自然不会再有顾虑。 于是大家都往里面看。 卧槽！ 好羞耻！ 只见王晓纯衣冠不整地被绑在床头。 眼里都是泪水。 嘴里面还塞着一个黑色的小内内。 显得可怜、屈辱又无辜。 大家都用眼神看向了沈寒时。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都是，小沈总，你真的很会玩啊！ 小沈总与大沈总不愧是兄弟，在风花雪月上，都有这么高的天赋啊！ ------------ 356 没有暧昧 “我不知道王助理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但我是清白的，我与王助理没有任何的私情。” “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暧昧，我会让你们来我的房间开会么？还会让人打开这个房门？那样岂不是等于我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们觉得我有这么蠢么？” 虽然这个场景显得特别尴尬，可是沈寒时却没有什么尴尬的神情。 反而是神情自然，无比淡定。 他在解释自己的清白。 一种下属们都在点头。 …… 当上司在自我辩解的时候，作为下属，哪怕领导的解释再侮辱智商，再荒诞不经，也都得做出一副心悦诚服、如沐春风的姿态。 反正只要是把自己当成是傻子就行了。 但这不包括沈寒时此时的辩解。 因为真的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 确实，小沈总不像是这么蠢的人，不会如此公然的偷情。 …… “又或者，这是陆助理在诚心害我么？给我做了一个局？”沈寒时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禾。 陆禾吓得一蹦。 心想这姓沈的还真是聪明。 居然一下子猜到了真相。 急忙摆手：“不……不……怎么会是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王晓纯的事情与我无关……” 沈寒时点头：“是啊，我也觉得这事不会是陆助理做的。陆助理这么清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玩这样的手段呢？” 然后他信步走到了王晓纯的面前，扯开了她嘴里的小黑内。 “王助理，我希望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王晓纯之前是嘴里被堵着东西，她没法说话。 现在嘴恢复了自由。 但她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 如果仅仅是她与沈寒时两个人，那么不管沈寒时是受了勾引，还是义正辞严，甚至劈头盖脸骂自己一顿。 那王晓纯都有办法可以应付。 可是现在，自己的面前站着50多个同事。 能让王晓纯说什么？ 怎么解释？ 偏偏陆禾此时还装好人呢。 她从一边拿起了床单，披在了王晓纯的身上：“王姐，赶紧盖上。就算是你不怕走光，但也得避免着凉啊！” 这哪里是关心？ 这是诛心的嘲讽啊！ 有的同事都“噗嗤”笑出了声音。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陆禾与王晓纯为了争宠而不和，现在见王晓纯吃瘪，陆禾要是不踩一脚，那就真的是一件怪事了。 “陆禾，都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都是你害的我！” “是她！都是这个女人把我绑在这里的！” 王晓纯像是回过了神一样，开始对陆禾进行愤怒的指责。 陆禾则是很完美地展示了自己的无辜。 “王姐，你在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你弄到小沈总这里。” 然后陆禾又指着屋内的彩带、花瓣：“还有这些道具，你不会说也是我弄的吧？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浪漫。” 陆禾的话音未落，身后一个叫秦研的女同事开了口。 “我作证！之前我看到王晓纯收了一个快递，就是花店送来的，现在想，里面就是这些花瓣了。” 秦研之前因为一些琐事与王晓纯不和。 现在当然会跳出来打王晓纯的脸了。 “我……” 王晓纯再次理屈词穷。 不过这也是一个狠辣的女人。 她把牙一咬，决定豁出去了：“好吧！对，就是我！都是我王晓纯一个人干的！” “是我偷着拿了房卡，溜进了小沈总的房间！” “是我布置了这一切！” “是我想与小沈总亲热恩爱！” “小沈总，因为我爱你啊！” “我是那么的爱你，可是你的眼睛里都没有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啊！” 王晓纯流出了眼泪。 显得委屈又可怜。 不像是一个被打脸的狐狸精，倒像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痴情女。 “好了，王助理，我上次给你停职，就是警告你，不要再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我看你不适合继续留在我身边当助理了，以后你还是回总裁办吧。” 沈寒时摆摆手，吩咐陆禾：“把门关上，我们继续开会。” 陆禾心中高兴。 她今晚这么布置，就是为了把王晓纯踢出局。 现在计划大功告成。 以后沈寒时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助理了。 …… 门真的关上了。 沈寒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在外面开会。 任由王晓纯在卧室里面折腾。 过了十几分钟，穿好衣服的王晓纯出来，臊眉耷眼地走了。 沈氏的那些人心中都有些佩服沈寒时。 小沈总如此的不怜香惜玉，还真是一个狠人啊！ 但同时也说明，小沈总到底是比大沈总强多了啊。 ------------ 357 二人世界 王晓纯被赶走了。 沈氏这些人终于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粤交会上了。 一连几天，都是紧张忙碌的工作。 王晓纯不在，陆禾就成了沈寒时唯一的助理。 这次粤交会，不知道为什么原因，阿城并没有跟着一起来，于是陆禾就得配合沈寒时所有的行程。 妈的！ 这个工作疯子！ 每天脚不沾地，累得几乎冒火的陆禾心里面直骂。 陆禾几乎怀疑沈寒时是一个机器人。 他不累么？ 不需要喘口气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牲口，才会在一天之内，要参加23场商务谈判啊！ 还有不少都是与外国公司的谈判。 幸好之前陆禾专门去学了一阵的英语口语。 她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否则一定会抓瞎的。 终于，在度过了紧张繁忙的一周后，主要的商务谈判都已经完成了。 在沈寒时的主持下，这次沈氏一共签下了价值17亿美元的订单。 创下了沈氏参加粤交会以来的最好成绩。 连沈老太太都特意打了电话过来，专门嘉奖了沈寒时。 并且正式宣布，沈寒时以首席运营官的身份，兼任沈氏集团高级副总裁。 其实按照沈氏之前的规矩，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一定会兼任集团高级副总裁的。 这两个职务是首席执行官（总裁）以下，公司管理的二号和三号人物。 比如从前的首席运营官苗凯平，现在的首席财政官汪曼玲，都是沈氏的高级副总裁。 只有沈寒时接任首席运营官的时候，没有兼任高级副总裁。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就是对沈寒时的刻意打压。 是郭萍故意给在沈寒时穿小鞋。 而沈老太太明明心知肚明，但却装聋作哑。 直到现在，才算是给了沈寒时一个公道。 …… 粤交会一共分为两大部分。 前面一周，是商务洽谈、讨价还价、签约。 随后的一周，则是各种论坛。 经济论坛、科技论坛、人文论坛、社会论坛等等。 如果说，前一部分参与粤交会的，基本上都是商人的话。 那么在论坛部分，则是有很多的经济学家、新闻记者、社会活动家、评论家、专家、教授和学者参与。 所以到了粤交会的第二部分，沈氏的人基本上都回华京去了。 沈寒时没走。 因为他要以沈氏首席运营官的身份，参加一个经济论坛，并且还要发言呢。 既然他不回去，那么陆禾就没法回去。 这样在遥远的粤京，就剩下了沈寒时与陆禾两个人。 陆禾终于如愿与沈寒时过上了向往已久的“二人世界”。 …… “论坛2天后举行，之前你辛苦了，好好逛逛吧，可以购购物，给男朋友买点礼物之类的。” 沈寒时告诉陆禾。 陆禾心里面想，这么多天了，你小子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老娘跟着你跑来跑去的，腰都跑苗条了。 但是嘴上却说：“小沈总，我不辛苦……再说了，人家也没有男朋友啊……” 还适时地在脸上挤出了一抹娇羞。 “奥，原来陆助理还是单身？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沈寒时嘴上说着，脑海里回想起了七年之前的那个下午。 还很青涩的女孩，抱着男孩的腰，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 嘴里面亲热地喊着“昊哥哥”。 …… 陆禾还在继续装纯：“哪有？人家从小家教很严的，之前为了读书，不许我恋爱，现在工作了，就更没有时间谈恋爱了。” 家教很严？ 还真是很严啊！ 和有妇之夫一起开房，脚踩两只船，教唆一群小混混耀武扬威……沈寒时脑海中想着陆禾之前的一系列骚操作。 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意思。 沈寒时记得，之前看过一部电影。 里面张无忌的妈妈在临死前告诉小张无忌，不要相信女人。 因为女人最会撒谎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 这一点在陆禾身上还真是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呢。 “陆助理，也不要太挑了，挑来挑去，容易挑花眼呢。”沈寒时微笑。 “不……我一点都不挑，我这人对另一半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踏实本分就可以了……我不在乎他帅不帅，有没有钱……” 陆禾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我相信陆助理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完美爱情。” 沈寒时同样在信口扯淡。 这两个人此时的对话，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值得相信。 “对了，陆助理，不知道你想不想当演员啊？”沈寒时忽然问。 “啊？” 陆禾吓了一跳，不知道沈寒时为什么这么问。 “我又没学过表演，怎么当演员啊？” 陆禾笑。 “是么？可我觉得，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啊。陆助理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想你要是去演戏，一定会红的。” 沈寒时貌似很诚恳地说。 陆禾听着沈寒时的话，觉得有些不是味道。 怎么觉得像是在讽刺自己呢？ 但…… 但小沈总这么厚道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尖酸刻薄吧。 ------------ 358 哀求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酒店的外面走。 此时正是晚饭过后，早就听说粤京的夜色很美，有不夜城的美誉。 所以陆禾打算去逛逛。 至于沈寒时要去哪？ 陆禾并不知道。 想打听，但是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措辞。 刚到了酒店门口，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喧闹之声。 只见在酒店的门口，围了一大群的人，正在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陆禾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忍不住往里面张望。 就看到事件的核心，是三个女人。 左边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女人。 30多岁的年纪。 她并没有刻意打扮，但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 颜色都是灰黑色，并不鲜艳，款式也比较保守。 女人长得姿色很是普通，鼻子上架着厚厚的黑色眼镜，给人一种很严肃，很苛刻的感觉。 像是大学里面那些动不动就让学生挂科的厉害女老师。 她的对面有两个女人。 看眉眼应该是一对母女。 母女的衣服都很廉价，一看经济就不是多么的宽裕。 这个母亲看年纪应该也就是40岁左右，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美女。 但应该是日子过得很苦，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与蹉跎。 只有眉眼之间，还能看出当初的美貌。 此时母亲居然跪在了眼镜女人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可怜。 “柴老师，求您了！我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不要毁了我女儿的前途！” “我求你了啊！” 母亲涕泪横流，语气哀婉。 她后面的女儿，也就是高中生的模样。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上面写着“粤京三中”的字样。 女儿很瘦，身体单薄，她站在母亲的身后，紧紧地咬着嘴唇，低着头，没有出声。 陆禾有些纳闷，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戴眼镜的女人，但是又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沈寒时则是看着那个戴眼镜的女人，若有所思。 …… 眼镜女人显得很不耐烦，她一挥手：“你站起来，离开这里！不要在我面前哭天抹泪的，我最讨厌你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当众这样哭闹，你们想做什么？道德绑架么？逼我就范么？告诉你，我这辈子做事的原则就是光明正义，拒绝一切的蝇营狗苟！我是不会被你们道德绑架的！无论你们怎么哀求，都不能改变我的立场！我的决定！你们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我见多了，我不吃这一套！” 那母亲被这个女人一顿吓唬，果然不敢再大声哭了。 她隐忍着，抽泣着：“柴老师，我们不是……我们不是……我只是希望您不要对小冬这么做行么？她能有这个机会不容易。您是不知道啊，小东这孩子特别懂事，特别好学，她天天夜里都学到12点才睡觉，这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尽管学习这么辛苦，她还每天帮我干活，帮我收拾家里面，帮我弄花店的生意，她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呜呜呜……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说到激动处，这个母亲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镜女人显得更加不耐烦。 “我对你女儿怎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们还有脸说公平？弄虚作假就没有资格谈公平！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伸张正义、主持公道！我就是为了这个社会的公平发声！我柴华做的事情，虽然对你们母女不利，但却会赢得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他们都会为我的正义举动拍手叫好！我柴华这十几年来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成为社会上的照妖镜！我要让一些魑魅魍魉都现形！让一切的卑污阴谋都大白于天下！所以不要和我装可怜，你们再不容易，但掩盖不了你们是小偷的事实！我只是让你们交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你们干嘛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真正的受害者，是被你们的骗局蒙蔽的人！” 眼镜女人的语气显得无比的嫌弃。 “可是……”母亲还要说什么。 “可是什么？对你们的纵容，就是对其他人的伤害！我还要接受采访！没时间搭理你们！” 眼镜女人就想离开。 “柴老师，你不能走！小冬真是一个好孩子啊！有什么错，也是我的错！孩子是无辜的啊！” 母亲直接抱住了眼镜女人的大腿。 ------------ 359 新闻评论员 陆禾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 女人姓柴，叫柴华，是一个很有名的新闻评论员，也是微博大V。 陆禾曾经看过电视上对这个柴华的专访，印象还很深刻呢。 …… 什么是新闻评论员？ 现在社会上的热点新闻很多，新闻事件纷繁复杂，到底谁对谁错，很多人其实不明白的。 所以热点新闻才会有那么多的反转。 经常是网友们骂着骂着，发现骂错了。 这个当事人不是王八蛋，他是被冤枉的。 或者又夸又感动，最后发现，他们支持的某新闻人物，其实是一个衣冠禽兽。 特别尴尬。 因此现在再有什么热点新闻，很多网友都不敢直接表态了。 都是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时候，一个知名的新闻评论员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新闻评论员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很强的逻辑分析能力，可以用自己的智慧解读新闻事件背后的真相，揭开问题的玄机，把握新闻事件的脉搏。 新闻媒体是当今社会的重要媒体之一，新闻评论员是媒体核心力量之一，直接影响着舆论的导向。 新闻评论员通常是资深级记者或编辑担任，待遇及社会地位都比较高，职业发展前景非常好。 …… 这个柴华就是目前在华国内，最著名的几个新闻评论员之一。 她也是华京人，毕业于华京新闻学院。 毕业后，先是留校当了老师，然后开始在很多的媒体，比如报社、电视台做节目，充当新闻节目的嘉宾，提供对热点节目的评述。 现在，已经从原单位辞职了，自己成立了一家媒体公司。 然后在各种媒体上更活跃了。 很多社会热点事件，都能看到她的发声。 是微博上的大v，她开设的公众号，也是有几百万的粉丝了。 …… 如果仅仅是这样，其实也引不起陆禾的注意。 因为陆禾并不是一个喜欢读书看报的人。 她能对这个柴华感兴趣，是因为柴华出名的经历很传奇。 当年，在她还是一个华京新闻学院普通学生的时候，就做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她实名举报学校一位很有名气的教授对她骚扰。 不但是举报，还拿出了证据。 那位教授的贴身内裤。 此事一出，舆论哗然，不只是在校内，就是在社会上，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因为性骚扰，本就是一个敏感话题。 教授性骚扰女学生，就更是有伤风化。 被社会舆论所不齿。 在这次举报中，柴华表现出了少有的勇气与执着。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学生。 对方是男人，是学校的知名教授。 自己处在弱势群体就显得畏畏缩缩，会觉得女人被男人骚扰了，是一件很羞耻，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是勇敢地站在了台前，大声控诉。 甚至讲了一些被骚扰时很隐秘的细节。 …… 当柴华挥舞着一条黑色的内裤在广场上愤怒抗诉，大声疾呼的时候，她就火了。 她成了社会的焦点，媒体的宠儿。 因为用柴华的话来说，她站出来揭露教授这个斯文败类，不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声，更是为了社会上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女人们发声。 为了那些受了委屈，被性骚扰，但是迫于世俗的压力，不敢声张，而选择了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姐妹们讨一个公道！ 哪怕自己被人非议，也觉得这是值得的。 柴华要用自己的例子告诉世人，女人被骚扰，不是女人的错。 而是那些男人的错！ 所以该羞愧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那些恶心的臭男人！ 我们女人要勇敢地站出来，与那些男权做斗争！ 我们女人要携起手来，打破世俗的偏见！ 我们女人要保护女人！ 我们要告诉这个世界，女人不是沉默的羔羊！ 不是男人们发泄兽欲的工具！ 不是可以用权利买卖的商品！ 我们有自由，有灵魂！ 我们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面对性骚扰，我们会勇敢地说不！ ------------ 360 巨大的争议 在社会上，本来就流传着很多高校里面的龌龊事。 教授与女学生的暧昧话题，也是茶余饭后，很多人的谈资。 只是之前都是小道消息，现在柴华把它公开化了。 尽管也有一些声音对柴华进行了冷嘲热讽。 但社会上的主流声音，却是一边倒的支持柴华。 柴华因此得到了“独立女性”“女权领袖”等的标签。 而那位教授，则是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典型。 网络上辱骂他的帖子，成千上万。 说他是“叫兽”“不配人师”“没有师德”“道德败坏”。 呼吁华京新闻学院，严肃处理这位教授。 教授的个人信息也都被网民人肉了。 他的家庭主持，他的老婆孩子资料，都被网民们给一一抖落了出来。 然后，这位教授的亲人朋友，也都受到了网络的猛烈抨击。 最后，那位知名教授被学校开除了。 而柴华因此名声大噪。 她被破格留校。 华京新闻学院，一般只有成绩优秀的研究生，才有留校资格。 但柴华不过是一个本科生，也留校了。 她还因为自己的名声，开始在各大媒体上抛头露面。 特别是那些女性话题，更是柴华的一亩三分地。 她的观点一向以犀利、直接、正义著称。 被称为微博上“最有使命感与责任感”的大V。 直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知名的新闻评论员了。 …… 所以当时陆禾在看这个访谈的时候，对这个柴华还是很崇拜的。 觉得她还真是一个女人的偶像。 因为在那个访谈里面，柴华不无自我标榜地说，她这么多年，一直在致力于女权事业、正义事业、公益事业。 已经帮助了社会上很多遭受不公待遇的女人。 包括被家暴的妇女，被虐待的儿童，重男轻女的受害者等等。 陆禾自问没有柴华一样的能力与本事。 她觉得一个女人做到柴华这样，才算是成功的女人，有格调的女人。 正因为陆禾从小就生活在各种的肮脏黑暗之中，所以对柴华这样充满了正义感的女人，就有一种强烈的崇拜之情。 仿佛是能吹散黑暗的太阳一样。 此外，柴华身上还有一个标签很是著名。 那就是她今年已经30多岁，但一直未婚，连男朋友都没有。 用柴华自己的话说，她太忙了。 她每天为社会的公平、正义操碎了心。 所以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时间去考虑个人的感情生活。 她觉得相比较于家庭的小爱，对社会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 这是陆禾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柴华。 只是她总感觉，这个柴华与印象中的柴华，似乎有些不同。 电视里面的柴华，在嫉恶如仇的同时，又显得很热心，很有亲和力。 因为她自己说了，每年这位柴华都会免费接收很多底层人士的咨询。 她都会真心真意地去帮助这些人。 不怕辛苦，不要报酬。 现实中的柴华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 让人有些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禾小声问身边的一个看客。 这是一个一看就很八卦的大妈，果然给了陆禾想知道的一切。 …… 这事就是从那个穿着“粤京三中”的女生身上说起。 她姓范，叫范晓卉，目前上高三。 因为成绩优秀，所以已经得到了学校保送华京大学的机会。 可就是在女孩保送的资料进行公示的时候，出事了。 有人举报这个范晓卉的资料造假。 不是说她的成绩是假的，而是范晓卉隐瞒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她在自己提供的家庭背景里面写的是，父亲在外面打工，母亲在做小生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可实际的情况是，她父亲是一个杀人犯，目前还在坐牢。 母亲确实是在经营一个小花店。 但范晓卉父亲当年之所以会杀人，就是与她的母亲有直接关系。 因为范晓卉父亲回家的时候，看到范晓卉母亲与人私通。 范晓卉父亲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奸夫。 …… 于是范晓卉的真实背景是，母亲是个荡妇，父亲是个杀人犯。 这个爆料一出，立马就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舆论分为两大阵营。 一方说，范晓卉的家庭背景不但造假了，还是这么的不堪。 这违反了保送条件中的“资料真实”原则。 并且因为她父母的背景，范晓卉本人的道德情操，也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 说她只是成绩好，但是出身于这样一个罪恶之家，耳濡目染之下，自己想必也是受到了罪恶的熏陶。 从她撒谎隐瞒背景，就能看出这个女孩的品质。 这样的学生怎么能保送华京大学这样一个国内最高学府呢？ 必须取消资格。 ------------ 361 柴华的观点 但是另外一个阵营表示，范晓卉父母做的错事，不该由孩子来承担。 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的成绩是真实的，每次考试都在学校名列前茅。 她从小学到高中，档案中也没有任何的违纪、违法记录。 可见人品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至于隐瞒了父母的真实身份，也是可以理解的。 换做是别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都会觉得惭愧吧？ 实话实话，一定会惹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范晓卉选择了隐瞒，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她并没有伤害别人。 她的保送资格是靠自己的成绩得来的，没有道理给她取消。 至于有些人说，她因为出身在罪恶之家，所以一定也会沾染上很多的坏习气，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因为还有一句话叫出淤泥而不染。 我们不但不能因为范晓卉的家庭背景歧视她。 反而还要看到，她出身这样一个家庭，还能如此品学兼优，可见这是一个多么不容易，多么值得鼓励的好女孩。 简直就是励志模范。 …… 两方观点在媒体上斗得激烈。 网络上相关的帖子都已经过了百万条了。 正好，这段时间柴华在粤京参加活动，于是就有记者采访柴华对此事的看法。 柴华表达了她的观点。 “第一，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眼睛里面不揉沙子。所以范晓卉的行为就是弄虚作假，这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第二，大学需要的是品学兼优、德才兼备的学生！特别是华京大学，这样在在国内排名前两位，在世界上也很有声誉的学府，在招生时就更要认真负责。对学生不只是有成绩的要求，还要有社会责任的要求。象牙塔代表着社会公平、正义的底线，必须要坚守，不能徇私舞弊，不能蝇营狗苟，不能有范晓卉这样的漏网之鱼。” “第三，她是做新闻的，从业十几年，见识了太多的社会阴暗面。所以这个范晓卉出生在如此的一个家庭，心里面说没有负面情绪是不可能的。她对这个社会的评价也应该是消极多过于积极的。所以不能说她之前没有表现出极端、暴力这样的反社会人格，就一口断定她真是一个温顺的人。现在在很多大学，都会发生一些暴力事件，比如凶杀、投毒等等，都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 柴华的这三条意见，在网络上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 因为很多人都是盲从的，没有自己的思想。 他们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 因为柴华很有名气，在媒体上一向以“正义的化身”著称，不论发表什么观点，都口口不离“正义”“道德”，于是就容易引领大众的观点。 所以现在网络上，反对范晓卉被保送华京大学的声音，已经占据了上风。 他们都是拿着柴华给的理由说事。 特别是那第三条理由，堪称诛心之论。 虽然柴华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了，范晓卉这样的孩子，会是一个危险分子。 说不定哪天，她就会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 …… 眼见着局势对范晓卉越来越不利。 因为她不但可能要被取消保送资格，就是在学校，也没法正常学习了。 她连学校都去不了了。 一去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被记者骚扰，被那些拿手机拍视频的人纠缠。 以这样的状态去参加高考，能考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所以范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带着女儿来求柴华。 求这个意见领袖不要针对她女儿。 …… “你女儿是无辜的？生活在你们这样一个罪恶的家庭，就注定了她不能置身事外。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有我自己的观点，我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绑架！不论是强权、暴力、金钱还是祈求，都不会腐蚀我作为一个新闻评论员的立场！” “想想你之前做的那些恶心事！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守妇道，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的女儿能有今天的难堪？你与其求我，不如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以你的身份，你和我说话，都是一种对我的侮辱！我柴华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给女人抹黑的女人！” 面对范母的哀求，柴华冷冷地说。 “妈，我们走吧，不要再求这个女人了，大不了这个学，我不上了，我回家和你一起卖花。” 之前一直没开口的范晓卉终于开口了。 她的眼角湿润了。 ------------ 362 扔鸡蛋 “呵呵，大家看看这个女孩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充满了怨毒与仇恨！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只是作为一个新闻评论员，发出了我理智、客观又中肯的分析。这件事里面，我没有任何的个人私利，我与范家无冤无仇，我只是在为了公平、正义发声！但这个范晓卉就因为这个敌视我，可见她的人品，她的内心！这更说明，我对她的分析没有说错！” 柴华大声说。 “好！” 周围围观的看客们，为柴华的言论集体叫好。 “我不许你这么侮辱我妈！我妈是好人！我爸也是好人，他杀人是被逼的！是那个人该死！我爸爸是被冤枉的！”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在一边冷嘲热讽！其实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但你们就可以肆意评判别人的生活！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前途要被你们这些人左右！” “因为你们，我没法上学了，我家的花店被人砸了！” “你们才是杀人犯，你们才是刽子手！” 范晓卉显得很是激动。 她哭着大喊。 柴华冷笑：“大家听听，这个女孩如此的是非不分！如此的三观扭曲！现在终于暴露了吧？居然为杀人凶手叫好，对受害者进行如此冷血的攻击？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居然如此仇恨我这样一个正义、中立的新闻评论员？可见她的素质和人品！” “我早就说过，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长大，能有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么？这样的女孩，就是学习再好，也不会成为对社会有价值的栋梁之才！而只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我反对她保送华京大学，是十分正确的！” “好在真理掌握在大多数人的手中！我们是正义的！他们越疯狂，说明我们做的越对！” 群众一片叫好之声。 范晓卉的母亲泪如雨下，嘴里面如同祥林嫂一样在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怪我……” 柴华显得很得意，于是就想再说点什么。 忽然！ “啊！” 一个鸡蛋正好打在了柴华的头上。 鸡蛋碎裂开来，金黄色的蛋液缓缓流下，淌了柴华一脸。 全场一片安静。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之前还义正辞严，现在却显得无比狼狈的柴华。 然后就是一片喧哗。 谁扔的？ 最值得怀疑的目标当然就是范晓卉和她的妈妈。 但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知道，不是她们母女做的。 那是谁？ …… “走！” 沈寒时一把抓住了陆禾的胳膊，转头向外面走去。 鸡蛋正是陆禾扔的。 刚才在听这个柴华说话，陆禾是越听越生气。 并且觉得很是羞愧。 为自己之前居然还把这个柴华当偶像而羞愧！ 这他妈说的是人话？ 简直是在放屁！ 因为听到范晓卉的身世，让陆禾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们都有一个坐牢的老爸。 范晓卉比陆禾更惨。 陆禾爸爸是故意伤人，范晓卉的爸爸直接是一个杀人犯。 两人也都有一个生活不检点的妈。 范晓卉的妈与人通奸。 陆禾的妈，直接是个出去卖的。 所以这么多年，陆禾心中一直有一个困惑。 既然王华从来都没有做好当一个妈的准备，没有想过尽一个妻子的忠诚，那为什么要结婚？ 要生孩子？ 还一次生了俩！ …… 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这个范晓卉的妈，也是比王华强得多。 至少她会为了女儿的前途，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苦苦的哀求别人，给她的女儿一个机会。 不顾尊严，不怕嘲笑。 而王华？ 只会像是一个吸血鬼一样，在陆禾身上吸血！ 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提款机！ 她才不考虑陆禾以后有没有前途呢！ …… 所以陆禾听到柴华的言论，才会是这么的愤怒。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难道杀人犯的孩子一定杀人，妓.女的女儿一定会出去卖么？ 那像是她这样的人，范晓卉这样的人，就注定了是社会上的败类么？ 我们是不是连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在浪费空气啊？ 把我们都人道毁灭了好不好！ …… 之前给她科普事情缘由的那个大妈应该是刚从菜市场回来。 所以购物篮里面，有新鲜的鸡蛋。 陆禾没忍住，拿出一个鸡蛋，就打在了柴华的脸上！ 只是打完之后，陆禾也有些后悔了。 柴华可是一个社会知名人物。 自己这么扔她鸡蛋，不会有麻烦吧？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扔也就罢了。 关键是身边还有一个沈寒时呢！ ------------ 363 狗仔 正在这时候，沈寒时抓住她的胳膊，往人群外走去。 陆禾醒悟过来，知道沈寒时此时的做法是正确的。 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想撒腿就跑。 但是沈寒时却在她的耳边小声叮嘱：“别跑！沉稳点！” 陆禾懂了。 此时她要是一跑，那么所有人就都知道是她扔的了。 淡定，得保持淡定！ 于是陆禾与沈寒时两人肩并肩，像是没事人一样往外走。 沈寒时目光一闪，看到陆禾的手里还有一个西红柿呢。 也是她刚才顺手拿来的，还没扔出去。 于是一把搂住了陆禾，把她藏在了怀里。 如同情人一样，掩护了陆禾手里的“武器”。 …… 果然没有人发现，刚才的鸡蛋就是陆禾扔的。 但不论是沈寒时，还是陆禾，都没有想到。 人群中有一个人，他一点都不关心到底是谁打了柴华。 他对沈寒时搂着陆禾的这一幕更感兴趣。 他拿着自己的手包，对着两人就比划了一下。 动作不引人注目。 也没有闪光灯。 所以没人知道，其实他已经拍下了沈寒时与陆禾的照片。 看动作很亲热的照片。 这人是一个狗仔。 专门拍富豪、明星八卦的狗仔。 他的包里，是狗仔专门用的偷拍机。 …… 沈寒时带着陆禾，到了一个没人的街角，这才松了手。 “小沈总，谢谢你。” 陆禾低着头，小声说。 “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沈寒时问陆禾。 “因为那个柴华说话太气人了！凭什么子女要因为父母的事情被连累？您知道，我爸也也是坐牢的……难道我们这些出身不好的人，就活该被歧视么？那个高中女生说的对，柴华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刽子手！才是杀人的凶手！她煽动了舆论暴力，谋杀了那个女生的前途！” 陆禾显得很气愤。 同时心中也在庆幸，幸亏当初入职的时候，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庭背景。 说了自己父亲是坐牢的。 否则今天的行为都没法解释了。 …… “你说的对，谣言确实是杀人的刀！把人逼死了，也不用负任何的责任！至于那个柴华……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人，一个道貌岸然的刀笔吏罢了！” 沈寒时沉着地说。 流言蜚语到底有多可怕？ 沈寒时当然比谁都清楚。 从小到大，他们母子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人的侮辱和嘲笑。 说罗娜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是一个未婚生子的烂货。 一个想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说沈寒时一个野种！ …… 说上面那些话的之中，就有一个人，正是柴华！ 9年之前！ 那时候柴华刚刚出道，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 柴华为了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她义务去很多学校当课外辅导员。 主要就是中小学。 其中，就包括沈寒时读的小学。 沈寒时记得那一天是个周末。 柴华在学校的报告厅举行一场报告会。 主题是“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 要求学生与家长一起参加报告会，罗娜与沈寒时也参加了。 …… 柴华的报告会到底讲了什么？ 沈寒时已经记不清了。 因为在报告会结束后，发生的那件事更加难忘。 沈寒时附近一个同班女孩子忽然尖叫起来，说她的电子表丢了！ 这个女孩这么一喊，她的妈妈喊的声音更大。 嚷着说这电子表是她老公从港岛带回来的，1000多呢，特别值钱。 母女这么一闹，就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因为在地上没有找到，所以那女孩就开始怀疑，她的表是被人偷了！ 明明她上学时还戴着呢！ 女孩妈妈大喊，周围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谁都不许走！ 她要一个个的搜身，看看到底是偷了她女儿的表！ 周围的那些学生和家长自然都要大声疾呼，说自己是清白的。 然后那对母女就把怀疑的主要目光，对准了沈寒时！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知道，沈寒时家里面没钱啊！ 因为穷，所以当小偷，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 还有的学生家长，因为与沈寒时家住的近。 因此多少知道一些沈寒时的身世。 于是就在一边各种阴阳怪气，说沈寒时的妈就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未婚生子，好不要脸。 有这样一个妈，那么生一个当小偷的儿子，就再合理不过了。 那时候的沈寒时还很懦弱，他没有过多的词汇辩解。 只是说“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罗娜当然要维护自己的儿子，也大声说“不是我儿子偷的”“我们虽然穷，但不是小偷”。 ------------ 364 一群人的无耻 这时候，柴华出面了。 作为校外辅导员，作为一个身上有“正义光环”的女人。 她被大家一致推举来主持这个公道。 柴华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罗娜母子。 那眼中的厌弃根本遮掩都懒得遮掩。 她说的话，和现在说范晓卉的话如出一辙。 都是说环境会影响人的性格。 沈寒时的家，家风不正，所以沈寒时一定会有很多的陋习。 比如偷鸡摸狗。 她还很“好心”地劝沈寒时最好主动交出脏物，这样就不用闹到警局去了。 否则会留下案底，成为一辈子洗刷不掉的污点。 罗娜觉得委屈，就开始解释自己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女人。 自己从来没有想破坏别人的家庭，自己是被沈万森骗了。 自己对沈寒时的教育是很严厉的，不会让孩子学这些歪门邪道的。 罗娜的解释是真心的。 迎来的是什么？ 不是理解和安慰。 而是柴华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 嘲笑罗娜的愚蠢，说她活该。 沈万森那样的大少爷为什么不骗别人，偏偏骗你？ 还不是因为你爱慕虚荣！ 因为你贪财！ 因为你有了不该有的虚妄，这才被人家大少爷玩腻了，始乱终弃！ 你活该啊！ 你怎么有脸说冤枉的啊？ 你这样一个势利的女人，怎么有脸说家教的啊？ 解释就是掩饰！ 为什么表丢了大家不怀疑别人，就怀疑你们？ 那是因为你们的人品就不值得信任啊！ 在柴华的煽动下，所有人都认定了表就是沈寒时偷的。 在沈寒时都已经把自己的兜掏出来，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拿表的时候。 那对丢表的母女居然还要搜罗娜的身！ 他们给的理由是，既然表不在沈寒时的身上，那么就一定在罗娜的身上。 这个不要脸的妈，之前连人都敢偷，现在偷块手表不是顺手牵羊的事情么？ 罗娜拒绝让这些人搜身。 不是她做贼心虚。 而是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作为一个母亲的尊严，让她必须拒绝。 如果今日她当众被人搜身的话，那么以后沈寒时始终都在学校抬不起头了。 面对罗娜的拒绝，丢表的母女破口大骂。 柴华在一边冷嘲热讽。 吃瓜群众则是在一边咋呼起哄：“柴老师说的对！” “不让搜就是心虚！” 好在当时那所学校的校长是个好人，极力维护沈寒时母子。 结果还被柴华这个女人讽刺，说这个学校是个藏污纳垢的所在。 …… 在一片闹哄哄之中，那个丢表女孩的一个朋友站了出来。 她提醒女孩，你的表好像是在教室里面是吧？ 记得早上你去了教室，把表摘下来给我们炫耀了一番后，就放在抽屉里面了。 丢表女孩愣了。 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表果然是在教室里面，根本没丢。 但事情最恶心的是什么呢？ 是之前那些信誓旦旦，言之凿凿说沈寒时是小偷的人。 那些一个个都仿佛是正义的法官的人。 那对咄咄逼人的母女。 现在表找到了，证明了罗娜母子的清白。 说明他们真的冤枉了人。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惭愧，觉得内疚。 没有一个人想要对这对母子道歉。 他们像是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就那么一哄而散了。 那对母女也是匆忙离开，连一句歉意都没有。 浑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作为，是多么的冷酷与不负责。 还有这个柴华！ 她不但没有觉得羞耻，反而还振振有词呢。 因为这个女人居然还对罗娜说：“就算这次不是你们偷的，但谁能保证以后你们不会偷呢？所以我那些话没有说错，我就是在提醒你们要好好做人！否则你们早晚要滑入犯罪的深渊！” …… 之前罗娜也以为柴华是一个为女人说话的名人。 那次，她很失望。 所以在那之后，关于自己的遭遇，罗娜连解释都不肯解释了。 就任由你们骂就好了。 你们过瘾就可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沈寒时才懂得了一个道理。 有的人快乐，是因为自己幸福。 有的人快乐，是因为别人痛苦。 他们不但喜欢看别人痛苦，还喜欢给人制造痛苦。 …… 这就是沈寒时对柴华的印象。 这是一个为了名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这是一个标榜正义、公平，其实自私又冷酷的女人。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噱头，为了出名，为了她的人设。 因此她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 ------------ 365 刻薄 沈寒时回到国内后，也是偶尔在媒体上看到过这个柴华的消息。 只是说实话，沈寒时仇人名单上的人已经够多了。 这个柴华根本排不上号。 沈寒时也懒得搭理她。 直到今天，看到了柴华对范晓卉的刁难。 让之前有些模糊的记忆，都清晰了起来。 现在这个柴华更有名气了，也更让人讨厌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陆禾扔出了那个鸡蛋。 那说不定，沈寒时都想抢过菜篮子，用鸡蛋砸柴华一个灰头土脸了。 所以他才会保护陆禾一起出来。 虽然现在沈寒时眼中的陆禾，几乎百无一处。 就是几乎没有什么优点，都是缺点。 但无疑，刚才她扔向柴华的那个鸡蛋，真的很对沈寒时的心思。 …… “小沈总，你人真好！想不到你也能体会到我们这样的心情。” 陆禾也很诚挚地说。 关于沈寒时的背景，陆禾知道的也不多。 基本上都是郭萍给的那些资料。 在那些资料里面，郭萍又怎么会说沈寒时的好话？ 怎么会说这对母子过得多不容易？ 受了多少欺负？ 那些资料里面，都是郭萍对这对母子的各种污蔑。 把罗娜形容了一个心机狡诈，贪婪无度，最后争宠失败的女人。 所以在陆禾的想象之中，她以为沈寒时小时候过的日子肯定也是锦衣玉食的。 豪车、别墅、佣人。 除了没有名分外，除了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有些难听外，其余的和豪门大少爷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很多豪门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正妻住在老宅，情人和私生子都在外面金屋藏娇。 所以陆禾从没有想过，沈寒时小时候那么贫穷过，那么困苦过。 他们母子被那么多人欺负过、践踏过。 她当然更不会想到，现在的这位小沈总，就是当年那个被混混追打勒索的瘦弱男生。 还被自己救过，并且敲诈过。 因此对现在沈寒时居然能够这么理解自己的心情，陆禾觉得很激动、感动。 她觉得，这个沈寒时似乎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 似乎除了对女朋友有些冷漠，对待王晓纯的骚扰有些优柔寡断外，似乎也没什么缺点了。 …… “行了，你办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沈寒时与陆禾在街口分手，然后他也迈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陆禾其实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在粤京街头百无聊赖地闲逛。 在经过一个小胡同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正是范晓卉和她的妈妈。 她们真的在经营一个很小的花店。 只有一个门脸，里面摆着一些花卉。 不过看起来生意特别冷清，没有客人。 母女正在收拾，准备关门回家了。 而陆禾能很清晰地看到，在橱窗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破洞。 像是被人用石头砸的。 陆禾想起了之前听范晓卉说的，自从她的身世曝光后，她没法上学了，家里面的生意也没法做了。 所以这是有人来花店捣乱吗？ 正在想着，就看到几个顽童从一边跑过，经过花店门口的时候，都一起扮鬼脸。 “杀人犯！” “破鞋！” “杀人犯！” “破鞋！” 都说童言无忌。 但谁又知道，儿童的话，有时候更伤人呢？ 范晓卉和母亲还在沉默地收拾着店里的东西，没人说话。 于是外面的那几个顽童就更加肆无忌惮。 …… 对面一个小饭馆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来到了一个顽童面前。 “走！和我回家！” “不，我还要在这里玩！” “玩什么玩？这家是杀人犯的！不怕把你卖了啊？” 这个妇女把自己的孩子领回去了。 她的话，比顽童的话，更伤人。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孩子的家长出来，都是在附近做生意的。 都是带自己的孩子回家。 可没有一个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说他们的行为是不对的，而是对着范家母女指指点点。 “丧门星！” “害人精！” “赶紧离开我们这里，不要败坏我们这里的风气！” “因为你们在，我都不敢让我老公来店里了，怕被你勾三搭四！” “就是，妈是狐狸精，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都怕勾搭我儿子呢！” “你们真敢说！不知道这家男人是杀人犯啊？” “杀人犯怎么了？还能越狱出来啊！肯定烂在牢里了！” “也对！要我说，这样的就该枪毙！还留着不是浪费粮食么？”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有男有女。 一个大妈一边说，一过居然来到了范家的小花店。 旁若无人地就要搬起一盆花就要走。 ------------ 366 起哄 之前范晓卉母女只是沉默地忍耐。 只是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范晓卉过去，夺过了那盆花：“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家的花！” 那黄头发大妈一叉腰，冷笑道：“你家的花怎么了？我看你们家花店早晚要关门，到时候这些花卖不出去，都要烂掉的，我现在拿走一盆怎么了？” 这黄头发大妈一带头。 其余那些看热闹的，也都在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啊，你们家店都要关门了，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便宜我们！” “大家邻居一场，要不要这么小气？” 他们一边说，一边也都上来要搬花了。 甚至有的人，还打电话找人来搬呢。 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看来应该是柴华的忠实读者，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们家是一个罪恶之家！我们这么做是伸张正义！我们是替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你们要是敢反抗的话，就是冥顽不灵，就是与人民作对！” 她这么一挑头。 马上有人附和：“说的没错啊！我看啊，这些家里面有犯人的，应该家产充公，然后女人嘛，都要统一抓进来，送到收容所，然后免费让男人找乐子……” 说话的这是一个男人。 言语龌龊又露骨。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接在范晓卉母女身上扫。 范晓卉的母亲年轻时绝对是个母女。 现在也是风韵犹存。 至于范晓卉，那也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 虽然瘦弱了点，但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德行，我让你发浪……” 在抢花的一个少妇应该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吃醋了。 过来狠狠推了老公一把。 然后又对着范晓卉母女破口大骂：“看看！我说什么了？这还当着我的面呢，就开始勾引我老公了！你是骚死了啊！没男人你活不了啊？不要脸！” 明明是她老公在耍流氓，她居然在骂范晓卉的母亲？ 这少妇还真是不讲理到了极点！ …… 陆禾再也忍不住了。 她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转头，冲到了人群之中。 怒吼道：“妈的！反了你们还？” “都给我把东西放下！” “谁敢拿一片叶子走，我非得让他赔一块金砖！” “不服，我就拍丫的！” …… 与此同时。 刚刚洗完脸，换了一身衣服的柴华，已经坐上了一辆豪车的后座。 这是一辆奔驰车。 开车的是一个一看就很有社会地位的男人。 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生，看年纪应该是一个高中生。 第二排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 贵妇一看柴华上车，就笑吟吟地说：“柴老师，刚才的事让您受苦了啊！” 柴华不在乎地一摆手：“没什么，小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 【柴华被人当街袭击】 【柴华被人扔鸡蛋】 【柴华主持正义被袭击】 几个热点新闻已经上了热搜。 还有现场的视频和照片。 只是柴华还有些不满意，这热度不够啊！ 于是就打开了自己文化公司的工作群。 在里面布置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看到话题的热度不够啊！是不是我一出差，你们就在家撒欢放羊啊？都给我起来顶热度！一个小时，必须到话题榜前十！” “配图要换一换！就换我被鸡蛋打中的大特写！之前的太普通了！” “话题能不能更用心一点？现在这几个太大路货了。我给你们拟一个话题，叫【正义不该被亵渎】，马上给我安排上！” 柴华吩咐完了，这才看向了车内的几个人，笑了：“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不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新闻的嗅觉和敏感性。就拿我刚才被人扔了鸡蛋来说，你们觉得我会感到难堪，但对我来说，这挨的一鸡蛋，可比找100个人给我送花要好得多！因为这就是话题，就是噱头，就是关注度！你们放心吧，现在这么一搞，那个范晓卉的保送指定没戏了，你们的机会来了！” 说完，柴华还感慨了一声：“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今天我就学了一招，以后再有这种热点话题，就可以雇佣几个人埋伏在路上，对我扔鸡蛋，扔西红柿，那我就更出名了，更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了！对了，还可以找人拿着凶器要伤害我？那样就完美了！” 柴华的目光中闪着寒光，陷入了自HIGH的狂热中。 看得车内的三人都有些发毛。 那个贵妇小心翼翼地说：“柴老师，你是说这次的保送，那个姓范的丫头没戏了？” ------------ 367 收买 柴华呵呵一笑：“当然没戏了！现在网上闹得这么凶，你以为学校还会推荐她么？不怕惹上一身骚啊！所以你们就赶紧操作你们儿子的保送吧，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贵妇眉开眼笑：“好说……好说……我们家栎鑫成绩不错的，又找人帮着搞了好几个发明创造，只要那个范晓卉下来了，我们家栎鑫自然就上去了。” 一边说，贵妇一边拿出了一张卡：“柴老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柴华一点都没有拒绝，她笑眯眯地接过了银行卡。 “好的，那我就收下了。但有件事我得说明一下，这钱可不是我自己收的，而是为了正义事业！你知道，正义事业是很费钱的……” 贵妇忙不迭点头：“懂，我懂……都知道柴老师一向是淡泊名利，视金钱为粪土，这也是我们为正义事业做的一点小贡献……” …… 原来，这个柴华在成名之后，就开始用自己的名声敛财了。 很多看似中立的发言，其实都是拿了某方的好处。 屁股早就坐歪了。 就像是这次范晓卉的事情，背地里，其实也有着龌龊的交易。 范晓卉这事是谁举报的呢？ 就是开奔驰的这一家。 这家人姓王，是粤京当地的富豪。 王家的王栎鑫，是范晓卉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 都是高三的，只是不同班。 他的成绩也是很优秀的，只是没有范晓卉那么优秀。 范晓卉的成绩，都是依靠自己自学来的。 这个王栎鑫，则是从小开始，就请了很多的名师对他进行辅导。 加上他脑子也聪明，所以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真实成绩能在全校前50。 同时，又经常贿赂出卷老师，提前泄题，让他的总分居然排到了全校前十名。 同时王家人又舍得投入。 给他报了很多兴趣班，比如航模啊，机器人啊，编程啊之类的。 都是那种需要很多资金投入的。 然后就是买了不少奖。 还找人当抢手，给他弄了很多的发明创造。 于是王栎鑫的履历就很漂亮。 他就可以拿这些履历去学校争取一些荣誉和评优。 王家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王栎鑫争取一个保送国内最顶尖名牌大学的机会。 …… 按理来说，要是公平竞争的话，双方都是各凭本事。 谁被保送都可以。 但眼见着范晓卉的成绩比王栎鑫强。 而王家人弄的那些奖项显得水分很大，不足以超过范晓卉。 王家人就起了歪心思。 他们打听到了范晓卉的背景，就故意曝光了范家的家事。 试图煽动舆论，把范晓卉的保送名额给抢过来。 为了把事情闹大，王家人还联络了不少的媒体进行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就是为了把范家人彻底搞臭。 其中就找到了柴华，要求柴华这个微博大V跟着一起帮忙。 柴华果然不负使命，在网络上掀起了舆论风暴，对范晓卉进行了激烈的围剿。 …… 柴华拿着好处费，开心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贵妇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她冷哼道：“还真是又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说上说的好听，其实好处费少一分都不行！为了让她帮着说话，我们可是没少破费！” 王栎鑫父亲笑道：“哎呀，不就是花点钱么？我们王家有的是钱！现在这个社会，只要这种无耻又能装的人才吃得开！只要能让我们家栎鑫被保送到华京大学，这点付出是值得的。你知道，我们商场的人，最讲排场！要是我儿子能被保送华京大学，以后我去哪里吃饭喝酒，都是特别的有面子！” 原来这个王栎鑫的父亲，让儿子保送华京大学，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为了面子，他就可以牺牲无辜人的前途。 也对，在这样的富豪眼中，穷人还不如他们养的宠物狗。 副驾驶上的王栎鑫此时忽然开了口：“爸，妈，就不能让我们两个一起保送么？能不能我带着范晓卉一起去华京啊？” 王栎鑫母亲一愣，然后斥责道：“你在说什么？栎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些喜欢那个丫头？我告诉你绝对不可以！我们王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怎么能要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王栎鑫的父亲笑了：“那个丫头我曾经见过一面，柔柔弱弱的，确实有些可人劲的，难怪儿子会喜欢。但是我告诉你啊，玩玩可以，不能当真你知道么？” 贵妇白了丈夫一眼，嗔道：“别把你在商场上吃喝玩乐的那一套教坏了栎鑫，我还指望他以后当大官呢！光有钱算什么？还要有权才风光！” 王栎鑫爸爸有不服气：“你儿子已经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高二就带小女友去打胎了，这怎么是我教的？我大学才有女朋友的好不好！” ------------ 368 名利双收 王栎鑫也笑：“爸妈，你们放心！我就是看她长得好看，想玩玩而已。但这小妮子还很清高呢，不搭理我，所以我就不服气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和她争这个保送的资格了！我就是要让她看到，她心心相印的东西，我可以轻松得到！以后想要发达，还得靠我！得来求我！我要利用名额这事，把她骗上床。” 这小子还真是很聪明，就是心眼歪了。 王栎鑫母亲一拍座位：“栎鑫说的对，就该有这样的霸气！呸！凭什么啊？居然看不上我儿子？老公开车，我们去那家示威去！” 王栎鑫呵呵笑：“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你们到了就说，她现在想保送华京大学已经没资格了，但如果从了我，我们可以出钱赞助她去上大学……嘿嘿，我听说现在很多大学不是有旁听生么？没有学籍的那种。我们就给范晓卉弄一个旁听生，让她跟我到华京去伺候我……只要我们不说破，她上哪知道去？还不是乖乖的让我玩。” 王栎鑫父亲赞许：“不错，真聪明！以后你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啊！” …… 柴华离开了奔驰车，又打开了手机。 果然，按照她的吩咐。 关于自己的几条热搜。 【柴华被人当街袭击】 【柴华被人扔鸡蛋】 【柴华主持正义被袭击】 【正义不该被亵渎】 都已经进入了话题榜的前20。 特别是【正义不该被亵渎】已经到了话题榜的第三。 话题下面的评论，都是对自己表示支持的。 “柴老师辛苦了！” “柴老师为了正义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们都支持你！” “柴老师是正义之光！” “永远相信柴老师！” “女人的偶像！” “我最信任的媒体人！” “现在社会上的阴暗面太多了，就需要柴老师这样眼里不揉沙子的！” “对啊，如果不是柴老师坚持原则，我们这些草民，就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 “粉了粉了！” “我也是柴老师的忠实粉丝！” 以及对范家人的声讨。 “到底是谁扔的鸡蛋？” “不用问，肯定是范家人做的！” “或者是范家人的狐朋狗友！” “这家人一看就是人面兽心的歹徒！” “坚决不能保送这样家庭的孩子去华京大学！” “对，这样的学生，到了华京大学也是害群之马！” “我代表华京大学的学生家属，表示抗议！我们不许范晓卉来华京大学！” 评论的网友里，有真傻的，有装傻的。 还有的则是因为嫉妒。 我自己家的孩子不能保送到华京大学，凭什么你家孩子可以被保送？ 就是要搞臭你！ 至于那个自称是华京大学家属的。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在网络上说什么都不需要付出成本。 怎么过瘾怎么说吧。 …… 柴华很满意。 什么叫名利双收？ 自己的这番操作才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一边收着大把的好处，一边又在社会上收割着大量的名声。 然后又可以用这些名声，继续去获取更大的财富。 这就是柴华的生财之道。 柴华微笑着，在个人微博上发了一句话。 【不论扔来的是鸡蛋，还是炸弹，我都不会有任何的退缩。因为我代表的是光明、正义，是老百姓对公平的追求与愿望！哪怕正义之路充满坎坷，布满荆棘，我也会坚持到底，绝不回头，永不妥协！】 这条微博一发出，很快就引来了很多网友的回复。 “柴老师好棒！” “支持柴老师！” 但，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现在这都什么社会了？难道还要搞封建社会的那一套连坐么？范晓卉的父亲犯法了，但也在接受法律的制裁。她母亲只是道德问题，她自己更是无罪又无辜的，凭什么就不能保送到华京大学？” “对啊，我也觉得那些网友的咄咄逼人太过分了。这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特别是这个柴华，口口说着正义，我看是尖端刻薄到了极点！你看刚才视频里面，她那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她只是一个新闻评论员，又不是法官。凭什么给人家小姑娘定罪？” “对啊？还说自己多公平呢，我看她就是一个法盲！” “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 柴华皱眉了。 其实她每次站出来发声，当然不会下面都是一边倒的支持声音。 网民中也不全是傻子。 还是有清醒人的。 就拿这次范晓卉的事情来说，也有很多人觉得这女孩是无辜的。 所以柴华都会让手下人联系专门的网络公关公司，进行控评。 就是把支持自己的言论，都顶到最前面。 把否定自己的言论，要么删了，要么冷处理。 然后用很多的机器人刷赞美自己的回复。 给外人制造一种自己“民心所向”的错觉。 ------------ 369 会下金蛋的母鸡 柴华之前的那几条热搜，她的手下都进行了控评。 唯独刚发的这一条，没有人控评。 于是就有了很多不同的声音。 柴华再次恼怒。 她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公司负责宣传的负责人。 “你是吃屎长大的啊？没看到我又发微博了么！为什么没有进行控评！” “我养你们是做事的，不是让你们吃屎的！” “以后再有这样的热点事件，你们谁都不许睡觉，24小时给我盯着！” “在我这里，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在人前，柴华总是显得文质彬彬。 谈吐哪怕是尖刻，但也不会说脏话。 但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这个柴华却是言语粗俗。 如同一个泼妇。 她管理公司的原则就是不能把他们当人。 要把他们当狗。 果然，在柴华发飙之后，她的那些手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控评的控评。 删帖的删帖。 大量的僵尸粉、机器人出动。 很快柴华的这条微博底下，又变成了对柴华的一片歌功颂德。 她欣慰地笑了。 然后柴华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脸上的笑容更是春光灿烂。 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去盛华大酒店。” 柴华说了一个地址。 此时是晚上7点半，有人要约柴华8点见面。 收王家的钱，只是小意思。 马上的见面，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对柴华来说，才是更有价值的。 …… “娜么美好”基金会，是最近国内一个新成立的公益基金会。 之前并不是很出名。 但这段时间，名气开始大了起来。 其一，就是刚刚获得了普利策海外新闻奖的袁沛，入职了“娜么美好”基金会。 在社会上虽然没有引起多少的关注，但是在新闻圈内，还是很惹人注目的。 第二，按照国家规定，公益基金会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公布财报，公布资金走向。 包括收到的资金和使用的资金。 这个“娜么美好”基金会公布了资金账目，让很多业内人士惊呼。 这个基金会怎么这么有钱？ 虽然基金会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接受了米国universe公司、法国孟凡尔集团、花旗大通等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公司的捐资。 账目上可以调动的资金，超过了5亿美元！ 因为有钱，所以“娜么美好”基金会已经做了很多的公益事业。 比如“农村女童上学计划”“家暴妇女拯救工程”等。 虽然基金会本身没有刻意宣传，但还是逐渐被公众熟知。 在社会上赢得了广泛的美誉度。 …… 柴华经过多方打听，得知目前这个基金会，还没有一个执行长！ 那个袁沛虽然到了基金会，但因为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所以并没有在基金会担任实际职务，只是挂了一个名，担任类似于“宣传大使”之类的工作。 …… 对于袁沛，柴华认识。 事实上，两人当年还是华国传媒大学的师兄妹关系。 可柴华对袁沛，那是一万个看不上。 觉得自己这个师哥傻透了。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得当吃力不讨好的独立记者？ 天天报道那些农民工、矿工、留守儿童这样的弱势群体。 能有什么收益？ 还经常自己贴钱。 蠢不蠢啊！ 就是得了一个破奖，也不改这个袁沛的穷酸本质。 至于他明明已经进了一个这么有钱的基金会，居然不想着夺权，还要做自己的调查记者？ 更是蠢到家了！ 但幸好他这么蠢，才给了柴华一个可乘之机！ …… 柴华与袁沛，在社会上都是以正义著名的新闻人。 但两人有本质的不同。 袁沛是真的一心为民。 而柴华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 现在柴华就看上了“娜么美好”基金会执行长的位置。 一旦能当上这个基金会的执行长。 首先是名声上，有巨大的突破。 现在柴华虽然有名，但她觉得还不够。 她要是能当上执行长，就可以更多的去作秀，去捞取名声。 其次，是柴华看上了账目上的那5个亿美元的资金。 以及这个基金会与那么多国际上大公司的良好关系。 这基金会，简直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啊！ ------------ 370 舍她其谁 柴华如果控制了基金会，那就可以有更多的操作了。 不需要贪污。 哪怕是用钱生钱，把这几个亿挪用了去放贷，去投资，那都能有不菲的收益。 可比现在收王家这样的黑钱，爽多了！ 柴华并没有满足只当一个新闻评论员。 她想当企业家，想当女富豪！ …… 所以柴华就打上了基金会的主意。 虽然社会上没有这个基金会幕后创立者的资料。 但她可以找师兄袁沛啊？ 通过袁沛，柴华向那个幕后创立者表达了自己想来基金会工作的意愿。 只是前几天，袁沛一直没有回信。 直到现在，对方忽然说，同意见面了！ 恰好，那个创始人，就在粤京！ …… 到了盛华大酒店。 在楼下的大厅，柴华遇到了自己的师兄袁沛。 袁沛还是一副风尘仆仆、不修边幅的样子。 “师兄，好久不见了，还没恭喜你获奖呢！” 尽管心里面对这个师兄很不以为然，但在表面上，柴华却是表现得很是亲热。 “奥，没什么可恭喜的，都是在做我们新闻人的本分……对了，你赶紧上去吧，人在2楼的茶座等你呢，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袁沛拿起了一个破旧的背包，就要离开酒店。 “师兄，你去哪啊？不和我一起上去见面啊？” 柴华追问。 “我现在没空，昨晚下了大暴雨，市里有一个棚户区里面发生内涝了，我得去看看！就棚户区改造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很多房子都没法住了！” 袁沛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柴华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位师兄是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棚户区改造？ 那得牵连多少部门，多少利益啊！ 发生内涝关你什么事？ 那些穷人房子被淹，流离失所，又没有到你家门口要饭。 看把你忙的！ 这一顿上蹿下跳，像是猴子一样。 知道不知道，你要是报道这些事，要得罪多少人？ 虽然柴华之前也经常在媒体上批评别人。 但她有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和有权有势的人做对。 顶多痛打落水狗，绝对不会枪打出头鸟。 这就是柴华的人生智慧。 心里面不屑，但嘴上柴华还是关心的语气：“那师兄你小心啊！” …… 其实袁沛不跟着一起去见那个幕后创始人，柴华还挺开心的。 那样就可以让自己一个人尽情表演了。 否则这个师兄死心眼，不解风情。 不和自己商业互吹，反而给自己拆台，就未免太扫兴了。 袁沛挥挥手，背着包跑出去了。 “煞笔！” 袁华嘴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对了，师妹，还有一件事……” 柴华没想到，袁沛去而复返，又回来了。 把柴华吓了一跳。 难道自己骂人的话，被这个煞笔听到了？ 哎呀，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自己要怎么解释？ …… “师妹啊，那个女高中生的事情，我觉得你的观点有些偏颇。我也见过不少这样出生在特殊家庭的子女，虽然有受家庭影响，误入歧途的，但更多的都可以做到洁身自好，都能找到正当的职业去工作，去生活的。我们对这些孩子，不应该歧视，不应该戴有色眼镜，反而应该给予更多的关爱与帮助。你想啊？如果他们本就生活在一个有污点的家庭中，社会上又是一片倒的偏见，那不是逼着这些孩子走上邪路么？” 袁沛苦口婆心地说。 说的正是范晓卉的事情。 看来袁沛对柴华的观点并不认同。 …… 柴华的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 心中十分不爽。 她是一个内心骄傲，很自我，很刚愎自用的女人。 只喜欢对别人颐指气使，却不允许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这次对范晓卉的围剿，是柴华很得意的作品。 她名利双收。 怎么能接受别人的指责呢？ 要是换做别的场合，柴华早就发飙了。 会指着袁沛的鼻子说，不需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老娘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但现在，只能忍了。 她强笑道：“好了师兄，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你赶紧去忙吧。” 等袁沛再次离开。 柴华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臭煞笔！”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坐电梯往茶座走去。 …… 对于能够竞争这个基金会执行长的位置，柴华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这么多年，在精心经营之下，柴华已经给自己立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人设。 而这个“娜么美好”基金会，做的都是关注社会上那些被欺负和被侮辱妇女儿童的事情。 这与柴华“正义”“公平”“女性之光”的标签不谋而合。 所以这个执行长，舍她其谁！ ------------ 371 从没有忘本 到了茶座，进了雅间。 “沈总？” 柴华看到里面坐的正是沈氏集团的沈寒时，不禁就是一愣。 她没有想到，“娜么美好”基金会幕后的创始人，居然就是沈家的公子！ …… 虽然沈寒时一向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 但作为一个新闻人，柴华自然消息灵通，她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男人，是现在沈氏集团的二号人物。 大权在握！ 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是柴华平时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 怪不得这个基金会这么有钱呢，原来是有沈氏在后面撑腰！ 柴华觉得自己懂了！ 自己掌握了财富的密码！ …… 但她当然想错了。 这个基金会与沈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些捐资的公司，也不是看在了沈家的面上，而是因为这些公司在暗中，都与沈寒时有些密切的联系。 …… 此时见到了幕后创始人是沈寒时，更让柴华坚定了一定要拿下基金会执行长的决心。 靠着大树好乘凉。 要是能傍上沈家这棵大树，那柴华这辈子都不愁飞黄腾达了。 此时的柴华当然不知道，就在之前，其实沈寒时就在围观的人群里面。 还掩护陆禾给她扔了鸡蛋。 也不知道，在9年之前，她曾经侮辱沈寒时母子是偷手表的贼。 在此时的柴华眼中，沈寒时就是一个充满了诱惑的金主。 是她要巴结、跪舔的对象。 …… “柴老师，你好。” 沈寒时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没有任何人，包括柴华在内，能看出来这个沈寒时是多么的讨厌她。 “小沈总，没想到您不但在商业上奋发有为，还这么有爱心，这么热衷于公益事业，真是我辈的楷模啊！我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柴华在尽量用一种克制的方式，拍着沈寒时的马屁。 “是么？我也是有感于柴老师的事迹，被柴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真理和正义的精神感动，才投身于公益事业的。” 沈寒时倒是与柴华进行了商业互吹。 柴华一听，当然很高兴。 她没想到，居然连沈寒时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声？ 看来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没有白费啊！ 两人又开始有的没的聊了几句。 沈寒时忽然说：“对了，最近我看那个叫范晓卉的女高中生事件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对此柴老师有什么高见么？” 听到沈寒时问到了范晓卉的事情。 柴华显得很有底气。 她大意凌然地说：“我当然是坚决反对保送这样出身的学生去华京大学了！她那样的家庭，能培育出什么样的人才？肯定都是一些歪瓜裂枣！我坚持认为，我们的学校要搞精英教育，除了成绩，一定也要看学生的家庭背景！出身于高门大户的孩子，往往都性格温和敦厚，有容人之量，他们都是社会的栋梁之才。相反的，那些出身底层的孩子，特别是出身在罪犯之家的孩子，则是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往往都是性格乖张，心中充满了负面情绪，很容易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所以大学，特别是名牌大学在录取的时候，一定要把家庭背景综合考虑进去。优先录取世家子弟，要保证让世家子弟能够享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而对那些底层人家的孩子，有案底人家的孩子，一定要严格再严格，苛刻再苛刻……” 柴华越说越连贯。 她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在谄媚沈寒时。 因为在她看来，她提的建议，都是对世家豪门有利的。 所谓的精英教育，就是贵族教育。 这种观点认为，社会上不需要每一个人都要接受好的教育。 只有那些贵族的子弟，才有资格接受充分的教育。 因为他们是人上人。 而那些底层人士的孩子，反正以后都是要给贵族打工的阶层，能会写自己名字就可以了。 能看懂基本的操作规程，上流水线当工人就可以了。 他们没必要掌握那么多的知识。 不需要认识这个精彩的世界。 他们最好愚蠢一点。 没有见识，没有智慧，没有理想。 那样才好被贵族们操纵、愚弄、控制。 这个社会最好的秩序就是，贵族的孩子永远是贵族，老爷的孩子永远是老爷。 公主太太的女儿永远穿着精致的礼服，十指不沾阳春水，参加各种舞会。 而那些司机的孩子就永远开车。 花匠的孩子就永远种花。 厨娘的女儿一辈子围着灶台打转。 马夫的孩子，永远要趴在地上，让少爷踩着他上马。 奴役的孩子，当然就要做一辈子的奴才了。 …… 这种观点，确实是很多豪门大家的观点。 他们确实也在用各种办法，秘密操纵着教育资源，霸占着很多本属于寒门学子的机会。 其实柴华自己就出身于普通的家庭。 但是她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 还是那句话，柴华以为沈寒时也是一个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天然会嫌弃、厌弃社会底层。 所以她这么说，是在投其所好。 但她不知道，沈寒时就是从底层长起来的，是在泥水中，摸爬滚打长大的。 柴华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但沈寒时从没有忘本！ ------------ 372 彪悍如斯 “这样啊……” 沈寒时沉思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地说：“本来呢，我觉得我们基金会执行长这个位置，柴老师是非常适合的，是当仁不让的人选。因为柴老师一直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的公平、正直，都与我们基金会的理念不谋而合。” 听到沈寒时这么说，柴华心中一喜。 可沈寒时随后的话却是：“但是呢……我觉得那个范晓卉没有做错什么，她应该获得华京大学的保送资格，现在媒体上对她的攻击，是不合适的。不但不合适，还很过分。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家庭长大，她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这多难得啊？非常励志！非常的不容易。什么是出淤泥而不染？这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啊？”柴华愣了。 她觉得好尴尬。 马屁拍到马脚上了。 “并且，我们基金会有一个专门的项目，就是关注像是范晓卉这样特殊家庭的子女。关注他们的教育、生活、就业。要帮助他们不要被歧视，要被世界公平对待、温柔以待。我希望这些孩子都像范晓卉一样，学业有成，被社会认可，成为栋梁之才。所以我们还想让范晓卉当这个项目的形象大使呢。” “啊？” 柴华傻了。 原来她完全搞错了方向。 “所以啊，我觉得柴老师与我们基金会并不合适，真的很遗憾呢。” 沈寒时悠悠地端起了一杯茶。 在很多场合，端茶不是为了喝茶。 而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柴华彻底懵逼！ 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她没想到，收了王家几十万的黑钱，结果却把坐拥五亿美元的基金会执行长给弄丢了。 …… 与此同时。 范家的花店门口。 见这么多不要脸的人一边侮辱范晓卉和她妈妈，一边还在哄抢范家的财物。 陆禾再也忍不住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家受到的那些欺负。 想到了那些无赖贱男，会来家里面占便宜。 说王华就是一个出去卖的，那么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有钱的可以玩。 他们没钱的，一样也可以玩。 于是陆禾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转头，冲到了人群之中。 怒吼道：“妈的！反了你们还？” “都给我把东西放下！” “谁敢拿一片叶子走，我非得让他赔一块金砖！” “不服，我就拍丫的！” …… 那些不要脸的左邻右舍正在起哄呢，冷不丁听陆禾这么一喊，都是一愣。 待看到不过是一个少女，都很是不以为然。 于是还在继续做各自的混蛋事。 “他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陆禾走过去，抓住一个女人的头发，就是狠狠一板砖。 陆禾从小在街头长大，斗殴很有技巧。 她知道怎么用板砖拍人，看着唬人，其实不会把人打坏。 威慑力很大，但是伤害性不强。 果然，那个女人被打得嘴里面发出尖叫，躲开了。 这些人见陆禾真敢打人，这才停止了手里面的动作。 那个黄头发的大妈还在不服气地问呢：“你谁啊？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一伙的啊！竟然敢打人？我们要报警！” 另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还在恬不知耻：“对！我们这么做是伸张正义！我们是替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你帮他们？你们是一伙的啊！” 陆禾冷笑：“放你们妈的屁！什么伸张正义？你们就是一群起哄架秧子的小人！来这里占便宜呢！” “不错！我们是一伙的！这是我们的大嫂！你们也敢欺负？我看你们是自己找不自在啊！” “别以为我们大哥在坐牢，你们就可以作践我们大嫂！先问问我们这些弟兄答应不答应！” “报警？报啊！把我抓了，我们的兄弟就会杀你们全家！” “都给我滚！” “谁再在这附近找事，我就打电话喊人了！” …… 陆禾当然是在吓唬人。 因为她知道这都是一群势利小人，小市民。 和他们讲理没用。 恶人还需恶人磨。 就得来横的，才能威慑他们。 果然，自小在街头长大的陆禾，身上有一股江湖气、风尘气。 这彪悍不是装出来的。 而是真的很唬人。 那些小市民真的害怕了。 一哄而散。 ------------ 373 夺妻 “这位姑娘，你搞错了吧？我不是什么斧头帮的大嫂。” “对啊，我爸爸是好人，不是什么混社会的大佬。” 陆禾刚才的那份表演不但吓坏了一群势利小人，还把范晓卉和她的妈妈也吓坏了。 陆禾脸上露出苦笑：“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因为那斧头帮本就是我随口编出来的。如果我不吓唬他们，那些苍蝇也不会离开。我和你们说，那些小人就是一群专门欺负老实人的垃圾。你们越不想惹事，他们越肆无忌惮地欺负你们。但是你们要是表现得狠辣一点，他们谁都不敢再作践你们了。” 陆禾给自己解释。 “姑娘，真是麻烦你了。” 范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范晓卉也对着陆禾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我愿意帮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爸爸也是一个坐牢的，他是一个混混，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们的感受，我们的背景差不多。” 陆禾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哪知道那个范晓卉却是一个执拗的性子。 “姐姐，我爸爸真是好人，他不是混混，他坐牢是被逼的！” …… 之前在柴华面前，范晓卉就坚持说自己杀人犯的父亲是无辜的。 还说那个被杀的人是活该的。 被柴华抓住了把柄，一顿攻击。 但现在范晓卉还是坚持这个观点。 范晓卉的母亲叹了一口气。 可能也是这些心事憋在心里面太久了，难得遇到一个好心人可以倾诉。 于是范晓卉的母亲就说了当年那件案子的真相。 …… 当初，范晓卉的父母，都是从外地来粤京打工的。 那时候，他们夫妻都在一个电子厂工作。 流水线每天工作15个小时，特别辛苦。 但夫妻也都忍了。 当时电子厂的车间主任，却是看上了很有姿色的范晓卉妈妈。 她故意安排范父多加班，没法回家。 然后夜里面跑到了夫妻和女儿租住的房子。 要占范晓卉妈妈的便宜。 范晓卉妈妈当然不从，那个车间主任恼羞成怒。 不但用强，还威胁说要报复范晓卉的爸爸。 不发工资，不发奖金，还会冤枉范晓卉的爸爸监守自盗。 偷公司的电子产品拿出去卖。 反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范晓卉妈妈被吓住了。 她怕自己老公真的被这些卑鄙又奸滑的城里人陷害。 于是就只能含泪屈服了。 她不是通奸，不是水性杨花。 她只是一个被胁迫的可怜女人。 …… 范晓卉妈妈不敢把这事告诉老公。 她只想忍耐，然后夫妻攒点钱离开这里。 把这里的遭遇当成一个噩梦忘掉。 可惜纸里面包不住火，还是被范晓卉爸爸知道了这事。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范晓卉爸爸理解妻子的苦衷，就更恨那个车间主任。 他在厮打中，不小心误杀了那个车间主任。 结果被判了重刑。 …… 这事在当时闹得很大。 围观群众不去思考事情的真相。 而都是愿意相信各种花边新闻。 于是范晓卉妈妈就被传成了一个潘金莲式的荡妇。 她不是没想过解释。 但是却抵不过满天的谣言。 …… 这么多年，范晓卉妈妈一直在等着老公出来，可以一家团聚。 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她一直在努力。 范晓卉也很争气。 她发奋学习。 终于等到了保送华京大学的机会，哪想到却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 听了范家的事情，陆禾不禁有些唏嘘。 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世更惨一点。 范晓卉的母亲不是荡妇，父亲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但自己呢？ 父亲真是一个混混，母亲真是一个舞女啊！ 同时，自己是个学渣，范晓卉是个学霸。 真是各方面都被吊打啊！ …… 正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外面又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看着很儒雅。 “请问这是范家么？”老者问。 “是啊，请问你是？”范晓卉妈妈问。 “对不起，是我的错，才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老者很认真地给范家母女鞠躬。 几个人都愣了。 “老先生您是？” “我叫孔建设，我是当年柴华的老师，当初就是她告发的我性骚扰她。如果没有我，柴华不会这么出名，她也就不会这么伤害你们。” 老者认真地说。 ------------ 374 当年事 听老者这么一说，陆禾与范家母女都愣了。 他们都知道柴华的发迹过程。 她能从一个普通的传媒大学毕业生，变成了现在的著名新闻评论员，微博上的大v。 就是从她勇敢站出来，控诉一位知名教授性骚扰开始的。 那件事，让柴华彻底出名了。 是她后来一系列操作的基础和资本。 所以那位知名教授，就是眼前的这个老者么？ 陆禾心中念头急转，然后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孔教授，是不是当年那件事，你也是被冤枉的啊？” …… 在今晚之前，陆禾从来没有怀疑过柴华讲的事情。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上，确实有很多没有师德的老师。 有很多的流氓老师、禽兽教师。 比如陆禾曾经任务之一的那位严教授。 就是一个惯于玩弄女学生的无耻之徒。 可今晚，在对柴华彻底失望后，连带着对柴华过去的履历，也都产生了怀疑。 当年她真的是被教授骚扰了么？ 还有，现在这位孔教授来到范家，如此的内疚。 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柴华是靠污蔑他才发迹的。 所以他才会觉得愧疚呢。 …… 孔教授一愣。 他的脸上露出了沧桑的神色。 想说什么，但又摇摇头：“算了，都过去了。我这次来，就是因为我觉得是我的原因，连累你们了。” 看他要走，陆禾拦住了他。 “孔教授，你要是真的觉得对范家人有愧，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简简单单的道歉就可以了，这对范家人没有任何的帮助。” “那我能做什么呢？” “你可以说出这个柴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她现在就是在利用自己的名声打压晓卉！而如果你能证明她是欺世盗名，是利用欺骗的手段才积累了现在的名声，这才是对范家人最大的帮助！” 陆禾很认真地说。 她是真想帮这个与自己有着差不多身世的女孩。 希望她可以被保送到华京大学。 有一份真实的学历，可以以后有一份理想的工作。 而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只能靠一份伪造的学历弄虚作假、滥竽充数。 自从到了沈氏之后，陆禾才真正地感觉到。 对于像是她这样，出身于底层，无权无势的人来说，或许上大学，是他们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同时，陆禾也从范晓卉的事情，想到了陆蔓。 陆蔓没有范晓卉这么优秀。 陆蔓也在读大学。 万一以后陆蔓在就业的时候，也遇到类似的歧视怎么办？ 虽然陆蔓有很多的缺点。 很多时候陆禾都想掐死她。 但从内心深处讲，陆禾还是希望陆蔓可以出人头地的。 陆家的女儿，有自己一个坑蒙拐骗就够了。 …… 孔建设沉默了。 然后他开口，讲述了当年柴华发迹的真相。 …… 那年柴华大四。 她面临的事情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写毕业论文，另一个就是找工作。 孔建设就是柴华的论文指导老师。 柴华只是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外地的，没有背景。 成绩也一般，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所以她毕业后，想留在华京是几乎不可能的。 只能回到老家，找一个电视台或者报社工作。 在华京的那些大媒体里面，柴华想得到一个实习的机会都很难。 但柴华不想回老家。 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想出人头地。 最起码，要留在华京。 于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柴华，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孔建设的身上。 因为孔建设是传媒大学的知名教授。 很多的学生朋友都在京州的媒体工作。 柴华希望可以让孔建设帮她实现留在华京的愿望。 于是借着指导论文的名义，总是接近孔建设。 就是各种溜须拍马。 各种小意殷勤。 端茶倒水、还给孔建设织了一件毛衣。 孔建设的妻子是一名外交官，经常到外地出差。 所以柴华还好几次跑到了孔建设的家里面，像是小保姆一样，要给孔建设洗衣做饭。 孔建设也看出了柴华的心思。 就告诉她，你不要在我这里做这些了。 我这个人一向是很讲原则，从不会依靠自己的关系去办什么私事。 通过平时的接触，他觉得柴华在业务上还有很多不足。 他的建议是柴华可以先回老家锻炼几年。 以后等能力够了，再来华京。 …… 柴华当然不愿意，于是她主动脱了衣服。 要拿色相，贿赂孔建设！ ------------ 375 贼咬一口 所以根本就不是孔建设要潜规则柴华。 而是柴华要潜规则孔建设！ 孔建设不受勾引，严肃地要求柴华从自己的家滚出去。 但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是柴华这样的玩弄阴谋诡计的小人、贱人的对手？ 柴华没羞没臊的，非得要和孔建设亲热。 猛扑！ 噘嘴去亲！ 有搂又抱！ 孔建设拒绝、推搡。 两人在撕扯之中，孔建设就难免在柴华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记。 这都成了以后柴华指控孔建设强暴的证据！ 柴华还从孔家的卫生间里面，偷走了一条孔建设要换洗的内裤。 这也是以后柴华控告的铁证。 在之后，就是柴华的各种表演了。 她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开始疯狂指控孔建设为师不尊、道德败坏。 …… 男女关系这事，是最难辩解的。 因为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作证，也没有监控。 所有的事情，都是依靠当事人的口供。 柴华很有演技，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弱势群体。 利用社会上很多人的“偏见”。 对，就是偏见。 有的人“仇富”，有的人“仇知识”。 有的人自己一无是处，就仇视社会上一切比他强的人。 他们天天谈论的都是各种“阴谋论”“黑幕”。 似乎他们一事无成的原因，不是自己的懒惰、不思进取。 而只是这个世界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在这些人的偏见中，觉得有身份的男人一定会欺负没背景的女人。 有地位的教授，一定会潜规则普通的女学生。 越有学识的人，越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谁弱谁有理，谁穷谁正义。 谁强谁理亏，谁富谁犯罪。 让孔建设百口莫辩。 真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 事实上，就算两人没有身份上的差距。 一个女人指控一个男人性骚扰，也是会让男人很难辩解的。 …… 于是孔建设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虽然他确实很有名气，有很多的朋友在各大媒体。 问题是，这种风月的官司，外人都是很难说话的。 都怕惹上一身骚。 于是大多都在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加上孔建设平时很正派，还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就有不少人在一边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更重要的是，当时传媒大学正好有一笔科研资金。 本来是要给分孔建设的。 这都是让很多人眼红的。 他们都巴不得孔建设倒霉，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各种因素汇集在一起，就出现了大量对孔建设的攻击。 最后孔建设黯然离开传媒大学，从此在社会上销声匿迹。 柴华则是青云直上。 依靠诬陷老师得到的好处，得名得利。 …… 听了孔建设的话，陆禾和范家母女都很气愤。 他们之前想到了这个柴华根本不像是她自己标榜的那么正义。 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要脸！ 这么没有下限！ “那你现在应该站出来，向公众揭露这个柴华的真面目啊？” “她自己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凭什么天天以一个道德审判家的嘴脸招摇过市？” “只要这个柴华臭了大街，那么晓卉的事情也就有反转的希望了。” 陆禾焦急地说。 范家母女也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孔建设。 显然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孔建设的身上。 孔建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无奈地说：“当年我都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冤屈，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我站出来揭发，又有什么用呢？谁会相信我？” “就说你们几个，如果不是你们现在也被柴华伤害了，你们只是普通的路人，那你们会相信我的清白么？”、 “会相信被骂了那么多年的禽兽老师，其实是被冤枉的？” “那个以正义为标签的柴华，其实才是一个阴险小人？” 孔建设的脸上充满了萧索与黯然。 是啊，他从一个受人尊敬的大教授，变成了现在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头。 都是被柴华害的。 但他又是无能为力。 孔建设的话，让三个人都沉默了。 他问的这个问题很诛心，很真实。 如果没有范晓卉的事，最起码陆禾是不会相信他的。 ……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花店门口。 车门一开，轻佻的王栎鑫吹着口哨跳下了车。 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范晓卉，和你说一声，现在华京大学的保送资格，已经是我王栎鑫的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显得无比的嘚瑟。 范晓卉没出声，也不搭理他。 王栎鑫有些失望。 他希望看到范晓卉失望、愤怒、嫉妒的样子。 那样他才觉得有成就感。 现在范晓卉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让王栎鑫觉得很是挫败。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于是继续欠欠的挑衅。 “范晓卉，你也别失望，虽然你失去了这次保送的机会，但只要你答应我的女朋友，我可以把你带到燕京去。让我爸给你运作一个名额……到时候我们一起在校外租房子怎么样？” ------------ 376 舆论风向 陆禾听得一皱眉。 她问范晓卉：“这煞笔是谁啊？” 范晓卉小声说：“我的同学王栎鑫，我的事情就是他举报的，目的就是要抢走我的保送名额，他家很有钱的。” 陆禾看了王栎鑫一眼。 问范晓卉：“这煞笔是不是喜欢你？” 范晓卉的脸上挂满了嫌弃：“喜欢？他还不配谈喜欢这两个字。他那是骚扰，我们学校但凡是好看的女生，他都要追……我不爱搭理他……” 陆禾懂了。 她看着王栎鑫：“喂！癞蛤蟆？” 王栎鑫一愣：“你喊谁？” 陆禾冷笑：“我喊别人是癞蛤蟆，岂不是对不起你？我劝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你也配追晓卉？趁早死了心！” 陆禾的话说完，王栎鑫的妈，那个贵妇不答应了。 她从车上下来，指着陆禾的鼻子：“小表子，你敢骂我儿子？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老公是谁么！你知道我们家在粤京有多大的势力……” 她正想发飙，忽然范晓卉的母亲看着手机，失声喊了以来：“天哪！你们看网上！” 陆禾也凑了过去，看了范晓卉母亲的手机，也愣了。 因为现在热门话题的前几名，已经变成了【柴华改变态度，支持范晓卉保送华京大学】 【柴华揭露保送黑幕】 那个贵妇见几个人都在看手机。 忙不迭的冷笑：“怎么？看网上的人怎么骂你们母女么？” 话音未落。 奔驰车门一开，王栎鑫的父亲脸色难堪的下车。 “别逼逼了！回家！” “出事了！” …… 茶座里面。 柴华的脸，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引导舆论攻击范晓卉，结果却丢了“娜么美好”基金会执行长的位置。 真是得不偿失啊！ 都不需要计算，这买卖柴华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但是她不甘心啊！ 不想放弃这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啊！ 必须补救！ 于是她勉强笑道：“小沈总，您知道有一句古话，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么？我之前糊涂了，钻了牛角尖，这才一直反对保送范晓卉。但是经小沈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观点实在是有失偏颇。这个范晓卉还真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典型！应该保送！必须保送！” “不只是范晓卉，还有很多和她一样背景的孩子，都需要社会的关心和帮助。我们不能有偏见，不能戴有色眼镜。” “我之前一直在追求公平，现在看，这才是最大的公平！” “这就是有教无类嘛！” “我非常认同这个项目，我想尽我的一份心和力参与进来！” 沈寒时显得有些意外：“奥？柴老师改变主意了？” 柴华急忙点头：“嗯！改变主意了！” 沈寒时微笑：“不为难吧？其实你不用顺着我说的。” 柴华急忙摆手：“不为难！不为难！我是发自内心的！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不像是小沈总您这样，有大格局！大眼界！大智慧！” 沈寒时鼓起了掌声：“刮目相看！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我没想到柴老师居然如此的从善如流？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本来以为柴老师性格强势，很难听取别人意见呢。现在这么一看，柴老师还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啊。” 柴华也在脸上挤出了微笑：“呵呵，当然……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这个人一向是最能听取别人意见的，很有团队意识。更何况是小沈总的意见呢？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醍醐灌顶、发人深省、振聋发聩！” …… 其实沈寒时说的没错，柴华本质上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女人。 所以之前他的学长袁沛劝她时，她还骂袁沛是臭煞笔。 但是面对权贵，柴华如同变色龙一样。 是可以卑微到泥土中的。 …… 沈寒时显得很满意：“很好，我们的基金会就需要柴老师这样，有能力又不死板的人！” 柴华狂喜。 执行长的位置拿下了！ “那我什么时候办入职？”柴华迫不及待。 ------------ 377 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什么时候办理入职啊？” 沈寒时沉吟了一下，微笑：“不急，不急。这样，我还有事，下次再谈吧。” 说完，沈寒时已经离开了雅座。 柴华一咬牙，她懂了。 沈寒时这是在考验她！ 考验她是不是真的改变了对范晓卉的态度！ 真的改变了，才会让她当这个执行长。 如果只是敷衍一下，那么沈寒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 柴华是一个做事果断的女人，从不拖泥带水。 于是她马上拿出手机，登录自己的微博。 先把之前发布的各种攻击、抹黑范家的内容全部删除。 然后重新发布了好几条微博。 【什么才是最大的公平？让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阶层、不同背景的人，能够拥有一样的机会，这才是最大的公平！】 【很多时候，傲慢与偏见，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这个社会需要理解、宽容，而不是对立与孤立！】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晓卉，加油！】 【晓卉，我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 柴华是在盛华大酒店的茶座，用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发布的这些微博。 用的是酒店提供的无线网。 柴华当然不知道，她的个人笔记本刚一连接了无线网络。 就有一个黑客，远程控制了她的电脑！ …… 这几条微博一发，下面的网友们都惊了。 【什么情况？怎么又开始支持范晓卉了？】 【被盗号了吧！】 【柴老师，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柴老师精分了吧！】 柴华正在看微博评论，她的手机响了。 正是自己工作室的电话。 之前接连被柴华喷了好几次，他们不敢再怠慢了。 真的是24小时在网络上蹲守，关注与柴华有关的一举一动。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收王家黑钱了么？为什么现在又支持范晓卉了？” 属下问。 “蠢货！具体的原因你不用知道，你只要顺着我的意思控评就好了！” 柴华回答。 “可是现在怎么控评啊？我们前后矛盾这么大……”属下表示自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一群庸才！我能指望你们什么？算了，我自己来吧！” 柴华挂了电话，心里面思索着这事的后续。 她也知道，自己前后态度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反转，确实很难取信于人。 会对自己的声望和公信力产生很大的打击。 可不是单纯依靠删帖和机器人顶帖就能糊弄过去的。 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自己可以玩弄公众，但也不能把大家都当傻子。 得想出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才行！ 柴华思索半天，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发布了一篇文章。 【大家好，我是柴华，我没有被盗号。关于范晓卉的事情，很多的网友都在质疑我的态度变化。为什么如此前后不一？事实上，我的态度从来就没有变过，我一向追求的都是公平、正义！我之前反对范晓卉被保送，是为了公平、正义。现在支持范晓卉被保送，同样是为了公平、正义！】 【我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我一向追求的只有我的理想与道德情操！】 【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之前我被人误导了。有人给我提供的信息里面，把范晓卉说成了一个弄虚作假，人品有问题的学生。捏造了很多范晓卉人品不堪的事实，比如生活做风问题，小偷小摸问题等等。所以我才会那么反对她的保送资格。】 【但后来，经过我的进一步调查，我发现这些信息都是编造的，不实的！范晓卉是一个很上进，很努力，很励志的女孩子，品学兼优。所以我当然会支持她了！】 【并且我还发现了更大的黑幕，那就是一个名叫王栎鑫的男生，为了争夺保送资格，在暗中策划、操纵了这一切！王家才是幕后黑手！】 【王栎鑫在学校期间，多次通过考试作弊、泄题的方式，伪造了成绩。通过金钱、利益输送等，获得了很多奖项，这都是他想争夺华京大学保送资格的砝码。】 【同时我还了解到，这个王栎鑫道德败坏，还没有成年，就已经沉迷于玩弄女性。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女孩去医院打胎了……】 文章还很长。 洋洋洒洒的主题就是说柴华之前是被蒙蔽了，是无辜的。 都是王家人在使坏。 她柴华不是见风使舵、首鼠两端、反复无常的小人。 而是一个知错能改，勇于自我批评的智者。 …… 所以范晓卉的母亲看到了网上的新闻才会那么惊讶。 王家人看到了这个新闻，才会那么慌张。 ------------ 378 柴华的新外号 一天之后。 晚上。 “小沈总，告诉你一个……” 陆禾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脸红了。 陆禾是因为激动，拿着手机跑进了沈寒时的房间。 门没锁，所以她很自然就进来了。 却没想到，沈寒时刚刚洗完澡，光着上身从屋内走了出来。 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把陆禾给弄了一个大红脸。 她急忙转过了身子。 嘴里面嗔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陆禾的质问，把沈寒时给问得有些傻眼。 他左看右看。 再次确定了一番，这才说：“这不是我自己的房间么？” 是啊，在我自己的房间。 莫说我只是光着上身，我就是裸奔你也管不着吧？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又不是我邀请你进来参观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 陆禾问完这句话，也觉得不妥啊。 显得自己好蠢啊！ 同时心中也有些奇怪，自己到底脸红个什么劲？ 以自己的出身，自己的阅历。 自己见过的嫖客和鸭，比很多女人一辈子见过的男人都多。 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的容易害羞啊？ 太矫情了！ 陆禾心中鄙视自己。 …… 直到很多年之后，陆禾才明白。 当一个彪悍的女人忽然变得矫情。 那是因为她遇到了让自己在乎的男人。 …… 沈寒时穿上了一件衬衣，这才淡淡地说：“什么消息？” 陆禾拿出了手机，兴奋地说：“那个柴华这次糗大了啊！” …… 是的，现在的柴华，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茧自缚。 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 柴华虽然给自己的态度变化找了很多的理由。 但网络上的人，可不全是傻子。 下面很多人都在质疑。 【真的是现在才知道范晓卉是被冤枉的么？】 【怕不是收了王家的黑钱了吧！】 【身为一个新闻人，居然在调查不清的时候，就妄下结论，可见你的职业素养！】 【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我早就看这个柴华不顺眼了，天天在网络上兴风作浪、煽风点火，拿着正义的旗号，做的都是鸡鸣狗盗的事情！】 【这个女人好恶心！那个高中生好无辜！】 柴华当然还是指使自己的公司找水军控评。 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微博上的评论，都是显示的用户名。 比如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之类的。 或者是一串数字或者字母。 但现在，在柴华的微博底下，用户名忽然全部变成了IP地址！ 也就是说，只要看这个回帖，就知道它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网友们震惊地看到，柴华微博底下，骂她的人来自五湖四海。 但是夸她的人，却大多都是来自于很多个相同的IP地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回帖都是刷的！ 都是机器人回复的！ 虽然在柴华之前，网民们也都知道很多回帖都是假的。 是水军。 但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现在，柴华的微博下面，成了大型水军曝光现场！ …… 此外，还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了有一个名叫“腚大腰圆”的用户很有意思。 这个“腚大腰圆”算是柴华的铁粉之一了。 几乎每条柴华的微博底下，都有这个“腚大腰圆”的身影。 她的战斗力很强，谁质疑柴华，“腚大腰圆”就像是狗一样扑上去咬！ 辱骂、威胁，言语粗俗，不堪入目。 动不动就问候对方的女性亲属。 让对方女性亲属去做鸡！ …… 现在这些网友的ip地址都曝光了。 于是大家发现，“腚大腰圆”倒不是水军弄出的机器人。 想想也是。 机器人再智能，也没有“腚大腰圆”那么能花样翻新的骂人啊。 这绝对是一个人工喷子。 但“腚大腰圆”的ip地址，却与柴华的ip地址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腚大腰圆”就是柴华的小号！ 这个柴华还真是一个伪君子啊。 她口口声声说着正义、道德。 面对争议、质疑，也从不争辩、谩骂。 让公众以为她是一个很大度、宽容的女人。 但哪里想到？ 原来她还有一个小号，专门和网友对骂！ 言辞粗俗、下流到了极点！ 柴华的人设崩塌了！ ……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柴华的个人电脑被黑了！ 网上有黑客公布了大量的柴华机密资料！ 她是一个文人，有记载的习惯。 于是这些机密资料里面，就有柴华收黑钱，然后操纵舆论的账本！ 她招鸭的记录！ 是的！ 虽然柴华对外宣称一直未婚，为了事业牺牲了个人感情。 其实柴华私底下生活很是放荡。 她喜欢招鸭。 是很多个鸭群的高级vip！ 同时，还曝光了柴华的日记。 她在日记里面，把当年怎么陷害孔建设的事情也都坦白了！ 于是柴华彻底完蛋了。 一夜之间，她在网上从天堂坠落地狱。 从人人追捧，变成了万人唾骂。 柴华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外号，叫做“柴婊”！ ------------ 379 键盘侠 王家也没好过。 在柴华的曝光下，现在王家处在舆论风暴的中心，成了众矢之的！ 王家的各种骚操作都被一一起底了。 包括成绩的造假，不只是王栎鑫被打脸。 粤京三中的一个收了王家黑钱的副校长，也被拉出来示众了。 包括王栎鑫用来评优的好几个“发明创造”，被揭发其实都是从社会上的一些公司花钱买来的。 这些公司不但把他们的产品卖给学生。 帮着这些学生弄虚作假。 还把很多的产品卖给了坐牢的犯人。 因为按照有关规定，犯人如果有了发明创造，是可以减刑的。 这就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 王家一片愁云惨雾。 因为王栎鑫的事情引起了公愤，现在已经不是保送资格的问题了。 而是直接影响了王家的生意！ 王家是做外贸的，之前没少做过偷税漏税，乃至走私的事情。 之前都是在私底下用钱摆平了。 但现在王家激起了公愤，没人敢再包庇他们。 于是王家很多做的烂事，也都被捅了出来。 现在王栎鑫的父母已经被有关部门请回去喝茶了。 …… 而现在在网络上，随着柴华的倒掉，范晓卉则成了被万人追捧的对象。 有无数的网友表达着对范晓卉的支持。 【出淤泥而不染。】 【励志女神！】 【贫民子弟的希望！】 【我女儿要是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爱了爱了！】 【大家发现没有？范晓卉的颜值也是很能打的。】 【对啊，不比那些顶流小花差。】 网友是众口一词的夸赞。 很多人忘记了，就在几天之前，在网上大肆攻击、辱骂范家人的，也是他们。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就是当键盘侠的爽点所在。 永远正确，永远正义，永远热泪盈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 此外，孔建设也终于恢复了名誉。 华京传媒学院还专门对孔建设发了一封致歉信。 只是这些对孔建设来说，远远无法弥补他这么多年遭受的委屈与伤害。 并且在这封致歉信里面，也都是官话。 都是甩锅。 把当年的责任，都推给了柴华。 丝毫没有提及，某些人为了争夺学术经费，故意落井下石的事情。 这也很好理解。 因为当初那些争夺学术经费的人，很多现在还是学校的领导呢！ …… 陆禾就是看到了这些网上的议论，这才来找沈寒时报喜的。 因为那次的扔鸡蛋事件，陆禾觉得在对待柴华的立场上。 她与沈寒时是一致的。 所以这种快乐是可以两人分享的。 陆禾当然不知道，其实沈寒时才是推动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是沈寒时利用柴华的贪婪，然后抛出了基金会执行长的诱饵。 勾引得柴华自相矛盾、前后打脸。 让公众对柴华的公信力产生了质疑。 再黑了柴华的电脑，曝光了她那么多的隐私资料。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最终让柴华身败名裂。 每一步，沈寒时都走得很稳，没有多余的。 试想一下。 如果沈寒时没有让柴华先在范晓卉的事情上自相矛盾，引人质疑。 而是直接就黑了她的电脑，放出这么多的黑料。 那真的会有那么多人相信么？ 柴华也可以狡辩，这些都是有人故意陷害，伪造的证据。 …… “是啊，看着柴华身败名裂，还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沈寒时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微笑。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柴华打来的电话。 沈寒时给陆禾晃了一下手机，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陆禾识趣地闭嘴。 沈寒时这才接起了电话。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礼貌：“柴老师……” ------------ 380 沈寒时，你耍我！ 现在柴华都要疯了。 她现在还是处在一种十分懵逼的状态中。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自己眼见着要扶摇直上，却忽然挨了这么一闷棍？ 眼见着网上潮水一样的骂声。 柴华还想负隅顽抗。 她再次打给了自己公司那些工作人员：“你们是废物啊！反击！给我反击！我们的水军呢？为什么会都曝光了自己的IP地址？退钱！换新的水军公司！删帖！删帖啊！你们这些垃圾！” 柴华对着手下继续破口大骂。 也是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怨气。 之前不论她怎么辱骂，哪怕是骂手下的祖宗十八代。 那些手下也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但现在…… “柴华！你特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喷粪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柴华傻了：“王晓东，你敢骂我？” 手下王晓东：“骂你？对啊！就是骂你了！你个柴婊，老子不干了！老子辞职！老子不伺候你了！你完蛋了！别说请水军了，你就是请海军，你也没法翻身了！哈哈哈！” 王晓东在哈哈大笑。 其余的几个手下，也都抢过了手机。 对柴华开始了群嘲模式。 “辞职！” “我也辞职！” “早就看不惯你这个臭婆娘了！” “你是活该！” “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这个贱女人也有今天！” “我们一起去庆祝！” 柴华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此时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众叛亲离。 所以沈寒时就成了柴华能想起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沈寒时肯帮她，肯拉她一把。 还让她进入理事会当执行长。 愿意用沈家的力量帮柴华摆平这些麻烦。 那柴华就一定会有东山再起、扬眉吐气的一天。 所以柴华才给沈寒时打来了电话。 心中抱着期望。 这个沈寒时不是说是自己的忠实读者么？ 他会帮自己的吧！ …… 电话通了之后。 柴华听到了沈寒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礼貌。 还管自己叫柴老师，而不是柴华，更不是柴婊。 柴华感动的都要哭了。 真是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 自己现在落难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之前与柴华有合作的媒体、报社、电视台都急着与她划清界限。 之前的朋友、人脉都把她拉黑了。 她四处活动找人帮忙，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让柴华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捧高踩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只有沈寒时的声音，还是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小沈总，真是个厚道人啊！ 柴华在电话里“呜呜呜”的哭了。 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 “小沈总，我委屈啊，呜呜呜……”柴华在抽泣。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 “是啊，柴老师，现在网上的那些事情我也看到了。” “小沈总，那些黑料都是假的！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柴华显得很激动。 “我相信你啊，我一直都相信你。”沈寒时温和地笑。 “真的？太好了！小沈总，现在我落难了，所以你要帮我啊！”柴华迫不及待。 “怎么帮呢？和网上那些人吵架么？这个我不擅长啊。”沈寒时显得很为难。 “不！不用吵架！我只要加入基金会当执行长就可以！”柴华提出要求。 “奥……这有些为难啊……”沈寒时拉长了声音。 “不为难！小沈总，你不用理会网上那些人的叫骂！他们都是一群疯狗！看到热点新闻，就像是狗见了骨头一样冲上来！但他们来得快，走的更快！等过几天，社会上有了其他的热点新闻，这些网友就会一哄而散，然后扑向别的热点，就没人记得我了……然后过上一段时间，我再出来做点公益，那样我的人设就又回来了……很多出丑闻的明星都是这么操作的！” 柴华不愧是玩弄舆论的老手。 很懂得利用网民的心态。 为了让沈寒时拉自己一把，她在积极地出谋划策。 “呵呵，柴老师，你多虑了，我这个人很有主见的，我是不会在意网上那些声音的。别人怎么看你，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判断。我说过，我相信你啊，我一直都相信你。”沈寒时温和地说。 “是啊？那太好了！” 柴华一喜。 但随后，沈寒时就给了她一头冷水。 “因为是在之前那么多人都夸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一个烂女人。现在大家骂你，我还是相信你是一个烂女人。我很专一的。” 沈寒时淡淡地说。 柴华傻了。 “什么？什么烂女人？” “就是在我眼中，你柴华一直是一个垃圾，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一个玩弄舆论的贱人啊。” 沈寒时耐心地解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忠实粉丝么！” 柴华失态大吼。 “对啊，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喜欢看你演戏。但不同的是，别的粉丝喜欢看你风光，我喜欢看你倒霉罢了。” 沈寒时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和有礼貌。 可此时听在柴华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 “沈寒时，你耍我！” ------------ 381 双面间谍！ 柴华不是傻子。 现在她终于醒悟了，自己是进了沈寒时的圈套。 从他让自己在网上改变对范晓卉的态度开始，这小子就在坑自己！ “对啊，我就是在耍你呢。”沈寒时诚实地回答。 “为什么？我柴华哪里得罪过你？”柴华觉得很难理解。 “柴老师，你是贵人多忘事。可能是自己的缺德事做的太多，所以忘了吧。” 沈寒时挂了电话。 …… “小沈总，你也与这个柴华有什么过节么？” 陆禾一直在边上听着。 她听出了一点意思。 “是啊，在我小时候，这个柴华就污蔑我和我妈妈偷别人的电子表。” 沈寒时说。 这是沈寒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栽赃偷表？怎么可能，你这么有钱。” 陆禾觉得不可思议。 “我小时候很穷的，我之前就住在城中村那边，就我和我妈两个人。” 沈寒时把话只说了一半。 还有一半没说，那就是我们的家，就是现在被你霸占的房子。 “什么？城中村？小沈总，你居然住过城中村？” 陆禾是真的意外了。 “对啊，我小时候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我那时候……” 沈寒时就说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处境。 与罗娜相依为命的艰难。 被人欺负的无助与委屈。 被人诬陷是小偷的悲愤与羞辱。 …… 沈寒时为什么要告诉陆禾这些？ 当然是有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这些心事憋在沈寒时心里面很久，他也需要有一个对象倾诉。 但沈寒时身边，其实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 第二个原因，陆禾看到了沈寒时在对付柴华。 沈寒时要给陆禾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沈寒时要争取陆禾！ 他要把陆禾变成双面间谍！ 变成自己在沈家大房的反卧底！ 沈寒时很清楚，陆禾是郭萍派来的奸细。 但他一直没动陆禾，就是希望反过来利用陆禾，去刺探沈家大房的情报。 去给郭萍散布一些假消息，误导郭萍。 就像是沈知书身边的那个山狼。 沈寒时利用山狼，借着沈知书的手杀了郭小宝一样。 在郭萍那里，布置一个间谍，对沈寒时对付沈家大房很有用。 …… 但后来，沈寒时又改变了一些计划。 还是要让陆禾当双面间谍。 不过却不是故意欺骗陆禾，让陆禾在无意之间误导沈家大房。 而是把陆禾收为己用。 让陆禾主动背叛沈家大房，完全站在自己一边。 主动帮自己对付沈家大房！ 一个主动的双面间谍，当然比一个被动的双面间谍有用太多。 所以沈寒时就是要争取陆禾的支持与效忠！ 怎么支持？ 要么用钱收买，要么以情动人。 用钱收买是低级的。 以情动人才是最巧妙的手段。 因为沈寒时发现，这个陆禾虽然人品恶劣，但其实也有真性情的一面。 比如对范晓卉的态度。 所以沈寒时就将计就计，以范晓卉这事当一个契机。 拉近与陆禾的距离。 一步步把陆禾变成自己的人。 怎么快速取得别人的信任？ 就是和他分享一个属于你的秘密。 这个秘密越隐私，你们的信任越牢固。 所以沈寒时就告诉陆禾一些自己的隐私，自己不为人知的历史。 顺便卖卖惨。 让陆禾知道，他是弱势的。 沈家大房才是强势霸道的。 所以你来帮我吧，你不要助纣为虐了。 …… 当然，最核心的秘密，沈寒时不会告诉陆禾。 比如罗娜的死因。 比如他的复仇计划。 比如他在少年时与陆禾的交往。 比如他知道陆禾与郭萍的勾搭。 …… 沈寒时当然希望，可以把陆禾变成自己手里的一把刀！ 以后可以刺入沈家大房的要害。 至于功成之后，陆禾要怎么处理？ 当然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沈寒时不会放过任何欺骗自己的人。 哪怕后来这个人改变了态度。 但也不会成为被沈寒时信任的人。 等陆禾在沈寒时那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陆禾！ ------------ 382 狗仔敲诈 “天啊，我真没想到，小沈总你在回沈家之前，居然过得这么惨？” “那个柴华还真不是个东西！” 陆禾听了之后，是一声连一声的惊呼。 “所以你能理解为什么我这么讨厌柴华了吧？” “理解，当然理解了。” “所以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要……” “要什么？” “要回去睡觉了。” 沈寒时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奥，好……好……” 陆禾一红脸，急忙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 沈寒时走后没多久，门铃响了。 “请进。” 门一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沈总，您好。” 鸭舌帽男人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与沈寒时打招呼。 “你是？” 沈寒时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一个自由摄影师，与小沈总一样都来自于华京，我们是老乡啊。” 鸭舌帽男人自报身份。 然后他从后背的书包里面，掏出来一个信封，推到了沈寒时的面前。 “这是我最新的摄影作品，请小沈总品鉴一下。”他诚恳地说。 “可我不是摄影爱好者？”沈寒时有些纳闷。 “这些照片您会喜欢的。” 鸭舌帽男人显得很肯定。 “是么？” 沈寒时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一叠照片。 都是自己与陆禾的照片。 照片里，他把陆禾搂在了怀里，显得很是亲密。 “所以你是狗仔？”沈寒时问。 “呵呵，算是吧，但这个称呼有些屈辱。我还是更喜欢自由摄影师这个称呼。” 鸭舌帽男人微笑。 “我又不是明星，拍我做什么？”沈寒时发出疑问。 “但小沈总您比明星有钱啊。” 鸭舌帽男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让我看这些照片的目的。” “小沈总，您就不要装了。虽然您比较低调，但我是专门跑富豪圈子的，我知道您是沈家的二太子！我还知道您与萧家二小姐的婚约！当然了，男人有钱都爱玩，这无可厚非，我有钱我也玩女人。但我想小沈总您一定不希望自己偷腥的照片被萧家人知道吧？那样对沈家与萧家的联姻可是很不利的。据我所知，这个联姻是沈家的老太太亲自订的，要是联姻出了什么差错，沈老夫人一定会不开心的。华京的人都知道，在沈家老夫人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鸭舌帽男人开始了赤裸裸的威胁。 他吃准了沈寒时不想自己与女人的照片被公开，这是来敲诈来了。 并且从他的威胁中，可以看出他对华京的豪门真的很熟悉。 …… 事实上，这些狗仔拍明星的绯闻，也是一个套路。 都是先和明星谈，让明星用钱买回自己的隐私照。 谈不拢，才会发布出去的。 因此，现在大家看到的明星丑闻，其实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真正的丑闻更多，不过都被掩盖了。 只有那种是竞争对手雇佣，专门黑人的狗仔，才不会和你谈钱。 …… 沈寒时思索了一会儿，看来是看清了现实。 “你要多少钱？” “不多，这些照片100万。” “还真是不多，好，我买了，我给你100万。” “小沈总，你做的很明智，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鸭舌帽男人赞许地说。 “还有照片的电子版呢？那些是不是也要钱啊？” 鸭舌帽男人一愣：“小沈总是之前被人敲诈过么？这么懂行。不错，100万只是买这些照片，但是想要我的电子版，需要1000万。那样才能保证，这些照片不会传播出去。” 这个狗仔看到沈寒时这样的肥羊，当然要好好敲诈。 所以之前说100万，只是卖这几张洗出来的照片。 他以后还会三番五次地继续敲诈的。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不说，是担心要的太多，对方狗急跳墙。 脸撕破了，生意不好谈。 但沈寒时居然这么上道，这么懂规矩。 没等他继续敲诈呢，沈寒时先把话说开了。 “我给你5000万，我连你的相机一起买。” 沈寒时很爽快。 然后拿出了一张支票，上面真的写了5000万，推了过去。 …… 鸭舌帽男人傻了。 他有几个没想到。 第一没想到沈寒时居然会这么痛快，接受自己的敲诈。 没有愤怒，没有抓狂，没有破口大骂。 很坦然就认账了。 第二没想到沈寒时居然这么大方。 他说要1000万，其实已经是狮子大开口。 他的心理价位是能一共从沈寒时这里敲诈500万，就很知足了。 但沈寒时一次给了5000万！ 幸福来得太突然！ 妈的，干完这一票，就可以退休了啊！ ------------ 383 绝不宽恕 “好！痛快！成交！” 鸭舌帽男人怕沈寒时反悔。 他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相机。 “卡在相机里面，我没有备份。” 说着拿着支票就要离开。 “慢走，我不送了。对了，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沈寒时安坐如山，淡淡地问。 “什么忙？”鸭舌帽男人问。 “帮我报个警，说我被敲诈了。” 沈寒时不动声色地回答。 “什么？”鸭舌帽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要报警，说你敲诈我。” 沈寒时再次重复了一遍。 “姓沈的，你就不怕我曝光么？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没有备份吧？告诉你，我有备份的照片！所以现在撕破脸对你没好处！我照样可以搞臭你！” 鸭舌帽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沈寒时笑了：“我当然知道你还有备份。你这样的狗仔哪会有什么诚信？但你就曝光吧，我不在乎。莫不说我和那个女孩不过是拉拉手，就算是你拍到了我们的床照，我也不在乎。不但我不在乎，我相信萧家也不在乎。” 沈寒时说的是实话。 现在萧家想的都是利用他当炮灰，图谋沈家的财产。 所以如果他真有什么桃色新闻，也就是只有萧珊珊会生气。 萧家父母是一定不会介意的。 哪怕自己去嫖娼，他们都不会介意。 还会劝萧珊珊不要计较。 而沈寒时怕萧珊珊生气么？ 当然不怕。 否则，沈寒时也就不会纵容王晓纯搞风搞雨了。 萧珊珊目前还不知道她父母的狼子野心。 所以以后一旦真的与萧家开战，萧珊珊怎么办？ 沈寒时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萧珊珊不要再喜欢自己。 甚至是恨自己。 那样对两人都好。 因为没有热爱，就没有伤害。 …… 狗仔看着沈寒时。 通过察言观色，他断定沈寒时说的是真话，没有在吓唬他。 同时，心里面也在暗暗后悔。 自己还是太蠢了啊！ 明星有丑闻，不想曝光，是怕自己立的人设崩掉。 是怕粉丝失望，不能从粉丝身上捞钱。 所以才会有隐婚这么一说。 但富豪怕么？ 富豪不怕啊！ 富豪又不在乎社会的评价他到底是不是花花公子。 富豪又不用在意粉丝的感情会不会受到伤害。 别说还只是订婚的男女朋友了。 就是已经结婚的富豪夫妻，不也是经常在外面各玩各的，各有各自的精彩么？ 自己现在拿着照片来敲诈沈寒时，还真是很蠢！ 要怪只能怪这个狗仔之前调查的资料有误。 在之前调查的资料里面，显示这个沈寒时一个很低调，很谨小慎微，很循规蹈矩的人。 从不沾花惹草，流连风月。 看起来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所以狗仔才会上门来敲诈。 如果他拍到的照片是沈知书与女人的暧昧照片。 那么狗仔是肯定不会上门敲诈的。 因为他知道沈知书根本不在乎这些绯闻。 …… “行，算我今天走眼了！我们山水有相逢！” 狗仔觉得很没有颜面，就想抛下几句狠话离开。 此时他当然知道，自己手里面的这张支票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是沈寒时耍他玩呢。 根本无法兑付。 “走？你往哪里走？你以为我和你演了一出戏，就真的只是陪你玩么？” “你以为我给你写了一张5000万的支票，是我穷极无赖练习签名么？” “你以为我和你说我要报警，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你真的以为在我这里敲诈一番，没有得手，就可以全身而退么？” “你真的太天真了！” “你这个蠢货！” 沈寒时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 嘴角微扬，神情中都是嘲讽。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我。” “你让我破财？我就让你把牢底坐穿！” “所以为什么你要100万，我给了你5000万？就因为我要给你一个足够的敲诈额度，好让你把刑期攒够啊！” 狗仔脸色一白，吓得几乎跌倒。 怪不得沈寒时这么痛快，给了他5000万的支票。 不只是在耍他，还是在给他加罪啊！ 一次勒索5000万需要判多久？ 狗仔已经不敢想了。 此时他在看着沈寒时，觉得这个英俊又温和的男人，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自己为什么要得罪他？ 狗仔真的想给自己几个嘴巴。 “小沈总，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我会把所有的照片都删掉，保证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你放过我吧！” 狗仔开始哀求。 他甚至跪了下来。 痛哭流涕。 对方是大老板，不论是用合法的，还是非法的手段，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别哭啊？” 沈寒时把一张纸巾递给了狗仔。 “擦擦眼泪，因为眼泪对我是没有用的。”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仇。” “每个得罪过我的人，我绝不宽恕！” ------------ 384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狗仔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 沈寒时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狗仔要在牢里面待很长时间了。 沈寒时没有欺骗狗仔。 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他。 就像是当初的那个老毒妇，威胁罗娜一样！ …… 可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狗仔刚走，沈寒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居然还是柴华打来的。 柴华这次不是求援，而是也在威胁沈寒时！ …… 柴华的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有些疯狂。 “沈寒时！我想起你是谁了！你就是当年偷电子表的那个男生！”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娜么美好基金会……罗娜……原来这个基金会是用你母亲的名字命名的？这事沈家老夫人知道么！郭萍郭夫人知道么！” “你在外面做的这些，沈家人知道么！” “他们知道你打着你母亲的旗号，做这些事情么？” 沈寒时的眸光闪烁。 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柴华。 她居然能从基金会想到了罗娜，想到了自己恨她的原因。 还真是一个人才。 可惜，就是心思都用错了地方。 并且看来这个柴华对沈家的事情，比那个狗仔还要了解。 她就知道在沈家，罗娜是不能提的人物。 “所以你想要什么？”沈寒时问。 “我要基金会！都给我！所有的权利！钱！不然我就去沈家把你的事情都抖出来！”柴华嘶吼。 “好的，我会如你所愿。” …… 第二天。 “小沈总！” 陆禾又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沈寒时的卧室。 不过这次她学乖了。 进来之后，还用手捂着眼睛。 “你穿了衣服没有？” 沈寒时正在刷牙。 嘴边还有着牙膏沫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拿开手吧，我没有裸奔的习惯。不论是室内还是室外。” 陆禾这才嬉笑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小沈总，大新闻！那个柴华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畏罪自杀呗！听说是在房间里面上吊自杀的。” “真的是自杀么？有没有可能是他杀啊？”沈寒时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可能啊！谁会杀她啊？虽然她做了很多的坏事，但应该没有死仇吧。” 陆禾理所当然地说。 沈寒时笑了笑。 心里说，那可不一定。 万一这个柴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威胁了不该威胁的人呢？ 哎，你说说不论是狗仔，还是柴华。 为什么都喜欢威胁我呢？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逼着我不得不做一些不爱做的事情。 我也很为难啊。 …… “小沈总，今晚才是那个论坛的开幕式，白天你也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看看晓卉吧？” 陆禾提议。 沈寒时想了想答应了。 见多了面目可憎的人，他也想看几个顺眼的人。 此外，“娜么美好”基金会真的有一个帮助案底家庭孩子的项目。 沈寒时打算让范晓卉参与进来。 所以也得考察一下这个女孩的品行。 …… 陆禾带着沈寒时再次来到了范家的那个花店前时。 几乎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两天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破败。 现在一看，却是花团锦簇。 街口拉起了“金榜题名”的横幅。 地上还有鞭炮燃尽后的红皮。 之前那些对着范家冷嘲热讽的人们，此时一个个笑靥如花、满面春风地聚在了范家花店门口。 在恭维，在祝贺，在讨好。 原来这些横幅和鞭炮，都是这些邻居，还有街道办的人弄的。 好像他们与范家都是莫逆之交一样。 “范家嫂子，恭喜啊！” “我从小就看晓卉有出息！” “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们这些街坊啊？远亲不如近邻。” “晓卉啊，能不能帮我家儿子补习？” “晓卉啊，你的课堂笔记给我们复印一下吧。” “晓卉，中午去我家吃啊，你阿姨买了不少好吃的。” “范家嫂子啊，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说话。” “我代表街道办来慰问你们啊！” …… 这些人都是一些现实、自私又刻薄的人。 眼见着范晓卉一定会被保送华京大学。 那以后肯定是很有前途的。 于是都来溜须拍马了。 套近乎了。 有的是想以后范家发达了，可以沾光。 有的是想让范晓卉给他们家的孩子补习功课。 这前后不一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至于街道办的人，之前范家被人欺负的时候，在一边隔岸观火、装聋作哑。 现在见局势变了，于是就来刷好感了。 自己的辖区出了一个保送到华京大学的优等生，也是他们的政绩啊。 范晓卉和妈妈都是在沉默地忙着手里的活。 他们很不适应这种过度的热情。 陆禾看不下去了，她走了过去：“都给我滚！” “谁在骚扰我们大嫂，把他们家灭门！” “别说人了，就是耗子都得从洞里面掏出来掐死！” 众人一看又是这个女魔王。 哄得一下，都跑了。 ------------ 385 越狱 “陆禾，你来了！” 范晓卉看到陆禾，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懂得分辨什么是锦上添花，这么是雪中送炭。 知道谁对她是真好。 “这是我们老板，你可以叫他小沈总，他也很关心你的。” 陆禾与范晓卉寒暄了几句后，就把沈寒时介绍给了她。 “小沈总，您好。” 范晓卉有些拘谨地打了招呼。 “以后去大学，好好学习，我相信你会很有前途的。” 沈寒时很诚恳地说。 他喜欢那些有上进心的人。 上进心才是这个世界可以发展，这个地球可以转动的动力。 就像是他自己一样。 如果他没有上进心，没有复仇的决心和能力。 仅仅是为了沈家给的那些物质条件就出卖原则的话。 就忘了杀母之仇的话。 那么他现在就只能是沈家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 一个摇尾乞怜的奴才。 一个认贼作父的逆子。 再或者，可能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被老毒妇宰了。 然后被郭萍做成了狗肉火锅。 …… 范母抹着眼泪，那是激动的泪水。 女儿终于有出息了。 她这个当母亲的，比谁都快乐。 在快乐中有辛酸，在辛酸中有欣慰，同时也有着感伤与遗憾。 要是孩子她爸爸能看到这一幕多好啊？ 只是这当然是奢望。 范父犯的是过失杀人罪。 虽然没有被判死刑，但也是20年的徒刑。 虽然因为表现出色，已经被减了几次刑。 但还有7年的刑期呢。 等到他出狱，范晓卉都大学毕业了吧？ …… 但是在这样一个喜悦的日子，范母不想人看到自己在流泪，自己在难过。 那样太伤感了，煞风景。 于是范母就把目光转向了另外的一边。 然后，她傻了。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街的对面，站着一个胡子拉碴，一脸沧桑，风尘仆仆，拎着一个蓝色帆布包的男人。 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花店这边。 目光中有渴望，有不安，有喜悦，有恐惧。 不是自己的老公又是谁？ 范母先是一阵喜悦。 然后就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中。 她不敢声张，怕惊动外人。 她慢慢站起来，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路对面。 然后趁人不注意，一把拉住了老公的胳膊，拽进了路边的小胡同。 “你是越狱了么？怎么这么傻！” “你赶紧跑！” “不，不能跑！要回去自首啊！” “这不是又要加刑了么！” 范母急的都要哭了。 原来她是以为老公是越狱出来的。 所以才会这么惊慌。 范父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不是越狱，我是被提前放出来的，我自由了。” “真的？你别骗我……” 范母不敢相信。 “是真的！是真的！” 范父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公文递给了范母。 范母拿过来一看，哭了。 这次不用遮掩了，而是肆无忌惮的哭。 哭得泪眼滂沱。 因为上面写得清楚明白。 “范勇二审改判无罪，之前的过失杀人实乃正当防卫……现无罪释放，对已经服刑的8年刑期，可进行国家赔偿……” “这是怎么回事？”范母十分激动。 当初发生命案的时候，其实他们就申诉过，当初范父杀人，是因为那个车间主任在侮辱范母。 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可是法庭不支持，最后判了一个过失杀人。 “有一个基金会，请了一位国内有名的大律师帮我上诉，改判了！” 范父也很激动。 “太好了，我们终于一家团聚了！” 范母与老公抱在了一起，哭成了泪人。 …… “你是谁！” “我不许你欺负我妈！” “你闪开！” 范晓卉像是一个小老虎一样，从远处冲了上来。 狠狠把范父给推开。 然后护在了母亲的面前。 …… 远处的沈寒时看得微微点头。 冲范晓卉的这个举动，就更坚定了“娜么美好”基金会让范晓卉当大使的决心。 沈寒时喜欢有上进心的孩子。 更喜欢孝顺的孩子！ 一个人如果不孝顺，那就是禽兽不如！ 相反，如果他孝顺，那么即使别的方面平凡一点，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何况范晓卉本就是一个人才？ 沈寒时已经决定，以后等到范晓卉大学毕业后，还要继续培养。 让她成为自己麾下的中坚力量了。 …… “孩子，他是你爸啊！” 见女儿误会了，范母急忙解释。 “爸爸？” 范晓卉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范父服刑的地方不在本省，而是在很偏远的一个地方。 算起来，她已经有2年没见过爸爸了。 加上范父着急赶路，一路上没洗头没刮胡子。 她才没有认出来。 “爸爸！” 范晓卉喜极而泣地扑进了爸爸的怀里。 ------------ 386 遥不可及的梦想 “真是太感人了啊！” 陆禾的眼睛红红的，她也哭了。 看到范家人一家人团聚，陆禾是发自内心的感动、羡慕。 同时也有些感伤于自己的身世。 范父是被冤枉的。 但自己那个爹，坐牢却不是被冤枉的。 范母也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王华却真的是一个倚门卖笑的舞女。 范晓卉即将踏入国内最顶尖的名校深造。 而自己？ 还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女骗子。 自己和范晓卉相比，真是各方面都不如啊。 当然，陆禾没有嫉妒范晓卉。 而是真心希望她可以过得好。 人家一家三口团聚，陆禾与沈寒时不方便继续当电灯泡，于是就先离开了。 “是啊，真的是挺感人。” 沈寒时说的也是心里话。 虽然有奶奶家，有外婆家，但在心里上，沈寒时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 当罗娜被逼着从楼上跳下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无依无靠了。 他渴望着团圆，不需要父亲。 只要有母亲就好。 他们母子能相依为命就好。 不需要大富大贵，不需要功成名就。 哪怕母子两人在路边做小生意，能温饱就可以。 可惜，“团圆”已经成为了沈寒时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遥不可及的梦想。 …… 两人都在感慨的时候，就听到周围忽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之声。 “那丫头的课堂笔记拿来了么？” “没有，范晓卉那丫头不给啊。” “你是猪啊！真是要你有什么用？算了，我自己去吧！把笔记本给咱儿子看，咱儿子也能考上名牌大学。” “不行，你不许去！你早就看上那个表子了，你肯定是想去勾引她！” “妈的！我的事你少管！” “不！你不许去！” “去你妈的！”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 “你居然为了那个骚货打我？” “对啊！老子就是打你！你是我老婆，我能娶你，就能揍你！” …… 陆禾循声看过去。 就见在附近的一家美发店里面。 一个男人正在殴打一个女人。 女人是个少妇，陆禾觉得眼熟。 略微一思索，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妇了。 之前在一群邻居跑到范家冷嘲热讽的时候。 就有这对夫妻。 这个少妇的老公是一个很龌龊的人。 他居然提议，家里面有犯人的，应该家产充公。 女人都要统一抓进来，送到收容所，然后免费让男人找乐子。 言语龌龊又露骨。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总往范晓卉母女身上扫。 显然是没安好心。 更可气的是这个少妇。 明明是她老公在耍流氓，她居然骂范晓卉的母亲发骚。 不讲理到了极点。 …… 所以现在看到少妇被自己的老公殴打，陆禾还觉得很开心的。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活该。 但是没想到，身边的沈寒时却是眉毛皱了起来。 然后往那个美发店走了过去。 “小沈总，你做什么？” “不用管这个闲事的，这个女人活该。” “哎，你怎么比我还爱多管闲事？” 陆禾也只能跟了上去。 …… 沈寒时最恨渣男。 最恨不负责任的丈夫。 最恨没有责任感的父亲。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家暴自己的妻子。 这就是他成立“娜么美好”基金会的原因。 所以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殴打自己的妻子。 “住手！” 沈寒时一手过去，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制止了他的家暴。 男人正在打自己老婆打的欢。 没想到有人制止，抬头：“你是谁？我打我老婆管你什么事？” 沈寒时冷冷地说：“就算是你的老婆，也不能这么殴打。” 男人暴怒：“去你妈的！谁裤裆开了，把你露出来了？居然在我面前装逼！” 越说越生气，过去又狠狠踹了自己老婆一脚。 “这是你姘头啊？这么护着你啊！我打你他心疼了啊？” 少妇捂着脸：“老公，我不认识他啊！” “我他妈的信你才有鬼呢！老子在外面挣钱，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子？我打死你！” 男人越说越气，继续拳打脚踢。 “够了！” 沈寒时伸手一扯。 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那个男人给甩了出去。 摔在了地上。 “哎呦……” 男人在地上哎呦。 “你是哪来的疯子！你居然敢打我老公？我和你拼了！” “你这个有爹生、没妈养的东西！” “王八蛋！” “日你老母！” 女人一见自己老公被沈寒时收拾了，怒了。 居然上来要和沈寒时玩命。 嘴里也是充满了污言秽语。 泼妇，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泼妇。 明明沈寒时是为了她出头，结果她现在反倒仇恨起沈寒时了。 ------------ 387 小黄人 女人的爆发，让沈寒时有些惊讶。 他有一个原则，就是从不打女人。 所以对面的女人过来撕扯，沈寒时只是躲闪，没有还手。 神情就不免有些狼狈。 陆禾叹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再强势的男人，面对一个泼妇，也往往都是束手无策的。 唯一能制止一个泼妇的，只能是更彪悍的泼妇。 陆禾自小在市井长大，说实话，这种胡搅蛮缠、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泼妇见多了。 不但熟悉，还有些亲切呢。 于是陆禾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那少妇的耳朵。 像是遛狗一样，把少妇给拽开了。 “怎么？撒泼啊？玩邪的啊？告诉你，老娘还真就不吃这一套！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泼妇！香臭不分的东西！” 少妇耳朵被拽，很是吃痛。 嘴里面哎呦叫着。 她老公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陆禾把眼睛一瞪：“不认识我是谁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告诉你们，这是我们斧头帮的二当家！” 她用手指着沈寒时。 沈寒时自己都有些懵逼。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了斧头帮的二当家？ 谁给封的啊！ 那对夫妻果然不敢再造次了。 眼睁睁看着陆禾带着沈寒时出了美发店。 …… “你啊，以后不要管这样的闲事，你很容易吃亏的。你虽然也是出身于底层，但毕竟离开这个环境远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了。”陆禾苦口婆心地说。 不知不觉，用上了一种大姐呵护小弟的语气。 “好的，那以后就让你罩着我了。”沈寒时眸色幽深。 嘴角有一抹笑意。 “哈哈，好啊，以后我罩着你。” 陆禾以为沈寒时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也跟着沈寒时开玩笑。 以为这是一个拉近双方关系的好机会。 却不知道，其实这样是勾起了沈寒时不太美好的回忆。 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遇见。 七年之前，本以为是少年慕艾的情窦初开。 哪想到，其实是尔虞我诈的敲诈勒索。 …… 当天晚上。 那个满嘴喷粪的少妇，披着衣服出去上厕所。 他们这里也是属于粤京的老城区。 很多家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都是要去公共卫生间。 少妇进去了，看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蹲在坑上。 一边排泄，一边从地上随便捡起来一个碎砖片。 …… 这砖片可不是随随便便扔在这里的。 而是有人专门放在这里的。 因为这就是“厕所文学”专用的粉笔。 厕所文学，就是民众如厕时在厕所四壁进行的文字创作。 厕所文学有的很高雅精妙。 有的则是粗俗不堪。 更有很多则是骗子发布广告的地方。 少妇拿起了砖片，在墙壁上刻下了这么一行字。 “范家人都是男盗女娼！” 刻完，觉得不解恨。 又刻了一句“斧头帮的人都去死吧！” 就在此时…… 就听得“轰隆”一声。 厕所炸了！ 真是那句歇后语说的那样，厕所里扔炸弹，粪发涂墙了！ …… 这个厕所是比较老式的。 外面是砖石结构。 里面的地板都是木制的。 一板之隔，下面就是臭不可闻的粪坑。 现在随着巨响，地板被炸开，少妇嘴里面“哎呦”一声，整个人就砸进了粪坑。 “救命……” 她想呼救，但是已经无法呼救了。 因为周围的粪水，已经把她紧紧包围！ 粪水从四面八方袭来，灌进她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 少妇瞬间成为了一个小黄人！ …… 厕所发生的轰声，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大家都来围观。 只是实在是太臭了，所以都是远远在捂着鼻子，指指点点。 至于去把人捞上来？ 那是不可能的。 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大家都在议论。 这厕所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还算是结实。 怎么就忽然炸了呢？ 好在啊里面只有一个人。 “谁在里面啊？” “开美发店的老郑家媳妇。” “这郑家媳妇真倒霉。” “对啊，怎么就她一个人掉粪坑里了呢？” “淹死没有？” “没有，我刚才捏着鼻子去看了一眼，郑家媳妇没死，在粪坑里面正扑腾呢，一边扑腾一边吃，估计以后半个月的口粮都够了。” “别说了，我刚吃完饭。” “有点可惜啊，还是一个长得挺俊的小媳妇，现在这不是糟蹋了么？” “也不糟蹋，这娘们嘴才脏呢。让她吃屎，就是给她漱漱口。” …… 在人群中，一直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男青年。 他一直在默默看着，并不出声。 显得没有什么存在感。 直到听到了这句话，脸上才露出了深以为然的微笑。 没人注意到，其实他的手里面，就握着一个小型的引爆器。 ------------ 388 陆禾的收获 黑衣男子看了一会儿戏，转头就走。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从远处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有人远远地喊：“老郑，你媳妇掉粪坑里面了。” 周围的人一片哄笑。 现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郑可是笑不出来。 他捏着鼻子跑进去看了一眼。 然后又苦着脸跑了出来。 看那难受的样子，几乎就要吐了。 “帮忙啊！大家帮忙拉一把啊！” 老郑哀求周围的人。 可是每个人都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老郑一咬牙，扭头就往跑。 “老郑，你去哪啊？不捞你媳妇了！就让她继续在里面吃屎啊！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啊！” 有人在喊。 “我去找消防队的人来！” 老郑回头解释。 却没想到，居然与一个黑衣人撞了一个满怀。 “你瞎啊！” 老郑正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哪知道那个黑衣人却是笑嘻嘻地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两把小斧头。 这不是砍柴的斧头，就是专门街头斗殴的战斧。 连上手柄，大概有80公分。 斧尖不大，但是锃亮锋利。 围观群众一片惊呼：“斧头帮！” …… 黑衣青年拿着斧头，对着老郑就是一顿砍。 尽管不是用斧刃，只是用钝面， 但也是把老郑打得鼻青脸肿了。 …… 收拾完老郑夫妻，黑衣男子快速离开。 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这才拿出手机：“阿城哥，事情都办好了。” 原来阿城只是没有在明面上跟着沈寒时一起来粤京出差。 但其实一直在暗中保护。 报复郑家夫妻，就是阿城的主意。 像是对付这几个小角色的事情，阿城觉得不需要少爷吩咐。 自己随手就办了。 “做的不错……斧头帮，我喜欢这个名字。” 阿城微笑着说。 …… 此时斧头帮的二当家和小喽啰。 也就是沈寒时与陆禾，并不知道发生在范家附近这么重口味的事情。 当晚，沈寒时出席了论坛。 发表了主题演讲，赢得了一众的喝彩。 然后这次粤京的出差之行，就宣告结束了。 此次出差，可谓是三赢。 首先是沈氏集团收获很大。 这届粤交会，是沈氏参与历届粤交会以来签订单最多的一届。 其次是沈寒时收获很大。 他有了更多机会的抛头露面。 让华国商场更多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小沈总”的名字。 现在在华国商界，大家都已经有了一个共识。 吃喝玩乐，找大沈总。 要是真想做实事，做生意的话，还得找小沈总。 大沈总不着调。 小沈总很靠谱。 最后，就是陆禾的收获。 她感觉通过这次出差，与沈寒时的关系进一步接近了。 同时，还狠狠收拾了王晓纯那个狐狸精。 …… 飞机直上云端。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沈寒时带着陆禾回到了华京。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 待到从机场回到华京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我请你吃饭吧，你也辛苦了。” 既然是想把陆禾培养成忠于自己的双面间谍，那么沈寒时也得进行一番的感情投资。 “好啊。” 陆禾欣然同意。 正好附近有一家港式餐厅，两人就一起走了进去。 …… “我女儿也是有很多人追的，虽然你们谈了3年，但我觉得，我还是没有看到你的诚意。” 餐厅里有一桌。 一边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另一边则是一个年轻男人。 这架势一看就是未来岳母在与准女婿进行讨价还价呢。 …… “伯母，我房子买了，车买了，钻戒也买了，真的很有诚意了。”小伙子诚恳地说。 未来岳母哼了一声：“房子是买了，但在六环外。车也买了，不过却是国产车。至于钻戒？我们家小悦她表姐结婚，男方可是送了一个2克拉的！你那个钻戒太寒酸了啊。” 女孩低着头，没出声。 不过她没出声，其实就代表了她的态度。 她是和母亲同一阵线的。 对结婚的条件并不满意。 ------------ 389 老同学 男生显得很纠结：“伯母，小茜，现在的这些，真的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小茜母亲一阵冷笑：“周涛！你别和我哭穷！别和我卖惨！真的到你的极限了么？我看未必吧！说到底，还是不舍得，还是不够爱我女儿！” 男生苦笑：“伯母，那你还有什么要求？” 周涛母亲拿出了一张纸，照本宣科：“我的条件也不算多。就这么几条。” “第一是彩礼，现在咱们华京的规矩一般是20万左右。但是我女儿多漂亮、多优秀你知道吧？咱不说万里挑一，那也是人中龙凤！所以要你50万不多吧？” “第二，我女儿婚后是不能出去工作的，你们给她弄个店面，比如奶茶店啊，美甲店啊之类的，具体做什么无所谓，关键是轻松，不用看别人脸色，你再请几个工人帮着就可以了。” “第三，我女儿养了这么多年白送给你了，你不得孝敬一下我们老两口？我们就想出去旅游，这钱你出。我们也不会去太多地方，就十几个国家吧。” “我们女方的宴席，也得你们负责……” 小茜母亲洋洋洒洒，开始提自己的条件。 …… 陆禾与沈寒时进来的时候，就是坐在这一桌人的边上。 他们没注意到两人。 陆禾发现沈寒时看了那对母女几眼，表情有些古怪。 “你们认识？”陆禾小声问。 “认识啊，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说我偷了她们表的那对母女。” 沈寒时回答。 陆禾一愣。 然后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坏笑。 “小沈总，你想不想出出气？” 沈寒时饶有兴致地看着陆禾：“怎么出气？” 陆禾诡谲的一笑：“当初这对母女当众让小沈总你们母子难堪，今天我们就也让她们加倍的难堪就好了。总之小沈总你配合我就好了。” …… 陆禾真的非常感谢王晓纯。 感谢王晓纯给自己的试错。 让她知道了，想要勾引沈寒时，卖弄风骚是没有前途的。 装清纯，扮无辜也没有市场。 所以陆禾当然不会东施效颦，而是会另辟蹊径。 比如把自己的本性露出来。 表示自己是一个彪悍的，野性的，不循规蹈矩的女人。 是不是这样，才会让沈寒时倾心呢？ …… “好的，我拭目以待。” 沈寒时当然知道这个陆禾是一个智计百出，十分狡猾的女人。 所以是真的很好奇她会怎么对付小茜母女？ 但是沈寒时乐得看戏。 就当是以毒攻毒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小茜与母亲都离开了桌子，去卫生间了。 陆禾也跟了上去。 …… 卫生间的走廊。 小茜与母亲不是来上厕所的，而是来这里偷着商量的。 之前在男朋友面前，小茜一直不出声。 现在背着男朋友，终于开口了。 “妈，差不多得了，他没什么钱了，再榨也榨不出什么了，我看就是他算了。这些年我也相了不少亲，不是我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我。现在这个周涛还算是条件不错的，是我们公司的部门主管，以后还会升职的。” 小茜母亲还有些不满意：“真的不能再榨出什么了？他家里要是没钱了，让他爸妈出去借啊？就算是不给50万彩礼，但至少也得是30万！不然我就亏大了！还有我的其他条件怎么办？我就你一个女儿，我就指望从你婚事上捞一笔呢。” 小茜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我也想找个大款傍啊！但不是没遇到么？只能认命了。回去我再和他商量一下，让他拿出30万，我就嫁给他。其余的那些条件，让他给你写个欠条怎么样？然后我逼着他继续和他父母闹，不管怎么样，也得让我们称心如意。” 小茜母亲一跺脚：“这样倒是可以，但还是够麻烦的。我的小茜啊，你说你怎么就不认识几个大老板呢？咱哪怕是当不了正室，就是当个情妇，不也是能捞几千万？你你啊，白瞎你这张脸了！” …… 陆禾冷眼旁观，发现这个小茜还确实有几分姿色。 但是说有多漂亮？ 也谈不上。 最起码，和自己比，还差着好几条街呢。 不过这个小茜妈也是够奇葩的了。 居然连让女儿去当情妇都愿意？ 小茜托着脸，也有些自怨自艾：“妈，你以为大款那么好见啊？我前几年也曾经想去华京很多的高档场所去碰碰运气。但妈你知道么？那些高档场所没有会员卡，根本就进不去。我打听过了，会员卡最低的预存额也得是100万！我去哪里弄这些钱？还有啊，光是我的穿戴，没有lv、爱马仕那些奢侈品，连门口的保安都不拿正眼看我，就更不要说那些大款了。” 陆禾听懂了。 原来不只是当妈的奇葩。 女儿也是个极品。 她也不排斥当小三，当情妇。 只是没有门路。 ------------ 390 痴心一片 “不，你是有机会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母女的密谋。 她们都闻声回头。 “你是谁？” “谁让你听我们说话的！” 陆禾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陆禾，但我叫什么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送一场富贵给你们。” 那个叫小茜的女人一阵冷笑：“你是骗子吧？真当我们是傻的啊！” 小茜母亲也是冷笑不跌：“对啊，快滚！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陆禾一点都不生气。 “你们知道沈氏么？” 一边说，她一边从身上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沈氏集团总裁办、陆禾。” 陆禾指着工作证：“如果你们怀疑这工作证是假的，你们可以打沈氏的电话问一下，沈氏有没有我这一号？” 小茜母女都有些发傻。 沈氏他们当然知道。 对他们来说，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面前这个女人真是沈氏的？ “你……你找我们做什么？” 虽然他们还没有完全相信陆禾的身份，但是态度已经比之前好不少了。 “我说了，送你们一场富贵。” 陆禾再次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 搜索了一个网页新闻：【粤交会经济与贸易论坛昨晚开幕，沈氏集团首席执行官、高级副总裁沈寒时做主题演讲】 不但有文字介绍，还有照片。 照片里的沈寒时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在一群油腻、秃顶、大肚子的商人之中，是显得那么的卓尔不凡、鹤立鸡群。 “我们沈氏的沈总，你们熟悉么？”陆禾问。 “不认识，我们哪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小茜妈下意识地说。 “我……” 小茜却是显得有些犹豫、含糊。 “你觉得眼熟是么？这人是你的小学同学啊！” 陆禾循循善诱。 “他……他是罗寒！” 小茜终于醒悟，她失声尖叫。 沈寒时在回到沈家之前的名字，就是罗寒。 陆禾也知道这个事情。 “对，他就是曾经的罗寒，但现在他叫沈寒时，是沈家的二太子。”陆禾耐心解释。 “啊？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没爹的野种么？”小茜不敢置信。 “你应该看过不少偶像剧吧？就是王子流落在外，落魄了，然后被灰姑娘搭救的故事。我们沈总，曾经就是一个落难的王子，但现在，他已经回到了他的王国！在王国里，有数不清的财富，有无可比拟的权势。” 陆禾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带着深深的蛊惑。 “小茜！所以你就是那个灰姑娘么？哈哈，我们发达了！发达了！” 小茜母亲狂喜。 她抱着女儿又蹦又跳，恨不得亲上一口。 小茜也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之中。 只是在欢呼了一阵后，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是尴尬。 “可我当年对他一点都不好……妈，你忘了么？我们还说他偷我们的表呢。” 小茜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了小茜妈的头上。 她的脸绿了。 眼神散乱、嘴唇颤抖、浑身战栗。 就像是刚知道自己中了一张5000万的巨额彩票。 然后又发现，自己洗衣服的时候，把彩票给洗了。 巨大的落差，让这对母女是痛不欲生，几乎不想做人。 小茜在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猛抽自己几个嘴巴。 她家就是一个中等的市民家庭。 一家子都是贪婪的小市民。 否则也不会相了那么多次亲，高不成、低不就了。 基本都是在彩礼等条件上拉锯纠缠。 可现在？ 小茜知道了，自己曾经的小学同学，现在已经是一个亿万富翁了。 可偏偏当初上学的时候，小茜是一个很高傲的女生。 根本就看不起沈寒时。 会嘲笑他的鞋子破旧，天天只能穿校服。 还冤枉他是小偷。 小茜后悔得想要撞墙。 …… “没事的，我知道在学校的时候，你并不怎么待见我们沈总。但这没什么，因为男孩啊，总是对高傲的女生格外感兴趣。” “这么多年，沈总一直对小茜姑娘念念不忘呢。”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猜，他一定暗恋小茜姑娘呢。” “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我们不知怎样困觉了，梦里花儿落多少。” “校园爱情是多么的让人神往啊！” 陆禾做出了一番令人陶醉的样子。 小茜母女也都陶醉了。 “所以说，这位沈总一直对我家小茜念念不忘？”小茜妈眼睛放光。 “当然了，简直是情根深重、痴心一片呢。”陆禾微笑。 “这个傻子……” 小茜看似埋怨，其实在傲娇。 ------------ 391 单恋一枝花 “不过，你说的是真的么？” 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这对母女还是有些不能完全相信。 尽管她们迫切希望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陆禾笑得很神秘：“知道么？现在我们沈总就在外面呢！他知道你要结婚了，那是心急如焚、辗转反侧啊。” “我还总是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但我们沈总对你就是如此执着啊。” “天啊！” 小茜母女一起惊呼。 “不，我没结婚！”小茜急忙否认。 “对，我们家小茜这么多年一直守身如玉，就是等着沈总呢！怎么会看上别的男人？那是不可能的！” 小茜妈也是连忙摆手否认。 “所以啊，一会儿你们就要给我们沈总一个明确的态度！他才好有下一步的动作啊！” 陆禾面授机宜。 小茜母女一起点头，表示所言极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禾显得有些为难。 此时这对母女已经完全相信了陆禾。 忙问：“陆小姐，什么事？” “我们沈总啊，有一个未婚妻……你们也知道的，这些大家族，都是得联姻之类的……不过他们没有感情的……这样会不会委屈了小茜姑娘啊？” 陆禾的话说得有些暧昧。 其实就是问小茜愿意不愿意当情妇？ “没事！没事！我女儿只谈感情，不在乎什么名分的！” 小茜妈急忙替女儿回答。 恐怕小茜说错了，搞砸了这件美事。 “我……我只要她心里面有我就好了……其余的，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不在乎的。我啊，从来就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呢。” 小茜的脸上挂上了适时的娇羞。 陆禾冷眼旁观。 心里面想的是，小逼，还和我演上了？ 可惜啊，比演技你还是个渣！ 于是脸上就表现出了感动的神情。 “是啊，也就是只有神仙姐姐这样的颜值和人品，才会让我们沈总一直念念不忘吧？” …… 三人会谈结束。 回到了餐厅。 在陆禾的示意下，小茜母女果然都看到了坐在一张桌子边上的沈寒时。 小茜幸福得几乎都要飘了。 这个陆禾没有骗我！ 果然，我的王子来迎接他的灰姑娘了！ 小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 这是一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花了2000多。 是让那个周涛买的。 之前小茜一直很喜欢。 下雨天都不舍得穿出去的。 可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双鞋好别扭。 配不上自己。 我怎么能穿这样的破鞋？ 太掉价了！ 我应该穿水晶鞋啊！ …… 小茜忍着扑进沈寒时的怀里，与他恩爱缠绵的冲动。 她要像是陆禾说的那样，当着沈寒时的面，决绝地切断与这个周涛的关系。 表示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于是她径直来到了周涛的面前。 “小茜，我考虑了一下，你说的条件我可以……” 周涛正要说什么。 哪知道小茜却是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水。 毫不客气地直接泼到了周涛的脸上。 周涛愣了。 “小茜，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是泼醒你！我让你清醒一点，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明白我这样的女人也是你可以惦记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自取其辱！没羞没臊！” 小茜的声音尖酸刻薄。 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周涛没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突然翻脸：“小茜，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小茜继续毒舌：“谈？谈？谈你妈啊！我早就受够你了！婆婆妈妈！抠抠索索！我这样的女人，你能有机会接触，已经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了！你不想着好好珍惜？不想着倾家荡产也要把我娶回家，反而和我讨价还价？你还是个人！不过幸好你这么拖拉，才让我没有一时糊涂，上了你的贼船！现在我已经醒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餐厅里有不少人都在吃饭。 忽然听到小茜这毫不留情的话，都愣了。 相亲在这个社会是很平常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婚姻也就是一场生意。 谈好了就签约。 谈不好就一拍两散。 需要这么撕破脸么？ 这是不留一点余地了啊。 …… 周涛也恼了。 他也是一个男人，哪能受这样的侮辱？ 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小茜这都不是打脸了，这是在踩脸啊！ ------------ 392 翻脸无情 他与小茜是一个公司的，之所以追小茜，也是觉得这女人长得还算漂亮。 男人都是看脸的。 他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于是就追求起了小茜。 尽管在之前相处的时候，也看出了这个女孩比较物质、拜金。 但想着现在这个社会，哪有什么纯粹的爱情？ 大家都很现实，不论男女。 于是也忍了。 但今天小茜的这副嘴脸，让他是忍无可忍了。 “小茜，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周涛气急败坏地说。 “哈哈哈！” 小茜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 笑完这才冷冷地说：“后悔？后悔什么！我只后悔不应该当初答应你的要求！后悔不该早早甩了你！对了，周涛，我顺便告诉你一声，我辞职了，那个破公司老娘不去了！” 做完了这一切。 小茜这才款款地来到了沈寒时这一桌的面前。 “罗寒……” …… 小茜很有心机，没有喊“沈寒时”。 而是喊的以前的名字“罗寒”。 就是要激起以往的青春美好回忆。 …… “罗寒，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么？” “我夜夜想你，天天爱你，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重逢！” “终于你来了！” “我好高兴！” “你也想我对么？” “好在你还是来了！好在你敢在我嫁给别人之前来了！你及时阻止了我，没有让我成为别人的女人，没有让你留下终生的遗憾！” “没有让我们成为一对苦命的鸳鸯！” “没有让你痛苦一辈子。” “没有让我遗憾一辈子。” 说着，小茜把自己都感动了。 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餐厅此时也很应景，放了一首张靓颖的《终于等到你》。 ……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得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 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终于等到你 …… 一边的人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这个女人另有新欢了啊。 要劈腿了。 只是这女人也是够牛逼的。 别的女人即使红杏出墙，也得偷偷摸摸的。 这个女人则是公然出轨啊。 比潘金莲奔放多了。 …… 感受最深刻的当然就是周涛了。 屈辱，深深的屈辱。 自己的女朋友把自己甩了，已经够难堪了。 还当着自己的面，勾引其他的男人，对其他的男人投怀送抱，简直就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了。 他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沈寒时。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显然是把沈寒时当成自己的情敌了。 “你……你是沈氏的小沈总？” 周涛忽然认出了沈寒时的身份。 因为之前那次招标会，周涛也去参加了。 在招标大会上，见过一次沈寒时。 只是他们公司的规模太小，没有中标。 …… 发现自己的情敌居然是一个亿万富翁？ 周涛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简单形容。 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情敌是别人，他还可以抛出几句硬气的话。 比如什么“你别后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还可以期待一下以后自己发达了，比情敌强了，狠狠打小茜的脸。 出一出胸中的这口恶气。 但对方可是沈寒时啊？ 那是周涛努力一辈子，也无法比拟的存在啊！ 小茜如果真的跟了沈寒时，那真是自己永远都没有让她后悔的机会了！ …… “啊哈哈哈！不错，我的男人正是沈氏的沈寒时！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之前那次投标的时候，老板说了，你要是能中标，就提拔你当部门经理，可惜啊，你就是一个穷酸命！你没有中标！” 小茜显得无比的得意。 她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昂首挺胸。 只恨没有尾巴可以让她摇来摇去。 “所以你拿什么和他比？” 小茜显得咄咄逼人。 “这位小姐，你搞错了吧？我们沈总有未婚妻了。” 陆禾故意装出了惊讶的神情。 但却是冲着小茜挤了挤眼睛。 小茜心中有数。 这是陆禾暗示自己要表明当态度呢。 ------------ 393 知己 于是大声说：“寒哥，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了，但我不在乎！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肯奢求整个拥有你，我只要你心里面有我一个小小的位置，我就满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爱你、宠你，我不会带给你任何的困扰，我不会向你提让你为难的要求，只要你快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可你又比那些男人都成功，所以你的背后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呢？你值得拥有更多的女人！我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我绝对不会吃醋的！” 她说的斩钉截铁、十分果决。 声音还有着颤抖。 众人都要听吐了。 这女人不但嫌贫爱富，还是如此的无耻啊！ 居然把要当小三说得这么光明正大、清新脱俗？ 你当然不在乎名分了！ 你在乎的是钱啊！ 你这样的女人，和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再次看向了沈寒时。 都想看看这位沈总有什么反应？ …… 沈寒时没有直接说话，先看了陆禾一眼。 潜台词是，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戏码么？ 还真是够狗血的。 但……我好像也很喜欢呢。 …… 每个人的性格都和自己的成长环境息息相关。 就像是沈寒时来说，因为他心中的仇恨。 因为他遭受的那些屈辱。 所以哪怕他给外人的印象是一个阳光开朗、彬彬有礼的男人。 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很阴郁，很腹黑的。 他的性格其实很刻薄，很冷酷。 他睚眦必报。 他心思深沉。 他喜欢玩阴谋诡计。 喜欢给人挖坑，然后看着仇人掉进坑里。 然后再慢慢的填土。 他喜欢打脸。 享受对头被自己折磨的感觉。 所以此刻，看着陆禾精心搞的一出大戏。 把小茜送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打脸。 沈寒时真的觉得有一种特别爽，特别过瘾的感觉。 他真的觉得，这个陆禾，还真是自己的知己啊。 很符合自己的口味与审美。 真的，如果陆禾不是郭萍的人。 那么沈寒时真的想把陆禾留在自己身边，当一个助手呢。 …… “贤婿啊，小茜对你表白呢？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太高兴了么？” 小茜妈的无耻与女儿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 这还怎么着呢，就已经以岳母自居，喊开“贤婿”了。 真是连梁静茹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沈寒时终于要开口了。 他的声音清淡、磁性，不疾不徐。 “请问，你们是谁啊？” …… 没人想到，沈寒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有人猜，他会收了这个小茜。 陆禾当然不会那么猜。 但陆禾以为沈寒时会借机把小茜母女嘲讽一顿。 讽刺她们爱慕虚荣。 讽刺她们嫌贫爱富。 告诉她们，当初你们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已经让你们高攀不起了。 反正沈寒时站在绝对的上风，绝对的优势，绝对的强势地位。 真是想怎么折腾她们，就怎么折腾她们。 想怎么摩擦，就怎么按在地上摩擦。 想怎么骑脸输出，就怎么骑脸输出。 就像是刚才小茜对周涛做的那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沈寒时居然只是温文尔雅的问一句，你们是谁？ 妈呀！ 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 俗语诚不欺我！ 这一句，比一万句嘲讽都管用啊！ 不但侮辱性很大，伤害性也超强。 不需要说什么脏字，就让小茜母女像是一对哗众取宠、自作多情的小丑。 像是马戏团里面露出红屁股的猴子。 …… 果然听完沈寒时的这句话。 小茜母女的脸色都绿了。 像是秋衣的黄瓜！ “罗寒，我是小茜啊？你的小学同学啊？你不是暗恋我么？”小茜大吼。 她妈也在一边帮腔：“对啊，贤婿！你怎么能装不认识我们家小茜呢？你要是还记着之前的事情觉得心里面有气，咱把门一关，你想怎么出气都行。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听到母女的话，沈寒时拿起餐巾纸，很是矜贵地擦了擦嘴。 然后把餐巾纸丢进了垃圾桶。 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陆助理，下次不要到这家餐厅了，太嘈杂了。” 从始至终，都不看那对母女一眼。 陆禾忍住笑，低眉顺眼地回答：“好的，小沈总。”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往餐厅外走去。 那对母女想追，可是她们不敢。 那可是沈家啊！ 谁敢得罪？ ------------ 394 人至贱则无敌 眼见着沈寒时的身影已经要出了店门。 小茜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这眼泪也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难过了。 就在这时！ 忽然，沈寒时回头了！ 小茜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舢板！ “寒哥，我就知道你的心里面是有我的，你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你只是在考验我对么？” 可惜，这番肺腑之言还是被沈寒时忽略了。 他只是看向了周涛。 “你是那个宏华公司的是吧？我记得上次你们来投标了，其实公司的实力不错的，只是当时的项目规模太大，超出了你们的规模。不过最近我们手里有几个项目，我觉得你们可以来试试。” 周涛听到这话，激动的几乎哭了。 之前如果沈寒时真当着他的面，与小茜勾勾搭搭、一唱一和的话。 那么周涛无能为力，只能忍受男人的奇耻大辱。 但沈寒时并没有那么做。 已经让周涛很感激了。 他更没有想到，沈寒时居然还给了他项目？ 如果能拿下，那是妥妥的升职加薪啊！ 那其实仔细想来，自己今天没有任何的损失啊。 看清了小茜这个贱人的真面目！ 这就是一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如果没有沈寒时出现，那么就算是自己满足了她的条件，两人结婚了。 以后也是很容易就会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现在分手，就是及时止损啊！ 同时，又迎来了事业上的机会！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好的，沈总，我一定会好好准备项目书的。” 他重重地点头。 …… 沈寒时和陆禾走了。 餐厅里面。 小茜母女像是木雕泥塑一眼愣了一阵后。 小茜“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小茜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顾得上去安慰她，而是直接拦住了周涛。 “周涛，你去哪？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完呢。” 周涛当然也要离开。 此时被小茜妈拉住，冷冷地问：“我们还有事么？” 小茜妈理直气壮：“当然有事了！我们不是在谈你和我女儿的婚事么？我还是之前的那些条件，你赶紧回去准备！” 听到妈妈的话，之前一直在痛哭流涕的小茜也抹了一把眼泪。 “对啊，周涛，我们结婚吧，我不嫌弃你穷了。对了，咱们公司不是说拿到项目有项目奖金么？正好这些奖金当做我的彩礼。” 众人，包括周涛都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小茜母女。 不禁怀疑到底是他们失忆了，还是这对母女失忆了？ 之前他们以为钓到了金龟婿，于是就马上与周涛分手。 不但分手，还说了那么难听决绝的话。 现在发现攀高枝失败，马上就又回来找周涛接盘？ 太特么的不要脸了！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程度？ 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们聪明啊？ 你们是太阳啊！ 全地球都围着你们转！ 人至贱则无敌。 这对母女，可谓无敌！ …… 周涛都被气笑了：“你们说什么？还把我当凯子啊？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要！” “还有小茜，我刚才记得你已经辞职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如实上报的！” 小茜气得一跺脚：“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涛不理她，转身就走。 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来。 大步回来。 因为有了沈寒时去而复返的前车之鉴，这次小茜不敢再表错情了。 眼巴巴地看着周涛。 果然，周涛没有让她失望。 他冷冷地说：“脱！” “啊？脱什么？” “我让你脱！” “哎呀，这里这么多人呢，人家怎么好意思？等晚上的……” “呸！贱人，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脱鞋！这鞋是我买的，给狗穿都不给你穿！” 周涛指着小茜脚上的高跟鞋道。 “我不……” 小茜想躲。 但是之前周涛被这对母女如此羞辱，心中早就充满了恨意。 现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而是辣手摧花。 过来一个绊子，就把小茜放倒在地。 然后硬把那对高跟鞋拽了下来，扬长而去。 小茜光着脸，无比狼狈地躺在地上。 毫无形象。 她想当灰姑娘，可惜没得到王子送的水晶鞋，现在连原来的鞋都没了。 只能打赤脚。 …… 这还不是最狼狈的。 有食客，把这一幕传到了网络上。 于是这对奇葩母女顿时就成了网络红人。 看的人都很开心。 但最开心的还是邱珍珍。 上次她在爱马仕出丑的视频也在网上爆红。 已经成为了“捞女”的代名词。 现在好了，终于有人可以顶替她的位置了。 ------------ 395 沈知书恋爱了 外面。 沈寒时板着脸。 陆禾面无表情。 待到走出了200多米，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的时候。 “哈哈哈！” 陆禾放声大笑了起来。 “噗嗤。” 沈寒时也是不禁有些莞尔。 “干的漂亮！” “你导演的好。” “你配合的好。” “你铺垫的好。” “你那句台词更给力。” 沈寒时与陆禾展开了商业互吹模式。 “我发现你挺坏的。” “彼此彼此。” 陆禾抬起了手，要与沈寒时来一个击掌。 沈寒时本是一个阴冷的人。 按理来说，是不会做这种幼稚举动的。 但鬼使神差，却真的与陆禾来了一个击掌。 这到底是惺惺相惜，还是臭味相投呢？ 沈寒时也有些恍惚了。 …… 不论如何，这记击掌，标志着沈寒时与陆禾的关系，已经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 三天后。 沈氏君豪大酒店。 这是沈氏下属的一家超五星级酒店。 今天在这里，举行的正是沈氏的庆功宴。 是为了庆祝这次粤交会的大获成功。 庆功宴的规格很高，自沈老夫人以下，沈氏所有的高层都参加了。 那些通透的人都因此看明白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沈老夫人不仅只是为了庆祝粤交会的成果。 还是在进一步抬举沈寒时呢！ 因此可以想见郭萍、沈如画等人参加这个庆功宴，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肯定是窝囊憋屈到了极点。 不论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像是吃大便一个感觉了。 ……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今晚的庆功宴，沈知书并没有参加。 他没来，倒不是嫉妒沈寒时的成功。 而是目前沈知书并不在国内。 他出国了。 本来沈知书这次出国，只是去外面游山玩水，几天就回来的。 但他却是一再延长了自己的行程。 目前已经在国外待了一个多月了。 据知情人说，沈知书恋爱了！ 在国外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孩，坠入爱河了。 为了这个女孩，沈知书都没去与维多利亚的宝贝约会了。 听到沈知书恋爱了。 众人震惊得如同听到狗不再吃屎了一样。 大家都很好奇。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沈知书这样的花花公子收心啊？ …… 大洋彼岸。 米国，波士顿大学城。 沈知书靠在新买的一辆宾利边上，正在百无聊赖的等待。 等女人这件事，对很多男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特别是在恋爱约会的时候，迟到是女人的特权。 更不要说在大学里面，每天女生宿舍底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呆头鹅，更是校园的一景了。 但是对沈知书来说，等女人却是一件很新奇的体验。 因为之前都只有女人脱光了躺在床上等他。 他可从没有耐心去等一个女人。 正常的男女恋爱，都是从朦胧的好感，接近、试探、猜测、表白、交心、恩爱等环节构成的。 都有恋爱的甜蜜与辛酸。 都会被“她是不是爱我？”“他喜欢我吗？”这样的问题纠结、困扰。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但沈知书没有。 他经手的女人，都是用钱摆平的。 没有任何的纠结与犹豫。 接近他的女人就是为了和他上床，然后要他的钱。 他根本不用在乎女人是不是爱他？ 这个一点都不重要。 不需要表白，不需要试探，只需要开房就好了。 …… 这样的生活当然是很多男人都羡慕的。 如同帝王一样，可以有三宫六院。 但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是很悲剧的。 因为从没有付出过感情，也没有得到过真情。 所以他从没有真正体会到爱情的美好与甜蜜。 没有为女人伤过心。 没有体会到爱情的苦涩与失落。 某种意义上，经历过热恋，也经历过失恋，才是完整的人生。 他是有很多的女人。 但他其实没有谈过恋爱。 外人都觉得沈知书大少爷随随便便就有很多的女人。 换女人如同换衣服一样潇洒。 但仔细深究的话。 你很难说，到底是沈知书玩弄了那么多的女人。 还是那么多的女人玩弄了他。 其实，他就是像一个鸭。 还是不收钱，倒贴的鸭。 ------------ 396 沈寒时的初恋 但自从沈知书这次出国，遇到了一个女孩，一切都改变了。 最开始，沈知书撩拨这个女孩，是藏着恶毒心思的。 他为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本来的计划不过是把这个女人玩玩，然后拍点视频和照片，回去好去刺激一下那个小子。 对，就是沈寒时！ 因为这个女人叫顾盼兮，她是沈寒时的初恋。 对沈知书来说，他没兴趣在商场上与沈知书一决高下。 却很喜欢在女人身上显示自己的魅力。 能把沈寒时的初恋泡上，再始乱终弃的话。 沈知书觉得这种对沈寒时的羞辱，可比签约什么大合同强多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沈知书的预计。 他发现自己居然深陷进去了。 因为这个顾盼兮，还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与众不同。 与沈知书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首先是相貌。 之前沈知书喜欢的女人都是网红脸。 但这个顾盼兮，却是典型的一个小家碧玉。 她眼睛不大，却很有神。 身材不火爆，却显得很养眼。 对沈知书的审美来说，这就相当于是一股清流了。 其次是性格。 此时那个顾盼兮已经从校门口走出来了。 …… 顾盼兮是在米国留学的，就读的是波士顿美院。 学的是油画。 此时她从学校出来，身上就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 顾盼兮留的是有些复古的发型。 像是民国电视剧里面的那些进步女学生。 长发披肩、齐刘海。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下面是一条米色的棉布长裙。 裙子很长，直接到了脚踝处。 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露出了脚面上的白色袜子。 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珠宝首饰。 只是手腕上，戴着一只墨绿的玉镯。 古色古香。 很是素雅。 …… 她周围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穿着大胆的洋妞。 就是有华国的留学生，打扮得也是很西化的。 内衣外穿。 热裤几乎都盖不住腚。 个个黑丝高跟鞋。 顾盼兮的打扮混在人群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好像是从旧时光穿越过来的。 显得清新、文艺又怀旧。 沈知书看着这个女人，目光中都是痴迷。 他感觉自己好像中了这女人的毒。 因为这女人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淡雅、端庄。 沈知书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多年的屎，现在终于可以品一杯清茶了。 在追求顾盼兮的时候。 他也一掷千金，送给过顾盼兮很多的名牌衣服，首饰。 甚至还送了顾盼兮一亮粉红色的玛莎拉蒂。 骚气的不行。 送名牌，送车，送房子，是沈知书标准的泡妞三部曲。 之前那都是战无不胜，无往而不利的。 可是现在，却在顾盼兮这里碰了壁。 因为顾盼兮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开始是拒绝。 后来耐不过沈知书的纠缠，收了这些东西后，却是束之高阁，根本就没有用过一次。 并且顾盼兮在米国，是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的。 不上课的时候，她在一家杂志社做兼职画插图 这震惊了沈知书的三观。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爱钱、不贪财的女人？ 沈知书觉得自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顾盼兮不只是不爱钱，并且对沈知书这位沈家大公子，也不像是其他的女人那样奉承巴结、趋之若鹜。 反而是一直清清淡淡的，不主动，不纠缠，甚至还很抗拒。 这让沈知书觉得更新鲜了。 他忽然觉得之前那种，挥舞着支票，女人就会乖乖躺下脱衣服的事情太没劲了。 还是把一个很文艺，一点都不拜金的女神追到手更有成就感。 于是他真的性格大变，开始像真正的情侣一样，认真追求顾盼兮起来。 不再耍大少爷的脾气。 也开始愿意等待了。 看起来这么做还是有效果的。 至少现在顾盼兮愿意与他说几句话了。 也没有那么冷冰冰了。 这一切让沈知书很是欢欣鼓舞。 他觉得离自己把这个女人拿下不远了！ 等两人上了床之后，就可以拿他们亲密的照片去刺激沈寒时了。 一想起来这些，沈知书就觉得特别兴奋。 ------------ 397 文艺女神顾盼兮 顾盼兮已经到了沈知书的面前。 只是微微点头，却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盼兮，我今晚在议会大厦边上的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包场了，我请你吃饭，我们进行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沈知书发出邀请。 语气中，都是倨傲与得意。 议会大厦边上的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一般人想吃饭都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 但他能包场。 可见沈家大少的财大气粗。 哪知道顾盼兮却是摇着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现在说，吃饭就不必了，那样太暧昧了。” 沈知书已经装了好多天的谦谦君子，到目前为止别说和顾盼兮上床了。 就是连手都没牵过。 哪怕他也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恋爱，此时也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盼兮，难道我的心意你不明白么？” 顾盼你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沈少，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沈知书是真急了。 “盼兮，我对你怎么样你看到了啊！难道我还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么？” “我沈家的大少爷为了追你，我天天在学校门口等你，陪你去吃那难吃得要死的学校餐厅，我对你客客气气、礼礼貌貌，什么都顺着你的心思，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啊！” 顾盼兮还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沈少，你做的这些我都看到了，我也很感激你对我的付出，但我还是那个态度，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和你在一起。” 沈知书怒吼：“理由！我要一个理由！为什么？” 顾盼兮轻声说：“第一个理由，虽然我在国外，但是华京沈大少的风流韵事我也是知道不少的，我对爱情是很认真的，我对爱情是有洁癖的，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闻言，沈知书的脸色一红。 显然顾盼兮说他的名声太花了。 不会接受他这样的花花公子。 于是就强辩道：“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为了你，可是守身如玉，一点都不沾花惹草呢。” 顾盼兮笑了一下：“这才几天？我可不信沈大少会为了我改变偷腥的毛病。同时还有第二个理由，是因为沈寒时。” 沈知书一愣，然后脸色深沉：“因为那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顾盼兮叹息一声：“沈少，你是知道的，我在出国之前，与寒时在高中有过那么一段。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初恋，而你是他的大哥，如果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你觉得别人要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你呢？我不想做这样让三个人都为难的事情。” 原来这个女人担心的是这个。 沈知书心中更加不爽了。 他最开始要接近顾盼兮，不过是恰好得知沈知书的初恋在波士顿上学。 即使是在国外，沈知书也知道因为粤交会的事情，沈寒时最近很是得意。 于是就想把顾盼兮睡了。 这样即使不算是直接绿了沈寒时，那也算是大大挑衅了一把吧？ 只是没想到，自己却对这个女人真的动了心。 却又因为那个小子不能接近。 沈知书的心中真的有了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 顾盼兮到底没有上沈知书的宾利。 更让他郁闷的是，之前他送给顾盼兮的那些礼物，那些名牌，那些首饰，那些奢侈品，包括那辆很风骚的玛莎拉蒂，都被顾盼兮给退回来了。 竟然是分文都没要。 这在沈知书的多年追女生涯中，可谓是第一次。 …… 顾盼兮回到了自己的学生公寓。 虽然每天学习、画画、打工都很辛苦。 但顾盼兮还是会每晚都会上网。 她也是花果网站的资深会员，还是上面一个小有名气的专栏作家呢。 顾盼兮经常在花果网上发表一些随笔、小诗、游记、素描等内容。 风格走的都是文艺小清新的路线。 粉丝从最开始的几百，后来已经有20多万了。 被称作花果四大文艺女神之一。 特别是有一次，顾盼兮发了一张汉服侧颜照之后，更是在网上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网友惊呼顾盼兮不但是个才女，还是个美女。 于是现在她的粉丝已经超过300万了。 算是一个网红了。 还是一个比较另类的网红。 ------------ 398 兄弟相争 顾盼兮登陆自己的花果账号。 先是发布了几张自己在油画时的素描手稿。 然后又在自己的专栏《波士顿游记》里面写了一点感悟。 十分钟，就已经有200多人留言评论。 【素描好美！】 【膜拜女神！】 【顾姐姐好有才华！】 顾盼兮随意回复了几条，言语都是温和淡然、清新脱俗。 这才又打开了一个页面。 这是花果的一个功能，叫“个人日志”。 可以选择公开，也可以选择私密不公开。 里面就有不少顾盼兮的私密日记。 今天，她又写了一段。 “这段时间，沈知书一直在追我，但我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送我的礼物，我一样也没有要。我看得出他很生气，但这就是我要达到的目的。我要让沈知书知道，我顾盼兮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拿钱打发的女人。”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一定会对我很不满，说我给脸不要脸，但时间长了，他还是会记起我的好，我的与众不同，还是会来找我的。欲擒故纵，虽然是很老土的手段，但真的很有效。等到他再来找我的时候，那才是我真正要提条件的时候。我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什么跑车、手包、香水，我要的更多。” “说起来，这个沈知书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首先是有钱，其次是有地位，再者就是花心。可能有人不理解，花心也是优点么？至少对我来说是的。他花心，就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那样就不会天天烦着我，纠缠我。那样我在拥有了财富的同时，还会拥有自由。” “放长线、钓大鱼，我不急。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沈寒时。听我在国内的朋友说，他现在在沈家似乎是很风光，难道我当年看错了么？”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其实这也是好事，兄弟为了一个女人相争，不但是很多影视剧都热衷的戏码，对于当事人来说，也是很有好处的。” “被人竞争，才意味着有价值。” “希望等我回国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对旗鼓相当的情敌，让我能多一个选择。” …… 晚宴在晚上8点正式开始。 不过才到了7点，就出了事。 门口那地方乱了起来。 就听到一个女孩大喊：“进去！让我进去！”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动我？你们不想活了么！” “告诉你，我可是你们以后的少夫人！” “我肚子里怀着龙种呢！” 她的喊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大家都到了酒店门口。 就见在台阶上，站着一个20出头的女人。 这女人虽然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 但只要多看几眼，就能看出，这就是标准的整容脸。 女人双手抚摸着小腹，脸上是得意的神情。 正在怒斥周围阻止她进入的酒店保安。 这个庆功宴的规格很高，那是非请勿入的。 …… 整容脸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于是就更加的有恃无恐。 她大声嚷嚷：“我是你们沈家少爷的女人！我肚子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今天我就是来这里要个说法，要奉子成婚的！你们居然敢不让我进去？真是造反了！等我进了沈家，把你们都开了！” 看那神情派头，真有豪门主母的霸气。 原来是肚子里有了孩子，这才如此的理直气壮？ 在场宾客的脸上都露出了“我懂了”的笑容。 还是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不问用啊，这肯定又是沈知书做的好事。 他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 除了他，沈家还有哪一位这么胡闹的少爷呢？ 并且众多周知，沈知书的审美品味一直很low。 最爱的都是网红脸、锥子脸。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沈大公子的“菜”。 还说在国外遇到真爱了呢？ 谁信啊！ 这不还是到处留情、到处留种。 …… 郭萍的脸色铁青。 恨不得自己有一双长手，可以越过千山万水。 可以把那个逆子抓回来，痛打一顿！ 看看你，除了会让我难堪尴尬之外，你还会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 特别是今天，是老太太给那个野种风光庆功的日子。 而你呢？ 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不说，还弄了这样的烂桃花来现眼！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在大庭广众之下，更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废物点心。 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了！ 老娘生了你，真是不如生一块猪排啊！ ------------ 399 罗家三畜生 同时，因为沈寒时的事情，郭萍对“私生子”这个身份那也是切齿的痛恨。 她多次警告过沈知书，在外面玩是玩。 但是绝对不允许搞出“人命”来。 沈知书之前也挺小心的。 怎么今天又搞出这破事了呢？ 心里面恨归恨，但郭萍还得给沈知书收拾这个烂摊子。 郭萍冷着脸到了那个整容脸的面前。 呵斥道：“好了！不要再闹了！成何体统！” 然后左右目光一扫。 那些保安心领神会，知道郭夫人的意思是先把这个女人带走。 至于怎么收拾，那就要等郭萍的进一步吩咐。 …… 那整容脸见一群保安再次靠近。 如同斗鸡一样尖叫了起来。 “不许动！” “我说了不许动！” “你们想干嘛？想一尸两命啊！” “谁碰我一下，我让沈少爷弄死谁！” 然后她看着郭萍。 “老娘们，你是谁啊！” 她这一句话，把现场的人都给逗乐了。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管郭萍叫“老娘们”呢。 虽然这是事实。 这女人还真是彪悍。 …… 沈如画与西门衡一直在人群里面看戏。 看到有女人来曝光沈知书的丑事，这对狗男女当然是乐得坐山观虎斗。 但现在见这个女人在挑衅郭萍。 沈如画就得出来表演了。 她一下子从边上蹦了出来。 叉着腰，横眉立目：“哪来的小表子在这大放厥词？这是我妈！是沈家的主母！也是你可以放肆的！” 沈如画都把郭萍的身份点出来了。 按理来说整容脸应该战战兢兢。 但是她没有。 还是和之前那样骄横、跋扈、不可一世。 她吊着眼睛瞄着郭萍：“沈家主母？你也配！以后我母凭子贵！我才是沈家的主母！你这个老娘们该让位了！” 全场哗然。 “孽障！找死！” 郭萍已经咬牙切齿。 本来对这个女人的处理，是找人把她带走。 送到沈家的私立医院，强制把孩子打掉，然后给一笔钱打发走的。 想生下来？ 那是不可能的！ 郭萍不会允许沈家再进来一个野种！ 但现在，她已经动了杀机！ 真的是要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做掉，一尸两命了！ 沈如画在一边煽风点火。 她尖叫指着那些保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你们是死的啊！把这个表子给我弄走！” 保安如狼似虎，一拥而上。 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 与此同时。 在酒店的贵宾休息室里面。 沈老夫人居中而坐。 沈寒时陪在一边。 对面的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 正是沈寒时的外婆罗老太。 以及他的舅舅和舅妈。 今天这三个人也都来了。 不但来了，还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 一个个人模狗样的。 就像是罗老太，之前她的那些“黄金一套”“玛瑙一套”“翡翠一套”都被罗如龙给偷着卖了。 那今天，也是把私房钱拿了出来，又置办了金碧辉煌的一身。 …… 三个人是舔着脸来的。 按理来说，他们没有赴宴的资格。 是非得管沈寒时要的邀请卡。 来了之后，又厚着脸皮来找沈老太太叙旧。 用罗老太的话来说，就是和亲家好好盘踞盘踞。 …… 说是盘踞，其实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在这之前，罗家人别说是见沈老太太了。 他们连进入沈家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沈寒时在沈家的地位越来越高，于是罗家人也就在沈家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甚至都可以与沈老太太说上几句话了。 说什么？ 当然都是溜须拍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了。 不但舅舅、舅妈这对夫妻一个个的奴颜婢膝。 就是那罗老太，尽管岁数与沈老太太相仿，但是在沈老太太面前，就像是已经矮了一辈似的。 张口闭口，都是各种肉麻的赞美。 拼命的巴结。 “老姐姐，您可是有福之人啊！” “老姐姐，我们寒时都亏了您老的照顾了啊！” “咱们沈家、罗家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用到我们罗家的地方。我们罗家一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哪怕是罗老太不知道自己女儿罗娜就是被这个沈老太太逼死的。 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女儿吃了沈家多少的苦，受了沈家多少的欺骗与欺负。 可是面对沈家的财富与权势，罗老太全都忘记了。 嘴上管沈老太太喊“老姐姐”，其实心里面恨不得管沈老太太叫“老祖宗”。 …… 沈寒时坐在一边，没怎么说话，脸上一直带着笑。 其实心里面在滴血。 哪怕就是邻居，都会同情罗娜的遭遇。 可是这几个罗娜最亲的亲人，却是如此的冷酷、无耻。 沈寒时甚至有理由怀疑，就算是罗娜没有被老毒妇逼死。 那么只要老毒妇一句吩咐，这几个罗家的畜生都会亲手把罗娜害死！ ------------ 400 沈寒时搞的？ 沈老太太这辈子，见过太多溜须拍马的人了。 她不用眼睛看，就知道这些人对她图谋的是什么。 从内心深处来说，沈老太太是一万个看不起罗家这些人。 这些人在沈老太太眼中，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鳖。 她别说与他们寒暄了。 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现在之所以耐心周旋，不过是给沈寒时面子罢了。 也是老毒妇邀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 “好了寒时，带他们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老毒妇对沈寒时说。 “是的奶奶。” 沈寒时起身，温顺地说。 “那我们先走了，老姐姐，以后我们姐妹再好好聚会！”罗老太恬不知耻地说。 舅舅和舅妈也都是在一边点头哈腰，客气一番。 这才跟沈寒时一起出了休息室。 …… 这几个人一出了休息室。 马上就变成了另外的嘴脸。 牛逼轰轰、不可一世。 罗老太太端着架子，学着刚才沈老太太的做派。 舅舅管侍者要了一杯红酒。 一双眼睛贼兮兮地，专往那些穿着开叉旗袍的礼仪小姐大腿上看。 舅妈则是第一次来到了这样的高档场合。 就像是吃了春药一样兴奋。 参加庆功宴的，除了沈氏的高层，华京的商界名流外，还有不少的家眷。 阔太太、千金小姐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聊着女人喜爱的话题。 比如名牌、美容、保养等等。 舅妈对这些也很感兴趣。 于是就凑上去跟着一起凑热闹。 因为最近刚刚在外面找了一个做美容的小白脸。 所以舅妈以为自己对美容还颇有心得呢。 可惜啊，舅妈完全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她就是一个暴富的小市民而已。 哪有什么眼界？ 只以为金融街百货里面的化妆品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根本就不知道很多美容护肤品，是从不公开发售的。 是只供给会员的。 甚至还是很多王室的特供。 所以那些贵妇说的很多牌子，她根本就听不懂。 偏偏不懂装懂，还要咋咋呼呼，品评一番。 一来二去，就露了马脚。 引来了那些贵妇小姐的群嘲。 “这是谁啊？” “哪来的土炮！” “笑死了，连卓玛莲娜都没听过，怎么好意思张口的？” “谁把她放进来的，保安呢？” “哪来的村姑！” 舅妈的脸红了，恼羞成怒了。 “你们居然敢嘲笑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沈寒时的舅妈！说我不配在这里？我不配！难道你们配么？” 舅妈的这几句话，把那些贵妇小姐都给震住了。 现在在沈家，小沈总沈寒时可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场庆功宴，就是给沈寒时准备的。 她们家的男人，现在都是要巴结沈寒时的。 怎么她们如果真的把沈寒时的舅妈给得罪了，岂不是惹了大麻烦？ 于是一个个都是脸色发白、神色尴尬。 支支吾吾的想要和舅妈搞好关系。 不过也有不信邪的。 一个贵妇冷笑：“小沈总的舅妈？别开玩笑了！我之前怎么没听过有你这么一号？” 舅妈一听，急了。 跳脚道：“不信？不信你打听打听去啊！沈寒时亲妈死的早，他可是我们夫妻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我们不但是他的亲人，还是他的恩人呢！” 这个舅妈果然是够臭不要脸的。 又开始以沈寒时的恩人自居了。 正好此时，沈寒时从那边走来。 舅妈就冲着沈寒时咋呼起来：“寒时，你过来，你给她们说说，我到底是谁？我是不是你舅妈？” “要说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连自己的亲戚都不给人介绍，这不是让你舅妈受委屈么？” 此时，舅舅也从一边贼眉鼠眼地凑了上来：“对啊寒时，我现在有一个建议，你看你舅舅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是不是得给我安排个一官半职啊？否则我被人笑话，你这当老总的外甥也是脸上无光啊。” “我也没有什么要求，你把这个沈氏大酒店给我管理就好了。” 这对贪婪又无耻的夫妻正在耍贱。 与此同时。 门口的混乱也在继续。 保安如狼似虎，一拥而上。 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那女人嗷嗷大叫起来：“沈总！亲爱的！沈寒时，你快出来啊！有人要欺负你的女人，你的孩子啊！你管不管啊！” “要出人命了啊！” 大家都愣了。 什么？ 搞大这个整容脸女人肚子的不是大沈总沈知书。 而是小沈总沈寒时？ 简直是太让人意外了！ ------------ 401 沈寒时，我恨你！ 郭萍本来被气得直哆嗦。 现在一听这事不是沈知书做的，而是沈寒时做的。 顿时就不再生气，心态平和了。 脸上甚至还带了一抹笑容。 郭萍正愁不知道如何给沈寒时捣乱，搞黄这个庆功宴呢。 现在这个女人就上门了。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于是伸手：“慢！不要拉人了！” 保安退下。 郭萍这才问那个整容脸：“你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寒时的？” 整容脸抚摸着小腹，脸上泛起了如同圣洁一样的光辉。 语气骄傲又傲娇：“当然了！这里面就是沈寒时的种！以后，他也是沈家的家主了！” “哈哈哈哈！” 郭萍开怀大笑，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那些亲近郭萍的人，也都是一个个笑得乐不可支。 …… 庆功宴，萧家的人自然是要参加的。 今天来的人不少。 萧广丰、温婉仪夫妇。 带着两个女儿萧颜颜和萧珊珊都来了。 但是萧君耀与潘宇都没来。 萧君耀不来，一是因为与沈寒时有仇。 再就是他现在成为了华京赫赫有名的“吃屎大少”。 关于他在某夜店，被一个彪悍的扫地大妈按在马桶里面吃屎的故事，已经传得是尽人皆知。 他已经没脸再出来抛头露面了。 至于潘宇没来，则完全是嫉妒。 潘宇最近是诸事不顺。 因为家里面的藏书楼烧了。 所以潘家召开了家族大会，一致决定把潘宇这一房赶出老宅。 又因为普利策奖的乌龙事件和随后的曝光虚假新闻事件。 他在新闻界名誉扫地。 这段时间，华国新闻圈最出名的就是潘宇和柴华。 曾经都是有头有脸，现在则是被打落凡尘。 已经被人戏称为“男潘宇、女柴华”了。 所以他不但没有成为华民网的CEO。 连《华京日报》的副总编也被撤了。 现在只成了一个普通的编辑。 同时潘家家族再次开会，一致决定，如果以后潘宇再有什么污点，就开除出家族。 …… 事业上不顺，感情生活上也不如意。 之前潘宇与萧颜颜这对夫妻，是外人羡慕的对象。 有才华，有地位。 夫妻感情不说多么恩爱，但也不差。 可现在，也变了。 那次藏书楼失火，潘宇一怒之下，打了萧颜颜。 后来，潘宇几次三番来找萧颜颜，求原谅。 进行了深刻的道歉。 表示自己那天动手只是一时冲动。 他不得不如此低声下气，因为现在潘宇已经在潘家失势。 他就更需要萧家的支持了。 萧颜颜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那也是经常在外人面前秀恩爱的。 所以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表面上是原谅了潘宇。 但潘宇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是越来越大了。 两人基本上没什么话题了。 他能从萧颜颜的眼神中，看到对自己的嫌弃。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萧颜颜在外面有男人了？ 是不是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还暗中跟踪过呢。 只是一直没找到奸夫是谁。 …… 所以潘宇如此落魄，怎么会来参加沈寒时的庆功宴呢？ 那不是自己找尴尬么！ 要知道之前他在沈寒时面前，可是充满了优越感的。 当然，他不来也是对的。 因为他还不知道，无论是家里面的藏书楼被烧，还是他的那些丑闻，其实都是沈寒时在幕后操纵，推波助澜的。 更不知道，其实那个奸夫，其实沈寒时。 虽然沈寒时没有成心勾引萧颜颜。 但萧颜颜却对沈寒时有了不伦的想法。 否则他得被气死。 …… 四个人刚刚下车，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萧珊珊脸色煞白！ 身子摇晃一下，差点跌倒。 什么？ 沈寒时不但有了别的女人，还怀了孩子？ 那么她萧珊珊就将成为全华京最尴尬的女人了。 被生生打脸。 并且萧珊珊自己心知肚明，她要比外人想的那样还要难堪。 因为外人并不知道，沈寒时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哪怕她主动送上门。 沈寒时都是不假辞色。 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啊！ 换做之前，萧珊珊还可以用即使沈寒时不爱自己，也不爱别的女人来安慰自己。 她还是说自己是沈寒时身边最重要的女人。 但现在，这个幻想被打破了。 萧珊珊就要爆发，找沈寒时要一个说法！ 她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权利！ “珊珊，你别冲动。” “是啊，男人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 萧广丰和温婉仪急忙过去安慰萧珊珊。 对他们来说，沈寒时出轨不出轨的，根本不是事。 二女儿的婚姻幸福不幸福，也不重要。 反正就是工具人。 能把沈寒时控制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当然不想让二女儿因为女人的嫉妒与气愤，坏了他们的大事。 这对夫妻的注意力都在萧珊珊身上。 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大女儿萧颜颜也是脸色煞白。 紧紧咬着嘴唇。 不只是萧珊珊觉得受到了男人的背叛。 萧颜颜也是一样。 “沈寒时，我恨你！” 萧颜颜在心里面想。 ------------ 402 流产了 现场还有两个女人，也都是神色复杂。 一个是王晓纯。 王晓纯已经被撤销了沈寒时特助的身份。 现在只是总裁办的一个普通文员。 这次的庆功宴，她也参加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根本就没有接近沈寒时，再献媚撒娇的机会了。 同时，在背地里，王晓纯也是挨了西门衡的狠狠训斥。 说她办事不利。 她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所以现在看这个整容女居然自称怀了沈寒时的孩子。 王晓纯心里面不服气啊！ 她虽然不爱沈寒时，但是她有女人的自尊与骄傲啊！ 我到底差在哪？ 还有一个心情复杂的就是陆禾了。 这次的粤交会大获成功。 每个人都得到了不菲的项目奖金。 陆禾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合同谈判，但因为是沈寒时的助理，所以也得到了20万的奖金。 加上之前敲诈苏梅的那100万，现在陆禾已经干瘪的钱包，又鼓起来了。 所以自然是开心。 她觉得沈寒时还真是一个好老板。 好老板的标志是什么？ 当然就是大方了。 那种只知道忽悠下属，只知道画饼的老板，嘴上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其实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老板，才不是好老板呢。 但此时看到有女人过来讨风流债，陆禾的心里面也觉得怪怪的。 甚至是有些失望。 虽然她接到的任务是去勾引沈寒时，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觉得沈寒时还真是一个靠谱的男人。 至少不像是会乱搞男女关系的。 一心都在工作上。 对那个王晓纯的态度虽然有些墨迹，但也没中了这狐狸精的美人计。 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兔子不吃窝边草。 家花没有野花香。 这是本性暴露了么？ 伪君子！ …… “哈哈哈，萧珊珊，你来了啊？来的正好！看看你的男人在外面偷腥，连孩子都有了。这叫什么？这叫大野种生了小野种了啊！” 沈如画看到萧珊珊，眉开眼笑地去过去挑衅。 萧珊珊铁青着脸，不回答。 整容脸女人听到了沈如画的话，居然主动挑衅来了。 她到了萧珊珊的面前。 “你是沈寒时的女朋友？那好，现在我来了，你就让位吧！” 小三大家都见过。 但是这么嚣张跋扈的还真不多。 萧珊珊气得浑身发抖。 她扬起手：“贱人！你找打！” 没等手打过去呢，却被温婉仪狠狠地握住：“女儿，冷静！冷静啊！” “啪！” 整容脸女人的脸上，还是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不是萧珊珊打的，而是萧颜颜打的。 打完，萧颜颜轻蔑地说：“贱婢！” “姐姐，谢谢。” 萧珊珊之前与萧颜颜一直是不和的。 她没想到现在姐姐居然帮她出气？ 当然，这个萧珊珊是表错情了。 萧颜颜这一巴掌是为自己打的，不是为了萧珊珊打的。 整容脸女人捂着被打的脸颊，顿时就撒起了泼：“哎呀，你们敢打我？” “嫉妒！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你嫉妒我怀了沈寒时的种，你光有一个名分，你连蛋都下不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句话，正中萧珊珊的心事。 她挣脱开温婉仪的束缚，过去，冲着整容脸女人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 整容脸女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血！” “有血！” “流产了！” 众人惊呼。 再看向萧珊珊时，目光也都充满了惊惧。 没想到这位萧家二小姐，也是一个狠人啊！ 这一脚狠辣决绝，完全就是绝户腿啊！ …… 一边的郭萍冷眼旁观。 此时也是微微点头。 于公于私，她都不会喜欢萧珊珊。 只是这门亲事是老夫人订的，她没法阻止。 但此时见萧珊珊一脚把女人踹流产。 心中是又惊又喜。 喜悦的是欣赏萧珊珊的手段。 她和萧珊珊一样，都是正室。 都是天然的讨厌小三。 所以都爱看这种虐小三的戏码。 如果当年郭萍有萧珊珊此时的霸气，也一脚把罗娜踢流产。 那现在怎么会还有沈寒时这个麻烦？ 但也有些震惊。 这个萧珊珊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和沈寒时携手，沈知书能是对手吗？ ------------ 403 冒名顶替 “沈寒时你出来啊！” “我们的孩子没了啊！” “你要给我做主，给孩子报仇啊！” 整容脸女人在地上翻滚哭喊。 正主终于出来了！ 沈寒时出现在门口。 与此同时，还有罗老太、舅舅和舅妈。 沈老太太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 郭萍一脸的暧昧：“老夫人，都是沈寒时在外面搞出的麻烦，这也太不像话了！所以您看这庆功宴……” 她欲言又止。 显然话里的潜台词是庆功宴就取消了算了。 沈老太太脸色一沉：“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打发了不就行了？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教你么？你自己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么？” 语气中显得很是不满。 郭萍之前没少帮沈知书处理这些烂事。 沈老太太觉得她完全有能力迅速处理这个麻烦。 现在故意拖延，只是为了让沈寒时难堪而已。 但现在难堪的只有沈寒时么？ 还有我们沈家！ 你这个不识大局的蠢女人！ 郭萍的脸一红，听出了沈老太太的不满。 她小声嘟囔道：“但我们家知书可没有搞出什么人命来！” “够了！” 沈老太太怒喝。 郭萍这才不敢再多言。 “大夫人，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的，不劳您费心了。” 沈寒时微笑着上前。 郭萍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能自己处理最好！去吧！” …… 罗家人也都听说了这事情是怎么回事。 但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躲在一边看戏。 对罗家人来说，他们只是想从沈寒时身上捞取好处。 但如果沈寒时有了麻烦。 他们是绝对会袖手旁观的。 …… 沈寒时这才来到了那地上的女人面前。 微笑着说了一句：“地上凉，起来吧。” 有人鄙视沈寒时，觉得他太虚伪。 有人同情沈寒时，毕竟孩子流产了。 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 地上的那个整容脸女人看着沈寒时，却是嚷嚷道：“你谁啊！我要等沈寒时来！你给我滚开！少多管闲事，我不用你来献殷勤！” …… 整容脸女人说完这一句，全场一片安静。 针落可闻。 大家都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直到这女人也察觉出了不对。 “怎么了？”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 “赶紧去找沈寒时来！” 有一个群众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沈寒时问女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整容脸女人：“我怎么知道？” 那人笑了：“他就是沈寒时啊！我虽然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重名重姓的，但在沈氏集团，就只有这个一个沈寒时！” 整容脸女人傻了。 “你……你是沈寒时？” 沈寒时还是那么的礼貌温和：“是啊，我是沈寒时。你想看我的身份证证明一下么？” 整容脸女人结巴了起来：“那……那把我睡了，让我怀孕的男人又是谁？他明明说他是沈寒时的！” 周围的人一片哄笑。 萧珊珊、萧颜颜、陆禾和王晓纯几个女人，心中都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 只有郭萍、沈如画几人是脸色铁青，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现在事情很明显了。 这风流债与沈寒时无关。 是有人冒充沈寒时的身份把这女人给睡了。 结果她却来傻乎乎的找沈寒时负责。 还被打流产了。 所以郭萍想给沈寒时抹黑的计划泡汤了。 此时这些人也都很好奇，到底是谁干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 女人从身上摸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男女的合影。 “这男人是谁？” 沈寒时看了一眼，还没等说话呢。 就听到后面一个女人尖叫：“我儿子！” 喊话的正是沈寒时的舅妈！ …… 原来这女人是最爱八卦的。 所以刚才就忍不住凑上来看热闹。 罗家人，特别是舅舅舅妈这一对，对沈寒时的心思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他们都是寄生虫、吸血鬼。 沈寒时是他们的钱包。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对沈寒时感恩戴德才对。 但同时，他们对沈寒时又充满了嫉妒。 又不希望沈寒时太风光。 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思，才让他们能那么无耻的到处以沈寒时的恩人自居了。 所以在内心深处，舅舅舅妈都有阴暗的心思。 他们都希望沈寒时可以出点丑，最好被他们掌握点把柄之类的。 他们再压榨沈寒时就更有底气了。 结果一看那女人手机里的照片。 男人不是罗如龙又是谁？ 原来冒充沈寒时的，正是自己的儿子啊！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所以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自己儿子的？ 现在流产了？ ------------ 404 罗老太的偏心 “啊！” 后面的罗老太也像是疯了一样，大喊了起来。 她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流掉的，就是自己的重孙子啊！ 这罗老太是出名的偏心眼。 在她心中，只有孙子罗如龙才是她的亲人。 至于外孙沈寒时？ 那就是一个外人。 一个可以利用的外人罢了。 即使罗如龙偷了她的首饰，还打过她。 那罗老太也觉得罗如龙好。 谁让罗如龙姓“罗”，而沈寒时姓“沈”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可见很多时候，最瞧不起的女人，还是女人！ 因此要是沈寒时的孩子没了，她不在乎。 罗如龙的孩子没了，这罗老太就抓狂了。 这可是罗家的后啊！ “重孙子！” “我的重孙子啊！” “作孽啊！” 她跑到那整容脸女人的边上，哭天抢地起来。 哭了几声，忽然眼睛通红地扑向了萧珊珊：“小贱人！都是你害的我孙子！我要让你偿命！” 她挥舞起手臂，就要殴打萧珊珊。 这罗老太知道，就是萧珊珊让那整容脸流产的。 她要报仇雪恨！ 萧家人有心阻挡，但对方毕竟是沈寒时的外婆，他们就没法动作。 毕竟萧珊珊实在是理亏。 把罗如龙的女人打流产了。 哪怕罗如龙冒充沈寒时不对，但他毕竟是沈寒时的表哥啊！ 肉烂在锅里，那是一家人。 包括萧珊珊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沈寒时就在这里。 自己是不是应该让这老太太打一巴掌出气呢？ 只有萧颜颜有一点窃喜。 如果萧珊珊与罗家撕破脸了。 那她还怎么嫁给沈寒时啊？ 不是都说沈寒时很孝顺吗！ 他一定会在乎罗老太的意见。 但萧家与沈家的婚约又不是儿戏，事关两大家族的生意。 那么是不是让自己这个姐姐顶上呢？ 自己先离婚，再嫁给沈寒时？ 萧颜颜觉得自己的脸热了。 …… 与此同时。 在华京的二环路上。 十几辆豪车正在你追我赶，彼此追逐。 此时正是晚高峰时间段，车流密集。 这么开车是很不安全的。 但是这些开豪车的公子哥都不在乎。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只求自己的爽与刺激。 这些人在二环上飙车，都想当下一个二环十三郎。 …… 几年前，有一个姓陈的人，能在能在晚上九、十点钟正常车流量的情况下，仅仅用13分钟就跑完长达32.7公里的整个二环路，得名“二环十三郎”。 虽然后来这个人因为非法赛车被警方截获，最终被治安拘留。 但却影响了很多公子哥，都要复制一下“二环十三郎”的事迹。 …… 一辆保时捷里面，开车的正是罗如龙。 最近罗如龙迷上了飙车。 加上他爹说是投资挣了不少钱，于是他的钱多了，还买了一辆保时捷，整天招摇过市呢。 除了飙车，现在罗如龙还喜欢上了一个游戏。 就是冒充表哥沈寒时出去招摇撞骗。 谁让沈寒时一向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呢？ 这就给了罗如龙可乘之机。 他发现装沈寒时太爽了，可以泡到很多泡不到的女人。 比如那个整容脸，就是某夜店的当红公主。 就被他骗了。 罗如龙现在是一边享受冒充沈寒时带来的好处，一边更加的嫉妒沈寒时。 属于典型的放下碗就骂厨子。 此时罗如龙当然不知道此时自己冒充的事情已经曝光。 他还在飙车呢。 只是罗如龙的车技很臭，根本不是那些大少爷的对手。 这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就是穷人乍富，刚刚接触豪车。 现在连车里面的很多按钮还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呢。 而其余的那些公子哥，人家都是从小就坐着豪车长大的。 底蕴不同啊！ 但是罗如龙又爱装逼。 非得拿第一。 他一咬牙，从副驾驶上拿起一瓶白兰地。 “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 要说这罗如龙也是够牛逼的。 别人酒驾、醉驾，那是喝完了酒再开车。 罗如龙则是一边开车，一边喝酒。 这境界不知道是高到哪里去了。 …… 酒壮怂人胆。 在酒精的刺激下，罗如龙觉得自己的胆子更大了。 更加无所畏惧。 不但不畏惧别人的死活，连自己的生死也都不在乎了。 他拼命地踩着油门。 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车。 在路上横冲直撞。 路上的车辆纷纷躲避。 “哈哈哈！” “好爽！” “好刺激！” 罗如龙哈哈大笑。 “嘭！” 保时捷不受控制，直接撞向了一辆公交车！ ------------ 405 断绝关系 沈氏酒店门口。 罗老太咬牙切齿，就要去打萧珊珊的脸。 但是巴掌在半空，却被一只手给牢牢按住了。 “住手！” 众人都没想到，这制止罗老太的，居然是沈寒时！ “沈寒时，你干什么？你竟然护着这个小贱人！”罗老太暴怒。 还是像和之前那样对沈寒时张口就骂。 舅舅舅妈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呵斥沈寒时。 “沈寒时，你还护着这女人？没看把人都打流产了么！” “真是小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赔钱！必须赔钱！这事不拿500万摆不平！” “500万？我看至少1000万！” 舅舅舅妈趁机对沈寒时狮子大开口。 沈寒时还是不为所动，站在了萧珊珊的前面。 “这是我女朋友，轮不到你们教训！” 这话一说，后面的萧珊珊眼圈都红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得到来自沈寒时的保护和呵护呢。 她终于有是沈寒时女朋友的待遇了。 萧广丰与温婉仪都是喜上眉梢。 他们没想到面对外婆一家，沈寒时还是如此维护萧珊珊。 可见这小子是真爱自己的女儿。 以后控制有望啊！ 只有萧颜颜觉得是无比的失落，她低下了头。 …… “小畜生！你要造反！我命令你休了这丫头！”罗老太觉得很没有面子。 “我不接受！” 沈寒时回答得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沈寒时，你要造反吗！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妈当年都不敢这么对我！” 罗老太脸上挂不住了。 “对啊，沈寒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把你养大，你这是忘恩负义！” “你这个白眼狼！” 舅舅舅妈也都是在众口一词地指责沈寒时。 沈寒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之前罗家人这么无耻的时候，沈寒时从不争辩。 因为不到时机。 但现在时机来了！ 他瞄了一下那个整容脸女人。 事实上，罗如龙冒充自己的那一刻开始，沈寒时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在暗中纵容。 这个整容脸女人虽然被骗了，但是也并不无辜。 如果不是她贪婪势利，又怎么会上当？ 沈寒时早就暗中调查过这个女人。 她其实是已婚的，有丈夫，有孩子。 但是抛夫弃子，把家里面所有的钱都卷走，去整容，然后到夜店当公主。 就是为了攀龙附凤。 所以她流产也是自找的，这样的女人不配成为一个母亲！ 包括今天这个整容脸女人来到酒店门口，也是沈寒时故意设计的。 就是以这个女人当一个引子，然后让沈寒时与罗家人一刀两断！ 因为罗家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像是苍蝇、臭虫、蟑螂、蛆一样！ 之前沈寒时不能与他们撕破脸，只是因为不想让沈家人看到自己因为过去的事情，记恨罗家人。 不希望沈家人发现自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所以现在，沈寒时需要一个场合。 让自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与罗家人撕破脸，还不会引起沈家人的怀疑。 …… 于是沈寒时不疾不徐。 “外婆，舅舅，舅妈，很多话我之前不想说，但现在不说不行了。因为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罗如龙怎么可以冒充我呢？” 听到沈寒时这么说，舅妈一瞪眼。 “怎么过分了？不就是用你个名么！你是皇帝啊！你的名字不能用啊！” 沈寒时淡然一笑：“用我的名字无所谓，但你们损害的还有我们沈家的名誉！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还有之前你们听到这个女人说的话了么？她居然还在挑衅郭夫人！试图染指沈家主母的位置，这更是我无法容忍的！这已经突破了我的底线！” 沈寒时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严肃。 “之前你们在外面拿着我的旗号各种胡作非为，我念在大家都是亲戚，我可以容忍。但你们居然对沈家的长辈不敬，那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再纵容你们，不知道还会对沈家造成什么影响，因此今天我当众宣布，我沈寒时以后与罗家人一刀两断！我们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说到这里，沈寒时看向了郭萍。 很真挚地说：“郭夫人，虽然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但也与我有关，我向您道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次粤交会给我的3000万项目奖金，我一分不要了。” 说着，就是深深的鞠躬。 郭萍愣了。 在最开始知道这事不是沈寒时做的时候，她也是很失望的。 但马上就又有了主意。 那就是利用这件事，追究沈寒时的责任。 谁让罗如龙是你的表哥呢？ 但沈寒时当众与罗家人撕破脸。 又对自己道歉。 又不要3000万的项目奖金。 让郭萍根本没法再借题发挥了。 ------------ 406 沈知书的艳遇 所以郭萍只能违心地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你下次注意。” 看到这一幕，沈老太太很满意。 她微微点头。 这是一个控制欲超强的女人。 随着她越来越看重沈寒时，在内心深处，其实沈老太太越来越介意沈寒时与罗家的关系了。 她不喜欢沈寒时还记着罗家的这些人。 不愿意罗家人还总是纠缠沈寒时。 沈老太太不在乎被罗家弄走的那些好处。 她是不喜欢罗家成为沈寒时的牵绊。 更因为罗娜的死，始终是沈老太太心中的心病，就更不想让沈寒时与罗家多接触了。 她希望沈寒时能成为罗家的忠实走狗，一个称职的工具人。 因此之前对罗家人的客气，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是老虎吃人之前的微笑。 已经在暗中思索怎么收拾罗家了。 因此今天沈寒时的表态，很符合沈老太太的心意。 看着沈寒时，沈老太太脑海中浮现出“孺子可教”四个大字。 …… 沈老太太满意。 罗老太太却是气得要发疯了。 沈寒时是什么？ 不是她的外孙，而是罗家的移动金库！ 是摇钱树！ 所以现在沈寒时决定与罗家断绝关系。 血缘上的切割，不会让罗家人心疼。 可是断了财路，却是让罗家人痛不欲生。 “沈寒时，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要与我们罗家恩断义绝？以后你就没有外婆了！你就是想认我，跪在门前，我也不会认你了！你给我想清楚！” 罗老太怒吼。 舅舅和舅妈也在一边大喊：“是啊，沈寒时！以后你就没有舅舅和舅妈疼你了！” …… 谎言重复一万遍，就成了真理。 总是用一套鬼话骗人，最后往往把自己都给骗了。 就像是罗家这些畜生。 他们整天对外以沈寒时的恩人自居。 开始也知道自己是在胡说。 但因为沈寒时没反对，他们越说越顺嘴。 到现在，都真的以为自己对沈寒时有什么大恩大德了。 因此都到这个时候了。 居然还拿亲情当筹码威胁沈寒时？ 还真是无知又愚蠢到了极点。 可笑到了极点。 罗家人加在一起，心里面都没有一点逼数啊！ 沈寒时的回答，狠狠给了罗家三畜生一个耳光：“我想好了，从此我和你们罗家恩断义绝！” …… 与此同时。 米国波士顿。 沈知书在顾盼兮那里吃了瘪之后，心情郁闷。 他是一个花花公子。 除了被沈老太太禁足的那一段时间以外，几乎天天都泡在夜店、欢场里面。 无酒不乐，无女不欢。 这段时间为了追求顾盼兮，沈知书不得不演出了一段青涩的校园爱情故事。 所以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去夜店鬼混了。 现在被顾盼兮拒绝了，沈知书要报复，要发泄，要放纵。 当晚，他就去了当地的一家脱衣舞娘俱乐部。 一夜癫狂，直到凌晨，才被一个华裔女孩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等到沈寒时再醒来的时候，觉得昨晚真的好过瘾，好刺激。 觉得之前为了追顾盼兮，让自己那么拘束简直是太蠢了。 还是当一个花花公子更符合自己的性格啊。 “你是谁？” 沈知书问那个华裔女孩。 这只是一个姿色中上的女人。 但一双眼睛却是特别的媚。 所以别有一番风情。 “我叫蔡倩。”女孩回答。 “蔡倩？很好。” 沈知书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西服口袋里面摸出一把美金。 能有几千的样子。 “给你了。” 在沈知书来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一夜情。 提上裤子，把女人用钱打发走就行了。 他虽然觉得蔡倩的眼睛很有特点，但并没有打算与她再有什么交集。 讲容貌的话，蔡倩比顾盼兮差的太远了。 “不，我不要钱！” 蔡倩却是坚定地拒绝了。 “奥？你也是一个不爱钱的女人？” 沈知书问话的语气显得很是讽刺。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之前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一些拜金女。 都是特别现实的妖艳贱货。 这才把总裁办搞得乌烟瘴气。 对此沈知书都是习以为常了。 他看上的是那些女人的色，那些女人看上的是他的钱。 大家各取所需，就是生意。 但最近，却接连遇到了两个不爱钱的妞么？ 那个顾盼兮拒绝我也就罢了。 毕竟人家是文艺女神。 但你蔡倩是我在脱衣舞娘俱乐部认识的。 昨晚还睡了。 现在你也给我玩性格么？ ------------ 407 小迷妹 “沈少，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欲擒故纵，我是真的不爱钱，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蔡倩显得有些激动。 “我不是脱衣舞娘！我就是为了沈少才会去那个地方的！其实我是从国内跟着沈少一起来的波士顿！就是为了有可以接近沈少的机会！就是做了昨晚的那一夜！” 她用手指着凌乱的床单。 上面有一抹鲜艳的红。 “人家昨晚是第一次！” 沈知书看着床单，有些发傻。 什么？ 这女人一直爱着自己？ 特意从国内来到这里，就为了和自己有这么一次？ 他是真不信。 沈知书都不信自己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魅力。 他都不信女人对他说“我爱你”，潜台词不是“我爱你的钱”，而是“我爱你的人”。 “你爱我？别开玩笑了！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和你说，珍惜你开价的机会。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沈知书板着脸说。 蔡倩恼了，显得更加激动，甚至都哭了：“沈少！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你这样看轻我对你的感情！我更不许你这么看轻你自己！你怎么了？难道你没钱就不能拥有爱情么？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是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冲你的钱来的么？” 女人这么一咆哮，把沈知书给整不会了。 “你……我……” 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蔡倩就是真的喜欢沈少你这个人！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会证明的！” 蔡倩一边说，一边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箱子。 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沈知书有些傻眼了。 原来里面都是关于他的各种剪报！ 这么多年以来，沈知书作为沈家的大少爷，那也是华京商场上的名人。 那也是经常要出席各种场合和活动的。 所以在华京的很多报刊和媒体上，都有一些沈知书的相关报道。 此外，那就是在更多的娱乐版、八卦版上，花花大少沈知书更是霸榜的存在。 因为有那么一段时间，沈知书热衷于与娱乐圈的女人搞绯闻。 说沈知书一个人养活了半个娱乐圈的狗仔队都不夸张。 …… 而现在，这个蔡倩居然把最近几年，所有关于沈知书的报道都给小心翼翼地剪辑了下来，做出了剪报册。 足见她是多么的用心。 沈知书都被震动了。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是五年前的一个偶然，我只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你的容颜！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你的小迷妹了！” 蔡倩动情地说。 沈知书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似乎要飞了。 原来被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啊！ 原来不用拿钱砸，用魅力征服女人是这么爽的事情啊！ 正如他之所以对顾盼兮动了心。 是觉得顾盼兮与众不同，可以让他体会到“追女孩”的新奇感觉。 那现在在蔡倩身上，他又体会到了“被女孩追”的感觉。 对男人来说，“被女孩追”当然比“追女孩”更有成就感了。 “这些年，我看了你很多的绯闻。别人都说你是花花公子，但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在苦苦追求真爱！你花心，不是你滥情，而只是因为你对爱情的要求高而已！” 蔡倩继续说。 “是么？” 沈知书都被蔡倩说得云里雾里。 原来自己如此花心，如同发情的公狗一样到处撩骚，还是对感情认真的意思啊？ 我自己都特么的没注意到呢。 “对，你说的对！” 他恬不知耻地说。 “以后，我就想留在沈少身边，可以么？” 蔡倩眨着星星眼。 “可以，当然可以啊。” 沈知书眉开眼笑。 他是有过很多的女人。 但却没有小迷妹。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没有泡到文艺女神顾盼兮，泡到一个红颜知己蔡倩也是好的。 果然“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恋爱”还真是至理名言。 有了蔡倩，沈知书已经忘记了失恋的痛苦。 “那好，人家去给你做早餐。” 蔡倩温顺贤惠得如同一个称职的妻子。 她走进了厨房。 水池里有一只死鸡，血已经干了。 这只鸡立功了，否则就没有床单上的落红了。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老板，那个傻逼上当了。】 发完信息，蔡倩就开始给沈知书做早饭。 她嘴里哼着歌，如同一个陷入爱情的女子。 ------------ 408 白眼狼 因为时差的关系，波士顿的早上，在华京还是夜晚。 酒店门口。 “沈寒时，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要与我们罗家恩断义绝？以后你就没有外婆了！你就是想认我，跪在门前，我也不会认你了！你给我想清楚！”罗老太怒吼。 舅舅和舅妈也在一边大喊：“是啊，沈寒时！以后你就没有舅舅和舅妈疼你了！” 沈寒时的回答，狠狠给了罗家三个畜生一个耳光：“我想好了，从此我和你们罗家恩断义绝！” 罗老太气得浑身颤抖、须发皆张。 她用手指着沈寒时，嘴里面骂道：“畜生！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你这个逆子！你如此不孝，就不怕引起公愤么？就不怕大家都骂你么？” 罗老太越说越激动。 最后索性往地上一坐，撒起了泼。 甚至还挤出了鳄鱼的眼泪。 用手拍着大腿哭喊道：“大家给评评理啊！这个沈寒时现在发达了，就不认我这个外婆了啊！这是人做的事么？这太过分了啊！” 舅舅和舅妈也跟着一起煽风点火。 舅舅指着沈寒时怒骂：“沈寒时！你这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们，你早就饿死了！现在你发达了，你忘本了啊！” 舅妈也在一边哭哭啼啼，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恶心嘴脸。 一边假惺惺地去劝罗老太：“妈，你别伤心了。我知道你心里面难过，从小到大，你最疼这个沈寒时了。他现在如此不孝，你是最难过的。” 然后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沈寒时：“沈寒时，你还不悔改？还不觉悟！你看你把老太太气的！赶紧磕头求原谅！想和我们断绝关系？休想！” 舅舅在一边跳着叫嚣：“想和我们断绝关系？想得美！你先把这么多年的抚养费给算算！” 罗老太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翻着白眼。 嘴里面故意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对……抚养费……没1000万，想都别想！” 舅妈一听不高兴了。 推了一把罗老太：“妈，你老糊涂了啊？1000万怎么够，至少要1个亿！” …… 沈寒时当众宣布与罗家人断绝关系。 罗家人狮子大开口。 真是狗血大戏一出连着一出啊。 让围观的人是应接不暇。 其实豪门争斗，不论是影视剧，还是现实中，大家都是看了不少的。 但现在这一幕，却很不一样。 因为它太low了。 太低级了。 不像是豪门争产，而像是泼妇骂街。 这些围观的人群中，有与沈寒时关系不错的，自然都是向着沈寒时。 觉得罗家人真是不可理喻。 那个罗如龙在外面冒充沈寒时，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惭愧，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 真是让人讨厌！ 特别是陆禾，因为之前见过罗如龙一次。 还差点被这个罗如龙骚扰。 今天又看了这罗家三口的表演。 所以她从心里面，是一万个不喜欢这家人。 自然是站在沈寒时的一边。 …… 不过那些沈寒时的对头们。 特别是郭萍、沈如画和西门衡等人。 则是乐得在一边看戏。 沈寒时越狼狈，他们越开心。 郭萍不失时机地来到了沈老夫人的身边，进谗言：“老夫人，您都看到了吧？这个沈寒时平时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现在自私自利的本性暴露了吧？对自己外婆家尚且如此冷酷，怎么能指望他对我们沈家真心呢？这就是一个投机小人啊！反倒是知书，虽然顽皮了一点，但却从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对老夫人更是孝顺。我看啊，这家族的人，别的不说，孝顺才是第一位的！我们沈家绝不能要那种不忠不孝的逆子！” 沈老夫人鼻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一双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闪着寒光。 …… 沈寒时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但事已至此，我再不说，就真的会被人说成不忠不孝的人了。” “小畜生！你本来就是！” 罗老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怒骂。 “你们罗家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恩人，请问你们对我们有什么恩？” “当我们母子在外面无依无靠的时候，你们在哪？” “当我们母子在外面一个月搬七次家的时候，你们在哪？” “当我们母子被外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 “当我在学校被人打骂的时候，你们在哪？” “当我母亲不幸离世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外婆，你在哪？” “舅舅，你在哪？” “舅妈，你又在哪！” ------------ 409 你真不认你舅舅了啊？ “很多年，你们对我们不闻不问！” “仅有的几次见面，不是打骂，就是要钱！”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恩情么？” “现在是我有钱了，你们才一个个的都围了上来，打着亲情的旗号，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捞取好处罢了！你们都是寄生虫！吸血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之前装聋作哑，不过是在忍耐罢了！” “可你们现在的所做作为，已经突破了我的底线！我不想再忍了！” 沈如画一直在一边听着。 到了这里，终于被她找到了破绽。 她和郭萍一样，都是在尽力破坏沈寒时在沈老夫人心中的形象。 于是过去：“奶奶，听到了没有？这小子很记仇啊！他小时候过得那么惨，不也是有我们沈家……” 沈如画的话还没说完呢。 就听沈寒时的话接着说：“要说我沈寒时真正的恩人，是沈家！是老夫人！是大夫人！” “是他们把孤苦无依的我接回了沈家！让我吃饱穿好，让我可以出去留学！” “又让我进入沈氏，一路提拔，我才有了我现在的成就！” “可以这么说，没有沈家，就没有我沈寒时的今天！” “老夫人、大夫人才是我沈寒时要感激一辈子的人！” “所以这也是我今天要和你们撕破脸的原因！” “因为你们罗家人不但在败坏我的名声，还在败坏沈家的名声！” “沈家的荣誉，就是我的底线！” “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再欺世盗名、招摇撞骗了！” 沈寒时的话说得掷地有声。 不只是打了罗家人的脸，也打了郭萍和沈如画的脸。 沈老夫人的眼神由锐利变得柔和了起来。 沈如画有些气急败坏，她大喊道：“沈寒时，你恶心不恶心？别肉麻了好不好！当年沈家要你么？不是让你们母子在外面要饭！后来如果不是你妈死了，你像是狗一样求着回来，我们会收留你？你早在大街上冻死了！真是不害臊！” 沈老夫人的眼神又变得冰冷：“沈如画！住口！” 虽然在斥责沈如画，但其实沈老夫人也想知道一下沈寒时是怎么想的这事？ 到底有没有记恨沈家。 特别是记恨她。 却看沈寒时平静地说：“如画妹妹，你错了！当年我们母子没有回到沈家，是因为我母亲与父亲的感情问题。现在他们都已经故去，是非曲直，作为晚辈的我不好评说，但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沈家从没有对不起我，老夫人与大夫人从没有对不起我，我对沈家只有感恩，没有怨恨！” 说到这里，沈寒时再次看向了罗家人。 “我叫沈寒时，我姓沈，我不姓罗！” “啊哈哈哈……” 沈老夫人开怀大笑。 沈如画面色铁青，脸上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堪。 她还想再说什么。 却被西门衡拉住了手。 提示她不要再为难沈寒时。 现在沈寒时可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 你跟沈寒时过不去，就是跟老夫人过不去。 沈如画咬咬牙，没再说话。 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 “亲家，老姐姐，您看看这事？” 罗老太眼巴巴地看着沈老夫人。 希望沈老夫人可以为她说句话。 之前罗家人欺负沈寒时的唯一底气就是拿着亲情绑架。 现在沈寒时摆明了与他们没有感情了。 他们就无计可施了。 此时的罗家人心中充满了懊恼。 为什么之前不对沈寒时好一点？ 为什么要装哔？ 现在装哔被雷劈了。 沈老夫人冷笑一声。 她早就受够了被罗老太喊“老姐姐”。 特码的，谁是你老姐姐？ 于是老毒妇阴笑一声：“罗女士，既然寒时已经做了决定，那以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请自重。” 说着扭头往宴会厅走去。 其余的宾客见没有好戏看了，也都往宴会厅走去。 罗家人心有不甘，还想进去。 可是已经被保安虎着脸拦在外面了。 舅舅见沈寒时也要进去。 要失去这棵摇钱树了，急了。 这段时间，他已经被沈寒时钓进了“杀猪盘”。 开始是挣钱，后来开始赔钱。 为了不血本无归，只能不断的补仓。 现在舅舅手里的钱，都填进去了。 但还是不够。 这次他来到这里参加庆功宴，最大的目的就是让沈寒时再资助他钱的。 毕竟之前沈寒时可是资助了他不少。 很多都是瞒着他老婆的。 “外甥！你真不认你舅舅了啊？” 舅舅可怜巴巴地说。 他用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是我这个舅舅之前做的有些不对，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我是你妈的大哥啊！你怎么也得看在她的面上，不要和我做得这么绝啊！” ------------ 410 罗如龙要坐牢 沈寒时看着舅舅。 “在我5岁的时候，你跑到我们家，逼着我妈去找沈万森，我妈不去，你打了她一巴掌，骂她是贱人，耽误你发财！” “在我9岁的时候，你突然拿着一箱奶跑到了我们家嘘寒问暖，好像是要拉近关系，但你走后，我们发现，奶是过期的，并且我们家仅有的5000块钱存款也丢了。” “然后就是我妈去世的那一天，你来了，你没哭，你笑了，你很兴奋地对我说，赶紧去沈家吧，要发财了！而你老婆说什么？说我妈死得好啊！她死了，你们就都可以跟着沈家沾光了。” 舅舅没词了。 他身上的手机响了，没接。 舅妈身上的手机也响了，同样没接。 罗老太在一边听得咬牙切齿，对着沈寒时破口大骂：“狼崽子！原来你心里面对我们罗家有这么大的恨意啊？哼，不愧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和她一样贱！一样的没良心！当初你妈就让我看着不顺眼，你和她一模一样，都是我们罗家的耻辱！走，我们走！不用求他！” “沈寒时，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是嫉妒我疼如龙，不疼你！呵呵，想和如龙比？你也配！” “如龙是我们罗家的宝！而你和你妈？不过是外面一株随便可以作践的草！” “你就是再有钱，也别想和我家如龙比！” “别以为我们罗家离了你就傻了！告诉你，没有你，我们罗家一样会活得很好！会活得更好！” “我倒是要看看，以后是你求我们，还是我们求你！” “真以为沈家人在乎你啊？你个野种！早晚也得沈家人抛弃！” “当初真应该让那个死丫头把你打掉！” 和沈寒时撕破脸，这罗老太还很有底气呢。 她的底气来自于觉得这么多年从沈寒时身上已经搜刮了不少好处了。 现在罗家的存款说能有5000万现金那是吹牛逼。 但2000万现金总是有的吧？ 并且还有三套房产。 这些都算上，罗家的身家已经上亿。 因此即使不用再求沈寒时，他们罗家也是衣食无忧。 同时，罗老太还有100多万的私房钱。 更不要说，这段时间自己儿子据说在投资，收益很不错。 以后说不定都能超过沈家呢！ 罗老太开始了意淫和幻想。 此时她当然不知道，现在罗家的存款，都已经被儿子投进了杀猪盘。 一毛钱都拿不回来了！ …… 罗老太正在肆意装哔。 她身上的手机响了。 罗老太接起了电话，就听到了那边传来了罗如龙的哭声：“奶奶！救我！救我啊！出事了啊！我爸妈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我的如龙啊，你怎么了？”罗如龙可是罗老太的心头宝，她急忙问。 “我开车……撞了一辆公交车……伤了人……不知道有没有死的……现在要抓我……说我酒驾……危险驾驶……可能要判刑啊！” 罗如龙颤抖着说。 “什么？你伤没伤？”罗老太还真是一个护犊子的。 现在罗如龙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醉驾、撞公交车，伤了人，可能还会出人命……但是这老太太一点都不在乎。 她先关心的是罗如龙有没有事。 罗如龙：“只是……只是一点小伤……” 罗老太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赶紧回来吧！让奶奶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包扎。” 罗如龙哭丧着声音：“奶奶，你没听明白么？他们现在要告我！要让我坐牢啊！我不想坐牢啊！” 罗老太瞪眼：“坐牢？他们敢！你没说你是沈家的亲戚么！” 这老泼妇自从与沈家搭上了关系后，那是变得相当的飞扬跋扈、嚣张霸道。 在邻里之间比秃尾巴狗还蛮横。 总是欺负人。 总是狐假虎威，拿沈家的势力出来说事。 只是刚说了一半，罗老太愣了。 现在已经与沈寒时撕破脸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 那边的罗如龙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奶奶，我说了啊！如果不说，我连这个电话都没法打！你赶紧让那个沈寒时过来保我！带着大律师啊！我绝对不能坐牢啊！听到没有！” 罗老太还想说什么，那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罗老太彻底傻眼了。 她张了好几下嘴，都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一咬牙：“沈寒时，我最后再给你一个与我和好的机会！如龙出了点事，只要你可以把你表哥捞出来，不让他坐牢，我就对你既往不咎！” 然后又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 “还有，你要是能让你表哥这次平安无事的话，我保证以后对你和你表哥都一视同仁，不再偏心了，我也疼你。” 罗老太道，好像是给了沈寒时多大的恩典。 ------------ 411 出狱都退休了 舅舅舅妈听到了罗老太的话，都凑了上来。 “如龙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罗老太一跺脚：“哎，真是倒霉！说是开车撞了什么公交车！还要追究责任呢！我看啊，要说判刑也得判那个公交车司机的刑！肯定是他不好好开车，连累了我们家如龙！” 罗老太继续展示泼妇本性。 沈寒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微笑着说：“我知道了确切消息，罗如龙醉驾、逆行，撞了一辆正在行驶的公交车，造成了7人轻伤。” 罗老太一听忙说：“你看看，这不是没死人么？大惊小怪的！那些人我看就是讹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你表哥弄出来！” 现在她的宝贝孙子罗如龙出事了，有事要求到沈寒时。 这老泼妇顿时就像是失忆了一样，把刚才对沈寒时放的各种狠话都给忘了。 把沈寒时说的与他们断绝关系的事情也忘了。 就想糊弄过去。 可惜，他们想糊弄，沈寒时却不想糊弄。 他大惊小怪地看着罗老太，噗嗤一笑：“罗女士，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所以精神错乱了？我和你有关系么？” “那个罗如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救他！” “我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稀罕你的疼爱，被你喊一句外孙，我都觉得恶心，你还是去疼那个罗如龙吧。” “他冒着我的名字，到处惹是生非，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但我呢，可以义务给你普普法，他不仅是醉驾，还超速、逆行、飙车！这是危害公共安全的严重罪行！我看啊，判个七年那是最少的了。” “可万一要是从他的车后备箱里面搜出什么更危险的东西，我看至少也得是10年起步呢！” 好像是配合沈寒时的话一样。 罗老太的手机再次响起。 里面传出了罗如龙的哀嚎：“奶奶！救我啊！找我表弟救我啊！他们从我的后备箱里面找到了管制刀具，还有枪械！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啊？不是我的啊！但搜查的人说我完了，说现在出了iPhone13，等我出狱，可以直接买iPhone23了！呜呜呜呜……” 电话再次被人挂断。 “是你？是你做的手脚？你好狠啊！是你在陷害如龙！” 罗老太太忽然聪明起来，她用手指着沈寒时怒吼。 沈寒时不理她，而是来到了那个整容脸女人的面前。 “你还躺在这里做什么？其实你是主角啊？看戏看傻了啊？” 沈寒时这么一说，把那个整容脸女人给提醒了。 是啊，这出大戏，她是发起者。 是她来先点的雷。 可惜啊，后来的大戏，和她没关系了。 她只能被迫从主角到配角，又从配角变成了龙套。 到现在，成看客了。 还是一个很悲催的看客，因为流产了，都没人搭理她，没人说给她喊救护车。 包括她自己，光顾看沈家与罗家的事情了，都差点把自己给忘了。 沈寒时这么一说，这才如梦初醒，捂着肚子“哎呦”了起来。 “可是你哎呦也没用啊？你什么都得不到。” 沈寒时的一句话，如同冷水一样，把整容脸女人给浇醒了。 是啊，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沈家少爷。 所以自然就没法做嫁入豪门的美梦。 之前她在旁听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那个骗子是沈寒时的表哥。 本来以为哪怕是表哥，但也算是皇亲国戚，赖上他还是不亏的。 但后来眼见着罗家与沈家撕破脸了。 罗如龙屁都不是了。 现在又要坐牢。 她是万念俱灰，什么指望都没了。 哪怕孩子没流产，她都会去自己打了。 这是一个势利又自私的女人。 当初可以抛夫弃子，后来又找了好几个男人，其实打胎也都有两次了。 所以并不在乎。 …… 此时的对话，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 其余的人都进了酒店。 并且外面，也被阿城的人暗中保护起来。 确保不会有人偷听到这些。 ……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指证罗如龙……” 沈寒时没说完，整容脸女人马上就激动了起来：“我指证他欺骗我，这是迷奸！” 沈寒时笑了：“你真是一个无耻的女人，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不喜欢无耻的女人，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好的，只要你指证成功，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沈寒时微笑着，蛊惑着。 他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话做。 罗如龙想从监狱里出来？ 估计出来时，得到退休年龄了吧！ …… 沈寒时之所以一定要往死里整罗如龙，不只是因为他在外面冒充自己招摇撞骗。 还因为他对罗娜的不敬！ 沈寒时之前不只是一次听这个罗如龙说过罗娜的坏话。 对罗娜充满了讽刺和侮辱。 沈寒时一个字都没忘！ …… 当然，沈寒时说以后会奖励这个整容脸女人，也是骗她的。 这是一个不配当母亲的女人。 沈寒时怎么会让她在自己手里发财？ 利用完了，当然就是当作用过的卫生纸一样，扔了！ ------------ 412 吃大户 “沈寒时，你好狠啊！你是要逼死如龙啊！” 罗老太像是疯了一样，过来追打沈寒时。 可是，沈寒时已经回了酒店，不再看她一眼。 …… 后来，罗如龙数罪并罚，被判了15年。 舅舅杀猪盘开始收网，一夜之间，所有的投资都打了水漂。 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赌徒。 赌徒的特点是什么？ 就是输红眼了。 越输越疯狂，越输越想回本，会想尽一切办法凑赌本， 然后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最后，他把罗家所有的房产也都抵押变卖了。 用得到的钱再次去翻本。 结果再次被其他的“杀猪盘”欺骗。 就像是往大海里扔石头，连一点水花都没弄起来。 最后，舅舅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酒鬼、瘾君子。 他一辈子都想发财，最后一无所有。 这当然是他自找的。 为了钱，他连亲妹妹的死活都不顾。 那么他在人世间的价值，就真的不如一条狗。 …… 在这之前，舅妈就跑了。 她很会看眼色，见罗家落魄了，大船要沉了。 她是不会和罗家人一起受苦的。 她要跳船，要跑路。 还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相好，就是那个在美容院认识的小白脸。 所以此时的舅妈不但不顾老公了，连牢房里面的儿子也不顾了。 舅妈选择了私奔。 在私奔之前，她偷走了罗老太所有的私房钱。 于是罗家就真的一无所有。 …… 那个小白脸，是一个风月丛中的老手，专门吃软饭的。 专门在女人身上打主意。 他是被沈寒时雇佣过来，勾引舅妈的。 于是当舅妈天真地以为可以与情郎私奔的时候，却在一列南下的火车上，再次被情郎偷走了身上所有的财物。 这就是沈寒时交代小白脸的任务。 但小白脸完成的更好。 他偷走了舅妈的钱，还顺手把舅妈卖给了一个人贩子。 虽然舅妈已经不年轻了。 但这几年养尊处优，又总是做美容保养，因此看起来还细皮嫩肉的。 卖到一些山区，还是有些价钱的。 …… 还有罗老太。 她也一无所有，被赶到了大街上。 左邻右舍没有人可怜她。 谁让她在得势的时候，那么的嚣张跋扈呢？ 于是她最后成为了一个乞丐。 她当然曾经去尝试找过沈寒时。 但沈寒时再也没有见她一次。 在一个风雪之夜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罗老太的身影。 有人说她被冻死了。 沈寒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来到了罗娜的墓前。 “妈，我做错了么？” “我没有。” “他们不配当你的亲人。” …… 故事线再次回到之前的庆功宴。 宴会开始了。 很热闹，很隆重。 沈寒时频频敬酒。 陆禾作为他的助理，也是忙前忙后。 “陆小姐，2楼7号包间的客人们点了拉菲、人头马、轩尼诗，都是最高档的洋酒，他们才8个人，却要了20多瓶，你看？” 陆禾一皱眉。 这次宴会，每个房间都上了酒水。 以沈氏的财力，当然不会吝啬。 酒水都是价值不菲的。 但每个房间基本上都是两白两红的配置。 一般就够了。 如果不够，服务生当然会加酒。 但8个人要20多瓶？ 还都是最贵的？ 这是吃饭，还是在吃大户啊！ 估计是想吃完饭拿走吧。 “还要烟、茶叶，也都是最好的，并且上了之后都直接被他们放到包里面了。” 服务生继续说。 “走，我们去看一下。” 陆禾往那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7号包间里是什么人？” 同时心里面也有些奇怪。 能来今天参加庆功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 谁会贪这种小便宜呢？ 哪怕最尊贵的客人都在一楼贵宾厅，2楼包间里的人相对不那么重要。 但似乎也应该有自己的矜持和体面吧。 ------------ 413 同学之间 “是小沈总留学时的朋友。”服务生回答。 “留学时的朋友？同学么？”陆禾问。 “有的是，有的不是……” 服务生解释。 身为沈氏大酒店的服务生，他们的见识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消息特别灵通。 所以上流社会的很多事情，他们都知道。 据服务生说，很多华国的留学生在国外，都有类似于留学生联谊会的组织。 组织里面都是附近几个学校的留学生和当地的华人华侨组成的。 联谊会成立的目的，就是互相帮助，增加人脉。 特别是帮助那些刚出国的学生，适应当地的生活。 还有帮着租房，介绍兼职等作用。 类似于“老乡会”。 这次在7号包间吃饭的这几个人，就是沈寒时留学时在国外认识的联谊会成员。 目前也都回国了。 有在华京本地的，也有在其他城市的。 这次沈寒时的庆功宴，这些人也都上门了。 “都是留学生？素质都这样么？”陆禾更纳闷了。 因为现在宋昊也在国外留学。 所以对这个群体，陆禾就多了一份的关心。 服务生一吐舌头：“陆小姐，到了您就知道了。” ……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7号包间门口。 陆禾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哄笑声。 “我们要的洋酒呢？怎么还不来？” “老秦，你点的太多了吧。” “多么？多个屁！妈的，沈氏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的。我都恨不得点几根金条呢。” “哈哈，老秦还是你狠！” “艹，要说我当时也是走了眼，没想到那个穷小子居然是沈家的人？这小子也太会演了！还和我们装穷呢。” “对啊，一天打几份工，我都怀疑他是难民后代了。谁他妈的知道原来是大少爷？这就是扮猪吃虎吧。” “也不算是吧，没听说是私生子么？” “呵呵，这个世界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大爷，笑贫不笑娼！私生子怎么了？我要是有这么有钱的野爹，我也愿意当私生子，当私生孙子都行！” “嘘，小声点，别让沈寒时听到。” “他听个屁？你说这都吃一半了，他连面都没露，更不要说敬酒了，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们！” “老秦，既然看不起我们，那你说我们这次来的目的能达到么？那小子能给我们投资么？” “呵呵，他要是识时务的话，就给我们投资，那样大家都好，我们也都奉承他。他要是不念旧情，不搭理我们的话，我们就出去散播他的谣言！说他发达了就忘本了，就说翻脸不认人！我们还造谣他在国外的丑闻，说他洗毒滥交！” “老秦，还是你牛逼啊！” “呵呵，当然了，老秦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智多星啊！跟着老秦没错！” “哈哈哈！” 那个叫老秦的人，显然是这伙人的头。 说他最无耻。 这是带人来沈寒时这里打秋风来了。 那些烟酒也都是他要的。 现在被众人恭维，老秦有些得意，于是开始自吹自擂：“对啊，不是我说，讲手段，我老秦没服过谁！你们跟着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今天我出马，至少让沈寒时给我们每个人1000万的投资！” 他这么一说，全场轰动，欢欣鼓舞。 但也有人表示怀疑，小心翼翼地问：“他会那么听话么？他要是不投资，我们也不能绑架他啊！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啊！” 老秦呵呵一笑：“你们放心！那小子没什么本事的！狗屁的大老板？不过是仗着家世罢了！没有家世，他算个毛啊？哼哼，如果我有他的家世，我比他牛逼多了。” 这个老秦一方面是来打沈寒时的主意。 同时又对沈寒时现在的地位权势充满了嫉妒。 为了装逼，他说：“在我眼中啊，这个沈寒时就是一个蠢货！可以随意玩弄欺骗。不说别的，就说他刚到国外的时候，不是租房子被坑了么？那就是我的手笔，哈哈哈。” 大家都笑。 陆禾却是听不下去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山猫走兽啊！ 又贪婪又无耻！ 她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往外走了几步。 用手招呼一下那个服务生。 “你过来。” 服务生来了。 “你去把里面的菜都撤了，然后把其他包间的剩饭剩菜送进去。” 陆禾吩咐。 “啊？这样可以么？”服务生有些懵。 “没事，听我的！” 陆禾肯定地说。 她现在很生气，要为沈寒时打抱不平。 当然了，也是讨好沈寒时的一个手段。 “好，我去办！” 服务生去安排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陆禾是沈寒时手下的红人。 听她的没错。 ------------ 414 太欺负人了！ 一会儿，服务生又带了几个人过来。 打开了门。 “你们干嘛去了？我们要的酒呢？再拿十瓶茅台！20条烟！小熊猫！” 主位上一个男人吩咐。 听声音他就是那个老秦了。 服务生不搭理他，开始从桌子上撤菜。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老秦急了。 其余人也说：“我们都没吃完呢！”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让沈寒时过来！” “沈寒时都不敢这么对我！” 陆禾赔笑走了进去：“各位别发火，听我解释。” “你是谁？”老秦气冲冲地问。 “我是小沈总的助理，我叫陆禾。”陆禾自我介绍。 有人轻笑了一声。 “什么助理？情人吧。” 陆禾不理会这些人的嘲笑：“各位先生，是我工作失误，我没有想到你们都是小沈总留学时的朋友同学，所以招待不周。我把那些酒席撤了，要换上最高档的宴席，几位稍安勿躁！” 这些人一听，这才不再叫嚷。 只是催促要上最好的菜肴。 老秦抱着胳膊：“原来之前的宴席不是最好的？你们这些人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啊！哼！势利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陆禾不说话，时间不大，菜肴都撤下了。 烟酒也都要往下拿。 老秦咋呼：“这些不要动。” 陆禾微笑：“这些还不是最好的，我们还有特供给王室的烟酒呢。” …… 一会儿，新的宴席摆上来了。 这些人都傻了。 这是最高档的宴席？ 这不就是剩饭剩菜么！ 有人专门拿来喂狗的。 给我们吃？ 当我们也是狗啊！ 至于给王室特供的酒水？ 不过是把其他客人喝剩下的酒，都兑在了一个瓶子里。 好烟则是一把烟头。 这是把我们当要饭的了！ 老秦一下子就急了。 他把瓶子往地上一摔，发出脆响。 “你们什么意思？” 其余的人也都咋呼起来。 “对啊，太欺负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 “让沈寒时出来！” 陆禾脸色一沉，冷哼道：“对啊，就是羞辱你们了？爱吃吃，不吃滚！我们沈氏虽然有钱，但也不给你们这些小人吃！”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怎么？还等我喊保安送客吗？” “我们小沈总没功夫见你们这群宵小之辈！” 听陆禾这么说，这些人有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心。 知道对沈寒时的议论人家都知道了，再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于是都离开了。 只有那个老秦还是不依不饶。 他跳脚：“你一个助理，谁给你的权利！你赶紧把沈寒时找来！”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这时候了，还敢见沈寒时？ “我们小沈总那么聪明，你就别想着从他那里忽悠钱了！” 陆禾黑着脸。 “我和你说不着，我就是要找沈寒时！否则我就出去闹！” 老秦耍起了无赖。 正在这时候，门一开，沈寒时来了。 老秦一看到沈寒时，立马奔过去：“寒时，你看看你这个助理！她在羞辱我们啊！我们可是老同学啊！这样合适么？不怕传出去，人家说你沈寒时有钱了就不念旧情吗！” 沈寒时面带微笑：“老秦，你别生气，我问问怎么回事。” 然后看向了陆禾，一皱眉：“陆助理，这是？” 陆禾汇报：“小沈总，这些人太不要脸了！他们来这里蹭吃蹭喝不说，还在背后议论您呢！他们都是来敲竹杠的！” 老秦暴怒：“住嘴！我和寒时多年的交情，不需要你来挑拨！” 陆禾冷哼：“交情？我刚才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你在背后说我们小沈总是傻子，当年你还坑过我们小沈总……” 陆禾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沈寒时打断了。 “好了，陆助理，你不要再说了。我和老秦认识多年，关系莫逆，就是平时说点什么过分的话，也是开玩笑的，我们都不会介意。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呢？” 陆禾没话了，心里面那个气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寒时，你还真是一个傻子！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他妈的犯贱啊！ 我管你的闲事！ 那老秦却是得意了。 挑衅地看了陆禾一眼，眼神都是嘲讽。 “别人都走了啊？你看看这事闹的，以后我要一个个的登门赔罪啊。” 沈寒时显得很不安。 “是啊，你助理这一手，可是伤了大家的心！都不知道大家会怎么说你呢！” ------------ 415 气得想杀人 沈寒时言辞恳切：“就得希望老秦帮我美言解释了。” 老秦鼻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看这屋里也没别人了，要不你跟我走，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地方，好好吃。” 沈寒时盛情邀请。 “吃饭就不必了，气都气饱了，我这次来是要你找事帮忙。你要是看在老同学的关系上，帮忙，那我当然开心。你要是翻脸不认人，那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现在牛逼了呢？我们攀不上，我马上自己走！” 老秦故意带着气说。 其实就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正好利用现在沈寒时觉得心里面有愧，他占着理呢，可以趁机提出条件。 果然沈寒时中计了。 他有些讨好地笑：“老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以我们的感情，当然是能帮就帮，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啊？我可是一向很在乎与老朋友、老同学的感情的。” 老秦心中高兴，脸上却还是沉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公司最近搞项目，缺了资金，不知道沈总有没有兴趣投资呢？我把话说在前面，我这不是要钱，我这是合作！因为我们公司正在研发一款最新的计算机程序，一旦研制成功，光是每年的专利费都得几千万美元。当然了和你说你也不懂，这是我们的专业，你是门外汉。不过那个硅谷的universe公司你总知道吧？还要和我们合作呢，要投资一亿美元当大股东。只是我这人不喜欢把先进技术给老外，才没有同意。总之，你要是投了我的公司，就等于有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关系，我都不会找你呢！我只是不想便宜外人！” 老秦是学计算机的。 他只是知道沈寒时是学金融管理的，却不知道其实沈寒时还是一个计算机天才。 那个硅谷的universe公司沈寒时不但知道，还是创始人呢。 所以才敢忽悠。 事实上，他那个计算机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公司。 所谓的研发项目，都是骗投资人的。 一旦投资到了，马上就会被他巧立名目给吞掉。 毕竟搞科研确实费钱。 外行人也搞不懂。 之前老秦就是靠着这个公司，骗了好几个投资人了。 现在又来忽悠沈寒时了。 …… 沈寒时果然很感兴趣：“universe公司？我当然知道啊，很牛逼的公司！这么说你们那个项目一定很有前途了！投资，我一定投资，现在搞什么都没有计算机来的有搞头。说吧，你要多少？” 陆禾不懂计算机，不知道universe公司。 但是她懂人心。 她一看就知道这个老秦是个大骗子。 沈寒时怎么能上当呢？ 本来打算不出声了，但还是忍不住了。 “小沈总，你别听他胡说，他连烟酒都要偷，能有什么值钱的大项目？” 沈寒时一沉脸：“陆助理，你放肆了！” 老秦也是一脸嫌弃：“对，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其实沈寒时当然知道这个老秦是一个骗子。 一个大忽悠。 不需要陆禾这个女骗子提醒。 至于与他的感情？ 什么感情？ 当年自己刚到国外的时候，他打着帮自己找房子的名义，结果给自己找了一个黑房东么？ 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才知道，那房子里早就有人住了！ 他与那个黑房东，就是一伙的！ 所以有了这样的情谊，今天送上了门，沈寒时怎么舍得把他放走？ 当然要好好招待了。 …… 陆禾气得想杀人，她离开了。 沈寒时接着问刚才那个问题：“你需要投资多少？” 老秦喜笑颜开：“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一个亿我不嫌少，10个亿我不嫌多！” 说着用手拍着沈寒时的肩膀，感慨地说：“老沈啊，你果然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讲义气、够朋友！我们误会你了！都是你手下的人坏事，这样，我出去一定会帮你恢复名誉的！” 沈寒时显得很开心：“那就多麻烦老秦你了，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一个有钱了就六亲不认的人。” 老秦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对了，你那个助理不能开除啊？我现在看到她就生气！至于你的助理么？当然得是信得过的人，我有一个妹妹聪明懂事，关键是不多话，非常可靠，我可以把她推荐给你，这样用着也放心不是？” 其实那是什么妹妹？ 是这个老秦的小情人。 他看沈寒时老实好欺负，已经起了不只是捞一笔就走的打算。 而是把沈寒时当成一个可以天天占便宜的傻子了。 ------------ 416 商业机密 把自己的小情人派到沈寒时的身边当卧底。 那样以后自己捞钱就更容易了。 要是再使用上美人计，那岂不是把沈寒时当成傀儡了？ 老秦已经动了成为沈氏集团幕后掌控人的美梦。 “好的，这都好说。” 沈寒时笑眯眯地答应了各种无礼的要求。 然后看了一下手表：“这样，因为庆功宴还没有结束，所以要不你先到我的办公室等一下？我们完事了再好好谈。” 老秦当然愿意。 这里是沈氏大酒店，距离沈氏总部很近。 陆禾走了，不伺候了。 沈寒时就让一个总裁办的文员带着老秦去了自己的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秦先生，您在里面等着吧，我还要回去招呼。” 那文员说完，走了。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老秦一个人。 …… 开始他还老老实实地等。 时间一长，就开始到处乱转。 一眼相中了那宽大的真皮老板椅。 他坐在了上面，很是悠闲地原地转了一圈。 “妈的，一个私生子也这么风光？这世界还真不公平！” “等老子把你的产业都霸占过来，把你的老婆也霸占了，给你戴绿帽子，哈哈哈！” “你都能出人头地，老子比你聪明这么多，我怎么就不可以？我要是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比你强！”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他的眼光不动了。 他看到了一样新奇的东西！ 那就是沈寒时桌子上的电脑！ 电脑没关，此时正显示的一个页面文件是“沈氏集团未来5年战略规划”！ 老秦激动了！ 这是什么？ 这是最顶级的商业机密啊！ 谁要是能把这样的商业秘密弄出去，那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如果自己用的话，那么就是“靠着大树好乘凉”，可以跟着沈氏的发展走。 当然是很容易地挣钱发财。 最简单的，就是炒股。 稳赚不赔。 但这还不是最值钱的。 最值钱的地方在于，把这些卖给沈氏的竞争对手。 比如吕氏。 那真是轻轻松松就能卖5个亿。 所以现在到底是偷还是不偷？ 老秦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决定，还是偷吧！ 复制一份出来！ 这样即使以后沈寒时和自己翻脸了。 不再和自己合作，那么也可以用手里的这份商业机密发财！ 想到这里，老秦不再犹豫。 因为他是搞计算机的，所以身上总是不缺U盘，数据线这些东西。 他鬼鬼祟祟把一个U盘插进了电脑。 开始复制绝密资料！ 1%，3%，15%，40%…… 沈寒时办公室的网速很快，电脑配置也是最顶级的。 所以复制的很快，一会的功夫已经到了90%。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其实老秦的心里面也是很忐忑的。 就像是看那些特工间谍电影一样紧张刺激。 复制到99%了！ 老秦长出了一口气。 马上就要成功了！ 但就在这时！ 忽然间电脑屏幕的进度条颤抖起来！ 眼睁睁看着从99%变成了0！ 然后电脑忽然蓝屏！ 传出了金属质感的提示音：“警报！有非法入侵！” “警报！有非法入侵！” “警报！有非法入侵！” 同时，沈寒时办公室也是警铃大作！ 老秦彻底傻眼了。 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就是复制一个文件么？ 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然后他醒悟过来，快跑！ 老秦扒下优盘，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外面已经站了四个严肃的制服警员。 “你涉嫌盗窃商业机密，你被捕了！” 一个警员严肃地说。 “不！这是误会……误会，我和沈总是老朋友，他请我来的。” 老秦还给自己解释。 “就是沈总报的警！他说只让你来办公室做客，但是没让你复制他们公司的绝密材料！” 警员冷哼。 阿城也在后面。 此时笑着说：“我补充一下，那份文件价值5个亿，所以你知道自己的涉案金额有多大了吗？你有的坐牢了！” 老秦还真是一个很机灵的人。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 忍不住破口大骂：“沈寒时你个王八蛋，你阴我！” …… 沈氏酒店的庆功宴还在家继续。 陆禾并不知道，其实沈寒时已经让那个老秦身陷囹圄。 还在为他的窝囊生气呢。 按照庆功宴的规矩，沈寒时要敬酒。 因为他是晚辈，要敬给沈家的长辈和一些生意场上的叔伯。 已经有服务生给沈寒时准备好了盛酒的托盘，交给了陆禾。 陆禾看着托盘里面的酒，忽然一愣。 这酒有毛病！ 因为酒水显得有些浑浊！ 以陆禾常年混迹夜店的经验，她知道这酒被人下了药！ ------------ 417 呼之欲出 是谁下的药？ 陆禾眸光一闪，就在角落里面看到了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正是王晓纯！ 她往这边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偷看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这一定是这个贱人做的手脚。 所以要不要提醒沈寒时呢？ 陆禾本来很生气，不想提醒他。 既然你那么蠢，那么被一个人坑是坑，被两个人坑还是坑。 被男人骗是骗，被女人骗也是骗。 给你涨点教训吧。 可陆禾又不能看着王晓纯得意。 所以只能无奈地选择换酒。 换成谁的酒呢？ 换成沈老夫人的酒吧。 今天是陆禾第一次看到沈老夫人。 她认了出来，这正是那个老贱人。 陆禾与沈老夫人也有仇！ 那年，陆禾只有9岁。 他们家不是从一开始就住在城中村的。 之前在王华还比较有钱的时候，他们其实是有房子的。 虽然不大，但至少也是自己的家。 也比到处租房强的多。 可惜，那片住宅区被某位大老板看中了，要拆了做商业开发。 并且给的补偿价格特别低。 住户不服气，去吵去闹。 但是对方财大气粗、蛮横无理。 不但断水断电，还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夜里，用推土机，直接把房子都给推了。 王华带着陆蔓、陆禾无家可归。 陆禾记得很清楚，在那个大雨之夜。 当她们母女三人从废墟中带着仅有的家当离开的时候，拆迁公司的头头，正一脸谄媚地向一个女人汇报。 “董事长，事情都摆平了。” 那个女人就是沈老夫人！ 之前陆禾不知道她是谁，直到今天遇到了沈老夫人。 陆禾才知道，当年就是沈家，就是这个沈老夫人让自己无家可归的！ 因此现在的沈家，特别是沈老夫人，也是陆禾的仇人呢。 于是在趁着人多眼杂，以及陆禾出色的三只手功夫。 陆禾已经把要给沈寒时的酒，换成了普通的酒。 那杯下药的酒，则是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对此沈老夫人一无所知。 王晓纯也不知道自己的诡计已经被识破。 她换了酒之后，然后对着远处的西门衡使了一个眼色。 西门衡很满意。 看着沈寒时喝了自己的杯中酒。 沈老夫人也喝了。 …… 庆功宴结束了。 按照规矩，沈老夫人还要讲几句才能散会。 她站在了台上，开始讲。 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沈老太太有霸气。 她讲的时候，下面鸦雀无声。 沈老夫人讲了沈氏的发展，号召大家齐心协力。 对她很了解的人知道，这是一个对权利很看重的人。 很爱发表演说。 并且一讲起来就是长篇大论。 可不是几句的。 三个小时起步的。 果然，沈老夫人讲的很投入。 大家都在听着。 有一些马屁精，已经拿出笔和录音笔进行记录了。 开始讲着讲着，忽然有人看沈老夫人居然不说话了。 停顿了一下。 “啪啪啪！” 大家一起鼓掌。 这就是领导让下属鼓掌才刻意停顿的呢。 …… 沈如画也在鼓掌。 其实主要是在盯着沈寒时的反应。 那药是他们让王晓纯的下的。 不是毒药。 不会毒死人。 但会让人颜面尽失。 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尽洋相。 以后颜面扫地。 呵呵，沈寒时，你不是庆功么？ 我就是让你出个大丑！ 沈如画知道，如果正当竞争，那么她和西门衡没有任何的机会。 现在继承人的人选，沈知书还是第一热门。 沈寒时是第一替补。 至于她沈如画和西门衡？ 一个龙套，一个酱油。 想要上位，只能盼着沈知书和沈寒时出错，或者出丑。 …… 沈老夫人继续发表演说：“以后我们沈氏不但要把自己的传统产业发展好，也要在航天、网络、无人驾驶、人工智能这些领域……” 说到这里，沈老夫人又不说话了， 大家都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让我们鼓掌么？ 可是这话只说了一半啊！ 也不是鼓掌的时间啊！ 但领导的意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更要执行。 于是更是掌声如潮。 沈老夫人脸上带着微笑。 可是心里面却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 本来这场庆功宴，沈老夫人是很满意的。 给沈寒时庆功只是一方面，拉拢沈寒时，让沈寒时更加效忠沈氏，成为沈氏门下的忠犬。 同时，也是炫耀沈家的实力。 虽然中间有一场罗家人的风波，但沈家没有任何损失，还断了沈家与罗家的联系。 这也是沈老夫人心中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喜悦之下，这场演讲，沈老夫人决定好好讲讲。 她喜欢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慷慨激昂、发号施令、挥斥方遒的感觉。 但讲着讲着，沈老夫人觉得事情不对！ 因为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里面，起了隐隐约约的风雷之声。 肠子开始扭动。 一股热流开始缓缓下行，似乎都是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妈的！ 沈老夫人心里彪了一句脏话。 自己这是要闹肚子么？ 怎么有一种强烈的窜稀欲望呢！ ------------ 418 无比尴尬 难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不会啊！ 虽然这老毒妇双手沾满了血腥。 但已经很多年都吃素了。 就像是刚才的庆功宴，满桌的山珍海味，也不过是吃了两碗蔬菜粥而已。 怎么会吃坏肚子？ 沈氏大酒店的厨师都是米其林三星的水准，又怎么会让食客吃坏肚子？ 这不合理，不科学啊！ ……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喝的那杯酒，已经被王晓纯下了强力泻药。 沈如画本来的计划就是让沈寒时当众窜稀。 恨不得拉得脱水。 所以用了三倍的药量。 别说一个老太太了。 就是一个棒小伙子也顶不住。 因为有那么一句俗话叫做“好汉架不住三泼稀”。 …… 但沈老夫人可是一个体面人。 最讲究仪表、气度。 她当然不能说：“你们先吃饭，我去窜稀，回来我们接着讲。” 于是只能用毅力控制自己一泻千里的欲望。 讲完之后再去解决问题。 可是人有三急啊！ 尿急、便急、屁急，有时是憋不住的。 根本就不是毅力可控的。 随着演讲，她的肚子里越来越翻江倒海。 沈老夫人只觉得肚子里的屎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汹涌澎湃。 她咬牙在忍。 于是大家发现，老夫人的讲话越来越慢，停顿越来越多。 脸色也越来越难堪。 “老太太怎么不高兴了？” “是啊，感觉现在说话咬牙切齿的，这是在恨谁呢？” “脸绿了！” “还在浑身颤抖？” “眉毛一动一动的！” “脸上的肌肉在跳！” “五官都扭曲了。” “到底是谁惹到老夫人了？” “是觉得我们鼓掌还不够激烈么？” “哎呀，手都拍红了！” “这老太太真难伺候！” 下面的人在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谁也没想到，其实这是老夫人要拉裤子了！ …… 沈老夫人想哭。 想骂娘。 要崩溃了。 她此时的感觉像是在走钢丝，在火焰上跳舞。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有一次晚上做梦的时候，自己想要小便。 但是到处都没有厕所。 她只能满头大汗的找，都要急哭了，马上要尿裤子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厕所。 然后撒尿，释放了，舒服了。 然后感觉身体下面一热，她醒了，原来是尿床了。 那年沈老夫人才8岁。 现在，她56岁，又有了当初那个梦里的感觉。 她也想释放，也想舒服。 可她不能，不敢。 释放了，就是当众窜稀了。 当着几百人的面拉裤子。 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8岁的时候尿床，没人会嘲笑。 她要是现在当众拉裤子？ 那画面太美，沈老太太不敢去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一定会顶风臭出八百里的。 …… 沈老夫人感觉那股热流，已经在肛门的边缘徘徊了。 就像是要越狱的犯人，已经爬过来铁丝网，前面就是自由了！ 沈老太太恨这样的自由！ 她现在开始后悔。 后悔在屎意刚刚酝酿的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离场去卫生间解决。 现在好了。 想去都去不了了！ 因为现在沈老夫人只能像是僵尸一样，紧紧地夹紧双腿。 根本不敢动弹一下！ 但凡有一个风吹草动，大坝就会决堤！ 就会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就会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就会金风玉露一相逢，便省却人间无数！ 她想对全场的人说“散会”。 让大家离开，即使拉裤子，也是她一个人关起门来肆无忌惮。 拉一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绝对不能任由几百人围观喝彩。 可是她发现自己现在连开口都办不到了！ 因为她现在就憋着一股气， 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底裤上已经黄了！ 已经有小鼓的漏网之鱼了！ 只要这股气一旦卸了，那么她的防线就会土崩瓦解、全面失守，一发不可收拾！ 万般无奈之下，沈老夫人只能给了距离她最近的沈寒时一个眼神。 用眼神示意他，你来宣布散会！ 老娘憋不住了！ 老娘要出大洋相了！ 可让老毒妇气苦的是，沈寒时居然没看她？ ------------ 419 阀门 而是看着下面的人，动情地说：“老夫人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么？太有道理了，太有内涵了！简直是发人深省，振聋发聩！让人恍然大悟、如沐春风！我建议大家不但要认真听，认真记，回去之后还要总结，还要体会，还要领悟！还要写读后感！我不求你们举一反三，因为你们也没有那个智慧！只要你们能把老夫人的精神领会三成，用在实际的工作中，你们就一生受用不尽了。我提议，要在全公司上下掀起一个学习老夫人精神的高潮！全员参与！” 沈寒时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平时的时候，沈老太太是一个权利欲、控制欲很强的女人。 最喜欢下面的人溜须拍马、百般逢迎。 可现在对她来说，哪怕是说上一万句动听的马屁，也不如给她一个马桶，让她可以畅快的拉，撒欢的拉有用啊！ …… 沈寒时牵头拍马屁，大家都只能接着鼓掌。 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 正是沈氏集团高级副总裁，首席财务官汪曼玲！ 这次粤交会，沈寒时大获成功，有人高兴，有人生气，有人眼红。 汪曼玲就是那个眼红又生气的。 尤其不爽现在沈寒时也兼任了公司的高级副总裁，那就更可以稳压她一头了。 心中不爽，因此看沈寒时就分外的生气。 她看不惯沈寒时狂拍老夫人的马屁，就想抢一下沈寒时的风头。 于是从桌子上端起了一杯红酒，风情款款地来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朗声说道：“诸位，这次粤交会大获成功，老夫人亲自设宴给大家庆功，还发出了丰厚的奖励，大家都很高兴。但是我觉得必须强调，其实这所有的功劳都是老夫人的功劳！是老夫人居中调度、全盘考虑、领导有功，才有了这样的成绩！所以说如果论功行赏的话，老夫人才是第一大功臣！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不要居功自傲、不要沾沾自喜，更不能得意忘形！” 下面的郭萍微微点头，对汪曼玲的讲话很是满意。 她这番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是拍马屁，比沈寒时的马屁拍得还惟妙惟肖。 不能让沈寒时专美于前。 第二是抹杀沈寒时的功劳。 大家都说沈寒时是这次粤交会的首功？ 觉得我们没法抢你的功劳是吧？ 呵呵，我把老夫人抬出来，说老夫人才是首功！ 我看你怎么办？ 难道你还能和老夫人抢夺功劳么？ 你敢么？ 你不敢！ 你只能哑巴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 …… 果然，沈寒时被拿捏住了。 率先表示：“汪总监这话说的很对，没有人可以无视老夫人的功劳。” 汪曼玲得意的笑了。 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这当然是错觉了，错得还很离谱。 因为这话平时说自然是没问题的，但现在老毒妇都要拉了？ 谁他妈的还有闲心听你拍马屁啊！ 更可恨的是，汪曼玲还举杯：“来，我们全场一起举杯，给老夫人庆功！” 说着一皱眉，斥责一个服务生。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赶紧给老夫人上酒！” 汪曼玲知道，沈老夫人是很爱喝酒的。 酒量堪称海量。 服务生赶忙端来一杯酒，递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沈老夫人想骂娘。 汪曼玲，我去你大爷的！ 我日你老母！ 我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想让我喝酒？ 你这是图财害命啊！ 于是就对这杯红酒视而不见。 汪曼玲误会了。 她以为是沈老夫人为了装逼，还在摆架子呢。 于是就双手端酒，凑到了沈老太太的嘴边。 “老夫人，您请？” 凑近了沈老夫人，汪曼玲忽然一皱眉。 她的鼻子是很敏锐的。 因为她忽然闻到了一点臭味？ 这是什么味道？ 汪曼玲有些困惑。 …… 因为现在沈老夫人的屎已经流出了一点，所以距离她近的人，还是能闻到一些味道的。 …… 汪曼玲把疑惑放在心里面。 红酒还端在手里呢，汪曼玲见老夫人不喝。 甚至连话都不说。 这让汪曼玲觉得有些没面子。 要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喝自己的酒，自己在沈氏的地位还在不在啊？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么？ 于是汪曼玲脸上带着笑容，双手把酒杯又举高了一点。 “老夫人，曼玲敬您！” 因为两人距离很近，所以汪曼玲的手臂，不小心碰了沈老太太一下。 坏事了！ 像是按动了阀门！ “扑！” 沈老太太放了一个屁。 特别的响，像是敲鼓一样。 全场都傻了！ ------------ 420 替罪羊 大家都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 当然能听出来这是在放屁。 因为屁不但响，还很臭。 又响又臭。 一股汹涌澎湃的臭气，就是从主席台演讲的位置袭来的！ 那不用问了，放屁的人不是老夫人，就是汪曼玲了！ 普通人当众放屁尚且会尴尬。 何况是这样一个场合？ 这么多名门望族？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 如果有人当众放屁。 应该怎么化解尴尬呢？ 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叫装傻充愣法。 就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虽然是自己放的屁，但是要装作一脸无辜，一脸茫然，一脸的与我无关。 第二种办法叫祸水东引法。 就是明明是自己放的屁。 自己是制造生化武器的凶手。 但却要是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要一脸的嫌弃、厌恶。 要皱眉看着别人。 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指责和怨恨。 这种行为当然是很无耻的。 …… 沈老夫人就是这样的无耻之徒。 她果然皱眉看着汪曼玲。 汪曼玲一愣，那个委屈啊。 我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啊，我之前还是大学的教授。 你诬陷我当众放屁？ 我不要面子的啊！ 刚想解释，沈寒时已经厉声斥责：“汪总，你这是成何体统？为什么当众放屁？难道是你肚子里有什么怨气么？” 汪曼玲气的啊。 “不是我放的！” 她给自己辩解。 “不是你放的，难道还是老夫人放的么？你居然如此污蔑老夫人？你是何居心！你这个心机险恶之徒！” 沈寒时怒斥。 汪曼玲：“我……” 她说不出来了。 总不能当众指责沈老夫人在肆意放毒吧？ …… 有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寒时则是贯彻了君子报仇，只争朝夕。 之前汪曼玲刚给了沈寒时玩了一手“哑巴吃黄连。” 现在就被沈寒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她也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了。 汪曼玲铁青着脸，就要下台。 不想再继续背黑锅了。 此时汪曼玲已经明白了，怪不得老夫人神情如此古怪？ 为什么之前有淡淡的臭气呢？ 原来是在闹肚子！ 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 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但是她走，沈老太太却是不肯让她走了！ …… 沈老夫人刚才放了一个屁。 就像是偷尝了禁果。 彻底是爱上了这种舒爽的滋味。 放一个是不够的！ 她要放一串！ 好不容易有了汪曼玲这样一个替罪羊。 沈老夫人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她一把抓住了汪曼玲的胳膊，不让她动分毫。 然后就听到“扑”“扑”“扑”…… 一连串如同爆豆的声音接踵而至、连绵不绝。 如同长江流水一样川流不息，又如同黄河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沈老太太终于开心了。 她放起了连环屁！ …… 按理来说屁应该是无色的。 但可能是最近吃素的关系，老夫人放出的屁居然是绿色的！ 汪曼玲距离最近。 老太太本来是穿着一条礼服长裙的……是的，这老毒妇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是很爱美的。 打扮得雍容华贵。 今天穿着一条很典雅的礼服长裙。 都是手工绣花的。 能看到她裙子的后摆在一鼓一鼓的。 接着，一股股绿色的烟雾从里面喷了出来。 像是毒气弹！ 毒气弹能要人命。 沈老夫人此时放出的屁，那也是能熏死人的存在。 臭气弹。 真的太臭了。 臭不可闻、臭气熏天！ 臭得丧心病狂，臭得人神公愤，臭得肆无忌惮，臭得毁天灭地。 其实这个宴会厅是很大的。 足足有500多平方。 但很快就被笼罩了一片绿雾之中！ 臭气360度，无死角的对在场宾客，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大家都被臭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请大家来吃饭的么？ 怎么可以聚众闻屁！ 有的人恶心，有的人想吐，有的人被臭哭了。 但是没人敢第一个人离开。 因为此时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 这屁就是沈老夫人放的，不是汪曼玲放的。 两人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因为老太太放屁放得称心如意、心满意足、身心愉快。 脸上充满了陶醉与幸福。 而汪曼玲呢？ 脸上的表情那是一幅的生无可恋。 她闭着眼睛，紧紧地咬着牙。 正在经历巨大的折磨。 所以大家都知道了，沈老夫人就是制造臭气弹的罪魁祸首。 她拉着汪曼玲不肯让她走，不过是自欺欺人。 ------------ 421 开除汪曼玲 尽管心里面对沈老夫人很不满。 但没人敢第一个走。 尽管大家都想走，但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那不是摆明了在打沈老夫人的脸么？ 大家都知道，这老太太是出名的记仇。 于是大家都在苦苦忍耐。 …… 他们能忍，汪曼玲忍不住了。 她距离最近，受到的毒害最大。 汪曼玲现在浑身被笼罩在一片绿雾之中，脸都绿了，头发也绿了。 因为实在是太臭了，臭得她已经放弃了思考。 三观都崩溃了。 开始怀疑世界，怀疑人生。 “我是谁？” “我从哪来的？” “我又往哪里去！” 这三个终极问题让汪曼玲思索、茫然。 已经成了行尸走肉。 …… 沈老太太的身子开始蹦。 一蹦一跳的，像是僵尸跳。 为什么呢？ 大家知道喷气式飞机么？ 气流的反作用力，推着飞机可以飞行。 现在沈老夫人的原理是一样的，她放出一股股臭气，产生了巨大的推进力。 于是就像是火箭被气流推着要升空一样，开始往上窜了！ 越蹦越高！ 似乎都要超过跳高的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并且放屁放得花样翻新。 开始是一个屁、一个屁的放。 是连串的。 后来开始放双簧屁、套环屁、大屁套小屁，梅花二度屁，梅花三弄屁。 还放了一个导弹屁！ 一个屁如同炮弹一样，直接飞进了汪曼玲的嘴里。 这个屁不是绿色的了，而是绿色带着黄色。 因为屁里面已经带着屎星子了！ “哇！” 汪曼玲终于吐了。 吐出来的东西，糊了沈老夫人一脸。 汪曼玲这么一吐，就像是吹起了号角。 大厅里的人吐得越来越多。 像是比赛一样。 这下可热闹了。 呕吐的味道与臭屁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简直臭得灭绝人性。 …… 汪曼玲疯了。 她被刺激得失去理智了。 此时也顾不得沈老夫人是领导了，她用手狠命一推。 “滚开！你这个屁精！” “你这个刽子手！” 把沈老夫人给重重地推倒在了地上。 汪曼玲捂着鼻子，往外冲！ 她要逃跑。 汪曼玲这么一带头，其余的人也终于不再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了。 开始呼啦啦的往外跑，做鸟兽散。 当然也有的没跑。 是因为被臭得晕了过去。 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 “如画，赶紧去救你奶奶！” 郭萍也吐了好几口。 但她知道，这可是一个献媚的好机会。 沈知书不在，只能让沈如画来表现了。 可惜，沈如画哪里肯管？ 她已经逃了出去，带着西门衡。 同时沈如画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解。 为什么给沈寒时下药，却让老太太如此了呢？ …… 人都跑的差不多了。 当然陆禾也跑了。 她心中好笑，终于知道下的是什么药了。 …… “老夫人，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郭萍只能自己上阵了。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 沈老夫人又放出了一个爆炸屁！ 她的礼服都被巨大的气流冲破。 然后如同腾云驾雾一样，沈老夫人已经起飞了！ 她飞着往前冲！ 正好对上了走来的郭萍！ 两人一起摔倒。 巧合的是，沈老夫人骑在了郭萍的脑袋上。 屁股对着郭萍的嘴。 “库查查！” “库查查！” 屁是领路人。 屎尿是大军！ 沈老夫人终于开始拉了！ 灌了郭萍一嘴…… 沈氏大酒店关门了。 据说光是清洗贵宾厅，就足足清洗了一天。 一般的保洁公司都已经完成不了清洁任务了。 是请的消防队来的。 尽管沈氏严密封锁消息。 但沈老夫人化身屁精的消息还是在华京流传。 成为了笑谈。 沈老夫人已经住院了。 因为她已经拉虚脱了。 郭萍也住院了。 因为她足足吃了2斤屎。 后来足足又吐了三个小时。 也虚脱了。 …… 等到一周后，两人先后出院后。 沈老夫人的报复终于来了！ 她下令严查泻药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会让自己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泻药是沈如画下的。 沈如画被沈老夫人叫去了卧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 而汪曼玲？ 则是被羞怒的沈老夫人开除了。 把她当成了出气筒。 不管汪曼玲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沈氏集团首席财政官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 422 郭栋与宋昊的幻想 这自然成了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很多人都闻风而动。 包括沈如画，虽然脸都被打肿了，但还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舔着脸去找老夫人，要运作这个职位。 要把这个职位交给西门衡做。 首席技术官虽然好，但是哪有首席财务官的权利大，资源广啊？ 可惜，沈如画再一次被打脸。 新的首席财务官人选已经定了下来。 正是郭萍的亲哥哥，郭栋！ ……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20年前，郭栋不过是某公司的一个小会计。 还好几次因为工作失误被公司开除。 但随着妹妹在沈家的呼风唤雨，郭栋的行情也是越来越红火。 靠着沈家的人脉、资源和订单，郭栋自己开公司，做生意。 那也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但人永远是不会满足的。 郭栋觉得还是直接到沈氏掌权更有搞头。 …… 在郭栋心中，还有一个很隐秘的愿望。 那就是想把沈家变成郭家。 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现在沈家虽然是沈老太太掌权。 但早晚要换成郭萍掌权的。 郭萍是自己的亲妹妹。 沈知书是自己的亲外甥。 又是一个不成器的，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那还不是什么都听自己的摆布？ 自己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啊。 把沈家变成郭家。 郭萍一向喜欢看历史，他知道在历史上就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当丞相，当太师的舅舅，篡了外甥的皇位。 他们改朝换代。 篡权之后，一杯毒酒，就要了亲外甥的命。 至于郭栋一旦得势了，会怎么对付沈知书？ 他的唇边泛起冷笑。 就看这个沈知书是不是识时务了！ 为了权利，他郭栋可以做到冷血无情的！ …… 于是郭栋就积极运作，说动了郭萍。 最后谋夺了沈氏集团首席财政官的位置。 …… 米国，纽城。 这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花旗大通的总部就在这里。 作为华尔街的金融巨头之一，花旗大通是全世界金融才俊向往的地方。 27层的一个格子间里面。 宋昊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作为交换生，来米国学习。 还得到了来花旗大通实习的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宋昊是雄心万丈、踌躇满志的。 觉得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他要凭借自己牛逼的实力，无敌的才华在花旗大通闪耀、辉煌。 争取得到花旗大通的认可，然后在自己毕业后，被花旗大通录取。 成为正式员工。 然后在米国历练几年后，把自己派回华国。 40岁之前，就任花旗大通华国亚太区总裁！ 衣锦还乡，走上人生巅峰！ …… 在宋昊的人生计划里面，是不是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 好像是没有陆禾的位置了。 宋昊似乎是忘记了，他要是留在米国工作几年，陆禾怎么办？ 一直等他么？ 等到30多？ 等成一个老姑娘么？ 人老珠黄。 女人的青春年华能有几年？ 但宋昊给忘记了。 他畅想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至于陆禾？ 目前看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 他们两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只有在宋昊有需要的时候，比如没钱打点导师，才会去找陆禾。 而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陆禾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因为宋昊很清楚陆禾的身世，所以宋昊在陆禾面前，就有一种强烈的优越感。 因为知道陆禾想离开原来的阶层，而自己是她最大的指望。 所以宋昊就总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得不到的永远在放纵。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宋昊从小家境不错，学习又好，所以可以说一路顺风顺水，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格。 哪怕后来宋家的财政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但也是衣食无忧的。 在学校里被老师宠爱，同学羡慕。 可以说，对社会的现实认识远远不够，不够深刻，没有遭受多少社会的毒打。 在花旗大通实习的时候，社会的毒打来了。 想在花旗大通出人头地？ 想展示自己的才华？ 太难了！ 他就像是一个廉价的劳动力一样，每天做的都是一些搬运资料、打杂、打印的工作。 忙得团团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但是等到真正的有项目了，开会讨论了。 宋昊这样的实习生别说发表建议了，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请你出去，在外面把门关上。 宋昊觉得憋屈啊，觉得屈辱啊。 ------------ 423 宋昊的抱怨 特别是发工资的时候，看着那些人都拿着几十万、上百万美刀的项目奖金。 宋昊只能拿最基本的实习工资，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有一次，宋昊看上司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 于是一咬牙，敲门进去，就想发表一下自己对投资的理解。 “约克先生，对这个收购案我的看法是……” 哪知道还没说完呢。 就被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给赶了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 究其原因，一是对学历的歧视。 宋昊的学历在华国算名牌大学，但是在华尔街。 周围都是哈佛、斯坦福、哥伦比亚、麻省理工、牛津、剑桥的学生。 他就不够看了。 还有就是对地域的歧视。 那些洋人，看不起华人。 …… 所以现在宋昊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心气。 每天都活在消极、苦闷、自怨自艾之中。 他知道自己实习期满了，想留在花旗大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别说当亚太区总裁了。 扫地都没他的份。 更让他生气的是，有一个叫安东尼的，明明什么都不做，天天迟到早退，工作弄得乱七八糟。 却偏偏很受上司的重视？ 哪怕在项目里，这个安东尼就是一个纯粹打酱油的。 但等到分项目奖金的时候，安东尼都是拿第一档次的奖金。 这太不公平了。 更不公平的是，安东尼虽然是一个洋人的名字。 但这小子其实是一个华人。 也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 宋昊不服气啊。 你说地域歧视的话，为什么光歧视我，不歧视这个假洋鬼子？ 难道我就那么好欺负么！ …… 宋昊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安东尼之所以可以在花旗大通如此的风光逍遥，和他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而是因为他的爹妈都大有来头。 他是一个私生子。 父亲是华国一个著名的经济学家。 母亲就是汪曼玲。 …… 原来表面上汪曼玲虽然未婚，但她在读博士的时候，就与她的导师有了婚外恋。 并不是被骗的，也不是潜规则，与柴华与周建设的情况也不一样。 完全是自愿的。 这个导师很有名，甚至可以说是国内经济学的几个领袖之一。 在国际上，也是很有知名度的。 汪曼玲很崇拜这个导师，主动自荐枕席。 并且愿意为了这个导师，终身不嫁。 他们的孩子，就是生在了米国，成为了米国公民，起名安东尼。 事实上，正是因为汪曼玲与她的导师这段特殊关系，才让导师格外提携汪曼玲。 别人发表文章，都要等，都要论资排辈。 汪曼玲发表学术文章，则是一路绿灯。 那个导师还利用自己显赫的身份，把很多别人的研究成果，都算在了汪曼玲的头上。 结果让汪曼玲很容易就被评上了华京财经大学的教授。 名利双收。 因为家里面有钱，所以安东尼从小就在顶级富人区长大，就读的也都是米国的顶尖学府。 成绩平平，但米国大学不只是看成绩的，也看赞助。 大学毕业后，安东尼就进了花旗大通，担任分析师。 说白了，他能得到华尔街这份让人羡慕的工作，与他本身的实力没什么关系，而是因为那个导师的人脉。 宋昊拿什么和人比啊？ …… 这段时间因为失意，所以宋昊又想起了陆禾的好。 于是又开始给陆禾打电话了。 在电话里面显得情绪不高。 “你怎么了？在那边不开心么？”陆禾问。 “这些人都歧视我，我看不起我，都嫉妒我的才华，不让我出头！”宋昊在抱怨，在愤愤不平。 他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确实因为他的身份和学历，很多人看不起他。 但事实上，宋昊的才华也不足以让她在花旗大通一览众山小。 这里聚集了全世界的青年才俊。 比他强的有的是。 就算是真给他机会了，他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想当亚大区的总裁？ 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底气。 可是他不管。 他就是有一种受迫害的感觉。 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陆禾在那边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是想？” “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国。” 宋昊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至少在国内的时候，他们没人敢小看我！在外面我是受不了了！” 他补充道。 陆禾有些想笑，有些想哭，又有些想骂人。 她觉得，这个宋昊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受不得半点的委屈。 而自己与其说是他的女朋友。 不如说更像是他的妈！ ------------ 424 与宋昊吵架 人这一辈子，谁没受过白眼、委屈与欺负？ 谁在社会上打拼的时候，没有委曲求全过？ 谁没有遭受过不公过？ 别人不说，就说陆禾。 从她踏入社会以来，换了多少工作？ 挨了多少欺辱？ 陆禾不是一开始就要当骗子的。 她也想踏踏实实，本本分分，找一份靠谱的工作。 所以陆禾也当过服务生，刷盘子刷到半夜。 也去发过传单，几乎在街头中暑。 可惜，她想踏实，却架不住这社会上有那么多的黑心老板。 拖欠工资，给她们吃地沟油的工作餐，老板的骚扰……最后只能把陆禾给活活逼成了一个女骗子。 所以陆禾早就对这个社会的冰冷与现实，有了很深入的了解。 不只是自己，大家都不容易。 大家都很难。 凭什么别人能受委屈，你宋昊就不能？ 你是王子么？ 更关键的是，为了让宋昊得到出国的机会，陆禾可是花了几十万，让宋昊去买表，给他的导师送礼了啊！ 现在你回来了，我的那些钱怎么办？ 算什么？ 你宋昊有想过么？ 是觉得我陆禾挣钱太容易，还是你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啊？ 说到底，这个宋昊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没有责任感的人。 于是就忍不住问：“那你回来，你们导师会把那块表还给你么？我们再把表卖了？” 宋昊一愣：“为什么要往回要？送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我们导师该不开心了，你还怎么让我学校里面混啊！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这是要提前回来的话，我们导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这样，你再给我打10万块钱来，我再送导师点礼物，让他别因为这个对我挑剔……” 宋昊兀自在说着，那边的陆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宋昊，你以为我是印钱的？我是抢银行的？我哪有这么多钱让你糟蹋！再说了，你那是导师还是强盗？一会儿要手表，一会要礼物，是不是下次还要送房子啊？缺不缺女人啊！把我也送去得了！” 陆禾很生气。 同时陆禾也撒了一个谎。 她现在有钱了，还不少呢。 从苏梅那里敲诈了100万。 这段时间在沈氏的工资、奖金也有60多万了。 加起来接近170万。 但陆禾是不会再给宋昊了。 她觉得那是肉包子打狗。 …… 听陆禾这么说，宋昊很不高兴：“陆禾，你怎么说话呢？太难听了！太粗俗了！” 陆禾也气呼呼地说：“嫌弃我说话难听？那你别做这些让人难受的事啊！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我挣钱不容易！一分一毫都是我的血汗钱！” 宋昊批评陆禾：“陆禾，我发现你特别小家子气！这是投资你懂么？你没事的时候真的应该多读书，多思考！你要有大局观！你现在为我花的钱，每一分都是值得的，以后都会有丰富的回报！” 现在陆禾一听到“投资”就生气。 “对！我就是没学识！没见识！我也不想有学识！有见识！我只要知道钱难挣、屎难吃就好了！” 宋昊也加大了声音：“陆禾，你不是不爱我了？你要是爱我就应该支持我！就应该理解我！而不是和我算账！” 陆禾反唇相讥：“我爱你，但我也爱钱！所以我绝对不支持你回来！那样我的钱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宋昊：“陆禾，你总是钱钱钱的！俗不可耐！” 陆禾冷笑：“俗？我不怕俗！我恨不得有人拿这俗物天天砸我！” 宋昊怒吼：“陆禾，你根本不知道我怀才不遇的痛苦！” 陆禾同样怒吼：“宋昊，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钱被你败家的痛苦！”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 放下了电话，陆禾流下了眼泪。 对宋昊的感情，陆禾经历了很多的变化。 小时候是崇拜，是倾慕。 但现在，却是越来越失望了。 由于生活的环境。 由于母亲的职业，其实陆禾对爱情一向是不那么相信的。 爱情从不是陆禾生活中的必需品。 那些浪漫的偶像剧，王子与公主的爱情。 陆禾觉得都很肉麻，很矫情，甚至有些恶心。 她目睹的现实中的情爱，都是赤裸裸的皮肉交易。 男人都是禽兽、王八蛋。 所以她怎么会真的对男女之情有什么羡慕和向往呢？ 她甚至都有了亲热恐惧症。 …… 陆禾选择和宋昊在一起。 因为宋昊是陆禾能接触到的学历最高的男人。 宋昊可以带她逃离生活的泥潭，摆脱这逼仄的臭水沟。 让她可以换一个生活的背景。 过一种更加从容、优雅的生活。 所以哪怕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陆禾早就看出了宋昊有很多的问题。 陆禾还会和他在一起。 因为陆禾一个心里面很自卑的女人。 她的出身，她的学历，她的职业，都是陆禾的自卑所在。 除了这张脸，陆禾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她怕自己遇到的下一个，还不如宋昊呢。 同时，她之所以不能和宋昊分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因为从小开始，就有很多人告诉陆禾。 你就是一个舞女的女儿，你不配和宋昊在一起。 陆禾就要争这口气。 陆禾与宋昊的感情，真的很像是一句流行语。 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 425 谁的钱？ 陆禾正在暗自伤心。 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您尾号是0521的银行卡收到人民币500000元，建设银行。】 陆禾傻了。 她仔细数了好几遍的0，终于确认。 自己没有数错，银行卡进账了50万元。 一笔巨款啊！ 谁给的啊？ 陆禾的第一反应，这是电信诈骗！ 是骗子冒充银行给自己发诈骗短信呢！ 因为陆禾本身就是一个骗子。 所以对社会上的骗术，还是了解不少的。 她清楚。现在这个时代，是互联网时代，是电信时代。 所以骗子们也都与时俱进，从线下转到线上去了！ 各种互联网诈骗的套路层出不穷。 比如综艺节目告诉你中奖，让你兑奖的。 让你购物刷单的。 网络博彩的。 冒充办案人员说你涉嫌犯罪，让你把钱转到安全账户的。 利用假基站，假冒银行客服骗钱的。 不一而足。 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玩的都是高科技诈骗了。 还都是团伙作案。 幕后黑手都在海外，你想抓都抓不到。 钱一旦被骗走，马上被洗钱，想追都追不回来。 …… 陆禾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在网上兴风作浪一番。 只是她自己水平有限，不懂网络。 又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所以只能作罢。 比如现在收到的这条银行短信，陆禾就断定这是骗子利用假基站冒充银行诈骗。 她看过专门的报道。 骗子通过假基站，改号软件，给用户发送假冒的银行短信。 只要你上当了，登录了短信里面的链接。 输入银行卡号、登录密码、手机号等信息，账户存款就会不翼而飞了。 所以现在骗子是骗到我的身上了么？ 陆禾有些生气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你们骗我，这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懂不懂？ 陆禾就随手把短信给删除了。 骗姑奶奶我？ 没门！ …… 陆禾饿了，拿出手机订了一个外卖。 花了18元。 很快，又收到银行的消费提示短信【您尾号是0521的银行卡消费18元，卡上余额503471.21元，建设银行。】 陆禾看着这条短信，嘴巴张得大大的。 她手机支付绑定的这张卡，就是一张平时花销的卡。 陆禾很清楚，里面就3000多块钱。 那现在这50多万的余额是怎么回事？ 陆禾可以肯定，这个短信是正规的银行短信，不是假冒的。 所以我刚才真的收到了50万么？ 陆禾不淡定了，她手忙脚乱地登录了手机银行。 真的！ 是真的！ 陆禾陷入了狂喜。 对于她这种买了很多次彩票，最多只中过5块钱的选手来说。 忽然一下子来了50万，简直是太精喜，太激动了。 兴奋得几乎怀疑人生。 想唱歌，想跳舞。 终于知道什么是天降横财，天上掉馅饼了。 幸福来得好突然，人家都没有准备呢。 刚才与宋昊的郁闷自然一扫而空。 果然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只有人民币才能给我温度和安全感。 但狂喜之后，陆禾又陷入了迷茫。 钱是谁给的？ 她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明白。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一旦掉了，不是阴谋，就是陷阱。 第一反应，这难道是郭萍给的钱？ 给自己当卧底的活动经费？ 但马上陆禾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郭萍这个人虽然有钱，但是特别小气。 从来就没和陆禾谈过工资的事情。 相反，现在王华还欠着郭萍的高利贷呢。 让王华拿这个一直威胁陆禾。 那是宋昊给自己的钱？ 他知道自己生气了，所以其实已经把表要了回来，卖了？ 还是不可能。 陆禾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信宋昊会有那样的觉悟。 那到底是谁给我的钱呢？ ------------ 426 还真是一个财迷啊！ 或者其实是银行的失误？ 转错了？ 陆禾心中先是高兴，然后是害怕。 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菜鸟。 明白银行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比如，你从银行取到了假币，银行没有责任。 但你要是把假币去银行存款，你就犯法了。 你的卡被自动取款机吞了，银行没责任。 自动取款机多吐钱了，你要是拿走了，你就有责任。 现在也是一样，哪怕是银行的失误，多给陆禾转了钱。 但陆禾也是一分钱都不敢乱动。 因为她不想吃牢饭。 只能心里面骂娘。 这不是耍人么？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喂？小沈总您好。” 虽然是沈寒时的助理，但在非工作时间，沈寒时还从没给陆禾打过电话呢。 急忙接了起来。 “钱收到了么？” “什么钱？没有……啊？那50万！”陆禾不受控制地尖叫。 虽然没有看到陆禾，但沈寒时可以想象这个女人现在那欢欣鼓舞的样子。 还真是一个财迷啊！ “对，50万。” “这……这是什么钱？”陆禾结巴了起来。 “奖金啊。”沈寒时回答得理所当然。 “什么奖金？”陆禾呼吸急促。 “这次粤交会你表现不错，给你的奖励。”沈寒时温和地说。 “可……可公司不是已经给了20万么？”陆禾小声问。 “恩，那是公司的奖励，这是我个人的奖励。你是我的助理，当然要有些特殊的优待。我不能让人说我刻薄手下啊。” “啊？太好了！小沈总万岁！” 陆禾一激动，差点把“小沈总我爱你”都说出来了。 小沈总真是一个好老板啊！ 作为你的下属，我真的好幸福！ 沈寒时在那边放下了电话。 嘴边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给陆禾50万，一是继续拉拢陆禾。 沈寒时知道这女人是一个贪婪成性、见利忘义的人。 自然是投其所好。 其次，也是真的在奖励陆禾。 与什么粤交会没关系。 是因为那泻药。 …… 王晓纯给沈寒时的酒里面下药，沈寒时当然知道。 即使陆禾不喝，沈寒时也不会上当。 但陆禾把那杯带泻药的酒换给了沈老太太喝，对沈寒时来说，却是意外之喜了。 沈寒时很全能，但不是万能的。 比如他就没有陆禾那小偷小摸、偷龙转凤的手段。 沈寒时可以当一个军师，没法当一个小偷。 因此，看到沈老夫人拉得脸色苍白，浑身大汗，几乎昏倒的时候，沈寒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高兴。 所以奖励这50万，那是真心实意的。 …… 陆禾挂了电话，她承认自己先是安心了。 那就是这钱可以拿。 没有麻烦。 其次是激动了，因为发财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哈哈，收钱的滋味太棒了。 小沈总对我太好了！ 再然后，忽然有些羞涩了？ 她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小沈总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么的体贴？ 在粤京，他保护我。 回到这里，又给了我这么多钱。 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而我是不是对他也有意思了啊？ 这次陆禾的任务就是勾引沈寒时。 之前陆禾只当是演戏。 现在陆禾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不如假戏真做？ 戏假情真？ 毕竟沈寒时真的很不错。 年少多金、温柔有礼。 无论怎么看，沈寒时都比宋昊强太多了啊。 之前总觉得他是渣男的原因在于，觉得他对自己的女朋友萧姗姗不好。 太冷淡。 让陆禾觉得这个男人自私冷漠，不解风情。 但现在看，可能不是这个男人自私冷漠，不解风情，可能是真的与萧姗姗不合适吧？ 名门望族的包办婚姻，其实当事人并不幸福。 人就是这样的。 很难一碗水端平。 对于自己愿意亲近的人，即使他们做了什么错事。 也都愿意找理由给他开脱。 …… 想着想着，陆禾忽然身子一颤，惊醒了过来。 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自己的名字。 陆禾啊陆禾？ 你在做什么！ 你只来演小三的，不是真的小三！ 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不要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当初你和宋昊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你从不奢望宋昊会多么爱自己，只希望两个人能结婚就可以了。 然后敷衍着，也是一辈子。 这才是现实中夫妻的样子。 你对这段感情只有一个要求。 宋昊不能出轨，你也不会劈腿。 哪怕其实你不相信爱情，但你也会忠于婚姻。 你要用事实证明，陆禾虽然是表子养的。 但你不水性杨花。 你不是公交车。 你和王华不一样！ 所以你现在要是对沈寒时动了心的话，岂不是在狠狠地自我打脸？ 况且，就算是你没羞没臊的，就是想勾引沈寒时。 但你不要忘了，你的学历、履历都是假的，都是伪造的！ 所以现在沈寒时对你不错，不过是觉得你是一个够档次的女人罢了。 一旦你真的对沈寒时动了心，那么不用别人，郭萍就会让你的底细大白于天下。 让你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那时候沈寒时还会对你温柔以待吗？ 肯定不会吧。 肯定是鄙视、厌恶和拒绝吧。 最大的可能还会彻底的无视，把你当成了空气。 …… 陆禾想的很对。 只是她想错了一点。 那就是不用以后，其实现在沈寒时就对她充满了鄙视、厌恶和拒绝。 对他笑，不是亲切，而只是利用她罢了。 ------------ 427 我就是一个小人 沈寒时放下了奖励陆禾的电话。 这才一脸微笑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汪总，不知道这里的菜肴可对你的胃口？不喜欢我可以再点，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原来沈寒时正在外面吃饭。 宴请的对象是汪曼玲。 这还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两人在公司的时候，可是死对头。 现在汪曼玲被开除了，沈寒时怎么会请她吃饭？ 难道是在看她的笑话？ 显然，汪曼玲就是这么想的。 她抱着肩膀，一脸的敌意：“沈寒时，你是故意来取笑我的么？告诉你，即使我离开了沈氏，我仍然是财经学院的教授！还有大把的上市公司邀请我去当财务总监！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我没有落魄！你无法取笑我！” 望着这女人的一脸敌意。 沈寒时故意大惊小怪地说：“汪总，你还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怎么会取笑你？我可是一个厚道人啊。” 汪曼玲继续冷哼。 “厚道人？少来这套！沈寒时我早就看透你了，你就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你就是一个喜欢搞阴谋诡计的小人！”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所以有那么一句话说的真对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比如你汪总？就可以说是我的知己了。确实啊，我就是一个小人。所以小人是不会取笑人的，因为那除了解气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我是不会做这么低效，这么没有价值的事情。小人只会威胁，只会敲诈你懂吗？我们做任何事，都是要求回报的。所以我其实是想敲诈你的。” 说这些的时候，沈寒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的表情。 汪曼玲继续冷笑：“威胁我？你拿什么威胁我？我现在已经不在沈氏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沈寒时微笑着从身上拿出了一摞照片。 然后像是码牌一样，一张一张地摆在了桌子上。 然后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汪总，好好欣赏一下吧。” …… 此时沈寒时脸上的表情，他的语言和动作，其实都是在模仿之前敲诈自己的那个狗仔。 很贱，很欠揍，很气人。 …… 汪曼玲目光一扫，然后就睁大了眼睛。 她霍然站起，把那些照片都扫落了一地。 “沈寒时，你好卑鄙！你居然跟踪我？” 原来这些照片，正是1个月前，汪曼玲去米国出差的时候，私下与私生子安东尼见面的照片。 有一起吃饭的，有一起逛街的。 汪曼玲没想到，自己行踪隐秘，又在异国他乡，居然也会被人偷拍到？ “是啊，说起来我也生气，米国那边的私家侦探真的是收费有些贵啊，想投诉都没有地方去投诉。对了，汪总，你知道米国消费者保护协会的电话吗？也是12315么？我想投诉啊！你知道吗？为了这几张破照片，我足足花了8000美元，公司也不给我报销，都得我个人掏钱包呢。所以说啊，都怪我和汪总的关系不好，否则报销这些账单不是您汪总一句话的事？” 沈寒时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 汪曼玲都要气疯了。 你他妈的偷拍我，居然还想让我给你报销？ 我有没有那么贱！ “好了，沈寒时，你不要惺惺作态了！这些照片能代表什么？我就不能见朋友么！”汪曼玲怒吼。 “可那不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私生子啊。你说哪个大学会要一个未婚怀孕，有私生子的教授呢？”沈寒时很好心地提醒。 汪曼玲咬牙切齿。 想杀了沈寒时的心都有。 她没想到自己有私生子这事，沈寒时居然都知道了？ 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但她还是不肯服输，冷笑：“呵呵，你还真是天真！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有私生子算什么大事么？未婚生孕也不是什么大新闻！你唬不了我！” ------------ 428 亲子鉴定 “啪啪啪！” 沈寒时鼓掌：“精彩啊！有志气！巾帼不让须眉！确实，现在社会进步了，未婚生子不但不是什么丑闻，相反，如果好好炒作、营销一波的话，说不定还能塑造独立女性的人设呢？但……如果是小三未婚生子呢？如果是插足别人的婚姻呢？如果是和自己的导师通奸呢？如果是借着这层关系搞学术腐败呢？如果是借着导师的名头，给不学无术的私生子安排到花旗大通呢？” 沈寒时一句连着一句。 每说一句，汪曼玲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她惊恐地看着沈寒时：“魔鬼！你这个魔鬼！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你想做什么！” 沈寒时继续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谈条件了？菜都凉了！我要知道沈家所有的秘密账户，这些都是你经手的吧？” 沈寒时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很多大家族都有两本账目的。 一本明账，一本秘密账户。 秘密账户才是最核心的部分。 “你想要秘密账户？原来你真是一个反骨仔！之前我们说你狼子野心还真是没有冤枉你！” 汪曼玲咬牙切齿地说。 沈寒时点头：“没有冤枉，真的没有冤枉。事实上，你们还是小看我了，我不但有狼子野心，我还想把沈家给彻底毁了呢。所以我当然需要你的配合了！” 汪曼玲横眉冷目：“你休想！我是不会被你威胁的！你曝光啊？以为你说了别人就会信了？你没有证据！” 看起来这个汪曼玲对郭萍还是很忠心的。 也难怪，毕竟之前郭萍确实对她不错。 同时，虽然她现在被迫从沈氏离职。 但她还是郭萍很倚重的财政顾问。 帮着郭萍管理她的私产。 每年拿到的佣金，也是接近千万的。 她当然不想出卖郭萍。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汪总，其实我真是想当一个厚道人的。你为什么非得逼我做这些刻薄的事情呢？” 一边说，一边从身上又摸出两个透明的塑料袋。 一个里面是几根头发。 另一个里面是一个烟头。 沈寒时介绍：“前段时间那位导师是不是住过我们沈氏大酒店啊？” 汪曼玲一惊。 真的住过。 因为前几天有一个国际性的学术会议，就是在沈氏大酒店举行的。 自己的情人兼导师就是会议的发起人之一。 那次学术会议办得很隆重。 汪曼玲作为沈氏首席财政官，以权谋私，根本就没让沈氏大酒店收一分钱！ 所以那些会议经费，都被导师给私吞了。 “我让服务生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特意留下了几根导师的头发。” 然后又指着那个烟头。 “私家侦探虽然贵，但贵有贵的道理，这是他在一个酒吧里面，弄到的安东尼抽过的烟头，然后我们做了亲子鉴定。” 沈寒时又拿出来一张报告。 “上面显示，他们是父子的概率是99.99999%！所以你还想狡辩吗？你难道想身败名裂么？当然了，不只是你身败名裂，你那位导师也会名誉扫地！他会从荣誉的巅峰跌落，灰头土脸！” 沈寒时厉声说道。 “你好卑鄙！”汪曼玲目眦欲裂。 “对啊，我不但卑鄙，我还很无耻呢，我睚眦必报！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不但会在网上曝光你与导师的丑事，我还会找几百个水军在网上造势，我会给你们这对狗男女连买一个月的热搜，保证你们的事情妇孺皆知，最后烂了大街！” “我还会雇人到大学去拉横幅，要求学校严肃处理这样师德败坏、不配人师的人！” 沈寒时冷酷地继续威胁。 汪曼玲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她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好的，你赢了，我听你的。我把我知道的秘密账户都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你不能曝光我和导师的事情！” 汪曼玲妥协了。 她是真的很爱这个导师。 不但爱，还崇拜。 所以才愿意一辈子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未婚生子。 终身不嫁。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尔反尔的。” 沈寒时笑眯眯地说。 …… 一周后，沈寒时接到了汪曼玲的电话。 她愤怒、失态。大吼。 “沈寒时，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卑鄙小人！” 沈寒时被震得耳膜疼。 他把手机拿得距离耳朵远了一点。 “汪总，你怎么了？大姨妈来了么？心态要平和，总是生气，会长皱纹的，有什么事我们见面谈。” ------------ 429 经济间谍 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个酒店，这次沈寒时准备的宴席更加的丰盛。 甚至还有从巴黎刚刚空运过来的食材。 可是汪曼玲进来后，直接把桌子掀了。 酒菜洒了一地。 于是本来整洁的地面上，杯盘狼藉，显得很是凌乱。 沈寒时不禁皱眉：“汪总，这有些过分了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啊？” 汪曼玲歇斯底里：“过分？我过分有你过分？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不会有别人的！别人没有你这么卑鄙！这么无耻！手段这么下作！” 她这么疯狂、仇恨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那个导师现在彻底完了。 说是名誉扫地都是轻的。 说是声名狼藉都很温柔。 说是身败名裂都很不够。 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显得都太简单了、 因为现在这个导师已经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永世不能翻身了。 网上骂他的帖子何止亿万？ 人人得而诛之。 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现在要是上街的话，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导师也没法上街了。 他坐牢了。 …… 那么是沈寒时曝光了这位导师的私生活丑闻么？ 不是，还真不是。 沈寒时信守了承诺。 关于安东尼这个私生子的事情，在网上三缄其口。 …… 所以现在沈寒时就显得很委屈，很不高兴。 “汪总，你不能胡说八道啊？难道我没有遵守为你们奸情保密的诺言么？” 汪曼玲气得蹦了起来。 “现在根本就不是奸情的事！我导师可能要被枪毙了！” …… 是啊，现在对那位导师来说，偷情、私生子、以权谋私、学术腐败这些事情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这些事情爆发，有的属于道德问题。 有的属于学风问题。 肯定会被人骂，还可能因此丢掉声誉，丢掉很多光鲜亮丽的职务。 但肯定不会坐牢。 更不会枪毙。 如果这个世界上，偷情的人都会被判死刑的话。 那么世界上会死掉三分之一的男人，五分之一的女人。 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清静了。 …… 导师犯的事是间谍罪！ 不是拿枪那种间谍，而是经济间谍！ 什么是经济间谍？ 就是窃取经济领域内的情报。 特别是最近这些年，随着华国经济的越来越强势，很多国外的公司和机构，都会雇佣大量的经济间谍。 窃取对象包括国内战略性先进制造业的机密，很多领域的发明专利，很多研究所的科研成果，以及传统手工业的技术机密。 像是机械、电子、计算机、航空，这些都是经济间谍很容易出没的产业。 在几天前，网络上忽然曝光了很多的录音、照片和电子邮件。 这些证据表明，有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其实暗中就在为国外充当经济间谍！ 他出卖的倒不是具体的技术专利。 而是出卖的经济政策、大量核心的经济数据！ 因为他的地位，所以他能接触到很多常人无法接触的核心资料。 结果都被他暗中出卖了！ 这个人，就是汪曼玲的导师，安东尼的生父！ 事实上，正是因为他出卖了这么多机密，花旗大通才会那么给他面子。 他在苏黎世银行的秘密账户，已经因为出卖情报进账2亿美元了！ 这位导师打的如意算盘是再在国内待几年后，就出国了。 他也已经许诺汪曼玲。 在国内，因为身份地位的限制，他不能离婚。 但是出国后，就可以离婚娶汪曼玲，认回安东尼了。 …… 此事一出，举国哗然。 现在这位导师，已经有了新的外号，卖国贼！ 所以他不但彻底的身败名裂，并且还身陷囹圄了。 按照他犯的罪，对我们这边造成的损失，枪毙十次都不过分。 …… 汪曼玲知道了这事后，先是大惊失色。 其实导师做的这些勾当，她当然是知情的。 只是这事是绝对的机密。 甚至连导师的老婆都不知道？ 谁又泄露在网上的呢？ 微微一想，汪曼玲就把怀疑的目标对准了沈寒时！ 肯定是这个王八蛋做的好事！ 所以这才气呼呼地来兴师问罪。 …… 沈寒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是为了这事？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对啊。是我举报的，因为我是华国人啊，打击国贼，人人有责啊。但你又何必和我生气？因为我答应的是不曝光你们的奸情，我可没有保证不曝光他的间谍行为啊！所以你这么生气真的很无理取闹，浪费了这么多的好酒好菜。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沈寒时说的很是义正辞严。 他倒不是在惺惺作态。 虽然沈寒时也有国外的公司合作，但他有一个底线。 就是绝对不会吃里扒外。 不会当汉奸。 因此他鄙视卖国贼。 就算是没有汪曼玲的存在，也会对那个导师下手的。 他不允许这样一个汉奸，还天天打着忧国忧民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了。 ------------ 430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汪曼玲都要气疯了。 她不禁怀疑，世界上怎么会有沈寒时这样的无耻之徒？ 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 就好像有人答应你说，我不会拿砖头打你的。 结果他直接给了你一刀。 然后一脸无辜地说，你看我用的是刀？ 我没有失言啊！ 这他妈的更狠好不好？ …… 之前在公司的时候，汪曼玲就总是与沈寒时明争暗斗。 汪曼玲没少吃亏。 那时候汪曼玲就知道这小子不好对付。 脸上笑嘻嘻，其实心里面阴着呢。 属于那种典型的咬人狗不叫。 但那时候，沈寒时多少还有些收敛。 还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火，因为得顾忌沈老太太，顾忌郭萍的看法。 但现在，单独面对汪曼玲。 他不需要再伪装，再演戏了。 于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无耻与卑鄙。 …… “姓沈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现在就给郭夫人打电话，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她！我看你在沈家还怎么演戏？你会被赶出去的！” 汪曼玲咬牙切齿地说。 但沈寒时却是一脸微笑：“不，你不会的。” 汪曼玲尖叫：“不会？你看我会不会！” 说着已经拿起了手机。 开始找郭萍的电话号码。 沈寒时长叹一声：“为什么？都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逼我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坏人呢？我以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接着，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给汪曼玲播放了一段视频。 开始汪曼玲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视频里面是一个小岛。 这应该是一个海岛，因为目光所及，都是一些礁石与沙砾。 一些看不出名字的树木。 以及天上飞过的海鸟。 浪花拍打海面的声音。 “你别和我耍把戏，我一定要告诉……” 汪曼玲的话说了一半，顿住了。 因为她在视频里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安东尼。 安东尼一个人走在礁石上。 他头发散乱、胡子拉碴、目光迷离。 他在大吼。 声音已经嘶哑破音：“谁！是谁！” “谁把我弄到这里的！”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出来啊！出来啊！” “我和你们拼了！” “我要宰了你们！” 在歇斯底里发了一顿彪之后。 他忽然情绪崩溃。 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求求你们了！把我放了吧！” “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我要疯了啊！” “我真的受不了啊！” “啊！！” “让我离开这里！”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开始扯自己的头发。 打自己的耳光。 满地打滚。 镜头慢慢拉远。 原来这是从一个无人机上拍摄的画面。 随着画面的拉远，地上的安东尼变得越来越小。 然后整个岛屿的轮廓显示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海岛。 也就有三个足球场大小。 岛上只有安东尼一个人！ 岛的周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海。 苍苍茫茫。 海面上除了浪花，什么都没有。 然后，视频最后，居然还配了一首歌？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 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 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 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 未来不在我还在，如果潮去心也去。 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沉沉往事浮上来。 回忆回来你已不在，一波还未平息。 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 一生一世如梦初醒，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 沈寒时收了自己的手机。 “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汪曼玲对这个私生子是百般疼爱的。 是从小宠到大的。 什么时候见过他吃这样的苦？ 顿时无比心疼、愤怒、抓狂。 她直接来到了沈寒时的身边，用手抓住了沈寒时的脖领子，目眦欲裂。 “没怎么样，我对他很不错的，我知道贵公子很喜欢度假，所以我已经把他送到了一个美丽的海岛上。那里有充足的阳光，蔚蓝的大海，新鲜的空气，宽广的沙滩，完全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对了，度假最讨厌什么？当然就是人多嘈杂了。所以这是一个无人岛，岛上的风景都是他的，他就是说一句岛主都不过分呢。”沈寒时笑眯眯地说。 ------------ 431 借个火 汪曼玲都要气疯了。 当我傻么？ 这是度假？ 这是流放好不好！ 这是把我儿子一个人扔在了荒岛上了啊！ 让他拍《鲁滨逊漂流记》么？ 别说安东尼从小就生活在大都市，习惯五光十色的都市生活了。 就是把一个普通人放到一个无人岛上。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人和他说话。 时间长了也会憋疯的。 现在视频里的安东尼显然就是这种状态了。 沈寒时，你太狠毒了啊！ “绑架，你这是绑架！我要你告你！”汪曼玲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能是绑架呢？其实我是在救安东尼啊。你这几天一直在忙导师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花旗大通在一笔交易上，损失了2000万美金，现在怀疑有人监守自盗，那个被怀疑的人就是安东尼呢。所以他现在不见了，那边的人都以为他是畏罪潜逃。” 沈寒时给汪曼玲解释。 汪曼玲气得说不出话了。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安东尼绝对不会监守自盗2000万美金。 倒不是说安东尼是一个多么有执业操守的人。 而是说他没有这个智慧！ 做假账是要有技术含量的！ 可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都能办到的。 所以不用问啊，一定是沈寒时在栽赃嫁祸！ 憋了半天，汪曼玲终于意识到。 论手腕，自己在沈寒时面前没有任何的胜算！ 自己就像是一只老鼠。 而沈寒时就是那只玩弄自己的猫！ 他不但要吃了自己，还在侮辱、戏弄自己。 “我不告诉郭夫人了，我输了。”汪曼玲认输了。 “很好，我很满意你的态度。所以呢？我需要你以后当我的间谍！你埋伏在郭萍的身边，我要把她的私产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寒时提出要求。 “行！我答应你！你放了安东尼！” “不，现在还不是放人的时候，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老实？如果你和我乖巧办事，我就会每隔几天，让直升飞机给他空投食物、淡水，我甚至还会附带几本《花花公子》让他打发苦闷的时间。但要是你和我耍花样，他就见不到任何飞机了。要么饿死，要么喝海水喝死，要么精神错乱跳海淹死。不要幻想会有船只经过，那里根本就不是商业航线。唯一可能经过的船，也是海盗船，落到海盗的手里，我想他会更惨。此外，距离那里最近的有人岛屿也有2000海里，即使安东尼学习古人伐木造船，能漂到那里，我也不建议他去，因为岛上有食人族……” …… 沈寒时走了，后面传来了汪曼玲憋屈的哭声。 但沈寒时一点都没有怜悯之心。 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分。 谁让你汪曼玲选择了站在郭萍的一边？ 这就是站错队的代价。 他已经告诉了汪曼玲。 什么时候汪曼玲搞到了郭萍详细的私人账目，他才会把安东尼从荒岛上放开。 至于在这之前，安东尼能不能在岛上撑下去？ 会不会真的疯了或者自杀？ 沈寒时才不在乎呢。 这个安东尼可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在调查他背景的时候，沈寒时知道了，这是一个花花公子，也是一个渣男。 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对国内刚到国外的女留学生下手。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因为他是花旗大通的人，对女生是很有吸引力的。 然后把人骗到手，再始乱终弃。 这样的祸害，就是疯了不是一件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吗？ …… 公司里面。 今晚加班了。 忙完手里面的活，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陆禾跑到天台上抽烟，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同样抽烟的沈寒时。 “小沈总，您也抽烟啊？” 发现了沈寒时与自己有共同爱好，陆禾还觉得很兴奋呢。 “你试试我这个？” 沈寒时扔了他自己的一根烟过来。 陆禾点了几下，风大。 没点着。 打火机没气了。 “借个火？”陆禾说。 她的本意是想让沈寒时给她用用打火机。 没想到沈寒时嘴里面叼着烟，就那么凑了过来。 ------------ 432 感情骗子 此时天上是夜色、星辰、明月。 远处是万家灯火、灯火阑珊。 他嘴里面叼着烟，烟头在夜色中，闪烁着红色的火苗。 陆禾知道这是让自己的烟，对上他的烟头。 然后自己用力一吸，自己的烟就点着了。 很多烟民点烟，都喜欢这么点。 陆禾之前与姚姚一起抽烟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做。 但与男人？ 这还是第一次。 在片刻的错愕后，陆禾也把嘴巴凑了过去。 两人的烟头，对在了一起。 陆禾用力一吸，她的烟点着了。 借着红色跳跃的火光，她看到了对面男人眸子中的星光。 除了星火，还有闪闪星星的火焰。 此时陆禾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其实离得很近。 两人此时的动作真的有些暧昧。 像是在间接的接吻。 她的心乱了。 她的脸红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女流氓，在舞女群中长大的陆禾，可以一口气说上100个荤段子不重样的陆禾。 忽然觉得羞涩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少女心。 她不敢再看沈寒时的眼睛。 因为她能从沈寒时的眸子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不淡定了，扭头扔下了烟，跑了。 …… 望着陆禾慌乱的背影，沈寒时把嘴里的烟吐了出来。 扔在了地上。 然后用脚狠狠地碾灭。 他的眸中不再有星光和火焰。 有的只有冰冷与疏离。 之前的那一幕暧昧，沈寒时是故意的。 故意在撩拨陆禾的心。 …… 萧姗姗眼中的沈寒时，是不解风情，是木头人。 面对她的百般诱惑还无动于衷。 但其实沈寒时很懂风情。 因为他懂人心。 他懂得如何去取悦一个女人。 知道怎么讨女人的欢心。 知道怎么让女人落入自己的情网，越陷越深。 一个人想在感情中不受伤害，想要游刃有余，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动感情。 不付出真心。 明着是两个人谈情说爱。 其实是抽离出来、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然后精心设计一个又一个陷阱、圈套。 制造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泡沫。 …… 怎么对付一个女骗子？ 那就是化身一个感情骗子，去欺骗她的感情。 沈寒时承认自己这么做很卑鄙。 但他就是一个报复心这么强的人。 是陆禾先招惹的自己，就不要怪自己辣手无情！ …… 每个月的第一天，都是沈氏集团照例的董事会。 会议9点开始。 8点40，陆禾就已经把沈寒时的茶杯、本子放到了左首第一个的位置上。 这是沈寒时的固定位置。 会议室的正中间，那个位置是属于沈知书的。 作为公司总裁，他是公司的一号人物。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沈老夫人和郭萍。 她们几乎是不参加董事会的。 如果偶尔参加的话，自然是要重新排座次。 …… 大家都知道沈知书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但这次董事会，他却表示自己很忙，在倒时差，就不参加了。 其实哪里是很忙？ 哪里是倒时差？ 大家都知道沈知书正在热火朝天的泡妞呢。 然后又上了八卦的娱乐版。 原来就在这个周末，沈知书带着自己的新欢，就是那个小迷妹蔡倩，去华京某奢侈品店买东西。 恰好遇到了萧家的萧君耀，同样带着一个新泡的小明星去买东西。 先是蔡倩与那个小女星彼此争强好胜。 都在争夺限量款。 然后就是沈知书与萧君耀，这两个纨绔大少开始了炫富比拼。 一时间群魔练舞、乌烟瘴气。 一个限量版的LV手包，明明只要3万块钱，结果被沈知书在与萧君耀的竞价中，以超出10倍的价格拿下。 沈知书心满意足。 觉得赚足了面子。 其实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二世祖，一个败家子。 …… 所以沈知书不在，那么公司的董事会就是沈寒时主持。 他的位置也是左边第一个。 可是陆禾把水杯和本子放下，回到自己的工位，拿着自己的记录本再回来时。 因为她要做会议记录，也要旁听董事会会的。 却发现沈寒时的杯子和本子，已经被人给很粗鲁扔到了地上。 弄得地毯上都是茶水， 那个位置上，已经换成了别人的茶杯和本子。 陆禾一下就火了。 谁这么没眼力见？ 正想过去把那人的东西拿开，就已经听到了一声怒吼。 “臭丫头，你敢动一下试试？” 然后一股大力袭来，已经把陆禾给推到了一边。 陆禾几乎跌倒。 扭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一脸凶相地盯着自己。 ------------ 433 出离愤怒 年轻男人是个生脸，陆禾之前没见过这人。 “你是谁？你懂不懂规矩？那是小沈总的位置！” 陆禾忍着动手的冲动质问。 “什么小沈总？那是小野种吧！现在这位置是我爸的！” 年轻人显得无比骄横。 此时会议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年轻人一指自己的鼻子：“你们都不认识我是吧？我姓郭，我爸是郭栋！我是郭天纵！以后见我面，都得喊我一声郭大少！” …… 曾经有一个郭大少，就是郭管家的儿子郭小宝。 他也自吹自擂说自己是郭大少。 可惜，他那个大少是假的。 没人当回事。 但这个郭天纵，却是货真价实的郭大少！ 因为他是郭萍的亲外甥，沈知书的亲表哥。 也是沈氏集团刚刚上任的高级副总裁、首席财政官郭栋的儿子。 无论怎么看，都当得起一声“大少”。 同时，这大少爷的脾气也是够冲的。 这是一上来就要挑衅沈寒时啊？ 到底是他的意思？ 郭栋的意思？ 还是郭萍的授意？ 大家没有出声，但是彼此都交换了眼神。 今天的董事会，有好戏看了啊！ 这还真是神仙斗法啊！ …… “我不管你是什么大少，这是小沈总的位置，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不要口出污秽！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现在陆禾是不论是演戏，还是真心，自然都是向着沈寒时的。 她疾言厉色地训斥郭天纵。 郭天纵一听恼了，对着陆禾破口大骂：“哪来的小表子？居然对我指手画脚？你是沈寒时的姘头么？告诉你，在沈氏，除了姓沈的，就是我们姓郭的说的算！我们都是主子，其余的人都是奴才！而你的主子，他是个野种，他不配姓沈知道么？现在我表弟知书不在，我舅妈郭夫人不在，就是我们父子说的算！所以左边这第一个位置，只能是我爸爸的！那个野种不配！” …… 正在此时。 沈寒时与郭栋，也都出现在了会议室的门口，把郭天纵的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郭栋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今天郭天纵闹这一出，都是郭栋在暗中唆使的。 目的有两个。 第一个，宣示自己在沈氏的权威。 第二个，打沈寒时的脸。 其实他的最终目的是会议室中间的那把椅子。 但要先从左边第一个椅子开始争夺！ 早晚要把沈氏变成郭氏。 …… 所以郭栋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左边第一个位置走去。 丝毫没有谦让，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大家都在看沈寒时。 要是今天他忍了，那么以后在沈氏，他就得始终屈服于郭家父子的淫威了。 于情于理，沈寒时都不应该忍让。 他是占理的。 那对父子是在胡闹。 可问题是之前的汪曼玲，沈寒时可以与她斗。 虽然她也是郭萍的人。 但毕竟只是一个外人。 可郭栋不一样啊。 他可是郭萍的亲哥哥。 那你沈寒时敢和郭栋撕破脸吗？ 和郭栋翻脸，就几乎可以等同于与郭萍直接开战了。 …… 沈寒时没反对，就那么看着郭栋坐在了左首第一的位置上。 还微笑着对全场说：“今天是我舅舅第一天上任，大家鼓掌欢迎，以后一定要多支持我舅舅的工作。” 现场一愣？ 都被这么打脸了，还鼓掌欢迎？ 贱不贱啊！ 沈寒时你是抖m啊！ 那些郭萍一系的人，自然是一边鼓掌，一边得意。 而通过这么长时间，沈寒时在沈氏招揽的人马，则是有的失望，有的同情，有的愤愤不平。 而陆禾？ 也是觉得这个沈寒时哪都好，就是太窝囊了。 之前对那个老秦是如此。 现在对这个郭栋还是如此。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沈寒时，你爷们一点可不可以？ …… 董事会，西门衡与沈如画自然也是参加的。 他们完全就是在一边看戏。 因为没竞争到首席财政官，所以他们当然很不喜欢郭家父子。 又因为同样不喜欢沈寒时。 所以他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希望两方斗得越狠越好。 他们好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 郭家父子自然是志得意满。 郭天纵发出怪笑。 郭栋打了沈寒时的脸，还想再输出一波。 于是淡淡地说：“谢谢大家的欢迎，不过你喊我舅舅就不必了。我和你论不着。这个舅舅知书可以喊，如画可以喊，西门衡当然也可以喊。只是你？呵呵，我听着别扭。”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偏偏沈如画还在一边煽风点火：“是啊，舅舅说的对。” 郭天纵也在一边大呼小叫：“对啊，你就是一个野种，一个狗崽子，想和我们套近乎？对不起，你没有这个资格！” 陆禾感到自己出离愤怒了。 ------------ 434 冲突 这不是陆禾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拿沈寒时的身世说事。 嘲讽他是私生子，他是野种，他下贱。 郭萍说过。 郭管家说过。 沈如画说过。 黄坤说过。 包括陆禾，其实也说过。 她当时陷害总裁办那两个势利眼同事的时候，就是用的借刀杀人这一招。 假借她们的口，说了很多对沈寒时非常难听的话。 当时陆禾觉得自己这招很有用，可以趁机接近沈寒时，与他同仇敌忾。 但现在，却有些后悔了。 私生子的身份，肯定是小沈总心中的伤痛。 自己拿这个说事，真是往小沈总的伤口上撒盐了。 …… 陆禾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思想改变，也是因为与沈寒时的进一步接触。 对沈寒时有了更多的了解。 当然，此时的陆禾不知道，她的了解，其实都是误解。 在现在的陆禾看来，沈寒时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他有着很难难的身世，现在能取得这样的地位，完全都是依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 很值得钦佩。 同时陆禾对沈寒时受到的种种侮辱谩骂，还有些心疼。 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因为陆禾也是被人侮辱、谩骂长大的。 “表子养的”，跟了陆禾整个少年时光。 …… 沈寒时没怎么生气。 他发现这些人骂人的词汇，真的是很匮乏。 比如都是喜欢骂人是狗。 似乎骂人是狗，是一句杀伤力很强的话。 问题是狗很坏么？ 狗都是忠诚的，不会背叛。 很多人还不如狗呢！ 而至于沈寒时自己？ 从罗娜跳楼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丧家之犬了。 说他是狗，他并不介意。 …… 沈寒时想着，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他这么一坐，全场再次震惊。 因为他们都以为沈寒时怂了、忍了。 却没想到沈寒时居然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坐在了本来属于沈知书的位置！ 陆禾激动了。 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好样的！ 够爷们！ 支持沈寒时的人都在欢欣鼓舞。 因为沈寒时没有在言辞上计较，而是用行动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击！ 他用行动证明，在沈氏，我沈寒时比你郭栋重要！ …… 反对沈寒时的那些人则是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沈寒时居然敢这样？ 愣了一会儿后，郭天纵先反应过来了。 他跳脚叫嚣：“妈的，小野种，你居然敢坐那里？你是造反啊！你给我……” 话没说完，已经被沈寒时温和的声音制止：“现在董事会开会，闲杂人等都出去。不用看别人，我说的就是你。” 郭天纵继续跳脚：“让我出去？真是好笑，我是郭……” “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我们公司有规定！董事会研究的都是公司的核心秘密，除了董事会成员，会议记录人员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旁听，所以你现在是公然与公司制度为敌么？” 沈寒时面沉似水。 郭天纵还想继续争辩。 郭栋已经出声制止了他：“好了，天纵，你出去吧。” 郭天纵不服气，自己现在要是出去了，岂不是被这个小畜生压了一头？ “爸爸，我？”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不错，规矩很重要！尊卑很重要！” 郭栋冷笑。 然后看着坐在中间位置的沈寒时。 “天纵不懂规矩，那你呢？你就懂吗？你现在坐的位置是你应该坐的么？” 郭天纵一听，高兴了。 “对！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坐在中间？要走，我们一起走！” 沈寒时笑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按照公司规定，首席执行官不在公司，首席运营官全权代理公司事务，他就是公司的一把手。我坐在这里有何不可？我之前不坐，不是因为我没资格，而只是我谦让，我不想出风头。但现在，有人在公司闹事，有人妄图颠覆公司秩序，我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出来了，所以这个位置我坐定了！你们谁不服？不服憋着！” 他的语气森然。 身上散发出一种磅礴的霸气。 看得郭栋不由得身上一冷。 暗想难道自己是小看这个私生子了？ 他也不是传说的那样，在大房面前就一味的憋屈窝囊、唯唯诺诺啊。 其实仔细想来，沈寒时说得也没错。 他确实有资格坐在中间。 但郭栋当然不肯示弱。 他霍然站起，指着沈寒时的鼻子：“你狂妄！” ------------ 435 郭夫人 沈寒时同样看着郭栋。 忽然怒声道：“到底是我狂妄还是你狂妄？居然敢骂我是狗？如果我是狗的！那我父亲沈万森是什么！也是狗么！沈老夫人又是什么？难道是老狗么？” 沈寒时这灵魂拷问，把郭栋给弄懵逼了。 “我……我……” 他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还有刚才你们父子说什么？说这里不但是姓沈的说的算，你们姓郭的也说的算？谁给你们的底气！要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沈氏，除了姓沈的，其余的都是外人！哪怕你们是沈家的姻亲，但你们也永远没有资格在沈氏指手画脚！你们没有权利在沈氏说三道四！我沈寒时在这里，就是奉老夫人之命，给沈氏看家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大夫人的亲属来染指沈氏！来在沈氏图谋不轨！” “大夫人我当然尊重，但如果她做出有悖于沈家利益的事情，我沈寒时哪怕是被人说不孝，我也不会不管的！” 说到这里，沈寒时一阵冷笑。 “说我造反？我看到底是谁在造反！” “或者，你们郭家这是要公开抢班夺权了么？” “我尊重你，管你叫一声舅舅，我如果不尊重你，你就是我的下属！” “郭栋，你想篡位么？” 郭栋脸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他当然想篡位，但可不敢当众说出来。 在沈寒时的目光逼问下，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 陆禾带头，大家都鼓起了掌。 …… “妹妹！那个沈寒时太嚣张了啊！” “他当众打我的脸啊！” “这也是打你的脸啊！” “你要给我做主啊！否则，这个高级副总裁、首席财政官，我是没法干了啊！” 电话里，郭栋向郭萍哭诉。 “野种放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郭萍怒了。 “好，妹妹我等你！” 郭萍现在是小人得志、狗仗人势。 …… “砰”的一声。 沈寒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狠狠地踹开。 郭天纵神气活现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对着沈寒时冷笑：“野种！你上午开会的时候不是很牛逼么？现在你的麻烦来了！” “妈的，这里还有你装逼的地方？” “还敢看不惯我们郭家？” “告诉你，这里就是姓郭的说的算！” “我姨来了！是来收拾你的！” “你给我滚吧！” 随着声音，郭萍已经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她站在中央，趾高气扬：“沈寒时，别以为你有了些成绩就可以骑到我们郭家头上拉屎了！” “告诉你，你还差得远！” “有我郭萍在，就有我们郭家的地位在！” “谁给你的勇气，敢教训我哥哥？” “你可知罪！” 郭栋在一边添油加醋。 “对啊，沈寒时，我现在给你认错悔改的机会！” “你马上给我跪下，然后当着全公司的面，给我认错，我就放过你！” 沈寒时不为所动。 他目视着郭萍：“大夫人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您商量，我觉得您做得很不妥。” 郭萍怒极反笑。 “什么？到底是我找你算账，还是你找我算账？什么事，你说啊！我倒是要听听！” 沈寒时认真地说：“就是关于大夫人的称呼问题，我觉得现在外面的人都喜欢喊您郭夫人，这是不合适的。” 郭萍质问：“喊我郭夫人哪里不合适了？我娘家姓郭！不喊我郭夫人喊什么！” 沈寒时丝毫没有被镇住。 “不错，您娘家姓郭，但您婆家姓沈！所以你现在是我们沈家的人！你代表的是我们沈家！喊您大夫人可以！喊您沈夫人也可以！但喊您郭夫人，不可以！这虽然是称呼的问题，其实是正统的问题！” 郭萍瞪眼：“放屁，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沈寒时坚持：“歪理邪说？大夫人这话说的不妥！难道老夫人就没有娘家么？为什么大家都喊她沈老夫人，而不是宁老妇人呢？” …… 沈老太太娘家姓宁，她本名宁爱莲。 但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喊过了。 …… 郭萍哼了一声：“我为什么什么事都学她？我就是喜欢被人叫做郭夫人！你能管我？你有这个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么？” …… 郭萍不喜欢被人喊沈夫人，而是喜欢被人喊郭夫人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她对沈万森不满。 因为沈万森从来没有尊重过她，没有爱过她。 嫁给了沈万森，她得到的除了物质外，在精神层面都是憋屈与羞辱。 第二个原因，则是对沈老太太不满。 郭萍觉得这老太太的权利欲太强，控制欲太盛。 有她的存在，自己就显得很是黯淡。 她是沈老夫人。 自己如果叫沈夫人，或者小沈夫人的话。 岂不是一直被这老太太压着？ 她不服气。 但又不敢公开表达。 所以只能用称呼表达自己的叛逆。 但是必须得说，郭萍从没有想过把沈家变成郭家。 她只是希望郭栋能够成为沈知书的左膀右臂，从来没有想过让郭栋取而代之。 因为郭栋一旦取而代之，沈家变成了郭家。 那么意味着以后郭天纵就是继承人了。 沈知书就得哪凉快去哪待着了。 她当然不乐意。 …… 郭栋在一边凑趣：“对！我妹妹姓郭！我们才不改呢！” 郭天纵哈哈大笑：“谁改谁傻逼！” …… 正在郭家人肆无忌惮装逼的时候，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从一边响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 “难道我就那么可笑么？” ------------ 436 杀人偿命 郭家人都傻了。 因为出来的这个人正是沈老夫人！ 郭家人谁也没有想到，平时几乎不来公司的沈老夫人居然来了！ 还就在沈寒时办公室的内间里面。 所以把他们之前的嚣张跋扈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因此现在面对沈老夫人，是一个比一个的尴尬、紧张。 特别是郭萍。 她可是知道这老太太就是一个母老虎。 她的地位不容挑衅。 之前自己那个奶妈的悲惨下场就是例子。 就是因为挑衅，被打死了。 …… 想到这里，郭萍抬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郭天纵的脸上。 “畜生！让你信口雌黄！” 同时向沈老夫人满脸赔笑的解释：“老夫人，天纵不懂事，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郭栋也是忙不迭请罪：“是啊，是我教子无方，请老夫人息怒。” 郭天纵捂着脸，不敢再放肆了。 沈老太太瞪着像是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郭家几个人。 “小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么？” “是说在董事会上说郭家能在沈氏颐指气使？” “是谁端着沈家的饭碗，揣着别样的心思？” “是谁想在沈氏搞风搞雨、兴风作浪！” 她的眸光由狼变成了毒蛇。 带着摄人的寒光。 “谁想在沈家闹事？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要做那种害人害己、自取灭亡的事情！” 郭栋被看得浑身一颤。 好像自己的那点心事，都被沈老太太给看去了。 沈老太太又看向了郭萍。 “寒时说得对，你是我沈家的媳妇！以后你给我把那个郭扔了听到没有？” 面对这样的老太太。 郭萍只能示弱：“我知道了。” 沈老太太冷笑一声：“当然，我这个人一向是不喜欢强人所难的。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姓郭，那你就回娘家吧！我们沈家有你不多，没你不少！” 郭萍浑身剧颤。 她听出了，这是沈老太太的威胁。 她要是再做让老太太不爽的事情，就会把她赶出沈家。 “老太太，我不敢。” 沈老太太铁青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在走出去之前，又回头：“郭栋只是首席财政官，至于高级副总裁，就不必了，我怕他太忙。” “全公司检讨！” “还有那个郭天纵，以后我不想再在沈氏看到他！” …… 沈寒时一直跟着老夫人。 像是狐假虎威的小人。 沈老太太看着沈寒时：“以后再有人对你满嘴喷粪，打死勿论！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说完，她离开了。 杀鸡儆猴。 这次老太太来，就是给沈寒时撑腰的。 …… 仅从现在看，老太太还算是一个好奶奶。 她也以为自己的这些手腕，可以让沈寒时感动，对她心悦诚服、死心塌地。 因为现在的沈寒时对沈氏很重要。 她必须要拉拢。 但是她不知道，她与沈寒时的仇，是生死大仇。 根本就不是小恩小惠可以化解的！ 只有杀人偿命一条路来解决！ …… 老太太走了。 郭萍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寒时：“你阴我？你是故意的！你打小报告！” 沈寒时淡淡地笑：“大夫人，以后请你对我尊重一点！” …… 两人对峙着。 中间有无形的电火花闪烁。 这是沈寒时第一次正面挑战郭萍。 自从他跪在沈家门口，像是一条狗一样乞求回到沈家之后。 他一直在示弱，在装怂，在装孙子。 面对大房，他委屈求全。 忍辱负重。 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那么委屈自己了。 因为他已经足够强大。 因为他已经取得了老毒妇的信任。 虽然现在在老毒妇心中，他还是没沈知书重要。 但现在的沈寒时，已经不是可以让大房随意欺负的存在了。 ------------ 437 年会 年底了。 按照华京商界的习惯。 年底都会举办各种年会。 即是庆功、总结，可是加强人脉合作，寻找彼此的商机。 年会的规格自然也有不同，分了三六九等。 但是公认最有含金量的，还是华京企业家联合会举办的新年酒会。 能够参加这个酒会的，公司最低年产值，也得30亿以上。 …… 沈氏自然是受邀的对象。 往常只邀请沈知书一个人，今年，连沈寒时也被邀请到了。 沈知书盛装而来。 但是年会上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沈知书很是不快。 因为沈知书对发展经济没兴趣，对公司业务不关心。 不爱批文件，不喜欢参加商务谈判，不喜欢开会。 但他喜欢装逼，喜欢拉风，喜欢众星捧月的供着他。 因此这种酒会，他一向是乐于参加的。 往年沈知书到了酒会，身边都是围满了人。 个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沈知书很享受。 可是今年，却让他有一种人走茶凉，已经过气了的感觉。 虽然也有不少人围着自己。 但却有更多的人在围着沈寒时。 里面就有不少之前沈知书的朋友，此时也都是改弦更张了。 对他皮笑肉不笑，一脸的疏远。 对沈寒时却是喜笑颜开。 这是很正常，很现实的事情。 因为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沈氏的大沈总沈知书就是一个纨绔。 小沈总沈寒时才是真正有作为的人。 他们都越来越相信，沈寒时以后此是那个继承沈家的人。 …… 沈知书吃醋了。 并且身边还有一个小人在挑唆。 正是郭天纵。 郭天纵跟着一起来的， 他在一边拱火：“表弟，你看这个沈寒时多装逼啊？过去灭了他！” 沈知书冷笑：“好啊，一起去！” 郭天纵嘿嘿笑：“我就不去了，最近刚弄了一个娘们。” 沈知书对这个很感兴趣。 “什么娘们？” “是个人妻，嘿嘿。” “人妻？不是处啊。”沈知书显得有些失望。 “表弟，你不懂啊，人妻有人妻的妙。”郭天纵笑得很猥琐。 “那你去吧，过几天一起玩。”沈知书不以为意的说。 郭天纵走了。 其实他来这个酒会的唯一目的，就是怂恿沈知书与沈寒时斗。 好让他出气。 就是因为沈寒时，现在他不能再去沈氏了。 还因为沈寒时，郭栋失去了高级副总裁的位置。 还在全公司检讨。 可谓是颜面扫地。 …… 郭天纵走了。 沈知书绝对没想到，这是他与郭天纵见的最后一面。 他端着一杯酒，来到了正在与众人寒暄的沈寒时面前。 “小沈总，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单独拜访。” “小沈总，这是我的名片。” “我是传承集团的。” 那些人正在殷勤。 就听到沈知书冷哼一声：“都给我滚开！” 他们一看是沈家的大少爷，看着气势汹汹。 都很识趣地躲开了。 不过很多人都在远远地看着。 还在窃窃私语。 难道这是要来一出兄弟阅墙的戏码么？ 现场撕逼大战！ 妈呀，比电视剧还精彩。 …… 沈寒时也端着一杯酒。 看到沈知书过来，还特意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大哥，你来了啊？” “少给我套近乎！” 沈知书冷着脸。 他品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沈寒时，这段时间你很得意是么？我告诉你，不要太得意！不要太嚣张！” “沈氏是我的！是我沈知书的！谁都抢不走！” “之前我让你在沈氏当这个首席运营官，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沈家的主人了？我告诉你，太天真了！不过是那些事情我觉得厌烦，所以让你傻乎乎的当牛做马罢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此上位了？” “呵呵，做梦！” “奶奶最疼的还是我！” “你不过是我的一个附庸罢了！” “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恩赐给你的！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收回！” “比如现在，我看到你很不爽！所以你马上给我滚出酒会！” “以后有我沈知书在的地方，轮不到你沈寒时在这嘚瑟！” …… 说完，沈知书冷冷地看着沈寒时。 “好的，我走。” 沈寒时真的走了。 在很多人的错愕目光中。 也有很多人真的在重新计算沈家两位公子的前途。 判断到底要投资哪一边？ 于是之前很多对沈知书冷淡的人，又重新凑了上来。 拍马屁。 势利眼的嘴脸一览无余。 沈知书知道这些都是一群首鼠两端的小人。 但是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于是眼中充满了得意。 ------------ 438 逼上梁山 沈寒时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郭天纵开着自己的跑车经过。 看到沈寒时，他把车停了下来。 冲着沈寒时狂按了一阵喇叭。 然后嚣张地对着沈寒时比了一个中指！ …… 半小时后，郭天纵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区。 所以郭天纵的兰博基尼，在这个小区里面，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把车停下，他嚣张的连车门都不锁。 车钥匙就留在了车里，直接就上楼了。 那么不怕车丢么？ 郭天纵还真不怕。 3000块钱的电动车，不锁，有人敢偷。 300万的超级跑车，不锁，没人敢动！ …… 三楼，郭天纵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 一个年轻的少妇在给4岁的儿子讲故事。 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闷头坐着。 脸上的表情都是苦闷。 …… 看到郭天纵进来，少妇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与哀伤。 男人脸上充满了愤怒与憋屈。 小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是感到了不安。 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什么！再苦摔死你！” 郭天纵虎着脸威胁。 又看着那个男人：“还不识趣带着小崽子滚？或者你愿意在这听房么？” 男人一声不吭，带着儿子走了。 单元门关上。 屋子里传来了妻子惊慌的尖叫，以及郭天纵龌龊的笑声。 “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 男人站在楼头，脸上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现在自己的妻子就在楼上。 被另外一个男人侮辱。 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 他叫董平，是做小商品批发生意的。 他的门面在华京小商品城。 这是郭栋家的产业。 董家的悲剧就在于，有一次，董妻正在门面里面看店，被过来闲逛的郭天纵看上了。 他看上了少妇的妩媚，露出了财狼淫邪的目光。 于是他开始骚扰董妻。 对此董家人无能为力，甚至连跑都无处可逃。 那个门面，里面是董家全部的积蓄。 还有向亲戚朋友借的钱。 得罪了郭家，这些钱都打了水漂。 况且郭天纵已经威胁，他们要是不顺从。 不但他们夫妻不会有好日子过。 就是他们双方的父母，他们的孩子也不会逃过郭天纵的毒手！ 所以董平已经忍受这样的屈辱。 “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儿子问。 “爸爸没哭。” 董平抹了一把眼泪。 “妈妈呢？我要找妈妈，我要听灰姑娘的故事，我不喜欢那个叔叔。” “妈妈在……在忙……” …… “你这个懦夫！” 一个声音冷冷地在董平的耳边响起。 董平抬头，看到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的妻子在上面被人欺负，你只能在下面和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不觉得很可笑，很可怜么？还是说，其实你就是想出卖你的妻子！换取有钱公子哥的好处！” 阿城冷冷地说。 “我不是！我没有！” 董平否认，青筋暴露。 “那就上去杀了他！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么？那你还算什么男人！” 阿城提醒。 “我……我不是怕自己怎么样……但我还有老婆孩子，还有父母……我都要憋疯了……” 董平哭了。 那是男人辛酸的眼泪。 “你不是憋疯了，你是真的疯了。” 阿城从身上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董平。 董平看了一愣。 那是一张“精神坚定书”。 书里面写着，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现在的董平已经有了躁狂症。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放心，你的老婆孩子父母，有人会照顾。” 董平的眼神从痛苦、迷茫到了坚定。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我们只是有共同的仇人。你想那个郭天纵死，我们也一样！” “谢谢你们！哪怕你们是利用我，我也谢谢你们！” 他把儿子的手，放到了阿城的手里。 “帮我照顾好他。” …… 房间里，正在大发淫威的郭天纵，发现门开了。 那个窝囊的丈夫走了进来。 “滚出去！” “别打扰老子的雅兴！” 董平没出声，他进了厨房。 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刀。 “啊！” “啊！” “啊！” …… “啊！” 郭天纵一共喊了13声。 每一声，都代表一刀。 他死了，死的透透的。 ------------ 439 登徒子 郭栋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但是都被他挂了。 是他老婆打来的。 郭栋很烦，因为他在自己的情妇家里。 他老婆当然知道这个情妇的存在。 吵过、闹过，但是都无法改变什么。 就只能忍了。 所以今天这是抽什么风？ 真是让郭栋不爽。 …… 半小时后，情妇别墅的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穿着性感浴巾，露出了大半个胸脯的情妇打开了门。 就是冷笑：“哎呦？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你给我滚开！我找我们家老郭！”郭夫人一把推开了情妇。 “哎呀？你敢打我？你个黄脸婆！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我和你没完！” 情妇像是母老虎一样扑了上来。 一边厮打，一边哭闹。 “郭栋啊，你快来啊！这个贱人欺负我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两个女人就那么厮打在了一起。 打的披头散发。 脸上被挠得一道一道的。 …… 郭栋沉着脸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把一个花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发出了脆响。 “闹什么？” “成何体统！” “你们是要造反么！” 然后又重重一指自己的老婆：“你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之所以没有休了你，让你还保持着郭家主母的位置，不过是因为你生了天纵！否则，你早就打包滚蛋了！” 听到这里，郭妻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悲愤的心情。 “天纵？天纵死了啊！你还有心在外面风流快活？还有脸在外面玩女人？” 郭栋傻了。 只有他的姘头在暗暗高兴。 那个郭天纵死了？ 死的太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上位了！ 我必须得努力了，争取生一个。 最好是老郭能生。 他要是生不了，我就出去借种！ …… 我要把那个董平碎尸万段！ 郭栋目眦欲裂。 他在怒吼。 但他最后还是失望了。 因为最后董平因为一张躁狂症的证书，被判了无罪。 郭栋不服气。 打官司不能报仇，他就想来阴的。 郭家出动了杀手，但他们没有找到董家人的踪迹。 据说已经是出国了。 …… 再说酒会。 沈寒时走了，沈知书大获全胜。 他很得意。 开心地把杯子里的红酒全部喝完。 酒会之后，就是舞会。 衣冠楚楚的男女，开始结伴跳舞。 沈知书今天没带舞伴来。 但是他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少女人？ 自然有很多女人过来要和他一起跳舞。 想着能有攀龙附凤的机会。 但抱着这些想法的，都是一些小明星、交际花。 真正的豪门千金，是不会和沈知书勾搭在一起的。 因为怕毁了名声。 而那些已经上了一些岁数的豪门贵妇，更是会距离这样的纨绔远远的。 …… 可是沈知书却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 乔之伦，是华京企业家联合会的秘书长。 乔家同样是华京有头有脸的家族。 并不比沈家、吕家差多少。 他是今天酒会的发起人。 在觥筹交错中，听到的都是恭维和奉承。 他很得意。 乔夫人今年三十出头，与乔之伦是老夫少妻。 乔之伦对这个小娇妻很是疼爱。 到哪里都会带着她。 现在在舞会里，也要和小娇妻共舞一曲。 …… “啊！” 乔夫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的脸通红，显得很是羞愤。 “夫人怎么了？” 乔之伦急忙问。 “没……没事……有人踩我脚了！” 嘴上说没事，但乔夫人的脸色很是难堪。 一看就是言不由衷。 乔之伦心中怀疑，但人多眼杂，也不好多问。 于是继续跳舞。 “啊！” 乔夫人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次不只是乔之伦，就是场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不明白她一惊一乍地做什么？ “有人摸我！” 乔夫人不再顾忌，狠狠地说。 全场哗然。 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有如北的登徒子？ 谁做的？ 但大家都知道，没人会承认的。 就是追查也很难追查。 乔之伦的脸色难看。 他正要想着去调监控都不一定能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时候。 就看到已经有人讪笑着冲着乔夫人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伸出了手，就要摸乔夫人的身体。 嘴里面嬉笑：“嘿嘿，好有味道的娘们！我喜欢！我表哥说的对，果然是人妻最好玩！” ------------ 440 沈知书发疯 全场再次哗然。 郭大少这是疯了么？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个货是一个花花子弟、纨绔子弟。 但能不能分分场合？ 看看对象？ 乔夫人又不是那些小明星，能是你随便招惹的么？ …… “败类！” 乔夫人狠狠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但是沈知书挨了打，却是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好香啊？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我闻闻。” 说着，就过去把乔夫人搂在了怀里，又抱又啃。 “沈知书，你放肆！” 乔之伦气得浑身颤抖。 按照辈分，他和沈万森是一辈的。 现在被一个小辈如此羞辱？ 当着众人的面要绿他。 他如何能接受！ “老东西，滚一边去！你他妈的老牛吃嫩草爽了，也让小爷尝尝鲜！” 沈知书狂性大发。 居然把乔之伦打倒了。 然后对着那乔夫人直接开始扯衣服了。 三下五除二，就扒得只剩下了一个吊带。 乔夫人花容失色。 他不但在撕扯乔夫人的衣服，居然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啊！” “啊！” 周围的尖叫、呼喊声一片。 …… “保安！保安！” “把这个畜生给我打出去！” 趴在地上的乔之伦狂呼。 …… “小畜生，跪下！” 晚上，在沈知书的私人别墅里面。 郭萍气呼呼地来兴师问罪。 她是在两个小时之前知道酒会上发生的闹剧。 现在这已经成了华京商界最大的丑闻。 乔之伦气得怒发冲冠，不但把官司打到了郭萍这里，还跑到沈老夫人那里把沈知书给狠狠告了一状。 郭萍是个护犊子的。 所以明知道沈知书理亏，还在给沈知书找借口开脱。 说不见得是我儿子的问题。 说不定是你那个小娇妻自己发骚，对知书眉目传情，悄悄勾引呢？ 否则知书怎么会如此失态！ 知书才是受害者呢。 乔之伦气疯了。 最后乔家和沈家直接撕破脸了。 两家的很多生意都黄了。 沈老夫人大怒，让郭萍好好惩罚沈知书。 但知道自己犯了错的沈知书，直接不回老宅了。 而是躲进了自己的私人别墅。 …… 郭萍对外护犊子，但是对沈知书恨得牙痒痒。 这才找到了沈知书，兴师问罪。 面对母亲的暴怒，沈知书还委屈呢。 说实话，现在他也是懵逼的。 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说实话，在酒会上，沈知书确实是对那个乔夫人多看了几眼。 确实也想起了之前郭天纵说的那句话，还是人妻好玩。 所以对这个身材饱满、眉目如画的小少妇，在心中确实是觊觎了一番。 但他也不会当众调戏啊？ 顶多是去暗中勾引。 沈知书就觉得自己那段时间思维天马行空，心猿意马。 明知道这么做不对，但却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野马。 在肆意的撒欢。 …… 沈知书不知道，其实问题就是出在了他喝的那杯酒里面。 沈寒时与他碰杯，就给他下了药。 之前看到陆禾偷龙转凤，把泻药换给了老毒妇。 沈寒时觉得很受启发。 觉得有一门这样的手艺真的不错。 所以在闲暇的时候，沈寒时专门去拜师了。 找了一位在全球都久负盛名的魔术大师，专门学手上的功夫。 然后今天把沈知书就做了一个实验。 碰杯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沈知书下了一种兴奋剂。 作用是可以激发人心中的欲望。 果然，沈知书就上当了。 他本来就对那个小少妇有了觊觎之心。 但之前一直在克制。 可是现在被下了兴奋剂，于是就肆无忌惮了。 …… “沈知书，你给我听好了！现在那个小畜生越来越得意，在老太太面前越来越受宠，而你呢？你一味的胡闹，我和你说，你再这么搞下去，以后继承人的位置很难说了！” 郭萍怒吼。 “妈，你想多了吧？他一个私生子，怎么和我比？沈家是我的！奶奶最疼的也是我！他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他知道自己不配！” 沈知书还不以为然。 “你太天真了！他现在已经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了！之前对我还能表面上恭敬，现在连我都敢直接顶撞了！” “嘿嘿，可是之前在酒会，我让他滚，他就乖乖滚了啊？可见还是怕我的。” “你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见沈知书还在执迷不悟，郭萍更加生气。 过去“啪”的一下，就给了沈知书一个耳光。 …… “老女人，你是谁啊？居然敢打我情郎？我打死你！” 一个年轻的女人忽然从二楼的卧室里面冲了出来。 对着郭萍破口大骂。 甚至还想动手。 正是沈知书现在的小情人、小迷妹蔡倩。 ------------ 441 美容 郭萍没想到居然有人敢骂她？ 目光一瞪：“哪来的贱人？放肆！” 蔡倩一听怒了。 跳脚骂道：“老表子，你敢骂我？我撕烂你的嘴！” 张牙舞爪往上冲。 “倩倩，你别闹，这是我妈！” 沈知书急忙去拉蔡倩。 蔡倩这才住了手。 但并没有害怕，也没有示弱。 还是气呼呼地看着郭萍：“你么？姑奶奶也不可以！谁骂你我就骂谁！我要保护你！” “之前酒会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你的责任。” “我虽然是那么的爱你，但我知道你是那么的优秀，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完全拥有你。所以我虽然是那么爱你，但我也不会吃醋的，你想去找别的女人就去找，我永远支持你。” “比如那个乔夫人，就太不应该了。被你看上了，那是给她脸呢。不乖乖配合，居然还敢反抗？真是给脸不要脸！” “知书，你别生气，以后我帮你物色女人。” “你不是喜欢人妻么？我们就找人妻！” 沈知书被感动了。 他拉着蔡倩的手。 “倩倩，你对我真好。” 蔡倩眉目含情：“那是当然了，因为我是你的小迷妹啊。” …… 郭萍要气疯了。 她当然知道沈知书的身边有很多女人。 都懒得去记那些人的名字。 反正都是一群妖艳贱货。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是谁？ 居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如此放肆？ 其余的女人，见自己都是要大献殷勤的。 “知书，这是谁？” “妈，这是我的女朋友蔡倩。” “女朋友？一个不要脸的表子罢了！” 郭萍恨恨地说。 “哼，我当表子也愿意！只要我能和知书在一起！” 蔡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郭萍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一愣。 因为她忽然发现这个蔡倩的脸有几分熟悉？ 长得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让她一看就很不喜欢。 正想问，她的手机响了。 “什么？天纵被人杀了？” 郭萍惊呼。 她不再理会沈知书与蔡倩，匆匆忙忙地走了。 沈知书也吓了一跳。 跟着去看了。 就是这个豪华的私人别墅，就剩下了蔡倩一个人。 她拿出了手机：“吕少，计划顺利！” …… 原来蔡倩就是吕氏的吕天骄，给沈知书下的美人计。 …… 几天后。 处理完郭天纵的事情后，郭萍想去放松一下。 在华京有一个很低调的美容场所，叫华清宫。 这是不公开营业，只给vip客户提供美容护肤服务。 里面的美容师，都是全世界最顶尖的。 之前都是给王室成员，好莱坞巨星服务的。 …… 郭萍躺在了美容仪上。 她已经要到50岁了。 所以现在格外注意美容保养。 郭萍很喜欢华清宫的服务和氛围。 在这里很放松，很惬意。 可是当看到进来服务的人时，郭萍的眉头皱了起来。 “凯特，怎么是你？安妮呢？” …… 会所的美容师，也是分等级的。 一星美容师，二星美容师，三星美容师，皇冠美容师。 现在进来的这个美容师凯特，身上的工牌显示她是一名皇冠美容师。 已经很不错了。 但郭萍还是不满意、 因为她一直要的都是安妮。 是这个会所里面，唯一的一名星耀美容师。 之前是在O洲某王室服务的。 现在见安妮没来，郭萍很不满。 这是怠慢我了么？ “郭夫人，安妮……” 那美容师凯特正要解释。 却听郭萍道：“喊我大夫人！” 尽管心里面不服气，但郭萍还是不敢再以“郭夫人”自居了。 她真的怕这事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面，把自己赶出沈家。 …… “好的，大夫人，安妮现在在服务别的客户。” 美容师凯特说。 郭萍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难道不知道我来了么？怎么连规矩都忘了么？” 她一向很是强势骄横。 就拿来这里美容来说。 每次来都是必点安妮的。 哪怕安妮在给别的客人服务，但也必须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来郭萍这里伺候。 这就是沈家夫人的派头。 别的客人当然不爽。 但是不敢招惹沈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 “那……那个客人很尊贵的……她不允许安妮离开。” 美容师凯特支支吾吾。 郭萍冷哼：“尊贵？谁还能比我尊贵？我不管，让安妮马上过来！还有，你们告诉那个客人，安妮送我郭萍要的了么？让她自己想清楚，不要自误！” “凯特，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蠢了啊！难道谁是这个会所里面最应该被讨好的人你还不知道么？” “你们让我开心，你们会所才能越开越好！” “你们让我不开心，那你们会所距离关门也不远了！” 郭萍很有自信。 现在安妮服务的那个客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是谁。 否则怎么还敢和自己争？ ------------ 442 蔡美丽 没等凯特说什么。 已经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冷笑。 “呵呵，想让会所关门？好大的口气！” “安妮就是伺候我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又能把这个会所怎么样！” “我说不关，你就关不了！” 女人打扮得雍容华贵。 “蔡美丽，是你这个贱人！” 郭萍的目光也一下凌厉起来！ …… 郭萍这一辈子，有很多仇人。 仇人里面，有很多的女人。 很多都是之前沈万森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 郭萍最恨的有两个人。 一个人是罗娜。 因为罗娜给沈万森生了一个儿子，直接威胁到了沈知书的继承人位置。 但其实罗娜是无辜的。 她不是想当小三的，她是被沈万森欺骗的。 在知道了真相后，罗娜从来没有想过小三上位。 没有想过贪恋沈家的权势财富。 郭萍恨罗娜，曾经羞辱过罗娜是很没有道理的。 …… 她第二恨的女人，就是这个蔡美丽。 恨她是有理由的。 因为这个蔡美丽，就是一个贱人，一个一破坏别人家庭为目的的小三。 她狐媚人的手段很是高明。 是华京风月场上有名的交际花。 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公子哥、富商不知道有多少。 后来，蔡美丽就傍上了沈万森。 把沈万森给迷恋得连续一个月都没回一次家！ 甚至有了要把郭萍休了，要把蔡美丽娶回家的念头。 这对郭萍来说，当时一种绝大的羞辱与威胁。 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当时郭萍还怀着孕。 老公出轨，已经很渣了。 老公孕期出轨，更是渣中的极品！ 对妻子是加倍的羞辱与威胁。 当时的郭萍，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天天以泪洗面。 她沈家正妻的位置是摇摇欲坠。 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 ……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沈知书出生了。 因为他的出生，沈家后继有人。 所以郭萍在沈家的地位才算是稳固了下来。 就连之前对沈万森的胡来不闻不问的沈老夫人，也是开口了。 告诉沈万森，在外面玩可以。 但是不许离婚。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郭萍才会对沈知书如此溺爱。 因为如果没有沈知书，就没有她郭萍的今天。 …… 因为没有成功上位，所以那个蔡美丽很是不服气。 找沈万森闹了好几次。 还居然跑到了沈家老宅来挑衅。 让还在喂奶的郭萍，气得奶水都没有了。 还是沈老夫人出面，把蔡美丽用一大笔钱打发走了。 据说蔡美丽是出国了。 但郭萍知道，沈万森与蔡美丽的联系一直没有断。 还在藕断丝连。 沈万森每次出国，身边都有这个蔡美丽的声影。 郭萍只能忍了。 不敢再闹。 后来，直到沈万森死在了大海上，这个蔡美丽才算是没有再出来了。 因此对沈万森的死，从心里面讲郭萍是一点都不难过。 而是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被这个蔡美丽羞辱了。 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又在华京遇到了蔡美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贱人，你还敢回国？滚出去！” 又看向了凯特。 “让你们经理过来！你们的会所保安都是傻的么？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这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老小三！” “她算什么尊贵的客人？” 凯特显得很为难。 她小声说：“大夫人，这位蔡女士，是宋行长的夫人啊。” “什么宋行长？”郭萍不耐烦地说。 “是华京商业银行的宋行长。”凯特回答。 “对，就是一把手宋行长，现在是我老公，我们是有结婚证的。” 郭萍傻了。 …… 华京商业银行，是华京最大的几家银行之一。 宋行长当然是华京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然，如果讲个人财产的话，宋行长是没法和沈家比的。 但他是银行行长，他有权啊！ 做生意的，哪怕是资产再多。 但谁又不需要银行贷款呢？ 事实上，生意越大，银行的贷款越多。 真正做大生意的人，都不会拿自己的钱去投资。 而是愿意拿银行的钱去投资。 所以哪怕是沈氏、吕氏、乔氏这样的一流豪门，遇到银行的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比如沈家，现在就有银行各种贷款50亿之多！ 这里面，华京市城市银行就有30亿。 是沈氏第一大合作银行。 一向自命不凡的郭萍，遇到华上京市银行的宋行长，那也必须以礼相待。 如果蔡美丽真的嫁给了宋行长。 那么郭萍也是不能把蔡美丽怎么样的。 只能忍了。 于是她只能铁青着脸，咬牙说：“蔡美丽，你真的嫁给了宋行长？真的结婚了？你不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小三么？” 蔡美丽哈哈大笑：“真的啊，小三怎么了？小三随时可以上位的！” ------------ 443 必须分手 郭萍气得扭头就走。 不过刚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回头：“蔡美丽！你是不是有你一个女儿！” 蔡美丽一愣，然后展颜一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郭萍感觉身边一片冰冷。 蔡倩！ 就是那个蔡倩！ 怪不得自己看蔡倩有些眼熟。 又让自己发自内心的不喜欢。 原来她是自己情敌的女儿，是蔡美丽这个贱人的女儿！ 更关键的问题是，现在蔡倩怎么和沈知书搞到一起了？ 这是不是蔡美丽这个贱人的阴谋！ 妈是表子，女儿也是表子！ 老表子没有抢走我的男人，小表子还要抢我的儿子了！ …… “是你！是你让你女儿接近知书的是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郭萍愤怒急了。 “哈哈哈！” “不是我教的，是我女儿自己有本事，他自己泡上的沈知书！” “不得不说，我女儿还真是孝顺，给她妈妈报仇了！知道她妈妈当年没有当上沈家的主母，所以我女儿要替我完成这个梦想了！” “哼哼！等我女儿以后嫁进了沈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婆婆扫地出门！” “郭萍，你就承认吧！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失败者！你是斗不过我的！当年沈万森爱我，不爱你！如果你不是仗着生了一个儿子，你以为你还能继续留在沈家么？你早被万森甩了！” “我当年吃亏就吃亏在沈知书那个小子上！但也是因为这小子，才有了我女儿大显身手的机会！所以说，沈家迟早是我们蔡家母女的！” “郭萍，你的晚年会很凄惨的。” “我再告诉你，一旦我女儿嫁给了沈知书，我就会教育她，怎么谋害亲夫！” 蔡美丽阴狠地说。 …… “分手！必须和那个蔡倩分手！” 郭萍气呼呼地来到了私人别墅。 那个狐狸精蔡倩果然在。 郭萍逼着沈知书与蔡倩分手。 “外面的女人那么多，你愿意怎么玩我都不管，但不能是这个贱人！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他妈当年做的事情！” “你和她在一起，你是要气死我啊！” “我不能让她妈当年羞辱我，现在这个丫头也来羞辱我！” 郭萍恨恨地说。 没等沈知书说什么。 一边的蔡倩已经冲了出来。 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扑进了沈知书的怀里：“知书，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崇拜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小迷妹呢？外面那些其余的女人，都是在贪图你的钱，只有我，是爱着你这个人！” 沈知书确实是有些为难了。 他确实舍不得离开蔡倩。 正如蔡倩所说，她和别的女人不同。 确实不是贪图自己的钱。 因为两人相处这么久，蔡倩不但没有要沈知书一分钱，一件礼物。 甚至还自掏腰包，给沈知书买礼物。 衣服、领带、包、手表……花了几十万了。 虽然沈知书当然看不上这些小钱。 但他也确实是有些感动了。 还是之前说的，他之前经历的感情，都是自己拿钱砸女人。 都是习惯了用各种奢侈品换来女人的喜悦和欢笑。 像是蔡倩这样，真心爱他的女人，这是第一个。 会给他买礼物的女人，给他花钱的女人，这是第一个。 不爱钱的女人，蔡倩这是第二个。 那个顾盼兮是第一个。 问题是，顾盼兮太矫情了，不肯和沈知书在一起。 于是就更显得蔡倩的难能可贵了。 但沈知书也得思索一下郭萍的立场。 当年蔡美丽就是沈万森的小三，现在自己和她的女儿搞在了一起。 对郭萍来说，确实是不能接受。 “倩倩，其实我也爱你，但你妈当年……” 沈知书显得很是纠结。 “我妈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无辜的啊！” “我没有错啊！” “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错误的话，就是我应该爱上你！” “呜呜呜……” 蔡倩哭了起来。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哭诉自己的身世：“其实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因为她一生下我，就把我送到了福利院，我现在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后来，虽然我们相认了，但我也没有得到多少来自母亲的关爱。后来，她又嫁人了，嫁给了宋行长，那我就更不能去打扰她了。” “哎呀，你好可怜。” 沈知书搂住了蔡倩，心疼了。 “放开你的手！不许再碰这个女人！” “别被她的眼泪欺骗，这种贱人母女最会演戏了！” 郭萍咬牙切齿。 ------------ 444 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更爱你 “不！我不是演戏！” “我离不开你，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对，我承认！我母亲当年勾引过你的父亲！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们母女都是痴情的女人！都是那么的专一！” “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专一啊！” “我妈妈和我，都爱沈家的男人啊！”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这更证明了我对你的纯粹！” “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更爱你！” 蔡倩声泪俱下的说。 郭萍服气了。 她其实也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平时也是总是撒泼，讲歪理的。 比如之前面对乔之伦的怒火，她就狡辩说是那个乔夫人先勾引的沈知书。 沈知书没有责任。 可现在面对蔡倩的这番言论。 郭萍有些傻眼了。 太能说歪理了！ 明明是母子两代贱人。 结果被她说成了母子两代痴情女？ 太能扯了！ 傻眼之后，就是愤怒。 但是让郭萍更生气的是，沈知书居然被说服了。 “我！我不会和小倩分手呢！” “她这么爱我，我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现在的沈知书表现得像是一个情圣。 …… “沈知书，你想清楚了！”郭萍气得浑身颤抖。 “对，我想清楚了！”沈知书很坚定。 “好！沈知书，你这是为了这个贱人，公然与我为敌么？你别后悔！别忘了，现在你的那些股份都在我的手里！你什么都不要了吗？你想被扫地出门么？” 郭萍又生气又伤心。 她又想起了当年那段不堪的岁月。 自己被蔡美丽欺负到了墙角。 现在又被蔡倩这么挤兑。 自己的丈夫不尊重自己。 儿子也不在乎自己。 自己这个女人，当的是太失败了啊！ 郭萍都哭了。 可是沈知书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妈，你别逼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是受够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真的是不想什么事情都被你们管！被你们控制！被你们骂！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是不对的！都被你们指手画脚，挑三拣四！我做生意你们管，我出去玩你们管，我交朋友你们管，我谈恋爱你们也管！我要自由！如果我什么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找女人，那我当这个沈家的继承人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让那个野种去当呢！” “反正在你们眼里面，我事事不如那个野种！” “那你们还找我做什么？” “只要你们同意，你们给我30个亿的钱，我拿钱离开，我让位！” 沈知书在借机表达自己对沈家人，特别是沈老夫人和郭萍的不满。 他是一个喜欢被放纵的人。不喜欢被拘束。 所以之前经常被老夫人惩罚，被郭萍责骂，心中早就有了情绪。 或者说是怨恨更合适。 特别是现在随着沈寒时的到来。 虽然包括郭萍在内，大房的人都在对沈寒时各种讽刺、挖苦。 说的话都很脏。 但不可否认，他们都认可沈寒时的能力。 觉得沈知书不如沈寒时。 还有外界的评价，其实都让沈知书很伤自尊。 现在都喷了出来。 对沈知书来说，他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天天挥金似土，天天花天酒地。 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不要天天那么辛苦地工作。 反正沈家有的是钱。 已经是华京一流家族了。 再那么辛苦工作，像是沈寒时一样当牛做马的，不是傻吗？ 所以他对郭萍说的话，一半是气话，一半是真心话。 现在对沈知书来说，他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他当沈家的家主。 但是不做任何正事。 就是天天在外面装逼就行了。 那些苦事，都让沈寒时去做就好了。 …… 听到沈知书这么说，郭萍是伤心又失望。 她是真的一心都用在了沈知书的身上。 哪知道沈知书不成器也就罢了。 还对自己有如此的仇恨？ 于是流着眼泪走了。 …… 看到郭萍离开，沈知书在冲动之后，也有些后悔。 毕竟那是他的妈。 就在这时候，蔡倩已经凑了上来。 “知书，放心！就算是你被沈家赶出来，你身无分文，你一无所有，但我还是你永远的小迷妹，我还会对你一心一意的。” 沈知书听到了曹倩的话。 马上把对郭萍的内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紧紧搂着蔡倩；“小倩，我知道你最好了。但是你放心，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沈家还是我的，没人可以抢走！你还真以为我奶奶，我妈会便宜那个野种啊？他们心中只有我！” 原来这就是他的底气。 ------------ 445 绑架 沈知书来上班了。 不但来上班，还带着蔡倩。 现在的蔡倩，是沈知书的特别助理。 级别上与陆禾是一样的。 但是蔡倩的派头可比陆禾大多了。 嚣张跋扈，像是一个公主一样。 来工作的第一天，就把李彩桦给骂了。 总裁办之前的部长黄坤出事了。 苏梅作为副部长，她本想升职，但是没想到李彩桦则是直接成为了总裁办的部长。 让苏梅很是郁闷。 …… 蔡倩有了沈知书的撑腰，所以一点都没把李彩桦放在眼里。 对陆禾也是敌意满满。 给人的感觉就是，蔡倩就是沈知书的一条狗，见谁咬谁。 …… 几天后。 又是一场盛大的就会。 是华京市城市银行的客户酒会。 这一次，不但沈寒时，沈知书参加了。 沈知书还特意带着蔡倩。 因为现在华京市城市银行的宋行长等于就是蔡倩的继父。 沈知书是特意给蔡倩长脸去的。 …… “哈哈，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女婿呢。” 宋行长带着一身礼服的蔡美丽，等在了大厅门口，等着沈知书和蔡倩。 说实话，宋行长对蔡美丽是真的很喜欢。 但之前对这个继女蔡倩，却是很不待见的。 平时蔡倩连宋家的门都不让去。 可现在，听说蔡倩和沈知书搞在了一起，他对蔡倩就重视起来了。 大客户需要银行。 银行也需要大客户。 能成为沈家大少爷的岳父，对宋行长来说也很有意义。 那样银行与沈氏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密。 …… 看着宋行长与沈知书在寒暄，蔡美丽也是得意。 说实话，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当初之所以会生下蔡倩，也不是喜欢孩子。 而不过是那时候，她是勾引另外一个有妇之夫。 想拿孩子争宠的。 可惜最后没争过。 只是得到了一大笔钱。 蔡美丽把女儿直接扔到了福利院。 后来上学，也是只给钱，从不关心。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蔡倩，高中就是小太妹。 没成年之前，就已经打胎三次了。 她当然不是什么沈知书的小迷妹。 在遇到沈知书之前，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是拿了吕天骄的一笔巨款，过来诱惑沈知书的。 那些沈知书的剪报、资料，也都是吕天骄提供的。 …… 蔡美丽之前对蔡倩没什么感情。 其实她也没想到，蔡倩能勾引上沈知书。 现在因为这件事，蔡美丽在宋家的地位都提升了。 因为她的出声不好，在华京上层是有名的交际花。 所以宋家人很多都不待见她。 现在好了，母凭女贵。 她蔡美丽在宋家的地位更稳固了。 …… 当然，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吕天骄找到了蔡倩。 就是因为知道蔡倩与沈家的渊源。 这是他下的一盘大棋。 …… 蔡美丽眸光一闪，看到了沈寒时。 她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寒时，多年不见，蔡姨很想你呢。” “还记得我么？小时候我还看过你呢。” “呵呵呵……” 蔡美丽笑得花枝招展。 沈寒时看了蔡美丽一眼。 这个女人，他当然认识。 …… 在沈寒时3岁的时候。 有一天罗娜出去上班，沈寒时一个人在家里面玩。 忽然，门口来了一个阿姨。 那阿姨给沈寒时拿了不少的玩具和零食。 让从来没看过这些东西的沈寒时，眼界大开。 像是看到了一个新世界。 那个女人就是蔡美丽。 她自称是罗娜的朋友。 说要带沈寒时出去吃东西。 年少无知的沈寒时上当了。 他把这个女人当成了一个不错的阿姨。 很高兴地出去了。 他没想到，其实蔡美丽是来绑架他的！ …… 原来，那段时间，沈万森又有了别的新欢。 所以那段时间，沈万森比较冷落蔡美丽。 甚至连见一面都不愿意见。 蔡美丽是一个很有心机，很有手腕的女人。 她不愿意失去了沈万森这个金主。 于是就回到了国内。 经人打听，知道了沈万森有一个私生子。 于是蔡美丽就有了阴谋诡计，她要把沈寒时骗出来，用此要挟沈万森。 …… 于是蔡美丽把沈寒时关在了一个地下室里面。 足足关了三天。 只给了2个面包，一瓶水。 在那三天里面，沈寒时的嗓子都哭哑了。 从此，他就对黑暗的环境充满了恐惧。 特别是那种黑暗的黑暗环境。 …… 后来，蔡美丽与沈万森重归于好了。 重归于好的原因不是因为沈寒时被绑架了。 沈万森对此丝毫不在乎。 重归于好仅仅只是因为沈万森又想起了蔡美丽的好。 所以他对沈寒时的被绑架完全就是置之不理。 还是三天后，蔡美丽主动想起了这件事，这才想要把沈寒时放了出来。 但那时候，沈寒时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救了。 然后沈寒时才看到了双眼通红，几欲疯狂的母亲罗娜。 ------------ 446 黑暗恐惧症 看到沈寒时。 罗娜先是大哭，然后是大怒。 她第一次打了沈寒时。 告诉她以后不许乱跑。 否则你走丢了，妈妈怎么办？ 从一刻开始，三岁的沈寒时心中，已经有几个观念是根深蒂固了。 第一，这世界上真正关心他的人，只有罗娜。 第二，永远不要让妈妈找不到自己，不要出去乱跑，不能和任何人走。 第三，除了妈妈，其余的女人都很会撒谎。 …… “是啊，蔡阿姨，你好。” 沈寒时平静地和蔡美丽打着招呼。 在蔡美丽看来，三岁发生的事情，沈寒时估计是不记得了。 所以她走了过来，就是专门让沈寒时记起来自己。 然后嘲讽一波的。 因为蔡美丽很讨厌罗娜，也讨厌沈寒时。 因为他们是沈万森的女人和孩子。 …… 蔡美丽这么多年，一直周旋在各色男人之中。 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沈万森是唯一一个，让蔡美丽真的动了心的男人。 毕竟沈万森虽然是一个渣男，但真的很有魅力。 其余的，都是工具人。 包括现在的这个宋行长。 其实蔡美丽对他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而只是蔡美丽进入上流社会的跳板。 她出身贫寒，一辈子都向往能够成为上流社会的人。 …… “听说你妈死了？可惜了，没有让我见到她年老色衰的样子。” 蔡美丽轻笑。 沈寒时没说话，看了一眼远处的大屏幕。 这是在厅中的屏幕，一会要放一段华京市城市银行的宣传片。 蔡美丽继续说：“呵呵，一个没有男人爱的女人，肯定会人老珠黄的。” 沈寒时终于开口了。 “不，我妈妈有人爱，比如我。” 蔡美丽愣了一下：“欧？” 沈寒时继续说：“但是你，我不觉得有男人爱你。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发情的畜生。他们对你的不是爱，而只是交配的欲望。” “你！” 蔡美丽面红耳赤。 她想发作。 其实抡起撒泼，蔡美丽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但现在这个场合，她只能忍耐。 她好不容易到了上流社会。 她可不想毁了自己的形象。 …… 客户会开始了。 先是宋行长在台上发表了致辞。 感谢了客户的支持。 然后带领大家一起看宣传片。 …… 宣传片的开头很惊艳，配乐很大气。 讲了城市银行的历史、发展与业绩。 宋行长坐在第一排。 他的身边就是蔡美丽。 蔡美丽脸上放着光，在这个场合，她不再是被人嘲笑的小三。 而是受人尊敬的行长夫人。 …… “城市银行去年取得了丰硕的业绩……蔡美丽是一个表子！” 忽然，专题片的内容一变。 变成了蔡美丽的一张大照片。 然后配上了这句旁白。 “蔡美丽是一个表子！” 全场哗然。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大屏幕。 屏幕上变换着各种照片。 都是蔡美丽的照片，老照片。 都是20年前，十几年前，蔡美丽与各种男人亲热的照片。 有的很露骨。 还有蔡美丽因为当小三插足，被正室打耳光。 被扒光了衣服，在街上游街的照片。 甚至还有蔡美丽被收容的照片。 原来她还因为搞破鞋，被抓过。 旁白还在继续：“蔡美丽从高中开始，就开始生活混乱，她19岁被包养，20岁流产，22岁当小三，25岁当情人，26岁当二奶……” 可以这么说，之前蔡美丽那么多年的烂污，都被来了一个彻底的起底大曝光。 蔡美丽脸上没有了血色。 宋行长的脸上五官扭曲。 全场议论纷纷。 …… 其实关于蔡美丽过去的历史，很多人都是有所耳闻。 都知道当年这是一个浪荡的交际花。 但毕竟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面，蔡美丽都出国了。 当年网络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 所以说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情。 现在一看，果然是实锤了。 原来这位宋行长夫人，比大家传闻中的还要狂野，还要奔放啊。 …… “大哥，我们早就说过，这样一个有黑历史的女人，不能进我们宋家的门，是你一意孤行！你看看现在这事情闹的？你满意了么？” 出言的人，是华京市城市银行的副行长，也姓宋。 是宋行长的弟弟。 华京市城市银行是一个股份制企业。 宋家兄弟是第一和第二大股东。 但这对兄弟面和心不和，一直在勾心斗角。 现在宋副行长借着这事，向宋行长发难了。 …… 宋行长面色铁青。 他咬着牙。 其实蔡美丽之前的那些风流韵事，宋行长当然还有所耳闻。 最开始也不是不介意。 但因为蔡美丽的手段太出神，虽然已经40多岁了，姿色不如当年。 但玩弄男人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 加上中年女人的魅惑。 所以让宋行长是不能自拔。 这才顶着家族的压力，娶了蔡美丽。 ------------ 447 蔡美丽的表演 他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人再谈论当年的那些烂桃花。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万人瞩目的场合，有人往自己的脸上泼屎！ 现在怎么办？ 自己是要脸的人啊！ 他可不想满城风雨，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 宋行长再次看了一眼蔡美丽。 难道要抛弃这个女人了么？ 有些舍不得。 但为了自己的名声，似乎只能忍痛割爱，挥泪斩马谡了。 …… 蔡美丽看到了宋行长的眼神。 心中一片冰冷。 她对男人非常了解。 知道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面子，要抛弃自己了。 怎么办？ 自己终于成为了受人尊敬的名门夫人，不能就这样失去了啊！ 于是她抢在宋行长表态之前，冲上了主席台。 抢过了话筒，没有说话之前，先是泪流满面。 说哭就哭，眼泪说来就来，是这样女人的必备技能。 “不错！这照片上的人都是我！” “当年我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寡廉鲜耻！我不要脸！我私生活混乱，我乱搞男女关系，我破坏别人家庭，勾引有妇之夫……这些照片都是真的，不是ps的，不是对我的污蔑。” 蔡美丽上来就承认了，倒是让很多人都没想到。 宋副行长得意的笑。 宋行长咬牙切齿。 心里面暗骂你这个蠢女人，真的是不能再要你了。 你否认也行啊？ …… 蔡美丽的话在继续。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之前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爱的存在！我从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的感情！” “我以为男女之间都是赤裸裸的利益、利用！” “所以我才做了那么多伤风败俗的事情！” “可后来，我遇到了宋郎！” “宋郎，让我第一次知道了，这世界上是有真爱的！” “宋郎让我第一次知道了原来男人也有值得女人一辈子倾心相许的！” “所以为了宋郎，我愿意洗尽铅华、洗心革面、重头做人！” “我愿意为了宋郎，改变我的三观，重塑我的感情，当一个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宋郎，相信我，为了能配得上你，我真的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可……呜呜呜呜……” 蔡美丽哭得梨花带雨。 “可为什么有人翻出当年的这些事情？” “为什么要抹杀我的全部努力！” “宋郎，我知道你不会再要我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困扰。” “我会离开，到一个你找不到的角落，孤苦伶仃一辈子，但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 …… 沈寒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旁观。 不得不说，这个蔡美丽，还真是一个很有手腕的女人。 都到了现在这样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居然还有这么的一番操作？ 她没有否认，而是承认了。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拿这个攻击她。 然后她又表示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不是一个烂女人了。 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受害者。 反倒是曝光她的人很过分。 来获取大家的同情。 甚至还是一种道德绑架。 谁要是再拿之前的事情说事，就是咄咄逼人了。 …… 果然，她的表演赢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议论声没有那么难听了。 而是有很多帮她说话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都出来了。 当然，蔡美丽最主要的表演目标还是宋行长。 果然，宋行长现在站在那里。 握着拳头。 脸上的肌肉扭动。 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 “宋郎，我走了，我们后会无期！” 蔡美丽掩面而泣，哭着就往外跑。 “美丽，你不要走！” 宋行长冲过去，一把拉住了蔡美丽。 然后咬牙切齿看着场内的众人：“美丽年少无知，不懂事，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们彼此恩爱，她对我非常忠诚！我不希望有人在嚼舌根子！谁要是再搞风搞雨，别怪我姓宋的翻脸无情！哪怕是我弟弟，我也不会放过他！” 这话是和他的弟弟，宋副行长说的。 然后又吩咐现场的工作人员：“还不把大屏幕给我关上！这到底是谁做的？我不会放过他！” 听到宋行长这么维护自己。 蔡美丽显得很感动。 她哭着扑进了宋行长的怀里：“宋郎，你对我真好！” 两人抱头痛哭，像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 现场的工作人员急忙过去关大屏幕。 可是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关不了？ 电脑的控制程序无法控制了。 强制关机，都无法关机了。 甚至有人想出了切断电源的主意。 可是发现居然连电源都切断不了了。 现场电脑和智控程序被黑客黑了！ “赶紧去找技术部的人！” 有人喊。 这当然是没用的。 因为在场搞鬼的那个人，可是世界前三的黑客！ ------------ 448 重婚罪 沈寒时微笑着看着蔡美丽的惺惺作态。 然后手指在自己的手机上，输入了几个字符。 然后大屏幕又变了。 不是蔡美丽之前的黑历史了。 而是变成了一段实时监控。 这是一段蔡美丽与某个女人聊天的视频。 是一个红酒酒庄里面的镜头。 时间显示的是上个月。 就算是有人质疑时间造假。 但是从酒庄的窗户，可以看到一个很高的建筑。 华京国际会展中心。 这是华京的地标性建筑。 今年才落成的。 所以说这个视频，肯定是最近拍的。 …… “美丽啊，你真嫁给老宋了啊？他长得那么丑。” “呵呵，我不爱他的人，但是我爱他的钱啊！嘿嘿嘿嘿。” “对了，你在国内又结婚了，卡特怎么办？你们还没离婚呢。” “没事，反正一个在多伦多，一个在华京，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不会见面的。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有两个丈夫？我这个人啊，特别简单。谁给我钱，谁就可以当我的丈夫。” “嘻嘻，但是那个小鲜肉可不一样啊？年龄和你儿子差不多，不也是你的小情人么？你可是给他不少钱呢。” “哈哈哈，那就我解闷的道具啊，当然要花钱了。要不然天天看老宋那张臭脸，我会吐的。” …… 视频结束了。 全场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劲爆。 更加劲爆的爆料啊！ 原来这个蔡美丽不但年轻的时候乱搞。 现在还重婚啊？ 还包养小奶狗啊？ 再想想之前蔡美丽的表演。 真是想笑。 只是宋行长笑不出来了。 他想哭啊。 打脸！ 这被打脸的啊！ 啪啪响啊！ …… 后来。 蔡美丽被宋行长赶出了家门。 买的那些衣服、背包、化妆品扔了一路。 蔡美丽灰头土脸地跑路了。 据说是要回多伦多。 因为那边还有一个卡特。 可惜她没跑了，在机场就被扣了。 因为她犯了重婚罪。 …… 蔡美丽被抓之后，蔡倩没去看她。 因为在心里面，蔡倩一直很讨厌自己这个妈。 这对母女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沈寒时倒是去看她了。 只是想告诉她，贱人，知道你是栽在谁的手里了么？ …… 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就是离间沈家与城市银行的关系。 想要把沈家搞垮。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沈家的资金链搞垮。 作为第一大合作银行的城市银行，就是沈家重要的伙伴。 现在出了这事后。 宋行长当然很生气，他要知道到底是谁让他出丑。 他恨蔡美丽。 更恨曝光的人。 沈寒时通过自己的渠道，让宋行长把幕后黑手，想到了郭萍那里。 因为他知道了蔡美丽与郭萍在美容院的冲突。 而郭萍知道蔡美丽当年的历史。 现在沈家也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是宋行长与沈家彻底决裂。 沈氏失去了城市银行的支持。 这对沈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 郭萍觉得很冤，因为这事真不是她做的。 又觉得很解气。 因为看到蔡美丽倒霉，她很解恨。 只是让她不满的是，蔡倩还在沈知书的身边。 …… 沈知书不在的时候，沈寒时作为首席运营官有最终的签字权。 他签字之后，文件就可以下发了。 可现在沈知书回来了。 他是公司的一把手，所以他还得签字。 可是陆禾把一摞需要签字的文件，递给了蔡倩一上午后，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她只能再次来到了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沈知书的办公室比沈寒时的还大，还奢华。 都不是套间了，而是一个由五个大房间组成的。 有办公区、休息区、娱乐区、休闲区、小餐厅。 就是没有会议室。 因为沈知书不喜欢开会。 蔡倩的办公室，在沈知书办公室里面。 “蔡助理，那些文件呢？小沈总还在等着……” 话说到这里，陆禾顿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自己送的那些文件。 当初是怎么摆的， 现在还是怎吗摆的。 纹丝未动。 显然不是沈知书没签字，而是蔡倩根本就没有把文件送进去。 这都三个小时了。 “蔡助理，这些文件真的很重要。” 蔡倩正在玩弄指甲，此时不禁抬头，白了陆禾一眼。 “催什么催？” 她很不满意。 “赶着投胎啊！没看我忙着呢吗！” “等着吧！” 说着急忙玩指甲。 她的电脑开着，上面正好放着一个美妆博主的直播。 “你就忙这个？” 陆禾有些生气了。 “忙这个怎么了？能等就等，不能等就滚！告诉你，我是沈知书的助理，不是他沈寒时的助理！他想指挥我？他还不配！” 曹倩也火了。 ------------ 449 打沈知书的耳光 陆禾赌气回到了办公室。 沈寒时：“陆助理，那些文件呢？” 陆禾：“她……大沈总在忙……” 本来陆禾是想把之前在曹倩那里遇到的刁难告诉沈寒时的。 但是她没开口。 因为陆禾不想拱火，不想让沈知书与沈寒时发生冲突。 但沈寒时是一个多么明锐的人？ 看出了陆禾话语中的闪烁。 “说实话！” 陆禾只能低着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 “走，我们一起去。” 沈寒时站了起来，迈着修长的步子，向沈知书的办公室走去。 “小沈总，你别生气，我和蔡倩的事情是小事……”陆禾在一边忙道。 沈寒时步子一顿。 他停了下来，看着陆禾，沉稳地说道：“这不是你和蔡倩的事情，这是我和沈知书的事情，你明白么？” 陆禾的脸一红。 心中暗暗叫道。 陆禾，你何必这么自恋？ 还真以为小沈总是为了你发飙啊！ …… 沈知书的办公室。 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沈知书是不是知道。 总之， 他根本就没有露面。 完全让这个蔡倩在外面搞风搞雨。 …… “蔡助理，刚才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沈寒时沉着地说。 蔡倩还在看美妆直播。 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见沈寒时来了，不但不理不睬。 还把一个耳机给戴上了。 摆明了是打沈寒时的脸。 “我们小沈总和你说话呢！” 陆禾气不过。 见她还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索性一下子把她的电脑给关了。 蔡倩恼了，一下子蹦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 “来这里捣乱了么！” “这里是大沈总的办公室，不是你们野种可以来撒野的！”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她气势汹汹，犹如泼妇。 陆禾气坏了。 心里面想的是，小逼崽子。 这要是换个地方，我能把你打出屎来你信不信？ 让你和我装逼！ …… 沈寒时微微皱眉。 批评陆禾：“陆禾，你把人家的电脑关了是不对的，毕竟电脑没有错。” 见被自己辱骂，这个沈寒时不敢发作。 只能冲着陆禾发火。 可见他根本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曹倩的态度就是更加的骄横，无所顾忌。 陆禾倒是没有生气。 也没有失望于沈寒时的窝囊。 毕竟有过之前董事会的那次发飙。 现在陆禾对沈寒时有了新的认识。 就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 果然，沈寒时没有搭理蔡倩。 而是继续对陆禾说：“电脑没有错，犯错的是人，所以该被惩罚的也应该是人。她的嘴太脏，对付这种嘴脏的人，牙膏与牙刷是没用的，需要的是耳光。” 陆禾听得眼睛一亮。 所以沈寒时这是要打人了吗？ 好期待啊！ 这个沈寒时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于礼貌了。 文质彬彬，缺乏王霸之气。 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老实了。 就得嚣张跋扈一点才可以。 因为有的人就是犯贱，见到怂人就憋不住火。 但是遇到厉害了，他就怂了。 而沈寒时，当然有嚣张跋扈的资本了。 …… 蔡倩也听到了沈寒时的话。 她一下子炸了起来：“什么？沈寒时！你居然想打我？老娘还真就不信了！你打啊！你打啊！你打一个试试！” 她一边说，一边脸往上凑。 几乎都贴到了沈寒时的身上。 看那意思，随时都可以喊沈寒时非礼了。 ……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哎，我还真没有遇到这样的要求，让我很难拒绝呢。但我又真的不想打女人，你看这事？” 他的目光瞟向了陆禾。 陆禾心领神会。 过去，“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蔡倩一个耳光。 打完之后，陆禾觉得神清气爽，真的好解气。 所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沈寒时。 意思是，小沈总，下命令吧！ 我还可以再打一个！ 没事，我不辛苦，我不累的！ …… 蔡倩被打懵逼了。 她真的没想到沈寒时居然敢动手？ 微微一愣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着去拍沈知书的门。 “知书，你的女人被人欺负了啊！你管不管啊！我真的好伤心，好失望，好难过啊……呜呜呜……” 沈知书的门开了，他一脸煞气地走了出来。 其实外面发生的事情，沈知书在里面当然听到了。 不但听到了，还很得意。 觉得自己这个小助理还真是能耐。 有脸，有颜，会取悦人。 还会帮自己打脸。 但后来就听到了蔡倩被打。 沈知书生气了。 因为沈寒时打的可不仅仅只是蔡倩的脸。 而是他沈知书的脸啊！ 打狗还看女人呢！ 何况是我的女人？ 于是沈知书出来，就要给蔡倩出气了。 ------------ 450 到底宠谁？ “沈寒时，你放肆！” 沈知书指着沈寒时，怒气澎湃。 “我打她是有理由的。” 沈寒时慢慢地说。 “第一，我看了她的履历，没有任何学历，怎么有资格进入我们沈氏？” “第二，她对我口出不逊，我打完没有什么不妥。” 沈知书恼了。 “妈的！对你口出不逊怎么了？就骂你了！你不就是一条到我们家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么？说你是野种，冤枉你了吗！” 沈知书继续大放厥词。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啪”的一声，沈知书的脸上，又挨了狠狠的一耳光。 这是沈寒时打的。 打的比陆禾打蔡倩的那个耳光狠多了。 打完之后，沈寒时对着陆禾解释道：“我不打女人，但男人可以。” …… 自从7年之前，沈寒时在沈家门前下跪。 他忍受着胯下之辱，在沈知书的胯下，爬进了沈家。 被所有人嘲笑。 他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在那之后，沈寒时面对着沈知书。 一直是卑微的，谦让的，委曲求全的。 面对沈寒时的欺负，他一忍再忍。 忍无可忍时，还是再忍。 直到今天，这是沈寒时对沈知书的第一次反击！ 他打了沈知书一个耳光。 但一个耳光，怎么能弥补这么多年受到的屈辱？ 所以这只是一个开始。 预示着以后，沈知书会一一为当初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 沈知书比蔡倩更觉得发傻。 沈寒时敢打蔡倩，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现在沈寒时连他都敢打。 完全就是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沈寒时，你这个野种怎么敢？ “妈的！姓沈的！你疯了！你要造反了么？你连我都敢打！” 沈知书瞪着眼睛质问。 “打你？自然是因为你该打！” “因为奶奶曾经说过，以后谁要是再对我口出不逊、满嘴喷粪的话，就让我狠狠地打过去！打死勿论！当然，也包括你！有什么事情都由奶奶担着！” 沈寒时冷冷地说。 “别他妈的再拿奶奶来压我！告诉你，那是我亲奶奶，你真以为奶奶会向着你？会不向着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脸，让你居然敢和我争宠？告诉你，在奶奶心中，我的地位不可动摇！你永远都比不上我！” 沈知书歇斯底里地吼叫。 沈寒时并不生气，只是说：“那可未必。” 沈知书拿出了手机：“奶奶！你赶紧来啊！沈寒时欺负我了！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如果你不管的话，那以后你就留着他好了！我离家出走！” 沈知书居然拿离家出走来威胁沈老夫人了。 放下电话，他冷冷地看着沈寒时。 “沈寒时，你等着！奶奶马上就要来了！” “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我们谁才是沈家的天之骄子！看看谁才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 “我会让你灰溜溜地滚出沈家！” 沈知书阴狠地说。 显得很有底气。 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让他觉得，不管如何，沈老夫人最疼爱的还是他沈知书，而不是沈寒时！ …… 半小时后，沈老夫人来了，郭萍来了，沈如画也来了。 郭萍一来，先看沈知书脸上的巴掌印。 心疼死了。 虽然因为沈知书与蔡倩的事情，郭萍很愤怒。 但她还是很护犊子的。 不允许别人欺负沈知书。 更是不能让沈寒时那个野种欺负。 “妈！那个小子打我！” 沈知书眼泪都出来了。 郭萍更心疼了。 她冲到了沈寒时的面前，扬起了手臂。 “小畜生，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我打死你！” 沈寒时没有任由郭萍的巴掌下来。 而是躲开了。 目光看向了沈老夫人：“老夫人，我打沈知书，是因为他骂我，而是你说过以后不许任何人骂我的。” 没等沈老夫人说什么呢。 沈知书已经跑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奶奶！对，我是骂他了！但我不该骂他么？我不能骂他么？在沈家，难道我沈知书不是最重要的么？我沈知书不是当之无愧的大少爷么？我难道不是你最疼爱的孙子么？现在他居然打我！您必须给我一个公道！要不然，我真的会离家出走！” 沈如画心里面好笑。 在一边也是煽风点火：“是啊，奶奶，这野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看这小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您要是再不说什么，以后我们沈家就容不下他了！” ------------ 451 代理总裁 沈老夫人这才开口。 “寒时，你这么做，有些孟浪了。” 这话一出，沈家大房那边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很明显，沈老夫人还是偏心的。 因为她当初确实说了，谁要是再辱骂沈寒时，打死勿论。 但现在沈知书骂了，也承认了。 沈寒时没打死沈知书。 这老太太就已经开始偏袒沈知书，说沈寒时孟浪。 沈知书哈哈大笑：“野种，你看？奶奶最爱的到底是谁！” 沈知书希望看到沈寒时因为失宠而难过的样子。 那样他就觉得获得了一种胜利。 可惜，他没有看到沈寒时脸上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 因为沈寒时对老毒妇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期待。 也从来没想过要什么争宠。 今天他打了沈知书一巴掌，还任由他把人都喊了过来。 当然因为，还有更狠的巴掌等着他呢！ 沈寒时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我打他，不仅因为他口出不逊，还因为他伤风败俗、有辱门风！” “哈哈哈！你自己一个私生子，还有脸说别人伤风败俗？真是恬不知耻！”郭萍冷笑。 “对啊，真是不要脸！呸！” 沈如画也说。 西门衡也跟着沈如画一起来了。 他也是在一边冷笑：“呵呵，不知廉耻，不知所谓！” 沈寒时面对嘲讽，无动于衷。 而是从身上拿出来一张纸，直接递给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接过了纸。 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 脸上的肌肉在哆嗦。 显然是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然后看着沈知书。 从嘴里面挤出来几个字：“小畜生！” 郭萍在一边有些急了。 “老夫人？这个小王八蛋又说什么了？让你又对知书不满！” 沈老夫人把手里的纸甩了过去。 “看看这个小畜生做的好事！” 郭萍一看，也是浑身颤抖起来。 “这……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妈？什么事啊？” 沈如画心中好奇，一把抢过了那纸张。 惊呼：“什么？亲子鉴定？蔡倩与沈知书居然是兄妹？天啊！这也太狗血了啊！这不是乱轮么？简直是伤天害理！伤风败俗啊！” 西门衡在一边摇头叹息：“禽兽啊？禽兽！” 大家都知道了，原来蔡倩是当年蔡美丽与沈万森的私生女！ 其实仔细想来，这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毕竟蔡美丽与沈万森狼狈多奸了那么多年。 又没人知道蔡倩的父亲是谁。 …… “什么？知书居然是我的哥哥？这不可能！” “我无法接受！” 蔡倩失声尖叫。 沈知书也傻了。 他也没想到，情人居然变成了妹妹。 这种只有伦理电视剧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我……” 他语无伦次了。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沈知书的脸上。 是沈老太太打的。 “畜生！给我滚回老宅！” …… 沈知书被关了紧闭。 同时，沈氏集团也发出了公告。 暂停沈知书的公司总裁职务。 由沈寒时代理首席执行官。 很多人都惊呼，沈家真的要变天了。 大沈总沈知书要下台了。 小沈总沈寒时要上位了。 …… 但也有人觉得事情似乎并非是这样。 因为沈知书的位置只是“暂停”。 沈寒时的职务只是“代理”。 这说明，沈知书还没有彻底失去沈老夫人的宠爱。 沈寒时也没有彻底取代沈知书的位置。 老夫人还在观望。 以后如果沈知书再次得到宠爱，还是会东山再起的。 可是不论如何，现在的沈寒时，已经成为了沈氏权利架构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没人再敢轻视他。 没人再看小瞧他。 …… 夜晚。 天很阴，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寒风乍起。 江边。 开过来一条船。 沈家大管家郭春，脸色阴沉地站在了船头。 他一挥手，手下从船舱里面拖出来一个麻袋。 麻袋扭来扭去，显然里面是有一个活人。 郭春一挥手。 麻袋被扔进了江里面。 “回去！” “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乱说！” “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些手下噤若寒蝉。 船开走了。 他们都知道，刚才被扔下水的女人，是大少爷的情妇。 之前很受宠的。 为什么会突然遭了这样的毒手？ 他们也不知道。 只是有人私下传说，说这个女人似乎和之前的沈先生有什么关系。 总之都是豪门的丑闻、龌龊事。 这才惹怒了老夫人和大夫人。 ------------ 452 蔡倩 麻袋里面的人当然就是蔡倩。 看来这次蔡倩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 当蔡倩几乎要沉入海底的时候。 忽然！ 一场黑色的潜水艇不知不觉地出现了！ 舱门打开，伸出一个钩子，把蔡倩给拉了进去！ 潜水艇一路潜行。 最后在一个港口，浮出了海面。 …… 麻袋打开，面色苍白的蔡倩从里面钻了出来。 “辛苦了。” 男人递过来一杯热茶。 原来是有人救了蔡倩。 是谁？ 是沈知书么？ 不是。 蔡倩接过了热茶。 喝了一口，抬头：“谢谢你，寒时少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来救蔡倩的人，居然是沈寒时？ 他与蔡倩不是仇人么？ 蔡倩不是嘲讽沈寒时了么？ 不还挨了沈寒时一个耳光了么？ 如果不是那么一闹，现在沈知书也不会如此狼狈。 并且，还是沈寒时曝光了她的身世。 知道了她与沈知书也是兄妹的关系。 当然了，与沈寒时也是兄妹的关系。 蔡倩应该恨沈寒时才对啊！ …… “怕不怕？”沈寒时问。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靠谱的人。”蔡倩笑着回答。 “好的，你的新身份我已经帮你弄好了，以后沈知书不会再烦你了，吕天骄也不会再找你了。” 沈寒时同样笑着说。 原来，这个蔡倩，其实是一个两面间谍！ …… 她明着是沈知书的情人。 暗地里，是吕天骄安插在沈氏的间谍。 但实际上，她真正的老板，是沈寒时！ …… 那份亲子鉴定文件是假的。 蔡倩确实是蔡美丽的女儿。 但是与沈万森没有一点关系。 假冒的亲子鉴定文件，就是为了让沈知书颜面扫地。 惹怒沈老太太。 由于沈万森的风流史，由于沈万森与蔡美丽的关系。 沈家人没有怀疑这鉴定文件的真实性。 …… 那蔡倩为什么会帮沈寒时对付沈知书呢？ 事实上，蔡倩与沈寒时是合作的关系。 她帮沈寒时对付沈知书。 条件就是沈知书帮助她对付蔡美丽。 她希望蔡美丽身败名裂，失去得到的一切。 所以其实城市银行客户会上发生的那一幕，其实很多当年蔡美丽的照片和黑幕，就是蔡倩提供的。 因为蔡倩十分憎恨蔡美丽。 因为蔡美丽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 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没有爱过自己的女儿。 当初生下蔡倩，就是为了功利，就是为了抢男人。 但没有抢过男人，就直接把蔡倩扔进了福利院。 不闻不问。 所以蔡倩从小就很叛逆。 仇视一切，包括自己的母亲。 也恨所有和蔡美丽有关系的男人。 包括宋行长，也包括沈万森。 她一点都不希望蔡美丽能够得到幸福。 她要毁了蔡美丽的婚姻。 让蔡美丽再也没有办法去勾引男人。 这个任务，仅凭蔡倩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所以她与沈寒时合作。 因为沈寒时也很讨厌沈家，也很讨厌蔡美丽。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当然蔡倩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现在任务完成。 她可以脱身了。 …… 沈家老宅。 “我不吃！” “我绝食！” “我恨你们！” “让我离开这里！” 这是沈知书在怒吼。 自从被关到了老宅后，沈知书一直在闹情绪。 不吃饭。 还哭了几次。 据说是想蔡倩想的。 尽管那是他的妹妹。 可还是为了这个女人，茶不思饭不想。 …… “呵呵，痴情？” “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痴情！” 对自己这个儿子，其实郭萍早就看透了。 “上吧！” 她一挥手。 几个妙龄少女，带着酒水走到了沈知书的屋子。 “滚！都给我滚！” “我不要见你们！” “我要的是倩倩！” “哈哈哈，你好有趣！” “来？亲一个！” “往哪里跑！” 开始的时候，沈知书还一副不受诱惑，对蔡倩痴情的样子。 但后来？ 又坠入了温柔乡。 …… 陆禾这段时间很开心。 沈寒时升职了。 她在沈氏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人人见面，都得尊称一句“陆小姐”。 ------------ 453 怕黑 因为沈寒时接任了首席执行官。 所以他当然比之前更忙了。 加班加点那是常态。 作为他的助理，陆禾自然也比之前忙碌了许多。 并且为了嘉奖陆禾的表现。 现在陆禾的职级也比之前提高了一大块。 原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文员。 现在在级别上，陆禾已经是沈氏的主管级别了。 每个月的工资、奖金加上项目提成。 还有房补、车补都加起来。 陆禾已经成了月入十万的女人。 这都不是白领，已经是金领了。 哪怕是在华京这样的超一线城市。 陆禾的薪资水平，已经是妥妥的第一流水平了。 说实话，之前陆禾也不是没挣过很多的钱。 但是感觉都没有现在这样的踏实安稳。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上班族的感觉了。 …… 这天晚上。 沈寒时在加班。 本来陆禾已经下班了，但是想起还有一个文件需要打印。 明天有一个会议需要。 所以陆禾就又回到了公司。 等陆禾把文件打印好了之后，再离开公司的时候。 正好与沈寒时坐了同一个电梯。 “小沈总，您才走啊？” “是啊，陆助理，你也辛苦了。” 两人正在寒暄，忽然！ 电梯剧烈的晃动了一阵。 门锁住了。 然后电梯里面的灯灭了！ 灯灭了之后，电梯里面变成了一团黑。 这是电梯坏了吗？ 陆禾急忙去按电梯里面的应急电话。 可是却发现，按了好几次之后，都没有人回答。 陆禾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看向了沈寒时的时候。 不禁就是吓了一跳！ 自从电梯出了事故之后，一直都是陆禾一个人在忙活。 沈寒时始终都没有出声。 开始陆禾以为这是小沈总有气度，有涵养。 不像自己这样，没有城府，大呼小叫。 但当她看清楚沈寒时脸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此时的沈寒时，没有了之前的雍容华贵。 而是脸色煞白，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脸上有冷汗。 双手也是紧紧攥在了一起，显得很是紧张的样子。 “小沈总，你怎么了？”陆禾问。 沈寒时艰难地从嘴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我……我没事……” 说是没事，但谁都能看出此时的沈寒时状态不对。 难道是怕黑么？ 大男人怎么会怕黑？ 陆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事实上，这就是真相。 沈寒时确实怕黑。 特别怕那种被封闭的黑暗环境！ 因为他小的时候，被蔡美丽绑架过。 有着深刻的回忆。 一旦置身于这样的环境，沈寒时就会紧张、局促、失控！ …… 电梯控制室里面。 值班人员喝了有人送的奶茶后，都人事不省了。 王晓纯一脸冷笑地守在了里面。 她当然听到了电梯里面的呼救铃声。 但她置若罔闻。 因为今天的这一幕，就是王晓纯搞的鬼！ 她故意制造了电梯里面的停电，门也打不开了。 然后就等着沈寒时在里面发疯、崩溃。 …… 王晓纯作为西门衡和沈如画派到沈寒时身边的卧底。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春风得意、顺风顺水。 王晓纯用各种白莲花、绿茶婊的骚操作，在沈寒时面前很是得宠。 以为可以把沈寒时勾引了。 可惜，后来她越来越被沈寒时疏远。 从助理，变成了普通的文员。 上次安排下泻药的工作，也没有做好。 所以惹得西门衡和沈如画是越来越不满。 已经给王晓纯下了最后通牒。 再要是没法在沈寒时面前得宠，就要放弃她这个棋子了。 王晓纯有些慌。 因为她是真的很爱西门衡。 愿意为了这个男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以她不能让西门衡失望。 …… 沈寒时有黑暗恐惧症这事，是沈如画告诉她的。 因为在沈寒时刚刚到沈家的时候。 沈如画搞恶作剧，把沈寒时故意关到了沈家老宅的地下酒窖。 把沈寒时在里面足足关了2天！ 沈寒时出来的时候，就几乎要崩溃了。 …… 所以王晓纯的计划是这样的。 把沈寒时困在电梯里。 困一个前半夜。 然后自己后半夜去解救他。 像是一个公主一样！ …… 她用带迷药的奶茶，弄晕了值班室的人。 然后就等着沈寒时上钩。 可是王晓纯算错了一点。 现在电梯里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 454 当年的小女孩 电梯里面。 陆禾打电话，想联系外面的人。 但发现，没有信号。 一个小时过去了。 陆禾的手机没电了。 手电熄灭了。 而沈寒时的手机则是忘在了办公室。 于是电梯里面，就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这电梯怎么会没电了呢？” “不知道。” “好像是有人在搞手段。” “是啊。” “小沈总，你说话声音怎么发抖了？” “我……我没抖……” 沈寒时的声音当然发抖了。 不但身体抖了，声音同样在抖。 陆禾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沈寒时的手，发现他的手好凉。 …… 其实陆禾是有亲热恐惧症的。 她不喜欢与男人的亲密接触。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陆禾却一下子握住了沈寒时的手。 心中没有不情愿的感觉。 没有抵触。 没有勉强。 陆禾的手很暖和，沈寒时的手很凉。 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 彼此传递着温度。 …… 沈寒时本来心中是很慌乱的。 直到他的手，被陆禾握在了手里。 心中竟然觉得安定了下来。 …… 就像是被蔡美丽绑架的那一次。 他被蔡美丽关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 那是蔡美丽找的一个等待拆迁的老楼。 楼里面没有人住了。 所以没有人知道地下室里面关了人。 哪怕沈寒时怎么哭闹，都没有人理睬。 直到第三天，他已经昏昏沉沉。 地下室里面，忽然来了一个小女孩。 那是一个玩捉迷藏的小女孩。 本来她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因为周围的人都说她是表子养的，不和她玩。 现在，终于有人肯和她玩了。 那些人告诉她，你赶紧藏起来，我们好找你。 你藏的越隐秘，我们越高兴。 于是那个小女孩很配合。 她在努力的藏。 跑到了一个老楼里面。 虽然老楼的门口有锁，但这个小女孩会扒手的开锁绝技。 所以她能跑到楼里面。 却不知道，其实她被耍了。 那些小伙伴们没有一个人在找她。 她们先是在玩别的，然后玩累了都回家了。 于是那个小女孩在这个老楼里面，没吃没喝，待了一晚上。 …… “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你也是在玩捉迷藏吗？” “哥哥，你的手老冷。” “哥哥，我带着你出去。” 小女孩费力地把沈寒时带出了地下室。 沈寒时当时就觉得，握着这个小女孩的手，很暖。 很安全。 只是那个小女孩把沈寒时放到了一个公园的长椅上走了。 沈寒时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 甚至没记住她的模样。 但这种温暖的感觉，沈寒时永远记着。 …… 握着陆禾的手，沈寒时慢慢的没有声音。 “小沈总，你怎么了？” “啊！你怎么睡着了！” …… 半夜十二点。 电梯门终于开了。 王晓纯得意的过来找沈寒时。 想趁机献媚。 “啊？陆禾！你怎么也在里面！” 王晓纯惊呼。 从见到王晓纯的这一面，陆禾就知道都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 所以陆禾二话不说，过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小贱人！” 她把王晓纯打倒在地，又狠狠地踹了好几脚。 …… 沈寒时还在沉睡。 陆禾喊了好几声，沈寒时都没有醒过来。 “怎么睡得这么沉？” 陆禾有些奇怪。 她不知道，有的人一旦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那么进入睡眠，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陆禾在路边喊了一辆出租车。 “请问去哪？” 司机问。 陆禾正想说沈寒时所在小区的地址。 忽然她又改变了主意。 和出租车司机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 现在的陆禾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她对沈寒时越来越有好感。 同时，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卧底身份。 哪怕她想问，郭萍也不会让她忘记的。 现在的郭萍对陆禾的工作很不满意。 因为陆禾自从卧底之后，并没有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现在郭萍给陆禾提了一个要求。 她要得到沈寒时的账本！ 需要知道沈寒时有没有仗着自己身为公司代理总裁的身份，暗中挪用沈氏的资金！ 郭萍警告陆禾，再不拿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那些高利贷的人，就会上门了。 他们不会打人，也不会再打砸抢。 而是会把王华和陆蔓都弄走，卖到地下欢场去！ 陆禾一点都不怀疑郭萍有这样的心机和能力。 ------------ 455 宋昊回国 所以陆禾只能选择按照郭萍的吩咐做事。 哪怕其实她心里面并不愿意。 但想要拿到沈寒时的账本，也就是要拿到沈寒时的手机或者是个人电脑。 需要进一步接近沈寒时。 现在就是一个接近沈寒时的好机会，陆禾就把沈寒时带到了自己的家。 当然了，陆禾不知道，其实这里也是沈寒时的家。 …… 最近这段时间，陆禾在这个家里面住的还是很开心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曾经那个讨厌的邻居。 那个方太太一家。 从前嚣张跋扈，现在老实多了。 …… 陆禾把沈寒时好不容易弄到了阁楼里面，已经累的是满头大汗。 陆禾把沈寒时扔在了沙发上。 没有顾得上先看沈寒时的手机。 而是先去卫生间打算洗刷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陆禾？陆禾，你在么！” 居然是宋昊？ 宋昊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米国吗！ 难道他还是没有听自己的，选择归国了么？ 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也浪费了自己的钱！ 陆禾当然很生气。 可现在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些惊慌。 因为此时还有一个男人在自己房间呢！ 这已经是半夜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说不清楚啊！ 虽然现在陆禾与宋昊矛盾不断，但还是不希望宋昊误会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还是那句话。 如果陆禾真的红杏出墙了，她也认了。 现在与沈寒时什么都没有，如果被人“捉奸”了，她觉得冤枉啊。 …… “我……你……你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陆禾一边应付，一边开始想把沈寒时藏在哪里。 藏在床底下？ 床底下都是箱子和行李。 藏在衣橱里面？ 衣橱太小。 沈寒时身高腿长，藏不进去。 从窗户上扔下去？ 妈啊！ 这可是顶楼，扔下去摔死了。 思来想去，只能选择让沈寒时藏在卫生间里面了。 ……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沈寒时居然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 显得有些茫然。 搞不清楚状况。 我是谁？ 我在哪？ 在思索这些问题。 陆禾心中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妈的！ 早不醒、晚不醒。 现在醒了！ 大哥你是在玩我么？ 不能让沈寒时现在醒了。 他现在醒了，陆禾就更解释不清了。 所以陆禾一狠心，“砰”的一声，把沈寒时又打晕了。 …… 开门。 看到了宋昊。 陆禾皱眉：“宋昊，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国外吗！” 宋昊显得愤愤不平。 “陆禾，你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好不好？” “我本来心里面正烦着呢！” “还在国外？要是继续在那些洋鬼子手下做事，我就要去吃牢房了！” “我这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我又困又饿，累死了。” 陆禾这才看到，宋昊手里面还拎着大皮箱。 真是从机场来的。 …… 宋昊现在的心里面，确实也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在花旗大通，他觉得很憋屈，很窝囊。 怀才不遇。 所以就想回国。 还因此与陆禾大吵了一架。 吵完之后，也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只是顾忌到陆禾的态度，导师的看法，所以只能在花旗大通忍着。 工作也是懒散应付。 接连出了好几次错误，被主管骂了好几次。 所以他就更不想留在花旗大通了。 正在这个时候，花旗大通出事了。 那个一直让宋昊嫉妒的安东尼，失踪了！ 据说是监守自盗，给公司造成了2000万美元的损失。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昊还很开心。 他在幸灾乐祸。 但随后，他就笑不出了。 因为公司对内部人员开始了大调查。 特别是亚裔。 而在调查中，宋昊之前犯的那些错又被揪了出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被开除了。 宋昊这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有几个与安东尼不错的亚裔，都被当做替罪羊抓了起来。 宋昊这才灰溜溜的回国。 他现在恨死那个安东尼了。 你吃香的喝辣的，贪污了公款跑了。 结果让我们背锅！ …… 他当然不知道，把安东尼弄走的人正是沈寒时。 此时就在自己女朋友家的卫生间里面藏着呢。 如果知道，肯定更想杀人。 ------------ 456 你不会在里面藏了男人吧？ “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口么？不让我进去么？”宋昊显得很不高兴。 他就像是一个在外面被欺负了的游子。 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和关怀，而不是拒之门外。 可陆禾又怎么能让宋昊进来呢？ “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陆禾对宋昊说。 宋昊更不满意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和陆禾虽然没有情侣之实，却有情侣之名。 这都有半年多没见了。 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是几个意思啊？ “这都几点了？你还让我走？我现在又累又饿！别废话。” 宋昊以为陆禾还在因为他突然回国的事情生气。 于是不由分说，就推开陆禾进来了。 …… 陆禾无奈，也走了进来。 见宋昊饿了，就找了点面包、香肠给他。 “吃吧。” 然后又一指着沙发：“一会儿你在那睡吧。” 宋昊一边吃，一边又开始大倒苦水。 说自己在国外多不容易之类的。 可是他越这么说，陆禾就越能想起来当初这个宋昊非得让自己出30万给他买表的事情了。 当初自己不愿意。 他非得死乞白赖。 结果你现在和我说什么你委屈？ 你特么这么糟蹋我的钱，你还是个人！ 陆禾有心和他吵几句。 但因为厕所里面还有一位呢。 所以就只能忍了。 …… 宋昊正在喋喋不休，忽然就听到厕所里面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呻吟。 “什么声音？”宋昊问。 陆禾心里面一惊。 心想坏了！ 难道是沈寒时醒了么？ 一会儿他要是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我怎么办？ 还是杀人灭口吧。 是把沈寒时杀了，向宋昊表明清白呢。 还是和沈寒时这个“奸夫”，一起谋杀宋昊这个“亲夫”呢？ 陆禾心里面纠结。 嘴上只能打马虎眼：“哪有什么声音？可能是老鼠吧。你知道这是老房子。” 宋昊听了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又吃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 陆禾大喊起来。 把宋昊吓了一跳：“我去上厕所啊？” 陆禾心里面想，我当然知道你要上厕所了。 但问题是你不能去啊！ 于是急忙说：“你不能上厕所！” 宋昊一愣：“我为什么不能上厕所？” “因为……因为……因为厕所坏了！” 陆禾编出了一个理由。 宋昊又上下打量陆禾：“陆禾，我怎么觉得你奇奇怪怪的？” 然后他一指那卫生间的门。 “刚才里面有声音。” “现在你又不让我进去！” “之前还让我回家。” “你不会在里面藏了相好的男人吧？” …… 陆禾一惊。 你说的真他妈的对。 但自己当然不能承认了。 于是陆禾把脸一正：“宋昊？你什么意思？” “你是在说我偷汉子了么？” “我给你戴绿帽子了么！” “我陆禾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这么说可对得起我！” “不错！我妈是个舞女，我妈不正经！但我陆禾不是！” “宋昊，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不会拿着有色眼镜看我。” “现在你居然怀疑我？” “好啊！你进去吧！” “你进去捉奸吧！我们马上分手！” 陆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其实是以退为进、贼喊捉贼。 果然，这招还是很有用的。 宋昊心里面还是喜欢陆禾的。 加上陆禾又这么漂亮。 他当然不舍得分手。 再说了，这么多年，陆禾确实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要知道，以陆禾的姿色，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那种很有钱的男人去勾引过陆禾。 但是都被陆禾拒绝了。 而除了钱，宋昊对自己还是很自负的。 他觉得在陆禾的身边，不会再出现自己还优秀的男人。 刚才的话，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于是又急忙给陆禾赔不是。 …… 陆禾刚才一着急，出汗了。 都说看女人有三种境界。 灯下观美人。 月下观美人。 出浴观美人。 现在就是夜晚，灯光不亮，很是昏黄。 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陆禾虽然没有洗澡，但出了汗。 于是就更显得魅惑。 宋昊的心动了。 他发现半年不见，陆禾是越来越美了。 …… 两人是男女朋友，已经多年了。 但却是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最开始是宋昊的母亲不让。 像是防砸一样防着两人。 不许宋昊越雷池一步。 后来，等宋昊想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又总是被陆禾推脱。 宋昊在国外留学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 但是开放与奔放，倒是学会了不少。 于是对男女之事就更加幻想和渴望了。 于是他的喉咙上下翻动了几下。 “阿禾，你今晚好美啊！” 他这么一说，把陆禾的鸡皮疙瘩都给恶心的掉了一地。 之前的陆禾，就不是一个有浪漫情调的女人。 别的女人喜欢听浪漫的情话，但是陆禾不喜欢。 她觉得那都是在扯淡呢。 ------------ 457 不当舔狗 而宋昊呢？ 之前也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 他在陆禾面前一直是很有优越感的。 很是自矜，很是骄傲。 自然也不会像是很多男人那样。 愿意当一个舔狗。 所以自然也是不怎么说肉麻情话的。 所以现在搞这么一出，陆禾真的觉得很不适应。 “宋昊，你想说什么？” 宋昊没回答，却把嘴巴伸了过来。 在索吻。 陆禾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想躲开。 但是宋昊却是不肯让她躲了。 他一把拉住了陆禾的手腕。 “陆禾，你在躲什么？” “你总是这样！真不知道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宋昊说得有些气愤。 他大声道：“为什么别的男朋友都可以和女朋友亲热缠绵，同居的都不少，而我是你的男朋友，却连拉手都不肯？那我这个男朋友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陆禾摇头，很坚定地说：“宋昊，我和你说过了，除非我们结婚，否则不可以！” 宋昊急了：“结婚？那要到什么时候！你总是这样，就是说明你不爱我！” 陆禾冷笑：“宋昊，你还真有意思！我不给你钱是不爱你！我不让你回国是不爱你！我不让你睡还是不爱你！是不是只要我不顺着你的心意，就是我不爱你啊？”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你情我悦，不是你绑架我的工具！” “你知道了，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矫情，但我就是这么矫情！” “不结婚，我就不让你碰！” 陆禾说的很肯定。 宋昊有些尴尬。 “陆禾，不是的，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只是现在的年轻人，未婚同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只要我们注意点，不弄出人命就好了！” 宋昊还想蛊惑几句。 今晚他是欲火焚身、心猿意马。 必须要把陆禾生米煮成熟饭才觉得过瘾。 陆禾还是坚定的摇头：“宋昊，这是我的底线。” 你不能触碰我的底线。 我不会在结婚之前脱掉我的底裤。 宋昊着急，忍不住问道：“那你妈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么？” 说完之后，宋昊有些后悔。 他知道了，自己说错话了。 陆禾很介意这个。 果然，就看到陆禾冷冷一笑。 “宋昊，到底还是介意我的背景啊？不错，我妈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更有底线你知道吗？你出去吧，我今晚不想和你说什么了。” 宋昊不想走，只能赖着再次道歉。 …… 这样一来，夜深了。 让陆禾觉得比较好的是，厕所里没有再发出沈寒时的声音。 见陆禾不出声，宋昊很神秘地说。 陆禾有些奇怪了。 别的男朋友要是从外面回来。 女朋友都会期待男朋友给自己带礼物的。 衣服、香水、包包…… 但陆禾对宋昊却从没有这样的期待。 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就是吃一碗面，也都是陆禾买单。 宋昊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 好像也不能说宋昊小气，而是一种个人风格了。 所以现在宋昊居然要给自己带礼物？ 什么礼物啊？ 真的，哪怕就是宋昊从国外给她买一个几毛钱的头绳，陆禾都会觉得很感动的。 都会不生气了。 …… “是一个电影，我们一起看吧。” 宋昊从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一听是电影，陆禾顿时就不想看了。 大半夜的，看什么电影？ 再说了，你要是请我去电影院也就罢了。 对着笔记本看是什么意思？ …… 陆禾不想看，可是宋昊还是自顾自地把电脑里面一个电影文件打开了。 看了一会儿，陆禾就知道宋昊到底要做什么了。 这是一个国外的电影。 爱情动作片。 那声音大的，似乎都能破门而出。 宋昊看得很兴奋。 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手也变得不那么安分。 原来是想用这个电影来勾引自己么？ 让自己看这种电影，也是脸红耳热、心猿意马、不能自己么？ 可惜啊。 这个宋昊还是太小看自己了。 别说这种电影了，就是真刀真枪的，陆禾也是见怪不怪。 陆禾把屏幕关了。 “别看了，我怕你上火！” 宋昊显得已经很是有了状态。 “禾禾，你就从了我吧！” 宋昊已经扑了上来。 “扑通！” 陆禾狠狠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宋昊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陆禾叹了一口气，男人啊！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 为什么总是要挑战我的底线？ 为什么非得逼我动手呢？ 好在现在世界终于安静了。 客厅里打晕了一个。 厕所里还打晕了一个。 这就是陆禾与两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 458 小寒 把宋昊打晕了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但陆禾知道，必须处理这个问题。 要不然明天两个男人都醒了，那怎么办？ 再都打晕么？ 思来想去，还是先把宋昊弄走吧。 让宋昊回到他自己的家。 陆禾从宋昊的身上，拿出了宋昊的手机。 给宋昊的妈打了电话。 “嘟嘟嘟……” “小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奥，那边是白天啊！在米国怎么样？习惯不习惯？我儿子这么厉害，一定当上主管了吧，嘿嘿……对了，记得妈和你说的话，最好在米国找一个洋妞结婚！那样你就有米国户口了，以后我和你爸也能过去投奔你！哼，不要在搭理那个陆禾了！那死丫头配不上你的！” 电话一接，宋母就在那里喋喋不休。 陆禾一阵的冷笑。 看看，这就是宋昊的妈，自己未来的婆婆！ 别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婚姻幸福美满。 这个宋母，则是天天撺掇宋昊劈腿、出轨，当一个渣男！ 于是冷笑道：“那你赶紧来把他弄回去吧！” 宋母一听，大叫了起来。 “啊？宋昊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狐狸精，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做的好事！” “哼！你就是怕我儿子甩了你，所以就处心积虑的影响他是不是？总往回勾引他！” “你就怕我儿子功成名就了，甩了你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我儿子一定会甩了你的！” 陆禾耐着性子：“所以赶紧把你儿子带走啊！要不然你想他今晚在这过夜么？” 宋母果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过夜？怎么可以！要是搞出人命来，你不是更可以赖上我儿子了？你给我等着！” …… 半小时后，宋家夫妇来了。 这时候，陆禾已经把宋昊喊醒了。 宋昊显得很幽怨，很愤怒。 只是当着宋父、宋母，不好发火而已。 只能一肚子怨气的跟着父母走了。 在楼道里面，陆禾还能听到宋母的数落。 无非就是让他以后距离陆禾远一点之类的。 但他们并没有责怪宋昊回来。 因为已经听宋昊说了自己在国外遇到的不公平待遇。 都是一个比一个生气。 表示宋昊这么优秀，为什么要受那些洋鬼子的气！ 回来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 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禾急忙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沈寒时没醒，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 其实陆禾不知道的是，中间的时候，沈寒时真的醒了一次。 虽然有些恍惚。 但沈寒时还是听到了外面陆禾与宋昊的对话。 包括陆禾言之凿凿，他这里没有别的男人。 …… 说实话，让宋昊要进来的时候，沈寒时也有些紧张。 虽然他长这么大，做了不少的事情。 但真的没有当过奸夫。 所以如果一会儿那个宋昊闯进来，看到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做？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办法。 所以还是装睡吧。 好在宋昊被陆禾忽悠走了。 让沈寒时是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居然真的又睡着了。 因为这是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这是曾经自己与母亲罗娜朝夕相对的地方。 在这里，沈寒时感到了从未有的放松与安逸。 哪怕就是躺在卫生间的瓷砖上。 似乎睡得也比豪宅里面更加安稳。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沈寒时又醒了。 陆禾打开了门，一脸讪笑：“小沈总，您醒了啊？昨晚睡的好么？” 沈寒时一愣。 因为阳光正好打到了陆禾的脸上。 显得是那么的朝气蓬勃，那样的美！ …… 他忽然有些失神，有些迷惑。 有些想，这个女人好漂亮啊！ 然后又在内心狠狠鄙视自己。 沈寒时，你要记住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人品！ 贪财、自私、无赖、满口谎话。 千万不要见色起意！ …… “陆助理，我怎么会在这里？” ------------ 459 流浪猫 沈寒时问陆禾。 陆禾之前当然已经想好了借口。 “小沈总，昨天电梯发生事故后，您睡着了，怎么喊都不醒，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你带到了这里。” 沈寒时点头。 心里面知道她是在说瞎话，但也没有点破。 “沈总，您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陆禾点头。 “好啊。” 沈寒时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在楼道里面，正好遇到了那个方太太。 之前因为编制的事情，方太太灰头土脸、丢人现眼。 气焰已经不像是最开始时那么的狂妄了。 三人一错身。 方太太的眼神忽然在沈寒时身上停留。 “小寒？你是小寒？” 她当然见过年幼时的沈寒时。 当然，陆禾也见过。 但因为陆禾当年与沈寒时只有两面之缘。 一次为了躲避小混混的追打。 一次是下着大雨。 所以对沈寒时的印象不深。 可是方太太与沈寒时做了好几年的邻居。 自然是印象更加深刻。 …… “小寒是谁？”陆禾先奇怪了。 “小寒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这家的亲戚！小寒就是之前家里住的那个男孩啊！” 方太太一脸狐疑地看着陆禾。 陆禾有些傻眼。 她当初住进这个房子，打着的是原来房主远亲的名义。 当然不知道小寒是谁了。 小寒是沈寒时？ 不会这么巧吧？ 陆禾忽然想了起来，当初沈寒时曾经说过，他在回沈家之前，也是穷过的。 所以自己其实是冒充了沈寒时的亲戚？ 真的是有些尴尬呢。 …… “认错人了。” 沈寒时言简意赅地说了这句话。 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 陆禾带着沈寒时去吃了豆汁和馅饼。 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小吃是何叔家的包子，那真是馅大皮薄满口香啊……哎呀，一说我都流口水了。只是何叔回老家了。” 沈寒时开口：“是啊，何叔的包子我也吃过。” “小沈总，你也吃过？” “是啊，我没告诉你么？我曾经在城中村这里住过。” “啊？那说不定我们之前还见过呢。” 陆禾笑着说。 就在此时，隔壁的一家超市里面。 正在放着一首歌。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记得吗 那时你还是个孩子 我在窗棂下 我猜着你的名字刻在了墙上 我画了你的模样对着弯月亮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你记得吗 当我们来到今生 各自天涯 天涯相望今生面对谁曾想 还能相遇一切就像梦一样 …… 沈寒时听着这首歌，看着面前的女孩。 很肯定地说：“没见过。” …… “真是不懂浪漫！没有情趣！” 陆禾在心里面吐着槽。 她去超市买了点东西。 两人此时经过了一个小天桥。 “小沈总，你等一下。” 陆禾说着跑到了一个草丛前。 从怀里面掏出来两根在小超市买的火腿肠。 “乖乖！” “咪咪！” “出来，姐姐来喂你们了！” 随着话音，真的有几只流浪猫从里面钻了出来。 它们咪咪的叫着。 吃着地上的火腿肠。 陆禾笑眯眯地说：“好了，不要抢，都有都有。” …… 陆禾在喂流浪猫。 但其实心里面很不屑。 她觉得喂流浪猫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 最起码，陆禾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陆禾不会忘记，那年，自己家的房子被强拆。 在大雨中，一家人被赶了出来。 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只能躲在桥底下。 那里就有不少的流浪猫。 第二天，有好几个衣饰华贵的少女跑到了桥底下。 他们带着吃食，在殷勤地喂着流浪猫。 那时候，王华出去找住处了。 桥底下，就陆禾带着陆蔓。 两个衣衫单薄的小女孩。 她们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少女把香肠、鱼片都扔到了地上。 还拿出手机来在拍照。 拍猫，也拍自己。 显得她们是那么的有爱心。 可是她们却对陆禾、陆蔓这对明显更需要帮助的小女孩视而不见。 陆蔓很饿。 她忍不住，过去捡了一段她们扔在地上的香肠。 咬了一口。 于是就遭到了那些千金小姐的责骂。 “哎呀！你怎么吃猫食？” “好恶心！好过分！” “哪来的叫花子？不许欺负我们可爱的猫猫！” “对！好讨厌！” ------------ 460 难忘的记忆 这件事给了陆禾一个很难忘的记忆。 小时候的陆禾并不懂。 为什么那些人对野猫野狗，都是那么的和气。 却对同为人类的自己，如此苛刻呢？ 我们不是同类么？ 难道人的命，还不是野猫野狗呢？ 直到长大后，陆禾才明白。 原来这个世界上，虽然大家都是人。 但并不是同类。 世界上，只有富人与富人才是同类。 穷人与穷人，有的在报团取暖，有的在互相伤害。 而在很多富人的眼中，穷人确实真的不如猫狗。 …… 可现在，陆禾却还是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喂养流浪猫。 因为她要在沈寒时面前演戏。 是用喂养流浪猫这个动作，来表明自己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人。 因为陆禾知道，很多女人为了骗取男人的好感。 都会用类似的招数。 比如扮演清纯，扮演天真，扮演善良，扮演小白兔，用此来骗取男人的欢心。 所以世界上还有了“白莲花”这种生物。 陆禾之所以想要在沈寒时面前如此惺惺作态。 是觉得沈寒时应该是吃这一套的。 从范晓卉的事情看，这个沈寒时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 沈寒时同样在看陆禾喂猫。 他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温馨。 相反，还是有些反胃呢。 反胃的理由有两个。 第一个，他早就知道了陆禾的真面目。 知道了这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她会有什么爱心？ 无利不起早！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对猫狗，沈寒时有着很不美好的回忆。 在他刚进入沈家的时候。 他当然没有任何的朋友。 有的只是白眼、讽刺和奚落。 沈寒时很孤独。 那时候，他在沈家的花园里面，发现了一只流浪狗。 虽然长得很丑，但沈寒时很喜欢。 他会经常地喂流浪狗吃的。 还会和流浪狗说话。 说自己的心事。 自己的仇恨。 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 而狗，则不会出卖他。 …… 后来，那条狗被沈如画叫人打死了。 还吃了一顿狗肉火锅。 …… 从那之后，沈寒时就有了一个很清醒的认识。 在自己没有很强大的力量之前。 自己不能有朋友。 不能有爱人。 因为那样会害了他们。 …… 两人喂完了流浪猫，往城中村的里面走去。 因为沈寒时说，想逛逛。 陆禾就只能陪着。 …… “臭表子，你居然敢坑我？” 一个男人，正对着一个女人拳打脚踢。 那女人蜷缩在地上，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附近有很多人在一边看热闹。 城中村最不缺少的就是闲人。 “怎么回事？” “这不是舞女么？睡晚了怎么还要打啊！呵呵，这就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吧？” “嘿嘿，这事情你们就不知道了，我知道啊。这个女人不老实，她怂恿客人跟着她一起去打麻将，其实和人串通骗钱。后来把戏露了，当然要挨打了！打死都不冤枉，换我我也打！你说你是一个表子，就应该尽到表子的本分，骗钱就是欠揍！” 陆禾看了一眼，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挨打的女人，正是王华。 虽然她很讨厌王华。 母女彼此嫌弃。 但陆禾也不会允许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妈妈。 换做别的时候，陆禾早就冲上去帮忙了。 可现在不可以。 陆禾只和沈寒时说了自己家庭贫寒。 但陆禾并没有说自己出身于一个风尘之家。 自己要表演出来的人设，是一个出生基层，但好学上进的女孩子。 而不是什么舞女的女儿。 因此现在陆禾不能与王华相认。 “我们走吧。” 陆禾对沈寒时说。 “这公然打女人，不太好吧？不管管么？要不我们报警吧。” 沈寒时淡淡地说。 “算了，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要管她了，我们走吧。” 陆禾勉强的一笑。 “那好吧。” 沈寒时不置可否的一笑。 其实沈寒时当然知道那个被打的女人是谁。 那女人叫王华。 是陆禾的妈妈。 …… 沈寒时当然会调查陆禾的背景。 所以王华、陆蔓、陆大彪的资料，沈寒时都知道。 他们是做什么的，沈寒时也知道。 陆大彪在坐牢。 王华是个舞女。 陆蔓在上学。 包括郭萍是拿欠债来逼着陆禾，沈寒时也知道。 他知道陆禾来自己身边，是有理由的。 可沈寒时不觉得陆禾是被迫的。 哪怕是被迫的。 也不能改变他是来欺骗自己的事实。 …… 所以看到王华挨打，沈寒时问要不要报警。 是故意的。 结果是陆禾根本就不承认与王华的关系。 这让沈寒时对陆禾的态度是更加鄙视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妈都不认？ 如此不孝顺的，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沈寒时最讨厌不孝顺的人。 你陆禾，就因为自己的妈妈是舞女，就不认了么？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懂不懂！ 况且你妈妈是舞女，你自己又是什么好货色吗？ 你不就是一个女骗子么！ ------------ 461 王华的相好 王华被打得满地打滚。 她最近很缺钱。 因为最近又输了不少。 这才想出了与人合伙坐庄设套的骚操作。 没想到露出了破绽，现在遭受了一顿毒打。 她正在满地爬的时候，一打眼，正好看到了陆禾。 陆禾当然也看到了王华的眼神。 “不要喊我！” “不要喊我！” 陆禾在内心想着。 好在，陆禾并没有出声喊她。 …… 这是一个周末。 两人都不用上班。 沈寒时没说走，陆禾也就没有催。 于是两个人就又回到了阁楼。 …… 沈寒时没走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舍不得陆禾。 而是这个房子有他太多的回忆。 而陆禾没有催沈寒时离开，自然是还想进一步拉近与沈寒时的距离。 好得到沈寒时的资料，拿去给郭萍交差。 刚才王华挨打的那一幕幕，不断的在陆禾的脑中重现。 对王华，她是又爱又恨。 如果自己完不成郭萍给的任务。 那王华就不是挨打那么简单了。 是真的可能会横尸街头的！ 所以陆禾只能听郭萍的。 …… 沈寒时坐在破沙发上看自己的手机。 似乎在处理什么公务。 “小沈总，那您今天没有什么安排么？” 陆禾问。 沈寒时看了陆禾一眼：“怎么？不欢迎我在你家做客么？” 陆禾急忙摇头。 讪笑：“哪有！哪有！小沈总能来我这个小窝视察，我们是蓬荜生辉啊！” 沈寒时没搭理她，继续看手机。 看了一会儿：“我下午要出差，所以就不回家折腾一趟了，中午直接去机场。” 陆禾点头。 华京机场在华京的西南方向。 正好是城中村这边的方向。 比较顺路。 沈寒时回家，再去，就是走远路了。 “好啊，那我出去买点菜，中午让小沈总尝尝我的手艺。” 陆禾眉开眼笑。 沈寒时鼻子里“哼”了一声。 继续看手机。 …… 陆禾离开了阁楼，说是去买菜。 其实是先跑到了自己的家。 要看看王华怎么样了。 有没有被人打死？ …… 一进到家里，就能听到王华的哎呦声。 “你还没被打死啊？” “趁早被打死算了，这世界上少了一个祸害！” 虽然心里面在关心王华。 但陆禾却不会说安慰人的话。 也是冷言冷语的。 “呵呵，老娘死不了！老娘以后还要大富大贵呢！” “老娘以后还要当富婆呢！” 王华躺在床上。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着好是凄惨狼狈。 现在的这副模样，能让谁想到，在10年之前，这还是一个风姿绰约，艳压全场的当红舞女呢？ …… 王华的嘴里面，吐出来一口血水。 她嘴里面愤愤不平的骂道。 “臭男人！” “死男人！” “穷鬼！” “不就是骗了你500块钱？至于这么打么！打仇人啊！” “老娘当年光是出场费就得5万起步！” “多少男人都巴结我啊？就是为了买我的千金一笑！” “妈的！真的是不想再见到这些穷酸了！” 看着王华这样，陆禾更生气了。 “别吹了！你要是当年真的那么风光，还用混得现在这么惨？还买千金一笑？你就是上街要饭都没人理你！” 王华像是被伤到了自尊。 她急了：“陆禾，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老娘的魅力么？” “告诉你！老娘见过的有钱人，比你一辈子见过的都多！” “不说别人，就说当年那个沈……” 说到这里，王华的话居然停住了。 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什么？你别说你当年的恩客还有沈家的人？最牛逼的那个沈家？” 陆禾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王华。 语气中都是鄙视。 她其实知道，当年王华确实有一个相好的。 并且还是一个有钱人。 这才让王华一直念念不忘。 但那个相好会是沈家的人？ 开什么玩笑！ 王华哪里配的上！ 你王华当年要是能傍上沈家的人。 那我陆禾还是公主呢！ 在陆禾想来，当初的那个男人，顶多就是一个小老板。 有百万身家已经顶天了。 当然，也是一个王八蛋。 把王华玩完就甩了。 始乱终弃。 让王华一直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像是紫霞仙子幻想，有一个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救她一样。 王华一直幻想，有一天，那个男人能回来找她。 “好了，不要说我了，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王华神秘地问。 原来刚才王华也看到了陆禾身边的沈寒时。 “和谁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少管！” “什么我少管？我是你妈！” “呵呵，你有当妈的样子么？” “死丫头！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以我看男人的眼光，这小子不错！比那个宋昊强多了！那个宋昊有什么好？一看就是个渣男！自私自利，又小气！还有他那父母，也是一对极品！” 王华在絮絮叨叨。 她一向是看不上宋昊一家的。 “行了，你好好养伤吧，别出去再嘚瑟了，小心被人打死！” 陆禾不耐烦了。 母女又日常互怼了几句。 陆禾扔下来一瓶云南白药离开了。 陆禾走了。 王华坐在床上发呆。 “万森，你怎么还不来？” “万森，你知道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吗！” ------------ 462 假装英雄救美 离开了王华的家。 陆禾没有去买菜，而是找到了阿龙、阿猛这一群的小混混。 她和这几个人不是朋友，就是最纯粹的合作关系。 陆禾出钱，他们帮陆禾摆平麻烦。 大家钱货两清。 …… “陆姐，你终于想起我们了啊！” “是啊，好久没有陆姐的生意了！” “陆姐，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些朋友啊。” 这些混混一个个的开始咋呼。 “龙哥、猛哥，有事请你们帮忙。放心，酬劳不会少的、”陆禾道。 “没说的，为了陆姐，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啊，我们是朋友！什么钱不钱的？我们最讲义气了！” 小混混在咋呼。 陆禾当然不会当真了。 这些混混都是见利忘义，有奶就是娘的货色。 有钱，就和你亲如一家。 要是陆禾不给他们钱，那么就算是陆禾被砍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多看陆禾一眼的。 同样，如果有人出钱让他们砍陆禾，那也是丝毫不会犹豫。 所以对他们来说什么义气，陆禾一个字都不信。 …… “是这样的，一会儿你们在这里……看到我们……你们这样……懂了么？”陆禾面授机宜。 “哈哈，懂了，不就是假装英雄救美么？我们做过不少！不少公子哥泡妞，都喜欢玩这一招，让我们去骚扰，他们好装逼。但是陆姐，你怎么也玩这个啊？” 阿龙有些好奇。 不错，陆禾就是要一出假装英雄救美。 确实如同小混混所说，很多男人为了追女人，都这么玩过。 雇佣流氓骚扰，再把流氓打跑。 显示自己的英雄。 骗取女人的芳心。 如果能受点伤就更完美了。 可以直接去开房了。 但陆禾现在这么玩，自然是希望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沈寒时可以当这个英雄。 给沈寒时制造一个当英雄的机会。 然后自己就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以身相许了么？ …… “哈哈哈，吃瓜瓜！” “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随着一阵笑闹之声，一个青年出现了。 他一头乱发，脸上的鼻涕都过嘴了。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正是城中村有名的黄疯子。 …… “我看我妈洗澡了。” 黄疯子过来说。 “真乖啊。” “给你好东西吃。那是香肠，吃吧。” 阿龙指着地上的狗屎。 黄疯子果然蹲在地上，开始用手捡地上的狗屎，直接就往嘴里面送。 看得陆禾好恶心，但并不同情。 …… 在很多年之前，黄疯子还不是疯子。 其实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他是不是姓黄。 只因为他染了一头黄色的头发，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黄毛。 那时候的黄毛，是城中村里一伙混混的头。 领着一群混混，天天偷鸡摸狗、欺男霸女、不务正业。 现在耍他的阿龙、阿猛，其实都是他当年的小弟。 那时候，黄毛可是很嚣张的。 说是城中村的老大都不夸张。 但这一切在7年之前改变了。 一场大雨过后，这个黄毛居然就疯了。 天天嘿嘿傻笑，成为被人取笑的小丑。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疯子。 一旦天气开始打雷下雨，这个黄毛就变得恐惧、畏缩。 他浑身发抖，嘴里面只会重复一句话：“疯子！你是疯子！” 于是黄毛，也就变成了黄疯子。 关于黄毛为什么会变成疯子，有很多说法。 有的说，他是被自己的仇人打了闷棍，打傻了。 有的说，他是嗑药过量了。 还有一种说法，他是在7年之前的那个雨夜，被雷劈了。 劈成了一个弱智。 这就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为民除害了。 不知道是有人亲眼看到了，还是坏人被雷劈反映了人民朴素又美好的愿望。 总之，“雷劈说”是坊间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 …… “黄疯子，一会儿带你一起去玩啊。”阿龙笑着说。 “好啊，好啊。” 黄疯子大笑。 ------------ 463 记忆中的味道 安排好了之后，陆禾回到了出租屋。 手里面拿着买的几样小菜。 看到沈寒时还在拿着手机办公，于是招呼一声，便进到了小厨房。 她买的都是家常菜。 西红柿、鸡蛋、五花肉、茄子和竹笋等。 又闷了一小锅的米饭。 …… 陆禾的厨艺确实不错。 但却是被逼出来的。 因为王华天天早出晚归。 陆禾小时候的时候，又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外卖。 所以要么买着吃，要么就只能做自己做饭了。 所以陆禾对王华说--“放屁！是我自己养的自己！我五岁就自己做饭了！” 不是假话，而是真话。 陆禾不但会做饭，还会做醒酒汤。 因为王华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吐了一地。 …… 后来，陆禾也是经常自己做饭。 因为自己做饭便宜啊。 现在在厨房里面忙活，自然也是为了在沈寒时面前露一手。 征服这个男人的味蕾！ …… 菜上桌了。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一个竹笋炒肉。 一个炝豆芽。 一个宫保鸡丁。 还有一个海带汤。 又盛上了两碗香喷喷的米饭。 “小沈总，你吃啊？” “小沈总……” 陆禾喊了好几声，发现沈寒时都没有出声。 而是在冲着这几样菜发呆。 “小沈总，你怎么了？” 陆禾又问。 沈寒时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他发呆是有理由的。 因为他发现，这几样小菜，都是罗娜的拿手菜。 小时候经常吃的。 现在居然又被摆了上来。 还是在这个老房子里面。 真让沈寒时有一种时光穿梭、岁月流转的错觉。 要是…… 要是此时对面的不是这个女骗子，而是妈妈该有多好？ …… “没什么。” 沈寒时掩饰了心中的酸楚。 “你尝尝我的手艺，做的不好，别见笑啊。” 陆禾道。 其实是故意谦虚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水平不错的。 不过又想到沈寒时不是一般人。 现在出入的都是五星级饭店、豪华餐厅。 口味早就刁了。 能看得上么？ …… 沈寒时夹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 陆禾期待地问：“怎么样？” 沈寒时没说话。 沈寒时夹了一口竹笋炒肉。 陆禾紧张地问：“怎么样？” 沈寒时没说话。 沈寒时夹了一口炝豆芽。 陆禾纠结地问：“怎么样？” 沈寒时还是没说话。 他又夹了一口宫保鸡丁。 陆禾犹豫地问：“怎……怎么样？” 心里面在想。 我做的菜到底怎么样啊？ 好吃不好吃，给句话啊！ 是难吃得都无语了么？ 同时，沈寒时喝了一口海带汤。 陆禾不敢问了。 因为她看到沈寒时居然哭了？ 流眼泪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 陆禾被沈寒时的眼泪给弄懵逼了。 她手忙脚乱的就要收拾桌子上的饭菜。 “我们出去吃吧，这菜没做好。” 同时，陆禾也在努力回忆自己做饭的全过程。 没放盐？ 糊了？ 把醋当成酱油了？ 于是做成了黑暗料理？ 不会啊！ 我之前在厨房吃了一口，很不错啊！ 哪至于难吃得如此丧心病狂？ 小沈总，你真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口味太挑剔了！ 还是苦出身呢！ 你忘本了！ …… “不要撤，很好吃。” 沈寒时终于出声了。 “啊？好吃你哭什么？” 陆禾又不懂了。 她看过一个电影叫《甲方乙方》。 里面有这么一个桥段。 一个一心吃苦的富豪，被弄到了农村，关了三个月。 最后把村里面的鸡都给偷吃光了。 天天在村口等着人接他走。 看到来接他的人说，你们怎么才来啊？ 一边吃，一边哭。 所以现在小沈总也是一样的情况么？ 不对啊！ 小沈总没有被流放啊！ …… 沈寒时哭是有理由的。 也是无意识的。 因为他吃这菜，吃出了记忆中的味道。 罗娜的味道！ 沈寒时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菜，不只是菜品，就是味道也几乎与当年罗娜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呢？ 自从罗娜走后，他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味道。 这么多年。 沈寒时吃过最寒酸的食物。 那是在米国留学的时候。 也吃过最奢侈的食物。 那是当了沈氏首席运营官之后。 可他最想念的，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 464 罗娜的菜谱 “我是泪眼，有时候会迎风流泪。”沈寒时给自己的失态，找了一个解释。 “好吧……” 陆禾只能选择接受了这个解释。 她看了一眼窗户。 虽然现在的天气确实已经进入了冬季。 但今天确实一个不错的天气。 阳光不错，气温不低。 外面不是呼啸而过的东北风，而是温柔的南风。 我一个女人都不冷。 你一个男人居然就迎风流泪了？ 难道小沈总，你也是一朵娇花么？ …… 接下来的饭局，基本上两人都没有了对话。 沈寒时在专心吃饭。 陆禾在专心看沈寒时吃饭。 为什么是看呢？ 因为饭菜几乎都被沈寒时一个人给吃了。 看他吃的那么认真，那么投入。 那么一丝不苟、心无旁骛。 陆禾都不好意思伸筷子了。 仿佛自己如果与小沈总一起抢饭吃，是犯罪一样。 心中充满了内疚、歉意和罪恶感。 于是明明是两个人的饭局，却有一个人只能在默默围观。 …… 西红柿炒鸡蛋。 没了。 竹笋炒肉。 光了。 炝豆芽。 见底了。 宫保鸡丁。 毛都不剩。 海带汤。 喝得干干净净。 两大碗米饭，没有剩下一个米粒。 …… 陆禾默默地看着沈寒时。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原来你竟然是一个吃货！ …… 等到沈寒时都吃完了，他才意识到，原来都是自己吃的。 陆禾几乎没吃什么。 沈寒时有些不好意思：“陆助理，不好意思啊，我……” 陆禾大度的摆手：“没什么的，把饭菜全都吃了，是对厨师的最大褒奖。小沈总这么给面子，我很欣慰。” 沈寒时：“那你吃什么？” 陆禾：“奥，我早上吃的不少，现在不饿。” 沈寒时点点头：“真的很好吃。陆助理，你的厨艺是怎么学的？没想到陆助理这么的心灵手巧。” 陆禾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是和我的远房亲戚学的。” 陆禾一边说，一边从柜子上拿下来一个小本子。 那是一个有些破旧的笔记本。 “上面是菜谱，我是按照这个学的。” 菜谱是陆禾在厨房里面找到的，她后来的厨艺都是跟这个学的。 比之前强了许多。 沈寒时接过了那个笔记本。 触目所及，都是熟悉的字迹。 这是罗娜写的，罗娜整理的。 沈寒时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在？ 他有心想把笔记本拿走。 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沈寒时不是很会做饭，但是也知道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就是一千个厨师，面对同一份菜谱。 可能也会做出1000种不同的味道。 所以即使拿走了这份罗娜手书的菜谱，找了最牛的厨师。 也不一定有陆禾做的饭菜，符合沈寒时的心意。 或许是这个女骗子与这个菜谱有缘分吧。 既然这个女骗子现在在自己身边当卧底。 就把她当成一个免费的厨师吧。 沈寒时如此想着。 于是开口说：“陆助理的厨艺我很喜欢，以后看来得麻烦陆助理多下厨了，当然我不会白吃的，我给你算加班，三薪。” “好啊。” 陆禾很高兴地答应了。 …… 吃完饭，沈寒时就要离开去机场了。 陆禾送沈寒时下楼。 “小沈总，你和我从这边走，这里比较近。” 陆禾带路。 沈寒时没反对，就跟着陆禾一起走了一个背街的胡同。 刚刚走了一半。 忽然，从一边闯出来四五个小混混。 为首的正是阿龙和阿强。 他们拦住了陆禾和沈寒时。 阿龙嘴里面嘿嘿笑道：“哎呀，小娘们长得挺俊啊？陪我们玩玩啊！” 其余几个小混混也都是跟着一起放肆大笑。 …… 陆禾装出了害怕的样子，躲在了沈寒时的后面：“小沈总，怎么办？他们都是这附近的流氓。” 然后陆禾冲着对面的这群混混打着眼色。 这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一会儿这些小混混会把陆禾抓起来，装着“非礼”。 沈寒时冲上去解救陆禾。 那些小混混装作抵挡几下，就一哄而散。 然后陆禾直接扑进了沈寒时的怀里。 “小沈总，幸亏有你。” 这样两人的关系就进一步拉近了。 等于是一起共过患难了。 根据陆禾的认知，沈寒时还是很有正义感的，不会对自己袖手旁观。 而他与几个小混混打架时，对方也会很配合的溃不成军。 成全沈寒时的“英雄”行为。 ------------ 465 真的非礼 但是陆禾没有想到，她的计划出现了两个没有想到的意外变化。 第一个变化，那就是自己低估了这些混混的无耻！ 阿龙和阿猛一群人，扑上来，把她扯了过去。 就往路边一个墙脚里面按。 要对她上下其手，“非礼”她。 她再“挣扎”。 原计划，“非礼”是假的。 她的“挣扎”也只是做做样子。 但当阿龙把陆禾按在了地上，陆禾发现，他不是在装非礼。 他是真的在非礼自己！ 一双脏手就要往自己的敏感地方摸！ 于是陆禾就只能真的挣扎。 在挣扎中，陆禾看到了阿龙那龌龊的眼神，嘴边的口水，心中忽然醒悟过来。 原来自己是引狼入室啊！ 这个阿龙看来是早就对自己有了不轨之心。 只是之前因为还要做自己的生意，这才一直隐忍着。 现在好了，自己主动邀请他来非礼自己。 岂不是主动往门上送了？ 陆禾那个后悔啊。 恨不得打自己的耳光。 与这样一群流氓合作，自己还真是与虎谋皮啊。 现在陆禾一边在拼命保护自己，不让阿龙染指。 一边嘴里面发出尖锐的叫声。 …… 也就是陆禾有丰富的街头斗殴经验，这才能应付。 没有让阿龙得手。 同时期盼沈寒时赶紧过来动手啊！ 救我啊！ 现在已经不是假装英雄救美了，已经是真的希望沈寒时可以英雄救美了。 …… 但第二个没想到是，沈寒时居然没动手。 就站在那里看着。 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陆禾不知道，她的这出戏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 因为在陆禾不知道的情况下，沈寒时曾经见过陆禾与阿龙、阿猛一伙在一起。 他们是一群狼狈为奸的，彼此勾结，进行坑蒙拐骗，欺负人。 所以知道他们这就是在演戏呢。 哪怕不是演戏。 你说沈寒时又有多少正义感，愿意去救一个女骗子呢？ …… 阿猛并不知道阿龙对陆禾还有别的龌龊心思。 想要假戏真做、浑水摸鱼。 他还在执行原来的剧本。 沈寒时过来救，他假装阻止。 然后打架，逃跑。 可现在沈寒时根本就不动手，这个戏怎么演？ 于是就使用了激将法。 “你是不是男人啊？” “自己的女人被我们玩，你都无动于衷的？” 沈寒时很诚实地回答。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这一句话把阿猛给问住了。 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演戏了。 后面的陆禾一边在挣扎，一边也是气疯了。 同时心里面忽然想起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次萧珊珊在酒吧里面，差点被人捡尸。 这个沈寒时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还是他的女朋友。 而自己呢？ 不过是他的女下属，那自己是不是被人强暴了，似乎就是更与人无关了。 这个沈寒时，你是不是有什么绿帽情结啊？ 你就格外喜欢这个调调啊？ 王八蛋啊！ 你这个见死不救的！ 白白吃了我那么多的菜，都喂狗了啊！ “啊！” “救命啊！” “小沈总，救我啊！” “你还以后想不想吃我的饭了？” 陆禾在拼命大喊。 “啊！” 这是阿龙被陆禾咬了一口。 他吃痛。 “啪”的一下，给了陆禾一巴掌。 “臭表子，你敢咬我？” “去年妈的！要玩回去玩你妈去！” 陆禾一脚正好踹在了阿龙的要害部位。 阿龙吃痛，滚在了一边。 陆禾趁机跑到了沈寒时的背后。 抓住了沈寒时的手。 “救我！” “救我！” 此时已经一半真、一半假了。 …… 阿龙从地上爬起来。 “兄弟们，给我上！” 带人往上冲。 沈寒时没有过去对他们对打。 他忽然伸手，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 虽然现在大部分人出门都不带现金了。 但沈寒时因为要出差，还是出国。 所以钱包里有几千美金，打算在国外买东西使用的。 要知道在国外消费的话，可没有国内这么方便。 可以随时都用手机支付。 很多地方只能用现金。 沈寒时把那一沓美金往天上一扔。 哗啦啦，天上就下起了钞票雨。 阿龙一伙先是一愣，然后就不再追打两人了。 开始疯狂地在地上捡钱。 “卧槽！美刀啊！” “发财了！” “妈的，这是我的！” “我是老大，捡了钱都上交！” 一群人为了捡钱，都几乎内讧了。 比如一张100的美元，被阿龙与阿猛同时捡到。 两人一用力。 撕成了两半。 …… “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 沈寒时拉着陆禾，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陆禾如梦初醒。 在后面紧跟了上来。 跟在沈寒时的后面，没命的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 七年之前。 “你傻啊？赶紧跑啊！” 陆禾对发愣的少年一跺脚，然后扭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身后传来了“蹦蹦蹦”的脚步声，少年跟上来了。 跟在陆禾的后面，没命的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男少女，在污水横流的街巷中抱头逃窜，像是一对亡命天涯的野鸳鸯。 …… 同样是奔跑。 但现在的两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与少女。 两人跑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停下一起喘气。 陆禾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的脸红红的。 不可否认，她真是一个美女。 即使现在有些狼狈。 但也是有着独具一格的风情。 可沈寒时再看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年那一见钟情的感觉。 那个第一次让自己动心的少女。 她的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暗香。 她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唇……是青春期男孩对女孩的所有美好向往。 可现在。 她只是一个演戏的骗子。 ------------ 466 反目成仇 “小沈总，谢谢你……” 按照剧本，现在是陆禾要向沈寒时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虽然不能立刻就要“以身相许”，可必要的感谢还是要表达的。 只是说这些的时候，陆禾的心中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说不上是日了狗。 但也是很纠结，很不舒服。 因为沈寒时之前的表现，实在是说不上多么的完美、惊艳。 而是充满了应付、不情愿。 “没事，不用感谢。几千美元，就当是给你的饭钱了。毕竟你做的宫保鸡丁真的不错。” 沈寒时显得很是大度。 “我……” 陆禾嘴上再次无语。 心里面确实想骂娘。 难道我之前不给你做饭，你就对我置之不理了吗？ 何着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大美女的价值，在你眼中，就约定于一盘宫保鸡丁？ 我之前在你手下当牛做马、加班加点。 没功劳也有苦劳。 没苦劳也有疲劳。 你就这么对我么？ 所以说老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 陆禾心中悲愤，就没有了多少攀谈的性质。 于是两人在路边分手了。 沈寒时去机场。 陆禾回自己的家。 …… 沈寒时在路边等车。 他的手机已经充好了电。 让阿城来这里接他。 可是忽然沈寒时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钥匙扣。 虽然已经很破旧了，但却是沈寒时从小带到大的。 所以必须得回去找一下。 沈寒时记得从房子里面出来的时候，还带在身上呢。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刚才自己带着陆禾跑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于是沈寒时就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回走去。 …… 陆禾也往回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里面暗骂。 骂沈寒时不够意思。 骂阿龙那伙王八蛋。 自己以后不能再和他们合作了。 反倒是得再找另外一伙人来保护自己了。 正在走着，忽然陆禾被另外一群人拦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 姚姚！ …… “陆禾，我们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上去，给我打！” 姚姚一挥手，七八个男人冲着陆禾就冲了上来。 陆禾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姚姚：“姚姚，你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么？” 姚姚冷笑：“陆禾，这是你先把事情做绝的！” 陆禾很气愤：“就因为那个男人？” 姚姚肯定：“对啊，就因为那个男人！我姚姚可以没有你这个朋友，但我不能没有男人！” 她显得很仇恨的样子。 “我男人因为你坐牢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禾冷笑：“坐牢？那是他活该！” 姚姚咬牙切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说？上！给我狠狠的打！” 姚姚雇的人一拥而上。 对着陆禾拳打脚踢。 陆禾也反抗。 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没几下就被打翻在地。 陆禾只能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拼命地护着自己的脸。 没有学历，没有人脉。 脸是陆禾最大的资本。 不能受伤。 …… 姚姚曾经是陆禾最好的朋友。 但现在，两人已经闹翻了。 是为了男人。 是为了姚姚的那个寄生虫男朋友张峰。 在陆禾看来，这个张峰是个要什么没什么，一无是处的男人。 学习不好，只能上一个技校。 在技校，除了抽烟、喝酒，打游戏外，什么也没学会。 毕业后，换了好几份工作，没有一份能做长的。 不是迟到早退被开除，就是自己做得不开心把老板炒了。 再后来，索性什么工作也不做了。 就天天泡在网吧里面打游戏，所有的花销都是管家里和女朋友姚姚要的。 这么说吧，这就是一个又穷又懒的寄生虫。 还是一个会家暴的寄生虫。 光陆禾就知道他因为要钱，打了姚姚好几次了。 所以陆禾真的不明白，姚姚到底看上了张峰什么？ 犯贱么？ 受虐待有瘾么？ 作为朋友，陆禾还劝过姚姚几次。 可惜，姚姚不但不领情，还很不高兴。 她不爱听陆禾说张峰的坏话。 姚姚觉得陆禾是她的面前装逼，秀优越感。 因为宋昊是研究生，长得还帅，以后有大好的前途。 而张峰，就是一个网瘾青年。 听姚姚那么说，让陆禾有一种自己枉做小人的无奈。 她在心里面骂自己，活该！ 陆禾你活该！ 谁让你对人推心置腹了啊？ 人家稀罕么？ 好心当成驴肝肺！ 所以陆禾已经决定了，以后再也不掺和这破事了。 以后要是再当姚姚的面说一句张峰不好，她就是狗！陆禾觉得，她们因为一个男人开撕，特别不值。 …… 但两人还是为了张峰，再次反目成仇。 那是2个月之前，陆禾已经开始在沈氏工作了。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让两人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有一次，陆禾晚上在公司加班。 忽然天上下起了大雨。 陆禾想起了自己还有衣服在天台上晾着，于是就让姚姚帮自己去收衣服。 ------------ 467 彻底撕破脸了 姚姚和张峰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不远。 而姚姚是知道的，陆禾有把备用钥匙放到屋外一个花盆里面的习惯。 于是就很放心地让姚姚办这事。 两人虽然因为张峰的事情，发生过冲突。 但毕竟是没有撕破脸。 还是朋友。 …… 陆禾加班回到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收了起来。 还专门发微信感谢了姚姚。 事情到这里，一切如常。 可是第二天，陆禾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家丢东西了！ 那几天，公司正好把粤交会的项目奖金发了下来。 20万的奖金！ 还都是现金。 …… 之前沈氏发奖金，都是直接打到工资卡上的。 现在沈寒时主持工作了，就改了有关的政策。 奖金一律发现金。 用大红包装着。 用沈寒时的话说，这样更有视觉冲击力。 更能激发人的斗志。 …… 陆禾把大红包拿回来之后，本想去存到银行的。 可因为这几天很忙，所以就暂时放到了床下的一个鞋盒子里面。 外面看着平平无奇，一般人应该想不到里面居然有20万的巨款。 但现在不翼而飞了。 谁偷的？ 门窗都没有破坏。 于是姚姚就成了唯一的一个嫌疑人。 虽然陆禾不想怀疑姚姚，可除了她，又能怀疑谁呢？ 或许有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 即使心里面有怀疑，但是顾忌到朋友的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可陆禾不会。 不错，陆禾也很看重朋友，也很珍惜友情。 可这些都不能和自己的钱相比较。 一边是金钱，一边是朋友。 陆禾不会左右为难，会坚定不移的选择金钱。 …… 所以陆禾就去找了姚姚，问她是怎么回事。 姚姚当然是一脸的无辜。 表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好心帮你去收衣服。 你却诬陷我偷钱，你是不是人！ 你是想讹诈么？ 那咱这朋友没得做了。 姚姚气愤得要和陆禾绝交。 陆禾说绝交可以，但是事情必须搞清楚。 真要证明了我是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如果证明是你做的，那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陆禾选择了报警。 见陆禾报警，姚姚虽然有些紧张，但还能保持镇定。 她觉得报警也没用。 陆禾的破房子又没有监控。 城中村的治安本来就乱。 各种偷鸡摸狗、三教九流。 凭什么怀疑我？ 但姚姚不知道一件事。 陆禾拿到的奖金，全都是新钱。 还是连号的。 是沈寒时专门从银行换的。 号码都是有记录的。 几天后，姚姚的男朋友张峰拿着2万块钱，去电脑城买电脑的时候，就使用了这种连号的钱。 于是东窗事发。 被抓了。 经过审讯，张峰招了。 说那天晚上，他是和姚姚一起去的陆禾家。 在姚姚收衣服的时候，张峰则是贼眉鼠眼的在陆禾房间里面找东西。 然后在鞋盒子里面发现了20万。 张峰大喜。 他手里面正缺钱，于是就把这些钱都给拿走了。 姚姚也看到了。 劝了张峰几句，张峰不听。 于是姚姚就没有再说什么。 还帮着张峰隐瞒。 …… 见张峰被抓了，姚姚慌了。 她去找陆禾。 恳求陆禾不要追究。 去撤案，说他们是朋友在开玩笑。 那样张峰就不用坐牢了。 可陆禾拒绝了。 别说是张峰这个癞皮狗。 就是宋昊如果偷了她的钱，陆禾都不能忍。 于是最后张峰因为盗窃罪，被判了3年。 当初被偷走的20万，被张峰挥霍了2万多。 剩下的钱，都被退回了陆禾这里。 此外，那2万多块钱，也是让张家人补上了。 否则，张峰会被判的刑期更长。 而姚姚，也因为作伪证，被关了15天。 其实，这已经是陆禾在帮姚姚说情了。 否则，姚姚如果按照帮凶算的话。 那么至少也得被判一年了。 …… 可是姚姚不领情。 她因此记恨上了陆禾。 记恨让她的男朋友坐牢了。 两人彻底撕破脸了。 今天，是姚姚刚刚从拘留所出来不久，来找陆禾报仇了。 姚姚是卖成人用品的。 自然与道上的很多人交往更深。 …… 陆禾紧紧护着脸，趴在了地上。 蜷缩成了一团。 她感到身上很痛。 她没有呼救。 因为她知道呼救是没有用的。 不会有人会多管闲事。 这里是城中村，这是一个特别现实的世界。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况且，现在身边也没有了沈寒时。 想到这里，陆禾有些自嘲。 早知道今天有人要打自己。 何必还引狼入室，假装英雄救美呢？ 只是可惜，沈寒时已经离开了。 如果他还在，哪怕不会为我打架。 会满天扔钱也可以啊。 陆禾不知道的是。 沈寒时回来了。 他来找自己的钥匙圈。 然后找到了钥匙圈，也看到了陆禾被一群人打。 沈寒时就远远地看着，无动于衷。 …… 姚姚带人打了十几分钟。 这才呼啸而去。 走之前，还把陆禾扔在了一个臭水沟里面。 陆禾趴在水沟里面。 模模糊糊，她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鞋。 如果她仔细看，就会发现。 这就是沈寒时的鞋。 但她已经被打得晕了过去。 …… 沈寒时从陆禾身边走过。 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这就是活该。 自作自受。 沈寒时到了另外一个胡同。 然后就遇到了一脸狞笑的阿龙、阿猛一伙。 阿龙哈哈一笑：“肥羊来了！” ------------ 468 黄疯子暴走 阿龙、阿猛一伙刚才在忙着捡地上的钱。 因为捡钱，一伙人耗子动刀窝里反。 分赃不均，几乎内讧、火并。 最后还是阿龙这个大哥比较有见识。 他告诉那些小弟，陆禾身边那个小子一定很有钱。 随便一扔，就几千美刀。 所以我们与其在这里继续争抢。 不如去找那个小子。 威逼利诱、敲诈勒索，再捞一笔。 结果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 心想事成，想什么来什么。 又遇到了这个大肥羊。 于是呼啦一下，这些人把沈寒时给围住了。 阿龙一阵冷笑：“小子，又落到我们手里了？这还真是缘分啊！咱们也不说废话了，你就破财免灾吧！” 其余的那些小弟也都是在一边咋咋呼呼。 “对！要么要钱！要么拿命！” “我们可是没什么耐心！” “不听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们都知道那丫头的住址，所以就算是你跑了，我们也能找到那个丫头算账！” 沈寒时看着这些人。 有些想笑。 正在此时，那个黄疯子从一边跑了出来。 一边跑，一边在唱儿歌。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民警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 一边唱，黄疯子一边到了几人的面前。 “嘿嘿嘿，我们一起玩。” 他凑了上来。 阿龙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骂道：“滚！别打扰老子办事！” 黄疯子被踹翻在地，也不生气。 还在嘿嘿傻笑。 可是，他忽然笑不出了！ 因为他忽然看到了沈寒时！ 在这一刻，时光倒流！ 他的思绪回到了7年之前的那个大雨之夜！ …… 那个晚上，他去了网吧，他在玩游戏。 后来还在聊天室聊天，与网友对骂。 闷雷不断、大雨瓢泼。 一道闪电划过， 网吧停电了。 他没有伞，但他可以抢。 他抢了一把伞，一个人走出网吧。 他遇到了那个白天曾经欺负过的少年，站在一个屋檐下。 手里端着一个不大的生日蛋糕，正在一口一口地吃着。 他跑了过去，趁着少年不注意，狠狠一脚，把少年给踹翻在了地上。 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掉落在雨水里。 少年没没有跑。 他坐在了地上，用手在地上捡起了已经烂了的蛋糕，囫囵地往嘴里吞着。 “还吃？我让你吃！说话你听不到啊？你哪来的钱买的蛋糕？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他开始用脚践踏地上的蛋糕。 还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少年的右手上，使劲地碾压，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少年的右手被踩，却像是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少年抬着头，看着他。 “今天是我妈生日。” “我妈死了。” “她为什么跳楼啊？你告诉我啊？” 他被少年看得有些发毛，觉得他的眼神好诡异，心虚起来。 他挪开了脚，色厉内荏地说：“明天……明天不给我钱，我就弄死……” 话音未落，地上半伏的少年，像是猎豹一样，忽然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把他给扑倒了。 少年的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 “为什么你们都要骂我，打我？” “我不是野种！” “为什么要逼死我妈？” “我妈呢？” “我妈呢！” 少年瘦小的身躯里面，竟然蕴含着野兽一样蓬勃的力量！ 他惊恐地看着少年猩红的双眼。 他无法回答少年的问题。 他想求饶。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越卡越紧！ 他无法呼吸！ 他之前在游戏里面砍人如草芥，他在街头斗殴中以敢下黑手著称。 可那时，他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腿软了，他开始尿裤子。 可少年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双手还在不停地缩紧……缩紧……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在耳边裂开。 少年被震得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到了他的脸上、嘴里。 然后少年的手一松，身子软绵绵地，昏倒在了地上。 他同样倒在了地上。 良久，他艰难地起身。 他大口喘着粗气，他涕泪横流。 虽然少年已经人事不省，但他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 根本不敢报复。 “疯子！” “这是疯子！” 他爬起来，没头苍蝇地乱跑。 跑着跑着，忽然间天空再亮起一道闪电！ 那闪电击中他的身体，他身子一阵痉挛，眼前一片黑暗。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疯了！ …… 虽然疯了，但那个少年，是黄毛心中最大的梦魇。 最大的恐惧。 直到今天，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少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7年。 少年的模样发生了很大改变。 但黄毛不会认错。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少年的眼神。 那像是一个陷入绝境的野兽，在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 “是你！” “是你！” “魔鬼！” “你是魔鬼！” “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我求你了啊！” 黄疯子的情绪彻底崩溃。 他恐惧地看着沈寒时。 他躲在了阿龙的身后：“走！我们走！不要在这里！这个男人是魔鬼！” “带我走啊！” “我不要看到他！” 他痛哭流涕。 阿龙很不耐烦。 他又是重重一个耳光，把黄疯子打得滚在了地上。 然后一招呼那些手下。 “打！” “打到他拿钱为止！” 混混们一拥而上。 可他们在沈寒时面前，就是一群土鸡野狗！ 不堪一击！ 如果他们知道沈寒时曾经是黑市拳上的王者。 华京大名鼎鼎的“食人魔”，都被沈寒时打得不成人样。 那他们是绝对不敢招惹沈寒时的。 可惜，他们不知道。 所以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 “啊！” “啊！” “啊！！” 一声连一声的惨叫过后，那些混混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痛苦不堪的在满地打滚。 沈寒时的动作，简单直接。 稳！ 准！ 狠！ 阿龙懵了。 之前这个小子不是很怂吗？ 不是看到我们欺负那个女的，根本就不敢动手么？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暴力了！ 手下全都被打倒了，阿龙选择了跑路。 ------------ 469 绝对不退钱 阿龙扭头就跑。 却没想到，绊到了路上的一个人。 他摔倒了。 正是黄疯子。 黄疯子目睹了沈寒时出手的全过程。 他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大小便失禁了。 他想跑，可是自己却是没有逃跑的勇气。 此时见阿龙摔倒。 他用手抓住了阿龙的裤腿。 “魔鬼！” “带我走！” “带我走！” “我好怕啊！” 阿龙此时已经被沈寒时吓得失魂落魄。 见黄疯子还在纠缠自己。 气得急忙用脚踹。 “滚开！” “滚开！” “你这个死疯子！” 他的鞋，不停的踹在了黄疯子的脸上。 踹得眼角都开了。 每一脚，都像是在给黄疯子积攒着怒气值。 “嗷……” 黄疯子忽然发出了一阵像是狼嚎一样的声音。 然后就像是当年沈寒时对待他那样。 黄疯子扑到了阿龙的身上。 他的手，狠狠地掐着阿龙的脖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惹这个魔鬼？” “为什么啊！” “我好怕啊！” “我要杀了你！” “那样他就会放过我了！” 黄疯子嘴上说着“好怕”。 手上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 阿龙惊恐地看着黄疯子猩红的双眼。 之前他是自己的老大，后来是一个小丑。 可以随意欺负。 但现在，他是一个恶魔！ 一个杀手！ 他无法回答黄疯子的问题。 他想求饶。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越卡越紧！ 他无法呼吸！ 他腿软了，他开始尿裤子了。 最后腿一蹬，眼一翻，终于死了。 …… 陆禾在臭水沟里面躺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痛。 “姚姚！” “你给我等着！” “这事没完！” “还有阿龙！” 陆禾的嘴里面骂骂咧咧，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像是麻袋一样，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 等到晚上醒来的时候，才觉得好了一点。 …… 陆禾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有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陆禾是女人报仇、从早到晚。 被人这么欺负，陆禾不能忍。 这两伙仇人，姚姚和阿龙，她都不能就这么忍了。 那么能忍，那不是陆禾。 那是乌龟！ …… 先是对姚姚，陆禾知道姚姚找的那些人，都是附近几个洗头房的打手。 姚姚是给他们那里长期供货的。 姚姚认识嫖的，陆禾认识赌的。 就看看谁更狠吧！ 陆禾拿出了1万块钱，找到了绰号叫做“潇洒哥”的一个男人。 这是那家有黑市拳的地下赌场里面，专门看场子的。 让他们出头替自己出气。 5000块钱教训姚姚那伙人。 一把火把姚姚的店烧了。 5000块钱教训阿龙那伙人。 要阿龙的三根手指头！ …… 有人可能问了。 1万块钱，就能做这么多事么？ 又是放火，又是伤害的。 事实上，还真能！ 在道上，这都是有明码标价的。 人命，真的不值钱。 如同草芥一般。 …… 陆禾找到了“潇洒哥”。 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条件。 在道上，“潇洒哥”要比阿龙那伙人有信誉多了。 他算是道上的人。 是真正的狠角色。 而阿龙那伙人，只是一群小混混罢了。 双方是有档次上差距的。 …… 第二天。 “潇洒哥”找到了陆禾。 是来交差的。 当然，也是来收尾款的。 陆禾当初交代任务的时候，是给了3000块钱的定金。 …… “阿龙死了。” “潇洒哥”上来一句话，就把陆禾给说懵了。 她只要阿龙的三根指头，没说要他的命啊？ 一条命可不是5000块钱能买的。 陆禾得加钱。 关键是，雇凶伤人和买凶杀人，也是区别很大的好不好？ 陆禾有雇凶伤人的勇气。 却没有买凶杀人的本事。 所以她已经怂了。 怎么办？ 如果东窗事发了，自己是不是得赶紧跑路了啊？ 潇洒哥看出了陆禾的心思，微微一笑：“你别紧张，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闹出人命的胆子。” 陆禾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那是谁杀的？”陆禾有了八卦之心。 “黄疯子，被黄疯子给掐死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他的那些手下连夜都跑了，没有一个人出来作证的，黄疯子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潇洒哥解释。 听得陆禾眉开眼笑。 死得好！ 死的妙！ 死的呱呱叫！ 让你惹老娘？ 活该！ 并且还是被一个疯子杀了。 那就真的是死了也白死了。 …… “给你看这个。” 潇洒哥又给陆禾看了好几张照片。 先是姚姚那个成人用品店。 已经被烧了。 陆禾很满意。 但是看着潇洒哥下面的那张照片，陆禾又有些傻眼了。 因为那是一张姚姚的照片。 她的左手，断了三个手指头。 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啊？姚姚的手指头？” “断了，三个。” “可我不是说？” “你说的是，弄断那个阿龙三个手指头，可是阿龙已经死了，所以我只能弄断姚姚三个手指头。” 潇洒哥在给自己的行为解释。 “我这人做事，有两个原则。第一，我们很守信用，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所以说打谁就打谁，说杀人全家，就一定杀人全家。” 陆禾点头。 不敢对这个狠人的话发表什么不同意见。 “第二，我们从不退钱！” 潇洒哥说完，陆禾懂了。 自己给的那10000块里面，有5000是收拾阿龙的。 可阿龙已经死了。 潇洒哥不想退钱，于是就把对阿龙的服务，转到了姚姚的身上。 这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么？ 这潇洒哥一伙，还真是服务周到啊。 其实陆禾本也没有想把钱要回来。 她很清楚，与潇洒哥这样的人打交道。 谈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谈钱。 就像是与风月场上的女人打交道一样。 谈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谈感情。 “辛苦了，潇洒哥。”陆禾诚挚地说。 ------------ 470 陆禾，你要守妇道啊！ 不过陆禾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姚姚的。 就冲她带人殴打自己这件事，弄断她三个手指头，一点都不冤枉。 虽然在挨打的过程中，陆禾尽力地保护了自己的脸。 但脸上还是青了一块。 正好这几天沈寒时出国了。 所以陆禾就请了几天的假。 这天下午，陆禾正窝在家里面休息。 敲门声响起，宋昊来了。 陆禾给宋昊打开了门，然后回到了床上，侧卧着。 不让宋昊看到自己的脸。 “陆禾，你还生气呢？” 宋昊讪笑。 “那天我是真的好久没见你了，情不自禁呢。” 陆禾没再说那晚上的事。 虽然宋昊的所做作为让自己很生气。 但因为那晚，陆禾也欺骗了宋昊。 在卫生间里面藏了一个男人。 尽管不是真的“红杏出墙”，但也是不诚实的。 所以陆禾想的就是不再计较了。 大家各退一步，这事翻篇了。 所以现在她不想面对宋昊，只给宋昊一个背影。 并不是在生气。 而只是不想让宋昊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 她没法解释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可是宋昊还是看到了。 他凑过来赔笑，正在说有的没的，忽然惊呼一声：“陆禾，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你妈打的！” 陆禾很善于撒谎。 比如现在，随口就撒了一个。 “我妈打的？” “对啊，那晚上你妈来找你，骂我是勾引你的狐狸精，还给了我一巴掌。” 陆禾说瞎话不打草稿。 不过也不算污蔑宋母。 以她对自己的看法，自己与宋昊再交往下去，挨打是早晚的事。 果然，宋昊也丝毫没有怀疑这事的真实性。 他不出声了。 本来这是莫须有的事情，但陆禾看宋昊的态度，还是有些失望。 也就是说，如果宋母真打了自己，那宋昊也是袖手旁观是么？ “宋昊，你妈打我了，你就没什么说的么？” “怎么说啊？那毕竟是我妈。” “那我还是你女朋友么！以后我还是你老婆呢！” 陆禾恼怒了。 “陆禾，你别生气，以后我会好好劝我妈的。” 宋昊过来，伸手拉住了陆禾的手。 “别和我套近乎！” 陆禾用力把手甩开。 宋昊的脸上露出了很受伤的表情。 “陆禾，你总是说我这个男朋友不称职，但你这个女朋友就称职么？你觉得这样对我不是很过分么？我不过就是拉你的手，也和犯罪一样！” 听宋昊这么说，陆禾愣了。 然后突然有些羞愧。 是啊，自己有亲热恐惧症，这不是宋昊的错。 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和需要，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反倒是自己有些不合时宜了。 并且此时的陆禾心中，也有了一种罪恶感。 她发现，现在自己似乎对宋昊越来越不耐烦了。 不仅仅是因为手表的事情。 似乎自己对这个人也是越来越不满了。 为什么呢？ 陆禾虽然不想承认，但无法自己欺骗自己。 似乎就是因为沈寒时的关系。 因为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人也是一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自己从前接触不到太优秀的男人。 身边都是混混、地痞、赌徒、嫖客。 就算是后来当了小三劝退师。 遇到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也都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所以宋昊虽然有很多的毛病，可是与这些人相比，就是木秀于林、鹤立鸡群了。 可现在自己到了沈氏。 开阔了眼界，特别是认识了沈寒时之后。 宋昊就是越来越不够看的了。 米粒之光，岂能与日月同辉？ 就是宋昊与沈寒时最真实的评价。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却是事实。 陆禾扪心自问。 难道自己真的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嫌贫爱富、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 已经对沈寒时动了邪念，所以才对宋昊百般挑剔么？ 就像是那天在电梯里，沈寒时睡着了。 为什么自己扶着他的时候，身体密切接触，就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呢？ 怎么忘记了亲热恐惧症了呢？ 现在遇到宋昊，又为什么连牵手都不愿意了呢？ …… 陆禾审视着自己。 内心在检讨，在鄙视自己。 陆禾，你要守妇道啊！ 别忘了，宋昊才是你的男朋友。 沈寒时再好，也和你无关。 惦记他？ 你不配！ …… 于是陆禾放缓了语气，不再与宋昊针锋相对。 还拉着手，带着宋昊去吃饭。 吃的很不错呢。 宋昊也开心了。 …… 在吃饭的时候，陆禾问了宋昊以后的打算。 现在宋昊已经马上要毕业了。 宋昊说了，还是要实习。 他已经给华京很多大公司投了简历了。 正等待回信呢。 虽然有公司已经录取了，但宋昊最想去的却是沈氏和吕氏。 可惜，这两个大公司竞争激烈。 宋昊也没有把握。 同时，也在感慨自己没有关系。 …… 听到宋昊要去沈氏？ 陆禾有了想法。 不错，沈氏确实很难应聘。 但要是你有关系，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宋昊没有关系么？ 有啊！ 自己不就是么！ 自己可以狐假虎威，帮宋昊进入沈氏啊。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很容易。 但陆禾没和宋昊说。 因为她在沈氏这事，宋昊不知道。 ------------ 471 宋昊入职沈氏 所以陆禾只是说了一句：“好的，我相信你会被沈氏录取的，你这么优秀。” 宋昊得意的笑了。 …… 沈寒时还没回来。 陆禾自己去了一次沈氏的人力资源部。 是为了宋昊的事情去的。 以现在陆禾的地位，办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沈寒时出面。 也不需要沈寒时打招呼。 她就完全有这个实力。 当然了，陆禾也不会让沈寒时知道这事的。 尽管沈寒时不是自己的奸夫。 沈寒时与宋昊也不是情敌的关系。 但陆禾总觉得这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否则总觉得很奇怪的样子。 …… 陆禾和一个负责招聘的主管打了招呼。 说有一个应聘的人叫宋昊，是自己的朋友。 希望“照顾”一下。 人力资源部的人都是“人精”，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的陆禾可是沈寒时面前的红人。 他们当然会给陆禾这个面子了。 于是在下午的时候，陆禾就接到了宋昊的电话。 在电话里面，宋昊兴奋地说，自己被沈氏录取了。 虽然不在沈氏总部，而是在一个分公司。 但不论是待遇还是职位，宋昊都很满意。 宋昊很高兴，陆禾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骄傲和自信。 一扫之前在花旗大通时的郁闷。 而又重新恢复了之前天之骄子的优越感。 说实话，陆禾不怎么喜欢宋昊的优越感。 但至少比天天垂头丧气、自怨自艾好吧？ 于是就也跟着恭维了一番。 宋昊开心的挂了电话。 马上又给宋母打电话去报喜了。 陆禾也放了电话。 苦笑一下。 没有自己打招呼，宋昊是绝对无法进入沈氏的。 这是那个主管的原话。 因为人已经招满了。 一半是比宋昊能力强的。 一半是比宋昊关系硬的。 但因为有了陆禾，所以这都不是问题。 主管说了，沈氏最热门的几个岗位，比如财务、业务、法务，宋昊都可以去。 但陆禾还是让主管把宋昊放到了分公司。 还叮嘱不要和宋昊走漏消息。 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总裁助理身份。 其实这次陆禾如此帮忙，也是觉得对宋昊有些内疚。 有些对不起宋昊。 …… 与此同时，在华京某个大商场。 宋母正在和一群太太逛街，看首饰。 这些太太们在一起，都是互相攀比的。 比老公，比儿子。 宋母刚刚接到了宋昊的电话，知道了他已经被沈氏录取。 顿时就趾高气扬起来。 神气活现。 那些太太们别管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但嘴上都是一顿吹捧。 让宋母很是得意。 “买个镯子庆祝一下吧。” 李太太在一边出主意。 宋母一听，心动了。 这几年流行翡翠，她也想要。 “这个不错，也不贵，才20多万呢。”李太太又说。 其实李太太没安好心。 是故意让宋母难堪。 她知道现在宋家的财力已经不如之前了。 估计舍不得买这么贵的。 所以没钱还敢嘚瑟么？ 女人啊，明着是朋友，其实都是互相嫉妒。 …… 宋母看到了那个镯子，很喜欢。 看到了那个价格，很心疼。 舍不得买啊！ 就这么走了么？ 不甘心啊！ 也没面子啊！ 思来想去，宋母忽然有了主意。 他拿出了电话，直接打给了陆禾：“陆禾，你来国贸一趟。” 原来宋母想的主意是，让陆禾给她买！ 你不是喜欢我儿子么？ 就得孝顺我！ 讨我的欢心！ 至于陆禾有没有这么多钱？ 宋母觉得她有。 因为她也听说了，这几年陆禾在生意上挺能折腾的。 似乎挣了不少钱。 比如宋昊给导师买表的30万，就是陆禾出的。 …… 陆禾给宋昊拿30万，宋母不但不感激，反倒觉得这是应该的。 谁让我儿子那么优秀呢？ 你就得巴结！ 就得上杆子讨好！ 并且连我一起巴结！ …… 想到这里，宋母就伸手过去对店员说：“给我戴上！” 店员看了一下宋母的手：“这个有些细，我给你换一个吧。” 她指着另外一个十几万的说。 宋母却是摇头。 这个的种水最好。 其余的都没有这个亮眼。 既然让陆禾出钱，那不要20万的，要10万的，自己傻啊？ 店员只能按照宋母的要求，在她的龇牙咧嘴之中，给她戴上了翡翠手镯。 宋母想的是，戴上去，我就不摘下来了。 …… “宋太太，你真买啊？”李太太很意外。 “当然了！我很喜欢！” 其实宋母当然知道李太太没安好心。 “你有这么多钱么？”李太太忍不住问。 “呵呵，有一个女人喜欢我儿子，她买来孝顺我！谁让我有一个好儿子呢？” 宋母继续炫耀。 把李太太气的。 还和我装逼啊？ “是那个陆禾么？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 李太太阴阳怪气。 “呵呵，谁说我儿子要娶她了？不娶！我儿子当然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但是不娶，也不耽误让她孝顺我！” 正说着，陆禾来了。 因为这里距离沈氏总部不远。 …… “你来的正好，赶紧付款吧。” 宋母这不是求人办事的语气。 而是命令的语气。 仿佛她是主子，陆禾是她的奴才一样。 陆禾看了一下标签。 “买不起。” 宋母一听，怒了：“陆禾，你什么意思？” ------------ 472 宋昊的野望 “没什么意思。”陆禾淡淡地回答。 “难道这手镯不好么？不适合我么？”宋母觉得在朋友面前没了面子。 她质问陆禾。 李太太等人已经在挤眉弄眼了。 “很好看，很合适。”陆禾诚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买给我？我为什么让你过来你没有一点数么！不要装傻！我这是给你一个讨好我的机会！你要珍惜！别和我装穷！我知道你这个女人是有钱的！谁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多少没脸没皮的事情？弄到了一些不光彩的钱！”宋母大吼。 陆禾显得宠辱不惊。 “宋伯母，明人不说暗话，你怎么看我的，我怎么想你的，我们心里面都一清二楚，我给你买了镯子，你不但不会喜欢我，还只会变本加厉，对我提出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正应了那句话，端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我要是不给你买手镯，你也会骂我，但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骂。” “反正我和宋昊的事情，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支持，你一直在想办法破坏。” “所以我早就想好了，我能不能和宋昊在一起？都和你没关系，你始终是反对的，只看我能不能抓住宋昊了。哪怕我们结婚了，我们的婆媳关系也永远不会和睦。” “所以我是不会讨好你的，做那种自讨没趣、自取其辱，抛媚眼给瞎子看的蠢事。” 陆禾说完了，扭头就走。 宋母被气疯了。 “小贱人！你别跑！” 宋母在后面要追陆禾。 可是那个店员却急了。 “客人，你别离开！否则我们就喊保安了！” 宋母不敢走了。 于是又龇牙咧嘴的让店员把那个手镯给扒了下来。 “哈哈哈！” “真有意思！” “宋太太啊，看来这个陆禾也没把你们家宋昊放在眼里啊？” 那些太太们都乐不可支。 一个个的落井下石。 宋母的脸通红，像是被人打了十几个耳光。 李太太说话最是尖酸刻薄：“宋太太啊，你也不要太高估自己儿子的魅力！真以为能吃定了陆禾啊？那小丫头我知道，鬼着呢！又那么漂亮，可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人家想找，好男人有的是，未必要在你们家宋昊一棵树上吊死！” 宋母急了：“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家宋昊是天之骄子、一表人才！以后那是有大出息的！别说一个小贱人了，就是娶个公主我看也是绰绰有余！” “就和你们说，我儿子现在已经进了沈氏！以后有你们羡慕的份！” 这些人正在撕逼，忽然看到那个店员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了。 “对不起，几位太太，请你们离开，这里被包场了！” “啊？什么包场？” 宋母一伙不理解。 “就是说未来的三个小时内，我们国贸商厦只为一个人开放。” 店员解释。 一群八婆惊呼。 到底是谁啊？ 有这么大的排场！ …… 她们正在议论，就看到店员和保安们闻风而动，已经乱做了一团。 宋母一伙只能和其余的顾客一样，讪讪地离开。 她们刚到门口，就看到已经有一队豪车组成的车队停在了商场门口。 清一色的红色法拉利。 第一辆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进来。 “沈小姐好！” 商场经理小跑着来到了门口，躬身行礼。 那女人看都不看，长驱而入。 …… “这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沈家的大小姐沈如画啊！” “啊？就是当年逼人下跪的那个沈如画？” 众人议论。 宋母听着。 她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沈如画的事迹。 于是急忙打听。 有一个爱看八卦的太太，就给宋母科普了一下这个沈如画的事迹。 比如最著名的逼人下跪事件。 一次沈如画去购物中心购物。 照例是要把人都赶走的。 因为有顾客不满，骂沈如画狗仗人势。 沈如画恼了，把怨气都发泄到了商场的职员上。 逼着200多个商场职员给她下跪！ …… 一般人要是听到了这个沈如画的事迹。 都会觉得她嚣张跋扈、尖酸刻薄。 可是听到宋母的心中，却有不同的感受。 她羡慕了，崇拜了。 觉得女人当到沈如画这个份上，太值了！ 同时，宋母心中，又有了新的念头。 与李太太那些人分手后，宋母急忙给宋昊打了电话。 “儿子，我和你说！你现在到了沈氏，一定要想办法把沈如画追到手啊！” “你要是能追上沈家大小姐，那真是少奋斗20年了啊！” “听妈的话，那个陆禾和沈如画相比，连提鞋都不配啊！” 然后，宋母又把宋昊大骂了一顿。 …… 宋昊本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和宋昊一起新入职的沈氏职员，要在沈氏大酒店举行一个入职仪式。 沈如画作为沈氏的首席人力官，也是要出席的。 当宋昊看到主席台上，被众人簇拥，显得又美丽又贵气的沈如画时，他不禁呆了。 真的可以追这个女人么？ 真的会少奋斗20年么？ …… 仪式结束了。 众人散去。 沈如画的身边，自然都是沈氏的高层。 宋昊这样的人，想去套近乎，都没有机会。 宋昊就不禁有些失望。 忽然，宋昊看到了主席台上，有一个手机落在了那里。 正是沈如画的手机！ ------------ 473 沈如画的勾引 宋昊眼睛一亮，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急忙从主席台上捡起了手机，追了上去。 可是沈如画已经坐着vip电梯，去地下停车场了。 宋昊也要去坐vip电梯。 他没有权限，但说是给沈大小姐送手机，保安这才破例让他坐了vip电梯。 可还是慢了一步。 等到宋昊气喘吁吁地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 看到沈如画的红色法拉利已经开始启动了。 “沈小姐，您的手机！” 宋昊在后面喊。 沈如画置若罔闻，继续开车。 宋昊着急奔跑。 “哎呀！” 他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上。 摔得宋昊龇牙咧嘴。 当然，比疼痛更多的还是遗憾。 没有办法与沈大小姐近距离接触了。 可是让他惊喜的是，红色法拉利停下了。 踩着高跟鞋的沈如画下了车，风情款款地走到了宋昊的面前。 然后弯腰，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 沈如画本来底子就不差。 加上有钱，会打扮。 经常做微整。 所以也算就是一个美女了。 但公平地说，姿色比萧姗姗差了一等。 比陆禾差了三成。 可此时，她的黑丝高跟鞋。 她露出大片白腻的胸口。 她挺拔的胸脯。 都给宋昊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力。 此时的沈如画在宋昊的眼中，就是一个女神！ 比陆禾有魅力多了。 归根到底， 还是因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 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 而沈如画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又给她增色了太多！ …… “我……我没事……” 宋昊见到沈如画如此关心自己，不由得又激动，又忐忑。 还有些羞涩。 “你啊，跑什么啊？” 沈如画像是责备，又像是关心。 那吹气如兰的样子，更让宋昊觉得手足无措。 “沈小姐，你的……手机……” 虽然摔倒了，但宋昊的手里面还是紧紧地握着沈如画落下的手机。 仿佛手里面拿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不敢让它有分毫的损失。 “哎呀？真是我的手机？谢谢你，里面有我很重要的资料呢。”沈如画大惊小怪地说。 看到沈如画如此的激动。 宋昊尽管还在龇牙咧嘴，但已经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疼了。 自己的辛苦，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沈大小姐看到了！ “不用谢，只要不耽误沈小姐的事情就好。”宋昊傻笑着说。 “你啊……真傻！看看刚才你摔的多么狼狈？” 沈如画掩嘴轻笑。 笑得宋昊的骨头都有些酥了。 这……这就是打情骂俏么？ 宋昊觉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可是他再想说什么，心目中的女神已经走开了。 宋昊的心中，充满了遗憾、不舍和失落。 好像自己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 忽然！ 沈如画回头了。 回头一笑百媚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宋昊！” 宋昊结结巴巴地说。 “呵呵呵呵……宋昊？我记住了。” 沈如画抛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上车。 车开走了。 宋昊还保持着卧倒在地的姿势，痴笑的看着远方。 珍宝，失而复得了！ …… 宋昊不知道，其实此时的法拉利车上。 除了沈如画，还有一个人。 正是西门衡。 通过后视镜，西门衡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全程目睹了自己的女朋友在和宋昊的撩骚。 但西门衡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吃醋的表情。 反而饶有兴趣。 法拉利出了地库。 副驾驶上的沈如画打开了车窗，把之前宋昊送来的那个手机，随意地扔了出去。 显得一点都不在乎。 “又上钩了？” “哈哈哈哈！那个呆头鹅好有意思。” “估计他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嘻嘻，就喜欢看这些舔狗们痴心妄想的样子。” 沈如画轻笑着说。 …… 原来留下手机，是沈如画故意玩的一个套路。 并不只是针对宋昊的。 而是满天撒网、随缘捕鱼。 谁上钩对沈如画来说都无所谓。 她只是享受这种耍弄人的感觉。 因为沈如画是沈家大小姐，所以一直以来，她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乏追求者。 沈如画怎么做呢？ 她不会直接拒绝，而是会故意给对方制造一些错觉。 让对方先自作多情，然后再自取其辱。 开始的几年，这一招都是对那些公子哥使用的。 后来，那些公子哥都知道了这位沈大小姐的恶趣味。 也知道了西门衡的存在。 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于是沈如画就把下钩的目标对准了沈氏那些普通的员工。 特别是一些新员工。 还是因为老员工都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而新员工都是比较天真的。 容易上当。 所以开完会之后，故意留下一个手机，就是沈如画的固定操作了。 玩了几次后，沈如画觉得耍这种小职员，比耍那些公子哥好玩多了。 因为那些公子哥很多自己就是花花公子。 即使被自己耍了，也没有那么痛苦。 但是那些出身底层的人，被自己耍了之后，往往就会失态、崩溃。 甚至疯疯癫癫。 因为自己给他们搭建了一个走上云端的梯子。 然后爬到一半，把梯子撤了。 他们的美梦破碎，他们受不了。 之前就有一个新员工，以为自己得到了沈如画的欣赏。 激动得天天跑去沈家送花。 结果最后被沈如画耍够了之后，以一个流氓罪，给抓起来了。 ------------ 474 下毒 午餐的时候。 总裁办的人都在小餐厅里面用餐。 每个人都拿了自己的餐盘，坐在位置上。 正要吃，忽然有一个人尖叫啊：“啊！这汤的颜色不对！” “有人下毒了吧！”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是陆禾下毒的！” 王晓纯站了出来，指控陆禾。 陆禾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面还拿着一个包子。 咬了一口，冷冷地看着王晓纯，看她还有什么表演。 上次的电梯事件后，这女人安分了几天。 现在这是又要有什么幺蛾子了么？ “陆禾！你还吃？现在你是要下毒害我们！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王晓纯在声嘶力竭的质问。 陆禾终于开口了。 “下毒？我为什么要下毒？” “下毒对我有什么好处？” “还有，你凭什么说我下毒？你有证据么？” 王晓纯抱着手臂：“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下毒？可能你心里面变态！你要报复社会吧！” “至于证据？我当然有证据！刚才我就看到你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小厨房那里，肯定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陆禾沉着脸：“我没有！” “什么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沈氏首席技术官西门衡出现了。 首席人力官沈如画也出现了。 他们居然也来这里吃饭？ 还真是新奇事。 要知道，平时这几位都要去外面的私人餐厅吃饭的。 “沈总，西门总，怀疑有人下毒……” 总裁办副主任苏梅过来汇报。 “下毒？” 沈如画的眼睛立了起来。 然后冷哼：“我们沈氏怎么可以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然后用手一指着陆禾：“你被开除了！” “马上给我打包滚蛋！” “家丑不可外扬，现在我不选择报警，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请你好自为之！” …… 陆禾看着沈如画，还是一脸淡定：“沈小姐，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下毒，也没有进厨房，我要求查监控。” 西门衡这时候阴阴地开口了：“监控？不好意思，这一层的监控都坏了，但我相信王小姐的话，因为王小姐一向都是工作能力出色的，也是我们沈氏特聘的人才，她不会撒谎的。” 陆禾笑了。 她懂了。 这就是陷害，出面的是王晓纯。 而幕后的黑手，就是西门衡与沈如画。 原来王晓纯是他们的人！ 所以这是因为自己几次三番破坏了王晓纯的好事，他们要想方设法把自己赶出公司么？ 还是在沈寒时不在公司的情况下。 来一个先斩后奏。 当然，苏梅也是他们一伙的。 这四个人在一起，狼狈为奸！ …… “沈小姐，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即使我要离职，也得等小沈总回来！” 陆禾的语气很坚定。 换来的却是沈如画的冷嘲热讽。 “哎呀？你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在沈氏，我沈如画想开除谁，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证据！只看我的心情！事实就是，现在我看你很不爽！我要让你滚！” 沈如画的语气充满了骄傲和霸气：“因为我是沈家的大小姐，我是沈氏的首席人力官！就是那个沈寒时回来，也不能质疑我的决定！” 然后沈如画话风一变：“你这个小妖精，是不是和沈寒时有一腿啊？这才死皮赖脸不走！告诉你，我们沈氏可不是养情人的地方！” 王晓纯在一边添油加醋：“哼！一定是这样的！不要脸！” 西门衡虎着脸：“陆禾，现在请你离开！否则我们就要喊保安了！” …… 几位大佬一起逼着陆禾离职。 总裁办的人都是噤若寒蝉。 他们当然能看得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禾是被冤枉的。 因为她没有任何下毒的动机。 但没有人敢说话。 免得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况且还有不少人，心中嫉妒陆禾的走红。 巴不得陆禾倒霉呢。 …… 有一个人的心情比较复杂。 就是总裁办的部长李彩桦。 按理来说，她是沈寒时的人。 现在沈寒时不在公司，那么沈如画对沈寒时的人下手。 李彩桦应该站出来维护陆禾。 可是李彩桦却是选择了作壁上观。 因为她的心里面，对陆禾也是很不满的。 李彩桦明面上是萧珊珊的闺蜜，到沈氏就是监督沈寒时的。 不让沈寒时在外面沾花惹草。 可是实际上，李彩桦的内心深处对沈寒时其实是有不轨之心的。 她想撬闺蜜的墙角。 防火防盗防闺蜜，是对李彩桦最好的形容。 所以到了沈氏之后，李彩桦一直找机会对着沈寒时献媚。 各种讨好。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寒时一直对李彩桦很是冷淡。 李彩桦心中不满。 自然也是对沈寒时的红人陆禾很是嫉恨了。 …… “我的人？谁敢动？” 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沈寒时走了进来。 他看着场内的众人。 “小沈总，我……” 陆禾想解释。 沈寒时一挥手：“你不用说了。” 然后继续看着场内的众人。 “我是沈氏的代理总裁，所以我说陆禾不能走，她就不能走。别说她没下毒，就是真下毒了，毒死了几个，又怎么样？我保着她！” 这话一说，霸气侧漏，全场震惊。 很多人都没见过，原来沈寒时也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一面？ 比沈如画还要蛮横？ 但真的很带感啊！ 陆禾看向了沈寒时，眼中都露出了小星星。 这次和黄坤要开除自己那次差不多。 但觉得小沈总更有魅力了呢！ ------------ 475 教训沈如画 “沈寒时，你这是蛮不讲理！” 沈如画也震惊了。 沈如画一向是蛮不讲理的。 现在发现有人比她还不讲理，当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什么时候沈大小姐也喜欢讲理了？” 沈寒时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 似乎在讲一件这世界上最离奇，最不靠谱的事情。 “沈如画，我之前一口一个三妹喊你，可惜啊，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一口一个野种的诋毁我，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亲人。那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所以以后，我们就公事公办吧，也不用再表演什么温情脉脉了！在沈氏，现在是我沈寒时说的算，你们都要听我的！我的命令，你们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更要执行！我数一不二！以我为尊！” 说着，沈寒时一指陆禾。 “这是我的助理！我不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动她就是动我！谁动我一个试试？讲理？我不怕！耍流氓？我奉陪！” “我再强调一遍，莫说你莫须有的罪名！就是她真的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也有我沈寒时担着！” 沈寒时的话，再一次震惊全场。 沈如画气得花容失色。 她用手指着沈寒时的鼻子：“你……你……” 如果换做之前，沈如画早就破口大骂了。 什么野种、孽种、私生子之类的，什么难听说什么。 但现在，她不敢了。 因为有了沈知书的前车之鉴。 沈知书就是因为辱骂了这个野种，结果不但被这个野种当众殴打，还被暂停了总裁职务的。 老太太都向着他。 而沈如画在沈家的地位，还不如沈知书。 所以沈如画不敢造次。 指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你小人得志！” 语气虽然强硬，但却是显出了她的色厉内荏。 所以沈寒时丝毫不在乎。 “君子也好，小人也好，有那么重要么？关键是我得志了！” 沈如画尖叫：“你和这个陆禾有一腿，你就不怕我去告诉萧姗姗么？” 沈如画以为这是一个杀手锏。 但沈寒时却是淡然一笑。 “你有证据么？” “你以为萧姗姗会相信你？你们两个可是水火不容！” “所以沈如画，我觉得你改名叫沈蠢话比较好。” “如果你真的很蠢，就留在家里面蠢，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卖弄你那可怜的智商。” “这样你不尴尬，我都替你觉得尴尬。” “沈如画，之前你最爱说的就是我有辱门风，依我看啊，最辱门风其实是你啊！” “你一个人，就拉低了沈家的平均智商。” 沈寒时刻薄的说着。 沈如画觉得沈寒时看自己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于是忍不住就对着沈寒时张牙舞爪。 “沈寒时，你居然敢羞辱我？” 沈寒时礼貌的笑：“不，我没有羞辱你，我说的都是事实。” 西门衡在一边，这时候该他表现了。 他冷哼一声：“沈寒时，你对女人客气一点！你居然这么欺负沈如画？你问过我了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西门衡这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男友力。 可惜，沈寒时却是轻蔑的看着他。 “西门衡，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指手画脚！” “你配么！” “你有这个资格么！” “谁给你的勇气和底气！” “这是我们沈家的事情，需要你一个西门家的人来说话？” “给我闭嘴！” “我欺负她不需要你批准，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在我眼中你算什么？” “大概算一个屁吧！” 西门衡的脸红了。 他没想到沈寒时说话也这么损。 沈如画气得发狂：“沈寒时，他是我男朋友，我们要结婚了，他怎么就不是沈家的人了？至少比你名正言顺！” 沈寒时哈哈一笑。 “你们结婚了，他也不是我们沈家的人！那时候，就是你沈如画，也不再是我们沈家的人了！你就是西门家的媳妇了！知道什么叫嫁出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么？想继续在沈家耀武扬威？也不是不可以！你让西门衡入赘吧，当一个天天给老婆端洗脚水的上门女婿，你觉得如何啊？” 西门衡的脸红了。 沈如画的脸像是吃了大便。 虽然西门衡多次表示，以后愿意留在沈家。 但话是那么说。 可不想顶一个“上门女婿”的名头啊！ 那样会被人耻笑的！ 会让西门家在华京沦为笑柄的。 …… 沈如画已经要被气疯了。 她从小是一直欺负沈寒时的。 极近羞辱。 所以现在沈寒时这样，她是真的不能接受。 她用手指着沈寒时：“沈寒时！你别以为奶奶现在宠你，你就可以如此嚣张？告诉你，等奶奶不搭理你了，我沈如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还要说什么。 “啪！” 沈寒时一个耳光打在了沈如画的脸上。 打得沈如画退了好几步。 她捂着脸，看着沈寒时。 沈如画清醒了。 此时她已经不意外了。 因为沈知书也被打了。 沈寒时收了手：“沈如画，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我忍不住。” …… 李彩桦则是满心嫉妒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禾？ 陆禾！ 你给我等着！ 以后你也是我的情敌了！ …… 西门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晓纯也进来了。 看着西门衡在摔东西。 在发脾气。 “野种！一个野种居然敢羞辱我？” “沈寒时，我和你势不两立！” 西门衡怒吼。 王晓纯不敢说话。 叫嚣了一阵后，西门衡红着眼对着王晓纯说：“晓纯！我们必须有动作了！” …… 沈如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不开心。 她需要找一个出气筒。 想到这里，沈如画打开了集团的企业微信。 只要沈氏的员工，都可以在企业微信上找到。 沈如画通过搜素功能，找到了宋昊。 发起了好友申请。 …… 宋昊正在接受入职培训。 手机一震，他看到了来自沈如画的好友申请。 宋昊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手舞足蹈。 “太好了！” “宋昊，你在做什么！” 负责培训的人力资源主管怒斥道。 宋昊这才坐下。 可是心里面想的是，哼！ 一个小主管，还敢和我嘚瑟？ 等我以后成了大小姐的心腹，要你好看！ ------------ 476 生产队的驴 宋昊加了沈如画的微信。 【大小姐，你好。】 【别叫我大小姐，叫我如画。】 【如……如画？】 【你忙么？】 【不忙。】 【不忙能陪我聊天么？】 【当热可以了。】 【人家很不开心。】 【为什么啊？】 【因为有人欺负我。】 【是谁？我帮你教训他！】 【你愿意当我的护花使者么？】 【愿意！为了大小姐，我宋昊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真好！】 宋昊拿着手机，痴了。 …… 陆禾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正在对着沈如画大献殷勤。 她现在是对着沈寒时大拍马屁呢。 “小沈总，你刚才太帅了！” 沈寒时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怎么会允许有人把我的厨师赶走呢？” 陆禾气得一翻白眼。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厨师？ 早知道毒死你算了！ …… “周末有时间么？” 沈寒时忽然问道。 “啊？什么？” 陆禾正在心里面吐槽，听到沈寒时的问话。 陆禾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这是又要周末来我家里面蹭吃蹭喝了么？ 呵呵，想得美！ 现在陆禾还在记恨沈寒时的“见死不救”“只当厨娘”两件事呢。 于是就装作苦着脸说：“周末啊？我家厨房水管坏了，没法做饭了。” 沈寒时笑了一下：“陆助理，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去你家吃饭啊？” 陆禾故作谦虚：“那个……想去吃我是欢迎的，但这不是没有合适的条件么？” 沈寒时又笑：“陆助理，你误会了，我没又要你给我做饭吃的意思。周末我要带你去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陆禾说：“好啊。” 她总觉得沈寒时笑得很有深意。 似乎很奸诈的样子。 …… 陆禾离开了沈寒时的办公室。 萧珊珊打来了电话。 要约沈寒时周末一起去打保龄球。 说李彩桦也会跟着。 “打保龄球就不必了，周末我已经有安排了。你也一起来吧。”沈寒时发出了邀请。 “什么安排？”萧珊珊问。 “做义工。” “那算了吧，我还是去做美容吧。” 萧珊珊急忙推辞。 沈寒时也没有强求，也挂了电话。 事实证明，他和萧珊珊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人的三观完全不同。 所以勉强在一起，怎么会有幸福呢？ …… 周末。 当陆禾跟着沈寒时到了华京附近一家敬老院时，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原来是让自己跟着一起做义工的啊？ 这不是把自己当作免费劳动力，使唤傻丫头呢么。 到了这里，不容陆禾叫苦，沈寒时已经把任务吩咐下来了。 擦桌子、拖地、擦玻璃…… 陆禾被支使得如同一个陀螺一样。 满地转圈。 沈寒时自己也没闲着。 直到这时候，陆禾才发现了原来沈寒时还有一门手艺。 他会剪头发。 在很耐心地给敬老院的老头、老太太们剪着头发。 看那专注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 所以如果沈寒时不当总裁的话，其实也可以当一个托尼老师么？ 还是一个颜值逆天的托尼老师。 陆禾当然不知道了，之前沈寒时在勤工俭学的时候，真的做了很多工作。 …… 陆禾足足干了一上午。 累得腰酸腿疼。 虽然心里面一直在骂沈寒时刻薄，但并没有耽误手上的劳动。 陆禾是一个很能干，很能吃苦的人。 所以她做起这些事情来，还真是得心应手。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 “小寒啊，这个姑娘不错。” 一个正在理发的大爷对沈寒时说。 “对啊，吃苦耐劳，贤惠！” 另外一位大娘也说。 “是啊，她特别爱劳动。” 沈寒时微笑着说。 今天带陆禾来这里当义工。 在沈寒时心里面，其实就是制造一个机会，让这个女骗子赎罪的。 就像是劳动改造吧。 谁让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呢？ 几天前，还和我玩假装英雄救美这一招。 …… “小沈总，都干完了。” 陆禾气喘吁吁地过来。 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因为劳动太投入。 此时脸上挂着汗珠，红扑扑的。 看起来很美。 “好了，去厨房吧。” “今天做饭的周阿姨不在，这40多个老人的饭菜，都靠你了。” “大锅饭，有问题么？” 沈寒时面带微笑地问。 陆禾则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张大了嘴巴。 开玩笑吧？ 让我一个人做40多个人的大锅菜？ 把我当驴使唤啊！ 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折腾啊！ 陆禾很悲愤。 她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当初沈寒时说--“陆助理，你误会了，我没又要你给我做饭吃的意思。周末我要带你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时，为什么笑得那么奸诈了！ 他当然没让我给他一个人做饭。 他让我给40多个人做饭！ …… “没……没问题……” 陆禾咬着牙，去了厨房。 沈寒时又笑了，像是一只奸诈的狐狸。 “小寒啊，可不许这么欺负人家姑娘！” 大爷看不下去了。 “没事，她很能干的。” 沈寒时解释。 “不过小寒啊，这丫头可比之前那个强多了！找媳妇就要找这样的！” 大娘也说。 …… 之前萧珊珊也来过一次。 不过她那样的大小姐怎么会屈尊干活？ 怕苦、怕脏、怕累。 对着老人都是一副冷脸。 她不喜欢这些老人。 这些老人也不喜欢她。 ------------ 477 扬州瘦马 下午两点，陆禾拖着疲惫的脚步。 一脸的官司，离开了敬老院。 一上车，就靠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陆助理，辛苦了。” 沈寒时微笑着夸赞。 “小沈总，能先别和我说话么？我怕我会说出什么不文明的话，到时候你尴尬，我也尴尬。” 陆禾冷着脸说。 她现在真的很克制。 如果沈寒时不是她的老板，陆禾早就打人了。 真的，没给40个人做过饭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有多辛苦。 光是土豆削皮，陆禾就足足削了100多个土豆。 现在看谁的脑袋都像是土豆。 不过虽然辛苦，可是看着老人们端着热气腾腾的土豆炖牛肉，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时候。 陆禾其实也是觉得很安慰的。 自己没有白辛苦。 她听到了很多老人的夸奖，让陆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坑来的。 所以如果以后还是做义工的话，陆禾不反对参加。 但有一个前提。找几个帮手可以么？ 自己真的比生产队的驴还累啊！ 沈寒时就没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 晚上。 王晓纯站在小区的门口。 暗暗做着决定。 西门衡已经被气疯了，今晚给王晓纯下了最后通牒。 不成功，便成仁！ 一定要拿到沈寒时出轨的证据！ …… “美女，嘿嘿美女！你好靓啊！我喜欢！” 一个流浪汉从身边走过。 他的身上披着一条麻袋。 看到王晓纯，痴笑着过去搭讪。 “你给我滚开！” 王晓纯正在心烦。 所以看到这个流浪汉，心里面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辱骂道。 流浪汉距离近了，看着王晓纯的脸，更会喜欢了。 “我有钱！我给你钱！我们做生意！” 这个流浪汉从身上摸出了一沓钱。 在王晓纯的面前展示。 王晓纯更生气了。 原来这个流浪汉把自己当成一个在招揽生意的站街女了！ “滚开！本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人！不是低贱的野鸡！居然敢惦记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几次三番挨骂，那个流浪汉也急眼了。 “你这个女人，嘴怎么这么脏？别以为你打扮得很洋气，我就不知道你是干嘛的了！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流浪汉一指这附近。 都是高档的住宅区。 “你们都是来这里钓凯子的！其实你们就是一些交际花！专门找那些富豪的！有什么资格嘲笑野鸡？你们都是一路货！但那些人不会立牌坊！” “滚！” “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王晓纯虎着脸怒斥。 流浪汉骂骂咧咧的走了。 …… 王晓纯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进了小区，进了电梯。 到了沈寒时的公寓前面。 公寓的门有指纹锁，王晓纯也是直接进去了。 …… 因为西门衡已经暗中买通了这个小区的物业公司。 所以王晓纯才能如此方便的混进沈寒时的公寓。 王晓纯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光。 然后拉上了窗帘。 关上了所有的灯。 躺在了床上、 在黑暗中，静静等着沈寒时回来。 …… 这一刻，王晓纯想了许多。 想起了她对西门衡这么多年的痴恋。 想起了这么多年，西门衡的身边，形形色色，像是走马灯一样，有那么多的女人。 自己却只能始终在远处默默的围观。 始终没有上场的机会。 是一个万年的备胎。 王晓纯恨过，怨过，也想过一走了之。 但每次只要西门衡一哀求，王晓纯就没有办法离开了。 因为她是真的爱西门衡。 因为西门衡对她说过，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你最懂我，你是我的知音，是我的红颜知己。 因为西门衡对她许诺过，他以后一定会娶王晓纯的。 现在不论是沈如画也好，还是其他的女人也好。 都是被西门衡利用的工具。 等到西门衡达成了自己的野心，都会把她们甩了。 迎娶他最爱的女人，王晓纯！ …… 王晓纯选择了相信。 选择了答应西门衡的所有要求。 包括今晚，把自己送到了沈寒时的床上。 她咬了咬牙。 摸着腰间的一个血袋。 那里面是鸡血。 演戏就要演全套。 王晓纯当然不是第一次了。 但她要演得像是一个未尽人事的少女。 让沈寒时对自己更加迷恋。 …… 王晓纯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甚至还有些骄傲。 今晚自己的献身，就是自己对西门衡爱情的最好证明！ 还有哪个女人能和自己比？ 谁比自己能爱西门衡？ 你沈如画能做到这一点么？ 你能为了西门衡去陪别的男人睡觉么？ 你不能！ 所以你没有资格说爱情！ 可是我能！ …… 心里面正在想着。 门开了。 有人进来了。 屋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王晓纯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在等待着。 其实把自己送上沈寒时的床，王晓纯不是第一次做了。 在粤交会的时候，王晓纯就这么做过。 只是被陆禾破坏了。 搞得王晓纯灰头土脸，丢人现眼。 后来王晓纯总结了一下自己失败的原因。 她不觉得失败是因为自己没有魅力。 而仅仅勾引沈寒时的时候，闹得动静太大。 沈寒时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不让萧家人怒火。 这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吧？ 毕竟自己有学历，有颜值。 哪个男人会真的无动于衷呢？ …… 与陆禾不同，王晓纯的履历都是真的。 她真的是海归精英。 但其实当初王晓纯的成绩并不突出。 她能出国留学，还被名校录取，都是因为西门衡在背后运作。 西门衡赞助了她，向那所世界名校捐赠了100万美金，才让王晓纯被破格录取。 王晓纯也因为这件事，对西门衡更加死心塌地。 觉得他对自己是真爱。 但王晓纯不知道，她在西门衡的心中，就是扬州瘦马！ …… 从明朝开始，在扬州一带，出现了大量经过专门培训、预备嫁予富商作小妾的年轻女子，而这些女子以瘦为美，个个苗条消瘦，因此被称为扬州瘦马。. 到了明清时期，养瘦马成了一项暴利的投资，有一大批人专门从事此项职业。 王晓纯对西门衡的意义是一样的。 他细心栽培王晓纯，就是把王晓纯培养成一个有档次的女人。 然后出卖身体，给他谋利！ ------------ 478 西门衡的演技 王晓纯躺在床上。 紧紧闭着眼睛。 可以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她在等待，等到沈寒时说话。 可沈寒时没有说话，他用行动表示了！ 男人扑在了她的身上！ 显得很是迫切，饥不择食！ 动作很粗鲁，与沈寒时平时彬彬有礼的样子大相径庭。 同时，她的眼睛，还被用枕巾蒙住了。 王晓纯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有一只狗在啃。 她有些恶心。 心中不断地劝告自己。 为了西门衡，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同时又对沈寒时充满了鄙视。 呵呵！ 这就是男人！ 就是男人的德行和嘴脸！ 和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脱离裤子还不是禽兽！ 心里面想着，王晓纯捏破了手里面的鸡血袋子。 …… 第二天，王晓纯醒了。 昨晚的事情，对王晓纯来说，是不愿意回首的回忆。 她打开窗帘，这才看到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还有为什么会闻到一股臭气呢？ 难道这个沈寒时平时都不洗澡么！ 王晓纯越来越对沈寒时厌恶了。 还真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很多地方都有青紫。 还有牙印。 “这个变态！” 王晓纯心里面暗骂。 她忍着不舒服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 在房间里面，王晓纯没有看到沈寒时的身影。 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呵呵，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么？ 想得美！ 我付出了这么多，当然是要让你付出更大代价的！ 王晓纯走到了床边。 从台灯下面摸出来一个微型的摄像头。 这是红外线摄像头。 即使是黑暗里，也会拍得一清二楚！ …… 西门家。 “晓纯，你辛苦了。” 西门衡看着脸色苍白的王晓纯，语气很是恳切。 听到西门衡这话，王晓纯的眼睛红了。 她很委屈。 但好在有爱人的安慰。 “昨晚他怎么样？有没有拒绝？” 西门衡问。 “呵呵，就像是一个发情的牲口一样！” 王晓纯的语气充满了对沈寒时的鄙视和轻蔑。 …… 西门衡看着王晓纯，心里面也是有些发酸的。 特别是王晓纯脖子上的红印，更是觉得刺眼。 提醒着他，昨晚这个女人与沈寒时发生的事情。 虽然他不爱王晓纯。 只是在利用这个女人，但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 想到属于自己的女人，昨晚被别的男人占有。 西门衡心中就是一阵阵的发狠。 沈寒时！ 你给我等着！ 今天你欠我的，以后我要让你加倍偿还！ …… 这就是西门衡的强盗逻辑。 明明是他给沈寒时下的美人计。 现在搞得他好像是受害者一样。 …… “把存储卡给我。” 西门衡伸出了手。 王晓纯把偷拍的存储卡放到了西门衡的手中。 然后顺势就扑进了西门衡的怀里。 搂着西门衡的胳膊，哭泣道：“西门，以后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昨晚的事，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以后你一定要帮我杀了沈寒时那条狗！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我的耻辱啊！” 王晓纯正在哭泣，却是感觉西门衡推了她一把。 把她推开了。 她从西门衡的眼中，看到了嫌弃和厌恶。 “怎么了？西门！为什么要推开我！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拥抱啊！你是觉得我脏了么？我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你可以这么对我啊！” 王晓纯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其实这就是西门衡的真实想法。 既然王晓纯已经被沈寒时睡了。 那他是不会再碰这个女人了。 觉得脏。 可因为还要利用王晓纯去要挟沈寒时，在关键时刻让王晓纯出来指证。 所以西门衡就故意不悦：“晓纯？你在说什么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这不但是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怎么会嫌弃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你必须相信，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爱你！” “你做的一切，我都在心里面记着呢！” “我对你只有感激和心疼，怎么会嫌弃呢？” 听西门衡这么说，王晓纯已经哭了。 哭得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可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西门衡急忙给自己解释：“晓纯，你误会我了！我刚才确实是有嫌弃的眼神！但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在嫌弃我自己！” 西门衡的声音显得很是激动。 甚至都带了哭腔。 “我真的在嫌弃我自己！我很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用？为什么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不能直接对付那些大家族，却只能让我心爱的女人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我心里有愧啊！” 西门衡已经泪如雨下。 他握着王晓纯的手，深情地说：“晓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对不住你，都是我连累了你！你就不该爱我！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说到此时，西门衡另外一只手就要打自己的耳光。 听到西门衡这么说，王晓纯哭得更伤心。 她握住了西门衡的那只手：“西门，你别这么说！我都是自愿的！” “我不许你虐待自己！” 两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 如同一对感天动地的痴男怨女。 ------------ 479 到底是谁！ 等到西门衡把王晓纯劝好了，让她离开之后。 西门衡先是去卫生间洗了手。 又把之前穿的衣服都扔了，换了一身新的，确定没有被王晓纯碰过，这才觉得舒服了。 然后西门衡拿着那个存储卡，去找到了沈寒时。 …… “沈寒时，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我就不兜圈子，我要你辞职！” 西门衡开门就提出了条件。 此时逼沈寒时下台，沈知书又因为蔡倩的事情被老太太气恨。 那西门衡和沈如画就可以趁机上位了？ 这就是西门衡的如意算盘。 “为什么？”沈寒时看着西门衡，一脸淡然。 “因为我拿到了你与女人鬼混的证据，都在这里面。” 西门衡很得意。 沈寒时笑了：“这又如何？难道在沈家，乱搞女人还是什么罪名么？真要是那样的话，我那个大哥岂不是得被枪毙几百回了？” 西门衡阴阴地笑着：“沈寒时，你别在这里偷换概念！你和沈知书能一样么？沈知书怎么浪，怎么风流都没有问题，因为人家有当花花公子的资本。可是你呢？你有么？” 西门衡咬着牙：“不要忘了，你与萧家的婚约！那可是老太太亲自订的！为什么要与萧家联姻？我不说你也知道，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所以你要是把这婚事给破坏了，你以为老太太会饶了你？” 沈寒时像是在纠结了一会儿。 然后说：“所以其实你与那个王晓纯是一伙的？她是你派来的？” 西门衡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因此很是得意：“不错！王晓纯是我的人！我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沈寒时反问：“莫非其实王晓纯一直喜欢的是你？” 西门衡鼻子哼了一声：“那是当然！谁让我的魅力这么大呢？” 沈寒时显得有些惊讶：“那沈如画就不吃醋吗？” 西门衡撇嘴，显得很拽的样子。 他蔑视着沈寒时：“吃醋？呵呵，如画可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她一点都不介意，反正王晓纯不过是被我利用的女人！倒是你？你真的觉得萧姗姗也会这么大方么？” 西门衡一幅吃定了沈寒时的样子。 沈寒时像是被妥协了，他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是无言以对？看来真是要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存储卡。 忽然，给扔进了面前的水杯里面。 这是把证据破坏了。 “但我觉得吧，既然那个王晓纯是你的迷妹，我们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如何？毕竟这样的丑事曝光了，还是对女人的伤害更大。就像是当年在娱乐圈很轰动的那个某某门，是不是阿娇和柏芝更狼狈呢？难道你想让王小姐也是声名狼藉、名誉扫地么？以后她怎么嫁人啊。” 沈寒时显得苦口婆心。 但是西门衡却是哈哈大笑。 “沈寒时，你给我少来这一套！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就是让那个王晓纯遗臭万年又如何？谁让她喜欢我了！谁让她犯贱！她倒贴了！爱我就是欠我的！就得给我当牛做马！别说名声臭了街，就是为我去死也是应该的！那是我给她脸了呢！” 然后，他从身上又拿出来一个存储卡。 “沈寒时，我不知道是该说你天真啊，还是说你傻？你以为昨晚的录像只有一份么？告诉你，我复制了几百份！你还能都毁了么？我还把这些视频复制到网络上！我看你怎么删！” 沈寒时看着那张存储卡。 “这里面的东西，你都看过么？” 西门衡一愣。 他还真的没看过。 因为男人都是有嫉妒心的。 哪怕对王晓纯再虚情假意。 把她送给别的男人睡觉是一回事。 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看吧，万一拍得不清楚呢？” 沈寒时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拿起一个读卡器，把存储卡放了进去。 播放！ 画面出现！ 西门衡看着。 这套设备是他从国外弄来的，是间谍专用的。 不可能拍不清。 但当画面开始播放后，西门衡傻了。 仿佛石化了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 …… 西门衡的别墅。 王晓纯一直在二楼的房间里面养伤。 有身体上的伤，也有精神上的伤。 正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西门衡铁青着脸冲了进来。 一把抓起了王晓纯的头发。 “贱人！你敢耍我！” 他目眦欲裂。 王晓纯不明所以：“衡哥，怎么了？” “别叫我的名字！我恶心！” 西门衡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把王晓纯打得趴在了沙发上。 王晓纯捂着脸蛋，神色凄楚：“衡哥，怎么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西门衡又是狠狠一脚。 踹得王晓纯的身体蜷缩得如同一个虾米。 “贱人，你还敢骗我！你和沈寒时联手，把我骗得好苦啊！” 王晓纯哭了。 “衡哥，你心里面不舒服，你有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我什么时候与沈寒时串通了？我的心里面都是你啊！” “闭嘴！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你说，你昨晚到底睡的是谁？” 西门衡怒吼。 ------------ 480 王晓纯发疯 “是沈寒时啊！” 王晓纯说。 “屁的沈寒时！是一个叫花子！你这是打我的脸啊？” 西门衡气急败坏。 他把手里的一叠照片扔到了王晓纯的脸上。 可能是沈寒时觉得存储卡不那么直观。 所以很细心地把视频都进行了截图保存。 照片还打了出来。 王晓纯一看，照片上与自己缠绵的不是沈寒时，而居然是那个流浪汉！ 那个被自己辱骂的流浪汉！ 怎么会是他？ 怪不得那么臭！ 王晓纯傻眼了。 …… “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个流浪汉！”王晓纯失态大吼。 “不可能？你还在演戏！你自己看！” 西门衡把一个存储卡插进了墙壁上的大电视里面。 很快，屏幕上就显出了昨晚的画面。 门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走了进来。 他站在床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王晓纯。 果然是外国进口的专业级间谍偷拍设备。 即使是夜晚，也能把人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流浪汉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很精彩。 开始是震惊、迷惘。 然后是紧张、兴奋。 最后是贪婪！ 他像是一只在垃圾堆上觅食的野狗一样，开始在王晓纯的身上乱啃乱咬。 王晓纯还紧紧地闭着眼睛。 流浪汉拿起了一个枕巾，盖在了王晓纯的脸上。 …… 王晓纯浑身颤抖。 她虽然不喜欢沈寒时，但至少沈寒时还是一个有地位的人。 可现在呢？ 却献身给了一个流浪汉！ 王晓纯无法接受！ …… “衡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那个沈寒时在害我！他是故意的！” 王晓纯尖叫。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就是在耍我！” 西门衡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候，电视上的画风一转。 忽然变成了西门衡与沈如画的一段对话。 …… “西门，你说那个王晓纯会不会把沈寒时弄上床啊？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最近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这是沈如画的声音。 “如画，你放心！我已经给那个蠢女人下了最后通牒，这次要是再不把事情办好，以后就永远不要来见我！我相信为了这个，她会拼尽全力的。”西门衡回答。 “呵呵，希望如此吧。不过话说回来，她对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啊。为了你连陪别的男人睡觉都愿意？你说句心里话，你对王晓纯到底有没有感情？送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睡，会不会心疼啊？”沈如画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哈哈哈，王晓纯不过是一个蠢货罢了，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在我眼中，这个女人无非就是一个有利用价值工具罢了。就是一个我培养起来的高级交际花。一个免费的，可以让我拿她打点关系的鸡。我送她出去留学，就是让她不要那么粗俗，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哈哈。在我心中，我最爱的只有你，永远是你！”西门衡很无耻地说。 “哈哈，你还真是一个坏男人！” “嘻嘻，你不就是喜欢坏男人么？” …… 听着这些对话，王晓纯脸上的表情变得也是非常精彩。 她的眼神从震惊、不解。 变成了迷茫、哀怨。 最后是深深的忧伤。 “衡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你不可能爱沈如画那个女人的！她不就是有点臭钱么？但是讲对你的感情，她拿什么和我比！” 她在喃喃自语。 “真的！这就是真的！” “对，我就是利用你！” “你就是一个贱货！你个烂货！” “沈如画？那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女人！” “你根本没资格和她比！” 西门衡正在发狠，他口无遮拦地说。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王晓纯捂着耳朵，从西门衡的别墅里面冲了出去。 迎面正与沈如画撞了一个满怀。 “哎呦……” 沈如画被撞了一个狗啃屎。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王晓纯：“是你？疯疯癫癫的跑什么！” 王晓纯看到了沈如画，眼睛都红了。 “是你！” “都是你个女人！” “是你让衡哥变了心！” “你把我的衡哥还给我！” “你把我的爱情还给我！” 她发出了凄厉的怒吼。 沈如画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嘲讽：“呵呵，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你这个蠢女人终于醒悟了，还真不容易。” 她继续轻蔑的一笑：“王晓纯，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放弃幻想吧，西门衡不是你能惦记的。他爱你？呵呵，别做梦了。” 此时西门衡也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 他当着王晓纯的面，把沈如画搂在了怀里。 “王晓纯，你滚吧！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甚至连说你的名字，我都觉得想吐！” 王晓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啊！” “好！好啊！” “王晓纯，你好傻！” “西门衡，你好毒！” 她貌似疯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一会儿叫，一会儿闹。 看来几乎是疯了。 然后，她忽然跑回了西门衡的别墅。 “这女人怎么了？”沈如画问。 “谁知道啊，疯疯癫癫的。”西门衡回答。 ------------ 481 渣男中的艺术家 他现在是真的恨死了王晓纯。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之前在沈寒时办公室时的那一幕。 当屏幕上出现王晓纯与流浪汉滚在一起的时候。 沈寒时看自己的眼神。 那就是一种关爱弱智的眼神。 潜台词是你被耍了。 你这个傻逼！ …… 两人正在说话，就看到王晓纯已经从西门衡的别墅里面已经又冲了出来。 她的手里面，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西门衡怒道：“王晓纯，你干什么？你疯了么！放下武器！” 他以为王晓纯会像是从前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 可惜，被他愚弄了太多年的王晓纯，已经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 怎么还会再听西门衡的摆布？ 她咬着牙：“西门衡！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再被你耍了！我和你拼了！” 锋利的剪刀冲着西门衡的要害部位就扎了过来！ 两人距离很近。 西门衡之前没有想到王晓纯会对他动手，身边并没有跟着保镖。 所以此时眼见着就要命丧当场。 …… 沈如画当然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她的嘴里面也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很多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替自己的爱人挡刀。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动员。 因为这就是爱情！ 可沈如画却是紧紧把自己的身子躲在了西门衡的后面。 不错，她是很喜欢西门衡。 西门衡不只是她的男人，还是她的合作伙伴。 他们一起狼狈为奸。 但为了西门衡去挡刀？ 对不起！ 沈如画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因为她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 …… 西门衡也是神色巨变！ 他当然知道，指望沈如画给自己挡刀，不如指望出来一个外星人给自己挡刀更现实一点。 真爱？ 沈如画自己不信，西门衡同样不信。 现在怎么办？ 眼见着刀尖距离自己的要害部位越来越近！ 西门衡的眼神忽然变了。 他看向王晓纯的眼神变得深情、哀伤又无奈！ 像是一匹受伤了，在旷野中嘶吼，在孤独的舔伤口的狼！ 因为此时沈如画已经完全躲在了西门衡的身后。 她看不到西门衡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西门衡的动作。 西门衡还把自己的双手合在了一起。 对着王晓纯比了一个心！ 一个爱心！ 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用行动和表情在告诉王晓纯。 我是爱你的啊！ 刚才你听到的那些话，不要信啊！ 我是有苦衷的啊！ 我也很无奈！ 在生死存亡之间啊，你看到我对你的“比心”了么？ …… 西门衡是一个渣男，还是一个渣男中的艺术家！ 是一个玩弄情感的大师！ 仅仅几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让之前已经抱着同归于尽决心的王晓纯，再一次动摇起来！ 百炼钢成了绕指柔！ “让开！” 王晓纯用手一推西门衡。 其实力量不足以把西门衡推倒的。 但西门衡很配合的，用一个夸张无比的动作，让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后面的沈如画给露了出来！ …… 这对情侣，在生死攸关的时刻。 一个选择了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一个选择了祸水东引、找替死鬼。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还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 沈如画也没想到，王晓纯的剪刀冲自己来了！ 她的嘴里面发出了一声惊呼，扭头就跑。 但王晓纯又怎么会放过沈如画呢？ 女人，都是一群喜欢自欺欺人的动物。 哪怕是被男人背叛了，但也都往往不愿意承认是男人的错。 而总是愿意把错误归结于外面的那些狐狸精！ 似乎没有了狐狸精的勾引，她们的男人就都还是模范丈夫，对他们一心一意、矢志不渝一样。 殊不知，苍蝇不叮无缝蛋！ 狗改不了吃屎！ 对王晓纯来说就是这样，本来在她心中，最恨的就是沈如画。 所以现在是下了死手！ 剪刀冲着沈如画的脸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狐狸精不是都靠脸吗？ 我要毁了它！ …… 在生死攸关之际，沈如画为了活命，也是迸发出了超出一般的能量。 她拼命往后一缩！ 剪刀没有插进她的太阳穴。 但还是在她的右脸上，划了一下！ 有一条三厘米左右的创口！ “啊！” 沈如画发出一声惨叫，血流如注。 “我的脸！” “我的脸！” “我毁容了啊！” “我要杀了她！” 沈如画捂着脸，歇斯底里。 …… 此时，小区的安保人员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终于赶了过来。 他们控制住了王晓纯。 夺过了王晓纯手里的剪刀。 沈如画捂着脸，冲到了王晓纯的面前。 伸着七寸的高跟鞋，对着王晓纯的脸又是猛踩，又是践踏。 很快，王晓纯的脸上也是变得血肉模糊。 沈如画的脸上此时已经全都是红色，显得无比狰狞。 她一边蹂躏王晓纯，一边恶狠狠地说。 “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要折磨死你！” …… 王晓纯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躺在地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沈如画，你成了丑八怪了！” “你的脸被我毁了！” “我看看还有没有男人要你？” “哈哈哈！” “你这个狐狸精，还怎么抢别人的男人！” “我看你还怎么有脸见人？” ------------ 482 锒铛入狱 王晓纯在笑。 沈如画想到了以后自己脸上的伤口，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西门衡急忙奔了过去，一把搂住了沈如画，用最深情的语气安慰：“如画！你不要慌！我会请全世界最好的整容医生给你处理伤口，保证你的伤口恢复如初！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你会比之前更美的！” “当然，就算是你真的毁容了，我也会爱你的！比你受伤之前更爱你！因为对我来说，你这个人是最重要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外貌！我没有那么肤浅！你永远都是我的爱人！是对我最重要的女人！” 西门衡说的特别认真，特别真挚。 当然，这些话确实也是他的心里话。 因为对西门衡来说，他本就不是贪图沈如画的相貌。 他看中的是沈家的权势。 因此沈如画要是毁容了，对西门衡来说，可能不见得是坏事，还是一件好事呢。 那样沈如画就更离不开自己了。 …… 然后西门衡又看着地上同样一脸血污的王晓纯。 怒斥道：“王晓纯！你这个疯女人！你给我听好了！在我心中，如画永远是美女，是天仙，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和她比？你给她提鞋都不配！哪怕就是她的脸上被你泼了硫酸，也不能让我对她有任何的嫌弃！我们永远不离不弃！” “而你？哪怕你打扮得再妖艳，再花枝招展，对我来说，也和粪土没有任何的区别！” 此时的西门衡慷慨激昂，如同一个情圣。 就差给他立一个贞节牌坊了。 沈如画听着，也是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平时的沈如画，当然不会相信什么真情真爱。 但现在她受了伤。 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很脆弱。 因此就觉得现在的这个西门衡，真的比之前更值得相信了呢。 “阿衡，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沈如画趴在西门衡的怀里面，失声痛哭。 西门衡拍着沈如画的肩膀，柔声安慰。 目光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现在有两个女人，两个受伤的女人。 都是满脸的血污。 只有他西门衡完好无损。 就像是在这三人的感情里面，只有他西门衡才是唯一的胜利者！ …… 西门衡果然给沈如画请来了全世界最著名的整容专家，给沈如画做整容。 因为王晓纯的那一剪刀伤的很深。 专家说，即使他们竭尽全力，但最后也不能做到100%完美修复。 还是会多多少少看到一些痕迹的。 沈如画为此大发脾气。 那段时间，沈家老宅总是能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以及各种砸东西的巨响。 光是被沈如画无故鞭打的仆人，就有十几个了。 …… 沈如画有些心理变态。 她想报复社会。 于是她带着大号的墨镜，带着厚厚的口罩。 然后每天都来到了华京最热闹的商业街。 二楼是星巴克咖啡。 沈如画就包下了一个最好的靠窗位置。 从这里可以鸟瞰整个商业街的人潮汹涌。 然后沈如画就往下面扔东西！ 泼粪！ 找人专门弄来的猪粪，都包在了一个塑料袋子里面。 然后，就在空中来一个天女散花。 臭不可闻、秽物满地。 下面的人自然是惊声尖叫。 除了猪粪，还有碎玻璃。 弄伤了几十个人。 沈如画搞得是天怒人怨、骂声不断。 最后连沈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 出声斥责，沈如画这才不敢再出去胡作非为了。 …… 于是自然倒霉的就又变成了沈家的那些仆人。 要每天承受沈如画的歇斯底里。 私下都说，这沈家大小姐就是一个神经病啊！ …… 阴森的监狱里面。 王晓纯披头散发，一个人被关在单人牢房里面。 手脚上都带着沉沉的镣铐。 她的脸上还能看到之前被沈如画殴打的伤痕。 …… 其实按照她做的事情，早就可以开庭了。 故意伤害，会被判刑。 但一直没有开庭。 不会说她可以逍遥法外，而是因为沈如画觉得仅仅只是让王晓纯坐牢太便宜她了。 她要好好地折磨王晓纯。 但王晓纯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她已经心如死灰。 王晓纯当然不是一个好女人。 做了很多错事。 但至少她对西门衡是真心的，是一往情深。 她做的那些错事，基本上也都是为了西门衡。 可惜，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狠狠的欺骗、背叛、抛弃！ 现在的王晓纯，失去了情感的信仰。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正在这时候，门开了。 有人来探视王晓纯。 是谁？ 王晓纯其实都不关心了。 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想见。 而那个狠心的男人，没有来看她一眼！ …… “王小姐，你好么？” 来人说话了。 王晓纯抬头。 发现来的人正是沈寒时。 “是你？” 王晓纯的声音显得很是嘶哑。 沈寒时看着这个面容枯槁的女人。 想着当她以一个海归精英来到沈氏的时候，是多么的光彩照人、意气风发。 当她收拾总裁办那个女人邹菲菲的时候，是多么的得心应手。 当她试图勾引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风骚狐媚。 可惜，现在都变了。 这个女人已经光芒不在，铛铛入狱。 ------------ 483 与王晓纯合作 王晓纯看到了沈寒时。 目光中先是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沈寒时，是你！是你害的我！” 王晓纯咬牙地说。 确实，王晓纯现在混得这么惨，和沈寒时有直接的关系。 那个流浪汉的出现，肯定也是沈寒时故意安排的。 早就知道了王晓纯要使用美人计。 于是给她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可是刚说完，她自己又笑了。 笑得很是苍凉。 “沈寒时，我不恨你了！因为我更恨我自己！”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咎由自取！” “我自作自受！” “你是来专门看我笑话的么？” “好吧，你看吧，你嘲讽我吧！” “反正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王晓纯说完，不再看沈寒时。 她低下了头。 …… 沈寒时看着王晓纯。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自暴自弃了。 对于王晓纯，其实沈寒时并没有什么仇恨和讨厌。 因为沈寒时知道，这就是一个工具人。 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西门衡与沈如画。 而王晓纯，也被自己收拾得够凄惨了。 她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相反，沈寒时甚至还有些欣赏王晓纯。 至少她是很专一，很痴情的。 如同一只飞蛾，扑向了西门衡那团火。 尽管立场不同，但沈寒时觉得王晓纯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同是卧底，沈寒时觉得王晓纯比陆禾强多了。 王晓纯还有一丝真心。 那个陆禾就完全是虚情假意。 所以其实沈寒时还真的有兴趣，把陆禾喊来，让她看看现在王晓纯的下场。 告诉她，这就是欺骗我的代价！ 而你陆禾的下场，只会比王晓纯更惨。 只是沈寒时当然不会提醒陆禾。 只会看着她自取灭亡。 …… “我不是来嘲讽你的。” “我是来帮你的。” 沈寒时淡淡地说。 王晓纯惨然一笑：“帮我？怎么帮我？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帮的么？” 沈寒时：“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么？” “不想让那个辜负你，背叛你的男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么？” “我知道当时在现场，其实你是有机会杀了西门衡的。但在关键时刻，你收手了，是心软了么？很遗憾，你失去了手刃仇人的最好机会。所以现在，你不后悔么？” “我知道，你为情所伤，现在似乎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告诉你，其实报仇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仇恨是人生的动力，它会支持你，鼓励你，让你不会害怕，不会退缩，永不孤独，永不妥协！” 沈寒时的声音带着蛊惑：“想想那些仇人欺负我们的时候是多么嚣张，背叛我们的时候是多么的无耻，出卖我们的时候是多么的卑鄙。难道我们就要忍了吗？当缩头乌龟？任人宰割？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不但要受他们的伤害，还要被他们嘲讽是傻子？” “我们要报复！我们要所有的仇人都付出代价！让他们去死，让他们一无所有，让他们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让他们跪在我们的面前痛哭流涕，浑身颤抖！” 其实现在沈寒时这些话，与其说是给王晓纯听的。 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就是沈寒时的想法。 代表了他对沈家人的态度。 他报仇的决心。 “然后我们轻蔑地说，绝对不会原谅！” “就比如这个西门衡，难道你就真的想看到他与沈如画这对狗男女逍遥一辈子吗？” “看着西门衡成了沈家的女婿，有权有势？西门家也是成为华京的一流家族？” 沈寒时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煽动：“然后在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不断把你的名字说出来取笑么？” “不！” “不！” “我不想这样！” “我要报仇！” “我只恨当初又上当了，没有一刀杀了他！”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他！” 王晓纯激动了起来。 她的眼中又燃起了火焰。 这是仇恨之火。 “我会帮你的。” “我保证，这个西门衡会死在你的手里。” “同时，他还会失去他现在得到的一切。” “他如此巴结不就是想要攀附沈家的权势么？你放心，我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会让他失去所有的权势、财富、地位！我会让西门家在华京被除名！被彻底扫入历史的垃圾堆！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沈寒时在保证。 “好，我和你合作！” 王晓纯认真地说。 …… 沈如画被关了禁闭，更加烦躁。 她要找乐子。 于是她把宋昊想了起来。 …… 沈如画脸受伤这事，沈家是严格保密的。 外人并不知道。 就包括宋昊。 所以这段时间，宋昊一直很纠结，很抓狂。 他给沈如画发了很多的语音和文字，可惜都是没有得到沈如画的反馈。 宋昊为此患得患失、茶饭不思。 好像自己失恋了一样。 …… 因为总在想着这些事情，所以在工作的时候，宋昊就接连出了好几次的失误。 被上司痛骂了几句。 宋昊还不服气，心里面暗骂，这都是一群势利狗！ 你们等着！ 等我泡上了沈如画，我看你们谁还敢再小看我？ 其实宋昊不知道。 按照他的工作表现，被开除都不冤枉。 之所以没有动他，还是因为他的主管知道这是人力资源部打过招呼的。 虽然不知道是陆禾的关系，但也得照顾一下。 ------------ 484 舔狗宋昊 下午，沈氏某分公司。 “宋昊，让你准备的那个PPT呢？” 王主管过来问。 上午一上班的时候，王主管就给宋昊安排了一个任务。 就是给一个项目做一个ppt的汇报材料。 这都一天了，宋昊还没交上去。 他是来催问进度的。 可是宋昊这一天，还是不断地给沈如画发信息。 反正只要自己没被拉黑，宋昊就觉得沈如画还是在乎自己的。 可能是她很忙吧？ 谁让人家是沈家的大小姐呢！ 所以主管交代的任务，宋昊根本就没怎么弄。 于是他故意装作遗憾的样子，指着自己的电脑：“王主管，说起来真是气人啊！我足足忙碌了一天，弄了50页的PPT！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电脑一下子重启了！现在都没保存下来！” 王主管看着宋昊，心里面那个气啊。 睁眼说瞎话，你当我是傻逼啊？ 我已经观察你好几次了，你都是在玩手机！ 现在和我玩套路是吧？ 想到这里，王主管冷哼一声，抓起了内部电话：“找网络安全技术部，你们上来一个人。” 等那技术员来了之后。 王主管一指宋昊的电脑：“帮他恢复一下数据。” 宋昊有些傻眼了。 没想到王主管会来这么一手。 于是急忙解释：“王主管，不用了吧？这电脑都重启了，我又没有保存，肯定是没有数据了。” 那网络安全技术部的技术员却是说：“没事，这都不是问题。别说只是重启了，就是你的电脑被砸了，我们也能恢复数据。” 说着，就开始在宋昊的电脑上操作。 宋昊觉得无比尴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此时也没有觉得是自己偷懒有错。 而是大骂这个王主管太苛刻，故意找茬了。 …… 10分钟后，技术员已经做完了工作。 宋昊的电脑上，一个PPT文件已经恢复了。 只有3页！ “宋昊，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是50页吗？” 王主管怒斥。 宋昊的脸红了。 但还要给自己解释：“可能……可能是他们的水平不够……我明明就写了50页，我怎么知道现在这样了？” 见宋昊居然给自己甩锅，那个技术员不答应了。 他说道：“说话要负责任啊！我们的数据恢复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你是不是写了50页，其实也很好证明……你们的办公区都是有监控的，需不要要我给你调一下你们之前的监控啊？看看你到底写了几页！” 宋昊没词了。 王主管狠狠一拍桌子：“好了！别狡辩了！宋昊，我已经警告你好几次了！你的工作表现十分不堪！如果你再这样，你就给我离开！” 王主管还想在说什么，忽然宋昊的手机响了。 宋昊一看，居然是沈如画给他回信息了。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我受伤了，没顾上回你。】 宋昊一看，激动了！ 沈大小姐没有忘记我啊！没有不理我啊！ 接着就是心疼了。 怎么受伤了呢？ 再然后，还是激动。 我表现的机会来了！ 于是拿着手机，就要往外走。 根本就不搭理这个王主管。 这还没下班呢。 我还在训斥你呢。 你居然走？ 把我当成什么了！ “宋昊！你给我站住！”王主管怒吼。 宋昊也火了：“姓王的，别咋呼了！就你嗓门大啊！告诉你，小爷只是暂时屈居在这里，以后我是要发达的！到时候你们都得跪着来求我办事！” “别说你一个小主管！就是分公司的经理，见到我也得是客客气气的！” 说着，宋昊大摇大摆地走了。 其余的同事目瞪口呆。 …… 王主管气得发疯。 于是立马打电话给了那个人力资源部的主管。 想知道宋昊的后台到底是谁？ 他实在是受够这小子了。 在宋昊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因为看着履历不错，又能说会道的。 所以还真的想培养一下。 可惜啊，后来发现，这个宋昊的所有本事，似乎都用在嘴上了。 眼高手低、夸夸其谈。 吹牛逼一个挺三个。 真要办具体事，根本就指望不上。 “是……是陆小姐啊，所以还是忍忍吧。”人力资源主管劝说。 “啊？陆小姐？” 王主管愣了。 那可是小沈总身边的红人啊。 他们只能忍了啊。 …… 宋昊离开了公司，在路上就拼命地给沈如画打微信电话。 他要对沈如画嘘寒问暖。 表示自己的关心。 可惜，那边根本就不接电话。 宋昊又到了十几个，那边沈如画才回复了一句【不要问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谁都不想见。】 宋昊：【沈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呢？我很担心你。】 沈如画：【呜呜呜，别说了，你说这个我就难过，我是被一个疯子伤的，脸挂彩了，以后都没法见人了呢。】 宋昊：【“啊？天哪！脸怎么受伤了呢？我现在马上要见到你！”】 沈如画：【哎，我不想见你，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不完美！】 宋昊：【不，我必须马上见到你！不管你的脸伤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对你一心一意的！在我心中，你都是完美的女神！】 沈如画似乎被感动了。 于是给宋昊发了一个位置过来。 ------------ 485 沈如画耍舔狗 那是一个郊区的私人庄园。 宋昊急忙打车赶了过去。 到了庄园门口。 出租车司机：“先生，一共是373元。” 距离还是很远的，打车费就花了300多。 平时的宋昊是一个很小气的人。 现在为了去见沈如画，却变得无比大方。 从身上摸出了好几张百元大钞，直接扔给了司机。 “不用找了。” …… 宋昊像是野狗一样，跑到了私人庄园的门口。 但是门口的保安却是不许他进去。 “我是来看如画的！你们都给我让开！”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耽误我的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昊在大喊大叫。 此时，宋昊俨然已经以沈氏的女婿自居了。 想想吧，沈如画都受伤了。 那不正好是自己上位的好机会么？ 但其实宋昊也是有些纠结的。 沈如画真的毁容了吗？ 那自己不是吃亏了？ 天天和一个丑八怪在一起。 不过后来宋昊又想了一下，也没什么。 自己不是还有陆禾么？ 陆禾漂亮啊！ 让陆禾给自己当情人吧。 这样就可以弥补自己的损失了。 至于陆禾会不会同意？ 宋昊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 自己这么优秀，那个陆禾本就配不上自己。 现在自己发达了，没有把他彻底抛弃，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让她给自己当情人，也是自己不忘旧情的表现。 否则，愿意给自己当情人的女人肯定很多。 还能轮到你陆禾么？ 你陆禾除了有一张脸之外，还有什么啊！ …… 可惜，别看宋昊在大呼小叫。 但是门口的保安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对他的喊叫熟视无睹。 没有里面人的命令，别说一个人了。 一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 于是宋昊就又开始联系沈如画，可是那边又没反应了。 于是宋昊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满地转圈。 其实这一幕，都通过监控，被庄园里面的沈如画看到了。 …… 此时的沈如画，脸上已经拆了线。 尽管请了世界上最出色的整容专家，但还是能看到她的右脸上，有一道刀疤。 皮肤的颜色都与周围不一样。 所以现在沈如画改变了发型，让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那个伤口。 她手里握着红酒，在欣赏外面宋昊的表演。 …… 宋昊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进去。 此时已经是冬天。 天气很冷的。 宋昊又是打车来的，这里是郊外，没有任何避寒的地方。 他感到很冷。 只能抱着脖子，在外面又蹦又跳的。 像是马戏团的猴子。 …… 那些看门的保安自然都是躲在温暖的值班室里面，看着外面这个傻逼。 忽然，天上下雨了。 冬雨，是刺骨的寒冷。 宋昊受不了了。 他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是一个见风使舵的投机分子。 因此就想离开了。 以后再联系沈如画。 “想走？” 沈如画的嘴边泛起嘲弄。 “我还没玩够呢？你往哪里跑。” 于是拿起手机，就给宋昊发了一个语音。 【宋昊，你来了吗？刚才我这里人很多，我不方便接电话。你来了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的心里面果然有我。】 宋昊马上要走了。 现在看到了沈如画的这条信息。 又没法走了。 于是只能回复【如画，我来了！我当然来了！为了你，我怎么会不来？就是万水千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我已经到了一个小时了，只是门口的几个狗奴才不让我进去，你赶紧说他们啊！】 不知不觉，宋昊已经用上了主子的语气。 沈如画：【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现在身边的人很多，你知道，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能再等等我么？当然，要是你觉得我不值得你等，那么这个要求就当我没说……】 沈如画都这么说了。 宋昊还能说什么？ 只能继续在外面等了。 …… 沈如画身边哪有人？ 她就一个人在欣赏呢。 “根据华京市气象台预报，今日夜到明天白天，全市大部分地区将出现大风、降温天气。北中部、东部最低气温降至零下20℃—零下12℃，将出现寒潮天气。市应急管理局发布以下提醒.” “请交通、电力、通信、城市供暖、工农业等主管部门密切关注天气预报，强化安全防范，做好应急准备，及时发出预警信息，做好关键部位安全防范，及时防止各类事故和意外事件发生。” “请居民群众提前做好防范大风雨雪天气的准备，及时添加衣服，做好寒潮降温应对。” 广播里，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听着预报，沈如画笑了。 她的屋内有空调，有地暖。 温暖如春。 沈如画还穿着一件价值几十万的北欧貂皮大衣。 虽然没有出屋，但沈如画可以看到外面确实是起风了。 树木都在寒风中摇摆。 而那个宋昊，因为出来的太急，所以还只是穿着一件西服。 厚外套都落在了公司里面。 此时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像是一只在寒风中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啊哈哈哈……” 沈如画笑出了声音。 现在对沈如画来说，只有折磨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 486 舔狗遇真狗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宋昊已经冻得脸白，嘴唇白。 浑身如同筛糠一样战栗。 鼻涕都流到脚面了。 沈如画的信息终于来了：【宋昊，我忽然想起来了，会所西南有一个小门，我打开门，你从那里进来吧。】 宋昊此时冻得已经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见到这条微信，宋昊激动得都要哭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 终于能让自己进去了。 他歪歪扭扭，找到了那个小门。 用手一推，很好！ 门没锁！ 宋昊急忙钻了进去。 “滴滴滴！”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忽然响了起来。 然后有一队保安冲着宋昊就扑了上来。 开始宋昊还不是很害怕。 因为自己可以解释啊，是沈大小姐让自己进来的。 可随后，宋昊就吓傻了！ 因为他发现，从庄园里面，有两只体型如同牛犊子一样的藏獒，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宋昊就扑了上来！ 宋昊扭头就跑！ 因为他知道，这两只藏獒是不会听他解释的。 可宋昊怎么能跑得过两只藏獒？ 没跑几步，已经被一只藏獒给按倒在地。 “啊！” 宋昊的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他的屁股上，已经被一只藏獒给狠狠地撕掉了一块肉。 另外一只藏獒，目露凶光。 它张着血盆大口，发着低吼，冲着宋昊的喉管咬了下去！ 这要是被咬断了，那么宋昊的命就丢在这里了！ 就在此时。 忽然间，后面传来了一声口哨。 …… 两只藏獒虽然凶狠，但也是受过周密训练的。 所以这一声口哨响起，两只藏獒都停下了攻击动作。 但也不离开。 围着宋昊，在低吼。 显然，如果有人再发出命令，那么两只藏獒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宋昊撕成碎片。 “把这个垃圾扔出去！” 保安队长冷着脸说。 几个保安抓起了宋昊，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了路边的一个排水沟里面。 这才都抽着手回到了私人庄园里面。 一个保安问队长：“队长，刚才你怎么制止了藏獒的攻击了啊？咬死了得了。反正两只藏獒已经好久没开荤了吗，天天夜里嚎叫。” 保安队长冷笑：“呵呵，那是大小姐吩咐的，留他一条命。” 保安有些不解：“啊？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和气了？光是我知道，大小姐就已经放狗咬死三个人了，都是得罪她的人。” 保安队长厉声喝道：“胡说什么？大小姐什么时候放狗杀人了？那几个人都是失踪的！与我们无关！” 保安急忙认错。 然后队长小声说：“你不要命了啊？记住！你们在外面当保安，一个月3000，在这里当保安，一个月2万！为什么能拿这么多钱？就是买你一个嘴严！有些话要烂在肚子里面知道吗？是不是你也想被咬死？” 保安吓得一身冷汗。 保安队长又说：“呵呵，大小姐没让那小子被咬死，那是觉得还没玩弄够呢，以后有这小子的亏吃啊。” …… 宋昊被扔到了排水沟里面，又冻又伤。 昏死了过去。 后来被一个过路的车辆发现，被送到了医院。 宋昊伤的不轻，还得了重感冒。 宋母知道了，自然是无比的心疼。 过去照顾。 陆禾知道了消息，也去医院看望宋昊。 然后忍不住问：“你跑到那个地方做什么？” “谁家的狗把你咬伤的？”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们要追究狗主人的责任！” 陆禾说的话当然是好心。 也是心疼宋昊受的伤。 可宋昊当然不能说自己为什么会去那里。 狗的主人是谁，宋昊也不会说。 特别是不能和陆禾说自己在撩骚。 见陆禾非得要问，宋昊直接发了脾气：“你别问了，我很烦！” “滚！” “你赶紧滚！别在这里气我儿子！”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 宋母过来，对着陆禾破口大骂。 陆禾很憋气。 只是看着宋昊的伤，只能选择忍了。 …… 三个月过去了。 宋昊的伤好了。 这期间，沈如画又联系了几次宋昊。 装模作样地关怀一番。 表示宋昊被狗咬，不是自己的命令。 都是手下人不会办事。 宋昊当然选择了相信。 而后来沈如画又经过了一系列的脸部处理。 那个伤疤，越来越淡了。 她终于又敢抛头露面了。 …… 三个月后。 冬天过去了。 春节也过去了。 开春了。 陆禾依然在给沈寒时当助理。 她现在处理各种公务，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 这里面特别提一点。 春节的时候，沈知书找到了沈老夫人一顿道歉。 终于被原谅继续出来招摇过市了。 当然了，还没有恢复在公司的职务。 当然，沈寒时依然还是代总裁。 说明，沈老夫人还没有做出决定，谁是沈家的继承人。 …… 那个春节的大年夜。 万家灯火，阖家欢乐。 但有两个人的除夕，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一个是沈寒时，他独自走在漫天的风雪里面。 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除夕之夜。 他和罗娜被赶出了宿舍， 大雪纷飞、寒冷刺骨。 老板不允许他们母子拿任何的行李，甚至连厚衣服都不让他们拿。 厂子在郊区，母子二人身无分文，依靠步行，才走回到了城里。 路上很空旷，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地上很滑，母子俩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在那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沈寒时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母子二人，报团取暖、相依为命。 家家都在吃年夜饭。 都在看春晚。 都在互相拜年，送着祝福。 夜空上，是灿烂的烟花。 没有人会注意，在寒冷的路上，有一对冻得发抖的母子，他们饥肠辘辘，他们无家可归。 现在的沈寒时，当然穿着很暖和的衣服。 即使他不想去沈家老宅。 他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有很多人正等着对他溜须拍马。 但沈寒时却觉得现在比当年更冷，更孤独，更无家可归。 …… 另一个是陆禾。 王华没有心思准备年夜饭，还在打牌。 陆蔓去了王蓉家。 陆禾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吃着方便面，看毫无笑点的春晚。 她也没有去找宋昊。 而宋昊呢？ 他正遣词造句，给沈如画编辑祝福短信呢。 ------------ 487 车顶上的水 今天，陆禾到了陆蔓的大学外面。 要给陆蔓送东西。 这是王华吩咐的。 陆蔓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王华让陆禾来看看。 陆禾到了学校的门口。 此时是晚上，就看到在门口停了不少的豪车。 奇怪的是，车顶上都放着一瓶水。 很多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陆禾懂。 其实这就是富二代来泡妞的套路。 就是在吸引那些拜金女，势利女。 看到我的豪车了么？ 我有钱！ 你要是喝了我车上的水。 就代表你要“喝我水和我睡”。 就会把女人带走去开房。 甚至更有细节很到位的传闻表示放的饮料也是有许多的门门道道的。 农夫山泉表示200一次、绿茶表示300一次、脉动表示400一次、红牛表示600一次，妹子上车后如果你觉得不满意你可以说你在等人她就会下去。 总之，这就是一个约炮的手段。 陆禾之前只是在段子里面看过，现在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呢。 距离她最近的是一辆丰田越野。 车顶上是一瓶绿茶。 陆禾过去，拿了下来。 车主是一个一脸雀斑的男人。 看到陆禾，眼睛一亮。 无疑，这个女人的颜值很符合男人的心意。 没想到还约了一个极品？ 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陆禾没上车。 直接把瓶子拿走了。 “喂，美女，你去哪啊？” 陆禾不理他。 继续走向了下一个本田车。 拿走了一个“农夫山泉”的瓶子。 然后是“脉动”“红牛”“冰红茶”“统一鲜橙多”“苏打水”…… 陆禾走了一圈，收集了20多个饮料瓶子。 然后正好有一个收废品的老太太走过，陆禾就把那些瓶子都给了那个老太太。 这些来约炮的公子哥都是一阵的懵逼。 缘来这不是来约的。 这是来收瓶子的么？ 有一个开奔驰的公子哥急了。 蹦了下来：“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病？要约你就约，不约你就走，为什么搞破坏？” 还有一个开路虎的，则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微微一笑：“小丫头很有性格么，我喜欢。是对价格不满意么？你可以开一个价格，我这人对女人一向大方。” …… 陆禾讨厌嫖客。 讨厌这些臭男人。 因为没有买卖，就没有生意。 如果没有这些臭男人，那么王华就不会当一个舞女了。 所以看着这些臭男人：“你们还有脸问我？” “一个个的跑到这里光明正大的约，你们要脸不要脸？” “那么爱约，回去约你妈去！” 陆禾特意指了一下那个开奔驰的中年男人。 “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50了？害不害臊！” “里面的女生当你女儿都嫌小，你还来这里搞女人，你真是老不要脸，死不害臊！” 那些人都火了。 对陆禾怒目而视。 有的还要动手。 陆禾一阵冷笑，拿出了自己的工牌。 “我是沈氏的陆禾！我是沈寒时的助理！你们谁敢动我？” 陆禾这么一说。 那些公子哥都吓住了。 面面相觑。 然后都吓跑了。 陆禾终于知道什么是狐假虎威了。 来这里约的都是一些三流角色。 因为真正的豪门公子，比如沈知书那样的，都是在家里面等着选妃的。 都是女人主动上门。 不需要他们出来。 所以陆禾可以肯定，这些人一听到沈氏的招牌，都会吓跑的。 …… 解决了门口的事情，陆禾才走进了学校。 …… “看到陆蔓了么？” 沈寒时给陆蔓打电话不接。 连续问了好几个同学，都是一脸的暧昧不说。 在最后，学校附近的一个植物园看到陆蔓时。 陆禾有些傻了。 原来陆蔓恋爱了。 这本身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大学生恋爱的有很多。 虽然陆蔓回家从来不说，但以她的相貌，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是美女。 自然是有很多人追的。 可是让陆禾惊讶的是，那个男人居然就是严教授！ 对，就是那个专门玩弄女性的严教授！ 没想到又跑到这里来祸害陆蔓了！ 因为很有名气，所以这位严教授经常在华京的各大高校当客座教授。 所以就有了认识很多学校女生的机会。 他下毒手的机会。 …… “陆蔓！”陆禾远远喊了一句。 陆蔓看到了陆禾。 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又改了主意。 她一拉严教授的手：“老严，那是我姐姐，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严教授看到陆禾，眼神中都是震惊。 他当然认识陆禾了。 这个女骗子！ 装成樱花国留学生骗他的感情！ 让他差点为了陆禾离婚！ 可以这么说，陆禾是这么多年，让他真正动心的唯一女人。 对陆禾是又爱又恨。 他没想到，陆禾居然是陆蔓的姐姐？ 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 所以现在严教授对陆禾的态度就有些暧昧。 想见，又不想见。 最后一咬牙，还是跟着陆蔓一起，往陆禾的方向走去。 “陆禾，你怎么来了？” 陆蔓问陆禾。 “你们是什么关系？” 陆禾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是著名的严教授。”陆蔓很骄傲地说道。 “他真是你的男朋友？” 陆禾追问。 同时用眼神狠狠地盯着严教授。 ------------ 488 陆蔓的嚣张 “对啊，我男朋友对我可好了，特别知道疼人。这个老严啊，别看在社会上地位很高，都是人人敬仰的大教授，似乎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但其实啊，特别平易近人，我们在一起恋爱，特别会制造浪漫呢。” 陆蔓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得意。 她一直以为陆禾找了一个大款。 但不知道那个大款具体是谁。 从小陆蔓就喜欢和陆禾比较。 在找男人上，也不想输给陆禾。 所以现在自己找到了一个著名的教授。 哪怕没有那个大款的钱多。 但是论名望、社会地位，肯定是稳稳超过的。 因此陆蔓觉得自己在陆禾面前，就有了十足的底气。 可以把陆禾比下去了。 “陆蔓，你去帮我买瓶水。” 陆禾对陆蔓说。 陆蔓本能地就想拒绝。 她才不想被陆禾支使呢。 但当着严教授的面，陆蔓还得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于是只能低眉顺眼：“好啊姐姐，我这就去。” 然后就看着严教授：“老严，你想喝什么？我也给你买。” 严教授笑眯眯地说：“蔓蔓，只要是你买的，不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这一声“蔓蔓”喊的，陆禾想打他！ …… 陆蔓一离开。 陆禾与严教授两人脸上的神情都冷淡了起来。 “姓严的，你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货色！”陆禾咬着牙说。 “我是应该叫你花田杏子小姐，还是叫你陆小姐呢？我知道我是一个花心渣男。但你又是什么呢？一个感情女骗子！大家彼此彼此啊。” 严教授笑着说。 “姓严的，我可是知道你很多的烂事，你要是再纠缠陆蔓，我就给你全部都曝光出来！”陆禾恨恨地说。 严教授哈哈大笑：“曝光？你去啊！我严某人会在乎么？别说你了，就是之前我老婆不是也到底告状？但是我不还是继续逍遥自在？其实后面我知道了，你就是我老婆派来的女间谍！可惜啊，我都几乎上当了，但是有人识破了你！” “所以我还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那个黄脸婆，还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现在，我这不就可以左拥右抱了？” 陆禾无语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面对这么一个有文化又无耻的男人，陆禾真的发现自己拿他没什么办法。 就听严教授继续说：“实话对你说，我对你妹妹就是玩玩，没什么感情的，就是图一个新鲜。但是我看出来了，她对我是很认真的。只要我不甩了她，她就会跟着我。死皮赖脸的，打都打不走。不信你可以劝她试试？她不但不会听你的，还会和你撕破脸。所以呢，你想要让我离开她，她不被伤害，不在以后成为一个怨妇，也不是没有办法……” 严教授故意拉长了声音。 “什么办法？”陆禾问。 “一换一！你来换你妹妹！” 严教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果然呈现了他的无耻嘴脸。 他继续说：“虽然陆小姐你是一个女骗子，你的履历都是假的，你是那个黄脸婆派来搞我的，但不可否认，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因为你的身上有清纯，有美艳，还有魅惑与冷酷。那么矛盾，又那么统一，让我对你念念不忘、朝思暮想！没有得到你，我是真的很遗憾，所以你要你回到我的身边陪我，取悦我，我就会放过你的妹妹，我和她和平分手。否则，我一定会对她始乱终弃！我会狠狠的伤害她，折磨她、羞辱她、蹂躏她！让她痛苦，纠结、发狂、发疯！让她自暴自弃、怀疑人生！至于会不会自杀？呵呵，不好说啊。” “所以你要是真的心疼你妹妹，就为了你妹妹做点牺牲吧！” 严教授的表情充满了龌龊。 听到这么无耻的话，陆禾气疯了。 这是拿陆蔓威胁自己？ 她抬起手，就要去打严教授。 打死这个王八蛋算了！ …… “陆禾，你在做什么？”陆蔓从一边奔了过来。 神情中充满了愤怒。 然后像是老鹰护小鸡一样，挡在了严教授的面前。 怒视着陆禾。 “陆禾，你居然敢对老严动手？你是泼妇么！” “打他？你先打我！” 陆禾指着严教授：“陆蔓，你们必须分手！” “这就是一个感情骗子！” 陆蔓冷笑：“分手？为什么分手！我们感情很好！还有这是我个人感情的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没资格！” “陆蔓，你是疯了吗？你们感情很好？他多大了！他都快五十了！你们合适么？你才几岁？再说了，你不知道么？这个男人有老婆！你想当小三么？当一个被人人鄙视的情妇？”陆禾气急败坏。 陆蔓的脸上不以为然：“年纪大怎么了？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种族的！只有真爱就可以无敌！再说了，老严有老婆又怎么样？他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他一点都不喜欢他老婆！老严最爱的是我！他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以后他们一定会离婚的！” ------------ 489 搞到手 陆禾气乐了。 “放屁！谁说爱情不分种族？真要是不分种族的话，你和狗谈恋爱去吧！他说会离婚娶你？这样的话你也信！不过是糊弄你的！好啊，如果他真的离婚了，你们再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说！但只要他不离婚，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陆蔓的脸黑了下来：“陆禾，别一口一个第三者的，太难听了。告诉你，我不是小三！虽然我与老严认识的比较晚，但我们的感情深！老严最爱的是我，他那个老婆才是多余的！在真爱面前，所谓的婚姻，所谓的名分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值！” “两个人最重要的不是那张结婚证，而是彼此的爱情！在婚姻里面，拥有爱情的女人才是需要被保护的，不被爱的女人，就应该乖乖出局！” “凭什么仅仅因为我认识老严比较晚，我就没有获得真爱的权利？” “凭什么那个女人仅仅就是因为认识老严比较早，她就可以霸占老严？” “这对我公平吗！” “这对爱情公平吗！” “所以说哪怕真有一个女人是小三，也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 “是她死皮赖脸不走的！” “她要是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让贤！” “现在她就是破坏我们爱情的凶手！” 这个陆蔓还真是不可理喻、执迷不悟。 一个小三居然指责原配是破坏我们爱情的凶手。 陆蔓还在说什么。 “啪！” 她的脸上已经挨了陆禾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 陆蔓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禾：“陆禾，你敢打我？” …… 在陆家，陆蔓一直是小公主。 她撒泼任性，王华也一直宠着她。 陆禾虽然也打过她。 比如欠了信用卡那一次。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还是第一次。 还是当着老严的面，这让陆蔓无法接受。 她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打你？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陆禾怒斥。 陆蔓不服气；“我怎么不要脸了？” 陆禾冷笑：“陆蔓，我之前知道你不讲理，但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无耻？当小三也当得如此理直气壮！你刚才那些话你敢站在大街上说么？看会不会被人打死！” “不要脸的女人我见多了，我看你能排第一呢！” …… 陆禾说的是心里话。 她真的见过不少的小三。 嚣张的有，跋扈的有，无耻的有，阴损的有。 扮无辜的，扮演纯洁的也有。 可是像陆蔓这样，能把当小三讲出一番“大道理”的，还真没有。 …… 严教授笑吟吟地看着这对姐妹在撕逼。 还是为了他撕逼。 这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并且还自恋地以为，这是陆禾在和陆蔓争风吃醋呢。 于是在一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陆禾，你为什么要难为蔓蔓？我和蔓蔓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我已经结婚了，但我也觉得人的感情是自由的，是奔放的，是不应该被道德和法律束缚的。让一个男人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这是一件多么强人多难的事情啊！至少我是办不到的！” “至于我结婚了？呵呵，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合同罢了。蔓蔓说得对，在真爱面前，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毫无价值！” “我和蔓蔓彼此相爱！我们是忘年恋！” “我在蔓蔓身上，体会到了青春的美好。” “她爱我，我也爱她，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只是她的姐姐，又不是她妈？似乎不需要你的同意。” “就算是她妈，也没有理由多说什么吧？毕竟蔓蔓已经成年了。” 陆蔓听得目眩神迷：“老严，你说得真好！对啊，像是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能只有一个女人呢？你值得被更多的女人爱！” “你放心，我妈不会管的！她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私奔！” 陆禾都要听吐了。 这对狗男女！ “陆蔓，你闭嘴！早知道你这么无耻，小时候我就打死你算了！” 陆蔓呵呵冷笑：“陆禾，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在外面找了一个大款，自己穿金戴银，却从不敢往家里面带？还不是因为你见不得人！其实你也是被人包养的二奶！那个大款肯定有老婆孩子！还有，你还说老严岁数大？你那个大款多大了！七老八十了吧！老严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儒雅英俊，你那个老男人肯定又老又秃吧！” 陆蔓显得很激动。 “我……”陆禾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词了。 她当然没有傍大款，没有找什么又老又丑的男人。 但问题是，她现在的卧底事情，也是见不得光的。 没法和陆蔓说。 于是陆蔓以为自己说对了，就更加的得意。 “陆禾，你没词了吧？呵呵，所以我早就看透你了！你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光看到别人黑了！有那些闲心，好好管管自己吧！” …… 严教授则是心中充满了嫉妒。 这样美丽的女人，到底便宜哪个老男人了？ 为什么不是我！ 我必须要把这个陆禾搞到手。 ------------ 490 陆蔓怀孕了 同时，他又看了一眼陆蔓。 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傻女人，露水姻缘罢了。 即使陆禾不来找，过几天也会把陆蔓甩了。 因为严教授已经意识到，这个陆蔓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她不只是想当自己的情妇。 她还想和自己结婚。 别看她嘴上说婚姻没意义，但却想自己明媒正娶。 严教授当然不会为了陆蔓离婚了。 但现在，有了陆禾。 严教授已经决定，要好好利用陆蔓了。 他要一箭双雕、姐妹通吃！ ……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指着严教授骂道：“寡廉鲜耻、没羞没臊，严律堃，你还真是不要脸！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严律堃，就是严教授的名字。 陆蔓一听急了。 “你谁啊？你神经病啊！你凭什么骂我们！哪来的疯女人！信不信我们要报警！” 她急了，严教授却有些尴尬。 因为这个女人正是他的老婆。 “老婆，你怎么来这里了？” 严教授讪讪地问。 “我就是来找你的！” 严妻冷着脸回答。 然后看着陆蔓：“你让一边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有事情要说！” …… 听到这个女人就是严教授的老婆。 作为小三，陆蔓一点都没有遇到正室的惊慌和尴尬。 反而激动了。 她不但不躲开，还大步来到了严妻的面前。 把腰一叉，趾高气扬。 “你就是老严家里面的那个黄脸婆是吧？你来的正好！就是你不来，我还想去找你呢！” “让我走？我为什么要走？” “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背着我说呢？” “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死皮赖脸、苦苦哀求吧？求老严别甩了你吧？” “我和老严恩恩爱爱、天生一对，我们永远都不想分开！” “你别想拆散我们！” “老严也不会再被你的无耻缠住了！” “我要留在这里，捍卫我的爱情！” “有什么话，你就站在这里说！” “哼哼，有些话，老严不好意思说，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叫陆蔓，以后我就是陆家的女主人！” “而你过时了！落伍了！你要被时代淘汰了！” “你就是像一张被用过的卫生纸，你就应该被冲到下水道里面去！” “而不是来到我们面前，自讨没趣、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你要是还有些羞耻之心，就不要再哗众取宠、夸夸其谈、招摇过市！” “我现在给你下最后通牒！马上离婚！” …… 严妻看了陆蔓一眼。 说实话，这么多年，出现在严教授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 开始的时候，严妻当然恨这些女人。 觉得是她们破坏了自己的家庭。 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恨意了。 因为她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最大的根源还是自己的丈夫太无耻。 所以自己如果只是想去打小三的话。 是打不完的。 丈夫就像是一个大粪坑。 不把粪坑用土埋了，就会有无数个苍蝇。 打不完的。 所以虽然这个陆蔓比那些女人还要更加无耻。 可严妻对陆蔓，也没什么太过于特别的愤怒了。 “我和你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管你们怎么样，现在至少在法律上，他还是我的丈夫！所以我找他是真的有事，我说完就走，以后你们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严妻冷淡地说。 “黄脸婆，你没什么好说的，但我可有很多想说的！你骂谁不要脸呢？真正不要脸的是你！” 陆蔓声色俱厉。 “黄脸婆，你记住！我和老严是彼此相爱的，我们才是对方的爱人，所以我不是小三！你才是我们感情里面的沙子！你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为什么说你不要脸呢？因为明明老严都不爱你了，你还天天纠缠他！就仗着你们有一张婚姻证，你就把老严给绑架了！让他得不到幸福！得不到自由！无法找到真爱！” “所以我才说你卑鄙无耻！你不要脸！” “你太自私了！” “我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资格当老严的妻子？” “你再看看我？我是不是年轻貌美！是不是让你自愧不如！” “所以我劝你赶紧让出正妻的位置！让我和老严恩爱缠绵一辈子！” 说到这里，陆蔓摸着小肚子。 脸上露出了幸福、得意又憧憬的神情。 “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有了老严的种！你继续赖着不离婚，只能是自取其辱！” 陆蔓说完这句话。 严教授震惊了。 陆禾震惊了。 反倒是严妻没什么震惊。 陆禾气得质问：“陆蔓！你真怀孕了？” 严教授也很紧张：“蔓蔓，这是真的？我们不都是做了措施么？” 陆蔓的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神色。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有了，我正想今天告诉你呢。” 其实陆蔓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偷着把安全套的前面，用针扎了一个小洞。 就是为了怀上孩子。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果然，她现在可以母凭子贵，嫁给严教授了。 ------------ 491 找王华 别看陆蔓年纪小，其实很有心计。 她之前不是没听过这个严教授的风流韵事。 知道自己如果不是用点什么特殊手段的话，很难把严教授这个花心男人彻底降服。 她不想像其他的女学生一样，被玩完了就甩。 所以她就想出了怀孕的主意。 严教授有一个女儿，目前在国外读书。 如果自己能生一个儿子？ 那个黄脸婆拿什么和自己争！ …… 严妻知道了，没有愤怒。 没有失去正妻位置的恐慌。 反倒是长出了一口气。 “姓严的，现在你连私生子都有了，这样总不能再不离婚了吧？” 陆蔓愣了。 “什么？你说什么？是老严不肯离婚，不是你自己不肯离婚？” 严妻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陆蔓。 “当然！这个狗屎一样的男人，我早就恶心透了！谁要我都愿意给谁！是他死皮赖脸不肯离婚的！” “所以我们离婚了，他愿意娶你，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只是小姑娘，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说话嘴别那么脏！每个人都有变老的一天！再如花似玉也会变成黄脸婆！他今天可以对我不忠，以后一样也会对你不忠！” “指望怀孕了就可以让他收心吗？呵呵，你太天真了！” “这样的男人，毫无责任感，他不配当一个丈夫，也不配当一个父亲！” “我的女儿早就和他形同陌路了！” …… 严妻说的一点没错， 对于严教授的风流韵事，严妻忍不可忍，多次提出离婚。 并控诉这位严教授多次婚内出轨，希望学校把他开除。 可因为严教授是社会知名人士，而严妻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两人社会地位有巨大差距。 所以严妻的诉求得不到支持。 原因就在于，是这个严教授不肯离婚的。 为什么呢？ 原来严教授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他理想的情况是，自己在家里面红旗不倒，在外面彩旗飘飘。 黄脸婆虽然没有什么情趣，但胜在贤惠，能操持家务。 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才没有后顾之忧。 要是离婚了，再娶一个还是麻烦。 并且严教授不想离婚，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牵扯到分财产的问题。 他不想因为离婚，被妻子分走家里面的财产。 所以除了那次和陆禾扮演的花田杏子之外，他真的没有想过离婚另娶。 包括对这个陆蔓，就只是玩玩儿而已。 现在听到了陆蔓居然怀孕了。 严教授的心中没有喜悦，有的只有烦躁。 心里面想的是，难道安全套是假冒伪劣产品？ 我得去投诉！ 这破成品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 严妻气不过，这才找到了陆禾，希望陆禾帮他找到严教授出轨的证据。 哪怕离婚没有多分财产，也不能让严教授这样的斯文败类继续招摇撞骗。 只是陆禾的任务，被那个郭管家给破坏了。 …… “老严，你们赶紧离婚！我们好结婚！趁现在我的肚子还没有大，还可以拍婚纱照呢。”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离婚，是担心我不会嫁给你么？” “你放心，我会嫁给你的。” “不然，我也不会给你生孩子啊！” 陆蔓催促严教授。 “我还有个会，回头再说。” 严教授扔下一句话，匆匆地走了。 任凭陆蔓后面怎么喊，严教授都不回头。 搞得陆蔓有些尴尬。 于是又把气都发到了严妻的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如果没有你过来捣乱，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后，老严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就是因为你，过来聒噪！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恨你！” 她用手摸着小腹。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都听到了，也会恨你的！” “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老严要是不娶我，都是你害的！” 严妻懒得都和陆蔓说话，也走了。 陆蔓不依不饶，居然还要过去纠缠严妻。 让她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 陆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心里面想，也就是严妻的脾气好。 换做是自己，被陆蔓这么挑衅。 早就把这小贱人撕了！ …… 陆禾过去拉住了陆蔓的手，扭头就走。 “陆禾，你要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陆蔓大吼。 “去哪？你还有脸问！带你去把孩子打了！” 陆禾冷笑。 “打孩子？为什么打孩子？我都要母凭子贵，嫁给老严了！” “陆蔓，你看不出来么？那个渣男不会娶你的！” “陆禾，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嫉妒我的男人比你找的男人强！” 陆禾气得还想再殴打一顿陆蔓。 但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也知道说是没有用的。 于是只能气呼呼地去找王华了。 陆蔓不听自己的话，总要听王华的吧？ …… 陆禾已经连着好久没有去见王华了。 现在想找，却发现到处都找不到她了。 包括她之前经常出没的一些赌场。 去哪了？ 不用问，肯定是要去哪家新开的地下赌场了。 陆禾到处找，终于在一个挂着粮站招牌，其实在粮食仓库里面摆了好几张麻将桌的地下赌场。 现在已经虽然已经是春天了。 可是这几天又降温了。 里面是很冷的。 ------------ 492 真爱沈万森 没有暖气，还四处漏风。 但丝毫没有影响这些赌徒的兴致。 他们一个个人懂得脸通红，有的淌着鼻涕，手都冻裂了。 吐着白气。 但还是在麻将桌上大呼小叫。 “糊了糊了！” “自摸！” “来一个三条！” 陆禾把鼻子都气歪了。 过去直接把麻将桌给掀翻了。 “哗啦！” 麻将洒落了一地。 那些打牌的人都恼了。 “谁？” “卧槽！我的牌！” “小丫头，你疯了啊！” 王华看到了陆禾，很不高兴：“陆禾，你又来发什么疯？” 陆禾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那些人：“喊什么？你们接着玩就行，反正我已经报警了。” 果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那些玩牌的人，嘴里面骂骂咧咧就散去了。 王华更生气了：“好好的牌局，都被你搞砸了。” 陆禾冷笑：“玩？你玩吧！陆蔓的肚子都被人搞大了！” 王华一听：“什么？肚子搞大了？谁弄的？” 陆禾气愤地把陆蔓与严教授的事情说了一遍。 哪知道王华听到了，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 “哎呀，我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这是好事啊，还是我们家蔓蔓有本事，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男人。还是大教授啊？好，真好！比她妈有本事！” “年纪大了不要紧，年纪大了知道疼人。” “呵呵，以后我就是大教授的丈母娘了！真好！” “哈哈哈！” 王华还拍起了手。 陆禾心里面那个气啊。 “王华？你女儿给人家那是当小三你知道吗？” “你当初不是说，我们家有一只鸡就够了么！” 陆禾质问。 王华却显得很不以为然。 “什么鸡不鸡的？说话真难听！” “就算是现在名声难听点，以后一结婚，一俊遮百丑，谁还会在乎这些事情？”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走吧，我还得继续找人打牌呢。” 王华挥挥手，就要打发陆禾离开。 陆禾想笑，又想哭。 原来你们都不在意！ 就我在意！ 这已经很讽刺了。 关键是，我也不是一个好女人！ 这就更讽刺了。 “算了，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是我多管闲事！” 陆禾气呼呼地说。 “哼，你才知道啊？你本来就是多管闲事！” “但我告诉你，那个男人不会娶陆蔓的！你想当教授的丈母娘？别做什么春秋大梦了！”陆禾冷笑嘲讽。 “哼，那我得多教陆蔓几招了，怎么赢得男人的心！” …… 王华直接走了。 陆禾也走了。 所以陆禾没有看到，王华脸上的表情变了。 变得落寞。 她在喃喃自语。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连自己都教不好，所以我更不会教女儿。” “陆蔓，你和当年的我一样，一样那么傻，那么蠢，你好自为之吧！” “我教不会你什么……如果我有教你的本事，我也不会留不住那个男人了。” “至于陆禾，我知道你恨我，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对你偏心，我对陆蔓更好。” “你说得对，我确实恨你，确实讨厌你！” “我确实偏心！” “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你与陆蔓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辜负了我，所以我才会那么恨你！” “因为我看到你，就会想到他！” “我们家确实有一只鸡就够了。但还有一句话我没告诉你，那就是，这鸡绝对不能是你！” “别人都以为我偏心陆蔓，其实我真正偏心的是你！虽然我是真的恨你，可我最在乎的，也是你！” “沈万森，你不是说要回来接我么？这都十几年了！你到底去哪了！” 如果陆禾能听到，就能意识到，原来自己有着不一般的身世之谜。 …… 有人或许会问。 王华口中的沈万森，与沈家的那个沈万森是一个人么？ 是一个人。 不是同名同姓。 那沈万森不是已经死了么？ 为什么王华还在等着沈万森回来？ 道理很简单。 王华不知道沈万森死了。 因为她就是一个低贱的舞女。 她根本没办法知道上流社会的消息。 她甚至都不知道沈万森到底是做什么的。 沈家是做什么的。 只知道当年的沈万森，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 对她很好，把她捧在了天上。 然后忽然在某一天，男人就失踪了。 然后再也没回来。 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只能苦苦等待。 男人会回来接自己，不过是那男人随口的一句承诺。 但王华却是惦记了十几年！ 她还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人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欢场上的女人，确实有不少意外怀孕的。 但大多都是刚开始的时候，就给处理了。 城中村有好几家这样的小诊所，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即使那些选择不打掉的。 也不是因为喜欢孩子，而只是想把孩子当成一个讨价还价的砝码。 可王华不同。 她是真的爱沈万森。 愿意为他生孩子。 哪怕这个男人放了自己的鸽子。 …… “万森，你回来好么？” “我知道你抛弃了我，但我一点都不恨你！”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 “我见过好多男人，但没有一个比的上你！” ------------ 493 舔狗演狗 陆禾指望不上王华，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宋昊。 那个严教授是一个很有社会地位的人。 一般人是很难动他分毫的。 哪怕是自己的老婆，也没法让严教授名誉扫地。 那么再找一个同样有社会地位的人呢？ 由那个人揭发，会不会有什么效果呢？ 所以陆禾就想让宋昊找找自己的导师。 那也是一个在学术圈内很有地位的人物。 让这个导师出面，能不能收拾一下那个严教授呢？ 于是陆禾就给宋昊打了电话。 打过去。 不接。 打过去。 还是不接。 第三次打，宋昊终于接了电话。 “干什么？我忙着呢！” 宋昊的语气显得特别不耐烦。 “我有事让你帮忙。” 陆禾简单把陆蔓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你是想我求我的导师出面？陆禾，你疯了么？” 宋昊显得特别不可思议。 “我的导师能管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你真是在开玩笑！要知道，因为我留学提前回来的事情，我们导师本就对我有意见，你是想我去触霉头么？” 陆禾深吸了一口气：“宋昊，我知道你为难，但这是我妹妹的事情，对我真的很重要！你不是说你们导师很器重你么？不还是收了你30万的名表么？让他帮一个忙不过分吧！” 宋昊冷笑：“行了！陆禾你不要说了！我现在研究生还没毕业呢！你想我把导师得罪了啊？不说得罪导师，就是得罪了那个严教授，以后我在学术圈里面也是没法混了啊！我不管！我警告你也最好别管！免得连累我！” “可那是我的妹妹啊！”陆禾强调。 “你妹妹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妹妹！告诉你，我工作很忙的，天天加班加点，别来烦我！”宋昊直接挂了电话。 …… 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 陆禾露出了苦笑。 都怪自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自己就不该对宋昊有什么期待。 他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也是一个没法让自己依靠的人。 他有事了，可以坦然找自己。 而自己要是有事找他？ 对不起，几乎每次都是失望。 …… “宋昊，谁的电话啊？” 沈如画笑眯眯地问。 原来宋昊并没有在工作。 此时他就在那个私人庄园里面。 曾经被狗差点咬死的那个庄园。 正在陪沈如画散心呢。 “是一个朋友。” 宋昊掩饰。 他是绝对不不想让沈如画知道他有女朋友的。 一直在冒充单身贵族。 “呵呵，是女朋友吧？” 沈如画故意问。 “不，不……不是女朋友……其实是一个女的，对我有意思，总是纠缠我，让我不胜其烦……我对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完全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宋昊说谎。 “是么？那也难怪啊，谁让你这么优秀呢？” 沈如画笑靥如花。 其实心中是满满的不屑一顾。 沈如画当然知道宋昊是有女朋友的。 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据说之前感情还不错。 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 事实上，正是因为宋昊有女朋友。 所以沈如画才没有把宋昊马上甩了。 这道理听起来似乎是很矛盾。 但其实也很好理解。 因为对沈如画来说，勾引一个有妇之夫，远比勾引一个单身汉有趣多了。 看着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当渣男，当负心汉，抛弃原来的女人，然后跪舔自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沈如画无疑是一个小人。 内心充满了阴暗。 她憎恨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美好玷污。 …… “宋昊，你知道吗？我最爱养狗了。可是为了你，我现在都不能养狗了。我还把之前咬伤你的藏獒杀了呢。” 沈如画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如画，我知道你心里面是有我的。”宋昊舔着脸说。 “可我又是真的很喜欢狗啊？听不到狗叫，我是茶饭不思呢、” 沈如画嗔道。 “汪！” “汪汪！” “汪汪汪！” 闻弦歌而知雅意。 宋昊不愧是高材生，居然马上就学起了狗叫。 “哈哈哈哈哈！” 沈如画开怀大笑起来。 见沈如画笑得这么开心，宋昊叫的更欢了。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别看是在学狗叫，但是宋昊的心里面却是没有一点的屈辱。 学狗叫很丢人吗？ 不丢人啊！ 这可是青云直上的捷径！ 那些想当狗，却没有门路的人，才更丢人呢！ 所以他不但学狗叫。 还拼命地扭屁股，像是在摇尾巴。 “上！” 沈如画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飞盘。 往外一扔。 宋昊心领神会，马上冲过去，用手接住了。 沈如画有些不满：“怎么可以用手？” 然后又扔出来一个飞盘。 这次宋昊学乖了。 他再次扑上去。 用嘴叼住了。 “好狗啊！” 沈如画夸奖。 宋昊把屁股扭得更欢。 如果不是嘴里面叼着盘子，他现在都要吐舌头了。 “来，我最喜欢之前我家的狗狗舔我的脚心了，特别舒服。” 沈如画甩开一只拖鞋，露出了白嫩的小脚。 宋昊四肢并用，爬了过来。 开始用舌头舔沈如画的脚心。 “咯咯咯。” “好痒啊！” 沈如画不断的娇笑。 宋昊得到了鼓励，舔的更卖力了。 他觉得好幸福。 ------------ 494 小沈总，你人真好！ 宋昊舔的正欢。 忽然，西门衡走了进来。 沈如画收起了脚丫：“好了，你下去吧。” 宋昊的眼中露出了妒忌与仇恨。 他很不服气，但还是走了下去。 …… 现在的宋昊，已经知道了，西门衡是沈如画的男朋友。 所以已经把西门衡当成了自己的情敌。 因为沈如画告诉他，她对西门衡是没有感情的。 在一起，都是长辈的安排。 …… 等西门衡与沈如画谈完事情，出了庄园，却看到宋昊在外面等着自己呢。 “西门衡，你要是识趣的话，就离开如画！” “你知道她不爱你！” “仗着家里的支持，你总这么赖着如画，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如画最爱的人是我！” 宋昊义正辞严，对西门衡宣誓主权。 …… 大家发现没有？ 其实宋昊与陆蔓，才是真的天生一对。 都是特别的自私，特别的无耻。 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们做再无耻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都应该被理解，被原谅。 …… 西门衡笑了：“是啊，我也知道如画最爱的人是你，我是多余的呢。你放心，我以后会和如画解除婚约的。” 见西门衡这么怂。 宋昊得意了。 仿佛自己取得了多么大的胜利。 哼着歌离开了。 见他离开，西门衡的神情一下就阴狠了起来。 以西门衡的性格，宋昊敢这么挑衅自己？ 他一定会把宋昊给弄死。 可现在西门衡不能对宋昊动手。 因为他知道，宋昊还是沈如画的玩物。 自己要是弄死了宋昊，沈如画该不高兴了。 …… 对这个宋昊，西门衡从来就没有过醋意。 可现在，对方主动挑衅自己。 西门衡要是不做点什么，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 宋家。 宋父和宋母正在家里面看电视。 最近他们都很开心。 因为不但宋昊进了沈氏，据说还攀上了沈大小姐的关系。 想想以后能和沈家成为亲家。 这对夫妻都是无比的开心快乐。 宋母一高兴，又做了好几身的旗袍。 …… 两人看完电视，打算出去逛逛。 宋母是去嘚瑟自己的衣服。 宋父则是喜欢跳广场舞。 已经与好几个跳舞的妇女眉来眼去好久了。 他们刚出门。 就与几个年轻人撞在了一起。 把宋母撞翻在地。 “哎呀，你们几个小瘪三，走路不看路的啊？” 宋母急了。 “老娘们，敢骂我们？打！” 几个年轻人过来一拥而上，对着地上的宋母拳打脚踢。 “别打我老婆！” 宋父刚说一句，就已经被一拳放倒了。 然后这对夫妻被几个男人一群殴打。 哪怕宋母求饶。 宋父说自己和这个女人没关系，都不住手。 最后两人都被打得昏死了过去。 “好了，收工。” 为首的男人拍了几张两人的照片，发给了西门衡，这才离开。 …… “陆助理，把这个文件打印一下。” “陆助理？” “陆禾！” 沈寒时接连喊了好几遍，但陆禾都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你怎么了？” “走神了？” 沈寒时忍不住问。 “我……我没事……” 见沈寒时正要离开，陆禾终于还是开了口。 “小沈总，你在大学有认识的人么？” “怎么了？” 沈寒时反问。 “是……是我妹妹的事……” 陆禾低着头，把陆蔓的事情说了一下。 “严律堃是吧？” 沈寒时品味着这个名字。 目光中一片冰冷。 …… 严律堃是一个很有名的教授。 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老男人。 也就是传说中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同时，他也是当年沈万森的好朋友。 沈万森的学历和学位，都是严律堃给一手操办的。 让大学期间天天旷课的沈万森，居然拿到了硕士学位。 同时，这个严律堃其实还是一个皮条客。 虽然罗娜的事情与严律堃没有关系。 但根据沈寒时的调查，至少有三个女学生就是这个严律堃给沈万森介绍的！ 最后无一例外，三个大学女生都被沈万森始乱终弃。 其中有一个女生，还在学校的水房生了一个孩子！ 最后被学校开除！ 家长来闹。 但不论是沈万森还是严律堃，因为有钱有势。 所以都是逍遥法外。 没有承担一点的责任。 …… 所以说，即使严律堃不是自己母子的仇人。 但他也是沈万森的帮手和走狗！ 对于狗怎么办？ 当然是宰了吃肉了！ …… 严律堃是外语系的教授。 他的本职在华京外语学院。 因为外语出色，所以还是很多大学外语系的客座教授。 就因为有着这样的便利，所以他才能认识不同学校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打着一起“学外语”的招牌，沾花惹草。 严律堃这么风流，除了因为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养成的轻浮习惯外。 也和他当年的好朋友沈万森有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渣男一起混，就成了海王。 …… “认识啊。”沈寒时说。 “那你能帮我投诉一个人吗？一个禽兽教授。” 陆禾把自己的要求说了。 “好，我会帮你问问的。” 沈寒时微笑。 “小沈总，你人真好！” 陆禾真挚地说。 ------------ 495 副校长 陆禾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宋昊打来的。 陆禾没接。 宋昊还是锲而不舍的打。 陆禾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我很忙！” 宋昊的声音很着急：“你在哪？赶紧去医院！我爸妈被人打了！我妈胳膊被打折了，我爸被打掉了13颗牙齿！你赶紧去照顾他们！对了，带上钱！” 陆禾一听，冷冷地说：“宋昊！你家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时间，也没钱！” 宋昊厉声质问：“陆禾，你别忘了你是我女朋友！” 陆禾同样质问：“宋昊，我之前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在哪？你怎么不记得你是我男朋友了？” 两人的电话，不欢而散。 …… “陆助理，是男朋友的电话么？”沈寒时问。 “不……我……我没男朋友……”陆禾撒谎。 “是啊，那还真是很多男人没有眼光呢。” 沈寒时淡淡地说。 …… 陆禾很多时候，只是嘴上喜欢放狠话。 但真到了具体的事情，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她在电话里面说不管，但还是去医院看了宋家夫妻。 给宋昊拿了两万块钱。 只是可惜，热脸又贴了冷屁股。 因为陆禾到了病房后，看到的是宋母一张臭脸。 “你给我出去！” “我不用你来给我献殷勤！” “走！” 宋母对着陆禾破口大骂。 宋父虽然没说话。 但也是铁青着脸，根本就不多看陆禾一眼。 陆禾觉得好尴尬。 其实她当然可以和宋母吵一架。 但看到他们的鼻青脸肿，只能又忍了。 把钱放下，陆禾扭头就走。 …… 可笑的是，虽然宋家人对陆禾是破口大骂。 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好脸色。 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说不要陆禾带的钱。 …… 严律堃年轻的时候，因为是从国外回来的。 所以对于什么职称啊、官职啊，并不是很在意。 但现在，越来越适应了国情。 反倒是觉得自己光是一个教授有些不够了，也想当系主任了。 可惜，大学里面也是论资排辈。 他想当外语学院的系主任，真的是不好办。 每每想到这件事，严律堃就有些怀念沈万森。 如果沈万森不死，那么以沈家的权势，让他成为系主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外语学院的副校长出现了空缺，他被被提名了。 严教授一下子就兴奋了。 他期待自己成为大学副校长的那一天。 可是…… 这一天，严教授却被王校长给叫到了办公室。 严律堃满心欢喜，以为是自己的任命下来了。 “严教授……” 王校长拿着手里面的资料。 “你的论文、专著都在这里，虽然说当副校长有些勉强，但当系主任是绰绰有余的。这次我们的校长选拔，也倾向于选拔一批比较年轻的人才上来，加上你的海外留学背景，所以是很看好你的……” 严律堃听得欢喜。 但是嘴上还得表示一下谦让：“王校长，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有很多需要我继续完善自身的地方。但是如果我真的能够成为学校的副校长，我一会会……” 严律堃就想发表一下就职感言。 但就听王校长继续说：“不错，你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主要是你这个男女关系！太乱了！其实之前就有很多对你的流言蜚语，还有人专门来学校揭发，可那时候学校想着人才难得，没有彻底地追究。但现在，你要成为副校长了，这事就成了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了。” 严教授脸一红。 急忙辩解道：“王校长，您是误会了！千万不要听信了别人的闲话，我这个人一向是很安分守己的，对婚姻忠贞不二，没有外面说的那些事情啊。当然了，因为我在外国留学多年，思想比较西化，喜欢和同学交朋友，可能没有那么严肃，我也会检讨自己的。但说乱搞男女关系，那是一定没有的，都是有人栽赃陷害。特别是现在知道了我要被任命为副校长，他们是故意捣乱呢。” 严教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是么？” “有一个叫陆蔓的女生是怎么回事？听说她有了你的孩子！如果你真的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们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你的！至于副校长？那肯定是不合格的！” 王校长一脸的端正。 严教授心里面一慌。 这事王校长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急忙扯谎给自己解围。 “王校长，天大的冤枉啊！黑锅啊！陆蔓？这是我的一个学生，我们见过几次，她向我请教过一些外语的问题。但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她怀孕了么？和我有什么关系！要说现在这大学生的生活，还真是混乱！说不定是哪个男生做的好事！我要是当了副校长之后，一定会严肃校风校纪！比如校外的那些小旅馆，都要严肃查处！总之，这事与我无关，请学校要保护我的名声啊。” “现在不是都说要尊重人才，尊重知识么？” 王校长冷笑一声。 “和你无关？” “这事是你老婆举报的！难道你老婆还冤枉你了么？” ------------ 496 你们这对狗男女结婚，我当证婚人？ 严教授心里面暗骂。 原来是那个黄脸婆坏我的好事！ 等着！ 以后我和你没完！ 但是嘴上却说：“王校长，你有所不知，我和我妻子在感情上有些争执，她呢，又是一个多疑的人，总是喜欢捕风捉影、无理取闹。总之，我真的是清白的啊！” “还有啊，我觉得我妻子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她的话你可不要信啊！” 王校长继续冷笑。 其实什么提拔副校长？ 都是假的！ 都是他受了小沈总的嘱托，给这个严律堃下了一个套！ …… 之前学校当然知道这个严律堃的私德问题。 只是学校一直没管。 一是因为严律堃确实是个人才。 二是因为学校也在维护自己的声誉。 毕竟学校出了一个斯文败类，他们这些领导也是脸上无光。 但现在？ 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小沈总！ 小沈总说了，只要把这个严律堃给惩处了，就会捐给学校一座图书馆！ 王校长当然知道怎么做了。 …… 于是王校长对着隔壁喊了一声。 “你们出来吧！” 隔壁的门一开，严妻与陆蔓，一起走了进来。 陆蔓看到了严教授，大声说：“好了，老严，你不要再隐瞒了，我们今天就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吧！”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错，我们就是在一起同居了！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说吧，你什么时候娶我？” “我听说你要当副校长了？哈哈，太好了！以后我就是校长夫人了！” “王校长，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你来当证婚人啊？” …… 严教授看着陆蔓。 心里面那个恨啊！ 小贱人！ 你怎么这么蠢？ 我都当不成副校长了！ 你当个屁的校长夫人！ …… 王校长也气坏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结婚，我当证婚人？ 我没你们那么无耻！ 于是王校长怒斥：“陆蔓！注意你的言辞！” …… 陆蔓显得很不以为然。 “老严，你说这老头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当就不当！吼什么？哼！反正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谁也管不着！谁多管闲事，我就骂他们家八辈祖宗！” 陆蔓还想说什么。 严律堃已经听不下去了：“陆蔓，你给我住口！”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直是胡闹！” “你之前总是缠着我问问题，我以为是你好学，现在看，竟然不是！你这个女人有着险恶的用心！你想勾引我！” “你身为一个大学生，不想着好好学习，天天就想着一些歪门邪道！” “无耻！下贱！” “面对你的投怀送抱，我已经多次严厉拒绝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拿肚子里的孩子讹诈我？” “真是滑稽！你肚子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冰清玉洁！” “倒是你，私生活放荡！谁知道这是谁做的好事！” “本来我看你是一个学生，刚刚成年，年少无知，我想给你留点面子，不愿意和你说太过分的话，但你执迷不悟、得寸进尺，竟然到处抹黑我，我是真的不能再沉默了！” “所以请你以后有点自知之明，女孩子要懂得自爱，不要再做这种自轻自贱、伤风败俗的事情了！” “陆蔓，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吧！”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对婚姻特别忠诚！” 受到这里，严律堃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亲爱的，之前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所以因为工作，我就疏忽了你！” “这造成了我们夫妻感情的失和、生分！让你对我有很多的怨气和不满！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多陪你！多弥补你的！” “所以你就不要闹情绪了好不好？” “你赶紧在校长面前给我说句话啊！” “不要让校长误会了我啊！” “更不要因此影响我的前途啊！” “上次有一个专家不是说你的精神不太稳定么？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呢。” 这一副深情肉麻的样子，真的是让人作呕。 而还污蔑妻子精神有问题。 真是用心歹毒。 …… 哀莫大于心死。 严妻冷冷看着自己的丈夫。 “严律堃！你这样的嘴脸让我恶心！” “离婚！一定要和你离婚！” “哪怕我什么都不要！我也要离婚！” 然后严妻看着王校长，郑重地说：“王校长，我现在以一个家属的身份，再次揭发这个严律堃！他不但道德败坏！还师德败坏！利用老师的身份，玩弄、欺骗女学生！我请求开除他！” 说完，严妻一甩袖子走了。 “老婆？” “老婆！” “你别走啊！”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亲爱的，就算是离婚，我们也好聚好散啊？你不能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啊！” “求校长，让我当副校长啊！” 严律堃在后面苦苦哀求。 可是严妻，根本连回头都没有回头！ …… 严律堃觉得很愤怒。 陆蔓当然就更加的愤怒了。 她没想到，这个严律堃对自己这么无情？ 自己还怀了他的孩子啊！ “老严，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我是你最爱的蔓蔓啊！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 “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 497 陆蔓的亲爹 陆蔓哭了。 “你给我滚！” 严教授轻蔑的看着陆蔓，声色俱厉。 “我是大教授！” “有学历、有地位、有名望！” “我会看得上你这样的烂女人？” “我警告你，你再诽谤我！我就要报警了！” 王校长懒得再看这样的狗血大戏。 他冷冷地说：“严律堃！因为你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师德，所以不但取消你的副校长提名资格，你还被开除了！” 说完，就把一封解聘书扔到了严律堃的脚下。 严律堃呆如木鸡！ 一边的陆蔓见状，还过来安慰严律堃呢。 “老严，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个副校长的位置才对我这么绝情的！” “其实你心里面是爱我的！” “现在不能当副校长不要紧，你不是在国外还有很多朋友吗？” “我们可以出国啊！你继续当国外的教授，我在家给你生儿子！” “那样我们的孩子就是外国国籍了！” …… 陆蔓还在喋喋不休。 严教授已经因为失望、愤怒，失去了理智。 “你去死吧！” 他在怒火之下，狠狠地一推陆蔓。 陆蔓正好撞在了校长室宽大的红木书桌上。 “哎呦，老严，救我……救我……” 陆蔓哀求。 严教授扭头，不肯看她。 “血！啊，流血了！好多的血！” 王校长指着陆蔓的身下惊呼。 …… 120来了。 陆禾被带去了医院。 她流产了。 严教授，则是被带去了警局。 …… 晚上。 病房里面。 此时陆蔓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目光呆滞。 她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样。 …… “陆蔓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王蓉和邱珍珍来了。 在一边嘘寒问暖的。 但是陆蔓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闭着眼睛，王蓉和邱珍珍只能离开了。 …… 楼道里面。 邱珍珍哼了一声：“看陆蔓那个死样子！被人搞大了肚子还有功了啊？摆臭脸给谁看呢！” 王蓉急忙说：“珍珍，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 邱珍珍嗔道：“听到怎么了？天天和她演戏，我都演累了！妈，你总说她亲爹会来找她，这都多少年了？亲爹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怀疑到底有没有那个亲爹！每个月给寄的钱，真的是给陆蔓的么？是不是寄错了啊！” …… 病房里面的陆蔓就是一愣。 原来……原来姨妈一家对自己另眼相待。 是这个原因啊？ 她们是看在了钱的份上，不是喜欢自己啊！ 原来她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世有疑点吗？ …… 是的，陆蔓之所以长这么大，一直和陆禾不对付。 不只是因为她年少轻狂不懂事。 还因为其实在很小的时候，陆蔓就知道自己与陆禾不是一个父亲！ 因为有一次，陆蔓听到了王华与另外一个舞女的谈话。 在谈话里面，陆蔓听到了自己与陆禾，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那个舞女还说，王华有一个公子哥的相好。 因为是同母异父，所以就很是离心离德。 陆蔓不只是一次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呢？ 肯定不是陆大彪那个坐牢的混混！ 而是那个舞女嘴里说的公子哥吧？ …… 在关于谁是陆蔓生父这一点上。 陆蔓与王蓉一家的观点是一致的。 都觉得陆蔓才是出身更好的那个。 否则为什么王华会对陆蔓另眼相看。 而对陆禾总是百般挑剔呢？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陆蔓对着陆禾，是始终有一种优越感的。 她还觉得很委屈。 觉得自己不应该活在社会的底层。 自己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 都是被陆禾连累的！ 都是被那个陆大彪拖累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陆蔓才一天天的这么作。 才会怼天怼地怼空气。 …… 陆蔓正在想着，就听到王华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蓉，什么钱？你还知道什么？” 原来是王华过来，正好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王蓉开始还想解释。 后来索性不解释了。 “和你明说吧，有人每个月给你寄钱，我怀疑是之前那个公子哥给的。” “钱在哪？” “我都留着了。” “你凭什么留着？” “王华！我这么多年帮你照顾你女儿，我没有功劳的啊？拿点钱怎么了！” “我要看信封，我要看上面的地址！” 王华现在最关心的还不是钱的事情，而是地址的事情。 她要找到沈万森。 王蓉一撇嘴：“没有地址！如果有的话，我们不早就找去了？王华，你就说吧，当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你说出他的名字，我们一起找！这可是我们大家的富贵！” “咱不说别的，就说陆蔓吧，现在都被人搞流产了，名声也臭了，据说学校里面都知道她的事情了，给她处分了，这样的破鞋以后谁要啊？所以赶紧把她的亲爹找出来，给她一个前途。” 王蓉喋喋不休道。 关于当年王华的相好到底是谁。 王蓉等人并不知道。 王华从不说。 …… “滚！” “你们都给我滚！” “我不想见到你们！” 陆蔓穿着病号服，从病房里面冲出来，指着王蓉和邱珍珍破口大骂。 王蓉和邱珍珍既然已经和陆蔓撕破脸了。 于是也不再惺惺作态了。 对着陆蔓开始对骂。 “小贱人，忘恩负义！” “我们就是利用你的！” “活该被人玩完了扔了！” …… “妈，我爸到底是谁？” 病房里面，陆蔓脸色苍白，在问王华。 “是陆大彪。” “不是的！不是陆大彪！你骗我！” 陆蔓大吼。 “我没骗你，你爸就是陆大彪。” “那那个公子哥？” “他是你姐姐的爸爸，不过你不要告诉你姐姐。” ------------ 498 陆蔓失踪了 “那怎么可能？” “如果她爸爸是那个有钱男人，为什么你对我比对她好？”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陆禾！” “我爸是公子哥，不是坐牢的！” 陆蔓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王华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讨厌陆禾，就是因为那个男人骗了我啊。” 王华的脸上露出了苦涩。 她说：“因为那么爱他，所以恨他。” 陆蔓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偏心你，是因为我对不起你爸爸。陆大彪是个好人，但我从没有爱过他。” 王华又说。 …… 当年，王华是名噪一时的当红舞女。 而陆大彪，就是一个看场子的小混混。 他从第一次看到王华，就喜欢上了王华。 可王华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陆大彪在王华面前，就是空气。 连当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那时候，王华还很红。 周围都是有钱的男人。 于是他就每天都当王华的保镖，远远地跟着王华。 都不敢过去打招呼。 后来，王华怀孕了。 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这事，王华与夜场的老板起了冲突。 她是头牌，是摇钱树。 老板不肯让王华生孩子。 那从怀孕到生孩子，不是好长时间都没法做生意了？ 这损失的都是钱啊！ 但王华很坚定。 她必须生下这个孩子。 最后，王华自己掏了一大笔钱，算是给自己赎身了。 可夜店的老板岂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气不过王华不服从自己的摆布。 所以暗中找人去袭击王华。 要把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弄没！ 逼着王华回去给他挣钱！ 于是王华就被一群人给拉进了小胡同里面。 拳打脚踢。 并且拼命就往王华的肚子上招呼！ …… 王华蜷缩着身体，像是一个大虾米一样，拼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怎么能逃脱这么多流氓的毒手？ 眼见着就要肚子里的孩子不保。 甚至是一尸两命。 陆大彪跑了出来，拼死把王华救了。 …… 王华的肚子越来越大。 她当然不能再出去做生意了。 就是陆大彪就开始照顾她。 直到她生了孩子。 王华当然知道陆大彪对自己的意思。 可是王华一心痴迷的就是沈万森。 沈万森虽然是一个顶级渣男。 但也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刨除家产不说，就是说个人魅力、谈吐，对女人心的把握，那也都是最一流的人物。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怎么会是陆大彪这样一个小混混能比的？ 好比你吃惯了山珍海味。满汉全席。 你怎么能看得上萝卜白菜、路边小吃呢？ 所以说王华一直与陆大彪保持着距离。 陆大彪属于单恋。 …… 王华之前没有打牌的习惯。 自从被沈万森甩了后，这才痴迷了打麻将。 同时也迷上了喝酒。 这是用金钱，用酒精麻醉自己。 有一次，王华喝多了。 陆大彪也喝多了。 两人酒后乱性，有了关系。 酒醒后，陆大彪很慌。 王华倒是没生气，只是更加自暴自弃。 再后来，王华发现自己怀孕了。 本来王华是想把这个孩子打掉的。 她可以为了沈万森生孩子。 却不想为了陆大彪生孩子。 是陆大彪苦苦哀求，王华看在了陆大彪对自己的心意上，这才生下了一个女孩。 也就是陆蔓。 当时王华对陆大彪说的就是，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 但我一点都不爱你。 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就算是对你的补偿。 以后我不会为了你改变什么。 我们可以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但我们不会结婚的。 你不用对我负责，我也不会对你负责。 你不能限制我找别的男人。 我也不会管你的生活。 陆大彪答应了。 所以两人后来只是同居，并没有结婚。 …… 王华走了。 留下陆蔓一个人在发呆。 这几天，陆蔓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变了。 自以为是的爱情没了。 自以为是的亲情没了。 自以为是的身世也没了。 原来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公主。 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土鸡！ 与严教授的丑闻在学校里面已经传开了。 她被记了大过。 陆蔓觉得自己已经土崩瓦解、众叛亲离。 …… 这天晚上，陆蔓失踪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 沈寒时并不关心陆家发生的这些事情。 也不关心。 他现在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人，郭栋。 作为公司的首席财务官，郭栋与沈寒时是处处作对。 对沈寒时的命令是置若罔闻。 …… 在总裁办公会上，两人又吵了起来，针锋相对。 事情的焦点还是在于那个与孟凡尔集团合作的深水港项目。 这个项目很大，现在还在进行基建。 当初这些基建工程，都是按照沈寒时的要求，进行招标的。 可后来沈寒时发现，那些中标的公司，都被郭栋给卡住了。 具体说就是，郭栋不给这些公司结算工程款。 逼着他们把工程吐了出来。 然后被另外一些公司把这些项目“吃”了。 这些公司，其实都是一些皮包公司。 都是郭栋在，幕后控制的。 郭栋玩了一个“左手倒右手”的游戏。 拿到工程后，自己先把工程款的30%都给克扣了。 再包给很多其他的小公司。 很多都是资质不合格的。 ------------ 499 郭栋被毒死了 于是在会议上，沈寒时就质问郭栋。 “郭总，你的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平时你贪点，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这么大的项目，你也敢玩花样？你就不怕那些草台班子搞出什么事情么？真影响了工程质量，你能负责么？别说你不能负责，就是大夫人也不能负责！” 郭栋被沈寒时如此质问，觉得很没有面子。 “沈寒时，你和谁说话呢？这么没大没小的！告诉你，该怎么做，我自己有分寸！我不用你教我做事！” “郭总，我希望你马上把那些项目拿回来！” “呵呵，你指挥不了我！那些公司都是我合作多年的，我信得过！” 郭栋正在说，忽然他的电话响了。 郭栋一接电话，脸色顿时变了！ 因为手下人告诉郭栋，跨海大桥居然整个倒了！ 大桥倒了？ 郭栋都有些懵了。 一时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冷静之后，郭栋觉得自己浑身的冷汗都透了！ 跨海大桥，是整个深水港项目最重要的设施之一！ 工程造价18亿！ 就这么倒了？ 开玩笑的吧。 …… 沈寒时此时也收到了消息。 “郭总，跨海大桥本来的承建单位是华京路桥建设公司，是国内老牌的建筑公司，经手过很多的大项目，在行内有口皆碑。但就是你，私自把项目给了一家叫做九州建设公司的吧？据我所知，这个九州建设公司成立不过半年，从没有任何大型项目建设的经验，你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项目给他？现在出事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我想沈氏的全体股东，沈老夫人，都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沈寒时在质问。 郭栋脸色煞白，一句话都回答不出了。 他开始给九州建设公司的老板崔九州打电话。 他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大桥造价18亿。 其实这个数字就是财务部门故意估多的。 其实真正的造价只需要14亿左右。 多出来那4亿，就是郭栋给自己留下的利益。 他当然知道，崔九州也会在工程里面偷工减料、监守自盗。 大发好处。 但也不会直接把大桥弄倒了吧？ 崔九州，你到底在里面贪了多少啊！ 忘了我怎么告诉你的了？ 要有分寸！ 别过界！ 贪几千万就可以了！ 他现在急忙给崔九州打电话。 需要一个解释。 恨不得掐死崔九州的心都有了。 可是崔九州不接。 于是郭栋又给崔梅梅打电话。 问她哥去哪了！ …… 崔梅梅就是郭栋的情妇。 于是崔九州的妹妹。 当初崔九州不过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 是他主动结交郭栋，还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了郭栋。 成了郭栋的便宜大舅子。 然后在郭栋的授意下，成立了九州建筑公司。 然后拿到了深水港的项目。 …… 崔梅梅是很受宠的。 现在郭栋已经好几个月不回家了。 就住在给崔梅梅买的私宅里面。 还怀了郭栋的孩子。 郭栋的儿子郭天纵死了。 被人杀了。 杀的人没有罪。 现在情妇又有了孩子，让郭栋也不那么难过了。 于是更加宠爱崔梅梅。 …… 可是郭栋接连给崔梅梅打了好几个电话，崔梅梅都不接。 崔梅梅不接电话，但是自己私宅里面的一个伺候崔梅梅的保姆打来了电话。 “郭先生，崔小姐跑了！带着所有的值钱东西都跑了！” “追！去给我追！” 郭栋疯了。 …… “郭总，你不用找了，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那个崔九州已经跑路了，带着账上剩余的钱都跑了！这大桥造价18亿，你给贪污了4个亿，这个崔九州贪污了8个亿！最后给大桥的建设资金只有6个亿！” “6个亿造一个跨海大桥，这不是开玩笑么？” “到处偷工减料、粗制滥造！” “我再告诉你，那个崔梅梅根本不是崔九州的妹妹，而是他的媳妇！他们夫妻合伙坑你的！” “还有崔梅梅的孩子，也是崔九州的，不是你的！” 沈寒时说出了一个又一个大爆料。 郭栋的脸都绿了。 他想说不信，但现在出事了之后，崔梅梅和崔九州都跑了。 他不能不信啊。 …… “你！” “你都知道了！” “你故意坑我！” 郭栋红着脸质问沈寒时。 “呵呵，这都是你自己作的！” 郭栋还想再说什么，会议室的大门被人狠狠推开。 郭萍已经一脸铁青走了过来。 她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郭栋的脸上。 “郭栋，这就是你给我做的好事！” 郭栋捂着脸，不出声了。 …… 当天，沈氏董事会发布公告，开除郭栋一切职务。 当天，沈氏股票暴跌30%，沈氏市值蒸发1200亿！ 当天，沈寒时操纵的资本，暗中大量收购沈氏股份！ 当晚，郭栋被人发现在别墅内服毒自杀！ …… 当晚，在某密室。 沈寒时见到了李青与孟美莲。 李青，就是崔九州。 孟美莲，就是孟梅梅。 原来，他们也是沈寒时派到郭栋身边的间谍。 “寒时少爷，这是那8个亿。” 李青把从沈氏骗来的钱，交了上来。 “交给阿城，继续收购沈氏的股票。” 沈寒时吩咐。 …… 郭栋当然不是自杀。 他也不会自杀。 郭栋是被人毒死的。 谁下的手？ 不是沈寒时。 而是沈老太太！ 不过其实是被沈寒时借刀杀人的。 因为孟美莲在郭栋身边卧底的时候，偷偷录了不少郭栋的对话。 这些对话里面，都是暴露了郭栋的野心。 他想把沈家变成郭家。 郭栋一旦得势了，会把沈知书也给弄死。 现在这些录音都出现在了郭栋的办公室里面。 然后被沈老太太听到了。 沈老太太大怒。 马上让人逼着郭栋喝了毒药。 这事，连郭萍都不会为他说情了。 因为在郭栋的计划里面，是连他们母子都不放过的。 郭萍对郭栋，也是起了杀心。 ------------ 500 敢怒不敢言 但那个桥确实是沈寒时授意弄倒的。 表面上看，沈寒时是吃亏的。 因为孟凡尔集团其实的幕后老板，也是沈寒时。 沈寒时现在破坏这个项目，自己也是受了很大的损失。 但沈寒时觉得这是值得的。 因为这样可以打压沈氏的股票。 然后他暗中收购沈氏的股票。 同时还可以动摇沈氏的声誉。 同时，拖慢了工程的进度，沈氏还要赔偿违约金的。 可以说沈氏在这个项目上，是损失惨重。 虽然还是华京的一流家族。 但明显已经显得底气不足了。 这样做，还有另外的目的。 商场如战场。 沈氏这么多年，得罪的人有很多。 那些人都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 让沈氏四处树敌、人人喊打，就是沈寒时的目的！ …… 郭栋死了。 沈氏首席财务官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在董事会上，让众人意外的是，沈寒时居然支持西门衡成为首席财务官？ 他们不是不合么！ …… 沈寒时推荐西门衡当首席财务官，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沈寒时知道，这个位置，控制着沈氏的财政大权。 不论是沈老太太，还是郭萍，都不会把这个位置给自己。 那样自己又是总裁，又是首席财政官。 权利太大了。 为了制衡自己，他们也会把财政大权给别人。 还是给与自己不对付的人。 那还有谁比西门衡和沈如画更合适么？ 沈寒时知道，一旦西门衡掌权。 一定会暗中贪污沈氏的公款。 而沈寒时一定会纵容的。 …… 道理很简单，因为西门衡以为自己通过杰克.丹尼尔斯，攀上了花旗大通的关系。 为此还把沈氏的商业机密，13个货运港，281条国内航线，87条国际航线，784个货运中转站的详细资料。包括设备、人员、班次和财报，都出卖了。 就是为了花旗大通帮他洗钱弄假账。 因为西门衡想的就是尽可能挖沈氏的墙角。 那样即使是无法竞争沈家的大权，也有不菲的收获。 同时，西门衡还在花旗大通的介绍下，加入了一个2000亿美元的证券基金。 开始的时候，西门衡还比较理性。 没有敢玩的太大。 可是见着几倍的收益率后，西门衡玩的越来越大了。 不但把从沈氏弄来的钱，都投了进去。 甚至把西门家的钱，都投了不少。 包括这次沈氏的股票大跌，西门衡也跟着抄底，赚了不少。 所以西门衡对花旗大通和丹尼尔斯家族是更加信任。 但西门衡和沈如画不知道。 他们都上当了。 杰克.丹尼尔斯拿着收集信息的旗号，骗他们交出沈家那些核心的数据。 其实都是沈寒时要的。 2000亿的证券基金，也是一个坑。 就等着西门衡把从沈家弄出来的钱，投进去。 三转两转，最后都会进了沈寒时的口袋。 西门衡和沈如画最后都会发现，他们折腾了半天，结果是毛都都捞上。 花旗大通确实帮他们在洗钱，只是洗的太彻底了。 都给洗没了。 他们等于是在冒着被逐出家门的风险，在帮沈寒时打工呢。 帮沈寒时祸害沈家呢。 帮别人做嫁衣。 现在赚的那些钱，最后也都会落到沈寒时的手里。 …… 有沈寒时支持。 又有沈如画的哀求。 沈老太太看在沈如画脸受伤的面子上，最后同意了由西门衡出任首席财政官。 …… 某高档酒店。 陆禾被郭春带了过来，然后就退下了。 郭萍坐在位置上，冷冷地盯着陆禾。 几分钟都没说话，把陆禾看的有些发毛。 虽然与郭萍不过打了几次交道，但陆禾很清楚。 对面这绝对是一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女人。 得罪她，绝对比得罪几个杀人放火、拦路抢劫的歹徒更加严重。 …… “陆禾，我对你很失望啊。” “我让你在沈寒时身边当卧底，这都多久了，你到底给我提供了什么？” 郭萍质问。 “可……可他确实没有做什么损害沈家利益的事情。” 陆禾小声说。 这是事实，至少在陆禾看起来是这样的。 陆禾眼中的沈寒时，就是一个工作狂，一个为了沈氏无私奉献、鞠躬尽瘁的人。 让自己找沈寒时危害沈氏的证据？ 不说陆禾情愿不情愿。 至少在陆禾看来，这就一件逼哑巴说话，逼少女生孩子的事情。 太强人所难了。 反倒是郭萍的那些亲信，才一个个的是公司的蛀虫呢。 真的，那些郭家的亲信。 那些沈家大房的心腹。 一个个的嚣张又狂妄。 做工作一个个的都在划水。 做起贪赃枉法的事情来，却是一个顶几个。 如果说沈寒时是人中龙凤的话。 那么这些人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 “啪！” 郭萍狠狠地一拍桌子。 最近她的心情很差。 郭栋的死，对郭萍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对郭栋，她是又恨，又惋惜。 恨这个哥哥太贪心，居然连自己外甥的产业都要觊觎？都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惋惜则在于，郭家本就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 现在郭栋一死。 自己就更加势单力孤了。 并且这件事对郭家的打击很大。 让老太太对郭家的人更加警惕。 加上沈家旁系的人在一边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结果这段时间，沈老太太在沈氏上下，对郭家的人来了一个大清洗。 有30多个郭萍的亲信，都被赶出了沈氏。 郭萍是暗气暗憋，敢怒不敢言。 ------------ 501 找到证据 同时因为这件事，让沈寒时在老太太眼中的位置更加重要了。 而沈知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争气。 所以郭萍这段时间的心情都是很烦躁的。 “我让你来不是听这个的！” “我不是听你给那个杂种歌功颂德的！” “我要的是我需要的东西！” “哪怕就是假的，我也要！知道吗？” 陆禾听出了郭萍的暗示。 这是在告诉自己，即使没有证据，也可以给沈寒时栽赃是么？ …… 郭萍看着陆禾，忽然问：“陆禾，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子了吧？” 陆禾一愣，急忙说：“我没有。” 郭萍冷哼一声：“最好没有！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们母女都尝尝背叛我的代价！下去吧！” 她一挥手，把陆禾打发走了。 …… 与此同时。 郭春已经把陆禾出卖了。 不但沈寒时知道了陆禾去见了郭萍。 连他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寒时也笑了。 “不怪郭萍生气，这个陆禾还真是让人失望，卧底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没办好，换谁都会生气的。” 阿城在一边笑了。 “谁让少爷你不给人家机会么？” 沈寒时也笑了。 “是么？说起来，这还真是我的责任了。阿城，可以给鱼下钩了。如果再不投饵，我怕这鱼儿要脱钩了。” …… 第二天，有一个会议。 在华京会展中心举行。 按理来说，陆禾是要跟着沈寒时一起参加的。 但是刚上车，就听沈寒时对阿城说。 “阿城，那个资料你带了么？” 阿城显得有些内疚：“对不起少爷，那个资料忘在办公室了。” 沈寒时说：“那你回去拿吧……不，还是陆助理去吧。你拿了之后，再从总裁办要一辆车，来会展中心吧。” 陆禾答应，下车，往沈氏总部走去。 她没有看到，沈寒时与阿城对望了一眼。 眼中都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 陆禾回到了办公室。 在沈寒时的办公桌上，看到了那份资料。 她正要走，忽然愣住了。 因为她发现，沈寒时的电脑页面开着！ 不但开着，还没有设置成屏幕保护程序！ 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从前的沈寒时，对于个人的电脑，个人的手机都是很看重的。 手机从不离身。 电脑一离开，就会关机，或者是用上屏幕保护程序。 总之是不会让外人看到里面内容的。 哪怕陆禾是他的助理，也是不能接触的。 平时也就是阿城可以碰。 所以现在这是疏忽了么？ 陆禾好奇地仔细又看了几眼。 然后就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这居然是沈寒时的一个银行转账记录！ 现在沈寒时身为代理总裁，那也是有很大的财务自主权的。 可以调动公司的很多资金。 但不论调动任何资金，都应该在财务进行备案的。 并且转账，只能是对公账户。 不能是对个人账户。 可陆禾看到，这里的转账，都是公对私账户。 是给个人转的。 这就属于是暗箱操作了。 陆禾大体看了一下金额和时间。 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给这个账号转账的。 金额加起来，已经有700多万了。 …… 当然，就算是最近沈氏在经营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但沈家那也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 身为公司总裁，别说700万了。 就是动用7000万，7个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问题是，如果有人追究呢？ 这也算是一个攻击的借口了。 陆禾想，郭萍应该会很高兴得到这个借口。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告诉郭萍呢？ 陆禾陷入了纠结。 …… 从情感上讲，陆禾当然是选择站在沈寒时这边的。 可她又不能不听郭萍的摆布。 正在思考呢。 她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匿名的短信。 【陆禾，最好老实听我们的话，否则有你好看的。对了，你那个妹妹陆蔓是不是失踪了？想知道她在哪么？想知道的话，就老实一点！】 陆禾一惊。 陆蔓在郭萍的手里么？ 自从陆蔓失踪后，已经很久了。 陆禾曾经去找过很多的地方，但是都没有陆蔓的下落。 陆禾咬了咬牙，为了陆蔓，只能选择牺牲沈寒时了。 虽然陆蔓很贱，很活该。 她现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妹妹。 而沈寒时，终究是一个外人。 陆禾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自私的。 人又谁不是自私的呢？ 于是陆禾急忙拿出手机，拍了照片。 这才匆匆地赶往了华京会展中心。 …… 当然，陆禾把照片打印出来，通过郭春，交给了郭萍。 郭萍很满意。 终于告诉了陆蔓的下落。 她并没有绑架陆蔓。 但为了控制陆禾，所以自然对陆禾的身边人格外留心。 所以郭萍告诉陆禾，现在的陆蔓，在某个小山村里面支教呢。 当了一个带农村孩子读书的支教老师。 陆禾知道这事后，多少放了心。 希望陆蔓可以就此洗心革面吧。 然后陆禾开始关心起沈寒时的事情。 郭萍拿到了那些证据，应该就会对沈寒时发起刁难吧。 说实话，陆禾对那些转账记录也是有些好奇。 不知道沈寒时到底把那些钱转给了谁。 难道沈寒时真在搞什么阴谋么？ 小沈总不是一个很厚道的人么？ 陆禾真的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 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一定是误会！ 希望这事不要影响到沈寒时！ …… 沈家老宅。 这是一周一次的沈家聚餐。 并且今天来的人特别多。 不但沈家大房的人都来了，就是沈家旁系，都有好几个很有地位的人，也都到了。 都是被郭萍请来的。 ------------ 502 吃里扒外 排场弄得很大。 沈家大房一边，是气势汹汹。 …… 历来沈家的家宴，座次都是很讲规矩的。 亲疏尊卑，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沈老夫人自然要坐在中间的位置。 之前左边是郭萍，右边是沈知书。 然后是沈如画与西门衡。 而原来的沈寒时，只能在最远的位置上。 有沈家旁系的人参加家宴的时候，位置也都在沈寒时的前面。 座次，体现了在家族中的地位。 但最近的几次家宴，位置已经发生了大变化。 因为郭栋的关系，郭萍受到了连累。 失去了左手第一的位置。 只能坐在了沈知书的后面。 是右手第二。 其实这是不合适的，毕竟郭萍是沈知书的妈。 但沈老太太如此安排，自然是在刻意敲打郭萍。 记住你的本分！ 记住你的分寸！ 虽然你的辈分比沈知书大，但这里是沈家！ 他姓沈，所以比你重要！ …… 而原本属于郭萍的位置上，此时坐的正是沈寒时！ 他已经坐在了左手第一的位置！ 比沈知书还要靠前！ 这体现了如今沈寒时在沈家，在沈老夫人心中的位置！ …… 自己的位置在沈知书的后面，郭萍可以忍。 但居然在沈寒时的后面？ 这是一向鄙视沈寒时的郭萍无法容忍的。 所以之前的几次家宴，郭萍都是借故不来参加的。 可今天郭萍来参加了。 一脸寒霜地坐在了桌子上。 …… 佣人开始上菜，大家正要动筷。 却看到沈如画忽然站了起来， 她大步来到了沈寒时的前面，伸手抄起了他的餐盘……沈家吃饭很讲究，都是分餐制的。 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摔得杯盘狼藉。 饭菜都把沈老太太的裤子都弄脏了。 沈老太太非常不悦：“如画，你又发什么疯？不要仗着自己的脸受了伤就无法无天！” 显然，沈如画自从受伤后，各种无理取闹的行为，让沈老太太已经很不满了。 沈如画冷笑一声：“奶奶，我不是在胡闹！而是这个沈寒时太过分了！” “奶奶，您对这个小子多好啊？悉心栽培、重点培养、委以重任！还不许我们欺负他，不许叫他野种！您对他可是天高地厚之恩！” “他应该知恩图报！应该对我们沈家感激涕零才对！” “但他是怎么做的？他吃里扒外！他在搞鬼！他在打我们沈家的主意！” “我早就说过，他不可相信！他有狼子野心！” 说着，沈如画来到了沈寒时的面前质问。 “沈寒时，我说错你了么？” “你是不是在吃里扒外？是不是在挖我们沈家的墙角？你这个阴谋家！野心家！” “告诉你，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也是沈家的一分子！我不允许任何危害沈家的人和事存在！” “我不允许你这样的小人在沈家兴风作浪！” 沈如画说完，西门衡也不失时机跳出来表演。 惺惺作态。 “是啊，我虽然是一个外姓人，但我也自觉是沈家的一分子！我同样不允许有人在做这种事情！简直是太过分了！” “你沈寒时是沈家的人，公然损害沈家的利益，你不觉得很无耻么？” “我作为一个外人，我要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那就是把这样的害群之马赶出家门！沈家要清理门户！大义灭亲！” 听到西门衡这么说，沈如画一边不住冷笑：“大义灭亲？他算什么亲！是我们的仇人！冤家还差不多！” …… 沈如画说的振振有词。 像是为了沈家操碎了心。 西门衡说的义正辞严，像是为沈家投入了全部。 沈寒时心中想笑。 这还真是两个活宝啊！ 别人不知道，但沈寒时可是很知道。 自从西门衡出任沈氏首席财政官后，已经暗中亏空了6个亿的资金了！ 这就是两个蛀虫！ 甚至不需要沈寒时自己动手，紧靠他们两个。 就能在几年之内，把沈氏给搞垮。 但报仇当然要自己报仇才解恨不是么？ 不然的话，沈寒时真的可以隔岸观火了。 当然，亏空的那6个亿，三转两转，现在都在沈寒时的账户里面。 从这个角度看，其实这两个人还是沈寒时的帮手呢。 ……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理屈词穷了吗？” 沈如画质问，咄咄逼人。 沈寒时这才开口：“沈如画，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沈如画冷笑：“怎么？你还想狡辩么？” …… 沈老太太一拍桌子：“够了！再这么闹成何体统？还嫌弃我们沈家不够丢人么？” 从话里的语气看，沈老太太并不相信沈如画的指控。 觉得又是沈如画一伙在对沈寒时进行栽赃陷害。 毕竟他们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郭萍之前一直没开口。 此时终于开口了：“老夫人，这事是真的，我们有充足的证据。” 她一招手，郭春已经拿着一份文件走了上来。 郭萍拿着文件：“最近这几个月，沈寒时一直在把账目上的钱，秘密转给一个个人账户！目前我们还在调查这个账户的户主是谁，可不管是谁，这都是不可原谅的！这就是贪污公款！就是在挪用资金！” ------------ 503 咄咄逼人 沈老太太看着那些文件，脸色也很阴沉。 “多少钱？”沈老太太问。 “目前有700多万。别看数目不大，但这件事我觉得不能就此放过！因为如果不是我有内线举报的话，谁知道这个沈寒时以后还会搞什么阴谋诡计？” 郭萍回答。 沈老太太又看着沈寒时。 目光中有深深的失望。 …… 对她来说，并不在乎这几百万。 别说700万了，就是7000万，她也不在乎。 沈家的底蕴在这。 就说那沈知书，哪年为了泡妞、炫富，不是几千万、上亿的挥霍啊？ 沈老太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但沈老太太介意的是沈寒时居然搞这种小动作？ 这是对自己的不忠诚！ 这是对自己的背叛！ 这是沈老太太不能容忍的。 她是一个控制欲、权利欲很强的女人。 她不能有人在自己面前搞这种小动作！ 那是对她权利的挑衅！ …… 她对沈寒时刚开始信任，沈寒时就被曝光出来搞这些事情。 她当然觉得很不爽了。 “寒时，你可以解释了。” 沈老太太说。 其实这已经是在给沈寒时一个机会了。 她希望沈寒时否认。 甚至是希望沈寒时编造一个理由。 哪怕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但只要能说得过去，沈老太太都会把这事放过去。 说到底，失望归失望。 沈老太太还是很认可沈寒时的能力。 在沈家，那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沈老太太还不想因为这一件事，就把沈寒时赶出去。 不至于闹那么大的动静。 说到底，这老太太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她就是一个老毒妇。 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她贪婪、阴险、霸道。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培养出一个真善美的接班人。 真要是那样，沈老太太还不放心呢。 因为商场上充满了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太正直的人，是不能混商场的。 因此如果沈寒时现在表现出了他的小算盘。 老太太虽然有些生气。 但同时也有些欣慰。 说明这个沈寒时，并不是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迂腐。 这很好！ 同时，沈老太太也要看看沈寒时撒谎的水平。 要知道，一个商人成功与否的一个标志，就是看他会不会撒谎了。 …… 全场的目光都看向了沈寒时。 沈寒时沉默了一下：“对，这就是我个人的私账。” 他承认了。 郭萍一伙很高兴。 沈老夫人的脸黑了。 不只是因为这小子果然骗了自己。 还因为连撒谎都不会么？ 被人揭穿了你就认么！ 你就应该打死也不承认啊！ …… “是谁？你在给谁打钱？” “你是不是与外人勾结，在打我们沈家的主意？” “你们想里应外合、颠覆沈家！” 郭萍寒着脸质问。 她的问题很诛心。 因为郭萍知道，这是老太太最敏感的事情。 郭栋为什么会时？ 就是因为碰了老太太的逆鳞！ 可沈寒时却是摇头：“我不能说这个人是谁，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沈家！” 郭萍冷笑：“沈寒时，你说的好听！现在你证据确凿，居然还不肯说出你的同伙是谁？不用问，你们一定互相勾结，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说着，郭萍看着沈老太太。 “老夫人！您看！” 这就是将了沈老夫人一军。 看沈老夫人怎么办。 沈如画也大声说：“奶奶，沈知书犯了错，你现在把他停职了，那沈寒时呢？他也犯了错，如果不处理的话，我们是不会服气的！” 郭萍：“对啊，不说把这小子赶出家门，逐出家谱，最起码，总裁的位置是不能再让他做了！” 郭萍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把沈寒时弄下台，最好是逐出家门。 第二个目的，让沈知书重新上台。 不然的话，沈寒时越来越受宠。 沈知书的继承人地位，那是岌岌可危啊。 …… “寒时，你说吧，你把钱给谁了？是有什么女人么？还是有人威胁你？还是你欠了债？” 沈老夫人继续说。 其实已经是在暗示沈寒时了。 只要你说你把钱是用在这几个地方。 那都情有可原。 我都会给你机会。 可是沈寒时却还是说：“奶奶，我不能说。” 这决绝的态度，把沈老夫人都惹怒了。 郭萍一伙更是煽风点火。 …… 沈老太太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虽然她一直想偏袒沈寒时。 可现在沈寒时这打死都不松口的态度，让她也失去了耐心。 老毒妇斜着眼睛看着沈寒时。 你是不是有些持宠而娇啊？ 仗着我现在重视你，沈氏需要你，你有些得意忘形、嚣张放肆，给脸不要脸啊！ 我这么给你找台阶，你都不下。 你想做什么？ 想当沈家的王吗！ 真以为沈家没你不行！ 地球没你不转啊！ …… “沈寒时，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不说？不说的话，这总裁的位置，你也不要当了！” 沈老夫人给沈寒时下了最后通牒。 意思很明显，今天沈寒时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真假不管。 但如果沈寒时一意孤行，那么就会把沈寒时撤职。 沈寒时这次没有犹豫。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证件。 这是沈氏的工作证。 上到总裁，下到普通员工都有。 工作证里面有电子芯片。 到任何一个沈氏的地方，都是根据芯片的权限来决定你有没有资格进入的。 可以说，这就是沈氏的身份证明。 沈寒时把证件放到餐桌上。 站了起来：“老夫人，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 504 沈寒时辞职 众人都愣了。 沈寒时这是做什么？ 这是当众辞职了啊！ 要不要这么刚？ 这么有个性？ 就为了不说出那个人是谁，连总裁都不做了！ …… 郭萍一伙人自然是欢欣鼓舞。 说实话，他们选择向沈寒时发难的时候，也没有幻想可以一下子把沈寒时弄出公司。 他们也都知道现在老太太很看重沈寒时。 所以别看他们咋呼的很凶，可实际上，让沈寒时被停职。 让沈知书重新回到沈氏，郭萍就满意了。 她根本不会想到，沈寒时居然会辞职？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 沈老太太则是气得暴跳如雷。 在她看来，此时沈寒时的辞职，就是忤逆！ 大逆不道！ 公然顶撞！ 就在这时候，西门衡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笑了。 “已经查到了！” “找到那个账户是谁了！” 沈老太太一听，眼神中露出阴狠。 “很好！不错！” “看看是谁！” “居然敢占我们沈家的便宜？” “痴心妄想！” “自取灭亡！” “拿了一分，我让他吐出十个亿！” 听她的口气，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老太太动了杀机。 虽然现在沈老太太不会真把沈寒时怎么样。 但她一定会把那个“同伙”弄死的。 这就是给沈寒时一个警告。 我弄不死你，我还弄不死你的同伙么？ “那个叫赵二东！” 西门衡大声说。 沈老太太一下就愣了。 她的脸色变得很精彩。 …… “沈寒时，你跟我进来。” 沈老太太忽然说。 她的口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郭萍等人不明所以。 沈寒时走了上去。 让郭萍更加不能接受的是，沈老太太居然把那个工作证又还给了沈寒时。 “公司的事情不是过家家！这总裁哪里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 沈老夫人的语气虽然是批评。 但是谁都能听出来，这绝对不是生气。 而是已经原谅了沈寒时！ 他们怎么能忍？ 怎么可以接受！ 不是白忙活了！ 郭萍：“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放过这小子了？” 沈如画和西门衡也是一脸的不服不忿。 沈老太太却是一沉脸：“这件事以后不许再说了！” 说着，已经带着沈寒时进了内室。 …… 这顿饭早就吃不下去了。 “凭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 西门衡与沈如画都在抱怨。 “沈知书，你别看手机了！” 郭萍见沈知书居然还在玩手机，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可沈知书却和没事人一样。 在一边只顾着玩手机，根本就无动于衷。 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 最近沈知书很忙。 有人说，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马上再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沈知书把这一点贯彻得很到位。 失去了蔡倩后，现在沈知书又与那个顾盼兮联系了。 虽然上次被顾盼兮拒绝后，让沈知书很没面子。 他也说过，再也不想搭理这个矫情的女人。 可一旦顾盼兮又开始主动找他了。 顿时把之前的愤怒都忘记了。 又开始屁颠屁颠的讨好了。 沈知书的事情说明，男人是不是舔狗。 与有钱没钱没关系。 哪怕是首富的儿子，即使是那个国民老公王校长，其实也是一个舔狗。 …… 因为与顾盼兮有时差，所以现在沈知书的恋爱谈的很辛苦。 日夜颠倒。 晚上视频。 白天也不闲着。 就忙着给顾盼兮在花果网上的那些文章刷赞，刷人气呢。 沈知书一掷千金，特意在网上找了一个水军公司。 专门负责给顾盼兮炒作。 顾盼兮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 在沈寒时的金钱运作下，如今顾盼兮在花果上的人气更高。 已经被尊为“花果第一女神”了。 粉丝都超过了500万。 …… “要闹你们去闹，别打扰我谈恋爱。” 沈知书很不满。 直接拿着手机回房了。 气得郭萍直跳脚。 西门衡和沈如画对看了一眼。 都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 沈知书越不成器，他们的机会越大。 “西门！你把那个人给我抓来！” 郭萍咬着牙说。 “呵呵，我已经让人把那人带来了，就在路上呢。” 西门衡得意地说。 郭萍很满意：“西门，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 内室内。 沈老夫人带着沈寒时进来。 这还是沈寒时第一次进这老太太的内室。 之前可是没有机会进来的。 沈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 沈寒时站在了一边。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老太太问。 “偶尔知道的。有一次他喝醉了，记在酒吧大喊大叫，说自己是落难的太子，被我手下听到了。我开始以为他是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在败坏名誉，可后来我知道，他……” 沈寒时欲言又止。 “他不是一个疯子，说的都是真的！” 沈老夫人是咬牙切齿说的这句话。 沈寒时不出声了。 “那800万，是他主动要的么？” 老毒妇问。 “是，说是他的封口费，嫌弃之前拿的太少，不够他挥霍的，我只能选择给他钱，买他一个守口如瓶，不要再出去乱说。这事都怪我，事情做的不够周密，结果被人发现了破绽，搞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沈寒时回答，显得有些羞愧。 沈老夫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她问：“所以你刚才在外面，就是不说他的身份，是为了保护我的名誉么？哪怕辞去总裁的位置？” “是的。”沈寒时回答。 沈老夫人：“你舍得吗？这可是放弃了好大的权势！并且你连我都不告诉，我也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 沈寒时：“不舍得，但是很值得。为了老夫人的名誉，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沈寒时说得很动情。 “因为我的一切，都是老夫人给的。” “为了老夫人的尊严，我沈寒时什么都不在乎。” ------------ 505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沈寒时这辈子说过很多的谎话。 进行过很多的表演。 但无疑，现在这段演出，是最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一个。 不但以假乱真，把老毒妇骗了。 几乎把沈寒时自己都骗了呢。 老毒妇平时一个很少露出感情的人。 此时也是不禁有些感动。 她用手拍着沈寒时：“寒时啊，我没白疼你！” “你一个有心人啊！” “豪门大家多狼心之徒，你是一个例外啊！” “你如此孝顺，我很欣慰。” “之前，我确实是有些亏待你了。”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 这几句话，是这么多年，沈老太太说的最有温度的话了。 之前，她对沈寒时的欣赏，主要是在工作上的。 但感情并不亲密。 毕竟沈寒时不是在自己面前长大的。 自己还逼死了罗娜。 心中有这个芥蒂，很难亲近。 可是今天这事，却让沈老太太觉得沈寒时与自己的感情亲近了很多。 已经与沈知书差不多了。 她真的在后悔，当初不应该逼死罗娜了。 同时也在心里面暗暗发誓，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不能让沈寒时知道！ 以免这沈家唯一的栋梁之材，与自己离心离德！ …… 沈寒时低眉顺眼：“老夫人这话说得我都惶恐了。之前老夫人对我天高地厚，我是没齿难忘，心中只有感激，没有人员的抱怨与攀比。” 听到这话，沈老夫人笑了。 那是欣慰的笑。 是后继有人的笑。 沈寒时也笑了。 那是前辈温顺的笑。 沈寒时与沈老夫人笑着对望。 一副亲厚的模样。 好有默契。 估计谁都想不到，在沈寒时的心中，这个考毒妇是最大的仇人吧？ 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了这个老毒妇的命！ 所以现在沈寒时的笑容，真的特别诚恳。 他真的很希望得到老毒妇的全部信任。 对自己推心置腹。 那样以后等自己背叛她的时候，才更加的有意思不是么？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信任的人捅一刀更酸爽的呢？ 老夫人，请继续疼爱我吧。 把我当成你最亲，最值得信任的人。 然后品尝众叛亲离的羞辱和苦涩吧！ …… 正在这两个人在惺惺作态的时候，外面忽然吵了起来。 沈老太太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就看到管家郭春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太太，二少爷，大夫人请您们出去。” “什么事？”沈老太太问。 “大夫人说，您出去就知道了。” 郭春回答。 沈老夫人哼了一声，迈步往外走。 沈寒时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在沈老太太看不到的角落。 郭春给了沈寒时一个暧昧的眼神。 …… 还是在沈家举行家宴的那个大厅里面。 人都没走，似乎来的更多了。 这自然是郭萍的安排。 她已经让人把沈家的旁系很多人都叫来了。 就是为了制造声势。 现在他们都看着大厅的中央。 那里面五花大绑，捆着一个人！ 嘴里面还放着一块破抹布！ 他“呜呜”的在挣扎。 手刨脚蹬，但是挣脱不开。 这是一个男人，看年纪应该在40岁左右。 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怎么怪异呢？ 就是他的穿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名牌。 阿玛尼的西装。 爱马仕的皮鞋。 脖子上是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手腕上带着明晃晃的手表。 居然戴了两块！ 左手是百达翡丽，右手是江诗丹顿。 光是这两块表的价格，就已经是几百万了。 但被他这么一戴。 要是被那些时尚设计师看到，估计都想撞墙。 奢侈品的逼格一点都没有了。 满满土大款的既视感。 就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让人都想起了一句俗话。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 “这个人是谁啊？” “赵二东！” “赵二东又是谁啊？” “就是与沈寒时互相勾结的那个。” “啊？就是这样的货色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副尊荣也配与沈家作对？我都怀疑衣服是偷的。” “怎么像是一个无赖啊！” 在这样的闹哄哄之中，沈老太太带着沈寒时来到了大厅。 那赵二东看到来人了。 更加激动了。 嘴里面“呜呜呜”的更大声了。 身子一扭一扭的，在地上乱滚。 “老实点！” 西门衡过去，冲着地上的赵二东就是又踢又踹。 赵二东不敢动了。 但却是拼命冲着沈寒时的方向哼哼。 “哼！现在知道找你同伙了？可惜啊，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赶紧把你们的阴谋诡计都供出来，说不定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沈如画也过来，狠狠地打了那赵二东一个耳光。 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沈寒时。 “沈寒时，认识他么？这就是那个赵二东！也就是你私下勾结的同伙！” “现在我们把他抓来了！” “你没想到吧？” “现在就来一个现场对峙！” 沈老太太看到了这里，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你们在弄什么？我不是说不许你们胡闹了么！” “把人给我带走！” 听到沈老太太这么说，郭萍的眸中闪过阴狠。 现在这老太太是对沈寒时越来越偏心了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对沈寒时如此偏袒。 而沈知书则是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这个野种，必须要赶出沈家！ 今天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 506 老毒妇发飙了 于是她开口：“老夫人，现在这事我觉得一点都不简单，也不仅仅只是贪污公款的事情了，还有更深的阴谋呢。” 说着，郭萍用手一指地上被捆得如同一个粽子的赵二东。 “老夫人，您看？这就是与沈寒时一起勾结的男人，叫赵二东！” “之前我们以为这个赵二东一定是与沈寒时合伙，要阴谋颠覆我们沈家的！” “他们里应外合、吃里扒外！” 郭萍说的言之凿凿。 仿佛一个大侦探。 “所以沈寒时才打死不说他的身份。好在有西门，他利用自己在银行的人脉，找到了这个人。” “可是大家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一看就是一个穷人乍富的土鳖！狗一样的东西！就他也配图谋我们沈家的基业么？就他也会搞什么阴谋诡计么？他有这样的智商和手腕么？” 郭萍的语气充满了鄙视。 “所以这么看，我们之前对沈寒时的指控还是错的，他偷着给这人转钱，并不是要做什么事情，就是单纯的给钱。” 沈寒时听着，没出声。 就像是说相声有捧哏的，有逗哏的一样。 沈如画现在就充当了一个逗哏的。 “妈，那他为什么要给这个人这么多钱？是不是我们错怪他了啊？” 郭萍冷笑：“错怪？怎么会错怪！这里面有更大的阴谋！更大的黑幕！” “沈寒时为什么会给这样一个癞皮狗一样的男人打钱？如果不是为了打沈家的主意，那又是为了什么？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遮羞！为了掩盖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掩盖身世的秘密！” 说到这里，郭萍用手指着沈寒时，咬牙切齿：“那就是这个沈寒时的亲爹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不是我们沈家的人！” “我们都知道，之前这个沈寒时的身份是一个私生子，本就见不得光。” “可我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就一定是真的么？会不会另有隐情？” “他妈叫罗娜，现在已经死了，但谁又能保证，当初罗娜是有沈万森一个男人！” “谁能证明他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和沈家有关系？” “说不定是罗娜和外面的野男人鬼混，才有个这个沈寒时呢！” “根本就不是我们沈家的种、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大家看看，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赵二东的种呢？” “要不然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对这个赵二东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只有赵二东是沈寒时的亲爹，一切才有最合理的解释。” 郭萍越说越得意。 “现在回想，当初罗娜为什么会自杀？真是殉情么？怎么可能！一个那么卑贱的女子，哪里会有这样的觉悟？她一定是为了让沈寒时混入沈家，鱼目混珠、以假乱真、冒充沈家人的身份！所以她才选择了自杀，这就是死无对证！阴谋，这都是阴谋！” “所以我们之前总说沈寒时是个野种，一点都没错啊！他就是一个野种、贱种！” 郭萍用手指着沈寒时，态度狰狞。 沈家属于郭萍那个派系的人，自然都是在一边鼓噪、雀跃。 “一定是这样的！” “是啊，还敢冒充我们沈家人？现在露馅了吧！” “不但是野种，还是一个最卑贱的野种！” “原来是一个无赖的儿子。” “怎么有脸在我们沈家招摇撞骗了？” “识相点就自觉滚出沈家！” “我们沈家不欢迎你！” “游街示众！” “发公告，让他臭大街，遗臭万年！” 在这群人的聒噪之中，忽然，一个如同母老虎的声音低喝开来。 “都给我住嘴！” 是沈老太太发怒了。 沈如画正骂的起劲。 见沈老太太还出来帮沈寒时，沈如画在一边尖酸刻薄地说：“奶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这个野种讲什么情分？依我看的话，我们就……” 沈如画还在夸夸其谈。 “啪！” 她的脸上挨了沈老太太重重的一巴掌。 “死丫头！你还说？” “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老太太不敢杀人！” 沈老太太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表情狰狞。 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个老太太此时已经动了杀心。 哪怕是沈如画，要是再说什么，也会被这个老太太给弄死的！ 沈如画吓得一哆嗦。 不敢再嘚瑟了。 郭萍那边的人也都是噤若寒蝉。 只是他们是真的很不理解。 就说这段时间沈老太太对沈寒时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又何至于如此不管不顾呢？ 沈老太太鹰一样的眼神，扫视全场。 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 “以后，谁要是敢在沈家再提一句野种、孽种、私生子这样的词语，我就让他死！” 这一句已经不是用喊的了。 简直是用咆哮的。 事实上，不让别人喊野种，沈老太太之前就说过一次。 但每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那次沈老太太的发怒，更多的还是在作秀。 在邀买人心。 是故意做给沈寒时看的。 不像是今天，是真的发飙了。 …… 郭萍不能忍了。 这老太太实在是太偏心了！ 人都是这样的。 一向讨厌的都不是“不公平”本身，而是自己没有占到便宜。 就像是在沈家。 之前沈老太太那么偏心沈知书，郭萍一伙都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她偏心沈寒时，这些人都受不了了。 ------------ 507 老毒妇的私生子 之前在沈老太太面前，郭萍都是言听计从的。 从来都不敢违逆。 哪怕是毒死了她的亲哥哥郭栋，郭萍也都忍了。 可现在，郭萍决定要据理力争。 她说：“老夫人，我真是不懂了，你这样包庇沈寒时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有什么把柄……” “好了，不要再说了！” 沈寒时此时才开口。 他义正辞严：“这事是我的事，与老夫人无关！你们要来都冲着我来！不就是要把我赶出家族吗？好，我就听你们的！” 说着，他过去把赵二东拽了起来，就要离开。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今天必须有一个结论！不能被你蒙混过去！” 郭萍咬着牙。 “所以必须要去做一个亲子鉴定！看看你与这个癞皮狗到底是什么关系？真要是证明了你们是父子，呵呵，沈寒时，你以为想一走了之就可以了么？” 她的目光阴狠。 心中在打着恶毒的算盘。 说实话，他们现在众口一词，非得说赵二东是沈寒时的亲爹，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 主要还是栽赃。 但郭萍已经有了全部的计划。 只要能让沈寒时与这个赵二东去做亲子鉴定。 那么不论最终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会拿出一份“确实是父子关系”的鉴定报告。 反正以沈家的势力，收买一家鉴定公司，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只要这个报告一拿出来，那就是泥巴落在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 …… “亲子鉴定！” “验明正身！” “要一个说法！” 郭萍的手下继续起哄。 但是他们都没注意到，沈寒时用手扶着赵二东。 在别人都没看到的情况下，给赵二东松绑了！ 赵二东恢复了自由！ 他先扯开了嘴里面的破抹布。 然后他像是发疯了一样，冲着郭萍就扑了上去。 嘴里面一边骂着：“臭娘们！我让你欺负我！” 一边已经扯住了郭萍的衣服，把她拽在地上，开始了殴打。 他打人没有什么套路，就是用的胡乱出手的王八拳。 打得郭萍哇哇直叫。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我妈救下来！” 沈如画指挥沈家的保镖。 七八个保镖冲上去，一边解救郭萍，一边殴打赵二东。 “打死他！” 郭萍尖叫。 赵二东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沈老太太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 就在这时！ “妈！他们要打死我了！你到底管不管！” 被打的赵二东忽然大喊了一声。 现场的人都是一愣。 妈？ 他这是在喊谁？ 趁着大家一愣，那赵二东跑到了沈老太太的身边，抓着她的胳膊。 “妈！你到底管不管我了？” “就想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打死吗！” “这家到底是不是你说的算！” “把他们都弄死！” “给我报仇！他们太欺负人了！” 赵二东大喊。 大家都愣了，什么？ 赵二东管沈老太太喊妈？ 她不是沈寒时的爹么？ 这关系怎么这么乱！ …… 沈寒时却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赵二东的身份。 赵二东就是老毒妇的私生子！ …… 老毒妇，大家都喊她沈老夫人。 但她当然不姓沈。 她姓宁，叫宁爱莲。 可是她从不让人叫她宁老夫人，而是始终用夫姓代指自己。 这一点，与郭萍不同。 郭萍喜欢被人喊郭夫人，而不是沈夫人。 那么造成这种区别的原因是什么呢？ 仅仅是因为老毒妇对沈家比郭萍有感情吗？ 不是的。 而是有别的原因。 老毒妇讨厌宁这个姓！ 因为事实上，她本姓也不是宁。 但却不得不姓宁。 因为从宁爱莲到她的父母，都是宁家的下人。 他们是被主人改姓了宁的。 至于她们家原本姓什么，没人在乎。 他们自己也没有权利去决定自己的姓氏。 …… 在四十年之前，沈家与宁家，都是华京有名的大户。 两家联姻。 宁家小姐，嫁给了沈家的少爷。 而那时候的宁爱莲，只是宁家小姐的陪嫁丫鬟。 与主子一起，到了沈家。 宁爱莲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 有野心，有手段。 她不甘心一辈子只当丫鬟。 而丫鬟的结局，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到了出嫁的年龄，被主子选个人嫁了。 一般也都是主人家的仆人。 这样，他们以后的孩子，还是这家的仆人。 所谓的“家生奴才”就是如此。 宁爱莲的父母就是这样被主人赐婚的。 宁爱莲自己就是家生奴才。 还有另外一条路。 就是想办法勾搭上男主人。 成为男主人的姨太太。 这样就由奴才变成主人了。 于是宁爱莲就对沈家少爷是百般的献媚，万般的讨好。 虽然宁爱莲的姿色只是一般。 远没有宁家小姐明眸皓齿、姿色动人。 但却很懂得讨人的欢心。 一来二去，还真的把那个沈家少爷，也就是未来沈万森的爹，给吸引住了。 两人于是就背着宁小姐，开始勾勾搭搭。 但纸里包不住火，这事后来被宁家小姐发现了。 …… 这些大户人家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宁家小姐见自己的丫鬟居然有这样的野心。 心中当然是十分愤怒。 要说她也是很狠毒。 马上就把宁爱莲嫁人了！ 嫁给了农村一户姓赵的人家。 那个赵姓的男人，就是村里面有名的闲汉。 ------------ 508 丫鬟的谋杀 宁家小姐的目的很明显。 就是你敢惦记我的男人？ 你想攀龙附凤？ 我就把你打落尘埃。 把你嫁给一个农村的闲汉、无赖，让一辈子都烂在乡下。 打消你的非分之想！ …… 宁爱莲当然不愿意，但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仆人。 自己想和小姐直接斗，是斗不过的。 就是那个沈少爷，虽然在背地里与自己勾勾搭搭。 但也不会在明面上给自己站台。 这是面子问题。 于是她只能咬着牙，嫁到了乡下。 成了赵家那个闲汉的媳妇。 赵家很穷。 闲汉还是一个酒鬼。 宁爱莲的日子过得很苦。 她一直在忍，在等待翻身的机会。 哪怕生了一个孩子，也没有让宁爱莲收心。 这个孩子，就是赵二东。 …… 宁爱莲在乡下等待了三年，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因为宁小姐也怀孕了。 宁爱莲就主动提出，要回去照顾小姐。 还对着宁小姐下跪磕头认错。 说是自己不该有那样的野心。 现在自己知道错了。 求小姐原谅她，给她一个机会。 乡下生活实在是太苦了。 宁小姐信以为真，以为真的给了宁爱莲一个教训。 于是就答应让她回到沈家照顾自己的起居。 毕竟她是从小被宁爱莲伺候大的。 宁爱莲干活麻利，用着顺手。 宁小姐不知道，她这是引狼入室。 因为再次回到沈家的宁爱莲，不只是有野心，还有仇恨！ 她开始照顾怀孕的宁小姐。 看着很是周到，但实际上，却是偷偷的给宁家小姐投毒。 那是在乡下学的招数。 投毒的结果就是，宁小姐一命归西。 一尸两命。 而宁爱莲，则是抓住了这次机会。 她也怀上了沈少爷的孩子。 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沈万森。 宁爱莲母凭子贵，终于上位，从一个丫鬟，变成了沈家的主母。 而她原来的丈夫和孩子。 那个闲汉和赵二东，则被宁爱莲毫不留情的抛弃了。 闲汉不是没来找过宁爱莲。 可惜来几次，都被打手打几次。 连宁爱莲的面都见不上。 在后来，直接都不敢再来找了。 …… 正因为有这么一段往事，所以宁爱莲才很讨厌“宁”这个姓氏。 这么多年，她都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 那个儿子也没有来找过她。 现在这个孩子是死是活。 曾经的丈夫是什么情况，她也完全不知道、不在乎。 直到一年之前，赵二东找上门来了。 来认亲了。 现在的赵二东已经40多了。 和那个闲汉父亲差不多，就是一个二流子。 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40多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至于那个闲汉父亲，早就喝酒喝死了。 …… 虽然严格上说，赵二东不是私生子，而是婚生子。 但对现在的宁爱莲来说，这是她绝对不能承认的污点了。 所以现在宁爱莲那么讨厌“野种”这个词。不是为了沈寒时。 而是为了她自己。 因为在她心里面，这个赵二东，也是一个野种！ …… 赵二东找到了宁爱莲。 宁爱莲怎么办？ 她对这个儿子当然没有什么感情。 几岁的时候就抛弃了。 现在赵二东都40多了。 哪里会有什么感情？ 所以宁爱莲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把这个赵二东给弄死算了。 她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但宁爱莲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赵二东走上门来找自己的时候，已经说了。 他背后是有人指点的。 他的身世还有别人知道。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那宁爱莲当年做的丑事就会被宣传得妇孺皆知、无人不晓。 所以宁爱莲你最好是乖乖配合。 因为我们来上门，是求财的。 你给钱，我们就不找你的麻烦。 宁爱莲斟酌再三，同意了赵二东的要求。 她会每个月给赵二东一笔生活费。 但要求赵二东不许来沈家闹事。 同时，宁爱莲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到底是谁指使赵二东来闹事的？ 过去了40多年，谁还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 这些人要做什么！ 她的怀疑对象有两个方向。 第一个方向，是宁家的那些人。 宁爱莲上位后，对原来宁家的那些人当然没有一点的好感。 是百般的打压。 现在在华京，宁家已经败落了。 宁家人也都是天各一方。 宁爱莲怀疑现在搞事的，就是宁家的知情者。 另外一个方向，就是当年自己嫁人的乡下。 有人知道这事，这才撺掇赵二东来敲诈勒索。 …… 沈老太太没想到，这个赵二东拿了自己大笔的生活费。 不但开始奢侈挥霍。 还在外面口无遮拦。 居然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到处乱说？ 好在被沈寒时知道了，拦了下来。 只是这郭萍一伙太可恨了。 不但知道了这事，还把赵二东给抓来了？ 这不是让自己难堪么。 …… 她更想不到的是，其实指使赵二东这么做的，不是宁家人，也不是乡下的人。 就是面前这个一脸诚恳，显得很是乖巧的沈寒时！ …… 宁爱莲是沈寒时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所以沈寒时当然会把宁爱莲调查一个清清楚楚。 她过往的那些历史。 她的龌龊与黑暗。 事无巨细，沈寒时都要知道。 这才能够以后用最狠厉的手段报仇。 就像是这个赵二东的身世，因为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 所以是沈寒时花了很长的时间，找了8个私家侦探才调查出来的。 光是找当年的那些乡民。 找宁家散落在各地的人。 就找了200多人。 行程合计6万多公里。 …… 所以说，沈寒时故意给赵二东转账被陆禾发现，就是让陆禾引诱郭萍那些人跳出来了。 借刀杀人。 由着郭萍这些人大闹一场，就把老毒妇当年的丑事给曝光了。 而沈寒时呢？ 则是利用这件事，在老毒妇面前，狂刷了一波好感。 让老毒妇以为，自己为了帮她掩饰丑闻。 连总裁都可以不当了。 同时，老毒妇多欣赏自己，自然就会多恨郭萍这一伙。 恨他们搞事情。 这就是沈寒时的“苦肉计”和“离间计”。 ------------ 509 第二大股东 回到现场。 听到赵二东这么说，沈如画跳了出来，指着赵二东冷笑：“赵二东，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沈寒时的野爹么！又与老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赵二东是个二流子。 是个无赖。 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 现在嘴里面的破抹布没了，可以开口了。 他指着沈如画：“我是你爹！” 西门衡还想过来当护花使者：“放肆！” 赵二东看着西门衡，眼睛都红了。 这里面，他最恨的人就是西门衡。 是西门衡把他抓来的。 也是西门衡打他打的最恨。 于是过去，对着西门衡就是一个冲天炮。 把西门衡打倒。 骑了上去。 大耳光像是不要钱一样，正反的打。 “啪！” “啪！” “让你打我！” “我让你打我！” “我弄死你！” 西门衡被打得学狗叫。 “上啊！保护西门少爷！” 沈如画大吼。 之前就有七八个保镖，现在是让他们继续动手。 可这些保镖们没有敢动手的了。 万一真是沈老太太的儿子，那他们怎么敢动手？ 等着被收拾么！ “你们不会以为这真是老夫人的儿子吧？老夫人怎么会有私生子？怎么会去搞破鞋！” 沈如画在说。 “如画，你给我住口！” 郭萍出声。 …… 现在的郭萍，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关于沈老夫人的身世，郭萍在刚进入沈家的时候，也是听过有仆人在私下议论的。 说老夫人之前只是一个丫鬟。 还在乡下嫁过人，有过孩子。 只是这些事情，郭萍也不敢多问。 后来，当初那些传话的仆人们，一个个的都遭到了惩处。 还有两个被割了舌头。 郭萍就更不敢问了。 再后来，时间越来越来越久，郭萍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今天，这个赵二东的一句“妈”，郭萍才想了起来。 没错的！ 就是他！ 这就是老夫人当年在外面生的孩子！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答为什么宁爱莲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郭萍心中懊恼不已！ 她在暗暗后悔自己这边实在是太冲动了！ 应该好好调查再发难的！ 结果现在这么被动！ 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次是把老太太给得罪死了啊！ 正在想着，就听沈老夫人说：“这个赵二东，是我的义子！” “你们谁也不许再乱嚼舌根子！” 这是睁眼在说瞎话啊！ 显然，这是沈老太太在给自己脸上遮羞呢！ 狗屁的义子！ 就是私生子！ 但她这么说了，大家就只能选择听了。 你把我们当傻子，你是老大，我们就只能装傻子。 …… “西门衡做事孟浪！” “沈如画做事放肆！” “沈如画撤去首席人力官职务！” “西门衡撤去首席财政官职务！” “沈寒时转正，成为沈氏首席执行官，集团总裁！” “首席人力官、首席财政官由沈寒时任命！” “空出来的首席运营官，同样由沈寒时找人接替！” 沈老太太说了一条又一条的命令。 大家面面相觑，沈氏是真的变了天！ 之前沈寒时只是代理总裁，现在转正了。 西门衡刚刚当上没有几天的首席财政官，现在就被撤职了。 而沈如画，也失去了首席人力官的位置。 同时，沈寒时还掌握了公司的人事大权！ 下一步的首席人力官、首席财务官、首席运营官都由他任命。 可以这么说，现在沈氏正式进入了沈寒时的天下。 郭萍一伙，完全失势了。 …… 当然，现在郭萍一伙也不能说是完全一败涂地。 至少他们控制的股份还在。 因为沈家与沈氏集团，还是不一样的。 沈氏集团的各种职位，只是一个职务。 沈家的股份，才是衡量实力的最根本所在。 所以说，即使你是沈氏总裁，但只要你的家族股份不够多，那么你还是一个打工的。 而现在就是如此，沈寒时的股份还是很少。 只有3%。 郭萍、沈知书、沈如画几人，加起来控制了沈氏25%的股份。 郭萍10%。 沈知书10%。 沈如画5%。 沈老太太一人，就有沈氏45%的股份。 这才是沈老太太在沈氏一手遮天的底气所在。 另外沈家旁系加起来有15%的股份。 还有12%的股份，则是在市场之中。 所以现在别看沈寒时在公司里面，完全做到了令行禁止。 但在沈家的事务中，还是弱势的。 …… 这些人不知道，其实沈寒时不只是3%的股份。 上次沈家受深水港项目，股价暴跌，沈寒时趁机在市场上囤积沈氏股票。 拿到了7%的份额。 现在沈寒时的手里，已经有沈氏10%的股票了。 不只是如此。 下一步，沈寒时会提拔沈万鹏做首席财务官，沈万浩当首席运营官。 这两人都是沈家旁系的核心人物。 现在已经暗中投向了沈寒时。 这样，就意味着沈万鹏、沈万浩能影响的6%沈氏股份也掌握在了沈寒时的手里。 他已经拿到了16%的沈氏股份。 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沈寒时已经是沈氏第二大股东了。 并且沈寒时提拔沈家旁系，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让沈寒时也会得到了旁系其余人的支持。 …… 至于首席人力官，则是会让阿城担任。 好方便在沈氏的各个部门安插亲信和眼线。 ------------ 510 第一次约会 之前沈寒时让西门衡当首席财政官，有3个原因。 第一，这么重要的位置，沈寒时想要，但之前沈老太太不会给。 可经过赵二东事件后，沈老太太就会给了。 第二，让西门衡当首席财政官，就是为了让西门衡在暗中亏空沈家的资金。 然后让这个西门衡把这些资金都弄到沈寒时给布的局里面去。 事实证明，西门衡不负所望。 现在已经暗中弄走近10个亿的资金了。 沈寒时很满意，但又不那么满意。 他觉得西门衡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于是把西门衡弄走，让自己人亲自上阵。 更多的亏空沈氏的资金。 而西门衡呢？ 就是一个最好的背黑锅的人选。 以后沈氏财务出什么问题，都可以推给西门衡。 第三个目的。 现在赵二东的身份已经说破了，他提出必须要住在沈家老宅。 沈老太太不想他继续闹事。 同时，现在想杀人灭口，那动静就更大了。 于是只能同意了。 赵二东只能住进了沈家老宅。 这人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到了沈家老宅，没多久就折腾的乌烟瘴气。 众人发现，这位赵二东比沈知书还能折腾。 同时更加的没品、无赖。 各种行为简直龌龊到了极点。 比如，他居然去偷看沈如画洗澡？ 本就憋屈的沈如画大闹了一场，就搬出了沈家老宅。 而本来就不想被拘束的沈知书，也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沈家老宅。 沈寒时却回到了沈家老宅。 因为大家发现，只有沈寒时才能搞定这个赵二东。 他就听沈寒时的话。 有寒时少爷在，他就不那么胡闹了。 …… 这几天，陆禾一直是很忐忑的。 担心自己向郭萍提供的材料，会给沈寒时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会不会让沈寒时遇到很大的麻烦。 甚至影响在沈氏的地位？ 可是让陆禾意外的是，并没有。 沈寒时并没有这件事受到连累，还升官了？ 代理总裁转正了。 反倒是郭萍那边闹了一个灰头土脸。 沈如画和西门衡都从公司里面灰溜溜的下台了。 …… 陆禾甚至都想专门问问郭萍。 你们到底在干嘛？ 你们到底是哪头的？ 可惜，陆禾不敢问。 现在郭萍也没时间来找她。 …… 郭萍并没有找陆禾。 虽然她心里面很窝火。 但并没有把这件事的责任算在陆禾的头上。 因为陆禾提供的材料是真实的。 只是他们没有把证据用到地方罢了。 …… 让陆禾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也升官了？ 现在沈氏完全是沈寒时掌权。 所以苏梅就被开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苏梅是沈如画的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 随着沈如画的黯然退场，苏梅也失去了后台。 然后这个空出来的总裁办副部长，就让沈寒时安排给了陆禾。 现在的陆禾，可以叫陆副部长了。 …… 这当然是不合规矩的。 属于越级提拔，破格提拔。 不论是资历、学历、履历，陆禾都不够格。 捏造的都不够格。 就不要说她真实的资料了。 很多人心里面都不服气。 但也只能不服憋着。 谁让现在陆禾是沈寒时面前的大红人呢？ 所以在背地里面，有很多关于陆禾的流言蜚语。 都说她是凭借姿色，靠陪睡上位的。 可是当着面，还都得对陆禾恭维巴结。 一口一个“陆部长”，一口一个“陆小姐”了。 现在的陆禾已经是一个顶级白富美。 看起来，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了。 …… 这段时间，有一部国外引进的推理悬疑电影《谁是嫌疑人》在国内票房大卖。 看了的人都说拍的好。 故事曲折离奇，引人入胜。 多处翻转，让人意想不到。 陆禾是一个电影迷。 看电影算是她最大的爱好了。 于是就在网上抢票，打算去看看。 正在刷app的时候，沈寒时从身边经过。 “怎么？要去看电影吗？” 沈寒时笑眯眯地问。 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啊，最新很热门的电影。” 陆禾说。 然后又说：“小沈总，你喜欢看电影么？《谁是嫌疑人》，很火的，我请你啊！” 她向沈寒时发出了邀请。 这是陆禾第一次主动约沈寒时。 其实现在陆禾这么做，还真的不是想勾引沈寒时。 而是觉得有些内疚。 内疚之前出卖了沈寒时，想补偿一下。 “好啊，不过光看电影，不请我吃饭吗？毕竟你升职加薪了。” 沈寒时也开了一句玩笑。 现在的沈寒时看陆禾，真是越看越可爱。 真是一个让人用着得力的小间谍啊。 这次沈寒时摆了沈家大房一道，陆禾可以说功劳最大。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陆禾把那情报偷了过去。 那么沈寒时还真是没办法让郭萍他们做下这么多的蠢事。 要是沈寒时主动放出风声，他们一定会怀疑的。 …… 陆禾没想到沈寒时居然答应了。 于是就在购票网站上买了两张今晚7点半的电影票。 就在沈氏总部附近，银河购物中心的影院。 陆禾买的是3号影厅的票，6排3和6排5。 与沈寒时约好了，晚上6点在影院下面的商场见面。 …… 晚上5点50，陆禾就已经到了。 虽然女人有迟到的特权。 但陆禾可不敢让沈寒时等自己。 6点的时候，沈寒时也到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还真是帅啊。 就算是此时商场里面人潮汹涌，人头攒动。 但陆禾还是一下就把沈寒时给认了出来。 她急忙冲着沈寒时的方向挥手。 示意自己在这里。 但陆禾没想到，他这么一挥手，倒是把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那人正是宋昊！ ------------ 511 明明是那么普通，却是那么自信 今天宋昊是陪沈如画来做美甲的。 除了沈如画，还有沈如画的几个闺蜜。 这些女人们除了做美甲，然后又开始在商场里面购物。 而宋昊，则是在后面，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 吭哧吭哧的。 陪这些女人逛街，宋昊除了充当免费劳动力之外，还花了不少钱。 事实上，自从与沈如画认识后，别看沈如画是身家亿万的大小姐，但却是如同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所有的吃饭花销，还有购物，都是宋昊花的钱。 其实公平地说，这倒不是沈如画故意在金钱上算计宋昊。 而是沈如画那是大小姐，身上从来都不带钱的。 之前都是她的那些朋友，还有西门衡给她买单的。 这些人都是有钱人。 自然不在乎。 可是宋昊却没有这个财力。 已经花了100多万了。 就算是宋昊现在在沈氏工作，待遇不错，那也是负担不起的。 为了满足沈如画，宋昊已经刷透支了三张信用卡。 网贷了好几十万。 但他为了装逼，为了面子，都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还在沈如画面前装宠辱不惊呢。 …… 宋父宋母也知道了这事。 他们都是大力在支持宋昊。 对宋昊说，你可千万不要在沈如画面前表现很在乎钱的样子。 不要和沈如画算账。 更不能现在就和沈如画提要钱的事情。 现在火候还不到。 我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 应该是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把沈如画哄开心了，你能够成为沈家的女婿。 那就等于有了一座金山啊！ 现在花个几百万算什么？ 以后得回来几十个亿！ 宋昊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了。 这就是投资啊！ …… 看来宋昊真的很喜欢投资这个词。 之前忽悠陆禾买表送导师的时候，就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投资。 现在要去傍富姐，还说的是投资。 …… 但投资是需要本钱的。 宋昊现在已经欠了很多债了，需要家庭的支持。 宋父宋母一咬牙，不但拿出了家里面的全部存款支持宋昊装逼泡妞。 还把家里面的房子都给抵押了呢！ 他们是孤注一掷了。 …… 宋昊在沈如画和几个闺蜜的面前尽情装逼。 那几个闺蜜也都是众口一词地夸赞宋昊好有范， 宋昊觉得很得意。 但宋昊不知道的是。 其实在沈如画与她的闺蜜口中，他不叫宋昊，他叫癞蛤蟆。 在这些大小姐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小丑。 一个供人取笑的玩具罢了。 …… “行了，宋昊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还要等一个朋友。这些购物袋你放到前台那里，有我的仆人过来拿。” 沈如画吩咐。 听说让自己先离开，宋昊很不情愿。 “如画，什么朋友啊？我也可以一起认识啊。” 宋昊舔着脸说。 他现在希望自己可以多认识沈如画的朋友。 混入沈如画的交际圈。 那样就意味着自己得到沈如画的更多认可了。 就可以取代西门衡了。 对西门衡，宋昊是一万个鄙视。 觉得西门衡就仗着家世好。 其余的都没法和自己相比。 沈如画肯定是爱自己的，不爱西门衡。 也不知道谁给的他这样如此强烈的错觉。 …… “来的都是我们女孩子，谈的都是女孩子的话题，你就别掺和了，乖。” 沈如画对宋昊说。 宋昊只能不情愿地离开了。 …… 看到宋昊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背影。 沈如画与那几个闺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哈哈，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对啊，看他那这么自信的样子，我真的是憋不住笑呢。” “对啊，我也几乎笑场。我都拼命掐自己大腿了，这才没有破防。” “看到宋昊，我就想到了那句话，明明是那么普通，却是那么自信。” 现在的宋昊，已经成了这些大小姐群里的著名丑角了。 他的事迹广为流传。 他那些扮丑耍宝的样子，都被做成了表情包了。 这一切，宋昊都被蒙在了鼓里。 “对了，如画，这次养狗大赛，你肯定拿冠军了吧？” 一个闺蜜问沈如画。 沈如画显得很有自信，她笑靥如花：“没问题的，等我拿了奖金，请你们去阿尔卑斯山度假！” 一个闺蜜就笑：“这多亏了那只癞皮狗了。” 癞蛤蟆指的是宋昊。 癞皮狗指的也是宋昊。 至于她们口中的那个养狗大赛。 是最近在这些大小姐圈子里面很流行的一个活动。 像是公子哥喜欢飙车，喜欢炫富，喜欢玩嫩模网红一样。 大小姐们也有自己的玩法。 不要误会。 这狗不是真狗。 不是捷克狼犬、藏獒、罗威纳犬、马尔济斯犬、法老王猎犬那样的名贵犬种。 这里的狗是舔狗。 所以这个养狗大赛，其实就是养舔狗大赛。 因为很多富家女身边都有不少的追求者。 有的风流成性，有的滥交成性，有的就喜欢圈养舔狗。 还要拿出来一起比赛。 看谁家的舔狗更会舔，更不要脸。 现在因为有了宋昊，所以沈如画很有希望得到冠军呢。 …… 宋昊离开了沈如画一伙人。 然后就看到了陆禾向自己这边招手。 宋昊第一反应就是坏了！ 是不是陆禾知道自己和沈如画的事情了？ 知道自己劈腿了？ 脚踩两只船？ 这是来捉奸来了！ ------------ 512 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所以宋昊就想躲。 他有些慌。 只是有些慌，却并不内疚。 …… 关于与陆禾的关系，虽然父母一直催着宋昊分手。 但现在宋昊并不想与陆禾分手。 至少是现在不想与陆禾分手。 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就是宋昊还是舍不得陆禾。 毕竟陆禾是太漂亮了。 是宋昊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陆禾的背景如此灰色的情况下，还与陆禾谈恋爱了。 并且还始终没有得到过陆禾。 现在就分手，宋昊觉得自己亏了。 分手不是不可以。 但让自己先把陆禾弄到手再说。 那样也不枉与陆禾谈了一场恋爱。 最理想的情况是，陆禾能接受一个情妇的角色。 当自己背地里的女人。 不争宠，不要名分。 让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惹麻烦。 并且宋昊觉得陆禾会同意的。 谁让陆禾那么爱自己呢？ 她怎么舍得和自己分手！ 离开了自己，她能找到像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么？ 肯定是找不到的。 与其说离开自己，嫁给一个底层的男人。 还不如给自己当情妇呢。 这才是最实惠的。 况且宋昊觉得陆禾应该有自知之明。 你自己是什么背景你不清楚吗？ 你没有资格提出更多的要求。 我能接受你，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你要懂得分寸。 第二个原因，则是现在宋昊觉得自己还需要陆禾。 最起码是需要陆禾的钱。 好让自己去追沈如画啊。 …… 所以宋昊急忙一低头，从侧门跑了出来。 跑出去之后，宋昊长出了一口气。 哎！ 没被发现我脚踩两只船啊！ 你说我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就有这样的烦恼啊。 总会有女人为我争风吃醋啊。 …… 宋昊想多了。 陆禾打招呼的对象不是宋昊，而是沈寒时。 这个也不怪陆禾疏忽。 虽然宋昊单拿出来也是人模人样的。 但在人群里，因为有沈寒时的存在，这个宋昊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 沈寒时也第一眼就看到了陆禾。 茫茫人海，娇俏而立，就像是一株摇曳的花。 是那么的鲜艳，那么的美丽。 美艳不可方物。 让周围的其他女人，都失去了颜色。 这是一个尤物。 也是红颜祸水。 这就是沈寒时对陆禾的评价。 她很美丽，也很危险。 如同带刺的玫瑰。 娇艳无比的罂粟。 可以远观，不能接触。 然后把它连根拔起，这就是为民除害。 …… 两人的距离走近。 “吃饭了么？吃完饭再去看电影吧。”陆禾说。 “还没吃呢。”沈寒时说。 于是陆禾就问沈寒时想吃什么。 可沈寒时是一个平时几乎都不逛街的人。 就说都凭陆禾做主。 陆禾就带着沈寒时去了一家拉面店。 这家店的生意很好，有的人等不到座位，就站着端着碗吃。 面条吃得“吸溜”“吸溜”的。 不贵，但是很有烟火气。 陆禾在前面点餐。 沈寒时在后面等着。 很多食客，特别是少女，都悄悄打量着他。 还有几个大学女生模样的女孩，拿着手机对着沈寒时比比划划。 一副花痴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的陆禾心里面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男人，还真是长了一脸祸国殃民、招蜂引蝶的脸啊。 好在他还不是渣男。 不像是沈知书那样到处浪。 否则不得伤害多少女人的心啊？ 简直就是一个谋杀芳心的刽子手。 …… 只是直到很久之后，陆禾才明白。 沈知书与沈寒时比，简直就像是一个纯情的小少男。 他的渣只是滥情。 但真正的渣，是无情。 而她，则是被伤的最狠的女人。 …… “帅哥，这里有一个空位。” 几个大学女生互相鼓励着，然后一个人对着沈寒时打招呼。 沈寒时礼貌地回笑。 “我们两个人。” 然后他用手指了一下陆禾。 陆禾顿时觉得被几道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在注视着。 心里面觉得很冤枉。 自己是枉做情敌了啊。 …… 这时候，另外一个地方又空出来了一个位置。 陆禾过去占了位置。 “小沈总，来这里。” 她让沈寒时坐着吃，自己在一边站着吃。 因为沈寒时是她的老板。 她得有这样的眼力见。 “还是你坐吧，我站着。现在不是在公司，不用把我当老板。” 沈寒时笑着说。 于是只能是陆禾坐着，沈寒时站着。 那几个女孩看向陆禾的眼神，仿佛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 “帅哥，可以加个微信么？” 那几个女生吃完了离开。 经过沈寒时的时候，一个女生问。 沈寒时礼貌：“你问问她吧。” 这是把皮球踢给了陆禾。 其实本来陆禾是不会介意有人搭讪沈寒时的。 这又不是自己的男人？ 吃醋也是萧姗姗的事。 可现在，望着那几个明显是动了春心的女孩。 心里面还是憋了一股火。 你们这是挑衅啊？ 真当我是摆设啊？ 于是故意一笑：“我是不反对他加女孩微信的。” 几个女孩一喜。 就听陆禾又说：“但只加天然的，不加人工的，以免影响了他的审美。” …… 以陆禾的眼光，很容易看出这三个女生都整过。 所以这句话的杀伤力就很大。 “德行！” “祝你们早点分手！”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有你哭的时候！” 三个女人气呼呼地走了。 ------------ 513 看我的穿戴，就知道我是一个摄影师了 “扑哧”，沈寒时笑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陆禾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喜欢看她像是一个母老虎一样，彪悍的样子。 沈寒时觉得女人就应该这样才好。 彪悍一点、泼辣一点，才不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否则像是罗娜一样。 一味的容忍，一味的忍让，一味的老实，最后换来了什么？ 还不是被人欺负、践踏。 活生生被逼死。 …… 看到沈寒时笑了，陆禾也笑了。 两人面对面的笑。 就在这时，只听到“咔嚓”一声，是相机快门的声音。 两人齐齐一回头。 “谁？” “谁？” “我……我……别误会！” “你们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是一个摄像师了。” 拍照的人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有很多兜的马甲。 留着小胡子，显得很是文艺。 他的手里面，端着一个炮筒一样的单反相机。 现在这个年代，手机已经普及了。 大家都习惯了用手机拍照。 拿这种大相机的人，真的是已经很少数了。 “你拍我们做什么？”陆禾质问。 那人解释：“我是一个杂志的摄影师，专门在街头采风的，刚才我看到了你们的四目相对，我从你们的表情，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你们对彼此的深情，彼此的牵挂。这就是爱情的感觉，这就是两情相悦的表现！你们互相吸引，又互相提放。想要靠近，又拼命远离。你们在逃避自己内心的情感，想要自欺欺人，可是爱情哪是可以自我欺骗的？天啊，我太喜欢这幅摄影作品了，完全可以当我们杂志的封面照片！” 这个摄影师在夸夸其谈。 沈寒时觉得他在信口雌黄。 陆禾觉得他在扯犊子。 很想告诉他一句，步子太大了，容易扯到蛋。 我们两个哪里有爱情？ 什么狗屁的想要靠近，又拼命远离啊。 别和我在这里装文艺，我不吃这一套！ 于是陆禾言简意赅地说：“别扯那些用不着的，删掉！” 陆禾当然不能让自己与沈寒时的照片出现在杂志上。 因为沈寒时有女朋友。 自己有男朋友。 自己的学历、履历都是假的。 所以自己不能太高调。 那样容易露馅。 沈寒时没出声，但他的态度也是要把照片删掉。 他倒是不怕被别人看到说什么闲言碎语。 哪怕是被萧姗姗看到。 只是单纯地不想和陆禾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面。 “可是你们看一下啊？你们拍的真的很有感觉。” 摄影师把自己的相机递了过来。 从相册里面，调出了刚才两人的合影。 陆禾和沈寒时都看了过去。 公平地说，拍的真好看。 像是时尚杂志，找模特摆拍的时尚大片。 …… 很多女孩子都爱自拍。 但陆禾不喜欢。 她的手机里面一张自拍的照片都没有。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陆禾很有安全意识。 她知道，万一你的手机丢了。 那么手机里的这些照片，就是别人伤害你的道具。 可现在，看到这些照片，陆禾真有一种收藏到手机相册的冲动。 “还是删了吧。” 陆禾理性战胜了感性。 那摄影师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沈寒时拿过了相机。 拿出了里面的存储卡。 然后轻轻一掰。 “不好意思啊。” 摄影师只能无奈的走了。 …… 只是在他离开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 他再次打开相机。 只见在相机的相册里面，赫然还有陆禾与沈寒时的合影！ 存储卡不是被扔了么？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摄影师，总是喜欢在路上街拍。 被人发现，然后要求删除照片，扔存储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后来他就玩了一个花招，那就是把相机设置成了双存储。 每张照片，都在存储卡存一份，相机自带存储存一份。 现在摄影师望着那张照片。 “能不能获奖？就看你了！” …… 与此同时。 有一个女人，正在一脸怨毒的看着这边。 特别是陆禾。 这个女人看陆禾，可以说是眼睛里面有着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 女人是谁？ 正是现在沈氏总裁办部长，也是萧姗姗的闺蜜李彩桦。 李彩桦来到沈氏，明着的名义是萧姗姗安插过来的眼线。 是帮着萧姗姗看着自己男朋友的。 但其实，萧姗姗心中有自己的算盘。 她早就看上了沈寒时，想第三者插足，想撬自己闺蜜的墙角。 于是在沈氏之后，李彩桦一直在处心积虑的讨好沈寒时。 各种讨好，各种谄媚。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让李彩桦这株红杏在墙头等得花儿也谢了。 还是没有得到沈寒时的宠爱。 李彩桦憋屈啊！ …… 而对陆禾，李彩桦早就在心中很是不满了。 站在她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她觉得沈寒时对萧姗姗的态度，远远不如对陆禾的态度。 况且陆禾又那么漂亮。 于是李彩桦把陆禾当初了自己又妒又恨的对象。 这才在陆禾被人刁难的时候，选择了在一边看戏。 就是想借刀杀人。 除了陆禾这个眼中钉。 可惜啊，陆禾还是留在了沈氏。 还和沈寒时一起来约会？ 李彩桦恨不得过去大骂陆禾不要脸。 提醒沈寒时不要乱搞。 就像是之前对王晓纯那样。 ------------ 514 与两个男人周旋，渣女不好当啊！ 可是李彩桦没有那么做。 对王晓纯，她敢。 对陆禾，她不敢。 因为她已经见识了好几次沈寒时对陆禾的维护了。 她现在再跳出去，只会让沈寒时对自己更加的嫌弃。 …… 李彩桦拿出了手机，就想打给萧姗姗。 让萧姗姗这个名义上的正牌女友来宣誓主权。 达到自己借刀杀人的目的。 但已经要拨号了，李彩桦又顿住了。 她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 不！ 这个陆禾对我还有用！ 我要利用她，达到我的目的！ 于是李彩桦再次看了一眼陆禾与沈寒时，独自走了。 一个计划已经在她的算计中了。 …… 陆禾与沈寒时吃完饭，就往影院走去。 影院在顶楼。 在坐自动扶梯往上走的时候，陆禾的手机响了。 是宋昊的手机。 第一次陆禾没接。 第二次陆禾还没接。 第三次，宋昊直接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陆禾，你在银河购物中心吗？我刚才看到你了。】 陆禾有些傻了。 第一个念头，难道自己被捉奸了？ 宋昊发现自己与沈寒时在这里吃饭看电影的约会，要来收拾奸夫淫妇了？ 陆禾真的是有些慌。 于是急忙给宋昊打了回去。 …… 宋昊当然不是来捉奸的。 他也没看到陆禾与沈寒时在一起。 事实上，宋昊还担心自己与沈如画在一起，被陆禾看到呢。 所以这对情侣也是够奇葩的。 都是和不同的异性在约会。 然后被对方看到了自己。 都怕被对方捉奸。 …… 本来宋昊已经离开了银河购物中心。 可是走了几步，他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也注意到了《谁是嫌疑人》的巨大海报。 也听很多同事议论过这部进口大片。 …… 男女约会一起看电影，那是很通行的做法。 并且男人特别喜欢带女人去看恐怖片。 就可以利用女人被惊吓的机会，对女人上下其手了。 之前宋昊也想过要带沈如画去看电影。 可惜最近没什么很火的恐怖片，担心沈如画没兴趣。 但现在，这个《谁是嫌疑人》似乎就很合适。 虽然不是恐怖片，但是悬疑片。 据说有很多镜头，也是很骇人的。 更重要的是，陆禾看很多影评，说这个《谁是嫌疑人》是一个很适合男人装逼的电影。 因为这个电影情节很复杂，好几条叙事思路，情节各种迷雾、反转。 可以说，不到最后结局，很多人都不知道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嫌疑人。 甚至，很多人看了结局，还是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是凶手？ 所以还得去二刷、三刷。 同样的，在陪女人看电影的时候，那些能够分析出谁是凶手，对剧情能够理顺得很清楚的男人，往往就会得到女人的称赞。 “好聪明！” “好机智啊！” …… 所以现在宋昊就要先把这个电影看一遍。 做到心里面有数。 然后再去沈如画的面前装逼。 其实他也可以看影评的。 毕竟很多影评里面就有剧透。 可是宋昊觉得，还是自己看一遍更好。 所以他就要约陆禾一起去。 因为陆禾很爱看电影，对电影的分析很有独到的见解。 宋昊可以学一下，再去沈如画面前炫耀一下。 再者，两人已经好久没约会了。 宋昊觉得也得维持一下感情。 免得鱼脱钩了。 …… 于是宋昊就给陆禾打了电话。 陆禾听宋昊的语气，不是发现了自己的与沈寒时的奸情。 不禁就长出了一口气。 她想拒绝，可是没法拒绝。 于是只能说好啊，自己买票。 …… 于是陆禾又在同一家影院，不同的厅。 之前是3号，现在是4号，又买了两张《谁是嫌疑人》的电影票。 于是等到电影开场的时候，陆禾就成了那个最忙的人。 同一场电影。 两个影厅。 一个3号影厅，一个4号影厅。 陆禾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同时约会。 她得来回的赶场。 在等待入场的时候，让沈寒时先进去。 说自己去买爆米花。 然后去给4号影厅门口的宋昊送票。 再让宋昊进去，说自己去买奶茶。 又跑回了3号影厅。 先和沈寒时看了10分钟，然后借口去卫生间。 再跑到了4号影厅。 …… 搞得陆禾就和穿花蝴蝶一样。 来回跑的气喘吁吁。 心里面不禁感慨。 这渣女不好当啊！ 渣女不但需要颜值，需要手腕，还需要体力啊。 自己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已经很累了。 那些养七八个备胎，还从不乱套，处之泰然的女人，真的是太牛逼了！ 陆禾是自愧不如。 …… 宋昊没发现，但其实沈寒时却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直没说。 …… “小沈总，你说谁是凶手啊？” 陆禾问沈寒时。 她和宋昊也讨论过了。 因为没看影评，所以对谁是凶手这件事，产生了分歧。 陆禾觉得是那个男主角。 宋昊觉得是女主角的妹妹。 两人为此还争执了起来。 “是那个保姆。”沈寒时说。 “啊？保姆？” 陆禾惊讶了。 这是一个完全不起眼的角色啊。 …… 可是后来，当电影剧终的时候。 凶手果然就是那个保姆。 在得知沈寒时并不是看了剧透后，陆禾对沈寒时是真的很佩服。 …… 后来，陆禾逛电影网站。 里面说，猜凶手是那个男主角的，是一个聪明人。 猜凶手是女主角妹妹的，是一个俗人。 猜凶手是保姆的，是一个狠人。 陆禾只是呵呵一笑。 却并没有放到心上。 …… 后来，宋昊果然想要邀请沈如画去电影院看《谁是嫌疑人》。 但沈如画却没有选择去外面的影院。 而是在自己庄园的私人影院里面。 不但邀请了好几个闺蜜，就是连西门衡都来了。 这让宋昊觉得很不高兴。 很吃醋。 觉得现在这个西门衡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电影开始了。 宋昊因为有西门衡在场，所以是更加想装逼，想争强好胜。 于是就在中间总是对电影发表各种意见。 显示自己的聪明。 还言之凿凿，那个保姆就是凶手。 “宋昊，你闭嘴！不觉得自己很烦么？”西门衡开口了。 宋昊觉得很没面子。 特别是在沈如画的面前。 ------------ 515 宋昊失恋了 于是就与西门衡针锋相对。 “我是在给如画讲剧情，又不是给你听的？你要是不爱听，你就走啊！本来这里就不欢迎你！” 宋昊就想把西门衡赶走。 “如画需要你给她讲？你以为你是谁？宋昊，麻烦你要点钱！” 西门衡冷哼。 沈如画的那些闺蜜们，一个个的都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 “对啊，好可笑！居然还想让西门少爷走？也不想想自己有那个资格么？” “又无知、又愚蠢！” “自不量力！” 听着这些人的嘲讽，宋昊也尴尬了。 现在唯一能摆脱尴尬的，就只有沈如画的支持了。 他把牙一咬。 决定今天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逼着沈如画表态，做出选择。 让西门衡出局，把自己正式承认为沈如画的男朋友！ “如画，你说句话啊？这个宋昊是不是很过分！” “你的这些朋友们，也都是太过分了！” “他们不只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 宋昊显得很激动。 “如画，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现在你做出选择吧，是要我还是他？” “今天要么西门衡走，要么我走！” “你只能二选一！” 宋昊说完这些，就等着沈如画选择自己呢。 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因为沈如画不只是一次说过，她喜欢自己。 不喜欢西门衡。 …… 可是宋昊不知道另外一件事。 今天这场电影，不只是看电影。 还是一场直播。 什么直播？ “养狗大赛”的总决赛直播。 有很多公子哥，小姐们，此时正拿着手机，看影院里面的表演呢。 所以今天沈如画就要当众展示这个舔狗最无耻，最自讨没趣的嘴脸。 好拿到“养狗大赛”的冠军！ …… “我当然选择西门衡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 “而你？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二选一？” “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只癞皮狗，一张卫生巾罢了。” “你还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沈如画冷淡地说。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 把宋昊听傻了。 “如画，你怎么了？你不是爱我的么？” 他问。 “放肆！” “如画也是你叫的？” “叫我沈大小姐！” “在我面前，你充其量就是一条狗！谁允许你装人了？” 沈如画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狠毒。 就是要把宋昊的尊严践踏成泥。 “如画！如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奥，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生气，说的反话对不对啊？”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啊！” 宋昊不肯相信沈如画不爱自己的事实。 “爱你什么？” “你有什么值得我爱啊？” “你出身卑贱！” “你能力平平！” “你还有一个女朋友，脚踩两只船，请问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沈如画冷笑质问。 宋昊一震。 “女朋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 沈如画放肆大笑。 “宋昊，就你这点道行，还和我玩阴谋诡计？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在耍你！你在我这里，就是一个猴子！一个小丑！” 他的那几个闺蜜也都在一边凑趣。 “是啊，宋昊，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追沈家的大小姐啊？真是的！谁给你的德行啊！你在我们圈子里，已经是臭名昭著的癞蛤蟆、癞皮狗了！” “可不是么？就像是现在，我们就在直播养狗大赛，你啊，已经是第二名了，加油啊！” 另一个闺蜜则是拿出了手机，显示的是一个直播页面。 满屏的666。 【真是好狗啊！】 【沈如画驯兽有道！】 【这狗我酸了，借我养几天吧。】 宋昊如坠冰窟。 西门衡还过来补刀。 他阴阴地笑：“知道为什么之前你父母被打么？那就是你挑衅我的代价。” “哈哈哈！” 沈如画与几个闺蜜笑做了一团。 “滚吧！” 沈如画挥手，像是在赶一个垃圾。 忽然，“扑通”一声，宋昊跪在了沈如画的面前。 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他想嫁入豪门。 不只是很多女人有这样的想法。 宋昊作为一个男人，也想。 他不想奋斗，只想享受。 沈如画是他最大的指望。 他一边哭，一边打自己的嘴巴。 “如画，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 “我不该有女朋友！” “可是我认识那个女人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如画你啊！” 宋昊动情地说：“如果我当时知道我会遇到你，你才是我一生的最爱，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但如画，你相信我，现在在我的心中，你是最珍贵的！谁都比不了你！那个女人与你相比，什么都不是！” “我早就想和她分手了，但她一直在纠缠我！” “但你放心，我回去就和她分手！” “她就是下跪求我！就是自杀抹脖子，我也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如画你一个人了！” “我非你不娶，你非我不嫁！” “不过好在，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我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男啊！” “之前我那个女朋友百般勾引我，我都禁住了诱惑啊！” 宋昊在大声说。 弹幕里面。 【卧槽！我服了！】 【我也服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赢了！沈如画赢了！这只舔狗太牛逼了！绝世好狗！】 【不只是舔狗，还是一只癞皮狗！一只翻脸无情的白脸狼！】 沈如画打了一个哈欠。 “好烦！” “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别在我面前啰嗦，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变成一条死狗！” …… 转过天来。 沈氏分公司。 已经上午十点了。 宋昊才姗姗来迟。 他眼睛通红、胡子拉碴。 浑身都是酒气。 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也不工作。 就在那里长吁短叹、大呼大叫。 又哭又笑。 并且还在拿手机自拍。 拍成了视频，都要发给沈如画。 让她看自己被情所伤的憔悴模样。 让她心疼、内疚，然后回心转意。 ------------ 516 宋昊发现自己被绿了 可惜，当宋昊把视频发过去的时候。 【对方已经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请你先发送验证请求。】 窗口弹出这样一条自动回复，让舔狗宋昊瞬间傻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被沈如画拉黑了么？ “啊！这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要伤害我！” “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我这样单纯的男人！” “为什么要我的情感！” “我恨你们！” “哇哇哇！” 宋昊在大哭。 …… 王主管正带着手下的人在小会议室里面开会。 听到外面这宋昊又喊又叫，又哭又闹。 实在是忍不住了。 其实他已经很纵容宋昊了。 宋昊这么长时间，在工作上是错误百出。 后来都不给他派任务了。 迟到、早退、旷工都不理睬。 完全就是把宋昊当成了空气。 只求他不要影响别人就好。 可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撒泼打滚么？ 这里是沈氏的分公司！ 这里不是马戏团！ 于是打开门，冲了出去。 “宋昊！你给我滚出去！” “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在这里捣乱的地方！要闹你出去闹！” 宋昊见王主管对自己吼叫。 也咆哮起来：“姓王的！别和我大喊大叫的！我不吃你这一套！之前我在沈大小姐面前得意的时候，你对我客客气气的！现在知道我受到冷遇了，就和我装是不是？” “呸！你这个势利眼小人！” “告诉你，我和沈大小姐只是暂时有矛盾，就像是很多情侣都会闹矛盾一样！” “但我们很会就会和好，这叫床头打架床尾和！” “到时候你还得向我点头哈腰你信不信？” 听到宋昊这么说，王主管愣了。 什么沈大小姐？ “宋昊，你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和沈大小姐有什么关系？”王主管忍不住问。 “呵呵，说你装，你还和我演上了？如果不是沈如画让你照顾我，你会之前对我那样？” 宋昊冷笑。 “沈如画？你不是陆禾陆助理的关系吗！要不是看在陆助理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开了。你与沈大小姐还有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王主管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宋昊。 “陆助理？谁是陆助理？” 宋昊茫然了。 “宋昊，你还装什么装？如果没有陆禾陆助理的面子，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我早让你滚蛋了！” “狗屁的高材生！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夸夸其谈！” “天天就知道吹牛逼，其实百无一用！” “不但工作能力不行，人品更是垃圾！” “自私自利、盲目自大、无耻卑鄙！” “我现在豁出去了！我就是和你撕破脸了！你被开除了！” “我他妈的宁可得罪了陆小姐，被开除，我也要让你这个王八蛋从我这里离开！” “我他妈的早就受够你了！” 王主管把之前的气都撒出来了。 说完，安排两个保安上来赶人。 把宋昊的个人物品，他的文具，他的水杯，他的笔，放进了一个箱子里。 然后都不让宋昊自己搬下去了。 直接从6楼办公室的窗户直接扔了下去。 散落一地。 “宋昊，请你离开！” 保安严肃地说。 宋昊还想挣扎，但是已经被保安扭着胳膊，像是押犯人一样，给押出去了。 这么一闹，其余部门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看着宋昊这个跳梁小丑现在成为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 家里面。 宋昊铁青着脸，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 虽然陆禾一向是保持低调，但在现在的网络时代。 想要完全的在网络上删除所有的个人行迹，那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现在沈寒时已经是沈氏的总裁，一把手。 那么作为他的助理。 陆禾需要参加的场合和活动就越来越多。 之前宋昊在分公司，没有特意打听，他不知道。 现在用心寻找，于是就看到了很多陆禾作为沈氏总裁助理，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和报道。 “陆禾！你居然骗我！” 宋昊在咬牙切齿。 …… 男人都是爱吃醋的。 哪怕宋昊之前早就劈腿，但他也不能容忍陆禾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男上司与女助理的关系，本来就很暧昧。 加上沈寒时是那么的帅？ 那么的有地位？ 于是宋昊就是嫉妒，憎恨。 又想到了之前陆禾对自己的各种拒绝。 于是就坚信，陆禾肯定是绿了自己！ 这个贱人！ 对宋昊这种贱男来说，他的逻辑就是，我可以出轨，但你不能出轨！ 必须是我甩你，不能是你甩我！ …… 宋昊咬着牙，继续搜索【沈寒时、陆禾】两个关键词。 然后在网上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华京一个很出名的摄影论坛。 现在有一场照片，被顶到了最热门的帖子。 照片的名字叫“相爱又远离”。 照片里，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脸上都挂着微笑。 可是那种微笑，又带着一点点的防备与疏离。 正是沈寒时与陆禾！ 下面的评论里，都是在赞美这两个人是如此的有情侣范。 而宋昊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奸夫淫妇！ 我和你们没完！ …… “哎呀，不要收走我的房子啊！” “你们这些强盗啊！” “我要告你们！” 外面传来了宋母的哭闹。 “你们谁都不许动！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啊！” 这是宋父的声音。 开始还很霸气，然后就传来了宋父的一声惨叫。 显然是被打了。 宋昊急忙出去一看，就看到十几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进来。 把自己家的东西往外扔。 宋父不让，于是就被人打了。 …… 宋昊自从与沈如画认识后，所有的吃饭花销，还有购物，都是宋昊花的钱。 已经花了100多万了。 就算是宋昊现在在沈氏工作，待遇不错，那也是负担不起的。 为了满足沈如画，宋昊已经刷透支了三张信用卡。 网贷了好几十万。 但他为了装逼，为了面子，都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宋父宋母也知道了这事。 他们都是大力在支持宋昊。 对宋昊说，你可千万不要在沈如画面前表现很在乎钱的样子。 不要和沈如画算账。 更不能现在就和沈如画提要钱的事情。 现在火候还不到。 我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 ------------ 517 对宋昊彻底失望 应该是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把沈如画哄开心了，你能够成为沈家的女婿。 那就等于有了一座金山啊！ 现在花个几百万算什么？ 以后得回来几十个亿！ 投资是需要本钱的。 宋昊现在已经欠了很多债了，需要家庭的支持。 宋父宋母一咬牙，不但拿出了家里面的全部存款支持宋昊装逼泡妞。 还把家里面的房子都给抵押了呢！ 他们是孤注一掷了。 …… 正规银行抵押的话，手续比较多，时间比较长。 所以他们找的是地下钱庄。 现在，是到了还款的时候了。 可是宋昊不但没有追到沈如画，没有成为沈家的女婿，没有得到金山。 还被沈如画给甩了。 说甩都不合适。 因为两人从来都没有真的谈过。 沈如画只是玩够了，不想玩了。 并且还失业了。 那些地下钱庄的人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没钱就收房子。 不只是收宋家自己住的房子。 就是宋家的那几个物业，比如出租给陆禾家的那个。 现在产权也不属于宋家了。 …… “你们别乱来！我是宋昊！” 宋昊出去大声喊。 “宋昊？宋昊算什么几把！” “上去，打！让他知道怎么做人！” 一群彪形大汉冲上来，把宋昊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 然后把宋家一家三口，都扔在了大街上。 个个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特别是宋母。 宋母爱穿旗袍，现在旗袍大开叉都被撕到胳肢窝了。 露出了里面的内裤。 …… “哎呀，这不是宋夫人吗？” “哈哈，好发达啊！” “对啊，不是要和沈家当亲家么？所以这是要搬家去住大别墅啊！” 很多邻居都过来冷嘲热讽。 不要说这些邻居不厚道，而是宋家人，特别是宋母，一贯的喜欢在别人面前秀优越感。 特别是宋昊与沈如画搞在一起后。 宋母更是趾高气扬。 各种吹牛逼，各种踩别人。 所以现在宋家落魄了。 这些人都出来痛打落水狗。 …… “宋昊啊，我们怎么办啊？”宋父问。 一家人如同丧家之犬，只能躲在了一个桥洞里面。 外面还下着雨。 “要不你去找陆禾吧，让她收留我们。” 宋母说。 宋母之前对陆禾那是百般挑剔。 横挑鼻子竖挑眼，120个看不上。 现在落魄，又想起了陆禾的好。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 陆禾刚从沈氏总部出来，就在外面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陆小姐，您好。” “您是？” “我叫王全斌，我是沈氏华京第三分公司的部门主管。” 男人自我介绍。 沈氏华京第三分公司？ 那不就是宋昊在的部门。 “有什么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 王主管就把宋昊自从入职后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最后说：“陆小姐，我知道宋昊是你的关系，所以之前我真的是一忍再忍，不敢使唤，不敢给任务，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可宋昊实在是太过分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所以我已经把他开除了，现在我就是来负荆请罪的，有什么处罚，陆小姐您随便吧！” 王主管大声说。 他也是豁出去了。 这才主动来找陆禾。 至于宋昊说，他还和沈家的大小姐有什么来往。 王主管根本就不信。 …… 陆禾沉默了一会儿。 王主管以为陆禾生气了，在一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而陆禾不是生气，最起码不是在生王主管的气。 她是在生宋昊的气。 对宋昊是彻底失望了。 于是之前在心里面已经酝酿了很多次的想法，现在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她要和宋昊分手！ …… 之前谈恋爱，陆禾只能找宋昊。 因为宋昊是陆禾能接触到的层次最高的男人。 宋昊有学历，有前途。 哪怕现在宋家不如以前了，但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注定了宋昊还会有光明的未来。 宋昊可以带她逃离生活的泥潭，摆脱这逼仄的臭水沟。 让她可以过一种更加从容、优雅的生活。 可以换一个生活的背景。 她不想再当“表子养的”，只想当一个有社会地位的“宋夫人”。 有人说，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陆禾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她就是把结婚当成第二次投胎来准备的。 相处这么多年，陆禾与宋昊其实也闹过很多次矛盾。 好几次都差点分手。 但最终没有分手。 因为陆禾不能放弃宋昊，哪怕宋昊其实并不完美。 这么多年的相处，陆禾早就看出了宋昊有很多的问题。 比如自私自利。 没有担当，没有责任。 好大喜功，眼高手低。 陆禾本希望宋昊能够在工作后，可以成熟一点。 却没想到，宋昊居然还是这样的不堪？ 这样的不成器。 肆意浪费能进入沈氏这样的机会。 这样一个男人，以后怎么能让自己依靠？ 分手吧！ 与他相处太累了！ 哪怕以后陆禾就一直一个人过，也不想再找这样一个男人了。 …… 同时有一点，陆禾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她现在对宋昊越来越失望。 也有沈寒时的关系。 因为沈寒时是那么的优秀。 就显得宋昊是如此的差劲了。 …… “不好意思，王主管，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您放心，这一切都是宋昊在咎由自取，我是绝对不会打击报复的！” 陆禾很诚恳地说。 王主管走了。 …… 陆禾回身，她想给宋昊打个电话。 约出来好好谈谈。 可是刚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男人愤怒的脸。 正是宋昊。 “陆禾！你这个贱人！” 这是宋昊来兴师问罪了。 他的手里面，拿着一沓照片。 都是他从网上打印出来的，有关于陆禾和沈寒时一起参加活动的照片。 狠狠的甩在了陆禾的脸上。 然后掉了一地。 陆禾低头，就看到了地上最上面那张。 正是自己与沈寒时的合影。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微笑。 显得是那么的登对。 如同一对深爱又不敢爱的情侣。 ------------ 518 当众出丑 “你给我一个解释！” “你是怎么来到沈氏的？” “你配么！” “你有什么资格比我的职位还高？” “这一切，都是你用不要脸的手段得到的吧！” “是不是陪那个沈寒时陪睡得来的？” “你还陪多少男人睡过？”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碰你，就我不能碰！” “你这个表子！” “你这个表子养的！” “无耻！” “下贱！” “人尽可夫！” “公交车！” 宋昊在大放厥词。 其实在宋昊出现的时候，陆禾是想解释一下的。 我想要和你分手。 但我没绿你。 最起码，之前我没绿你。 尽管我对你很失望，我对沈寒时很欣赏。 但我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我的任务是勾引他，我是被逼的，但我目前还没有勾引成。 现在我要和你分手，也是因为我对你太失望了。 但听到宋昊的咆哮，陆禾忽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原来宋昊与他的父母是一样的。 都是从内心深处鄙视自己。 觉得自己很不堪。 之前宋昊口口声声说，他不在乎自己的家庭。 现在看，哪里是不在乎？ 这不是也在骂自己是表子养的么！ 失望。 不只是对宋昊失望。 也是对自己的失望。 原来这么多年，自己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无耻的男人？ 原来不只是王华不会选男人，陆蔓不会选男人。 自己一样不会选男人！ 找的都是渣男！ 所以陆禾不想解释了。 “你说的都对，我们分手吧。” 宋昊一听，怒吼：“分手？凭什么你说分手？我还没说分手呢！” 陆禾冷笑：“因为这么多年，我陆禾对得起你！” 宋昊一把抓住了陆禾的胳膊：“好啊，陆禾，你这个贱货！终于露出你的淫荡本质了！想分手？没那么容易！” “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第一，给我青春损失费！30万！” “第二，给我精神伤害费！50万！” “第三，你陪我睡一晚！不！一个月！要不然我吃亏了！” 他在歇斯底里的怒吼。 陆禾被气笑了。 “第一，我有钱，但我一分钱不会给你！” “第二，想陪你睡？不可能！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表子养的，我想和谁睡和谁睡，但我就是不跟你睡！因为你不配！” 陆禾说的也是气话。 宋昊气得发疯，正在这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陆助理，怎么了？” 正是沈寒时。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宋昊一看到这个奸夫：“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这是合伙欺负我啊？” “我和你们没完！” 他先是咆哮，忽然又笑了。 笑得很是诡秘：“沈寒时，我知道你现在很牛逼，你是沈氏总裁，而我呢？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也不怕丢人了！你抢我的女人不能白抢！你得给我补偿！” “给我一千万！” “给我沈氏的股份！” “我要当部门经理！” “不然我就大闹！” “我让你名誉扫地！” 宋昊在威胁沈寒时。 陆禾在一边听着。 她已经知道了这男人不要脸。 但是没想到这男人是如此的不要脸。 “宋昊，你疯了么？” “你有什么资格管沈寒时要钱！” “别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你也管不着！” “我愿意和谁好和谁好，与你无关！” 宋昊一听，原地跳脚。 “陆禾，你这个贱人，你背着我搞男人，你还有理了？” “大家来看啊！” “看这个表子啊！” “她红杏出墙啊！” 此时正好是下班的时候，周围的人人来人往。 很多人都是驻足围观。 听到这话，都是纷纷指指点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啊？这女人出轨了啊？” “长得倒是很漂亮，哼一看就是狐狸精！” 甚至还有不少沈氏的员工，也看到了这一幕。 于是一个个的在远处冷嘲热讽。 因为很多人都眼红陆禾的受宠。 “我就说这女人不简单！” “对啊，渣女！” “呵呵，这是攀了高枝了！” “我就说她和小沈总有一腿。” “所以第三者是小沈总么？” 陆禾觉得很尴尬。 从来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她长这么大，最不想成为的就是被人指指点点的女人。 她下意识地向一边看去，那是想从沈寒时身上找一点安慰。 可是发现沈寒时居然不见了？ 陆禾有些失望。 但是表示释然。 是啊，本来这事与沈寒时就没有什么关系。 人家何必在这里惹一身骚？ 躲清静是应该的。 ……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 “你们看大屏幕！” 众人都循声望去。 然后都愣了。 对面就是沈氏总部。 在大楼的一侧，有一个巨大的电子屏。 本来播放的都是沈氏企业的宣传片。 现在画风一变。 变成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是宋昊在沈如画面前跪着的画面。 是宋昊学狗叫的画面。 是宋昊向沈如画表白的画面。 是宋昊穿着兔女郎的衣服，翩翩起舞的画面。 是宋昊成为养狗大赛第一名，被成为“绝世好狗”的画面。 是宋昊跪在沈如画的脚下，痛哭流涕的画面。 是宋昊被沈如画无情打脸践踏的画面。 …… 大家都愣了。 包括陆禾。 陆禾当然也认识沈如画。 但她之前真的不知道，宋昊居然与沈如画还有这样的来往？ 是那么的丢人现眼。 那么的贱！ 本来要和宋昊分手，陆禾多少还有些内疚。 觉得可能有沈寒时的原因。 但现在，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了。 因为这个男人早就背叛了自己！ …… 而宋昊，已经是呆若木鸡！ 他已经成为了群嘲的对象！ “我的天，这男人真的是绝世大贱男！” “好恶心！” “电视剧都不这么敢演！” “天底下都没有这么奇葩的男人！” “我要是这女人，我早和他分手了。” “分手？打死都不多！” “对啊，贱男人人得而诛之！” “打死他！” 宋昊再也没脸在这里耍无赖。 他也跑了。 后面是一片的嘲讽和哄笑。 …… “走吧，你很爱看么？” 陆禾的耳边传来了沈寒时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沈寒时就站在了自己的背后。 他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陆禾忽然就懂了。 原来沈寒时没走，是他让人在大屏幕上放了宋昊这些黑料吧？ ------------ 519 邱珍珍的揭发 否则别人也不能指挥沈氏的广告部啊。 陆禾觉得很感动。 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她觉得这么多的纷纷扰扰，只有小沈总才是真的对自己好！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 想扑进沈寒时的怀里。 诉说自己的委屈。 痛快的哭一场！ 可是陆禾不敢。 她很惭愧。 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因为小沈总对自己那么好。 而自己却一直在欺骗他！ 自己还几次偷了沈寒时的资料，交给了郭萍。 虽然目前看，没有对沈寒时造成什么影响。 但陆禾还是觉得自己在沈寒时的面前，是一个罪人。 她很矛盾了。 她想向沈寒时坦白一切。 不想再当卧底了。 …… 同时陆禾的内心，还有一个隐秘的愿望。 那就是她发现自己似乎是真的很喜欢沈寒时了。 之前不敢细想。 是因为自己是间谍。 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 但现在，与男朋友分手了。 自己也不想当卧底了。 忽然，对沈寒时的爱意，就变得汹涌澎湃了起来。 她想坦白。 哪怕沈寒时因此厌恶自己，也不想再骗人了。 陆禾厌恶了当女骗子的日子。 …… “小沈总，谢谢，我能请你喝咖啡么？” …… 咖啡店里面。 陆禾本想和沈寒时解释一下宋昊的事情。 同时也有些好奇，沈寒时是怎么知道宋昊那些黑料的？ 结果沈寒时只是说，他和沈如画一向不和。 所以就很留意那边的动静。 至于宋昊之前是陆禾的男朋友。 他是真的不知道。 …… “小沈总，其实我……” 陆禾正要说什么。 忽然，表姐邹珍珍出现了！ 她冷笑着指着陆禾：“这人是一个骗子！” “她根本就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她连中学都没读完！” “装什么白富美的大尾巴狼？” “她就是一个从小在街头长大的小太妹！” …… 邹珍珍这段时间，一直想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陆禾背后的有钱男人到底是谁！ 为此邹珍珍吃了不少苦，可是痴心不改。 可是一直没有头绪。 直到她在网上看到了那张照片。 这才知道了陆禾现在的后台是谁。 是沈氏的沈寒时啊！ 最近在华京来说，风头最盛的人物！ 嫉妒！ 真的嫉妒！ 嫉妒让人发疯，让人发狂，让人质壁分离！ 她必要要把这么好的男人抢过来。 即使不能抢过来，也要把陆禾的好事给弄黄了。 …… 当时在那个摄影论坛里面，有人认出了陆禾的身份。 介绍说这是沈氏的总裁助理。 不但是个美女，还是个才女呢。 名校毕业的。 这样的履历可以唬唬别人，却不能唬邱珍珍。 于是邱珍珍就找到了沈寒时这里，要当众揭发！ …… 邱珍珍说完，看着陆禾。 一脸的得意。 “陆禾，我知道你很能狡辩！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陆禾也笑了。 如果是今天之前，邱珍珍来这么一手。 她当然会觉得这事很麻烦。 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是现在，她自己都决定坦白了。 所以当然不在乎了。 于是就说：“小沈总，她说得对，我是一个骗子，我的学历、履历都是假的。” 沈寒时愣了。 他没想到这个撒谎成性的女骗子，居然还有坦诚以待的一面？ 是有什么阴谋么？ 这是沈寒第一次觉得无法理解陆禾的想法。 邱珍珍也愣了。 他没想到陆禾居然承认了？ “你……你……” 邱珍珍不知道说什么了。 “请你离开，我和他有事要说。” 陆禾对邱珍珍道。 邱珍珍把牙一咬：“陆禾，你给我等着！” 说完，含恨而去。 …… 这里面，还要交代一下邱珍珍的结局。 后来，邱珍珍恰巧知道了沈寒时小时候曾经被绑架的事情。 知道有一个小女孩救了他。 于是邱珍珍又开始有了诡计。 她要冒充那个小女孩。 结果是，终于让沈寒时知道了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陆禾。 至于邱珍珍？ 她要给沈寒时下药，找了一群流氓帮忙，结果自己被一群流氓轮了。 …… 陆禾说了自己的履历是假的。 然后紧张地看着沈寒时的反应。 沈寒时会怎么做？ 发怒？ 鄙视？ 把自己大骂一通。 还是一个冷眼，拂袖而去？ 说实话，在陆禾的心中，她宁愿沈寒时把她大骂一顿。 给她降职。 但也不要不要搭理她。 不要嫌弃她。 她做一个小文员就好。 至于什么总裁办的副部长，陆禾不在乎。 …… 陆禾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习惯了当沈寒时助理的生活。 真的不想再回到之前那样混江湖的日子了。 “这事公司还有人知道么？”沈寒时只是问。 “没了。” 陆禾低着头，小声说。 “那就保守这个秘密。” 沈寒时淡淡地说。 “啊？” 陆禾惊了。 这样也可以么？ 小沈总，你知道了我的这个秘密。 怎么可以如此淡定呢？ “陆助理，我不管你当初是怎么进的公司，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学历，我在乎的只有能力和工作表现。” “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我觉得你的工作表现不错。” “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做好你的本分。” …… 陆禾又被感动了。 然后，她就想接着坦白自己的卧底身份。 不过在开口之前，陆禾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自己得先和郭萍把事情解决了，再告诉沈寒时！ ------------ 520 宋昊坐牢 曾经的天之骄子宋昊，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疯子。 他失恋了。 还失恋了两次。 被沈如画甩了，又被陆禾甩了。 成了一个被人取笑的小丑。 并且他已经接到了学校的电话。 就因为他现在“绝世好舔狗”的形象已经在网络上火了。 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知道他是哪里的研究生。 现在宋昊虽然已经工作了，但其实研究生还没有毕业的。 所以学校把宋昊给开除了。 宋昊现在没有了斗志，没有了骨气。 完全就成了一个烂泥。 然后也变成了一个酒鬼。 而宋家？ 现在也彻底分崩离析了。 宋母带着家里面所有的，仅存的一点现金，跟一个老头跑了。 宋父同样不知所踪。 就剩下宋昊一个人天天借酒消愁。 直到这天晚上…… 宋昊蜗居在一个小出租屋里面。 他现在几乎身无分文，却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机。 他还是每天都给沈如画发信息。 希望沈如画可以回心转意。 再给他一个机会。 可惜，都是石沉大海，一点都没有音信。 可现在，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沈如画打来的！ 宋昊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睛里，忽然闪出了精光。 他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 还差点把手机都给摔了。 “喂？如画？你终于想起我了啊？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吗？” 宋昊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对，宋昊，现在我就想起你的好了！你赶紧来，我需要你！” 沈如画的声音也很急切。 宋昊的嗓子里，发出了如同狼嚎一样的声音。 “嗷！”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如画终于给我机会了！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双翅膀，瞬间就来到沈如画的身边。 可他又在内心告诉自己。 宋昊！ 要冷静！ 不能就怎么直接过去！ 那样显得你太不矜持了！ 之前总是出卖尊严的宋昊，现在想要给自己找点自尊。 “哼，找我做什么？你去找西门衡啊！” 那边的沈如画急忙小声商量：“宋昊！你别生气看！千错万错，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你快点来，我要补偿你！” 宋昊高兴了。 可还是想装逼，于是又问：“我和西门衡，二选一，你选谁？” “当然是选你了！” 沈如画毫不犹豫地说。 宋昊满意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宋昊问。 “我的人会来接你的。” 沈如画说。 …… 宋昊很高兴。 他现在已经穷困潦倒。 仅有的钱都用来充手机和买酒喝了。 连房租都是欠的。 现在根本就没有打车的钱。 等到来人的时候，宋昊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把行李箱里面那件皱巴巴的西装弄了出来。 尽力捯饬自己呢。 …… 沈如画的下人来了。 开车把宋昊带走。 来到了一个路口。 远远的就看到了沈如画经常开的一辆红色跑车。 沈如画站在车门边上。 他正要打招呼。 但是他马上就不悦了。 因为在车的另一边，看到了西门衡。 宋昊大步走了过去。 “如画，你不是选我么？” “那这个西门衡是怎么回事！” “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他再次逼着沈如画表态。 就是要报仇，洗刷当日的屈辱。 虽然其实羞辱他的主要是沈如画。 但是宋昊其实不敢仇恨沈如画。 只能仇恨西门衡。 …… 不等沈如画说什么呢。 西门衡先开口了：“我走！我认输！这里只有你才是如画需要的人！” 说完，西门衡灰溜溜的走了。 宋昊很得意。 觉得自己终于报了那天的一箭之仇。 …… 沈如画看到了宋昊。 激动的扑了上去，给了宋昊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让宋昊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就是之前他自觉和沈如画关系不错的时候。 也是连沈如画的手，都不能摸一下的。 现在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幸福。 …… “你喝酒了？身上有酒味啊。” 沈如画问。 “那还不是因为你么？” 宋昊撒娇。 同时闻到了沈如画的身上，也有一股酒味。 “如画，你也喝多了么？也是为了我借酒消愁么？” 宋昊自恋的问。 “当然了，离开了你，我天天用酒精麻醉自己呢！” 沈如画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了一小瓶的酒。 宋昊认识这种酒。 是伏尔加。 烈性酒。 “你尝一口。” 宋昊拿过来，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他不想喝了。 可是架不住沈如画的娇嗔和撒娇。 又连喝了几大口。 脸都红了。 “你上车吧，这车我送给你了。” 沈如画让宋昊坐上了主驾驶位。 “你也上来啊？” 宋昊笑着说。 “不，你自己在上面就很好。” 沈如画笑靥如花。 然后确实一按汽车钥匙，把车门锁上了。 宋昊正在纳闷。 忽然，警笛大响！ 几辆巡逻车风驰电掣而来！ 从里面下来几个警员。 手里面拿着武器：“下来！” “不许动！” “你涉嫌肇事逃逸，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其中一个警员，手里面还拿着酒精测试仪！ …… 宋昊傻了。 然后终于醒悟！ 沈如画醉驾！ 肇事！ 可能还出了人命！ 所以他把自己找来，骗自己喝酒，骗自己上车。 就是让自己给他顶罪的！ 宋昊想喊想叫，可是没人理他。 他被抓了。 要去坐牢。 这就是宋昊的结局！ ------------ 521 李彩桦的威胁 陆禾也知道了宋昊的结局。 但她对宋昊当然没有一点的同情。 这都是他在咎由自取。 而李彩桦这是找到了陆禾。 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陆禾，我知道你和沈寒时有暧昧。” “按理来说，我应该去告诉萧姗姗。” “你知道我告诉萧姗姗后，你会是什么后果吗？你会被萧家大小姐赶出沈氏！” “让你灰头土脸！名誉扫地！” “让你在沈氏没有立足之地！” “让你在华京也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李彩桦的表情显得很是阴狠。 “所以你只能听我的，不然的话，我让你万劫不复！” 陆禾看着李彩桦。 出于女人的直觉，陆禾觉得这个李彩桦的敌意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萧姗姗的闺蜜。 那样的愤怒是因为义气。 而李彩桦的愤怒则是因为嫉妒。 所以这个女人自己就对沈寒时有想法是吧。 这个贱人！ 有什么脸资格我？ 陆禾心中恼火。 正想反唇相讥。 忽然灵机一动。 不如先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吧？ 于是就没说什么。 等着李彩桦的下文。 …… “你们睡了没有？不用问，肯定是睡了吧！” “小表子，连姗姗都没上手，你却得手了？浪死你得了！” 李彩桦继续说着，话语中都是醋意、 “对啊，是睡了。” 陆禾索性开始扯淡。 “今晚，你把沈寒时约出来，你们去开房，然后你把他迷晕。” 说着，李彩桦拿出了一包药粉。 告诉陆禾，这就是最好的迷药。 “迷晕之后，就没你什么事了，我在下面等你，你把房卡给我。” “你最好老实配合我，不要耍花招，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陆禾马上就懂了这个李彩桦要玩什么把戏了。 这是要李代桃僵、移花接木啊。 自己把沈寒时迷晕了。 她趁机上去，钻进沈寒时的被窝。 然后再拍点照片或者视频，不就是可以勒索沈寒时了？ 逼着沈寒时娶她之类的操作，也不是不可能。 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陆禾本想直接拒绝，让李彩桦哪凉快去哪呆着。 但…… 但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把这个烦人的李彩桦给弄走呢？ 毕竟对陆禾来说，陆禾很讨厌她。 不说现在威胁自己。 就是在之前的工作中，陆禾也能感到，这个李彩桦也总是在针对自己呢。 于是微笑：“好啊。” …… “我找萧姗姗萧小姐。” 陆禾直接来到了萧氏总部。 通过保安，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萧姗姗虽然不在萧氏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但也是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的。 “萧小姐让你上去。” 萧姗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接见了陆禾。 陆禾到了这里，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那就是她的好朋友李彩桦威胁自己的内容。 陆禾不怕李彩桦的威胁。 因为她现在与沈寒时确实是清白的。 萧姗姗开始根本就不信。 可是看陆禾说的肯定，就决定晚上过来看看。 萧姗姗的神情显得很是气愤。 如果李彩桦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放过那个李彩桦！ …… 陆禾告辞，离开。 在楼道里面，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闻到那男人好浓的香水味。 陆禾看了那男人一眼，是一个长得很俊秀的男人。 他进了萧姗姗的办公室。 看得出，他与萧姗姗是很熟悉的。 萧姗姗办公室的门，推门就可以，不用敲门。 …… 当天晚上，在喜来登大酒店。 这是李彩桦要求的。 她不让陆禾把沈寒时约到沈氏的酒店。 而要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这件事，沈寒时当然知道了。 需要沈寒时的配合。 …… 李彩桦在暗中看着，看到了陆禾和沈寒时一起在酒店开房，进了电梯。 2小时之后，陆禾一个人下来了。 她告诉李彩桦，一切都按照她的吩咐。 李彩桦很得意。 拿着陆禾的房卡，进了电梯。 到了总统套房外，刷卡进去。 拉着窗帘。 里面很黑。 李彩桦没有声张。 她开始脱衣服，然后赤着脚上了床。 钻进了被窝。 从被窝的温度，李彩桦能感受到里面睡着一个人。 她轻轻叹息一声。 “沈寒时啊，沈寒时！为什么你的眼中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 “难道我不好么？” “我是比萧姗姗差了？” “还是比那个陆禾差了？” “今晚，你终于是我的男人了！” “只要被我抓住，我是不会放手的！” “呵呵，过了今晚，你要是敢对我不负责，我就告你强暴我！” 说着，李彩桦就从后面凑了上去。 她在后面搂住了被窝里的那个人。 身子紧紧贴了上去。 双手也在后面搂着。 李彩桦对沈寒时的觊觎。 有对沈寒时权势地位的觊觎。 也有对沈寒时相貌的企图。 毕竟沈寒时那么帅。 明星的面孔，男模一样的身材。 她早就想染指了。 能与这样的男人春风一度，怎么想都不亏！ “沈寒时，我爱你！” “我是那么的爱你的！” “别的女人哪有我好？” “萧姗姗娇蛮任性！” “那个陆禾，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只有我李彩桦，才是你的有缘人！” 只是这么一搂，就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手感不对！ 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发达的胸肌？ 发育也不是这么发育的吧！ 这……这明明是一个女人啊！ 李彩桦大惊失色。 然后在黑暗中， 李彩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手感好么？” 李彩桦吓得从床上掉了下去。 这是萧姗姗！ ------------ 522 你对她不一样 李彩桦狼狈地走了。 虽然萧姗姗没有明说，但是想见，以她那骄傲跋扈的性格。 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背叛自己的人。 特别是曾经的朋友。 一旦反目成仇，会迎来更加疯狂的报复。 以后有萧姗姗的照顾，李彩桦一定会过得很惨。 …… 沈寒时站在远处，手里面拿着一根烟。 他说，之所以愿意来演这一出戏。 是因为那个李彩桦真的很烦。 ……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 酒店开好了房，沈寒时与萧姗姗才是正牌的男女朋友， 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去过夜。 至于陆禾？ 应该是很贴心的关上门，然后在外面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吧。 可显然，沈寒时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一丝不苟的在远处等着。 而萧姗姗则是来到了陆禾的前面。 她看了陆禾一眼。 “陆禾是吧？” “比照片上还好看。” “呵呵。” 听萧姗姗这么一说，陆禾就知道了。 她见过网络上那张自己与沈寒时的合影。 “我……” 陆禾张口。 “你比那个王晓纯懂事。” 萧姗姗开口，打断了陆禾的话。 她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 “大家都是女人，你们怎么想的，我心里面很清楚。” 陆禾用手一指远处站着的沈寒时。 “看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谁能不蠢蠢欲动呢？” “我很清楚，别说我们还没结婚，就是我们已经结婚了，也会有无数的女人惦记他！前仆后继、死皮赖脸、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 “之前那个王晓纯如此，我这个闺蜜李彩桦如此，你也是一样的。” 陆禾想否认。 但是又觉得自己否认得有些心虚。 她确实对沈寒时有了暧昧的情绪。 之前郭萍给任务时，她不心虚。 因为自己知道那是假的。 但现在却是真的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她对沈寒时已经动了真情。 于是陆禾只能说：“萧小姐，对不起，是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是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会把握住自己的分寸，我不会当第三者的。” 她的语气很诚恳。 因为这就是陆禾真实的想法。 她不想当女骗子了。 所以自然不会再去卖弄风骚的勾引沈寒时。 她会把对沈寒时的喜欢与倾慕放在心里。 还知道，自己不会在沈寒时身边待很长时间了。 因为一旦自己和郭萍那边撇清关系。 自己还会留在沈氏么？ 哪怕是沈寒时不介意，郭萍也不会放过自己。 …… 听了陆禾的话，萧姗姗笑了。 “陆助理，你错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你。” “不在乎你对沈寒时的心思。” “包括之前那个王晓纯，虽然她让我很生气，但我也从没有真的觉得她能抢走沈寒时。” “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我很清楚，那是一个看似温情，其实薄情的男人。” “他对谁都有礼貌，但其实他比谁都冷漠。” “他不会喜欢你们任何一个女人。” “他也不喜欢我。” “所以他是不会变心的。”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付出过真心。” 听着萧姗姗的话，陆禾沉默了。 她对萧姗姗的这句话，很是认同。 因为她还记得在酒吧里，萧姗姗几乎被人捡尸带走的那一次。 就能看出沈寒时对萧姗姗的态度，是真的很冷漠了。 也因为这件事，陆禾总以为沈寒时是个渣男。 …… “那你们为什么不分手呢？” “或许那样对彼此都好。” 陆禾很诚恳地说。 她这么说，不是在耍阴谋。 骗萧姗姗给自己让位。 而是觉得，现在他们两个这样耗着，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 “凭什么？” “凭什么要分开？” “凭什么我萧姗姗要承认失败？” “我哪里不如别人！” “我宁可和他耗一辈子，我也不会便宜别的女人！” 萧姗姗的语气里，带着怨毒。 “所以，陆禾，请你好自为之。” “你不要逼我做什么不优雅的事情！” …… 萧珊珊说完，离开了陆禾。 她走到了沈寒时的面前，展颜一笑：“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沈寒时敛眉清淡开口：“好啊，我送你回去。” 萧珊珊别有深意的看了远处的陆禾一眼。 “她呢？” “不当护花使者么？” 沈寒时笑了一下：“打车回去，可以报销的。” 两人一起上了萧珊珊的车。 沈寒时开着车。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对华京这样的一线城市来说，夜生活丰富多彩。 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红男绿女。 车内，两个人都很沉默。 沈寒时在很认真地开车。 忽然，萧珊珊悠悠地说了一句。 “沈寒时，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沈寒时没出声。 萧珊珊又说：“那个陆禾，你对她不一样。” 沈寒时微微一顿。 抓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由得紧绷了一下。 自己对陆禾不一样么？ 沈寒时一直不想这么去想。 但萧珊珊说的应该是对的。 自己明明知道她是一个骗子。 她在自己身边是别有所图。 但还一直容忍她。 默许她。 虽然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是想把陆禾变成自己的双面间谍。 但沈寒时也清楚。 对付郭萍那伙人，有这么一个双面间谍固然可以帮到不少的忙。 比如在老毒妇的私生子事件中，有了陆禾，自己可以把那个计划执行得更加完美。 但就算是没有陆禾，自己就完不成这些计划么？ 一样是可以的。 自己有很多手段，可以复仇。 真的没必要一直容忍陆禾这个卧底。 毕竟一个卧底，可以利用，也可以伤害自己。 说不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是同归于尽。 但自己就那么任由陆禾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做了很多利用之外的事情。 比如帮她解决她那个妹妹的事情。 比如帮她解决那个渣男女宋昊的事情。 沈寒时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越位了。 但却是没法不这么做。 ------------ 523 萧姗姗出轨了么？ 为什么？ 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如此特别？ 是因为她做饭很好吃么？ 是因为她曾经为了罗娜的名声和别人冲突么？ 是她虽然是霸占，但也是照顾了自己的老房子么？ 是她尽管有很多缺点，但其实还很有正义感么？ 是她真的很有工作能力么？ 是与她在一起工作时，自己真的觉得很放松，很舒服么？ 是那晚，在电梯里，当自己最惊慌无助的时候，有她的安慰与拥抱么？ 还是说，自己始终是忘记不了那年少的慕艾。 忘不了那少男第一次的情窦初开。 还是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来自己身边卧底，其实是被迫的。 是郭萍用高利贷套路了王华。 她是情有可原的。 还是说，通过这么多时间的相处。 自己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相信与依恋。 还有崇拜。 让自己不忍心打破这种信任？ 不想破坏这种依恋么？ 还是说，其实自己也是一个看脸的俗人。 因为她是那么的漂亮，所以自己根本舍不得对她动手。 …… 沈寒时不知道。 但他只是知道一点。 当他知道宋昊与陆禾分手后，心里面是真的很高兴。 似乎当年那个青涩羞涩的少年。 远远地看着自己第一次动情的女孩，坐在了那个男孩的自行车后面。 亲呢的抱着男孩的后背，嘴里面喊着“昊哥哥”。 在空中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给男孩带来的自尊、辛酸、嫉妒与屈辱。 在这一刻，终于云消雨散，终于被消解。 他是真的很开心。 心中甚至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快乐。 这样的想法，让沈寒时自己都觉得很是羞愧。 但他是那么真实的感受。 沈寒时不知道这种微妙的感觉。 这种复杂的感情。 到底是喜欢，是爱情，还是占有，还是嫉妒？ 他也不想去分清。 沈寒时只知道，对他来说，陆禾真是特别的。 …… “对不起。” 沈寒时对萧珊珊说。 这是沈寒时第一次对萧珊珊说对不起。 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抱歉。 而是因为心中对别的女人与众不同而抱歉。 不爱她是早就说好的。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是心中有了别的女人，却是不合适的。 毕竟萧珊珊是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 沈寒时可以不爱她。 但要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尊重。 …… 听到沈寒时第一次给自己说抱歉。 萧珊珊没有一点开心的表情。 反而觉得无比的苦涩。 因为他是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在和自己说抱歉。 …… 到了萧家的大宅。 萧珊珊下车。 没有像是其他情侣那样，邀请上去。 而只是挥了挥手。 沈寒时的车窗上浮。 他开车远去。 萧珊珊站在远处，看着远去的车影。 “珊珊……”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陆禾曾经见过的那个长得很帅的男人从黑暗中出现。 他一把握住了萧珊珊的手。 “你的手很凉。” “他又欺负你了么？” 萧珊珊没出声。 男人把萧珊珊搂在了怀里。 “珊珊，那个人有什么好？” “你放心，我会让他后悔的！” …… 他叫褚河。 萧家的义子。 …… 两人都不知道，其实沈寒时的车并没有开远。 就在路口停着。 只是没有开灯。 就像是黑夜中的怪兽。 他看到了那拥抱的两个人。 显然是自己被绿了。 但沈寒时并没有愤怒。 他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开车走了。 …… “贤婿啊，这事一定要促成，这可是对我们两家都有利的事情。” “特别是你啊！” “现在你已经是沈氏的总裁了！再接再厉，好好表现，终于赢得沈老夫人的彻底认可，确定你的沈氏继承人身份！” “把那个草包沈知书给狠狠踩在脚下！” “你放心，为了支持你，我们萧家一定会用上所有的资源和力量！” “我萧广丰把你沈寒时可是当成了我的接班人呢！” “真的，你也知道，你大哥萧君耀是一个不争气的！我怎么放心把萧家这么大的产业给他呢？不得都给我败光了啊！”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在我眼中，你寒时与我儿子哪有什么区别？我早就决定了，以后萧家也留给你！就让你大哥当一个甩手掌柜就可以了。” “那时候，沈家与萧家两大家族，都在你的手里，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华京第一人了！什么吕家的吕天骄？在你面前再也无法嚣张跋扈了。” “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豪情呢？” 萧广丰在大声地说着。 给沈寒时规划了一个广阔、光明的蓝图。 还真的是很让人向往呢。 他这次带来的是一个协议。 “沈萧战略合作协议。” 按照这个协议，沈家与萧家将全力合作。 不像是之前那种同盟的关系了。 直接就是彼此依存的关系了。 如果真的按照萧广丰所说，把这事办好了，沈老太太一定会很高兴。 因为这份协议，显然对沈家更有利。 沈寒时为沈家争取了这么大的利益。 那么成为沈家继承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萧广丰又说把萧家给沈寒时。 那么以后沈寒时真的会成为华京第一人呢。 真是一份充满了诱惑的协议！ …… “箫伯父，你这样做，对萧家很吃亏啊，这样让我很是不好意思啊。” 沈寒时道。 “哎呀，贤婿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好意思？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句话！你要是和我见外，我可不答应！我和你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萧家的事！你的事比萧家的事情还重要！这么说吧，只要能帮你上位，我们萧家可以倾其所有！我萧某人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 萧广丰说的大义凛然。 似乎他为了沈寒时，就是把命豁出去也是不在乎的。 这就是萧广丰一直在沈寒时面前努力打造出来的形象。 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等好的岳父。 亲爹都做不到这个份上！ 但沈寒时知道，这里面全是陷阱！ 这个便宜岳父最大的目标，就是把沈家给吃了。 吃的渣都不剩！ 如果自己真的和萧家签了这个协议，然后让萧广丰来操作的话。 他就会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让自己万劫不复！ …… 萧广丰自以为做得隐秘。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在沈寒时的掌握之中。 ------------ 524 情敌褚河 当初沈家与萧家联姻的时候，沈寒时就很清楚萧家，特别是萧广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 所以别说他不喜欢萧珊珊。 就是真的对萧珊珊有意思，也得对萧家敬而远之。 他与萧家，就是互相利用。 互相比拼演技。 …… 沈寒时把萧广丰送到了沈氏的门口。 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好考虑这个计划。 “贤婿，你还考虑什么啊？这对沈家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啊！” 沈寒时没有马上签字，让萧广丰很是失望。 只是他是成精的老狐狸。 做到了宠辱不惊，脸上根本就没有不耐烦。 “我还是过意不去啊，不想让萧家吃亏。” 沈寒时笑眯眯地说。 这个时候，萧广丰的座驾，一辆全球限产20辆的总统级迈巴赫开了过来。 车窗摇下。 “义父，上车。” 开车的人正是褚河。 昨晚抱着萧珊珊的那个男人。 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最近才回到萧氏工作。 目前是萧氏的总裁助理。 很有能力，至少比那个萧君耀要强多了。 “哈哈，褚河啊，这是你妹夫，以后你们要多亲多近啊。” 萧广丰给两人做介绍。 “沈总好。” 褚河没喊妹夫，而是喊的沈总。 这声称呼，就代表了一种疏远与距离。 同时，沈寒时也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深深的敌意。 “你好。” 沈寒时打招呼，然后让萧广丰上车。 同时，他的眼光扫了一下褚河的手。 手指上戴着一个戒指。 如果沈寒时没有记错的话，萧姗姗的手上，也有这样一个戒指。 是情侣款的。 所以这个褚河到底有没有当一个奸夫的自觉呢？ 你们是偷情。 就应该偷偷摸摸、瞒天过海。 现在戴着这种定情信物到处晃是怎么回事？ 在我面前亮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挑衅呢？ 还是觉得我看不到呢。 …… 萧广丰的车开走了。 沈寒时还在后面招手呢。 久久不肯离去。 萧广丰也是脸上带着微笑。 虽然他是背对着后面的沈寒时。 但不是有后视镜么？ 万一能看到呢？ …… 只是当萧广丰的车上了大道，进了车流。 萧广丰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冷酷了起来。 显然在思索着大事。 前面的褚河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不要和沈寒时合作。 不要让姗姗嫁给沈寒时。 但他又闭嘴了。 虽然是义父，但他是真的很害怕萧广丰。 萧广丰在外面都是笑眯眯的。 但在背地里，是一个很凶狠的男人。 于是他就没说，沉默的开车。 车在萧家大宅门口停下。 褚河抢先一步下车，替萧广丰开门。 萧广丰下车。 没有直接进屋，却是扭头看着褚河。 他用手拍了拍褚河的肩膀：“褚河，你很不错，这次留学回来，你表现的很不错，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以后我们萧家有你立功的地方。” 褚河诚惶诚恐。 “握个手吧。” 萧广丰伸出了手。 褚河受宠若惊。 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身子微微下蹲，显得很是恭敬。 萧广丰的手，握住了褚河的手。 摇了摇。 忽然…… “啊！” 褚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因为他的一根手指，居然被萧广丰给生生掰断了。 萧广丰手里面发力。 嘴里面发狠：“褚河，谁允许你和姗姗偷偷摸摸的？” “谁让你带着情侣戒指出来嘚瑟的！” “我警告你，你最好盼着沈寒时不要发现你们两个的事情！不然，破坏了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萧广丰撒手，大步走进了萧家大宅。 只有褚河攥着受伤的手指，浑身都是冷汗。 …… 沈寒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 露出了一个聊天窗口。 对面露出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脸。 她叫莎莎，今年只有18岁。 是萧广丰在外面包养的小情人。 莎莎不叫莎莎，莎莎是她的化名。 对于混风月场所的女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她们出来卖，不愿意使用真名，免得有辱门楣。 可莎莎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她隐姓埋名，来当萧广丰的小三，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复仇。 15年前，萧广丰在生意场上有一个最好的伙伴，叫方弘懿。 方弘懿是萧广丰的结义大哥。 那时候，方家才是华京的一流家族，而萧家只能算是二流。 萧家都是跟在方家背后当小弟的。 没少得到方家的照顾。 那时候，方家与沈家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在进行激烈的商战。 可是在关键时刻，萧广丰被沈万森收买了。 他为了利益，背叛了大哥方弘懿。 致使方家一败涂地，方弘懿含恨而终。 萧家与沈家，则是瓜分了方家。 萧家就此，成为了华京的一流家族。 可以这么说，萧家的今天，都是建立在方家的尸体上的。 是萧广丰背信弃义换来的。 莎莎就是方家的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女。 她接近萧广丰，就是为了复仇。 她叫莎莎，其实是“杀杀”的意思。 她要杀了萧广丰！ …… 莎莎，就是沈寒时放在萧广丰身边的一颗棋子！ 因为他告诉莎莎，杀了萧广丰简单。 但那样太便宜他了！ 和自己联手，可以把当初方家被夺走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 “那老贼的计划是……” 莎莎开始汇报萧广丰最近的动向。 包括他好几次与人密谋设计那位“战略合作协议”时，做的一些安排。 沈寒时是一个出色的黑客。 在沈寒时的安排下，现在的莎莎也是一个很有水平的黑客了。 所以能得到萧广丰很多的隐秘。 “对了，那个褚河的底细，你弄清楚了么？” 沈寒时问莎莎。 “褚河？那是一个败类！” “叛徒的儿子！” 莎莎恨恨地说。 她告诉沈寒时，褚河本不姓褚。 其实应该也姓方。 褚河的爸爸，是方弘懿的一个弟弟。 那个人为了争权夺利，暗中投靠了萧广丰，当了叛徒。 他是帮凶。 后来还改了姓。 “奥，我知道了。” 沈寒时若有所思。 “你放心吧，萧家离覆灭不远了。” “这个萧广丰，还有褚河，都会付出代价的。” ------------ 525 无关风月，没有爱情 刚与莎莎通完电话。 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沈寒时，你要小心！萧家人要害你！” 沈寒时就是一愣。 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和自己说这个。 更没想到，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居然是萧家的萧颜颜？ …… 那边的萧颜颜见沈寒时没出声，以为他不信。 于是又说：“沈寒时，你听着！不要和萧家签什么合作协议！那里面都是圈套！” “这阴谋就是我爸一手策划的！” “本来我不知道，是我那个草包大哥萧君耀说漏嘴的！” 萧颜颜显得很激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沈寒时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喜欢你！” “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萧颜颜大声说！ …… 萧颜颜对沈寒时的感觉，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萧颜颜是一个特别高傲，特别有优越感的女人。 她有很值得骄傲的资本。 不只是因为她的娘家够有权有势。 还因为她的丈夫也值得萧颜颜自得。 潘家的潘宇，那是书香门第。 真正的名门望族。 比财富，潘家可能比不过很多新兴的豪门大家。 但是比资历，那真是谁也不服。 潘宇还是《华京日报》的副总编辑，少年得志。 所以潘宇与萧姗姗这对夫妻有学识，有家世，有社会地位，还有钱，自然也有着各自的傲气。 家世不如他们的，看不起。 学历不如他们的，看不起。 祖上不如他们的，看不起。 所以掐指一算，几乎没有人是他们能看上的了。 就包括沈寒时与萧珊珊。 萧颜颜学习好，看不起妹妹这个学渣。 而沈寒时的私生子身份？ 更是出身高贵的潘宇一万个所鄙视的。 在潘宇眼中，沈寒时根本没有资格与他成为连襟。 这种出身卑微的人，也就配在乡下掏大粪！ 但没想到，最近萧颜颜的生活遭受了很多的变故。 潘宇已经在潘家失势。 自己的事业也是变得一泡烂污。 夫妻的感情，也是产生了很多的矛盾。 让萧颜颜的内心觉得很苦。 就在这时候，萧颜颜发现自己对沈寒时动心了。 因为这个男人又帅，又贴心。 对女人知冷知热的。 根本就不像萧姗姗说的那样，那么冷漠。 所以萧颜颜总是忍不住在想。 或许萧姗姗与沈寒时是不合适的。 和自己才是合适的。 她总是会想起，当潘宇因为藏书楼的事情打自己的那一晚。 自己在江边徘徊的时候。 是沈寒时路过，给了自己安慰。 所以当她偶然知道了萧家的阴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沈寒时。 要告密。 为了爱情，萧颜颜根本就不在乎萧家的利益。 他对萧广丰这个爸爸，也没什么感情。 包括萧广丰在外面包养那么多的女人，温婉怡不知道，但萧颜颜可是一清二楚。 …… 当然了，萧颜颜不知道的是。 她与潘宇现在这么狼狈。 就有沈寒时的功劳。 因为沈寒时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看不惯他们装逼秀优越感。 所以故意弄着了藏书楼。 这才有了潘宇的暴怒动手。 后来潘宇没有得到普利策奖。 她采访弗兰克遭遇打脸。 也都是沈寒时的手笔。 …… 听到萧颜颜的表白。 沈寒时微微一愣。 他真的没有想到，萧颜颜居然在对自己示爱？ 然后细细思索。 就把之前萧颜颜很多怪异举动，想明白了。 原来这个名义上的“大姨子”，是对自己有了爱慕啊。 所以之前才会总是看自己有那样的眼神。 所以有时候，自己觉得她对自己是过度的关心。 所以才会给自己发祝贺的短信。 所以当那个被罗如龙搞大肚子的女人，来闹事的时候，是萧颜颜出手打的人。 …… 沈寒时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也没有想当渣男，想脚踩两只船。 一边泡着萧珊珊，一边钓着萧颜颜。 勾引这个有夫之妇。 他故意对萧颜颜示好，自然有他的用意。 至于萧颜颜因此而对沈寒时有了爱慕之心，倒是让现在的沈寒时都觉得意外了。 怎么办？ 沈寒时有些纠结。 说实话，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让不用自己策反，就已经选择了叛变的萧颜颜，成为自己对付萧家的一个大招。 利用这个萧颜颜，做很多连莎莎都不好处理的事情。 也不需要沈寒时额外做什么。 这个萧颜颜就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而萧颜颜当然是自作多情了。 沈寒时并不爱她。 可爱不爱，重要么？ 无非就是逢场作戏。 就像是自己与沈家人那样尔虞我诈一样。 就像是与萧姗姗在假装恩爱一样。 就像是与萧广丰在彼此套路一样。 沈寒时之前就很会演戏。 骗了很多人。 再骗人，对他来说，不存在任何技术上的难度。 但现在，他忽然不想再骗人了。 不想再骗一个无辜的人。 一个无辜的女人。 一个对自己有爱的女人。 哪怕这爱是错觉。 因为他觉得那样做，自己会很对不起萧颜颜。 还觉得，自己对不起另外一个女人。 尽管他以为自己说对不起的是萧姗姗。 但他想的却是陆禾。 …… 因为对陆禾的感情不同。 所以沈寒时不想再当一个感情的骗子。 他可以对仇人无所不用其极。 可以坑蒙拐骗。 却不想打着爱情的旗号，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 “萧颜颜……” 这次沈寒时对萧颜颜的称呼不是二姐，而是她的名字。 这就代表了沈寒时的一种态度。 在萧颜颜想来，就是撇清了与萧姗姗的关系。 “离婚吧。” 沈寒时又说。 萧颜颜觉得浑身一震。 开始颤抖、战栗。 她说：“我马上就和潘宇离婚，我们……” 萧颜颜想问。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与沈寒时就有机会了呢？ 沈寒时会和萧姗姗分手么？ 当初沈寒时与萧姗姗联姻，是为了合作。 现在已经要撕破脸了。 就不需要再联姻了吧？ “你出国吧，我可以帮你在你想去的任何一个世界级的媒体安排一个位置。”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全部。” …… 放下了电话，萧颜颜忽然痛哭失声。 刚才沈寒时的话，比之前还要关心。 可她已经清醒。 这里面无关风月，没有爱情。 ------------ 526 陆禾对萧姗姗宣战 陆禾发现萧姗姗出轨了。 这个发现，让陆禾觉得不可思议。 这件事是陆禾偶然之间发现的。 那天，陆禾去逛商城，看到萧姗姗在买衣服。 而她的身边，就跟着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从两人的神态动作看，十分亲密。 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 这是一家奢侈品店。 陆禾隔着玻璃橱窗看到此时的萧姗姗正在试衣服。 她拿着一件贴身的长裙，走进了试衣间。 那个男人，也就是褚河，在外面很绅士的等着。 陆禾也走了进去。 他拿了一件和萧姗姗同款的衣服。 然后就要开试衣间的门。 “小姐，这里面有人。” 褚河在外面拦着。 陆禾直接扫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搭理他。 就那么大咧咧的打开了门，又关上。 …… 这种奢侈品店的试衣间，面积都是很大的。 别说两个人了，就是人再多也是绰绰有余。 萧姗姗现在只穿着内衣，没想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护住了敏感部位。 看到了来人是陆禾，不禁就是皱眉。 “你来做什么？” “外面的那人是你的情人么？” 陆禾不答反问。 萧姗姗微微一愣，笑了。 倒也坦诚：“对啊！他叫褚河，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一直暗恋我。” 陆禾忍不住问：“可你不是沈寒时的女朋友？沈寒时又算什么？” 萧姗姗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我那个男朋友有没有又算什么？他在乎我么？” 看萧姗姗如此的坦然。 陆禾也笑了：“萧小姐，你是知道的，我其实对沈寒时也是有想法的。” “但我之前告诉过你，我会守住自己的本分，不会做一个不要脸的小三。” “不想成为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无耻女人。” “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陆禾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要和你当众宣战！” “我觉得你不配当他的女人！” “因为你现在也出轨了，所以我抢你的男人，我不觉得有什么负罪感！” 萧姗姗听了陆禾的话，不但没有生气。 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好啊，你去吧。对了，你最好把遇到我红杏出墙这件事告诉沈寒时。” 说着，萧姗姗叹了一口气。 “我还真的希望，可以遇到一个有分量的对手，旗鼓相当。可你，你拿什么和我比我？” “和我抢男人可以，但你配当我的对手么？” 陆禾听出了萧姗姗语气中的挑衅。 她看着手里的衣服。 与萧姗姗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件衣服看起来不错，但我不能穿，因为我的胸部太大。” 萧姗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无比。 她破防了。 …… 晚上，沈寒时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在开门之前，沈寒时就知道了家里面有人。 因为每次在出门之前，沈寒时都会在自己的家门口做一些布置。 比如一根别在门把手上的头发丝。 比如门口地摊上的灰尘。 然后就能知道，有没有人偷着进自己的房间了。 当然，还可以选择在屋内装监控。 但沈寒时自己就是一个黑客。 他很清楚，有时候这些电子设备看着精密，但遇到厉害的对手，是可以做到清除一切数据的。 反倒不如这些小技巧管用。 …… 沈寒时按动指纹锁进门。 屋里很黑。 然后忽然有了亮光。 那是蜡烛的光！ 随着烛光。 响起了一首歌。 “HappyBirthdaytoYou 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一身公主裙打扮的萧姗姗，手里面端着一个蛋糕，走了出来。 原来，今天是沈寒时的生日。 这样算起来，陆禾来沈寒时身边卧底，已经快一年了。 因为上次沈寒时的生日。 是一个雨夜。 沈寒时站在了老楼的屋顶。 于荆棘深处，在深渊边舞蹈。 然后陆禾以为他要自杀，去救他。 结果自己差点坠楼。 然后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被沈寒时救了起来。 只是陆禾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王八蛋是谁。 …… 现在，这又是沈寒时的生日。 萧姗姗端着蛋糕，一脸的媚笑。 “寒时，祝你生日快乐，赶紧吹蜡烛吧，然后许愿。” “我们认识后，你已经要过第三个生日了。” “之前的两个生日，我都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觉得那是不合适的。” “我要尽一个女朋友的本分。” 沈寒时看着蛋糕。 摇摇头：“你走吧，我从不过生日。” 可是萧姗姗却不依不饶。 非得让沈寒时吹蜡烛，还要拿奶油抹沈寒时的脸。 沈寒时忍不可忍，一挥手，把蛋糕打落。 “够了！” “萧姗姗，我们分手吧。” 地面上被蛋糕搞得一片狼藉。 显得萧姗姗有些狼狈。 萧姗姗却笑了。 “分手？” “呵呵，你终于说分手了。” “我给你过生日，你却要和我分手？” “你不觉得很过分么？” 沈寒时的目光中露出苦涩：“因为我的生日，也是我母亲的忌日，这就是我从来不过生日的理由，与你无关。” 萧姗姗愣了。 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好吧，那生日与我无关。” “与我分手呢？” “也和我无关么？” 沈寒时：“我很抱歉，在分手这件事上，都是我的错。” 听到沈寒时主动承认错误。 萧姗姗不但没有一点的高兴。 反而更加的愤怒。 “你的错？” “你到底有什么错！” “难道错的不是我吗？” “我出轨了啊！” “你不生气吗？” “我绿了你啊！” “你不抓狂么？” “你难道不是因为嫉妒才要分手的么？” “你为什么不质问我！质问我和那个褚河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没看到我们戴着的是情侣戒指么？” “那个陆禾没有告诉你看到我和褚河一起逛街吗？” “我们在偷情！” “你为什么不愤怒！” “不大喊大叫！” “不打我一耳光，告诉我，我是一个贱人呢？” 说到最后，萧姗姗放声大哭起来。 …… 看着萧姗姗的歇斯底里。 沈寒时的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褚河的事情。” “出轨这事不怪你，因为你从我这里没有得到爱。” “女人，有得到爱的权利。” “始终是我亏欠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 ------------ 527 大雨 沈寒时很诚恳。 “所以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愤怒，而是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 “分手之后，祝你幸福。” “以及，那个褚河不是一个合适的人，我希望你找到更好的。” 沈寒时说完，萧姗姗哭得更大声了。 “不！” “不，我不要你的祝福！” “我不要你这么大度！” “我要你生气！” “我要你和褚河决斗！” “我要你在乎我！” “你的女朋友出轨了！哪怕上你名义上的女朋友出轨了，你都不该这么淡定的！” “你越淡定，显得我越狼狈知道么？” “我宁可你恨我！我宁可你打我骂我，我都不希望你理解我！” 萧姗姗哭得梨花带雨。 沈寒时叹了一口气；“我说过，这事不不怪你，我的责任更大。很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沈寒时扭头就要离开。 他对萧姗姗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也自问过，从没有欺骗过萧姗姗的感情。 可现在，看着萧姗姗的模样，沈寒时还是觉得很是内疚。 “你不要走！” “你不要走！” “其实从来都没有爱过那个男人！” 萧姗姗哭着说：“褚河喜欢我，但我从来就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的爱情，我爱的只是你。” “所以我是故意的！故意和他在一起！” “我们戴情侣戒指！” “我们一起逛街！” “我们出双入对！” “就是一种报复！我要刺激你沈寒时！我希望你嫉妒！” “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原谅我好么？” “你不要生气啊！” 萧姗姗在后面，紧紧地抱着沈寒时。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相信你。” “但我真的不爱你。” …… 陆禾在焦急的等待。 今天她请求见郭萍。 见到了郭萍，陆禾拿出了一张支票。 里面是她所有的积蓄。 包括在沈氏一年以来的工资、奖金、补贴。 还有她从苏梅那里敲来的钱。 还有沈寒时给的个人奖金。 一共有接近200万。 陆禾一分不留，都给了郭萍。 “这是我的全部财产，当初我妈欠你们的钱，应该都清了吧？” 陆禾不想再欺骗沈寒时的感情。 不想再当这个间谍。 所以她要与郭萍分道扬镳。 郭萍冷眼看着陆禾：“你这是要背叛我么？” 陆禾毫不示弱：“谈不到背叛，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我是被你胁迫做这些事的，但我现在不想做了。” 郭萍看着那些钱。 “你以为仅仅把钱还了，就可以置身于事外么？那你就太天真了！” 说着，郭萍扔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上面有各种照片。 王华在街上走的照片。 陆蔓在山区里面支教的照片。 还有陆大彪在监狱里面服刑的照片。 “你要是不听我的，这些人，谁都别想好过！” 郭萍凶狠地说。 陆禾哭了。 …… 褚河浑身带着酒气。 他失恋了。 萧姗姗把他甩了。 他带着酒气，找到了萧广丰。 “义父！我知道你给沈寒时设了一个局！” “我请求参与！” “我一定要让沈寒时家破人亡！” 他发着狠。 “要不然，不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要是弄不死沈寒时，义父，你砍了我这只手！” 他挥舞着手。 上面还包着纱布。 …… 陆禾现在有车了。 是公司给配的车。 从郭萍那里离开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 陆禾开着车，往住的地方走。 雨越下越大。 天地苍茫了一片。 陆禾没有开车载广播。 如果开的话，她就能听到一条交通警示。 “目前长江路路口立交桥下积水严重，请过往车辆绕行。” 所以陆禾对这一切都是茫然无知。 她开车到了桥下。 看到了前面有积水。 如果陆禾是老司机的话，就知道不能冒然通过。 但她不是。 她是一个新司机。 初生牛犊不怕虎。 陆禾开车行驶了过去。 她没想到水这么深！ 车开到桥底下的时候，熄火了。 车辆进水了。 此时她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车，不要管车了。 因为外面的雨越来越大。 水越来越深。 已经没过了车窗！ 可是陆禾开始不想弃车逃生。 她是一个很节俭的人。 穷惯了。 舍不得抛弃一辆几十万的车。 哪怕车是公司配的。 可是后来，她想要逃生，却发现车门打不开了。 车窗也打不开了。 她出不去了！ ------------ 528 沈寒时来了 陆禾真的慌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真的可能淹死在这里。 淹死在车里。 她要求救。 她要找手机。 却发现手机找不到了！ 这才醒悟，手机忘在了郭萍那里。 自己刚才失魂落魄，忘记拿手机了。 现在求援都没有办法求援了。 怎么办？ 只能是坐以待毙了么？ 陆禾有些绝望。 同时又觉得有些释然了。 反正她现在是左右为难。 不想继续欺骗沈寒时。 但是又被郭萍逼着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拿家人的性命相威胁。 索性就死了，一了百了！ 这是陆禾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 她索性不喊不叫。 就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此时大雨已经漫过了一半的窗户。 陆禾觉得，自己的这一生，还真是一个笑话。 从小在那样一个家庭长大。 母亲是舞女，爸爸是犯人，妹妹是贱人。 被侮辱，被嘲笑。 被人说是表子养的。 可以说是一路含着恨长大的。 她真的是自己养活的自己。 靠着坑蒙拐骗才长大的。 她从不敢奢望爱情。 也不相信爱情。 之前她找了一个男朋友。 只求有个体面的男人，可以给自己一个依靠。 结果却是所托非人。 这宋昊就是一个顶级渣男。 又贱，又无耻。 好不容易，终于喜欢上了一个好男人。 虽然还不敢那么确定这就是爱情。 但陆禾真的想试试。 还和萧姗姗宣战了。 结果现在就要被淹死在这里了。 陆禾真的觉得好后悔，好遗憾。 陆禾又哭了。 不顾形象，泪流满面。 一边哭一边喊。 喊她的那些遗憾。 “我没有买自己的房子！” “我还是个处女！ “我还没有表白呢！” …… 就在此时， 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砰砰”的声音。 陆禾开始以为这是幻觉。 然后发现，这不是幻觉！ 在泪水朦胧中，在满天大雨中。 看到了外面来了一个人。 此时的大水，几乎已经没过了车顶！ 所以这个人，是跳进了水里！ 然后潜水来到了车的前面。 是沈寒时！ 陆禾几乎一眼就把沈寒时给认了出来。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于是陆禾开始大喊，开始挥舞手臂。 外面的沈寒时同样听不见。 只能挥舞着手臂。 …… 他能及时赶到，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陆禾开的那辆车里面，有沈寒时安装的追踪器。 车内，也有沈寒时安的窃听器。 沈寒时始终是不放心陆禾，自然对她有所防备。 所以沈寒时知道，今天陆禾是去见了郭萍。 因为郭春还没有来汇报。 所以沈寒时并不知道她与郭萍说了什么。 内心当然是有失望的。 他现在真的不想让陆禾成为自己的敌人。 在沈寒时的手机追踪页面上。 可以实时显示此时陆禾所在的位置。 之前的足迹一直是在运动的。 后来，光点不动了！ 显示此时的位置就是在长江路的路口。 此时，沈寒时也在开着车，在距离这里十几公里的另外一条公路上。 同样是大雨滂沱。 马路上车行缓慢。 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沈寒时开着车载广播。 “目前长江路路口立交桥下积水严重，请过往车辆绕行。” “目前黄河路路口立交桥下积水严重，请过往车辆绕行。” “目前淮河路路口立交桥下积水严重，已经有车辆人员被困，现场正在急救，请过往车辆绕行。” “目前……” 长江路路口立交桥？ 这几个字听在沈寒时的耳中，他忽然愣了。 他再次看到了之前手机上的那个监控画面。 此时显示陆禾车辆的光标，还在原来的那个地方。 还是没有变化。 出事了！ 这是沈寒时的第一反应。 此时沈寒时的车，在一个路口等红灯。 他急忙拿起电话，给陆禾打电话。 可是手机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是无人接听。 再打，已经关机了。 沈寒时现在只恨在陆禾的车上只装了追踪和监听，却没有安装双向通话的设置。 所以现在没有办法与陆禾对话。 只能听到之前的汽车监控录音里面。 有陆禾的嚎叫。 “我没有买自己的房子！” “我还是个处女！ “我还没有表白呢！” “呜呜呜！” …… “这个白痴！” “这个白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寒时嘴里面骂着。 他操作着手机，直接入侵了从长江路的监控网络。 把时间跳到了陆禾的位置静止之前。 然后眼睁睁看着，陆禾的车在片刻的犹豫后，还是进了水里。 开始能看到车把手。 接着水就到了窗户。 最后已经超过了车顶。 …… 此时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 沈寒时开车。 一边摆动方向盘，一边嘴里面在骂。 “这个蠢女人！” “这个笨蛋！” “不知道水深不能开车么？” “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 “不知道这样会出事吗！” “你平时的机灵去哪了？” “你不是很聪明么！” “为什么不早点弃车！” “为什么不打电话求援！” “为什么不接电话！” 虽然嘴里面在骂。 可是沈寒时的车，却是往长江路奔去。 同时，沈寒时也打了紧急救援电话。 告诉有关部门，长江路立交桥下面，有车辆被困在水里了！ 有关部门很重视，马上就会组织人救援。 但沈寒时还是很紧张。 因为今天这场大雨，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雨。 华京到处都在大雨磅礴。 很多地方都需要救援！ …… 车流很慢。 因为下雨天视线不好，所以路上就难免会出现一些刮擦事故。 一路上，沈寒时至少看到3起剐蹭事故。 虽然都不大，但车主都把车停在路中间。 下面声嘶力竭的对骂。 于是交通就更加的复杂了。 沈寒时等不及了。 在一个路口，沈寒时直接下车。 正好路边一个骑摩托车的外卖小哥经过。 被沈寒时拦了下来。 “先生，我已经迟到了，要被投诉扣钱的。” 这是一个很青涩的外卖小哥。 像是刚成年。 他的脸上都是水。 他说话带着哭腔。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 外卖员真的很辛苦。 每天风里来雨里去。 一旦被投诉，会被扣不少钱的。 ------------ 529 不冷了 “你的损失我给你赔！” 沈寒时没带现金， 他直接把手腕上的手表递给了那个外卖小哥。 …… 这是一块江诗丹顿，售价300万美元。 是他们公司总裁亲自送给沈寒时的。 当然，他不知道对方是沈寒时。 而只以为是一个出色的黑客。 因为沈寒时帮他们公司处理了一个勒索他们的黑客。 那外卖小哥虽然不认识这表的牌子，但看沈寒时的派头，就知道这表绝对便宜不了。 “不用……不用……” 他不敢要。 “会开车么？” “会……” 沈寒时把手里的车钥匙给了外卖小哥。 “我们车换了。” 外卖小哥更懵逼了。 他不认识江诗丹顿，但认识宾利的车标啊！ 用宾利换我的二手摩托车？ 开玩笑的吧！ 但沈寒时当然不是开玩笑。 他把宾利车给了外卖小哥，自己骑了他的摩托车，一路飞驰！ …… 到了桥下，能看到车在水里。 沈寒时毫不犹豫。 直接就往水里跳了下去。 沈寒时之前学过潜水，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在外面用手猛砸车门、车玻璃。 可是都打不开！ 沈寒时急得围着汽车游了两圈。 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让陆禾逃生的位置！ 天窗！ 沈寒时用手指着天窗的位置，给陆禾提醒。 陆禾终于醒悟。 好在此时水还没有把天窗也覆盖。 她还能从里面打开全景天窗。 然后狼狈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 沈寒时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扑通！” 沈寒时把落汤鸡一样的陆禾扔在了地上。 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嘴里面呼哧呼哧着喘着粗气。 “哇！” 劫后余生的陆禾，还在哭。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得完全没有形象。 “你是猪么？”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 沈寒时看着陆禾的狼狈，气不打一处来。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凶我？” “你好过分！” “我刚才怕死了！” “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呜……” “沈寒时，我会舍不得你的！” 陆禾哭着，然后一下子扑到了沈寒时的身上。 紧紧抱着。 沈寒时本来一身手工定制的阿玛尼，早就已经湿透了。 现在被陆禾抱着，上面又是沾满了眼泪和鼻涕。 沈寒时虽然一脸的嫌弃。 可他没有像是之前对待萧姗姗那样。 掰开陆禾的手。 …… 陆禾哭了好久。 沈寒时就让陆禾抱着哭了好久。 后来，救援队来了。 开始打捞车辆。 陆禾这才反应过来，害羞的从沈寒时的怀里钻了出来。 躲在了一边。 嘴里面不断说着“糗死了”“糗死了”。 再看到自己的脸上都是鼻涕的时候。 就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本来陆禾是一个不怎么在意外表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长得漂亮吧。 有资本。 所以肆无忌惮。 所以敢三天不洗脸就那么素面朝天的上街。 哪怕是和宋昊在一起时，陆禾也不觉得穿着大裤衩，踩着拖鞋在路口小吃铺里面喝啤酒有什么不雅。 还一边吃，一边抠脚丫子了呢。 可现在，在沈寒时的面前。 陆禾却要保持自己的优雅与仪态。 …… 这时候，沈寒时的手机响了。 在跳水的前一刻，他把手机扔到了路面上。 就是为了怕自己一个人救不出陆禾，好联系救援的。 这个电话是郭春打来的。 郭春在电话里面告诉沈寒时。 之前陆禾是带着钱去找的郭萍。 是要还债，不想继续当间谍了。 沈寒时放了电话。 身上恨是，夜风很凉。 本来觉得很冷。 现在忽然觉得不那么冷了。 ------------ 530 这就是爱情 这一晚，两人谈了恨晚。 这一晚，陆禾又哭又笑。 他终于知道了沈寒时的身世。 沈寒时也终于知道了陆禾的过往。 两人很多的误会，都解除了。 很多的阴差阳错，都理顺了。 比如，沈寒时终于知道了当年自己在大雨中昏倒后，到底是谁救的自己？ 就是这个女孩。 沈寒时知道了陆禾并不是一个交际花，而是一个小三劝退师。 沈寒时知道了陆禾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也曾经在用心帮助包子铺的何叔何婶一家。 沈寒时知道了陆禾不是和那些小混混是一起欺男霸女的流氓，而只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沈寒时知道了陆禾和自己一样，也是从小受到了很多的屈辱与嘲讽。 她是一个很自立，很独立的女孩。 沈寒时知道了，陆禾为什么会和宋昊在一起。 并不是说她与宋昊有多么的深情款款。 仅仅只是因为宋昊是一个条件还不错的男人。 知道了这一点的沈寒时，很开心。 虽然他不介意陆禾有一个前男友。 但却是很希望，她与那个前男友的感情不要太深。 …… 当然陆禾也知道了，原来自己冒充的就是沈寒时家的房子。 原来那晚那个让自己误以为自杀的王八蛋，就是沈寒时。 原来沈寒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卧底身份。 自己还在他的面前惺惺作态。 还有，陆禾也知道了沈寒时要报仇的原因。 知道了罗娜的死因。 那是沈寒时第一次和外人说起。 陆禾听完，没有安慰。 只说：“之前，那是你一个人的仇恨，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仇恨了。” …… 两人最后决定。 沈寒时会派人暗中保护陆禾的家人。 包括在监狱里面的陆大彪。 而陆禾在表面上，还得装作受了郭萍的摆布。 她现在由郭萍的间谍，已经变成了沈寒时的间谍。 当然了，还是与郭春保持联系。 …… “沈寒时，我爱你。” “你爱我么？” “我……我不知道……但我是喜欢你的。” “因为我一直活在仇恨里面，所以我有些不太会爱。” “好的，我会等你爱我，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沈寒时与萧姗姗分手了。 萧广丰找到了沈寒时。 先是苦苦哀求。 求沈寒时与萧姗姗重归于好。 眼见着沈寒时态度坚决。 萧广丰又破口大骂沈寒时是一个喜新厌旧的陈世美。 他辜负了萧姗姗。 沈寒时知道萧广丰的意思。 他就是想让自己有负罪感。 然后还是在推销自己那个战略合作机会。 买卖不成仁义在。 沈寒时必须要与萧家合作。 萧广丰还说要去沈老夫人那里去闹。 让沈老夫人给他一个公道。 萧广丰不知道的是，沈寒时早就把萧家的计划告诉了沈老太太。 萧家在算计沈寒时。 想吞下沈家。 沈寒时也是在算计萧家。 不但要把萧家算计，还要把萧家当成一个投名状。 就是要把沈老太太彻底唬住的投名状。 让沈老太太彻底不再犹豫、纠结。 完全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让自己取代沈知书，成为沈家的继承人！ 因为沈老太太和萧家联姻，为的就是利用萧家的资源，为沈家所用。 现在沈寒时能把萧家给彻底灭了。 沈老太太当然是乐见其成。 所以哪里会管萧广丰的表演呢？ 于是在互相的算计中，沈家与萧家的合约签订了。 萧家开始了对沈家的各种算计。 沈家假装上当。 只是在等着反戈一击！ 为了让萧家相信沈家真的已经入局。 沈寒时还用了一招苦肉计。 故意与沈家闹翻。 然后被人设计，关进了一个冷库之中。 气温零下30度。 几乎可以把人冻死。 但是外人不知道，冰库里面不是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 陆禾也去了。 她用身体温暖着沈寒时。 在半夜里，陆禾终于用自己的开锁绝技，把沈寒时从冰库里面救了出去。 沈寒时发了高烧。 他做了噩梦，泪流满面。 “不要离开我，妈妈！” 陆禾抓着沈寒时的手。 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陆禾也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完全知道了自己的感情。 对沈寒时，这就是爱情。 …… 与宋昊在一起时。 她总在计算得失。 与沈寒时在一起时。 她可以忘了自己。 ------------ 531 顾盼兮回国 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西门衡与沈如画。 沈寒时开始查账。 把之前西门衡当首席财务官时做的假账，都翻出来了。 当然，还有沈寒时栽赃的。 还有，西门衡当时找杀手栽赃沈知书的事情。 同时，曝光了沈如画的毒计。 沈老太太震怒，要收拾西门衡与沈如画这两个叛徒。 西门衡与沈如画仓皇出逃。 在国外隐姓埋名。 他们发现，自己存在花旗大通所有的财产，都不翼而飞。 西门衡想要一个人跑。 于是他把沈如画推下了悬崖。 沈如画死了。 而西门衡也没有逃走。 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他。 那人就是王晓纯！ 西门衡被抓了回来。 被沈老太太沉海了！ …… 这个时候，沈寒时的初恋顾盼兮回国了。 初恋与沈知书在一起了，她接受了沈知书。 让沈知书对她死心塌地。 沈知书完全沉浸在恋爱里，根本不管沈家的事情了。 …… 顾盼兮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算错了。 她以为沈家是沈知书的。 没想到现在的沈家，已经成了沈寒时的。 她选错人了。 沈知书已经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沈家太子。 沈寒时才是那个在沈家说一不二的人。 于是她明着是沈知书的女友。 背地里却是对沈寒时各种暗送秋波。 …… 顾盼兮是沈寒时在高中的初恋。家里很穷。 她是一个心机女，文艺婊。 外表装着一点都不物质。 从不化妆，不穿名牌，不戴首饰，小白鞋，帆布裙，长发披肩，随身带着书，不玩智能机。 在外国也是勤工俭学，显得特别清高、励志。 其实心中充满了阴谋诡计。 …… 在老太太面前，顾盼兮奉劝沈知书不要太浪荡，沈知书果然改过了不少，显得与沈知书很恩爱。 她是喜欢沈知书这个人，因此得到了老夫人的喜欢。 在沈家像是个女主人一样。 但总是在沈寒时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含情脉脉的样子，仿佛她和沈知书在一起，是有很大苦衷的样子。 和沈寒时说，自己是被沈大少逼的。 自己是被家里人逼的。 她父母势利，但是她不势利。 她总想让沈家两兄弟，都为了取悦自己拼命。 她现在已经后悔，不该答应沈知书的追求。 可是她又不能明着就和沈知书分手，转而去追求沈寒时。 那样显得她太表了。 她玩的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 希望能用种种的做作，刺激得沈寒时主动追她。 那样她再和沈寒时在一起，就不是见异思迁了。 骂名都被沈寒时承担了。 而她，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小女罢了。 …… 可是，沈寒时根本就不搭理她。 对于顾盼兮的到来，陆禾还有些吃醋。 后来沈寒时告诉陆禾，不用吃醋，其实他与顾盼兮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也不是自己的初恋。 这个“初恋”，都是顾盼兮给自己营销出来的。 她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 原来，当年沈寒时刚回到沈家的时候，被沈家人安排到一所高中读书。 他长得帅，又是沈家的人。 所以在学校里面，自然成了很多人的焦点。 都以为这是一个公子哥。 那时候，这些人还不知道沈寒时在沈家的处境。 于是就有很多人想要巴结沈寒时。 有男人，比如之前提到的，曾经主动和沈寒时交朋友，后来被沈寒时坑走了大项目，还坐牢的廉涛。 有女人。 有不少女生都对沈寒时暗送秋波、眉目传情。 一时之间，给沈寒时送情书的女生，就有很多。 但沈寒时哪有心思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对这些来自外界的桃花，沈寒时的态度都是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沈寒时以为这样可以摆脱那些女生的纠缠。 却没有想到这些处于青春期，个个家境优越的娇小姐们，可能是看多了言情偶像剧。 反而觉得这样的沈寒时很酷，很性感，说这是“禁欲系男神”。 反而对沈寒时更加的大抛媚眼了。 这里面就有廉涛喜欢的一个女孩。 也有顾盼兮。 …… 顾盼兮显然比那些女生更有手腕。 她从不给沈寒时写情书，也不花痴。 也不打听沈家有多少家。 就像是普通学生一样相处。 因为沈寒时学习成绩很好，是全级部第一。 顾盼兮也不差。 是级部第二。 于是顾盼兮就总找沈寒时讨论学习问题。 这样，就给人造成了一种两人志同道合的感觉。 慢慢，就有人说顾盼兮与沈寒时在恋爱。 而顾盼兮则是从不否认，等于就默认了。 …… 而沈寒时当然知道自己与顾盼兮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他懒得解释。 后来发现因为有一个顾盼兮当挡箭牌。 给自己送情书的女人都少了不少。 所以沈寒时就更觉得有这么一个挡箭牌还是不错的。 那时候，沈寒时是把顾盼兮当朋友看的。 …… 廉涛是一个势利小人，首鼠两端、见风使舵的货。 当沈寒时刚进入那所中学的时候，廉涛真以为他是沈家的二少爷，所以对沈寒时刻意巴结。 可是后来，廉涛从他家人口中知道了沈寒时在沈家的真实地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私生子。 于是就对沈寒时渐渐疏远起来。 …… 廉涛见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在追求沈寒时。 哪怕沈寒时拒绝了她几次，她还是锲而不舍。 这件事刺激了廉涛。 他又妒又恨。 于是他开始在学校散布各种对沈寒时不利的传言。 “私生子”“野种”“狗崽子”“沈家过得狗都不如”，都是从廉涛的嘴里传出来的。 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的。 更可恨的是，廉涛还污蔑沈寒时的妈妈。 说沈寒时的妈妈是一个妓.女。 说那一晚，有好几个男人一起玩弄的罗娜，所以沈寒时到底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 在这样的传言影响下，没人给沈寒时再写情书了。 他在路上走，人人躲着。 仿佛他是瘟神一样。 那个廉涛喜欢的女孩，也是冲到了沈寒时的面前，愤怒的把沈寒时拒收的情书撕了一个粉碎。 怒斥沈寒时是一个骗子。 也不知道沈寒时到底骗了她什么？ 还说沈寒时出身下贱，根本不配赢得她的爱。 ------------ 532 奸妃 从此，沈寒时在学校的地位就变得江河日下。 从万人追捧，变成了人人鄙视。 特别是那些喜欢过沈寒时的女人，更是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纷纷对沈寒时各种贬低。 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个顾盼兮还是和别人不一样。 她没有直接和沈寒时翻脸。 还帮着沈寒时说过那些传闲话的人。 可是，她自己却是不再与沈寒时一起讨论学习问题了。 别人在说她与沈寒时是一对，她就开口否认了。 说她与沈寒时从没有恋爱过。 只是一起学习。 让那些人不要乱说。 顾盼兮很多玩弄人心，引导舆论。 虽然她的真实目的就是见沈寒时不是公子哥，她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但却不能让人说她也是一个嫌贫爱富的。 她营造出来的人设就是之前两人一起学习，是沈寒时单恋她。 但她没有同意呢。 还真是骗了不少人。 于是那些人看沈寒时的眼神就更加的嘲弄。 你看！ 沈寒时被顾盼兮甩了吧！ 谁让你出身卑贱了！ …… 而沈寒时，自然早就把顾盼兮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一个看似清纯，其实功利。 看似淡泊，其实庸俗的女人。 他怎么会和沈知书一起抢顾盼兮呢？ …… 顾盼兮见自己多方的故意示好，都没有得到沈寒时的关注，不淡定了。 她本就看不上沈知书。 与沈知书在一起，不过是看上了沈家的权势。 她要当沈家的少夫人！ 主母夫人！ 那么现在沈寒时是沈家的继承人，就只能是她的男人！ 何况，沈寒时还是那么的优秀？ 顾盼兮不允许自己失去这个机会。 后来，顾盼兮知道了陆禾的存在。 那时候，陆禾已经是沈寒时的女朋友了。 因为郭萍疯了。 自然没有人在威胁陆禾了。 沈寒时与萧姗姗也分手了。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此时，陆大彪已经出狱了。 王华也不赌博了。 陆蔓也洗心革面了。 于是顾盼兮就总是去挑衅陆禾。 以沈寒时的初恋自居。 各种挖苦陆禾不配嫁给沈寒时。 因为那时候，陆禾已经从沈氏离职了。 她不需要那些假的建立了。 而是被沈寒时送进了华京大学深造。 读的是戏剧文学系。 沈寒时要圆陆禾的大学梦。 让她成为一个有底气的女人。 陆禾很聪明，在学校学的很好。 …… 但是顾盼兮却看不上陆禾的出身。 她也不是直接嘲讽。 而是各种的阴阳怪气。 陆禾笑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别玩什么聊斋？ 我就是小三劝退师出身的，就你想挖我的墙角？ 我弄不死你！ 于是陆禾就反唇相讥。 各种让顾盼兮下不来台。 让她的绿茶与表子行径，被人们看破。 气得在一次聚会上，顾盼兮顾不得扮演优雅，大骂陆禾是奸妃。 她说，看到陆禾，就知道古代宫廷里面那些祸国殃民的奸妃是什么样子了。 她说，沈寒时要是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就是在糟蹋自己的前途。 后来陆禾知道了这个评价，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 她放出话来。 能当奸妃，说明我长得好。 我权倾六宫，我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高兴了还能给皇帝戴绿帽子。 就和甄嬛一样，这样的女人多拉风。 你们想奸，还奸不起来呢。 只能晚上穿着小吊带去工地附近转悠，求被强暴才能过过瘾。 还针对这个顾盼兮喜欢穷游。 陆禾评价别人刷卡她刷逼。 据说把顾盼兮气得把浴室的镜子砸了，还伤了手。 …… 顾盼兮的评论传到了沈寒时的耳中。 沈寒时只说了一句：“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 ------------ 533 当年的胯下之辱 这种评价传到了顾盼兮的耳朵里。 她几乎崩溃了。 顾盼兮一向是自傲的，一向是得意的。 虽然她家境一般，但却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蒙尘的公主。 早晚要君临天下，凤凰归巢的。 她觉得世界上没有男人能无视自己的魅力。 能抵挡自己这无与伦比的风情。 哪怕是沈寒时。 之前虽然沈寒时不搭理她，但顾盼兮还是有些底气的。 她觉得沈寒时那是在和自己斗气。 是在怨恨自己当年甩了她。 现在又和她大哥在一起。 沈寒时是因爱生恨。 所以只要自己多玩手段，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顾盼兮没想到沈寒时居然真的是不在乎自己？ 更不能想到，他居然有了别的女人！ 还任由那个女人羞辱自己！ 于是顾盼兮就是找沈寒时谈判。 之前的顾盼兮，都讲究策略深沉。 从不肯在嘴上就说那些情爱之类的词语。 觉得那样太庸俗。 她都是喜欢谈人生，谈理想，谈文艺，谈意境的。 这样的顾盼兮，让沈知书为之神魂颠倒。 可是沈寒时却是不吃这一套。 所以顾盼兮也改变了自己的策略。 她要生扑了。 她找到了沈寒时，直说当年都是她的错。 现在她后悔了。 她不爱沈知书。 只爱沈寒时，求沈寒时给她一个机会。 当然是再一次被打脸。 还是被沈寒时拒绝了。 顾盼兮问，难道我和你大哥在一起，你不觉得很耻辱么？ 不想抢走沈知书的女人么？ 毕竟当年沈知书那么欺负你。 抢走他的女人，是对他的报复。 只要你要我，我就和你一起羞辱沈知书。 我保证让沈知书痛苦。 我这是给你出气呢。 …… 顾盼兮是拿沈知书刺激沈寒时。 可沈寒时还是不为所动。 他对顾盼兮说。 沈知书的东西，我不稀罕。 包括他的女人。 至于我？ 我就是吃屎他也会抢的。 …… 顾盼兮心态彻底疯狂了。 她脱光了衣服，对着沈寒时又搂又抱。 又亲又啃。 再被沈寒时推开后，顾盼兮居然选择了报警。 说沈寒时强暴她！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这就是顾盼兮的想法。 …… 事情闹得很大，事情上了法庭。 可顾盼兮哪里知道，她是在威胁一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黑客。 她以为把沈寒时约到一个酒店，事后又收买酒店人员删除监控就可以栽赃了？ 沈寒时找出了360度无死角的监控，狠狠打了顾盼兮的脸。 她要反告顾盼兮诬陷。 要顾盼兮坐牢。 …… 这时候，沈知书上门了。 曾经的花花公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情种。 他求沈寒时不要起诉顾盼兮。 沈寒时答应了。 但是要求沈知书答应自己一件事。 要把他手里的沈氏股权卖给沈寒时。 沈寒时给了一个很高的价格。 条件是不能让老毒妇知道。 …… 沈知书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草包。 郭萍疯了，他一点都不着急。 反而觉得很开心。 那样就没有逼他天天发展事业了。 他乐得逍遥自在，当一个拜金大少。 被沈寒时拿走了继承人位置，也没有那么上火。 反正自己有大把的股份可以挥霍。 现在为了救顾盼兮。 也为了拿一大笔钱，足足几十亿，于是就答应了。 把自己的股份，都给了沈寒时。 …… 当然，这件事沈寒时完全是占据了主动。 沈知书摇尾乞怜，做沈寒时面前的一条狗。 …… 当年。 在沈家老宅门口。 沈知书对沈寒时说：“人有人言，狗有狗道，既然你安心来我们家当狗，就得拿出一点态度不是么？让我看你这只狗懂不懂规矩。” 他坐在沈家大门的正中间，一个板凳上。 双腿劈开，一指胯下。 “想进沈家，从这里钻过去啊？” 他斜斜地睥睨着沈寒时，目光中有轻蔑，有鄙视，也有挑衅。 居高临下。 摆明了就是侮辱玩弄。 “对啊，钻过去啊。” “钻我们少爷的裤裆！” “对，不钻裤裆就不许进，从哪来，滚到哪里去！” “小野种，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一下这家到底是谁说的算！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沈知书的一群狗腿子，在肆无忌惮的嘲笑起哄。 沈寒时伏下了身子，趴在了地上。 真的匍匐着，挪动着，从沈知书的胯下，慢慢地爬了过去！ 周围的哄笑越来越响亮。 “懦夫！” “哈哈哈，乞丐！” “杂种就是杂种，就是这么贱！” 他们在肆意的侮辱谩骂。 在沈家大宅这样的豪门大户中，沈寒时是那么的渺小、卑微、狼狈、懦弱、耻辱。 但当时的沈寒时其实在笑呢。 他在积聚着仇恨与力量。 他会记住当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白眼，每一声奚落，然后会十倍、万倍地还给他们！ 今天你们把我当狗，明天我会让你们连当狗都会成为一件奢望而不可及的事！ 你们会羡慕每一条狗。 因为你们的生活，会变得猪狗不如！ …… 现在就是如此。 沈知书同样受到了胯下之辱。 他舔着沈寒时的鞋底。 摇着屁股献媚。 只恨自己没有尾巴。 无法表现得更加卑微。 但他却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 534 真爱 沈寒时放过了顾盼兮。 毕竟这只是一个又自恋，又虚伪，又爱幻想的女人。 本就与沈寒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顾盼兮却不肯放过沈寒时。 也不肯放过自己。 她走火入魔了。 她天天对着镜子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沈寒时不爱我？” “为什么要爱那个陆禾！” “她哪里比我好！” “她有我有才华么？” “她有我有气质么？” “她有这文艺女神的定位么？” “她在网上有我有我的粉丝多么？” “脸！不过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 “低俗！肤浅！没有内涵！” “脸！” “对！就是脸！” 顾盼兮忽然想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要整容。 整成和陆禾一模一样的脸！ 那样沈寒时就会选择自己吧？ 因为自己整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因为自己其他方面都比那个陆禾强得多！ …… 顾盼兮真的这么做了。 她真的去整容了，拿着陆禾的照片。 整成了几乎与陆禾一样的模样。 稍不注意，就可以以假乱真。 然后顾盼兮找到了沈寒时。 她还玩了一个心眼。 她想直接冒充陆禾。 沈寒时看了顾盼兮。 却一眼把她认了出来。 “你不是陆禾。” “哪怕你整容了和她一样。” “你以后我喜欢陆禾的只是那张脸么？” “你整的再像，你也不是她。” …… 顾盼兮彻底疯子。 嫉妒像是火焰，让她抓狂。 她之前只是憎恨陆禾。 现在她连自己都开始憎恨。 因为自己长了和陆禾一模一样的脸。 每次在照镜子，她都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像是在嘲笑自己。 …… 于是顾盼兮开始用刀子划自己的脸。 划的一道一道。 划得皮开肉绽。 顾盼兮都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因为她感觉，自己在毁的，是陆禾的脸！ …… 沈知书正好来到顾盼兮的家。 他被疯狂的顾盼兮吓傻了。 他喜欢的是顾盼兮的脸。 但不是现在这样，已经被毁容，惨不忍睹的脸。 沈知书开始尖叫。 他要跑。 沈知书这么一喊，刺激了顾盼兮。 她把门锁死了。 她看着沈知书，不住冷笑。 “你跑什么？” “你喊什么？”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 “爱我就要爱我的全部！” “包括我现在的这张脸！” “吻我！” …… 沈知书快要疯了。 他大骂顾盼兮是一个疯女人。 他想跑，但是跑不出去了。 顾盼兮在屋内开始纵火。 火势蔓延。 沈知书在哭喊之中，与顾盼兮一起在大火中消失。 …… 沈寒时受到了袭击。 一个人埋伏在公司的门口。 拿着一把尖刀，向沈寒时扑去。 他是褚河。 他把失恋的痛苦，都要发泄在沈寒时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刻。 从大学过来的陆禾，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替沈寒时挡了一刀。 沈寒时毫发无损。 陆禾重伤倒地。 “陆禾！” “陆禾！” 沈寒时喊破了音。 当女孩在自己身上倒地的时候。 沈寒时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痛苦。 就像是当年罗娜跳楼时，一模一样。 此时他已经确认。 他不只是喜欢陆禾。 他是真爱陆禾！ 特别爱！ ------------ 535 宁爱莲一跃而下！ 好在陆禾最后脱离了生命危险。 在陆禾养伤的时候。 他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年近50，但是风度翩翩的男人。 顾盼之间，很有神采。 惹得几个小护士都对她眉目传情。 他走到了陆禾的面前。 “离开沈寒时吧，你们不适合。” 陆禾虚弱地问：“你是谁？” 中年男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你要是继续和沈寒时在一起，不但会害死你自己，还会害死你身边的人。” 说完，中年男人走了。 …… 王华正过来给陆禾送饭。 她在人群中瞥到了那个中年男人。 愣了。 手里的饭盒掉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是他！” “不！不可能的！” 王华去追，却是再也没有找到那个男人。 陆禾也没有把这个男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 拿到沈知书的股份后。 原来属于郭萍和沈如画的股份，是被沈氏集团代管的。 也被沈寒时弄到了自己手里。 经过一番运作后。 沈寒时已经拿到了沈氏51%的股份。 沈寒时成了沈氏第一大股东。 他开始做空沈氏的股票。 然后稀释沈老太太的股份。 等到沈老太太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家已经是沈寒时的沈家。 她再也无法左右了。 对于一个把权利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来说，这是最大的打击。 …… 当然，在这期间。 沈寒时感到暗中有一股势力也在暗中争夺沈氏的控制权。 沈寒时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没有让对方占到上风。 沈家还是沈寒时的。 …… 沈寒时与沈老太太进行了最后的决战。 沈寒时终于不需要在演戏了。 他告诉老毒妇，当初你逼死我妈的时候。 我就在卫生间里面。 所以我的目标，就是毁了沈家，毁了你！ 沈寒时逼着老毒妇到罗娜的墓前。 要她下跪。 老毒妇还要负隅顽抗。 沈寒时告诉老毒妇。 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弄死你那个私生子赵二东！ …… 老毒妇嚣张了一辈子。 最后可能是老了。 因为赵二东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原来沈万森并不是她亲生的。 而是沈家少爷与沈家的一个厨娘生的。 被宁爱莲抢过来的。 宁爱莲不但抢了孩子，还逼死了那个厨娘。 其实她并不喜欢沈万森。 重视沈万森，只是要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倒是因为隔代亲的关系，对沈知书倒还是有些真情。 所以看在赵二东受到了沈寒时的生死胁迫。 老毒妇这辈子第一次选择了认错。 她跪在了罗娜的墓前。 她要赎罪。 但这当然不够。 沈寒时要的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此时他已经调查到了当年宁爱莲害死小姐，自己上位的真相。 他对宁爱莲说，要么你自己跳楼自杀。 我就可以保全你沈家老夫人的名分。 你要是不自杀，我就公布你当年的丑事。 你会被逐出家门、锒铛入狱。 你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 老毒妇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最后没办法，她选择了跳楼。 就在沈氏总部的摩天大楼上。 沈寒时看着老毒妇：“跳吧，我答应你，不会说出你的身世，保留你的体面。” 老毒妇看着沈寒时：“逆子！我好恨！恨当年没有杀了你！” 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再犹豫。 也不会恳求沈寒时放过她。 因为她知道，自己与沈寒时的仇，是无法原谅的。 于是她已经要跳楼了。 “那个赵二东，不是你儿子。” “真正的赵二东，在十年之前，就因为偷电缆被电死了。” “那是我找的一个演员，专门骗你的。” 沈寒时又说。 “啊哈哈！” “哈哈哈！” “沈寒时，你真的好狠，好毒啊！” “你把我害的好惨，骗的好苦！” “但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我宁爱莲一辈子做事从不后悔！” “我不后悔当年毒死了小姐！” “不毒死她，我一个丫鬟怎么上位？” “我不后悔抛夫弃子！” “因为我要出人头地，我不要当一辈子农村妇女！” “我不后悔逼死那个厨娘，抢过来沈万森！” “我不会后悔逼死罗娜！” “我手上还有很多的人命！” “包括我的老公，你的爷爷，也是被我毒死的！” “因为沈家必须我说的算！” “我不需要一个在边上指手画脚的丈夫！” 沈老太太面色狰狞。 “可我真的后悔啊！后悔为什么我和你是敌人？” “因为你的狠毒，真的太像我了！” 说完，宁爱莲一跃而下！ ------------ 536 美丽新世界（全书完） 沈老太太死了。 摔在地上，成了肉饼。 行人吓得纷纷躲避。 只有一个人在远处看着。 正是陆禾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的唇边露出微笑。 “宁爱莲，当初你逼死我妈，你真的以为不知道么？” 原来这人竟然是沈万森！ 他没有死！ …… 沈寒时终于完成了复仇。 他在沈家老宅，放了一夜的焰火。 焰火照亮华京的夜空！ 当年沈寒时有一个愿望。 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沈家大宅里，看到那一场触目惊心的烟花。 轰的一声，炸了！ 现在他梦想成真了！ …… 陆禾之前一直没有正式把沈寒时介绍给王华。 因为她觉得王华太不靠谱。 之前沈寒时对王华的保护，也是秘密进行的。 可现在，陆禾觉得到时候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有了与沈寒时爱的结晶。 所以她第一次把沈寒时介绍给了王华。 陆禾以为王华会很高兴。 因为沈寒时不但帅，还对自己好，又特别有钱。 怎么看都是完美的女婿。 可是当王华知道了沈寒时的身份后，却是大惊失色。 “你们不能在一起！” “把孩子打了！” “我们走！” “你们不能再见面了！” 王华的态度很坚决。 陆禾愣了。 不懂王华为什么这样？ 她再三逼问。 王华终于爆发：“因为你们是兄妹！” “因为你是沈万森的女儿！” …… 陆禾蒙了。 觉得世界在和自己开玩笑。 沈寒时也蒙了。 觉得是世界在耍自己。 而此时的王华，才知道沈万森当年死了。 她放声大哭。 觉得自己十几年的等待，就是一个笑话。 …… 陆禾要带陆大彪、王华和陆蔓离开了。 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沈寒时见面了。 因为她无法面对沈寒时。 沈寒时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什么也说不出。 只能看着一架飞机飞上天空。 然后在自己的眼中，爆炸了！ 沈寒时觉得自己的世界也爆炸了！ …… “沈寒时，我让你尝尝孤家寡人的滋味。”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 “我是沈万森。” “你对沈家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 沈万森当然没死。 当年所谓的意外，其实是沈万森一手策划的骗局。 因为他当年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但他一直在暗中窥测沈家。 看到了沈家大房的败亡。 可是他是一个自私冷酷的男人。 根本无动于衷。 直到现在才出来。 他炸死了王华一家。 虽然那里面有他的情人和女儿。 但他也不在乎。 因为他只要沈寒时痛苦。 …… “把沈家给我。” “沈家本来就是我的。” “然后，你也跳下去吧。” 沈万森阴狠地说。 沈寒时站无表情。 他站在了楼边。 就要一跃而下。 像罗娜那样。 像老毒妇那样。 他不是对沈万森屈服。 而是看不到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从看到罗娜跳楼那刻开始，沈寒时就有了自毁的倾向。 其实他很多次都想从楼上一跃而下。 唯一支持他没有毁灭自己的，就只有心中的仇恨了。 后来，是陆禾的爱，让沈寒时的世界终于有了阳光。 可陆禾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沈寒时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 随着那声爆炸。 沈寒时的世界也爆炸了。 …… 在沈寒时就要跳楼的前一刻。 又来了两个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一个青年。 吕家父子。 吕南天与吕天骄。 “寒时，你是我的儿子！你是吕寒时，你不是沈寒时！” “二弟，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太让人见笑了。” …… 沈寒时不是沈万森的儿子。 这是沈万森的秘密。 也是沈万森对沈寒时一向不闻不问的原因。 沈家与吕家，是多年的对手。 始终在斗。 也在互相利用。 也有合作。 20多年前。 当罗娜被沈万森欺骗的时候，一次她被沈万森灌醉了。 然后送到了吕南天的床上。 这是沈万森的美人计。 罗娜不知道。 后来她怀孕了。 她不知道那是吕南天的儿子。 …… “陆禾他们没有死。” “他们没上飞机。” “炸死的只有沈万森的手下。” “寒时，回吕家吧，你的才华我看在眼里，我很欣赏你。”吕南天说。 “是啊，我们兄弟联手，天下无敌。我一向很看好你，知道你是我弟弟，我很高兴。” 吕天骄说。 “我们一起对付沈万森！” 吕氏父子一起说。 沈寒时没理他们。 他只是看到了陆禾。 “陆禾，我们不是兄妹。” 陆禾说不出话。 只是在流泪。 他们不是兄妹，他们可以在一起。 “如果我不当总裁了，你还爱我吗？”沈寒时问。 “嗯，我养你，我会很多手艺。” 陆禾哭着笑着。 沈寒时点头：“其实也有很多手艺，我可以当一个程序员的。” 然后沈寒时扭头，对着沈万森说：“沈家给你了，不要了。” 对吕南天说：“吕家我不会回的，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 他想了想，觉得此时候还是说脏话更符合自己的心境。 “吕南天，去你妈的！” “我们母子受辱的时候，你在哪？” “现在我不需要你了。” …… 吕南天老脸一红。 他不想认沈寒时，当然有目的。 就是希望沈寒时可以成为沈家的继承人。 那样吕家就吞并了沈家。 “你听我解释。”他说。 “我老公说了，去你妈的！所以就去你妈的！别骚扰我们！” 陆禾拉着沈寒时向远方走去。 他们会离开。 会离开这个尔欲我诈的旧世界。 去开创一个美好的新世界。 …… 喝醉了以後 还能想些什麽 是纯纯的爱 是飘飘的愁 不要说你我 都无法挣脱 只要闭着眼睛 你就会感动 将一个天空 划上一道彩虹 有绿绿的树 和暖暖的风 给我一杯酒 我轻轻的说 只要忘记曾经 你就能自由 是谁将我的梦敲破 太阳下的河水它不停流 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它在远方等我 那里有天真的孩子 还有姑娘的酒窝 全书完，谢谢欣赏。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